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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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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止住血,只要真的伤到心脏,届时一同发作,还是一个死字。
  这些,赵琮都知道。
  他也觉得自己应该很慌张才是,可他真的十分平静,他平静得过头。他一点儿犹豫也无,只是平静道:“拔。”
  “是。”御医应下,得他一句话,御医放心不少,又道,“陛下,您的手掌——”
  “拔刀。”
  他是皇帝,御医自然更担忧他,再道:“陛下,下官为小郎君拔刀,由下官的厮儿为陛下处理——”
  赵琮声音中这才带上不耐烦:“拔,刀。”
  御医一抖,再不多言,爬起身,洗净手,做好准备,由他的厮儿为他挽起衣袖。御医倾身上前要拔,回身看他一眼:“陛下,您——”御医想劝他别看,毕竟太过骇人。
  赵琮还是那个字:“拔。”
  御医一咬牙,转身就去拔刀。
  赵琮就站在床边,看御医拔刀。
  死或生,不过就是碰运气,碰的是赵世碂的运气。
  御医还在找着角度,赵琮脑中的平静也终于破裂,但他依然以为无甚可怕。假若赵十一这次真的死了,他与赵十一一同死。
  这个皇帝,他也当够了。
  他自认上头对得起赵家祖宗,下头对得起官员百姓,赵家宗室,除了魏郡王家罪有应得,哪家,他未曾好好对待?他问心无愧,别人却这般对他,对赵十一。
  不如一起死。
  这个皇帝,谁爱当,当去。
  他本就是一个外来者,何必这般为这里的人费心费力?
  他最初混沌度日,不是挺好?
  他看似依然平静,情绪却已跌至平生最低点。
  御医也终于找准位置,握住刀柄,提手便拔。
  不如影视剧中那般夸张,也没有他方才泄恨插刀再拔出时的愤然,御医将刀拔出的瞬间,甚至无有血溅出来。御医的医术的确高明,他的角度找得好,只是找得再好,血也源源不断往外流。御医扔了刀,早已来不及与他说话,而是在几个厮儿的相助下,忙着给赵世碂止血。
  赵琮却终于察觉到来自身体深处的一丝虚弱,他的脚也渐软,他不由便往后退一步,上半身眼看要往下瘫。
  有人从背后揽住他,他无意识地靠着她。
  染陶忍着泪意,轻声道:“陛下,婢子在这儿,别怕。”
  赵琮还靠着她,明明身子发软,他却依然平静道:“朕不怕。”
  染陶更为难过,她想将赵琮扶站起来。
  赵琮再度道:“朕一点儿也不怕。”
  染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成串地往下掉。赵琮平静极了,身子却也软极了。后头回过神来们的宫女跟着染陶一同过来,此时上前,纷纷扶他。
  赵琮被几位宫女扶着,勉强站立。
  即便这般,赵琮依然面色平静,他问道:“他死了没?”
  低头忙碌的御医,身子再度一颤,他不敢掉以轻心,手上依旧忙碌,嘴中回道:“陛下,臣在止血。”
  “止得住吗?”
  “陛下,臣在尽力。”
  “止不住,是否就要死?”
  “……”御医说不出话来。
  “他有多大的可能会死?”
  “陛下——”
  “他会死吗?”
  “陛下——”御医除了唤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赵琮叠声问:“是否血止不住?是否即便止住也会死?你们别骗朕,是否伤到心脏?是否必死无疑?”
  “陛下——”御医苦声。
  “陛下……”染陶哭着再叫他一声。
  赵琮眨了眨眼,说道:“朕不扰你,你给他止血。”
  钱月默回过神,再匆匆赶到时,赵琮已被染陶扶着坐到床边。
  御医刚为赵世碂止住血,他满脸的汗,正跪在地上回禀:“确已碰触到心脏位置,好在只伤到表层。陛下,臣已为小郎君的伤口敷好药,只是小郎君流血过多,怕是要昏迷许久才能醒。”
  “何时能醒。”
  “陛下,三日能醒来便无事。”
  “若是醒不来?”赵琮冷静问道,“人就要死?”
  赵琮一口一个“死”,御医听得都心慌,但他咬牙应下:“是,若是三日内不醒来,便是死。”
  赵琮沉默。
  沉默到钱月默都扛不住这份压抑,她上前,轻声道:“陛下,妾为你包扎伤口吧?”赵琮也流了许多的血,血甚至已凝结,他的左手掌血红狼狈一片。他却一点儿疼痛也感受不到,听到钱月默的声音,他反而下意识道,“淑妃熟读医书,可有办法快些让小十一醒来?可有办法让他即刻醒来?”
  钱月默苦笑:“陛下,尚无有。”
  赵琮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也渐渐清醒过来,他也笑,笑自己。
  御医趁机又道:“陛下,下官去熬药。小郎君虽昏迷,却要想办法灌进去些,喝药总比不喝好。”
  “去吧。”
  御医行礼,转身带着厮儿去熬药,染陶跟着一道去帮忙。御医来洛阳,药材定带得不够,山脚下又无处可买,江家应该有药材,她得去问。
  他们走后,赵琮便侧脸看向趴着的赵世碂。
  伤口在背后,赵世碂只能这般趴着。
  从方才那刻至今,他还未看过赵世碂的脸。
  他依然不敢看。
  钱月默看到他这副样子,突然心中也懂了。她释然地笑了笑,去洗净手,拿上御医留下的用具,跪到赵琮身旁,柔声道:“陛下,妾为您包扎伤口。”
  赵琮可有可无,并不说话。
  钱月默垂眸,仔细给他处理伤口,血迹清除后,看到伤口,钱月默也不禁吸气。口子极长,也很深,她再抬头看,赵琮却依然漠然地看着赵世碂。她心中也不好受,忍着难受,手上更轻柔,为他敷药,再包扎。
  待一切做好后,她便起身,陪赵琮站着。
  她心中也百感交集。
  难怪赵世碂那般厌恶她,为了陛下,他都能去死,他再无资格,还有谁有?且当时气氛宁和,人人言笑晏晏,是得多关注陛下,才能即刻便发现不对劲,并及时扑上来?
  若是晚那么一点儿,仅仅一息。
  他们大宋的皇帝便要……
  她低头,暗自叹息。心中倒替他们俩难受起来。
  她已经看出来,陛下与小郎君是彼此心悦的,只是世情如此,他们二人又将如何?若心悦一人,定是愿意与他共同执手,更愿光明正大现于日光之下。可他们,一位是皇帝,一位是王府郎君。一位是叔父,一位是侄儿。
  到底要如何,才能坦诚面对天光?
  想着想着,她也想到了自己,她的眼神也不由变得更为忧伤。
  直到染陶与御医再回来,染陶亲手端着药碗,他们二人分别回神。
  赵琮立即道:“喂药。”
  “是。”染陶上前,御医与厮儿小心翼翼地将赵世碂翻转过来,因后背有伤口,也不能靠在床上,否则还要碰到伤口,御医要将人靠到自己身上,赵琮先道,“让他靠在朕身上。”
  “……是。”御医此时压根不敢反驳,只是将赵世碂小心放到赵琮怀中,赵琮伸手环住赵世碂的腰与脖颈,他也终于看到赵世碂的脸。
  他见过小十一最狼狈的模样,那年他装傻进宫,在后苑被女娘欺负,他的面上全是灰尘,却也不过如此。洗净后,他的脸色还是正常的,且是那样灵动,灵动到他以为赵家终于出了一位不一样的人。
  可此时的赵世碂,竟然与他一般,脸上毫无一丝血色。
  他原以为自己已难受到节点,已无什么能让他再度伤痛,可看到这样的脸,他才知道,心痛当真是没有底线的。
  他低眸,低声道:“喂药。”
  染陶小心用瓷勺撬开赵世碂的唇瓣,却无法将药喂进去。无论她如何试,都不成,药汁全部洒了出来。
  御医道:“此药喝下去,能止血,也能令郎君早些醒来,不如让人来以口渡药?”
  赵琮点头。
  御医正要叫身后的厮儿来,赵琮却道:“都出去吧,染陶留下。”
  “……”御医也不敢再说,行了礼,回身便出去。
  钱月默却有些犹豫。
  赵琮不在意,她索性也留下来,在一边看着。
  赵琮朝染陶伸手:“碗给朕。”
  染陶递给他,他伸手接过药碗,喝进一口,低头就去给赵世碂喂药。
  钱月默与染陶一同怔住。
  以口渡药这样的事儿,也向来是由下人来做的。
  这可是陛下啊!
  染陶还有些迷糊,钱月默心中却逐渐清明,她心酸地想,于陛下而言,这怕不仅仅是渡药吧?
  赵琮也从未想过,他有与小十一亲吻的这一天。
  他也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是这样的。
  他一口又一口地将药喂进赵世碂的口中,药苦,他一向也怕极了苦的东西。此时再苦的药,也苦不过他自己,他心中一遍遍地念道“快醒吧”。
  他心中哀伤、疼痛,却一丝不苟地将药喂尽。染陶、钱月默,谁也没说话,只有他喂药时偶尔响起的声响。
  勉强将一碗药喂尽,他将碗递给染陶:“扶他趴下。”
  钱月默主动上前拿走碗,染陶与他一同,将赵世碂扶到床上趴好,再为他盖好被子。
  做好这些,赵琮转身在床边坐下,对染陶,以及背身往桌上放药碗的钱月默道:“正巧,朕也有些话要与你们说。”
  钱月默回身,与染陶对视一眼,一同道:“陛下请说。”
  “你们,一位是朕的贴身女官,一位是朕的妃嫔、挚友。朕不愿瞒你们。”赵琮说罢,又笑了笑,“其实朕不想瞒任何一人。”
  他再抬头:“月娘每回来朕殿中,只不过睡在榻上,与朕毫无肌肤之亲。染陶,你其实一直知晓,只是不说罢了。”
  染陶低头:“是,婢子一直知晓。”
  “你们一定好奇这是为何。”
  两人不敢说话。
  “朕的确体弱,却不至此。”赵琮低头,伸手拉住赵世碂难得柔软的手,捏着赵世碂的手指,他想起小十一每回捏他手指与他暧昧的模样,嘴角也不由露出笑意,“实在是朕心中已有意中人。”
  “陛下?是谁?”染陶好奇问。
  赵琮与赵世碂十指交握,他轻轻抬起自己的手与赵世碂手,抬头,微笑:“是他。”


第134章 “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
  是他。
  这样简单的两个字; 往后多年; 都时常飘荡于染陶与钱月默的耳畔。
  而在当时,她们俩再度怔住。
  钱月默是早就猜到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陛下竟能直接告予她与染陶。
  染陶怔住; 却也恍然; 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全部有了答案。
  她们怔住时,赵琮又平静道:“告予你们; 也无原因。只是朕想说罢了。”
  染陶到底忧心于他; 也陪伴他多年,思虑一番; 担忧道:“陛下; 小郎君呢?”
  赵世碂从未对他袒露过心意; 他却肯定道:“他心中也只有朕。”
  “陛下,婢子从小陪您长大。只要你欢喜,婢子如何都好。只是陛下是天子,小郎君偏偏是您的侄儿; 这要如何是好?可否会遭天谴?婢子担心……”染陶说着; 又落下泪来; 她是土生土长的大宋人,本就是有神论者。
  赵琮都能穿越,也早已不是无神论者。
  但是,天谴?
  赵琮笑,天道若真是公平的,何以屡次让他与赵世碂遭遇这些?天若真有道; 又何必让他们叔侄相爱?
  天道算什么。
  染陶听到他的笑声,也不再问,只是又道:“陛下,今日之事,婢子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钱月默也立刻道:“陛下,妾也是。”
  赵琮看向钱月默:“多谢你这几年。”
  钱月默诚惶诚恐:“陛下,妾自愿如此,且您给了妾更多。”
  赵琮再不多说,而是道:“你们下去吧,朕陪着他。”
  “是。”
  “这三日,朕谁也不见,后续事项先交给公主处理,一切按公主之令行事。只孙沣与孙博勋关起来,谁也不许碰,也不许留下一丝伤口,给他们好吃好喝。三日之后,朕亲自过问此事。”
  “是。”她们都知道,陛下是等小郎君醒。
  “去吧。”
  染陶福了一福:“婢子就在外头守着,陛下随时召唤。”
  赵琮点头,她们二人依次退下。
  待她们都走之后,赵琮手中还握着赵世碂的手,却也不由滑到床榻上跪下。他自当皇帝,除了偶尔跪拜天地与祖宗,再也未曾下跪过。此时倒也不是下跪,他只是想到赵世碂经常这样跪在他的床榻上,拉着他的手,趴在床边,与他说话。或者跪在他的榻边,拉起他的手,摆在他的膝盖上,撒娇与他说话。
  小十一其实压根不是嘴甜之人,只在他跟前嘴甜,也只在他面前撒娇。
  他知道,那是小十一故意为之。
  他却喜爱极了。
  他喜爱赵世碂的一切,喜爱他的全部。
  他效仿赵世碂,趴在床边,却看不到赵世碂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与后背上因绷带而鼓起来的那一块。在无人的厢房内,他眼圈再度泛红。
  他捏了捏赵世碂的手,轻声道:“你快醒哪。”
  他又道:“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
  他再道:“你也还没告诉我,你喜欢我。”
  隐去赵琮关于心悦的那番话,钱月默将大致场景与赵宗宁描述一番。
  赵宗宁松口气:“御医未将话说死,便是小十一醒来的可能极大,哥哥也没事,已是很好。既如此,哥哥放心陪小十一,这儿我先顶着!这三天,也够我将这些人全部查干净。”
  钱月默点头。
  “孙家父子,我已经命人绑起来。孙家的别院,也派人去封了起来,消息一律不许外漏。我倒要看,这一回,是要先憋不住跳出来!”赵宗宁眼中闪过阴狠。
  恰在此时,江谦走来,他也满脸忧愁。
  他们江家向来趋利避害,哪料这回染上这样大的一个麻烦,他抱歉道:“公主,这实在是——”
  赵宗宁再不亲昵叫他,而是严肃道:“江郎君莫要再多说,此事已不是仅我一人便能抉择的。刺杀官家,那是诛九族的罪!”
  “公主,我江家——”
  “尚未查清,谁也不知与你江家到底有无关系,江家并非只有你一人!”赵宗宁天真烂漫起来,便与普通贵女差不多,只不过比一般贵女穿戴得更为华丽些罢了。到了这个时刻,也才能看出她真正的心性。
  她到底是陛下的亲妹妹,更是得当初安定郡王亲自教导,能入朝中与官员议事的宝宁公主。
  江谦无奈,赵宗宁已转身,继续去查看搜查情况。
  钱月默朝他矜持点头,回身去追赵宗宁。
  江谦再叹口气,眼神中也闪过阴利。真是做老实人也不成,他们江家低调如此,还要被人陷害!非得拖他们家下水才成?
  原本他与父亲商议,已到这一代,该与宫中多些关联,家中都很支持他去尚公主。他也觉着不错,公主性子爽利,虽说爱养面首。但天之骄女,有这点儿癖好也不算个甚。他也是个风流人物,与公主本就各取所需。
  现在看来,宫中关系不好搭。
  尤其之前陛下那一手,当真把他给震住了。到底是谁说官家是个和气的好性子?!
  他还是快些娶位妻子才是,不想再介入皇家事。
  只是在这之前,他得先让他们江家躲过这一劫。
  他们江家所求的,向来都是源远流长。
  可是这个时候,不与宫中搭关系,又如何源远流长?
  他叹气。
  学子们在江家锦园比拼,好歹算是一件风雅的大事儿,洛阳县城本就一般大小,这事是人人都知道的。
  只是一连两天过去,江家那处都没个音信传来,不仅是县学里头的先生觉着奇怪,一些未跟去锦园的官员也觉着奇怪。自然就有人去打听,锦园在哪处人人都知道,可是人去打听了,却在离锦园十里的地方便被拦了下来,公主府的侍卫凶极,且还不许他们回去胡乱说话。
  这些人自然不敢胡乱说话,但城中并非只有官员,也有普通百姓。
  锦园本就在城郊深处,百姓总要来回经过,十里以内不许留人,这消息渐渐还是传了出去。
  很快,人们便知道,锦园那是出事了!
  到底出了甚个大事,连江家的锦园都要封?甚至十里内还不许留人!
  大家脑中都生起一个猜想,也纷纷被猜想惊得毛骨悚然。
  消息在洛阳城内暗地里疯狂流传,也终于传到东京城内。
  洛阳离开封近,仅三个时辰,东京城中也传遍这个大消息。
  魏郡王府的二管家眼睛泛光,弯腰冲进赵从德的书房,兴奋又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世子!洛阳江家锦园被封了!”
  赵从德回身看他。
  “世子也知道,按您的计谋,原本咱们的人要在陛下回开封的船上动手脚,届时即便船翻了,咱们也有法子将祸水引到孙家身上。如今虽说陛下未按定好时间归来,去了锦园,倒也因祸得福!”
  赵从德急道:“快仔细说来!这小子竟然还真的成事儿了?他果然有本事啊!你不过是提前派人与他说一回而已,他是姜未的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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