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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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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芷举起书,佯作要打她,莲儿连忙一躲。

  “宋子兰。”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了,齐诺站在门口,“少爷叫你过去。”

  齐诺看着屋里突然僵住的两人,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只道他们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转头得跟少爷好好说道说道。

  莲儿被齐诺吓了一跳,虽然同为下人,齐诺却是孟桓贴身的小厮,地位跟她不可同日而语,当即闭了嘴退到一旁,站成一根木头。
  
  宋芷一向知道齐诺不待见他,也不嬉笑了,站起身来道:“少爷有说是什么事么?”

  “我哪知道?”齐诺道,“你自己去了不就知道了?”说完便退了出去,不愿踏进宋芷的屋子。

  宋芷示意莲儿留在屋里,自己跟了上去。

  两人一边走,齐诺一边道:“少爷今儿心情不好,你待会儿当心着点儿!”

  齐诺也不是为宋芷着想,只是想着宋芷惯会惹孟桓生气,不想让宋芷呆头呆脑地又惹孟桓生气罢了。
  
  宋芷知道齐诺不想多跟自己说话,没有多问,应了一声。

  到了书房,齐诺敲了敲门,道:“少爷,宋子兰来了。”

  屋内传出孟桓熟悉的嗓音,低低的,听着确实情绪不高:“进来。”

  宋芷应“是”,提起衣摆,走了进去。

  孟桓没在看书,也没在写字,案上摆了一幅地图在看。

  宋芷放轻脚步,走到孟桓身后,叫了一声:“少爷。”

  他声音轻轻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嗓音,响在孟桓身后,真真人如其名。

  孟桓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坐。”

  宋芷觑着他的脸色,没敢坐,道:“小人站着就好了。”

  宋芷的自称,又变成了小人。

  孟桓没注意这些细节,眼睛一直盯着那张地图,宋芷看了一眼,是辽阳行省、高丽、日本一带的地图。

  孟桓去年从征日本,惨败而归,因此一直对征日事宜十分在意。

  “陛下今日早朝,宣布罢了征东行省。”孟桓突然道。

  征东行省亦称征日行省,管理东征日本的一应事宜。

  自从去年惨败,朝中对于是否还要继续征日就一直争论不休,虽则陛下不太想放弃,但元廷连年征战,确实国力有亏,征日之战涉及蒙元不擅长的水战,蒙元马上立天下,水军是他们的弱项,而军用船只也一直是个问题。

  元廷造出的船只往往吃水不够,并不能满足军用需求,也不能抵御海上的大风大浪,船上炮火亦是短板,只能让江南各地制造战船。

  宋芷看着孟桓,不知道他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按宋芷的想法,罢征东行省……挺好的。不必再多一场无谓的侵略战争,不必再劳民伤财,不必再有流民。

  况且,陛下罢征东行省,谁还能阻碍他的决定不成?

  “我不甘心。”

  孟桓指尖敲了敲书案,“去年惨败,一因飓风,二因船只。”

  孟桓没说主帅的事,去年范文虎、忻都等弃军而逃,致使元军死伤八万余人,被俘三万余人,引起朝野震惊,孟桓身为下属,不便说主帅的不是。

  飓风宋芷是知道的,只是船只……却是怎么说?难道孟桓认为那些船只有问题?那些船只可是江南造的,按理质量上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孟桓忽而偏头看了宋芷一眼,只见这人一脸无措地看着自己,茫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孟桓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却听宋芷道:“少爷,征东行省罢了便罢了,少爷若想建功立业,还有旁的机会,不是么?不必执着于征日。”

  宋芷总算说了一回比较好听的话。

  孟桓想了想,道:“算了,陛下征日与否,不是我能干预的。”

  孟桓将地图一卷,扔到一旁,这气了一早上,没想到见了宋芷这么快就不气了。坐下身靠着椅背,孟桓道:

  “你家里那边,我派了个汉人去报过平安了,你可以放心。”

  宋芷:“多谢少爷。”

  孟桓看着他:“这么客气做什么,”指了指椅子,“坐下说话,不要拘谨。”

  宋芷依言坐了,但孟桓的态度让宋芷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花灯,于是如坐针毡。

  那花灯是孟桓买给他的,还是买给绰漫,却没送出去,转手随意给他的?

  孟桓不知道宋芷在想什么,抿了抿唇,道:“今日是烧灯节,最后一天了,明儿个灯都撤了,晚上陪我一起去看花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⑴烧灯节的习俗参考《中国风俗通史元代卷》,蒸饼是一种叫焦(食追)(音堆)的东西(写起来是这样的)。

  ⑵范文虎是南宋降元将领,南宋殿前副都指挥使,至元十二年(1275年)降元。忻都是之前提过一嘴的,就孟古台的叔叔(我编的,历史上不一定是他叔叔)

  ⑶关于船只,有说法说忽必烈征日时候的船只,是江南在造船的时候故意做得质量有问题,因为不想让忽必烈再继续征日了,但是只是猜测,没有史料支持。

继续甜,我真是个亲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7章 羔裘五
  “什么?”听到孟桓的话,宋芷顿时惊得站了起来。

  孟桓邀他一起去看灯?

  孟桓皱了皱眉:“怎么了?”

  宋芷意识到自己失态,勉强笑了笑,低下头道:“少爷,这……不太好吧。”

  孟桓:“有什么不好的?”

  “小人、小人……”宋芷磕磕绊绊地说,“少爷要看灯,可以让萨兰小姐或是朵儿失陪您,若不想让他们陪,绰漫小姐想必很愿意跟您一起看灯,小人身份卑微……不合适。”

  孟桓看着宋芷没说话。

  宋芷硬着头皮,想起早些时候孟桓透露过那方面的意思,但是被他言辞拒绝了,孟桓也就没再提。

  眼下是还有那个意思?

  孟桓一不说话,气氛就格外紧张,宋芷险些要给他跪下了,就听孟桓道:“罢了,你不想去便不去。”

  孟桓伸手将宋芷按到椅子上坐下:“别紧张。”

  因为冬天才刚过,到底还是有些倒春寒,衣物厚实,孟桓的手放在宋芷肩膀上,并没有太清晰的感受,但宋芷仍像受惊似地缩了缩肩膀。

  孟桓见了宋芷的反应,收回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这么能忍宋芷的脾气,明明他自己脾气更大,没好气道:“我有那么骇人?”

  宋芷连忙摇头。

  想了想,宋芷问:“少爷,昨夜的事……可有眉目了么?”

  孟桓道:“查到了一些,但是毕竟有些事情,牵扯太多,我也不可能全部查清楚。”

  “你实话告诉我,当初你给阿合马大人作画时,是不是有人叫你在画上做手脚了?是谁?”

  宋芷:“是有……那人叫喜童。”

  孟桓问:“你没收他给你的银子?”

  宋芷心下微微有些讶异,连这样细枝末节的事孟桓都能查到,点了点头。

  “为何?”

  “小厮说,那少年家人都没了,只得他一个,被掳了来……”

  孟桓:“你觉得他可怜?”

  宋芷没说话。

  孟桓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太心软,你可知,这样的善意有时反而会给你招来祸患?”

  宋芷不解地睁大眼:“喜童他……”

  孟桓摆手:“与他无关。”

  末了又嘱咐:“你此后轻易不要再去张右丞府上了。”

  宋芷更加不解了:“为何?”

  孟桓似乎在斟酌怎么跟宋芷解释,最后却只道了句:“听我的就行,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宋芷垂下眼没有再问。以他的身份,许多事情确实不配知道,也不该知道,孟桓讳莫如深的,牵扯到太子、阿合马平章和张右丞的,决计不是一件小事。这些朝堂上的事,孟桓也不能乱说。

  “小人知道了。”

  “你这次来,既是教我作画的,今日已经不早了,便罢了,从明日起,你看如何?”孟桓说。

  宋芷吃惊:“你真要学画?”

  大概是宋芷的惊异让孟桓有种被看轻的错觉,孟桓睨着宋芷:“怎么,不行么?”

  “可以可以,少爷想学就学。”

  当天黄昏,孟桓便带着萨兰和朵儿失出了门,看花灯去了,毕竟是最后一晚。

  萨兰送了一对交颈鸳鸯的剪纸给孟桓,朵儿失不会剪纸,只会唱歌,便唱了首歌给孟桓听。

  宋芷则回了自己房里,莲儿这些下人,不比孟桓,是不能随意自己出府的,但莲儿也想看灯,央求宋芷带她去,只看一小会儿,宋芷没法子,只好带她去了,约莫亥正十分回了孟府,此时孟桓还没回来,孟府依旧灯火通明。

  丫鬟小厮们聚在院子里玩闹,大过节的,孟桓并未太过约束他们。

  第二天一早,宋芷按时到了书房。

  孟桓每日清晨都会坚持练武,冬天天亮得晚,孟桓天不亮便起身。

  宋芷到书房等了一会儿,孟桓就来了,他约莫是刚刚沐浴,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十分好闻,又不女气。

  颜料是孟桓昨日已经备好了的,都是上好的,宋芷平日用不起的那种。

  开始教学,宋芷就开始侃侃而谈,平日在孟桓面前刻意的畏畏缩缩都不见了,相反,整个人透出自信又从容的风采,但这种风采并不逼人,反因宋芷身上独有的书卷气显得极温润。

  “这作画,种类很多。按题材,可分为人物、山水、花鸟等,按技法主要可分为工笔和写意。”

  孟桓听得很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宋芷。

  接着,宋芷向孟桓介绍了一下不同类型的区别,而后问:“你喜欢哪一种?”

  看似认真实则一头雾水的孟桓:“……”

  宋芷还没发现这人其实什么都没懂,解释道:“古往今来,不同的大家都有自己的喜好和擅长,我得先确定你的喜好,再决定怎么教你。”

  孟桓道:“那你呢?你喜好什么?”

  宋芷:“工笔与写意我都学过。早年在爹娘身旁耳濡目染,浸染的是写意山水画,后来跟着张右丞,学的是工笔花鸟和人物,张右丞偏爱工笔,因而我画给他府上的画,大都是工笔花鸟与人物,少有写意山水的。”

  “那你喜欢哪种呢?”孟桓问。

  宋芷似乎想了想,才说:“我比较喜欢写意山水。”

  孟桓:“那我就学写意山水了。”

  “写意山水较难,需要大量时间练习,少爷可以吗?”宋芷说。

  “可以。”孟桓点头。

  “国画以墨为主,以色为辅,讲究用笔用墨、皴法以及急缓顿错,学画山水,要学习笔法、墨法、章法及色彩,山水画的结构开阔自由。”说到这里,宋芷看了一眼,觉得开阔自由这一点,孟桓应该不成问题。

  “你现在,就从线条开始练起。”

  孟桓:“怎么练?”

  宋芷铺开宣纸,执笔,落笔,在雪白的纸上画下一道细而直的线,笔墨均匀,线条干净利落。

  “就像这样。”

  孟桓都不知道该看那线,还是看宋芷的手了。

  去年宋芷第一次在孟桓面前写字时,孟桓就发现了,宋芷的手洁白如玉,食指和中指上有细细的茧,是握笔握出来的,指节修长纤细,格外好看。

  有这样一双手的人,决计不该是一个普通小厮,而应该某个大户人家锦衣玉食的公子。

  “你试试。”宋芷把笔递给孟桓。

  孟桓接过笔,宋芷的手心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那手心微凉,触感细腻,教孟桓不由得心头一动。

  孟桓不动声色地提笔,在纸上照本宣科地落下一条……直线。

  然而并不直。

  笔墨也不均。 

  孟桓提起笔,又划了一道,嗯,直了,但有的地方粗有的地方细,还手抖。

  孟桓:“……”

  宋芷不疾不徐道:“初学者是这样的,少爷不要心急,多练就好了。”

  孟桓点头,冷不丁问:“你的爹娘,是何等样的人呢?”

  宋芷微愣,又听孟桓道:“至元十四年春,你被张右丞带回大都,在那之前,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少爷问这些做什么?”宋芷说,“查我查到至元十四年不就够了么?再往前,也没什么意义了。”

  孟桓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是想查你,是想了解你,所以来问你。”

  就孟桓说这一句话的功夫,他正在写的那一笔又乱了。

  宋芷进入张府后,过往便都被掩盖起来,除了秀娘和宋芷,没别的人知晓,若有谁来查,只能查到他是至元十四年春,被张惠从浦江带回来的,再没有旁的了。

  孟桓也没管那一笔,只看着宋芷,似乎在等他回答,宋芷避开孟桓的目光:“都是多年前的往事了,小人记不清了。”

  孟桓低下头继续练线条,笑了笑:“元正节那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

  宋芷心头一紧。

  “——我听到你说梦话了。”

  “说了什么?”

  “你叫了娘亲。”孟桓说。

  宋芷顿时闭了嘴,心里有些慌张,低下头去,半晌,又问:

  “小人……还说了什么么?”

  孟桓看着宋芷的反应,有些好笑,其实前天夜里宋芷根本没说梦话,孟桓只在去年他发烧时听他叫过一次娘亲,现在拿来逗他,倒也挺有趣儿,存了这个心思,孟桓唇角一翘,促狭道:

  “还叫了你爹,说很想他们。”

  “骂了一大堆蒙古蛮夷之邦的话。”

  孟桓每说一句,宋芷的脸色就白一分。

  “还骂了我。”孟桓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少爷!”宋芷这就很委屈了,骂蒙古人很正常,但孟桓……他应该不至于在梦里都骂吧。

  “嗯?怎么?”孟桓说,“我亲耳听到的,你想抵赖么?”

  宋芷低下头,虽然他已经觉出孟桓约莫是在戏耍他,但还是乖乖地说:“小人不敢。”

  他还欠着孟桓天大的人情呢。

  孟桓哈哈大笑:“算了,本少爷宽宏大量,这样吧,”孟桓说,“后天是白云观庙会,你陪我去,前天夜里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后天是正月十九,燕九节,也叫烟九、筵九、宴九,是为了纪念全真道掌教真人丘处机。正月十九是丘处机的诞辰,他死后葬在白云观,此后每一年这一天,观内都举办纪念活动,逐渐演变为燕九节。

  说是正月十九,也不尽然,因为纪念活动从正月初一就开始了,自正月初八祭星日起,游人始盛。而正月十九这一天,最是盛大,大都倾城士女曳竹杖,前往城南的长春宫和白云观烧香祭拜。
  
  孟桓干脆放下了笔,倚着椅背,坐得歪歪斜斜,笑看着宋芷说:

  “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⑴国画我是不懂的,全部来自百度。

  ⑵燕九节参考《中国风俗通史元代卷》,以后一般不解释,就都来自这本书了,这本书太厉害了。





第28章 羔裘六
  迎着孟桓的目光,宋芷有些头疼,他现在已经确定,说梦话骂孟桓什么的,肯定是孟桓诓他的了,但他现在有愧于孟桓,也没法去反驳。

  可让他去庙会吧……

  宋芷还在犹豫,孟桓却突然皱了皱眉,道:“好不好,一句话的事,需要考虑这么久么?”

  孟桓斜了宋芷一眼:“你就这样不待见我?”

  “小人没有。”宋芷说。

  “没有那就跟我去。”

  宋芷“哦”了一声,不情不愿道:“是。”

  这一上午,孟桓都在跟线条死磕,不过索性,孟桓练过武,对手上的力很有准头,加上习过书法,有一点书法功底在,一上午过去,他的线条已经比较平稳均匀了。

  第二天学画照旧。

  正月十九那天,宋芷早早地起了身,穿上孟桓给他裁的新衣,以及那件银狐答忽,那是去岁孟桓送他的。

  如今虽已立春,春寒还没褪去,加之清晨出门,更比白日里要冷几分,宋芷没跟自己身子过不去,穿上了那答忽出门。莲儿也一并跟着他。

  马车已经候在门口了,宋芷带着莲儿去时,孟桓正搀着萨兰上马车,阿齐拉立在一旁侍候。

  宋芷有些意外萨兰也会去,但想想,孟桓带着萨兰也是应该的,带着他才叫让人意外。

  萨兰上了马车,蓦地回眸看了宋芷一眼,她似乎也知道宋芷要去,微微一笑,轻声道:“先生来了。”

  萨兰眼睫长而卷翘,眼窝深邃,一双眸子宛若星辰,皮肤白皙,于柔美中透露着异域风情,站在人群中也分外抢眼。

  孟桓闻言回过头,看到了宋芷,以及宋芷身上穿的那件银狐答忽。

  银狐经雪而白,那答忽上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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