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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存天地-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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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珩本想叫他小心的,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了。他那从前的混账义父,如今的疯子亲爹言谈中处处透着对他的蔑视,他不想更被看扁了。
阙祤试了试兰修筠的脉,继而面色骤变,惊道:“他自绝经脉了!”
“什么!”郁书翰双唇不住地颤抖,他本以为兰修筠存心求死不成,到这里总该是差不多了,哪想到那人正平静地与自己说着话,竟就突然发了狠。
“修筠!”林当扑上去抓住兰修筠双肩,想要将他叫醒。
兰修筠承不住那重量,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还未断气。”阙祤看着郁子珩说道。
郁子珩知道他这是想让自己选择救或不救,同时也是个提醒,提醒自己要慎重,莫要日后回过头来再后悔。
“子珩,纵有千万般错他也是你爹,你救……”这句话未能说完,郁书翰一口气没提上来,竟也晕了过去。
“爹!”郁子珩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阙祤走过来扶住郁书翰,对郁子珩道:“我帮你照看伯父,你去看看他吧。”
郁子珩将郁书翰交到他手中,稍作犹豫,还是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兰修筠的情况。
他这一看才知,兰修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丝毫不手软。他这一招一点不含糊,将自己全身上下的奇经八脉尽数震断了,若不是他内力浑厚,此时早该死透了。
凭他的内功修为,甫以自己的真气,还是可以暂时保住这条命的。回到寻教后再有陈叔帮忙,要让他修复经脉不可能,重新走动也难,当个会喘气的活物想必还是挺容易的。
“你爹如何了?”林当紧张地问道。
一个比一个还麻烦。
郁子珩没理他,正要救人,便见兰修筠的手指轻微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完结章,然后为了保证章节数为整十,两篇番外就放作者有话说了哈哈哈【该死的强迫症
☆、不离不弃
“修筠?”林当跪在兰修筠身边,想扶又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你不会有事的,子珩会救你的,你的儿子会救你。你是当爹的人了,不能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你听到了么?”
雪儿被他吵得心里乱糟糟的,指使单耽道:“把这老东西踹到一边去!”
单耽听话地照做了。
林当一点防备没有,被踢了个跟头也不计较,还要往兰修筠身边凑。
郁子珩已经扶着兰修筠坐起来了,对单耽道:“你来搭把手,让他坐着别倒下去。”
兰修筠神智短暂地恢复了过来,知道郁子珩这是要做什么,吃力地开口道:“不……”
“主人?”雪儿一张脸都哭花了,费力地辨认着他含在嘴里吐不出的话音,“主人说什么?”
全身上下的剧痛几乎让兰修筠再次晕过去,体内一时未散尽的内力帮他挺了过来,他咬牙忍住痛,一字一顿道:“不要救我。”
坐在他面前已经准备好渡真气给他的郁子珩皱了下眉,对上他的视线。
兰修筠用最后一丝力气倔强地冲开了单耽和雪儿扶住他的手,身体没了支撑,软软地向前倾倒。
郁子珩抬手要扶,半路又僵住了,动作显得无比别扭。
兰修筠的头撞在了他胸前,蹭了他一衣襟的血。
郁子珩自己在那里尴尬了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扶了他一把,道:“越耽搁对你越是不利。”
“不,别救……”兰修筠一阵晕眩,简单吐出这几个字便开始喘粗气。
郁子珩不高兴道:“我也不想救你,但我们还有很多账没算清楚,你不能就这样一死了之。”
“书翰……”兰修筠无视了他的话,拼命撑着想要合到一起的眼皮,朝郁书翰的方向看去。
阙祤才学着先前从兰修筠那里看到的手法往郁书翰的膻中穴里送了些内力进去,知道郁书翰体虚,他也不敢一次送太多,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郁书翰在他的帮助下顺过了那口气,悠悠醒过来,意识一回笼便有些慌张地道:“修筠如何了?你们将他救回来了没有?”
阙祤安抚道:“伯父别急,他……”
郁子珩接过话来,道:“他不肯配合,爹要试着劝劝他么?”
兰修筠听到郁书翰那句藏不住紧张的话,脸上的痛苦立时去了大半,还露出了个微笑来。而后他又故技重施,企图从郁子珩的臂弯中脱离出来,可惜这次失败了。他便不满意地瞪着自己那显得多余的儿子,道:“走开!”
郁子珩很想直接将他扔到地上,不过最终还是没和这疯子一般见识,难得地“孝顺”了他一回,将他往郁书翰那边送了送。
兰修筠深深凝视了郁书翰苍白的脸片刻,痴痴笑了笑,接着到底没能坐住,晃了一下,倒在了他的腿上。
郁书翰随着他的动作看了眼自己扭曲在地上的腿,不合时宜地想,他枕着自己那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腿,会不会觉得硌得慌?恍然间,郁书翰竟有种双腿恢复了知觉的错觉,无端觉得枕在自己腿上的那颗头那样重,压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
“书翰……”兰修筠想去握他的手,他经脉断了,四肢已不再受他支配。
郁书翰察觉了他的视线在两人的手上来去了几次,到得后来显得缓慢又散乱,大概是又要失去意识了。些许犹豫过后,郁书翰握过他一只手,感觉那只手抓不住似地一直沉沉地往下滑,心中更是闷得厉害。
兰修筠快涣散的目光便又重新汇到一处,盯着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看了看,轻轻笑出声来。
“修筠,你任性的毛病,真是到死都不肯改。”郁书翰已经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声音平静了不少。他想通了,兰修筠既然有此一举便是执意不想活了,那旁人劝再多也是无用。
兰修筠满眼眷恋地看着他,问道:“书翰,你……你能原……原谅我么?”
郁书翰沉默地与他对视。
兰修筠的心便在这样的沉默中一点点坠入深渊,一股难以抑制的失望乃至绝望却从深渊里浮了上来。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他终是错开了郁书翰的视线,眼中剩下的那一点光不经挣扎便黯了下去。
“我不恨你,修筠,”郁书翰却在这时又开了口,甚至用了些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用沙哑却平稳的声音道,“我不恨你。”
兰修筠尚未完全黯淡的眸光又再亮起,一瞬竟有些灼人了。他贪婪地感受着郁书翰掌心的温度,即便那里始终是冰凉的一片,也让他觉得格外温暖。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兰修筠含糊地念着这句话,最后看了郁书翰一眼,身体又是一震,呛出一口血后,再没了声息。
“修筠!”林当又扑了上来。
郁子珩也矮下身来,想要看看他的情况。
“不用看了,他去了。”郁书翰闭上眼睛,本来干涸的眼角无声无息地落下了两滴泪。
郁子珩的手已经搭上了兰修筠的脉,竟发现他经脉不单单是被震断,有几处居然已经碎裂了。这才明白他的身体最后震的那一下是怎么回事,原来他竟是用所剩无几的内力再绝了一次经脉,致使自己不待旁人施救便直接断了气。
雪儿口中喊着主人,哭得死去活来。单耽在一旁安慰她,可自己也万分难过,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
阙祤一早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结束,一时间也有几分感叹,更多的则是对郁子珩的担心。可眼下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他蹲下来扶住郁书翰的肩,道:“伯父,这里交给子珩处理,晚辈先给您找个地方歇息吧?”
郁书翰又看了兰修筠一阵,平静地放开了他的手,点头道:“我们走……”
才说了这三个字,他身子微微一顿,不等阙祤询问,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伯父!”阙祤被他吓了一跳,接住他软到的身体,忙看向郁子珩。
“爹!”郁子珩跪行过来,焦急地唤着他。
郁书翰这次是彻底晕死了过去,任他们二人怎么唤也没反应了。
兰修筠已经死在了这里,今日若连郁书翰也有个三长两短,郁子珩会怎样,阙祤实在不敢想。他小心地将郁书翰交到了郁子珩手里,拍了拍他的肩道:“伯父的身体等不得,你先带他离开,尽快回去让陈叔给瞧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不会太久,我……”
他话说一半,陡觉身侧袭来一道劲风,下意识要躲闪,才一动又是一惊——这力道一分为二,一半是针对自己,另一半竟是冲着郁书翰去的。
若是隔着些距离的人发难,自己断不会等劲力及至近前才有所察觉,那么便只剩下身边的这几个了。
阙祤心思电转,硬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俯下身将郁子珩和他怀中的郁书翰一起护住,打算用自己的背脊硬抗下这两记暗算。
同时半侧过头,他瞧见了满脸阴毒的林当。
“阿祤!”郁子珩正为父亲的事伤神,一个没留心便害阙祤受伤,几乎担心又生气得快疯了。他没来得及在第一下劲力击在阙祤背上之前将其化解,单这就够他自责懊恼的了,当即赶在第二下到来之前猛地挥出一掌,也没看出手的人是谁,掌力便追着力道所来的方向直接劈了过去。
这一掌含着他满心的怒气,霸道狠戾至极,不费吹灰之力便撞碎了堪堪擦到阙祤衣衫的第二道劲力;掌力还似丝毫未受影响一般,威势不减地推将出去,卷起地上一片沙石。
林当惨叫一声,身体被掌力卷起,飞出老远又重重摔下,再没发出半点动静。
郁子珩这才看到自己打的人是谁,蹙了蹙眉,叹了口气出来,没说什么。
阙祤要直起身体,左后腰立时传来一阵刺痛,让他动作微滞,闷哼了一声。
“阿祤,”郁子珩单手撑了他一把,担心道,“伤得重么?”
阙祤摇摇头,扶着腰勉强站直,道:“这一整天可真够累人的,我们早些回家吧。”
左右护法与追风使潜夜使已经很有眼色地开始指挥隐卫收拾残局了,郁子珩亲自向顾文晖和苏桥道了谢,等他们领着琼华门弟子离开,这才叫人备了马车,准备带着郁书翰连夜往寻教总坛赶。
他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已经接受了郁书翰活不长的这个事实,只是还是有那么点不甘心罢了。这世上自己在意的人,疼爱自己的人,他们都宛如一现的昙花,在短暂的陪伴后,就那样匆匆地远去了。
窗外夜色浓郁,马蹄踩出一路的寂寞。
身旁坐着的阙祤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执起他的手凑到唇边,落下轻浅一吻,温声道:“我一直都在。”
郁子珩愣怔片刻,嘴角总算绽开了一抹浅笑。
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都在,那还求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谎言
郁子珩与阙祤交替照顾郁书翰,昼夜不停地往回赶。
潆州的烂摊子要收拾,地底城要好好处理,长宁宫归降的弟子也要有人接管,留下的人手也不知够不够用。郁子珩心中烦躁,话也少了,偏偏还有人上赶着来招惹他。
阙祤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往后看了一眼,后头隔着段距离跟着一串人,因为郁子珩发了两通脾气后不大敢靠前,却也赶不走,着实让人无奈。
郁子珩为仍在昏迷中的郁书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皱眉道:“再敢来烦我,我便直接都杀了省事。”
“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阙祤道,“单耽和雪儿姑娘,还有那些杀手,若不管他们,也不知道在外边又会闯出什么祸事来。如今他们尊你为少主,你便将这些人收入寻教略加管束,只当多招了些弟子进来也就是了。”
郁子珩抿了抿唇,没说话。
阙祤知道他不想看见这些总能让他想到兰修筠的人,但这心结他迟早要解,躲也不是办法。他相信郁子珩总会想得开,便不再多说了。
连赶了四五日的路,郁书翰差不多一直处在昏迷状态中,中间不过醒了两回,却也听不进旁人说什么,呆滞地躺上一阵子,便又昏睡了过去。郁子珩与阙祤试着喂他吃东西,可却连水都喂得艰难,勉强让他喝点粥,他又会无知无觉地呕出来,里边夹带着血丝。
郁子珩心里那一丁点期盼就快灰飞烟灭了。
听说郁子珩将郁书翰找了回来,陈叔一阵激动,这边弟子才来请他去给郁书翰瞧病,他便唤了程岳和罗小川带着东西跟上他。
他醒来后在教中静养了许多时日,恢复得不错,可弟子们平日只准他在小院里走走,连草药都不许他碰,早将他憋坏了。这边一听说自己又有了用场,立刻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显一显身手。
可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垂头丧气地自和风轩里出来了。
郁子珩上前问道:“陈叔,我爹怎样?”
陈叔遗憾地摇摇头,“他这一身病拖得太久,伤及根本,只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不知是谁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活到今日已是奇迹,接下去也是无能为力,你还是早些……”
后头的话他没忍心说,他看着郁子珩找父亲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任谁都免不了替他难受。
虽是早有所料,可亲口听到陈叔这么说,郁子珩还是有些承受不住,颓然向后退了两步,背撞在楼梯围栏上才停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抹了把脸,故作镇定地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多说也就半月吧。”陈叔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我用了些药,他晚些时候便会醒来,你多陪陪他吧。我再去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尽量让他走得不那么痛苦。”
郁子珩点点头,“多谢陈叔。”
阙祤远远站在一边,一直没有靠近。
“阙大哥,你不去安慰一下教主么?”罗小川仰着头看阙祤,也正替郁子珩难过,眼圈和鼻子都红了。
阙祤揉揉他的脑袋,把手搭在他肩上,视线却未曾有一刻自郁子珩身上挪开,“他不需要什么安慰,别担心,他会自己挺过来的。”
劝了阙祤回听雨阁休息,郁子珩独自守在郁书翰床边,许久未动。
傍晚时分,郁书翰果然醒了。
许是陈叔的药确有奇效,郁书翰的精神看上去很是不错,没用郁子珩多劝,便喝了整整一碗粥。
郁子珩也不说什么话,只是把从地底城拿回来的玉佩和木片放在了床头矮几上。
郁书翰伸手拿起了那两样东西,一手一个,细细摩挲,微笑道:“从前总有许多人出入郁家,我收到的礼物着实不少,可只有这两样,不是托我办什么事,而只是为了让我开心才送给我的。”
郁子珩怔了下,“这玉佩也是旁人送的?是谁……”话没问完,他心中已经有了数,没再往下说。
郁书翰笑了笑,“是你爹送我的。”
郁子珩还是不习惯喊除了眼前这人之外的人作爹,便不应声。
郁书翰脸上的笑容慢慢不见了,叹了口气,道:“他的尸身带回来了么?”
“在路上,也就这两日。”
“那我还能撑着见上他最后一面。”郁书翰的目光落在了玉佩上,闷声道,“子珩,看在他到底是你生父的份上,好好安葬他吧。”
郁子珩又是半天没说话,房里静得只剩下郁书翰每隔一阵便有那么几下的咳声,听得他阵阵心疼。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又折回来,喂郁书翰喝了几口,动作轻柔地帮父亲顺着气,问道:“爹,那时候您说不恨他,是真的么?”
郁书翰手上的玉佩与郁子珩的话音一同落下,他眼中有那么一瞬满是茫然,然而很快他便又释然地笑了起来。重新将玉佩捡起来,和木片一起放到郁子珩手中,郁书翰道:“换成谁经历了那样的事后能不恨呢?我也是人,当然也会恨。他所做的那一切,我其实是没有办法原谅的。”
郁子珩不解地看着他,“那那个时候……”
“他那时就要死了,”郁书翰道,“如果一个谎言可以让他安息,我又为何要吝啬呢?”
郁子珩低下头,道:“如果我恨一个人,是不会让他那么好受地死去的,一定要让他抱憾而去,死也不得安宁。”
郁书翰没再接话,他想,如果只是恨的话,那么说不定自己也会那样的,如果只是恨……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更早的时候,在那个冷清的小酒馆里,在那个初见的雨天,是我先喜欢上他的啊……
番外二·随你
连日来带着不轻不重的内伤赶路,阙祤确实感觉累了。郁子珩还在为郁书翰的事烦心,他也不想去打扰,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个热水澡,便打算自己去睡了。
可明明倦得厉害,这一觉却睡得一点不好,扰人的梦不断,害得他越睡越累。
“是不是伤势恶化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有人用微凉的湿毛巾擦了擦他的额头,担心地道。
阙祤从乱七八糟的梦里挣脱出来,眼皮掀开一条缝,开了眼坐在他床边的人。
郁子珩掀开他的被子,又伸手去掀他的里衣。
“喂……”阙祤懒洋洋地吐出一个字,带了那么点阻止的意思,却没有拦他。
郁子珩按着他肩膀让他趴在床上,道:“别动。”
阙祤随即闻到了一股药酒的味道,拧着脖子看了眼,“做什么用的?”
“我看看你的伤。”郁子珩盯着阙祤后腰上那片扎眼的淤青,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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