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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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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正非一面死死按住虞云,一面护着爱妻,对赵公子恳求道:“如果非要以命相偿,小人愿意代小儿受死,还请赵公子大人有大量,绕过小儿。”
    “不要,不要!”虞云急得不住摇头,几乎要哭出声来,“不要打我爹,不要打我爹……”
    “住手,”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众人转头望去,便见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在官兵簇拥下徐徐走来。
    张县令见到来者,连忙躬身上前行礼,“赵大人,您来了。”
    赵有全点点头,看向虞云,“可是他伤了犬子?”
    赵公子一脸得意地看了虞云一眼,对赵有全控诉道:“父亲,正是他伤了孩儿。”
    赵有全略略推开他走上前,从高处瞧虞云,见他垂眉低眸的样子颇有可怜之态,不觉来了兴趣。
    “抬起头来。”
    虞云看了虞正非一眼,慢慢抬起头来,眼底还闪着几点泪花,挂在浓密的睫毛上,微微湿漉,衬得一双清目宛如清波涟漪……
    
    第3章 赤云(二)
    
    赵有全眯起眼来仔细端详,眼中渐起惊艳的光芒,身体不自觉蹲了下去,伸手要去抹他脸上的灰。
    “美,真美……”
    他眼光精准毒辣,彼时虞云眉眼间虽稚气未脱,却已初显日后的风华,想不到这穷山恶水的,竟能养出这般尤物。
    虞云自小因容貌常被人戏弄,最恨旁人以色说事,此刻见赵有全满是老茧的手伸过来,心底不由来的涌上一股嫌恶。他微微撇开头躲开,朝虞正非靠过去寻得庇护。
    虞正非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膝盖往前移了一步将他护在身后,陪着笑脸恳求道:“黄口小儿年幼无知,伤了赵公子,贱内略懂些医术,愿尽心竭力为赵公子疗伤赔罪。还望赵大人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感激不尽。”
    “不过是小伤,不足为虑,倒是你这小儿,”赵有全捋着半边八字胡,目光一直流连在虞云脸上,眼底含着诡异的笑意。
    虞云到底年幼,此刻只觉那笑意阴森无比,整张脸缩在虞正非背后。
    赵有全倒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起了身,吩咐随从:“把他们押到柴房里,仔细看着不让他们跑了就行,不许少了衣食。”
    虞云暗暗松了口气,抬头看向父亲虞正非,虞正非心下总觉得赵有全意图不详,然眼下的局势总比被乱棍打死的好,毕竟天高皇帝远,赵有全若要取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也无人敢出声。
    他向赵有全磕头谢恩,回头朝虞云轻轻摇了一下头,聪慧如虞云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便不再多言,伸手去扶母亲王氏。王氏爱子心切,适才心悸过度,此刻见事有转机,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虚乏无力,只得就着虞云的搀扶颤颠颠站起来,在随从的看押下与他父子一同往柴房走去。
    张家府邸依山而建,透过柴房里的天窗,可以看到后山上连片的枫树已经被秋风染红,远远看去,像是天边烧起的一团赤云。
    “云儿他娘,你看,枫叶又红了。”虞正非一手轻拥王氏,一手指向窗外。
    王氏淡淡一笑,带着一丝缠绵悱恻,娓娓道:“若论枫叶,还是王家大院里的那几株点绛红开得最美,开得最红。”她长得极美,却不似风尘女子那般娇媚,如同大家闺秀,安静地坐在那里,恬淡而温柔。
    “娘,王家大院是什么地方?”虞云倚在她怀里问道。
    王氏眼底闪过一抹难言的悲伤,原本明媚的清眸早已在岁月消磨中沧桑易老。
    “娘?”虞云见她久不出声,又轻声唤了一声。
    王氏这才回神,转眼换了笑脸,搂过虞云温柔笑道:“我们云儿的生辰快到了吧,说起来云儿也是在枫叶红的时候出生呢,所以才生得这么俊。”
    虞云低下头,顿时沉默下来。一年之中,他最恨的便是生辰那日,每到生辰之日,他总能想到那时的异象,每次的生辰,都在提醒他,自己是一个身负异象出生的不祥煞星,就像一个隐形却真实存在的桎梏,每每在他快要忘记的时候,又在他身上加了一道无法挣脱的宿命之锁。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枫红,一夜无话。
    一连过了几日,除了送饭的伙计每日三餐过来问候一下虞云的情况,再无人问津。虞正非不知接下来是凶是吉,眉头一直紧锁着,只偶尔发出几声低叹,虞云母子又最是安静寡言的人,柴房里如死水一般沉寂。
    又平静了几日,秋风渐急,看着似乎是要入冬了。虞云被风声吵醒,看到窗外秋风席卷,枫林作响,枯萎的枫叶飘落成一片血红的雪海,飘落在枯黄的草地上,又被风卷起,起起落落,如浮萍一样漂流不定。
    关闭许久的房门终被打开,冷风灌入柴房内,冰冷刺骨。虞云身上一凉,不由打了个哆嗦,正要捋紧身上单薄的衣裳,一件宽厚的面袍披到身上,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他抬头望向来者,便见赵有全正一脸意味地看着自己,手指捻起他的衣角摩挲几下,摇头惋惜:“看这一身粗糙的布衣,当真是辜负了你这小模样。你可愿意随本官去盛都,本官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盛都?”
    “是呀,那可是天子之都,天底下最繁华的都城,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吕云听了丝毫不为所动,那天底下最繁华的都城,于他而言,不过是遥远的陌生之地,哪及生他养他的罗州边陲小镇,况且,这里还有他的至亲。
    他站起身来,微微往后退了一点,俯身道:“孝道有言,父母在,不远游。”
    赵有全不料他出生寒门,却是知文知礼的,更是喜欢,便依着他的话说道:“你既有此孝心,本官便将你爹娘一同安置在盛都,安度晚年,不必再受人差使,如何?”
    一直沉默的虞正非听到这话,慌忙挡到虞云身前,“大人厚爱,小人不敢推辞。只是小儿粗苯,没见过世面,怕是会给大人添麻烦。”
    “怎么,你还敢逆本官的意。”赵有全登时拉下脸来。
    “小人不敢,只是那盛都远在千里之外,小儿从未出过远门,怕是去不得的。”
    “有本官在,自会护他周全,你若不放心,也可一并跟去。”
    虞正非弯下腰,恳求里带有几分坚决:“小儿卑微,怎敢劳烦大人费心照顾。但求大人宽恕,小人做牛做马感恩不尽。”
    许是说得太急的缘故,虞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肩膀有些许的颤抖,额上还冒出冷汗,冷汗下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
    他心下不由生疑,一向老实沉稳的父亲为何在提起盛都如此反常?
    赵有全见虞正非坚决不从,冷哼一声:“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孩子,本官是要定了!”
    他对身后两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两个随从走上前越过虞正非,直接把虞云从他身后拽了出来。
    虞正非尚不及阻拦,一把尖刀已经横在他和王氏脖子上。
    虞云心下一慌,喊了一声就要冲上前去,半途被赵有全拦了下来,“不用怕,只要你乖乖儿地随本官去盛都,本官不会杀他们的。但倘若你还是不从,”他顿了顿,笑里透出阴毒,“你爹娘就别想活着出去。”
    虞云吓得额上冷汗直流,本就略显苍白的一张小脸更是惨白如纸,他无助看向虞正非,虞正非眼神一紧,对他轻摇一下头。
    虞云自是明白父亲的用意,然此刻双亲处在刀刃之下,生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间,他又岂能罔顾他们的性命。
    赵有全见虞云有些动摇,心下已是胸有成竹,对那两个拿刀挟制虞正非夫妇的随从下令道:“杀了他们。”
    那两个随从点头会意,举起刀作势就要砍下去。
    虞云吓得惊呼出声,“住手!”
    那两个随从闻声停下动作,望向赵有全。赵有全捏起虞云的下巴,“想清楚了没?”
    虞云狠狠瞪着他,窗外风声不止,他眼中的狠绝渐渐瓦解,他移开目光,艰难说道:“我去……”
    “云儿,不准答应!”虞正非冲他大声喝道,两眼睁得血红。
    虞云看向他,眼里的雾气渐渐盈满视线,模糊中,母亲煞白的脸上早已淌满了泪水,叫他心疼不已。
    赵有全嘴角一勾,得意一笑,两指捏住虞云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你且好好说,你要去哪?”
    虞云眼底交杂着悲愤与恐惧,两行苦泪划过惨白的脸颊,挂在鄂尖微微颤抖。他闭上眼,紧咬的牙缝间低低挤出两个沉重的字眼:“盛都……”
    马车行走在罗州边陲小镇蜿蜒的小道上,虞云回首长望,残阳下的小城镇像是笼罩在绚丽的红色烟雨中,风停树静,几处农家坐落在树林间,几处炊烟袅袅升起,农妇洗手作羹,农夫点起了屋檐下的灯笼,孩童在院子里嬉笑打闹,小城镇依旧平静而安逸,而门扉紧闭的虞家小院,在黄昏里成了黑色的剪影。
    马车出了城门,渐行渐远,填满虞云童年记忆的小院慢慢变成一个黑点,虞云听到一声大雁长鸣,抬头望天,苍穹天际下一群迁徙的大雁飞向温暖的南方。
    大雁南飞,罗州已到入冬时节了。
    虞云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一去,再不能看到罗州的冬雪了……
    
    第4章 初见
    
    一路奔波,赵有全似乎很是心急,日夜不停地赶路,不过数日,一行人已到了盛都外。
    虞正非与王氏的眉头也越来越紧,虞云有几次想开口询问,见他们神情愈发凝重,又把疑问吞回腹中。
    这一日,天气晴朗,一扫沿途的阴霾。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点缀其中,可谓是秋高气爽。
    马车在城门外停了下来,虞云坐在轿中,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便偷偷掀开一条缝儿往外瞧,眼前是一座高耸威仪的城门,城门上写着“盛都”两个黑色大字,比起罗州的城门要威严许多。而城内更是高楼连片,人声熙攘,处处可见天子之都的繁华。
    守门的将领见到赵有全,几步跑上前抱拳跪下。
    “卑职拜见侍郎大人。”
    “嗯,”赵有全微微颔首,一脸威仪地问道:“近来京中可还太平?”
    “回大人,一切太平。”
    “那就好,尔等担负着守城重责,当尽心竭力,不可有一丝懈怠。”
    “是,微臣谨遵大人教诲,”守城将领直立起身,侧身让道,“卑职恭迎大人进城。”
    虞正非和王氏透过缝隙看到城门上的“盛都”两个字,相视看了一眼,口中的长叹沉重无比。
    虞云心中不由疑惑重重,盛都,到底是什么地方?
    难道,这里就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就是他的根么?
    他实是按耐不住,正要开口询问,那边守门的正好问完了礼,命人大开城门迎赵有全一行进城。虞云只得作罢,放下轿帘又安静坐在角落里。
    马车进了城门,刚走没两步,前边突然传来一阵骚扰。只听人头涌动中,器皿落地声,路人叫骂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稚嫩的叫唤声,隐约可闻得几声“少爷”,仔细听来,似是哪家的童仆正在追着自家公子跑。
    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挡在队伍前面,队伍被迫停了下来。虞云听到赵有全的随从对赵有全禀道:“大人,是大将军家的白少爷。”
    也不知这白少爷是什么人物,赵有全正因马车被挡下刚要发怒,听随从这么一说,立马转了脸色,忙不迭地下车对那白少爷问好:“呦,这不是白公子嘛,失敬失敬。”一面说着,一面拱手趋步上前,哪里还有半点方才训导守城将领的威严。
    但见马车前,一个锦衣银靴的少年一脸飞扬跋扈地挡在路中央,束腰箭袖,长发高束,虽还不到落冠之年,那垂长的发髻却别了一枚雕工细致的玉环,用一支如意白玉簪子固定,与腰间佩戴的一枚蛟龙戏珠蓝田玉相得益彰,从头到脚,一丝一缕无不精致,无不贵气逼人。
    不怪赵有全对他如此恭敬,眼前的这位白少爷,乃我大南朝镇国大将军莫剑离的义子,已故名将白青卓唯一的血脉——白昸琇。
    二十年前,莫剑离与白青卓同为燕琌太子的羽林郎,十六岁的燕琌太子少年意气,率领东宫羽林卫擅自出征北国,不幸遭敌军伏击,白青卓只身一人冲进敌阵,用身体做盾挡住北国弓箭手的利箭掩护燕琌太子冲出重围,最终英魂长眠于黄沙之下。白青卓爱妻为此痛不欲生,积郁之下不慎早产,诞下一子之后便随夫而去。莫剑离与白青卓是生死之交,不忍挚友遗孤伶仃,便收他做义子,并请旨琰帝终生不娶,舍尽莫家与白家两族之力保那孩子一生无忧,一世富贵。而燕琌太子更是将其视若己出,以储君之尊求旨琰帝赐其唯有皇室子弟才能用的带王之字——琇,许他锦绣荣华,彼时正是冬日,便名白昸琇。
    白昸琇十岁那年,已升作骠骑大将军的莫剑离率军收复燕洲覆地,将北国骑兵赶出边界,北国与南朝终于结束长达数十年的纷争,莫剑离加封镇国大将军,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莫剑离深谙功高震主必不得善终的君臣之道,便上疏琰帝,道是天下太平,边疆和稳,若不趁此良机看尽天下奇观岂不可惜,卸下甲胄便游历江湖去了。
    那白昸琇本就天性顽皮,莫剑离纵情江河后无人管束他,便愈发无法无天,是盛都有名的混世魔王,连累的莫剑离每次回盛都都要处理一大堆他惹下的麻烦事。
    这不,今儿个又把盛都最繁华的商道搅得鸡犬不宁。
    此时白昸琇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十足的盛都第一大少的派头,赵有全位居三品,与自己说话也不应声,只点了一下头敷衍了事。
    赵有全自是不敢显出恼意,一脸谄媚道:“在下是兵部侍郎赵有全,不知大将军近来可好,烦请白公子代在下向大将军问好。”
    白昸琇打小看多了这种讨好的嘴脸,颇为不耐道:“赵大人要拍马屁也得找准屁股再拍,我爹年初是回了一趟盛都,但一个月前又云游四海去了,至今未归,仙踪不定的,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这会儿是在天上飞还是在地下游呢,上哪儿给你问好去。”
    饶是赵有全趋奉巴结,此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尬尴笑着打圆场:“是,是,是在下疏忽了。那等大将军归来,请代为问好。”
    白昸琇挥了挥手,修长的墨眉微微拧起,“这一天到晚的是个人见到本少爷就要我问好,本少爷又哪里记得住,你且告诉我家狗蛋,让我家狗蛋在薄子上给你记个名就行了。”
    这话一说完,一个与他年岁相仿的童仆嘴里喊着“少爷”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少爷,太子殿下检查功课的时辰要到了,您倒是赶紧拾掇拾掇了进宫呀。”
    白昸琇斜瞪他一眼,抿了抿嘴,“知道了知道了,叫你狗蛋,你还真是狗鼻子灵通,这么快就把我逮着了。”
    那被唤作狗蛋的童仆嘿嘿憨笑道:“要找少爷还不容易,只看盛都里哪处最热闹,哪处的叫骂声最响亮,狗蛋往那找去,必定能找到少爷。”
    白昸琇冲他挥了一下拳头,“你个臭狗蛋,越发没规矩了,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说着就要掉头走开,结果一转身就见赵有全还哈腰挡在跟前,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便对狗蛋道:“去,跟赵大人好好聊聊,看他要带些什么话,好好记本子上,本少爷先走一步了。”
    说完抬起眼皮直直看着赵有全,意味分明。
    赵有全早已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怎奈碍于白昸琇的身份又不敢发作,只有咬牙忍下,弯腰让到一旁,“白公子慢走。”
    着实是窝了老大一肚子火!
    白昸琇悠悠然收回目光,双手负背,脚踏银靴从他眼前径直走过。
    “少……”狗蛋的目光追着白昸琇的背影,无奈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还黑着脸的赵有全一脸憨厚地笑道:“赵大人,您要带些什么话?小人给您记上。”
    白昸琇甩开了童仆,心情大好,想着城外秋色如画,一步并作两步穿过赵有全一行长长的队伍想要出城去,脚下宫廷御制的银靴踩在沙土上,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声响,传入轿中。
    虞云坐在后面的轿子里,听到那被唤作白公子的人轻快的脚步声从马车前面一步步靠近,最后行至轿外。
    就在这时,秋风乍起,似是无意道有意,卷起一角纱织的水色轿帘,明媚耀眼的阳光就在不经意间照射进来洒在虞云身上,暖而明亮。
    虞云举目望去,看到阳光下翩然走来一个少年,面容俊朗,眸光明亮,竟比阳光还要耀眼,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在他一人身上。
    白昸琇眼角的余光感受到一丝异样,目光随意扫过去,不想这蓦然的一瞥,惊住了脚下的步伐,脸上的笑意在看到虞云的那一刻霎时凝注,整个人像是被勾了魂着了魔,再也动不得。
    只见半掩如烟的纱帘下,虞云的容颜若隐若现,只露出一袭微蹙剑眉下似戚非戚的狭长凤目。
    那是白昸琇见过最美的眼睛,宛如晨间竹叶稍上夜里凝成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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