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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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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利益交换之处,想必她也是拿复仇作为旗号。”长宁公主道,“否则,那些谋逆宗室又怎么会相信一个如此疯狂的女人?阿爷对安兴也欲除之而后快,但他或许从未想清楚她究竟要做甚么,又为甚么要做这些事,始终没能寻得合适的机会下手。我们若要除掉她,必须借阿爷的力量方能成事。而且,须得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当然,仅仅只靠着我们,远远不足以与安兴长公主抗衡。我们能使的部曲实在是太少了,而且许多人都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绝不能轻易动用。”李徽道。
“待我建府之后,便暗中养一群人出来。”长宁公主低声道,“而且,阿爷答应过我,将阿兄和景行堂兄的郡王府建在我的公主府左右。到时候,我们依然能同进同退,来往也更为便利。”
“……”闻言,李徽微微一怔。其实,以他的年纪,早便该离开濮王府,独自建郡王府了。但无论是李泰、阎氏还是李欣、周氏都仿佛从未想起来似的。而他自己更是将濮王府当成了家,就算建府也并不曾想过离得太远。若当真与长宁公主府相邻,那便是建在永兴坊了。与延康坊一东一西,相隔遥远。
“阿兄是不是想着,永兴坊离延康坊太远了?回濮王府不便,与王子献暗中往来也难了?”长宁公主仿佛看出了他的不舍,轻笑起来,“但若是离得太近,也有诸般不好,容易教人多想。”
“我省得。”父子三人总是待在一处,最容易多想的便是圣人了。越王府更是如此,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迟早都须得分府出来。
而后,李徽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悦娘,既然我们想借用叔父之力,不如让叔母替我们出些主意?”他们毕竟都太过年轻了,遇事极有可能考虑得并不周全。以杜皇后的眼界,必定能为他们指点一二,弥补他们的漏洞。或许,亦能给他们更多的提示。
于是,堂兄妹二人便又去请教杜皇后。只是,他们来得并不巧,在安仁殿外遇上了满面含笑的杨八娘挽着一位气度出尘的美貌少女袅袅婷婷行来。这位少女颇为面生,此前从未见过,李徽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便礼貌地移开了视线——
这一位,也许便是那位河东裴氏贵女了。前两日杨贤妃刚举荐她,今天便入了宫,果然是早有准备,或许前一段时间便被接入了长安罢。难不成,杨八娘陪着她来拜见杜皇后,就是为了过个明路?那他来得还真是不巧。
不过,仔细说起来,这位裴氏贵女的气度倒是胜过了杨八娘几分。她看起来亦是聪敏灵慧之人,双眸清湛无比,似是没有任何野心。或许,与杨八娘以及许多新晋嫔妃不同,她入宫并非因自己所愿,而是应家人所求罢?
若是她不曾入宫,他与王子献也不曾彼此心许,也许此女与王子献也会是一对贤伉俪罢。想到此处,李徽不由得心中失笑。若是王子献得知他方才的想法,说不得会如何着恼呢。回去调侃他几句,瞧瞧他究竟会是何种反应,应该也极为有趣罢。
见到长宁公主与李徽之后,杨八娘与裴氏停了下来,颔首致意:“原来是贵主与郡王。”她们虽然不过是低位嫔妃,但到底算是长辈,故而见到晚辈也不必拘谨。
当然,这样的低位嫔妃也无须长宁公主与李徽行礼,他们二人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罢了。而且,就算是杨贤妃或袁淑妃在场,长宁公主也很少与她们真正见礼。作为圣人最宠爱的嫡长女,她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而她所有的不同之处,也皆在圣人的默许之下,显露出了她独特的地位,却从来都不会越界。
果然,杨八娘带着裴氏给杜皇后问安后,便作出了欢欣之态:“皇后殿下,这便是妾的表妹裴十二娘。堂姊前几日不是提起来了么?今天总算是将她接入宫中了。如此也好,妾姊妹三人以前难得相聚,往后便都能相伴在一处了。”
“确实是位极妙的小娘子呢。”杜皇后微微一笑,“听说十二娘以前都在河东住着,想必你们表姊妹确实难得相见。瞧你们这般亲密,姊妹之情亦是难得深厚。”
杨八娘正想顺势再说两句姊妹情深之类的话,便听杜皇后又道:“既如此,你们二人便住在一起罢。我记得,八娘你住的宫殿还有空着的偏殿罢?便让十二娘暂时与你一同住,日后升了品阶再挪地方也不迟。”
杨八娘怔了怔,神情有一瞬间颇有些僵硬,而后立刻又笑了起来:“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本以为十二娘要跟着堂姊住呢,想不到却教妾抢了先。若让堂姊知道,还不知她会不会懊恼呢。”说罢,她掩唇笑了起来,仿佛煞有介事似的。
裴氏也随着浅浅地笑了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这才躬身给杜皇后谢恩。
杜皇后见状,仅是笑而不语罢了。
旁观的长宁公主与新安郡王则表示佩服:轻飘飘一句话,就将裴氏安在了杨八娘身边——今夜,想必无论是杨贤妃或是杨八娘,心中都会又急又恼罢。一个怕的是裴氏被杨八娘笼络住,从此与她不齐心;一个担心的则是被新来的裴氏给分了宠,自己的宠爱所剩无几。
啧,杜皇后只出了一招,三姊妹只怕日后便会如同战国一般,合纵连横,曲折不断了。
第201章 逐一一安排
且不提杨贤妃姊妹三人在太极宫中如何争斗,李徽与长宁公主请教过杜皇后,便各自分头行事起来。长宁公主负责继续调查淮王生前旧仆,连杨太妃身边的人也须得细细查过。原本还有曾经服侍过安兴长公主之人,但这些人早年便跟着出宫去了公主府,如今早已是十不存一,也很难查得明白了。
李徽则回到濮王府,与王子献商量着安排了宫外调查之事。长宁公主在宫中行事,有杜皇后替她遮掩,想必不会引起安兴长公主的注意。但宫外却埋藏着安兴长公主的诸多眼线,绝不能让她获知任何消息。于是,调查姚御医以及相关的司医、药童等事,只能交给王子献暗中派人完成。
李徽也立即写了信给濮王妃阎氏、楚王妃苏氏,询问当年之事。这两位长辈素来闻弦歌而知雅意,想必定然会尽心尽力回忆,告诉他更多的细节。对于淮王之事,皇室所有人都从未怀疑过,所以不曾往细处想。如今再仔细回想前事,或许便可寻出更多当时忽略的小事来。
而后,李徽又寻了机会去见越王李衡。在书房里等着李衡的时候,他想起了杜皇后委婉的提点——就算此事须得尽快禀告圣人,也必须寻个合适的时机。否则,作为晚辈擅自调查长辈之事,又状告长辈心怀不轨,有不孝不敬之嫌。长宁公主因深受圣人宠爱,或许斥责一番便足够了。但李徽毕竟只是个侄儿,难免会令圣人生出猜疑与忌惮来。
事到如今,如何才能将自己从此事中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李徽与王子献所能想到的,唯有寻得姚御医的家眷,让他们“鸣冤”了。时间先后关系当然不是问题,姚家人若当真忿恨安兴长公主,自当愿意配合。而由此事开始查安兴长公主,也算是能为圣人寻个合适的由头。
就算此事是早些年前发生的,证据不够充足,至少也会有机会将安兴长公主身边的人拘住,好生审问一番不是?至于到时候能审问出什么来,那便只看圣人想得到甚么结果了。
与此同时,他们亦需要越王李衡的助力。越王府与濮王府处于相同的境地,同气连枝,理应同进同退。而有这位二世父适时的帮助,方能弥补他们不曾考虑周全的漏洞。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在宫中,杜皇后可以为他们遮掩,简简单单地便拨弄风雨;在宫外,他们也同样需要一位可靠的长辈全力襄助。
“竟是如此?”李衡听完他所言之后,怔忪了片刻,叹道,“四弟的性子素来仁善。若是他在地下知道,安兴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一错再错,想必也会极为痛心。至于他的病故,我们一众兄弟姊妹都十分悲恸。却想不到,安兴心里居然一直是那般想的……”
“二世父,安兴长公主所做的错事,与四叔父完全无关,更绝非四叔父的过错。全都是她自己性情偏狭,心中没有丝毫血脉亲情之故。”李徽接道,“不过,如今这些大抵都只是侄儿的猜测,须得再查证一段时日,或许方能获得足够的证据。侄儿正在犹豫,是否需要禀告叔父,好教叔父提防着些。”
李衡略作沉吟,颔首道:“自然须得禀告圣人,而且愈快愈好。至于姚家人,我会再派人帮你们去寻。若是姚御医是个聪明人,定然早便猜出自己的遭遇是因谁而起,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姚家人……说不得也正等着这个时机……”
几年前姚御医流放去岭南的时候,正好在文德皇后重病前后。彼时虽然先帝尚在,但当时恐怕并没有心思管别的事。而安兴长公主又是颇为受宠的一位贵主,想来姚家当然不敢贸然出来喊冤。更何况出面为难他们的是另一位勋贵,他们手中并无安兴长公主涉入此事的证据。
“若是一时间没有寻着人呢?”李徽也不想将此事拖得太久。否则若是让安兴长公主察觉,必定又会生出新的是是非非来。更何况,安兴长公主与谋逆的宗室似是在准备甚么大事,若不能以此事打乱他们的计划,他担心会生出更大的变故。
“以半个月为限。”李衡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半个月后,自然会有姚家人出来,寻到悦娘鸣冤。悦娘便只管将此事直言告知圣人与皇后殿下即可。”此事只能让长宁公主来主导,方不至于惹来圣人的怀疑。
“……侄儿明白了。”李徽道,“二世父不必着手,让侄儿来私下安排罢。”他总觉得越王府若是动作愈多,便愈发危险。至少他那边还有王子献私养的部曲在,无论做甚么都不会让人联想到濮王府。
李衡垂下眼,从袖中取出一枚阴阳双鱼佩给他:“拢共不过二三十人,暂且交给你。有他们相帮,你也算是多个助力。”说罢,他顿了顿,方又道:“这些人,连千里与景行都并不知晓,你尽管放心用便是。”
李徽十分惊讶,只觉得这枚双鱼佩沉甸甸的,又仿佛有些灼手:“二世父,这双鱼佩,侄儿不能拿。”不是不敢拿,而是不能拿。这可是越王府最隐秘的私兵,他作为濮王府的人,就算是暂时借用也有些烫手。
“让你拿着,你便拿着。”李衡一叹,“总归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便是了。而我也相信,你绝不会用这些私兵危害越王府。”他总不能说,这区区数十个人,他既不放心给身边耳目众多的李玮,也不放心给素来藏不住私的李璟,更不放心给那几个庶子,所以倒不如让聪敏灵慧的侄儿拿着这种话罢。
“……”李徽怔了怔,向着他行了个稽首大礼,“多谢二世父。”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得到这位长辈的全心信任。由始至终,他其实甚么也不曾做过,只是对堂弟李璟诚心相待,偶尔教导,尽一尽堂兄的职责罢了。
然而,对于李衡来说,这位侄儿做得已经足够多了。许是他在均州长大的缘故,许是他与长兄李欣之间亦是情谊深厚之故,许是他在先帝身边待了一段时日深受感染——他并不像许多皇室以及勋贵世族那般利益至上,轻视血脉亲情。这样的品性已经是极为难得,他又何妨放纵自己一回,将信任彻底交托出去呢?
李徽告辞离开之后,越王妃王氏便端着参汤来到了书房。在李衡慢饮参汤的时候,她忍不住道:“二郎,咱们五郎(李璟)的正日子也该定下来了。先前我让人去寺观中占卜了好几个吉日,你觉得哪个好些?”
“再等一两个月罢。”李衡淡淡地道,“待到仲秋的时候,再挑选日子也不迟。”若是果然能以姚家来撼动安兴长公主,想必那时候也已经分出胜负了。虽然宗室中仍有对越王府怀着杀心者,但安兴长公主倒下便如同杀鸡儆猴,也该唬得他们安分一些了。
半个月后,王子献已经查出了这些年姚家的所有遭遇,也寻得了他们的蛛丝马迹,但却始终未能找见人影。时间终究是太短了,派去岭南的部曲眼下大概还在跟着何家的商队走在驿道上,尚未到达岭南之地。至于姚御医究竟是死是活,还在不在岭南,亦是不得而知。
李徽想起李衡的告诫,并没有犹疑,立即动用了阴阳双鱼佩,果然便寻得了一位“姚家的幼子”。此人不过十来岁,与姚家幼子的年纪、长相均极为相近,且对姚家之事了若指掌。加之王子献查出的那些事,足可以假乱真了。毕竟,当年姚家出事的时候,这位幼子不过六七岁。如今长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年郎,与以前大不相同。便是姚家还有旁的亲戚出来指认,也很难辨认出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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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长宁公主打算禀告圣人姚家之事的时候,宫中竟然连连传出了好消息。杨美人杨八娘,袁才人袁妩娘,居然一前一后都诊出了喜脉。且不提杨贤妃如何失手打碎了茶盏,袁淑妃又是如何笑逐颜开,杜皇后听闻尚药局侍御医禀报之后,立即便含着喜意将此事告知了圣人。
圣人难掩笑意,轻抚短髭:“梓童,明年待皇子出生,你便挑一个聪慧些的养在膝下罢。”杨美人与袁才人都那般年轻,哪里知道怎么教导好孩子?在他看来,整座太极宫中,也唯有杜皇后将孩子教得最好。
闻言,杜皇后微微蹙起眉,显得越发柔美:“……五郎,方才杨美人与袁才人特地过来问安的时候,脸上都带着那般满足的笑意……身为人母,妾实在有些不忍心夺去她们的孩儿……”
圣人摇了摇首,握住她的柔夷:“她们尚且年轻,日后何愁没有别的孩儿?”
杜皇后垂下眼:“想抚养孩儿的,也并非只有妾一人。五郎若是厚此薄彼……妾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虽然并未直言,却也暗示得足够明显了。圣人也猛然间想了起来:“倒是朕疏忽了,淑妃之所以将侄女接入宫中,为的便是她腹中的孩儿。若是梓童得了孩子,淑妃心底恐怕会不满。而贤妃,应该恨不得杨美人这个孩子养不住。也罢,袁才人的孩儿就算了,杨美人若是生了个皇子,便交给你来抚养。”
“……杨美人是弘农郡公府之女……”杜皇后又道,“他们也不会将好端端的外孙拱手让给妾。”弘农郡公府千盼万盼的便是一位自家女儿生出的皇子,若是知道这个消息,如何可能甘心?便是她想抚养一个庶子,日后给他嫡子的名分,也绝不想养带着杨家血脉的孩子。原因无他,有杨家在,变数实在是太多了,极有可能对她的两个女儿不利。
圣人似笑非笑:“朕的皇子,自当由朕来做主,杨家焉敢置喙?”正好,他也觉得杨士敬与杨谦广为邀名,举止越来越不妥当。若不是杨谦尚不成气候,他如何可能容得下他们怀着不轨的心思?不妨就拿此事试一试杨家,也探一探杨美人的底,可谓是一箭三雕之计了。
“倒是妾想岔了。”杜皇后微笑起来,“宫里许久不曾听见婴儿哭啼的声音了,妾真恨不得立刻就到瓜熟蒂落的日子呢。”
第202章 蓄势待发
这厢太极宫内甫传出好消息,无论众嫔妃心中如何嫉妒酸涩,面上都不得不作出欢欣之态来;另一厢却有宫人忙不迭地奉命去了弘农郡公府与袁家传信,自是得了重重的打赏。且不提袁家人的心绪如何复杂,杨家却由韦夫人做主,特特地举行了一场夜宴。名为家宴,实则将嫁在京中的嫡长女与嫡次女也唤了回来,一同隆重庆祝。
杜重风亦随着杨谦来到了夜宴之中,举杯遥祝宫中的杨美人母子均安。在他眼中,杨士敬与韦夫人脸上的喜意似有些微妙的不同。这些许不同,并非父亲与母亲的差异,而是私心作祟与真正慈爱的区别。而这些几乎让人瞧不出来的差别,便足以给杨家埋下倾覆的祸患。
至于杨谦——杜十四郎侧首看了他一眼:更是喜上眉梢,竟仿佛比自己得了个大胖儿子还欢喜些。昔年他尚且幼稚的时候,总觉得杨师兄翩翩君子风度,便是偶有些心机,亦是无伤大雅。而今有了同样是“伪君子”的王子献作为对比,不得不说,杨师兄确实是痴长了些年岁。论起忍耐,论起情绪控制,甚至论起装模作样,他都及不上王子献。
或许,他能胜过王子献的,便是年纪比他稍长,家世比他显赫,先取得了甲第状头的名声罢。然而,为了与那位便宜表弟王大郎争夺名望,他最近所做的事已经太多了。原该好好地当个弘文馆中的校书郎,尽职尽责,也好得个上上考评,尽早升迁获得实缺;如今却隔三差五便举行文会,呼朋唤友,广为结交。如此不管不顾邀名的举动,或许能得到不少文人雅士的吹捧。但对于真正进入仕途之人而言,未免太过轻浮,也太不负责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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