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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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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宋芷拒绝得干脆。
孟桓拉着宋芷的手腕:“不行,你不去也得去,你跟我出来。”
宋芷被他逼得急了,竟一巴掌拍在孟桓的手上,将他的手拍开,力道不轻。
“放开!”
孟桓的手上虎口崩裂,又受了暗劲儿,原本就是忍痛来拉他,哪里受得了这一巴掌,被打得手一缩,心里渐渐被激出了火气。
“宋子兰!”孟桓拔高声音,“你是不是定要跟我作对?”
明明是他自己糊涂,把事情捅到忽都虎那儿,最后自己拼死拼活保下他,还落得这样的待遇。
孟桓越想越生气。
宋芷也不耐烦了:“少爷,您身份尊贵,何必到这样的地方来?也不怕污了您的脚!”
见宋芷越说越不像话,孟桓恨不得把他压到床上好好教训一顿,情急之下便口不择言:
“你说了听我的,这就不听了么?”
宋芷身子微僵,回头看了孟桓一眼,孟桓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不是,子兰,我瞎说的,我不是成心的,我……”
宋芷却已然站起身来,往外走:“少爷想说什么,出来说吧。”
孟桓无奈:“子兰,你别这样。”
宋芷:“少爷不想说的话,便罢了。”
孟桓懊恼不已,跟了上去。
夏日,孟府里有一片莲池,里头的莲花开得正好,尤其是其中的红莲,迎风摇摆着鲜红的裙裾,绿油油的莲叶,挺拔又精神。
莲池上有座小小的石桥,修造得精致漂亮,两人沿着汉白玉的石阶,拾级而上。
下午金红的阳光从西边的天上斜斜照过来,给宋芷清瘦的侧脸线条,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辉。
孟桓落后半步,跟着宋芷,好几次想拉宋芷的手,都没伸出去,怕宋芷又觉得他是男宠什么的。
宋芷手抚着石拱桥上雕得精巧的狮子头,望着桥下大片莲花。
都说莲出淤泥而不染,而他现在,分明已经是染了污秽,不再冰清玉洁了。
“少爷想说什么,现在说吧。”宋芷轻声说。
有千言万语在心头,孟桓有许多的话想解释给宋芷听,有许多的问题想质问宋芷,可看着现在的模样,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风从耳畔吹过,带起细微的风声,不急不躁的微风,柔和得很,在莲池里拂动一圈一圈的涟漪。
久未听见孟桓说话,宋芷有些疑惑地回头:“少爷,你不想说了么?”
孟桓抿唇,抬手想摸摸宋芷的侧脸,却在宋芷的视线下收回了手。
孟桓闭上眼,从宋芷初入孟府来,至如今,近两年来的时间,孟桓自问,从不曾亏待宋芷,可为何他就是不明白,就是要离开自己呢?
一次次地逃走,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忽都虎伤了秀娘,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从没有过要伤害秀娘的想法。
为何宋芷对谁都温柔,偏对他如此绝情呢?
有一只不知名的鸟从树梢上飞下来,落到了摇曳着的红莲上。清澈的水底,有几条鲤鱼翻起了水花。
微风带来孟桓低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飘进宋芷的耳朵,宋芷一点也不想听,却还是真真切切地听得清清楚楚。
孟桓说:“子兰……我是真心想,跟你过日子的。”
过日子,宋芷苦笑,他们之间哪会有那样的未来?
人素来贪婪,总奢求自己奢求不到的东西,明知不可而为之。
“可是我不想。”宋芷听到自己说,声音冷静得仿佛没有一丝情绪,宋芷在心底讶异,他竟能做出这样漂亮的伪装。
可是我不想,短短五个字,不酷于一把刀,插到心里,孟桓的嘴唇颤了颤:“……你骗我。”
“我没有。”宋芷说。
孟桓抓着宋芷的手腕,红了眼,不知是难过,是恼是恨,逼问他:“我不信!你就是在骗我……子兰,你说谎!否则你就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想不想?”
宋芷抬眸,这才注意到孟桓手上的伤,他恍然想起,是了,昨日孟桓在与忽都虎交手时,是受了伤的,难怪他能轻易挣开他的手。
想伸手摸一摸,问他疼不疼,但宋芷没有,宋芷勾起唇角,冷笑:“少爷,看看你的手,你还没有受到教训么?”
“你在怨我,”孟桓说,“是不是?”
“怨我让秀娘受了伤,怨我没保护好你和秀娘。”
“是。”宋芷回答,“我不该怨吗?”
“像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总是自以为是地决定他人的生死,从不顾惜我们这些下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你的父亲是这样,你又何尝不是?”
“现在你喜欢我,那以后不喜欢了,我不也跟其他人一样,任你处置了么?还得遭到旁人的白眼。”
“我哪有那么贱?”
宋芷的话太诛心,以至于孟桓一时间都没想出该怎么回复他,他盯着宋芷的脸,有一瞬间想,这是他认识的宋芷么?
“你……”孟桓一句话分成了两句说,只觉得眼前的人都陌生了起来,莲池里的红莲莫名红得像血,让人触目惊心,声音仿佛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竟是这样想我的?”
宋芷毫不畏惧地回望:“不是么,少爷?”
或许是恨吧,孟桓从没这样痛恨过一个人,他一片真心,竟被人这样践踏,孟桓猛然上前一步,宋芷退一步,腰撞到了护栏上,撞得生疼。
“宋子兰。”孟桓寒声道,逼近宋子兰。
宋子兰终于忆起以往感受过的疼痛,有些畏惧,身体在护栏和孟桓怀里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发着颤。
“害怕了?”孟桓低笑,笑得宋芷头皮发麻,他握紧了拳,手向后摸在冰凉坚硬的石柱上,咽了咽口水。
“少、少爷……”宋芷有些怂,却死撑着不肯认输,不肯低头。
爱与恨交织的吻便那样落下来,封住了宋芷的唇,宋芷睁大眼,眼眶却突然热了,他用力推着孟桓,但推不开。
宋芷急了,便用力咬孟桓,然而一张嘴,反而给了孟桓可乘之机,眼泪凉凉地流到脸上,宋芷挣扎着,却突然感受到孟桓的手,竟然摸到了他腰间。
宋芷心里一突,这可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
没等宋芷挣扎得更用力,孟桓已经往前一推,护栏只有半人高,孟桓这一推,宋芷顿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他睁大眼,身体因失重而感到本能的恐惧,不自觉地抬手抱住孟桓。
孟桓是同宋芷一起掉下去的,在下坠的途中,尖锐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光怪陆离的景物在视线余光里飞快地闪过,孟桓将宋芷抱得死紧,并调整姿势,让自己处于下方,以便在落水时,能护着宋芷。
宋芷害怕地闭上眼。
从桥上到水里,不过几尺的高度,宋芷尚未来得及有旁的反应,已经随着孟桓,一起落进了水里。
孟桓在下方。
听说若是姿势不对,落到水里也能像落到平地上一样。
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好几株莲花折了枝,好几条鱼被吓得跃出水面。
孟桓被砸得头有些晕,夏天的池水并不冷,有些凉凉的,很清爽,水里带着水草和鱼的腥气,有莲花的清香,当然,更多的是怀里的人的温度。
宋芷把脸埋在孟桓的肩头,凉凉的水没了他的鼻尖,脸,整个身体,衣衫湿透。
宋芷不会水,只能不撒手地抱着孟桓。
这样的宋芷,孟桓有许久都没有看见了,乖顺地抱着他不放手,他睁开眼,看着宋芷海藻一般的长发在水里漂浮,石青色的衣裙随水波荡漾。
孟桓抬手,抚着宋芷的发顶,有那么一瞬间,孟桓甚至想,若是他们俩就这么一起死了,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晚的。
中秋没有糖,只有刀子,大家看着啃
第95章 芄兰九
孟桓没听说过宋芷会水,见人嘴里已经开始吐出气泡,便知道他有些喘不过气了。
孟桓将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抬起宋芷的下巴,倾身吻了过去。
水里,极大地限制了人的动作,耳力和目力。
宋芷无措地扑腾,直到被孟桓吻住,才稍微安分一点,他想推开他,然而此人现在是他唯一的呼吸来源,是他在这水底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宋芷一边恼他狡猾,一边又没办法,顺从地接受了孟桓的吻。
孟桓当年东征日本,是海战,因此特意学过,在水底下灵活得像鱼,水不仅无法妨碍他,反而让他在面对宋芷时,更加如鱼得水。
到了水底,孟桓的手也不安分,一手从衣襟里摸进去,抚着宋芷细嫩的胸膛,一手隔着衣料,揉捏宋芷的屁股,宋芷又羞又恼,脸红到了耳尖。
他睁开眼,看见了水里的鱼,看见了莲花的茎,也看见了孟桓眼底,让人心惊的、乌沉沉的阴郁。
水面上隐隐传来家丁和奴婢们的呼喝声,一声连着一声,焦急非常。
在水底把人教训了一遍,孟桓才带着他向上游,甫一浮出水面,宋芷便猛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喘息,在水下,可把他憋坏了。同时用力从孟桓怀里挣出去,便往岸上爬。
孟桓也在呼吸,表情冷冷的,盯着宋芷,对他的狼狈和羞恼无动于衷。
衣物都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宋芷将被孟桓拉开的衣襟拢好,气得没跟孟桓说话,也没看他一眼。
岸边的家丁们早已看见出水的两人,欣喜地往这边跑,为首的赫然是齐诺。
“少爷,宋先生,你们可算是出来了!”
“可把我们吓坏了!”
又奇怪:“少爷,你们好端端地在桥上,怎么摔下去的?”
宋芷闻言,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孟桓也不想回答,自己从水里出来,吩咐道:“把他带回屋,看好,不允许他乱跑。”
这是又要软禁他的意思了,宋芷的握紧了拳,回头看了孟桓一眼,眼眶有些红。
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的。
孟桓冷笑:“刚刚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把他带回去,现在,立刻。”
“是!”底下人答应。
迎着宋芷的目光,孟桓一身是水,走到他面前,蹲下,捏着他的下巴,讽道:“你不是想当男宠么,那就好好做好一个男宠的本分。”
宋芷眼睫微颤,眼眶更红,却没有反驳,而是垂下眼,轻声道:“是,少爷。”
“那秀娘……就拜托少爷了。”
孟桓站起身,从齐诺手上接过干净的毛巾。
“这个放心,你既然守诺,本少爷自然也会守诺。”
孟桓说完,便不再看他,径直走了。
而宋芷则在家丁们的看管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芷忽而有预感,这间小小的屋子,会成为他以后许久的牢笼。
而他就像一只鸟,被折断翅膀,关在华丽的笼中。
宋芷有些苦涩地想,孟桓可真是偏执……不论他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走。
孟桓换了衣服之后不久,便听到底下人来报,说绰漫来了。
孟桓有些奇怪。
绰漫已经许久没来过他这儿了,原以为这丫头转性了,或者又被旁的什么人吸引走了,孟桓便没有理会。
其实早几年,他是有娶绰漫的打算的,绰漫是伯颜的女儿,娶了她,对自己的助力是很大的,而绰漫本身漂亮,又娇俏可爱,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孟府倒还惯得起。
他也知道,这丫头原本对他有意。
但遇到宋芷后,这念头不知道怎么,就慢慢没了,也不知抛到了哪个角落里,因此绰漫长时间没来,他也没有打听过问。
听到绰漫来,孟桓诧异了一阵儿,很快调整好情绪,接见了绰漫。
虽然许久未见,绰漫看上去,还与以前一模一样,不过也有不一样,绰漫的打扮,不再是个纯粹的小女孩了,更像女人靠拢一些,除了娇俏之外,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温柔。
毕竟,绰漫都十八了,早到了嫁人的年纪。
或许是因为他,才一直拖着。
绰漫今次来孟府,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犹豫又犹豫,才大着胆子来的。
她当初因为宋芷的事,想着要让爱赤哥去求求皇后,让皇帝给她和孟桓指婚。
爱赤哥是同意了,爱赤哥原先就很中意孟桓这个女婿,可阿可却在犹豫。
她总不愿委屈了女儿,怕女儿一心扑在孟桓身上,嫁到孟府后,被孟桓拿捏得太死,吃亏。
加上,女孩儿家去求这个,博罗哈斯还是觉着不大好,此事应该由孟桓去求才对。自家女儿是什么金枝玉叶,哪能上赶着去嫁给别人?
丢他们家的人。
绰漫被拒绝后,便跟阿可大吵大闹了一阵儿,结果闹得伯颜也不高兴了,觉得女儿太不像话,让她在家好好反省,禁了女儿的足。
绰漫又气恼又委屈,哭了一个月,阿可心疼女儿,才求伯颜解了禁足。
之后绰漫便郁郁寡欢。
今天来见孟桓,绰漫是想问问孟桓对她的想法。
蒙古人家的女孩儿大胆,不像那些汉人女子,扭捏得要命,什么都不敢说,绰漫天不怕地不怕,从小被皇后、母亲等宠着长大,没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但真到了孟府里,又略微有一点紧张,她攥着自己的袖子,不安地坐着,等孟桓来。
“绰漫,”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你今儿个怎么来了?”
绰漫眼睛一亮,脸微红,抬头看向孟桓。
孟桓似乎刚沐浴过,头发还有些湿,身上带着水气。
腰间挂了一个玉佩,绰漫在去年围猎的时候见过,与宋芷腰间那个是一对。
“哈济尔!”绰漫叫了一声,脸上扬起略带羞涩,又甜甜的笑,“好久没见你了!”
孟桓点头,在她对面坐下,说:“是啊,好久没见你了,近来都在忙些什么,都见不着人了?”
“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吗?”孟桓调侃。
绰漫抬起下巴:“才没有!”
但要她说做了什么,她却说不出口了。
太丢脸。
该怎么开口呢?绰漫想,怎么才能把话题自然地过渡过去啊?
“……倒是你,”绰漫说,“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也不来找我。”
想到这个,绰漫还有些气闷,自己不来找他,他也不去找自己了。
汉人不是有句诗叫什么来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没有。”孟桓失笑。
绰漫狐疑:“真的?”
孟桓有些无奈,说:“真没有。”
绰漫勉强信了,嗯……没有别的女人。
……宋芷用不着担心,反正不会影响什么。
绰漫咬了咬唇,以自以为旁敲侧击,实际上非常明显的方式问:“哈济尔……今年满二十一了,怎么还没有娶妻呢?”
孟桓微顿,看了绰漫一眼,这丫头……不会是来逼婚的吧?
孟桓想了想,觉得以绰漫的个性,真干得出来,于是赶紧说:“一来父母不在,婚事无人主持,二来常年忙于军务,实在腾不出空来风花雪月。”
绰漫不以为意地撇嘴:“那你还能不结婚不成?”
孟桓笑了笑:“绰漫,你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好跟一个男人,说这些话?”
这是直白了当地责备她了。
偏偏绰漫对孟桓还发不出脾气,却红了脸,憋的。
“我……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孟桓又笑:“我的婚事,你就别操心了。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可不是小姑娘了。”
拒绝得也很明显。
绰漫听出来了,原来他根本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拒绝了自己!
绰漫气红了脸,她绰漫,何曾这样被人轻视过?自己上赶着要嫁给他,他还不愿?
真是欺人太甚!
绰漫腾地一下站起身,指着孟桓:“哈济尔,你……你……”
却“你”了半天,什么也没你出来。
绰漫羞恼地跺脚,几乎快被气哭了。
话说到这里,已然不用再说下去了,绰漫还要脸,气鼓鼓地瞪了孟桓一眼,提起裙子便跑了出去。
“我不理你了!”
孟桓没追,只吩咐人将绰漫送出去。
今日绰漫一来,孟桓才想起还有这头疼的一遭。
要是绰漫因了他暗里的拒绝,不再提起,那倒也罢了。
就怕绰漫不屈不挠地闹,那孟桓也够喝几壶的。
而按绰漫的性格,孟桓真没有把握她不闹。
过了两日,孟桓教人送去修的宋芷的玉佩,修好了,玉佩裂了是无法复原的,只能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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