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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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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最后一句话语音带勾,凭空带出一股子媚气。
陈韫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只把玉色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才随他去了塌上。
很快就传出两人口唇相交的暧昧水声,间歇间还有衣衫撕裂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浪里个浪,世子是个大傻子~
第13章 探尚书府(二)
屋子里头声势浩大——至少听起来是这样。
陈韫玉抓着凌雁迟的手,内心苦闷的在他手心写了个“在”,凌雁迟点头,于是陈韫玉又抓起自己的衣服撕起来,颇为糟心的想道:这些人怎么还不走,他衣裳都快被撕完了。
而一旁的凌雁迟更是啜的整条胳臂都红了——那些夸张的声音全是这两人自编自演出来的,早在凌雁迟抓着世子的手时就发现窗外有人,于是就着世子的手在自己腰上写了个“人”字。
突然凌雁迟停下不动,他听到窗棂边有动静,忙把轻丝帷帐放下,旋身坐在陈韫玉腿上,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来了。”
“嗯。”
“你轻一点~”
他这话是突然冒出来的,还带了三分媚气,和那晚在山上的猫叫一样。
陈韫玉一双眼蓦地瞪的老大,就见凌雁迟又在捂嘴偷笑。他无奈的指了指他的胳膊,意思不言而喻:你接着吸手臂不行吗,非要吓人。
凌雁迟委屈的一伸胳膊,模糊中便见上头都是深深红痕,这下陈韫玉也不说话了,便由着他,突然感觉大腿刺痛的下,“嘶”的抽了口气,却是这不老实的玩意掐了他一把!
陈韫玉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瞪着他,凌雁迟只伏在他身上笑,清苦药香不知道为什么闻起来有些撩人。陈韫玉又把视线移开,听着外头动静,屋里静了一会,没多久就觉得这帐内有些热,便问那趴着不动的人:“你觉不觉得有些热?”
可这刚才还在笑的人现在竟是有些难受的样子,深深皱着眉头,攥着胸口的衣服,趴在他身上说:“
陈韫玉猛的反应过来,肯定是那些人动手了,屋子里估计被放了迷烟,他是没事,可他忘了凌雁迟原本就有喘疾!
“你的药呢!”他忙将人放平在他胸口胡乱摸着。
“这些……日子没有复发,我没有带在……身上……”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弓着身子一张脸也煞白。
陈韫玉一听脸就黑了,抱着人直接下了塌,连鞋都没穿,身上就穿着一身里衣,出去就吼道:“去给我找个大夫,找不到我今天就平这尚书府!”他瞥了眼窗棂,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守卫见他披头散发,面如罗刹,在这夜里气势十分唬人,也不敢怠慢,很快就飞奔出去,也有人趁乱通知了王勉。
怀里的人难受依旧,攥着里衣的手青筋暴起,可他意外的没人哼出声,满口的痛苦呻丨吟全都锁在牙关。他为什么不叫出来?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心里没由来起了这个想法,然而没有人会回答他。
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通知大夫后还要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要放平还是就这么抱着,去前厅比较好吧,这样大夫来了也能赶紧看,可前厅没有床,不方便……怎么办,怎么办……
他抱着人跑来跑去,最后还是回到房间,雕窗全被推开,破衣裳的烂布也被压在床褥下头,然后他才在床边坐下让凌雁迟枕着他的膝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满心惊惶不减,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着数,侧耳听着外头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么慌,这感觉不像小时候磨着夫子给他买弹弓的时候,也不像他央求他娘给他留下陈念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虽然害怕被拒绝,可至少不是恐慌……现在,像是一种什么特别的东西,失去后就再也没有了。
终于一声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行脚大夫扑腾着进来,一看就是在床上睡着被抓起来的,头上的小帽都是歪的。陈韫玉马上将人放好,下床扑向这位老先生,凶狠地抓着他的胳膊道:“给我治,治不好你们全家都别活了!”
“大人饶命啊!”大夫一听要他全家的命顿时吓的腿都软了,不管不顾的嚎起来。
陈韫玉一把扯着他的衣襟,将这瘦的跟个弱鸡似的大夫拎到床边,冷脸道:“赶紧看,治好一百两银子,治不好……”
这下他全家是衣食无忧还是黄泉聚守,就全靠他这一双手了,老大夫吓的就快失智,疯狂点头,他把了把脉,眉头就皱起来,陈韫玉看的眉心一跳,直接拔出一旁守卫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说:“你再皱一次眉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大夫看出来了,这个人是真凶,他不仅要他救人,还要他开开心心的救人,一点难点都不能有。只好咧着嘴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大人刀下留人,他这脉象虚浮,一看就是沉疴宿疾,且常年用药稳着的,药物之间多相冲,老朽不敢自大,敢问这里有没有他曾经吃过的旧药药方,且给老朽一看,用做参考。”
陈韫玉都快气疯了,突然一个灰色的人影猛的冲进来,咋呼道:“怎么了,怎么了,世子,是凌公子出了什么事么?”
“他的药你见着没?”他才想起凌雁迟的行李是陈念收拾的。
“在我这呢,给!”
陈韫玉认得这个玉石瓶子,是这个没错。
老大夫一把接过去,倒出一颗闻了闻,又仔细盯着看了会,陈韫玉在一旁拼了命的耐着性子道:“老先生到底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陈念急忙道:“还看什么呀,这就是他惯常吃的吧,直接给他吃了不就好了么?”
“且慢!”谁知这老大夫竟然一把拦住陈念,严肃道,“这个药到底是谁给他开的,里头除了原本的平喘药之外还有一种慢性的毒,此毒毒性不烈,且昂贵异常,隐隐还有股药香,长期服用淡香附骨,同时毒性会严重影响人的睡眠和精神状态,令人疲惫不堪,日积月累,令人死于无形……一般人就算注意到这香味也会以为是其他草药成分,实不相瞒,这个味道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我经手的第一位病人就是死于此毒,此毒名唤‘香骨’,只是当年我是在大夏见到的。”
陈韫玉瞬间心神俱震,满脑子都是有人要害凌雁迟,可他还是尽量稳住声音,尽可能温和的对老先生说:“他是我在大夏带回来的小倌,先生且看着医,那些医不好杀你全家都是骗你的。”
老大夫听说他家人不会有事后一颗心如释重负,迅速写好方子,更是亲自抓药,亲自煎药,那晚黑乎乎的药送来时已经快子时,他亲力亲为,拿出一根中空的细管,将药顺着一端慢慢喂进凌雁迟喉咙,陈韫玉帮忙抬下巴,光喂药这事就费了一炷香的功夫,完事后他才起身冲陈韫玉说道:“大人放心,我会倾尽全力救他的,就算是弥补了我十年前的那个遗憾。”
陈韫玉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就由陈念带着老先生在隔壁住下。
夜静的厉害,黑暗中慢慢升起一股无名的恐惧,攫住他的心灵,凌雁迟……有人想要这个人死,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都凉的发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着救他的名义暗中藏毒?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非要一颗糖,一点砒丨霜,就这么一点一点消耗他的温情,让他在自以为的温暖中死去,这个人难道……还不够好么?
这晚他在窗户边站了许久,海棠花都开的好好的,有风过,顶多落几片叶子就算完了,落在地上煞是好看,可这满心仇怨却比不得一江春水,一阵风刮不走。
中间凌雁迟睁了次眼,陈韫玉知他未醒,连眼神都是虚的,过了会又沉沉睡去。天快亮时陈韫玉才趴在床边睡了会,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在摸他头发,迷糊着醒来才发现是凌雁迟醒了,依旧带着一脸熟悉笑,只是白着脸无端有些可怜。
陈韫玉便揉着眼睛坐到床上说:“你醒了,感觉如何?”
“你怎么不睡上来……”凌雁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把眼睛落在他一身单衣上。
地上躺着件外袍,可能是陈念给他搭的,一把捞起衣服他才说:“我怕我睡觉不老实挤到你。”
凌雁迟又是一笑:“世子过谦,就算现在世子衣衫不整我也觉得你仪态满分。”
这就属于睁眼说瞎话了,陈韫玉一颗心也放下来,都开始胡说了想必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于是他就放心道:“你先睡,我去找那老匹夫算账。”
凌雁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道:“不可,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你不会不懂,既然现在我们确定了兵器和王尚书有关,万不能打草惊蛇,这里是他的地盘,万一逼得他狗急跳墙就得不偿失了。”
“我不,我非要找他一顿麻烦!”
凌雁迟咧嘴一笑,不正经道:“你心疼我呀?”
陈韫玉随手将捞起来的衣裳扔在他脸上,索性不看这张脸,有些烦闷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没什么,是我自己的原因,你既好好的,那说明他搞来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厉害玩意,起码我们现在没有腿脚发软,你觉得呢?”
“那万一,万一……”剩下的话实在不太吉利,被他生生咽下了。
“这世上哪来这么多万一,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只要还没死,那就是我赢了。”凌雁迟振振有词。
说这话时他不像平时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突然有些锐利,像一个只在乎输赢的赌徒,剩下所有活着的年岁都是他赢来的,而不是原本拥有。
陈韫玉愈发烦闷了,不耐道:“总之下次要再有这种情况我定要手撕了这老匹夫!”
凌雁迟笑:“世子息怒,咱们暂时是安全的,现在这样也算是因祸得福,这尚书肯定知道以我现在这种情况上不了山,你再去敲打敲打他,说咱们过两天再去,逼得他行动,咱们再趁机跟着他往后查。”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有点话想写在这里,我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作者,可是还是想把心中最好的两个人描绘出来,他们的情感,他们的故事。
可是我也有恐慌,我怕我心中最好的两个人无人问津,没有人看。
可能是最近职位调动的原因,心里也有些忐忑,连带着有些迷茫,我是不是写的真的很差,收藏数竟然连章节数都比不上,这是一个已经写完三本小说作者的水平么?(为什么说起来有些丢脸,TAT)
我看了几遍,抓出了不少错别字,(也许还有,脑门拍砖)首先给大家鞠躬,认错。同时希望大家能给迷茫的作者一点鼓励,看的小可爱举起爪爪收藏一下,让我知道每天还是有人在看。
虽然我知道写东西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确实,就算没有人看,我也会认真写完,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得到大家的鼓励,能和大家共同见证这群人的喜怒哀乐。
我把我的两篇古风文都放在一个叫做《戒不掉的江湖梦》的分类下,因为我向往江湖高远,肆意潇洒,现在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一切都太快,没有地方容的下一片快意恩仇,也许是我浅薄,空有满腔情绪,幸好我能写,幸好我还在坚持,能将心中的净土描绘在此。
也许我有些矫情了吧,哈哈,那就一笑而过吧,文中不尽人意的地方有许多,感谢大家的包容,作者也会好好努力。
最后祝愿诸君生活顺心,不要和我一样熬夜,熬夜真的很痛苦。
晚安
4月9日23:56
第14章 探尚书府(三)
窗子至昨夜起就没关过,屋内的柚木案桌上都落了几点粉色的海棠花瓣,风过带来一阵春意飘落,透过窗,对面拐角处回廊幽深,一地浅绿色毛茸茸的新草试图攀爬朝上,零星几多纯白的花瓣缀在其中,娇小可爱,外头阳光轻浅,房檐似乎都被打上一层柔和的光,而里头凌雁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叹气了。
“唉……你就让病人吃这个么?”他拿着勺子在那碗水梨莲子羹上探来探去,就是不往嘴里去,边上的素混沌更是看都没看一眼。
陈韫玉在他边上坐着,也不理他,面前的吃食同他一样,自顾自安静的吃着,唯银匙与青瓷碗偶尔碰撞发出些许翠响。
凌雁迟独角戏唱累后也不挣扎了,一脸痛苦的喝了几口羹汤,就把碗一推,人往后一靠,蔫蔫的,只说吃饱了。
陈韫玉这才抬起头来,一看那还剩大半碗,皱眉道:“就算不和你胃口你也该多吃一点,否则等你好起来仲夏就到了。”
“我不在乎,我要吃肉!炒兔,鹿脯,莲花鸭!随便都行!”
陈韫玉不胜其烦,抓着他的手把银匙朝他手里一放,说:“喝!不喝的话晚上还是这个!”
凌雁迟虚是虚,可陈韫玉也没用多大力,一把就挣脱他的手,跑到床边趴着,有气无力道:“我没有胃口,我要吃好吃的……”
“真的不能吃,大夫说现在大鱼大肉可能会加重你的喘疾,吃这个既能润肺,又清火。”
默了会,凌雁迟也妥协了,手撑头扭头看他,说:“……打个商量,城南有家刘姓面摊,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你去给我买碗素面,素面行吧?只是那汤底是牛肉汤底的,这个总没关系吧,让她给我多放葱花,闻着香……”
陈韫玉无奈的点头就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支使世子这件事情想着就爽,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就起来了,还嫌弃的换了身衣服,现在这身月白色和他身份一点都不符,刚穿好衣服外头就响起扣门声,他正疑惑,这么快就回来了?
结果一开门竟是那大忙人王尚书,凌雁迟忙装出一副“我和你不熟,你离我远点”的样子,后退几步对他说:“世子殿下外出给我买面去了,不知尚书大人有何贵干?”
王勉自然知道他出去了,摸了摸面上胡须说道:“是这样,老朽听问阁下昨夜身体不适,特来看看,想着二位今日定是上不了山,就请了个戏班子来府里给二位解解乏,我先带阁下认个路。”
哦,这是趁陈韫玉不在,先来找他,想各个击破?
偏生凌雁迟就跟听不懂似的说:“现下恐怕不行,姑且要晚点,在下现在肚里空空,没有二两米饭,唯恐戏班唱的正热闹时闹出一阵雷响,怕是要扰了各位雅兴,也是对台上大师不敬。”
王勉不依不饶,不在乎道:“无碍,一群戏子,哪称的上是大师,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阁下尽管随我去就是了。”
凌雁迟这人从不愿听人摆布,从前逼不得已行尸走肉一样过了几年,现在还不容易得了自由,还能由着一个老头么,他手往后一背,笑的一脸疏离道:“大人莫不是忘了,他们是戏班子,我还是那南风馆里出来的呢,他们上不得台面,那我呢?大人是在说我上不得台面么?”
王勉没料到他竟是比陈韫玉说话还不客气,直接争锋相对,生生楞了会才说:“老朽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说我肚子饿着,大人是听不到么……”他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说老尚书聋了。忽而他又笑了,这个笑温和许多,有几分春风拂面的意思,“啊……对不住了,在下脾气不好,还忘大人多担待,等世子买面回来我吃完定会过去,不放心的话您留个守卫在门口也行。”
这一急一缓的手段,老尚书也没办法,留了个人就灰溜溜的走了。
凌雁迟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那守卫,就把门“哐”的一声刮上了,来而不往非礼也,骂你,还用不着陈韫玉动手。
赶着回来的世子走到走廊尽头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门窗紧闭不说,门口还多了个人,他忙加快脚步,一把踢开门,大声喊道:“凌雁迟!”
里头传出凌雁迟慢悠悠的声音:“慌什么,在呢……”
他正低头系着腰间的绦带,陈韫玉魂不守舍的将素面放在桌上朝他道:“好端端的,换衣服做什么?”
凌雁迟满不在乎:“啊……刚才王尚书过来了,我骂了他一顿,只觉神清气爽,突然想穿翠色衣裳了。”他说话间都是寻常语气,压根不在乎外头守卫会通风报信,估计这兄弟要是机灵的话也不会多说,图什么呢?府里的老大心情不好他能有好果子吃?
陈韫玉心里又是一紧,嘴巴翕动两下还没说话,凌雁迟就转身坐到桌边说:“小事情,我刚已经骂过他了,所以你也不要再耿耿于怀,他还搞了个戏班子,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
陈韫玉点头,默不作声,只把门窗又打开,这屋里闷的厉害。
台上吱吱呀呀唱的是曲折婉转的《牡丹亭》,柳梦梅犹豫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要抓杜丽娘的袖子,被杜丽娘羞怯的躲了去,陈韫玉却不耐的打断道:“春日成天听这些春闺怨曲做什么,给我唱《狂骨吏》,骂人才是我爱听的,特别是骂贪官,”他睨了旁边王勉一眼说,“啊,大人,我不是在说你,只是这情爱曲子我实在是听不来,慢悠悠的,骂人多解气啊……”
王勉一哽,沉声拍板:“唱!”
凌雁迟半个身子都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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