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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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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那下人说得事情缘由,他也就猜到了是什么难听的闲话,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哥哥会为这么几句话真与那些皇子撕咬了一番。
    看着那人脸上还留着的牙印,他只觉得心尖上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似的难耐……这是他一个人的哥哥,那些个皇子竟把他的哥哥压在身子下面撕咬,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觉得一种比之前被做了替身更强烈百倍的、近乎没顶的怒意翻腾起来。
    ——只此一次,他决不允许有下一次的发生!
    于是那一早就被确立起来的再世不为皇的念头,这一次动摇得彻底。
    ……“哥哥何必要跟他们置气,日后一并还了便是。”
    他听见自己如是说,像是盟誓。
    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人是不是要把他当做替身,他只在乎自己想要的能不能得到。
    而到了那日的午膳用完之后,他的哥哥却要将自己送到薄皇后那里——前世薄氏无子而被废,这一世自己若是能借了薄氏的嫡亲关系,确实是百利而无害——只是这与他的哥哥又哪有半点利益?
    难道这人真的是全心全意地想要匡扶自己养实根基登基为帝?
    怎么可能……
    他一边嘲讽自己被温言软语泡昏了头,一边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已。
    他真正找到了自己一直不对劲的原因所在,还是景帝召见的那一日,晨时他已醒来而那人未醒,他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属于少年的清秀五官失神之际,他的哥哥眼睫轻颤着醒来,他慌忙掩饰,装作被那人叫醒而懵懂的模样,便见那人愣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一个清浅之极的亲吻落在了自己的嘴上。
    忽来的下人惊扰了他的哥哥,一个亲吻无疾而终,却轻易拨动了他平静的心湖。
    ……他的哥哥,真的是把他当做娈童来养?
    而确认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却没有任何厌恶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只想着要在十年之后,将这人就囚禁在自己的寝宫里,日日夜夜的逗弄亵玩,引着这人用清冷的声线吐出受不住的呻|吟,逼着这人在自己的身下咬着唇红着眼角宛转承欢……
    因为他的哥哥干净,所以他要沾染;因为他的哥哥圣洁,所以他想亵|渎。
    总有一天,他要将他的哥哥彻底据为己有——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重新踏上那条已经被他厌弃的路,他可以重新忍受将那些无知弱者打落云端的过程。
    七年的时间水一样流淌而过,他刻意的造势之后,大汉天下间,他刘彻的神子之名无人不晓,太子之位也顺势再一次落入了他的怀中。
    向着霸占他的哥哥的方向,他又迈出了一步,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直到馆陶公主的干涉——在他刚刚从他的哥哥那里要来绝不离开的誓约之后——在他的哥哥的加冠之礼上,馆陶公主竟当众为他的哥哥许了两个女子为妾——
    而他的哥哥如何回的?
    ——“阿娇满意极了。”
    他的哥哥在满堂宾客面前应答之后,还转过脸来与他分享这个消息——!
    刘彻那一刻甚至就要无法控制自己汹涌的杀意,他咬着牙齿直到嘴里泛起了血腥的味道,才慢慢寻回了理智向着看过来的他的哥哥轻轻一笑。
    然后在他的哥哥转回去的刹那,他就再控制不住眼底泛起的滔天怒意与凶戾——
    他不想伤害那人的——是他们逼他的。
    既然馆陶公主要送这么一份加冠之礼,那索性他也送这些人一份大礼好了——便演一出当今太子殿下被酒醉之后的陈小侯爷强占了身体的戏码如何?
    只是他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哥哥是那般的“配合”,甚至会在酒醉之后主动扑了上来。
    ……若不是他的哥哥错把自己当做了那房妾的话。
    听见他的哥哥呢喃的醉话,刘彻强忍了一晚上的怒意迸发得彻底——什么计划什么做戏统统被抛诸脑后,他不再顾忌任何事情任何后果,将眼前的人撕碎了衣物剥得干净绑在了榻上,他啮咬啃噬过了他的哥哥的每一寸身体,他沉迷而嗔痴地享受着他的哥哥脸上每一丝隐忍的表情每一声露|骨的呻|吟。
    若非是那时他的身体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大概他会在那天晚上将他亲爱的哥哥压在身下狠狠地撕裂占有,让他再离不开那张床榻……
    等到清醒之后,他却是最清醒自己尚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即便是如此,他最视若至宝的哥哥也已是一身青紫淤痕密布在白皙之上。连睡梦中都微蹙着眉尖。
    ——这个人已经属于自己的愉悦认知之后,前所未有的惶恐席卷了他的心房……他的哥哥,是否能够接受一个这样疯狂的伪装的撕去了单纯和善的外表的自己?
    他不知道答案,但他不敢给他的哥哥留下反悔的余地,于是他趁着夜色与宾客混聚,连夜将人带出了皇宫,马不停蹄地赶出了长安城。
    他一路嘲讽着自己的冲动与反常,却忍不住为即将醒来的他的哥哥的反应而心悸。
    他怕,怕那人就此与他决裂个彻底。
    那样他就只能狠心将他的哥哥囚禁。
    然后他的哥哥沉睡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之后才慢慢醒过来,那是一份平静得让他心寒的安寂。
    他伏在那人的膝上畏惧得不能自已,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更怕丢了这个人的心,而这个人的心似乎真地就在离去。
    刻意的泪水更像是宣泄,他在旁人看不见的悬崖边上苦苦挣扎,等着他的哥哥将他轻易地推下去。
    只是他还是错了——他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冷漠推离,他听见那个人用力地压平了声线里的颤音——
    “……以后不许再哭了,你再哭我也不会心疼的。”
    说完话那人的指尖微微颤栗着覆了上来,用力地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又轻轻地摩挲过去。
    “……所以不许再在我面前哭。”
    那一刻他愣在了那里,时间安静得仿佛不存在距离。
    须臾之后,他埋在那人怀里流着眼泪笑起来——
    ……哥哥啊哥哥,这世上竟得一人,容我如你——你要我如何放弃?
    倾圮了这天下我都不会放弃。

☆、第82章 流言起【8。18一更

未央宫,麒麟殿。
    “——你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景帝刘启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而早已屏退了宫女侍人的大殿里,此时只有阶下玄色衣袍的男子昂首含笑而立。
    面对景帝的震怒,那人进殿之后从始至终淡然如水的目光依旧没有波动,他笑望着金殿之上的自己的父皇,语气再平静不过地开口——
    “……那又如何?”
    ——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又如何。
    “你……”
    对上刘彻那刺眼的笑容,景帝气得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景帝平复了心里的怒意,望着阶下长身玉立的、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幽幽开口:“这天底下男子有万万之数,你就非他不可?”
    “所有人加起来也抵不过哥哥一根发丝。”
    刘彻一脸理所当然。
    景帝见状,一口气憋回去脸都红了:“……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善媚于人的外甥!”
    “……”刘彻脸上的笑容倏然冷下来,“父皇,您贵为天子,还请您维护好自己的风度修养。”
    “——为了一个陈阿娇,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景帝刚压下去没多长时间的火气又蹭地一下窜了上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还有没有这大汉基业?——还有没有家国社稷天下百姓?!”
    “自然是有的。”
    刘彻重新挂上那副惹得景帝牙根痒痒的淡然笑容,“若是没有的话,我也就带着哥哥遨游天下去了,何必再回这纷纷扰扰的长安城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景帝倏然眯起了眼睛,片刻后他怒目而视,“你不要以为,这偌大的皇宫里就只有你一个能做我大汉未来的天子——!你的那些兄弟可都是日日夜夜地惦念着你坐着的太子之位呢!你当我除了你一个儿子之外就后继无人了吗?”
    听到老皇帝连这番话都说出来,刘彻心里失笑,面上却摇头故作恭敬地做了一礼,“父皇老当益壮,龙精虎猛,就算再为儿臣这些兄弟填上几个弟弟妹妹也是再正常不过,怎么会后继无人?”
    “……——那你就那么确信我不会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儿臣以为……”
    刘彻笑了,他抬起头来望向那个鬓已斑白的老皇帝,“儿臣所凭仗的,不过是父皇的喜爱罢了。”
    景帝的身体一震。
    ……没错,他确实是偏爱自己的十子,对其他那些儿子的喜爱加起来也不及对十子的三分。
    他的这个儿子在这深宫大院里受了五年多的苦,不用探听他也能想象得到那能到什么程度;尤其是在这个儿子回到自己身边之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再贴合自己的心意不过,常常是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的十子就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而这一切,就让他愈发地会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及早地将他的这个儿子接到身边来,让他在这深宫里受了那么多的苦。
    他忍不住想要补偿这个儿子。
    但他的十子其实不需要任何旁人的帮助——聪慧、敏锐、善治、知止,没有半点少年人的鲁莽冲动,却又不是刻意谋算让人厌烦。
    ——这个儿子就如同上天赐给他们刘家、赐给他们大汉基业的神子。
    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缺点的血脉摆在眼前——天下父母哪个会不喜爱?哪个会不偏爱?有这样一个儿子就摆在面前,又有其他哪个儿子还能入得了眼?
    就像这个小儿子所凭仗的那样,他确实偏爱极了这个儿子,也半点不曾动过要改换太子的念头。
    可也就是这个聪慧近妖的儿子,如今在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将这样一个天大的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喜爱男人?
    ——这根本不能算个错误,他刘家的祖宗谱里也不是没出过,甚至可以说每一位先皇帝、即便是高皇帝,也都有那么几个姿色极佳的娈童养在后宫或朝堂里。
    可错就错在他的小儿子看上的是那陈阿娇,是他刘启的亲外甥——是他小儿子的中表、内兄!
    把自己的内兄养做娈童男宠?
    这若是传遍天下,那他皇室的脸面也不必要了!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悔改了?”
    刘彻垂眸,“有错才叫悔改,阿彻与哥哥互相喜欢,何错之有。”
    “你就不怕那些朝臣用口水淹了这未央宫?”
    “哈。”
    刘彻回以一声清笑,笑过之后他顿眸望向自己的父皇,“我刘家的天下,还需要外人来置喙?!”
    “……”
    景帝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这件事我不管了,你的责,你自己担着去吧!”
    刘彻身形一顿,而后长揖下去,朗声道:“儿臣——拜谢父皇恩典。”
    在麒麟宫应付过景帝之后,刘彻几乎是步伐不停地便转行馆陶宫。
    ——神一样的太子殿下从五岁开始就跟陈小侯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睡着同一张软榻,这件事在宫里并不算个秘密。
    结果今天太子殿下被拦在了自己的“寝宫”外面了。
    那几个小宫女在刘彻冰冷且阴鹜的目光下愈发地寒栗,哆嗦着却咬牙扛着不让太子殿下进去。
    “这是长公主的吩咐?”
    刘彻脸上挂着的面具似的笑容早就收了起来,连语气都是冰冷至极。
    “殿、殿下,长公主吩咐过了……”其中一个宫女绷着身体压抑着恐惧,“陈小侯爷从今日起不能再与殿下同寝而眠了,一、一方面——”
    话音忽然被另一个声音截住接了下去——
    “一方面太子殿下终究是要登临正统的天子之尊,若继续与旁人共寝实在是不合礼仪;另一方面阿娇也已经有了家室,两房妾室为陈家添下子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女子的声音落地,端庄秀妍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她淡淡地望向刘彻,“太子殿下觉得本宫说得可在理?”
    “——参见长公主。”
    在场的宫女侍人相继跪了下去。
    望见来人,刘彻微微蹙了眉,然后又舒展开,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来,毕恭毕敬地做了一礼:“长公主。”
    做完礼之后刘彻便笑着直起身来:“长公主可知道哥哥在何处?阿彻有事要与哥哥相商。”
    馆陶公主准备了一堆的说辞被这么一句话给噎了回去,她怎么也没想到游历了一年回来之后已经要让人抬起头来去看的太子殿下会做出这么一副无知无辜的模样。
    “……太子殿下,阿娇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这般……也是无用,还请回去吧。”
    馆陶公主压着火气冷着脸道。
    “我是真的有事情要与哥哥商量,改日去给长公主问礼赔罪——”刘彻不做理会,说着就要走过那些跪了一地的宫女侍人进到里面去。
    “太子殿下——!”
    馆陶公主兀然提高了声音,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愣,她倏然转向刘彻,冷声道,“就算太子殿下自己不在乎那些流言中伤,也请太子殿下为阿娇考虑一二,这么多年我馆陶宫上下没有欠了太子殿下的;阿娇更是不该因着太子殿下被人戳这脊梁骨抬不起头来。若是太子殿下真心是为阿娇好,不如放他一条活路——这后宫容不下他,太子殿下不要把他逼上死路去!”
    话到尾音已然有些压抑的嘶哑,说完之后馆陶公主也平复了许久才将汹涌的情绪压抑下去,不致当着众人丢了面子。
    刘彻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许久,久到馆陶公主长吁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所说的对这位太子殿下有所触动了。
    却在这时,众人耳边幽幽响起了一句惊天之语——
    “待到我登基为帝,没有人可以说他的闲话……有一句,我灭一族,存一字,我杀一人——我倒要看看,这还是不是刘家的天下!”

☆、第83章 软妹子【8。18二更

“你真肯为阿娇犯众怒?”
    在刘彻撂下那句话后,馆陶公主反而平静下来,此时连语气都听不出什么起伏。
    刘彻没有说话,笑着转身看着长公主,只是那笑意有些冷。
    “……你们都下去吧。”馆陶公主挥了挥手,屏退了跪在地上的侍人。等到院里只剩了她与刘彻,馆陶公主妥协似的叹了口气,“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家国社稷我都不在乎,我只盼着自己的儿子一生到老,不求他富贵得志,只愿他没有病痛袭扰,不为*烦忧,平淡幸福。”
    说完她抬起头来看沉默的刘彻,“殿下,这些……你可能给他?”
    刘彻望着她,却没说话。
    “……”馆陶公主苦笑了下,“你看,即便你以后贵为天子,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又有什么用呢?看他被你困在这深宫里,像这里的后妃一样憔悴孤老至死?若朝臣们要你立后,若天下人问你要子嗣传承,那时候你把阿娇摆在什么地方?如今你们信誓旦旦说你们互相喜欢,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你挥挥手还是有娇娥美眷莺啼蝶舞,到了那时候……到了那时候,我的阿娇还剩什么?”
    “……”
    “放过他吧刘彻,除了他以外你什么都唾手可得,但他若不放手就只剩一个你了。”
    “……”
    见那人垂眸不语,馆陶公主也不再步步紧逼,唯独在心里替自己的小儿子叹了气。
    ……一个此时都说不出一句愿为他弃了这天下的人,安有将来的相守可期?
    馆陶公主转身就要离去。
    “我知道长公主想听到的是哪一句,但我不会给这个承诺。”
    她的身后,刘彻的声音低沉,“我可以用我的所有来换哥哥,但我不允许任何变数的存在;只有手握国之秉重,我才能做到这一切……长公主,我不是无知稚童,若我真将太子之位让出,你便能放心把哥哥交给我了吗?”
    这一次沉默的是馆陶公主。
    “我这一生前二十年,为他夺这天下。”
    刘彻决然转身,向着那个熟悉的方向步伐坚定地迈去,他的声音不够响亮,却像是重鼓落在馆陶公主的耳边——
    “十年整饬之后,这河山我便拱手相让……刘家祖业,断又何妨?”
    最后一句落下时馆陶公主猛然一震,她不可置信地转身望刘彻,视线里却只剩下那人的背影和将要消散的话音——
    “……我这一生剩下的年岁里,为他守这天下;若违誓,身死无穴……”
    陈小娇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两个羞答答的妹子,上一世大面积的心里阴影明显还是没有得到很好的纾解,他默默地把脸扭开,继续以面无表情来遮掩自己的手足无措。
    “男君,妾身为你斟一杯茶吧?”
    其中一位女子上前了一小步,红着脸颊低着头问道。
    陈小娇直勾勾地把眼神转过去,语气清冷:“……不用。”
    那女子似乎被陈小娇的冷气给戳了一下,愣了一秒后,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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