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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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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宋芷抬头,为难道,“少爷,这……”
“或者你想现在就被我抓回去?你自己选吧。”
“少爷……”
“没有第三条路。”
看孟桓说得坚决,宋芷也知道没有转寰的余地,但他急急忙忙地走,一定会惹秀娘怀疑的。
但孟桓没再听他说什么,转头就走了。
宋芷无奈,只好想着借口,待会儿怎么跟秀娘说。
将秀娘三人送回兴顺胡同后,秀娘拿了鸡蛋给宋芷敷脸,宋芷身上其他地方也有淤青,擦了些药酒。
药酒才擦完,宋芷看天色已经不早,再不回孟府,孟桓肯定要发脾气了,就跟秀娘说是答应主顾家今儿要回去,明儿有个差事要办。
秀娘皱着眉:“可少爷受了伤,不能缓一天再去吗?”
宋芷笑了笑:“都是皮肉伤罢了,不碍事。明儿个的差事很重要,拖不得,秀娘你就放心吧,我没事。”
最终宋芷还是说动了秀娘,让她松口,答应放自己回孟府了。
在崇国寺看了半天的戏,送秀娘回兴顺胡同,再回太平坊来,到达孟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宋芷被叫去了孟桓房里,孟桓没有急着兴师问罪,直接将他带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我们去哪儿?”宋芷问。
“去金水河,看月亮。”孟桓说。
“看月亮?今儿都十六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哦。”宋芷答应了一声,不清楚孟桓是不是为了弥补昨晚没一起看成月亮的遗憾。
金水河在太平坊附近,穿过几条胡同就是,仿佛为了迎合赏月的氛围,抵达金水河时,夜色正巧温柔地笼上来,薄暮逐渐被黑夜交织,月亮升起。
“来,下来。”孟桓拉着宋芷的手,将他搀下马车。
“今天看你打人,出手还挺利落的啊。”
“你看见了?”宋芷问。
“没有,廉慎说的。”
崇国寺里吵闹得很,孟桓原本离宋芷很远,看戏得专注,虽然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却不知道是谁。倒是廉慎,对这咿咿呀呀的南戏没什么兴趣,更喜欢杂剧,因而看得心不在焉,才看见这边的人是宋芷,廉慎在孟桓府上见过宋芷,知道宋芷是他的人,方才提醒了孟桓。
“若是我看见了,怎么可能等到你被他们欺负了才过来。”
孟桓领着宋芷到了画船上。画船有三层高,以彩带装饰,挂满了红灯笼,红灯笼倒映在水波里,与水底月相互应和,仿佛连月色及江水都被染红。
万里无云的夜空里,东边挂着一轮皎皎明月,众星拱卫。
偌大的游船除了他们两人,便只剩下婢女。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宋芷说。
孟桓道:“莫非你希望有别人来打扰我们?”
昨夜才是赏月的正日子,今夜人少了许多,但仍然有,三三两两的画船在金水河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孟桓坐在楼阁上舒服的太师椅里,对宋芷伸出手,才刚触到宋芷的手,孟桓就用力一拉,直接把人拽到了怀里。
宋芷正要抗议,就听孟桓开始兴师问罪了:“今天在崇国寺,为何装作不认识我?”
宋芷讪讪地,打算做点什么转移孟桓的注意力,却被孟桓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不许打岔。”
宋芷咬着唇:“我……”
“不许找借口。”
宋芷泄气,如实道:“秀娘不喜欢我跟蒙古人来往。”
宋芷说完,没听到孟桓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问:“少爷,你生气了吗?”
“是啊,我生气了。”孟桓说,“你说怎么办吧。”
宋芷不知道怎么办,犹豫着说:“那……我唱一段儿戏给你听吧?”
孟桓讶然:“你还会唱戏?”
宋芷:“偶尔看戏跟着学的,唱得不好,少爷不要见怪。”
孟桓从没听宋芷唱过戏,笑了一声:“好,你唱。”
宋芷闻言清了清嗓子,真的像模像样地唱了起来。
“积世簪缨,家传宦门之裔,更那堪富豪之后。看诗书,观史记,无心雅丽。乐声平,无非四时佳致。”
宋芷唱的是今日在崇国寺听的《宦门子弟错立身》的第二出,生上场时的唱词。
南曲唱腔绵密柔丽,委婉悠长,而宋芷嗓音清亮动听,与这江南小调相得益彰。
“自家一生豪放,半世疏狂。翰苑文章,万斛珠玑停腕下;词林风月,一丛花锦聚胸中。神仪似霁月清风,雅貌如碧梧翠竹。拈花摘草,风流不让柳耆卿;咏月嘲风,文赋敢欺杜陵老。”
孟桓专注地听他唱,这词中意味恰如本人一般,满腹诗书,神仪雅貌,风流又疏狂。
宋芷没有专门学过南戏,唱腔并不熟练,也不够圆润,但这种稚嫩感配上宋芷稍显青涩的相貌,却显得莫名适合。
“自家延寿马的便是。父亲是女直人氏,见任河南府同知。”宋芷还装模作样地学着戏台上的生,摆了几个姿势,抬眼望着孟桓笑。
“前日有东平散乐王金榜,来这里做场。看了这妇人,有如三十三天天上女,七十二洞洞中仙。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唱到这里,宋芷忍不住笑了出来,整段垮掉。
“哟,”孟桓笑他,“不知这宛如仙子下凡尘的女子,是何人啊?”
宋芷假作思索,想了想,叹道:“小生家贫,便真有这般天仙似的人儿,恐也看不上我。”
孟桓笑了笑,站起身,拉着人凭栏当风而立,偏过头在他耳边说:“我看得上你。”
宋芷耳朵微红,引得孟桓凑上去亲了一下,这下宋芷脸也红了。
八月十六的晚风微凉,却并不冷,软软地从金水河面上拂过来,带来夜色里的笙歌声与脂粉香气。
月色撩人,清冷幽雅地洒下无边月华,河面又热闹又冷寂,凭空捏造出一个虚假的太平盛世来,仿佛真是海晏河清,歌舞升平。
宋芷看着这一切,有一瞬竟恍惚以为自己在临安。
只是在他幼年时,大宋的江山已不太平了,临安虽是都城,也是人心惶惶,加上军备费用过巨,国库亏空,年节时并不十分热闹。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可他宋芷不是商女啊。
这时听得孟桓在身边说:“你上次说想刻两个弥勒佛的翡翠玉佩,我当天就吩咐了下去,如今已经刻好了。”
宋芷眼睛一亮:“在哪儿?”
孟桓从怀里掏出两个玉佩,一模一样,刻着大肚便便,笑得眼睛都没了的弥勒佛。
“我替你戴上。”孟桓说。
“嗯。”宋芷点头。
孟桓拿起一枚玉佩,伸手给宋芷系在腰带上,玉佩上用丝线编了繁复精致的结,底下的穗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在灯光下竟然流光溢彩的。
“喜欢么?”孟桓问。
“嗯,喜欢!”宋芷应道,从孟桓手上接过另一个玉佩,替孟桓系在腰间。不过孟桓腰间一直系着一个避者达。
“这是什么?”宋芷问。
“是我初次上战场后,阿可送予我的礼物。”孟桓将其取了下来,收在怀里,把腰间的位置留给弥勒佛。
宋芷点点头。
“饿么?”孟桓突然问,“我准备了一些甜甜的点心,你若是饿,便吃一点儿。”
孟桓知道宋芷喜欢吃甜食,怕苦。
“吃!”宋芷说。
孟桓当即命人将准备好的酒水、点心等都布了上来。
“喝酒么?”孟桓问。
宋芷酒量不好,平日一般是不喝酒的,但今天见孟桓兴致好,便道:“喝一点点。”
孟桓果真只给他倒了一点点。
“若是不能喝,便不喝。”
宋芷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果酒,不怎么辣,醇厚微甜,宋芷讶然:“很好喝啊!”
案上布的点心精美无比,什么桂花糕、小桃酥、栗糕、五色小圆松糕之类,宋芷也不跟孟桓客气,每一样都拣着吃了点儿。
宋芷见孟桓一直在喝酒,虽然没见醉模样,到底拦了不让他多喝。
“酗酒伤身。”宋芷说。
蒙古人好酗酒是真的,孟桓也不例外,真是恶习,宋芷想。
“好歹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宋芷拣了块儿小桃酥塞到孟桓嘴里。
孟桓张开嘴,一口咬下来,咬住了宋芷的手指,没用力。
“松口。”宋芷说。
孟桓不仅不松口,反而还舔了舔,随后就着这只手把宋芷一拉,拽到了怀里。
酒气扑面而来。
宋芷突然意识到,孟桓这是醉了。
随后带着酒气的柔软的唇贴了上来,浅浅的亲吻后,孟桓又退开,笑说:“甜的,比小桃酥甜。”
宋芷哭笑不得,把人拽起来:“我们该回府了。”
孟桓一用力,两人一起摔了下去。
木质的地板,而且有厚实的地毯,疼倒不是很疼。
宋芷无奈地拍拍身上的人:“起来了,耍酒疯也回府耍去。”
“嘶……”孟桓一口啃在了宋芷颈侧。
“你属狗的么?”宋芷抱怨。
“属猪。”孟桓说。
宋芷笑了笑:“好吧,属猪。”突然胸前一凉,接着有灼热的吻落了下来。
宋芷陡然变色,奋力把人一推,笼好自己的衣襟,退了几步,斥道:“你做什么?”
孟桓约莫是半清醒半醉的样子,看着宋芷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茫然。
算了,跟一个醉鬼没法讲道理,宋芷想。
他站起身,细心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才努力板起脸,对孟桓伸出手:“不许乱亲,我们回府去。”
这其实是两句没有关系的话,但被半醉半醒的孟桓理解岔了,点点头:
“好,回府去。”
宋芷松了一口气:“还好,能听懂人话。”
醉鬼走路不稳,宋芷只好搀着他出去,一面跟画船里的婢女吩咐:“少爷要回府了。”
机警地婢女立刻去准备马车,等宋芷将孟桓搀到马车前的时候,车夫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宋芷冲车夫笑了笑:“有劳了。”
两个人一齐把孟桓塞到了马车里。
刚一进马车,孟桓又开始不老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下一章会发生什么23333,某种喜闻乐见的事
今天第三更,27号的更新补完了
第55章 木瓜十一
孟桓人高马大,对上宋芷简直是碾压性的。
索性醉鬼也有意识,没有在马车上乱来,这倒是叫宋芷松了一口气,暗暗道:“只要将人送到了府里,后面的事儿他就不管了,太危险。”
但宋芷太天真,进了府里后,半个孟府都惊动了,以往这时候要么是萨兰,要么是朵儿失来,但现在两个人都没了。
至于齐诺,完全指望不上。
孟桓抓着宋芷就不撒手。
齐诺只好抓耳挠腮地求宋芷把少爷送回到屋里去。
宋芷无奈,冒着生命危险接下了这个任务。
齐诺睡得半梦半醒,登时大喜,哈欠连天地回去睡觉了。
宋芷只好苦逼呵呵地一个人搀着孟桓,把人往屋里带,也是奇怪,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走了之后,孟桓就老实很多,乖乖跟着宋芷走,让宋芷不由得怀疑这人是不是装醉。
可看眼神表情又是真醉了的模样。
到了屋里,宋芷屈尊降贵地伺候孟桓就寝,一边唾弃自己:之前朵儿失说的话果然成了真,一边暗骂孟桓:等孟桓明天醒了酒,要好好教训他,酗酒要不得。
然而宋芷正在给孟桓脱靴时,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坐起身,一动不动地盯着宋芷,宋芷被他盯得发毛,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少爷?”
“嗯,”孟桓应了一声,“子兰。”
还认得人。
宋芷还没想完,孟桓突然一伸手,将他拎了起来,按到了床上,随后铺天盖地的吻便袭了上来。
“唔……少、少爷……”宋芷在喘息的间隙断断续续地说,“你……”
“子兰。”孟桓低低在他耳边叫了一声。
低而沙哑的嗓音,灼热的呼吸,醉人的酒气,宋芷被蛊惑了似地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很快发现不对,立即就要起身,却被孟桓一把又按了回去。
宋芷这下有些慌了。
“少爷!”
“嘘。”孟桓捂住他的嘴,借着月色看到宋芷眼里的惊慌,低下头亲吻他的眼睛,柔声安抚,“乖,我不会弄疼你的。”
弄、弄、弄疼?
什么???
宋芷用力推了孟桓一把,不仅没推动,反而被孟桓制住了那只手,死死地按到了床上,并且有备无患地把另一只手一起按住了。腿也被孟桓压住了。
宋芷成了待宰的羔羊。
孟桓满意地打量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宋芷,低头从他的额上吻起,空出来的那只手则沿着腰线抚摸。
修长有力的手,带着茧的手心,略显粗砾的触感。
宋芷紧绷着身体,毫无反抗之力,只好低声软语地求饶:
“少爷……别。”
“别这样,求你……”
孟桓充耳不闻,吻沿着额头,至眉心,再到鼻尖,最后落到宋芷的唇上,堵住他未说完的求饶。
黑暗的夜色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突如其来的布匹撕裂声格外扎耳,宋芷只觉得身上一凉,中秋夜里的寒意袭来,白皙的皮肤上顿时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宋芷哆嗦了一下,明白他今夜是躲不过了。
……
翌日,已近午时,金黄的太阳高悬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宋芷睁开眼睛,动了动身体,浑身的酸痛,以及那处被撕裂的痛感,都在拼命提醒他,昨夜的种种般般不是梦,不是假象。
昨夜刚开始,孟桓心有顾忌,也有足够的耐心,还比较温柔,可到后来却渐渐失了章法,宋芷本是初次,被他折腾了大半夜,终归还是受伤了。
身体已经清理过,可嗓子又哑又疼,像要冒火似的,头也昏昏沉沉。
宋芷一时没弄清楚自己在哪儿,叫了莲儿的名字要水。
“子兰,”孟桓听到声音,立即惊喜地跑过来,“你醒了?”又突然反应过来,“哦,水!”
连忙慌手慌脚地倒了杯水,小心地把宋芷扶起来。
“水来了。”孟桓说,把水端到他嘴边。
宋芷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孟桓,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孟桓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又着急又心疼,可看在宋芷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讽刺。
宋芷被扶着半坐起身时,被子滑下去,露出他瘦削的锁骨和肩头,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宋芷这才发现自己竟连里衣也没穿。
罪魁祸首不自然地收回眼,替他把被子拉上,宋芷难堪地低下头,用被子将自己裹好,问:“我的衣裳呢?”
“子兰,先喝水。”孟桓道。
宋芷偏过头,哑声问:“我的衣裳呢?”
孟桓表情有些为难,说:“你昨儿个穿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
又把水递过去:“你不是渴了么,先喝水,衣裳我命人给你拿一件儿来就行。”
“啪!”的一声,宋芷猛然将瓷杯打翻在地,茶水泼湿了孟桓的衣裳,而瓷片碎了一地。
“滚。”宋芷说,“我不想看到你。”
孟桓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子兰,我错了。”
“滚!”宋芷喘着粗气,手指着门。
宋芷的激烈反应完全在孟桓意料之外,他愣了愣,没有管一地的狼藉,见宋芷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伸手摸了摸宋芷的额头。
“别碰我!”宋芷一把拍开他的手。
孟桓讪讪地收回手:“子兰,你发烧了,我去把裴大夫请来。”
“站住。”
请裴雅来?宋芷冷笑了一下:“不必了。”
“你病了,需要看大夫。”孟桓说。
宋芷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讥诮:“看什么,来看我的笑话么?”
“来看我宋子兰,一个男人,是如何被你孟公子欺侮到下不了床的么?”
“欺侮?”孟桓愣了愣,不敢置信道,“你觉得我是在欺侮你?”
宋芷不想跟他争这些。
“衣裳拿来,方才是我说错了,这是你孟公子的卧房和府邸,要滚也是我滚。”
孟桓七手八脚地按住他,宋芷用力挣扎,却牵动了伤势,一时间疼痛和屈辱齐上心头,宋芷惨白着一张脸,冷冷道:“你再拦我试试?”
孟桓脸色僵了僵,还真不敢再拦,只好放低身段,柔声劝道:“子兰,你现在需要休息,不宜走动,况且……外面那么多人呢。”
府里的人原本不太清楚宋先生在哪,更不知道昨夜宋芷在孟桓房里过的夜,但这若是出去,大家就指不定会怎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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