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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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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身后匆匆跟来的路远等人“救”了他。
  路远跑到跟前,小声道:“陛下!”
  赵琮收起笑容,看他一眼。
  路远立即就跪了下来,认错道:“陛下,都是小的无用,没能护住小郎君!”
  赵琮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因何而起,虽的确气他们,但也没罚,又叫他起来。
  后头萧棠跟李志成也一同走来,萧棠也想跪,赵琮先道:“子繁免礼。”
  这便是还不想在此处暴露身份,萧棠行了揖礼:“陛下。”
  李志成一听这称呼,身子抖着又想往下瘫,萧棠一把捞住他,对赵琮道:“陛下,这位是楚州知州李志成。”
  赵琮看他,淡笑道:“原来这就是李大人。”
  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李志成却想,难道陛下早就对他有所耳闻?!他心中火热得很,一激动又要往下瘫。本已松手的萧棠,赶紧再度对他伸了一把手,将他扶住。
  赵琮少见地方官员,即便见,也是一些地方高官回京叙职时。见到李志成这般,他不由也是一笑。
  这笑得李志成愈发乐颠颠的,他也不再往下瘫,而是乐得彻底不知东南西北。
  还是萧棠问道:“陛下,此时天将黑,怕是只能歇在盐城县内。可这县中——”他们在县衙里住着也就罢了,陛下怎能住在那种地方?
  李志成一听,赶紧道:“陛下!下官老家便是盐城县的,老父老母与下官同住楚州城内,此处留有老屋。虽不精致,乡下地多,倒是很宽敞的,家中留人每日收拾,也干净得很!”
  赵琮原本是打算夜间歇在船上的,毕竟的确已晚,没有好歇息的地方,他也不愿兴师动众。但他再看赵世碂一眼,面上均是疲色,一看便是没睡好的样子。他怕赵世碂与他一同歇在船上睡不好,点头:“那便住在李大人家。”
  李大人激动得只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萧棠笑道:“李大人快带路吧!”
  “是是是是是!”李志成颠起来就赶紧把陛下往前请。
  萧棠倒是松了口气,他传信到京中,等了几日没有回信还有些担心。哪料陛下竟亲自来这一趟。陛下既来,一切便都好办,他当真放下心来。他松了口气,抬脚要走,却发现赵世碂还停在原地,他转身正要叫。
  “世碂。”陛下却已先叫出声。
  赵世碂回神。
  赵琮回身看他:“过来。”
  赵世碂才往他走去,正走在赵琮身边的李志成赶紧让了让,赵琮抬手就想拉他。转念一想,这不是小十一小的时候,不能随意拉手。再者,他对小十一这种心思,更不能拉手。
  他将手又收回袖中,赵世碂没见着。他方才之所以出神,倒不是因羞赧,他的赧意也早过去。他只是忽然想到,赵琮为何出现在此处?怕是有人传信于他。赵琮是否担心他处理不了此事,才来这里?
  这让赵世碂很难堪。
  赵琮信任他,才派他来此处!他更是说过要保护赵琮的话,如今区区这样一件小事却被他给办成这般,还被赵琮给知道、看到了。
  他觉着自己有些无能。
  赵琮又转头看一眼他的神情,见他面色有些晦暗,却不知为何。
  不过很快他们便走至码头,他的船还停在那处,几人分别上了船。萧棠与李志成也不敢与赵琮同处,去了另一艘船。赵世碂有些犹豫,他没能办好事儿,愧对于赵琮,他也想跟着萧棠走。可他又想念赵琮,想看看他。
  赵琮直接道:“跟朕来。”
  赵世碂不再犹豫,心中居然升起一丝欢喜,立即与他一同走进船舱,染陶等人守在外头。船方动,有些摇晃。赵琮正倒茶,茶盏一晃,滚水洒出些许,落到他的手面上。他轻微地“嘶”了声,赵世碂彻底回神,立即要抢他手中的茶壶。
  赵琮倒没给他,而是将茶盏递给他:“吃些茶。”
  原来是给他倒的!赵世碂也不再扭捏,赵琮反正已来,什么情形,赵琮都知道了。这回办不好,下回定能办好!
  赵世碂倒也会自我调节,坐下一口将茶水喝尽。
  这回出来当真是过得艰苦,尤其这几日,他往返于扬州、楚州与盐城县之间,又是与盐民扯着嗓子说话,又是怒斥那些个官员的。睡没睡好,吃也没吃好,就说这水,几个时辰了,他都没进过。
  赵琮见他这样快便喝尽,心疼地再给他倒一杯,递给他:“慢些。”
  赵世碂再度一口喝尽。
  “你慢些,茶水烫!”
  赵世碂总算露出笑意:“口渴。”
  “知道口渴,怎不喝水?”赵琮慢条斯理地说着,手却很快地连着倒了五杯,“晾着,慢些喝。”
  赵世碂点头,再迅速喝完一盏,解了些许的渴意,也不再着急。他抬头便问:“陛下,你怎会来此处?”
  “萧棠传信于朕,说你杀了一位盐民,朕担忧。”
  赵世碂暗叹气:“陛下,是我没办好差事,你别担忧他们。”
  赵琮的手顿了顿,心念,他哪里是只担忧盐民。
  只是被他担忧着的人却不知情,继续说道:“那人,不是我杀的。”
  “朕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
  “但也的确是因我而死。”
  赵琮原本想跟他说说闲话,被他起了这么一个头,也停不下来,立即问道:“萧棠传信至宫中,却写得格外粗略,这处到底出了何事?朕方才在盐场听你话,看你们行事,还杀了两个场官?萧棠信中还道,死了一个盐税司,却拉进去半数官员?朕去了县衙一趟,知县等官员据闻也都被关了起来。”
  赵世碂将前因后果都与他说了一遍,又问:“陛下,你可怪我?只是我这五年来住在杭州,做买卖,手下小厮与盐场中人有些来往。我倒也知道盐民本性如何,他们那样的脾性,这样的法子才是最合适的。”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法子,永远没有完美。
  赵世碂这个方法,快速而直接,立竿见影。但与此同时,缺点也是立刻显现。就如同海上的风暴,来得突然,狂风骤雨,无比骇人。走得也突然,却又在海边留下不少馈赠。
  当真是有大惊,却也有大喜。
  若是换个法子,当真跟官员们联合起来规劝盐民,虽温和,却浪费时间。
  再者,盐城监竟是这么个地方,半数官员私吞盐本钱,还想方设法地阻挠他与萧棠行事。这般拖下去,才是不知到底有多少人要缓慢折磨。如此看来,的确是赵世碂的法子更胜一筹。
  也正是因赵世碂的做法,才能迅速将那些官员从泥水中拖出来好好打量几眼。
  赵琮心中想了几回,觉得赵世碂这回没做错,只是方法太偏激。如果是他,会选用赵世碂的方法,但是做的过程中,会再柔和一点。
  只是各人各风格,他虽是皇帝,却不能方方面面都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切后果,他来承担。
  更何况,此人又是赵世碂。
  想罢,赵琮抬头看他。
  赵琮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他思虑的过程中,赵世碂一直担忧地看着他。他怕赵琮以为他无用,更怕赵琮往后便不再让他办事儿。
  他也不知自己面上的紧张。
  赵琮一看他这难得紧张的模样,反倒笑了,轻松道:“没事儿,这次你做得很好。”
  赵世碂不信。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百姓,正如你所说,最合适的是直接。否则,按照以往的方式,怕是温温吞吞也难行事。只是,你也当缓和些。”
  “陛下——”
  “你头一回挑大梁,做成这样已是很不错。”赵琮既来,原本是打算亲自管这事,这会儿倒觉得,他不必出面,让赵世碂与萧棠继续去做即可。赵世碂性子刚烈,做事直接,萧棠与他倒是好搭档,适当互补。
  赵世碂经他夸奖,到底也是高兴的,顿时就笑了起来。笑罢,他又觉着自己有些可笑,立即敛起笑容。
  这更将赵琮逗笑,并笑道:“人家十六岁的郎君在做什么事?你的十六岁又在做什么?朕很为你骄傲。”
  连活了两辈子的赵世碂到底又乐得笑了起来,再不管他到底多少岁,得赵琮夸奖,他就是高兴啊!赵琮并未觉得他无能!
  赵世碂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看到他就高兴的赵琮,见他笑成那样,自然只有笑得更欢的。
  两人皆在里头笑。
  守在外面的染陶也露出笑容,果然还是得小郎君在啊。
  她又对路远道:“你们也真是,自小就在宫里头,六七岁便来了福宁殿,什么事没见过?如今不过这些官员贪盐本钱,你们都助不得郎君!可叫陛下好生担忧!”
  “小的们错了。只是姐姐你不知,小郎君气派得很,做甚决定,小的们都不敢反驳,那些个大人们更不敢说话。”
  染陶听罢,叹气,倒也是这个理。
  别瞧他们陛下在小郎君跟前这副万事都好的样子,实际上陛下脸一板,吓人得紧。小郎君也正是,当年十一岁就在宝慈殿杀人,连福禄都怕。
  不过她又继续训道:“你们反驳不得,得照顾好小郎君的起居才是。你没瞧见,人都晒黑了,陛下心疼呢!我方才瞧小郎君的衣裳,袖口都有了磨损。”
  “小郎君一办起事儿来,就劝不得,样样都急,箱笼还在楚州城内呢!好在,姐姐你来了。”
  染陶点头,想罢,又走去帘子跟前问道:“陛下,小郎君可要用些吃食?小灶上煨着鸡汤,下些面吃吧?”
  赵琮不待问赵世碂一声,直接道:“呈上来,多切些牛肉来。”
  “是。”染陶转身自去忙碌。
  她身后的船舱内,依稀传出两人的说话声。
  船只摇晃间,夕阳的余晖仅留一抹,恰好洒在水面上,船往盐城县的方向驶去,渐渐行过那抹余晖。
  待船只驶过,余晖也无,空中渐渐现出一轮弯月,水面亦然。


第110章 折磨得很哪。
  李志成的老家; 的确如他所说; 虽不富贵,却当真宽敞且干净。此处是淮南; 夜间又飘起了柔和的雨丝; 反倒正有几分清雅之意。
  李志成命家中留用的女使、厮儿收拾房屋; 他紧张又激动,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琮在船上已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了解清楚; 倒也不歇息; 走进已收拾好给他住的厢房,与赵世碂、萧棠与李志成说这盐籍一事。
  他也不拖延; 开门见山道:“子繁传信于朕; 这到底是朕亲政以来头回大改盐制。朕担忧盐民; 便索性来这一趟。方才船上,世碂与朕皆已讲明。这番,便是想与你们再议一议这事儿。”
  李志成能与陛下同议事,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赵琮本也不需要他说话; 萧棠先开口道:“陛下; 小郎君是否也与您说了账本之事?”
  “已说。朕十分震惊; 也十分失望。”
  萧棠羞愧道:“皆是臣无能,没能知晓这些官员竟有如此行径。”
  赵琮笑:“你虽是侍御史,却又不是这儿的官,与你有何关系?”
  李志成一看陛下竟然还会这般笑!又看傻了。
  赵琮好笑地看他,问道:“李大人,你有何高见?淮南东路这么多官员; 从六品往上的,没牵扯进去的官员可当真不多。账本子上却没你,朕很欣慰。”
  李志成一激动,血就往脸上漫,立刻涨得通红,随后便老实道:“陛下,下官得知林大人他们贪盐民的钱时,也真是吓坏了!咱们为官者,本就该凡事为民,本就该以身作则,本就该——”
  赵琮有些无奈,打断他的排比句:“李大人,他们可曾给你送过银子?”
  李志成回神,立即摇头:“陛下!下官从未收过!更是从未有人与下官提及此事!”
  赵琮知道为什么,就他那说排比句的功夫,谁敢给他送礼?李志成一看胆子就小,前头送,后头估计就能往上头告那些人去。
  赵琮是彻底绝了跟他深入聊天的念头,转而再与萧棠道:“朕来前,以为此处境况已是凶险极。今日来看,虽说有些棘手,但你们二人倒也能解决。盐籍之事,便继续由你与世碂来做。至于官员之事,无论是贪钱,还是盐税司之死,皆牵扯颇广,便交给淮南东路的刑狱司来办。”
  萧棠一听便知,陛下并未怪罪他们,他松了口气。
  赵琮再道:“今日世碂在盐场的那番话说得倒也好,为官者,首先便要将民放在心中。有民才有官,官来自于民,读书多年,科举为官,谁心中没点大愿想?定是皆望大宋万安。那些个连盐本钱都要吞的官员,朕失望,且不齿,天下百姓更是如此,你们当得点教训。”
  “是!”萧棠与李志成立即应下。
  赵琮再问了些话,看看外面天色,说道:“天色已晚,先到此处。明日你们自行去处理盐籍一事,朕信你们。”
  “是!”被陛下说一声“信”,总归是种鼓励,萧棠说罢,便与李志成一同退出去。
  李志成出去后,一想,不对啊!
  那位小郎君还在里头呢,也不知小郎君晚上住哪间屋子?他又回去,染陶守在外面,见他回来,笑道:“李大人,有何事?”
  李志成笑着道:“不敢不敢,只是不知郡王府的小郎君有些什么喜好?下官好叫人去准备。”
  染陶听罢,笑得更深:“李大人自去休息吧,咱们小郎君与陛下还有话要说,余下的事,皆由婢子们来。”
  “原来如此。”李志成也不敢多问,到底是走了。只是这越走,他越发想把女儿送到赵世碂跟前。亲眼所见才知道,陛下到底有多宠爱这位小郎君啊!
  他们皆走后,赵琮沉默一会儿,问道:“你也以为此事当真是杜誉所为?”
  赵世碂摇头:“不是。”
  没了外人,赵琮也不再摆出标准笑容,笑得有些不屑:“杜誉做了十一年的宰相,权便是他的命。这些蝇头小利,他会看在眼中?更何况,账本子居然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摆明了就是要人去看。”
  “杨渊之死也很蹊跷。”
  “林白这个人,朕也见过,虽的确迂腐,但是个肯做实事的。他年年都要数次往朕那处写奏章,什么事儿都能被他说一遍,一点儿不怕得罪人,不是御史,倒成天把自己当御史待。朕也不信他会贪钱。”
  “陛下,我虽不喜林白,也知他兴许无辜。但当时那番情景,只能一同捆起来。”
  赵琮看他,宽慰笑道:“朕没怪你啊。”说罢,他又蹙眉,“如你所说,的确只能一同捆。朕亲政五年来,朝中还算太平。往日里上朝,官员之间虽偶有纷争,但真没起过大矛盾。朕仅有一人,天底下却有无数多的官员,为了私利,自然要相互攻击,攻击才能有所得。这回,显然是有人下定决心要拖杜誉与林白下水。”
  赵世碂见他蹙眉,便不太高兴,恨不得立即替他抚平,却不能,他又道:“陛下,若要拖杜誉下水,这么做显然是不够,他们定有后招。不如顺水推舟。且这些个宰相当久了,受人奉承,难免不会飘飘然。吓一吓他们也好。”
  他的话又说到了点子上。水至清总是无鱼的,身为皇帝,要做的最重要的事便是如何让朝堂这汪池水保持刚好的清澈度,既要有鱼,又不能是死鱼,还不能斗得太厉害独留斗鱼。朋党之争,害处极多,但谁又能说它没好处呢?
  杜誉门生众多,有林白这样愿意踏实干好事儿的,但也有其他在外逍遥胡乱行为只是他还不知道的。
  赵琮轻声道:“就让刑狱司去查,查出什么,便是什么。该怎么罚,便怎么罚。”
  赵世碂点头。
  赵琮又叹气:“虽知官员之间斗争难免,也有益处,朕却觉着有些疲累。与人猜心思,当真累得很。就例如盐钞一事,朕从前提过三两回,就未再深议下去,却也能传出来。当时一同议事的,不过是宰相、副相,六部之人,皆是朕亲自任命,亦或亲手提拔,能称为朕的心腹也不为过。可这些人里头,又到底是谁,主动搅起浑水?还是说,那人故意提起此事,引朕怀疑每个人?”
  赵世碂上辈子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只会将有嫌疑的人全部杀尽。这辈子有了赵琮的指导与潜移默化,他的行事方法变了些许,根子却未变。如果他是皇帝,遇到这样的事,他怕是还要杀了一批人。
  天底下读书人那样多,有抱负、有心机、有能力的人更多,少了一个宰相又有何妨?斗来斗去,挑衅的无非是他的皇权,谁敢挑衅,谁就得死。
  但他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只是他瞧着赵琮这样疲累,格外心疼。
  若是可以,他倒是宁愿替赵琮当这个皇帝。倒不是他对皇位还有所贪恋,当真是做皇帝实在累极,他舍不得赵琮这样辛苦。
  赵琮叹完气便闭眼想事儿,虽与人心思来,心思去,有些疲累,但他也早已习惯,况且他也不能得了好处再装呆,做皇帝给他带来多少好处,他心里也知道。只不过小十一是他信赖的人,他才会这样多说几句。
  只他说到一半,忽然察觉靴子又被人给脱了,他的手一抖,立即睁眼。
  赵世碂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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