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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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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有残月一轮,漂泊星海。
  墓穴一般死气沉沉的屋内,只有一门月色向邱灵赋开着。月光太凉,他把自己的腿脚缩在阴影里,不肯沾染那月色半分。
  他只是跪在地上,时而吻着阿魄的脉搏,时而吻着他的呼吸或心跳。
  叶徽和离开了,消失在屋外无边月色之中,消失在吞没一切的江河湖海之中。
  邱灵赋看着阿魄的面容,直到天明。
  我还能做什么?
  天明了。
  暖阳照在阿魄脸上,让他的脸似乎都有了血色。
  邱灵赋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面上的阳光,不自觉伸出手掌,小心摸了摸。
  他的手掌盈满了阳光,可阿魄的脸上却映着妖魔黑色的手。邱灵赋近乎残忍和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情却渐渐平静下来。
  他爬上了床,将耳朵埋进阿魄胸膛,他似乎听到的是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他握住他的手腕,摸到的似乎也是自己的脉搏。
  这个夜晚太漫长,邱灵赋仿佛已独自一人度过了许多年。
  他的眼睛永不再清澈,声音也永不再虚浮。他最后亲吻着阿魄的唇角,然后睁着眼睛问阿魄:“阿魄,你要什么?”
  接着他又自顾自说道:“我知道了,阿魄,我去买酒来。”
  说着他便像是清晨醒来与爱人作别的人,融入外边无边的暖阳中。
  邱灵赋没有带上幕帷帽,素面朝天走在紫域的街道上,可奇怪的是,此时也没人察觉得出他是他。
  即将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所及之处都是阳光。
  邱灵赋浑身舒泰,他的灵魂泡在温水之中,懒惰得甚至不想再回那间屋子里。
  自己也许很快就会忘记昨夜的寒冷,也会忘了那个温暖又冰凉的人。
  邱灵赋买了一壶好酒,却没有往回走。
  阳光普照大地。紫域的路像是浩瀚江河,金光粼粼,万古不歇,把他推向说书人不曾说及的远方。


第100章 说书人(三)
  邱灵赋没有喝酒。但他只提着酒,骨子里便透着一股醉软的感觉。他从路边扯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咀嚼,是甜的。他的神情安详,浅色的发与皮肤像是发着光,整个人像好似要融在阳光中。
  他在这样的阳光中没走几步,一束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他懒洋洋回看过去。
  他对拿目光并不惊讶,他特地来找此人,因为这是他决心忘记阿魄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对那人道了声:“吴为道。”
  他不称此人为前辈,只是直呼其名,可他眼里也没有挑衅。他似乎相信自己变了个人,不再想去做那些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那吴为道一身装束严密,也遮着厚厚的幕帷,可才从紫湘楼出来,便撞见此人,而此人又识破了他的面目。
  吴为道自然不会相信那是巧合。
  他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邱灵赋:“你······”
  “阿魄是白家少主,他在复仇。”
  邱灵赋开门见山,多余的字一个也没说,可他立刻感觉到了幕帷帽下吴为道的气息的停滞。
  邱灵赋咧开嘴笑了笑:“我只是来提醒你,他留着你一人,当然不是为了让你好过。”
  吴为道僵在原地,一身老骨好似被钉在了这紫域的土地上。而他面对的不是个少年,也不是一句道破天机的话,而是座黑色无声的雪山,让人感到无限的压抑和恐惧。
  邱灵赋把该说的说完了便走。他心里清楚,从此以后这人过得不会太舒服。因为他可是说书人,他知道某些人的名字就像一把剑,会永远悬在另一些人的头上。
  用这种方式让人记着阿魄这个名字,也倒是不错。
  不远处是日渐衰落的紫湘楼,一眼望去,暗淡无光。
  自从丁奢死后,湘水宫便彻底脱离了江湖的身份,如今只从商。但从商也不如意,丁湘大小姐为重振湘水宫,现在也只是在苦苦支撑。
  而吴为道这般需要避人耳目的人,就喜欢住在这样清净的客栈中。
  邱灵赋提着酒,他的目光本该望向远方,不再为稀奇的风景偏离半分。可他路过紫湘楼冷清的门口时,冥冥之中像有无形的丝线牵着他的脊骨和目光。
  他鬼使神差,往那冷清的黑暗里扫了一眼。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又最幸运的一眼。
  在他今后漫长的日子里,他都比曾经的日子更悲又更喜。他会戴上脚镣,被自私的欲望折磨终身又贪享终身。
  而多年后,邱灵赋在将死之前再回想起当初,也许在看这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将来这一切。
  邱灵赋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所牵引,他带着鬼魅又空洞的神色,走向了那扇冷清的门。这紫域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他靠近那扇门,只听得见自己在阳光中喝醉的心脏开始复苏。
  他像早就知道那里该坐着一人,而那人又在什么位置。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那角落中的紫衣人。
  紫色是紫域的颜色,是毒…药的颜色,也是浩瀚江河湖海里最浓重的颜色。
  即使如此,那人坐在那里也不招摇。在紫域没什么是招摇的。
  客栈里人只有寥寥几个,但大都是在这惨淡的酒楼里麻木地做着事。只有那紫衣人一人,在近乎享受地品茶,仿佛这紫湘楼还是往日那般繁华。
  邱灵赋走近他,不等他邀请,便坐在了他面前的长凳上。他这擅自的一坐倒不是挑衅,实际上无半点戾气,反而好似被人钳着双臂压上来似的。
  邱灵赋抬起眼,直视着那眼前的人。
  那紫衣人将茶杯放下,露出一张熟悉又平庸面孔,一双陌生又冷漠的眼睛。
  邱灵赋瞳孔骤然一缩。
  可他又在一瞬间捏紧拳头,他第一次如此沉得住气,忍了忍,只低声道:“是你。”
  那人摇头:“也不是我。”
  他说得奇怪,又指了指自己这张脸:“这张脸是假的,不过确实是我挂着这幅脸皮与小石交了好友。我还曾以其他面孔与邱小少爷在那山洞中一起待过。不过邱小少爷不记得也罢。”
  是他害了小石,也是他害了自己。他是段惊蛰的走狗,是要杀死阿魄的凶手!
  他与这人就隔着一张桌,一杯茶。
  可此时邱灵赋没有把手放在剑上,此时那些汹涌的情绪似乎比想象中更容易忍下。他只是盯着他,轻声道:“为一个死人办事?难道你也中了什么毒不成?”
  那人摇头:“他是个聪明人,死后的事可不能交给仇人,只能交给有共同利益的人。”
  邱灵赋很清楚他为何要坐在这里,而自己问什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呢?”
  那人看邱灵赋是个聪明人,也不多言:“谁都想从哪个秘密捞点好处,我正好也觉得那秘密能让我找到一个需要找的人。”
  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从桌子上推给邱灵赋:“我不过是从聪明人的计划里顺手牵羊。”
  邱灵赋没有去看那信封:“这是要我做何事?”
  他话虽脱口,可心中似已经有数。
  那紫衣人道:“无趣之事。”
  邱灵赋又低下眼睛:“你要等何人?”
  那人又道:“无趣之人。”
  邱灵赋沉吟片刻,又道:“我帮你找人,你直接告诉我······”
  “你猜我找了多少年?”那人打断他的话,露出个阴寒的表情,“说出来怕是会吓死邱小少爷。”
  看来他非让自己做那事不可。
  那人说那话时有一股压抑的暗火,那火就像是天边滚烫又渐暗的晚霞,一天一天从他心里滚过,烫了成百上万次。一般人从他身上看不到火,只能看到黑夜,可黑夜便是被火烧出来的。
  相比之下,无论是段惊蛰的疯狂与邱灵赋的怒气,都孩子一般尖锐无常。他的暗火更永恒不衰,看起来更平静无痕。
  邱灵赋突然有些惧怕他,可此时他更惧怕的是自己。
  他低眼,看向将那封信,又伸出手,将那封信拿在手中看着。好似他不必拆开这信封,光是这么看着,便能看出那里边是什么。
  这是许碧川闭口不谈的秘密,也是邱心素守口如瓶的故事,更是许渝以死保护的命运。这是江湖的命,朝廷的命,天下人的命。
  他们都清楚,拥有这个秘密的人,都不得好死。所以他们无一人与自己透露,邱灵赋也无真意去知道。
  可好笑的是,这个所有人都渴望的秘密,偏要送到了最不渴望它的自己面前,让他的命与这个秘密合二为一。
  邱灵赋撕开那信封,纸张缓慢地碎裂声沙沙作响,听起来像是枯叶碾作尘。
  他抽出信封内的纸张,里边只有一页纸。但他看得更慢,足足半个时辰。
  那紫衣人也极其耐心,直到他看见邱灵赋终于把那张纸塞进他带来的酒坛中,便想象着那墨慢慢融在酒中,白白污浊了一坛好酒。
  邱灵赋神色未有太大的变化,但那紫衣人却从他的眼睛已经看得出他心已大乱。
  邱灵赋道:“这只是那秘密的一半,段惊蛰在出下下策。”
  那人冷笑道:“那你的毒是如何好的?”
  邱灵赋眼睛微怔,缓过神来时,已经惊起了一身冷汗。
  那紫衣人面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径自站起了身。邱灵赋立刻慌忙抬起头看他,生怕那人走了一般。
  那紫衣人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笑得像是玩弄人的街头恶癞子。也许这个笑容,是死去的段惊蛰通过这人传到邱灵赋面前的也不一定。
  邱灵赋知道自己脸上露出了什么神情,其实自己想要做什么,他本身就很清楚。
  邱灵赋低下头,他站起来,提着那壶酒,出了紫湘楼冷清的大门,走入了嘈杂的街道。
  他很快便看到紫江筑的楼牌。
  远远地,他的心脏跳动得如此剧烈,甚至兴奋得让他感到头昏眼花。他忽然扒住路边的墙壁,胃里翻江倒海,他疯狂地呕吐起来。
  可他一日未进食,实在吐不出什么来,可他近乎折磨自己地看着地上,心里还想着自己最近吃下的,是阿魄留给他的松子糖。
  这么一吐,几乎要去他半条命。他以前感觉有刀子搅动他的五脏六腑,而此时更像是他亲手拿着刀子,搅动着娘和阿魄的心脏!
  等吹了会儿冷风终于站稳了,他又低声说道:“阿魄,我已经决定了像你一样······我本来已经决定好了的!”
  娘、阿魄······再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今后让我永远穿不暖也好,让我风餐露宿也好,夺去我一半的寿命也好,我就为自己贪婪这最后一次······今后我会用剩下的这半辈子,弥补我的过错。
  让死去的魂魄再复活一次吧。像十五年前那样,从死亡的灰烬里复活一次,送他来到自己面前。
  可邱灵赋又神色悲恸:可他们不会原谅我的!死人不会,活人也不会。
  邱灵赋又提起精神,往那紫江筑走去,神情冷漠得就像是誓死的人。
  不得好死,我绝对会不得好死的。
  紫江筑的说书人正在说着陈词滥调,他说着几个月前的雪,几个月前的人。
  那人倒背如流,轻松地点着白雪岭上死去侠士的名字。说书人有没有心没关系,关键是要有一张好嘴,还有一个好脑子。紫江筑的说书人脑子自然好,毕竟紫江筑可是淮京江海楼的东西,江海楼里可有个大名鼎鼎的饭酒老儿。
  邱灵赋将那酒坛子放在门口走了进来。他走向的是那说书人在的地方。
  满座的人看着他,那说书人也在看着他。
  那说书人端起一副小瞧的嘴脸:“你是······”
  他说着表情渐渐僵硬,神色开始慌乱,再出口声音已经变了样:“邱灵赋·····邱、邱灵赋!”
  不是谁都见过邱灵赋,也不是谁都认得出邱灵赋,但唯有说书人一定认得。
  因为他的眉眼本就神似邱心素,邱心素的样貌说书人怎会不知?
  来人长发色浅,披在身后好似蒙着层阳光,五官淡如月华,眉宇间一股灰烬一般的冷煞,若一晃眼也会被当作是邱心素也情有可原。
  他是邱灵赋!
  好似演了一出戏,说书的才念了前白,那扮戏的就上前来。
  可他是邱灵赋,他是知道那宝物所在的邱灵赋,也是引得无数人死去的邱灵赋。既是人人求而不得的珍贵,也是万罪不赦恶种。
  这满江海楼的人想走,下意识觉得这不是该留的地方,可脚下又像是生了根,他们的心开始又贪又怕,还兴奋非常。
  他们纷纷亮起武器,一时间上百道刀剑光全映在邱灵赋身上。
  薛其掌柜本要上前劝慰,可一听那是邱灵赋,便也收住了脚步。要是饭酒老儿与邱灵赋来了,饭酒老儿还得让着邱灵赋。因为整个江湖都想知道,这邱灵赋要说什么,包括他自己。
  这件事也必须由邱灵赋来说,而不是饭酒老儿。因为只有在风口浪尖说的话,总能更被人记在心中。
  邱灵赋直视着那些刀剑,他看到二楼有人一身绛紫,那人正等着自己。
  阿魄也在等着自己。
  他一想到阿魄,便仿佛置身在那白雪岭之上。他看着那紫衣人,就像是看着被阿魄所伤的段惊蛰。
  他上次来是为了找阿魄,此时也是。
  他那时被刀剑所指,此时也是。
  那时是孤身一人,此时也是。
  这紫江筑便是白雪岭,没有任何不同。
  可邱灵赋这次开口,没有装腔作势,也没有故弄玄虚。
  他开口道:“这世上有一处地方,有奇花异草成百上千,奇毒成百上千,奇药成百上千。唯有连绵的独特土壤,方可让花草存活,虽不得移植······但得之一株,可大乱江湖。”
  “那地方在何处?”
  “桃花溪。”
  邱灵赋说着这些话,却感觉不到任何愧疚或后悔,也仿佛真的对简单几句话所酿造的后果一无所知。他甚至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了身,所有声音忽然静息下来,但不过一瞬,刀剑声与人声乍响,追着他的背影袭来!
  说着江湖的书,前半部分只需要散佚传说的只言片语,那后半部分必须用上剑和血!
  邱灵赋的手早放在的剑上!
  日落西山,天地昏红。
  一人脚步踉跄,就踩在这昏红上。邱灵赋感到自己浑身的血都在往土里流淌,可他往地上看去,却只见了霞光,就像那崇云山上的霞光。
  他颤抖着手,拖着那把已经残破的软剑。
  软剑无法支撑他的身体,他只能靠着自己双脚走向那间屋子,陪着他的只有湖里的自己。
  即使鲜血淋漓,至少活了出来。他想要活着。
  屋里早就站着一人,鲜红的阳光打在他的紫衣,浑身漆黑。
  那人方才竟然在看着阿魄,直到邱灵赋到了跟前,才扫了眼邱灵赋。
  邱灵赋看见了他,终于失去了全身力气,跌坐在地上。
  “活着?”那人有些意外,“不错。”
  阿魄逼迫他总是管用的,这一次他逼得太近,竟然让他这个废人杀出一条血路。
  “药呢?”邱灵赋问。
  那人脸上突然挂着奇怪的笑,他低下身子,凑近邱灵赋的耳朵。
  邱灵赋突然很害怕,他怕这人骗他,毕竟这世界上的骗子和傻子一样样多。
  但那人却道:“那解药······在你手里。”
  手里?
  邱灵赋看向自己手中,他手中只有一把残剑。
  他心里一跳,忽然轻转手腕,把那残剑倒提。剑柄本该有一处狭窄的空缝,那是匕首沌光曾经的位置。
  软剑锐刃没有鞘,但它自己却是匕首沌光的鞘。
  邱灵赋从里边抽出一个极扁的纸叠,他摸得出里边是细密的粉末。
  那人笑道:“也不怪你不知道,你这些日子都握不住这剑,又怎会察觉这剑的轻重。”
  邱灵赋攥紧那包粉末,咬牙道:“你······”
  若他无法回来,或将剑弃之不顾,那么阿魄······
  那人知他要说什么,他却只看向阿魄,惋惜道:“你差点就死了,不过死了就死了,那也是你的命。”
  邱灵赋讶异道:“你是······”
  那人笑着看了邱灵赋一眼,便走出了屋子,屋外夕阳无边,壮丽凄美。
  邱灵赋不再理会那人,他一心扑到阿魄身边,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则仅仅抓着剑和解药。
  “阿魄,阿魄······”
  他的脉搏还在跳动,他能活下去。
  可邱灵赋却在他身边大哭起来,像是终于卸下浑身重担,卸下手脚的镣锁。
  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卸不下。
  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阿魄的脸颊,妖魔的手在他脸上留下纯净又纯净的印记。他就着那浴血的解药去亲吻阿魄,天真地期盼他能接受自己贪婪又罪孽的唇舌。
  这张嘴天生不该去说书,也不该学会亲吻。
  可邱灵赋很快就原谅了自己的罪,因为他很快就再也不必感受一丝的寂寞。
  他听到阿魄的心脏,渐渐有力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过段时间补,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
  很后悔这是第一篇开的文(虽然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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