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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修罗道-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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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在城门大街,白灵飞跟楼之漠一行人已是命悬一线了,只要阿那环再下一道放箭的军令,他们便定然逃不过伏尸当场的结局——
  结果在这轮箭矢四面八方淹没他之际,有一道红光骤如天降,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
  那人不管不顾冲入战圈,七道劲气接连催动而出,在他周身布下了严丝无缝的防护墙。头一批劲箭撞上剑意凝成的真气罩,上百金属尖锋便邃然爆成碎末。
  气墙顷刻崩毁,那人却将自己护在怀里,以万般凌厉之势再次催剑,只以一己之力,便绞飞了所有明枪和暗箭﹗
  他臂弯揽得很用力,仿佛纵使天塌地陷,也要护自己一生周全。
  城门砰然倒下。
  火焰冲天,漫空灰烟,在这一剎,北汉的铁腕政权终究走上末路——
  南方的一颗星辰正冉冉升起,从此将主宰整片九州大地。
  终于,再没有人能掩盖那个人的万丈光芒了。
  他又再听到时常梦见的那把嗓音:
  “別怕,有我在。”
  白灵飞感受著铁甲下滚烫酷烈的温度,忽然虚弱的笑了。
  许多年的倥偬戎马都在心头一幕幕掠过,他方尝到当年师祖匡扶怀阳帝登顶天下后、那份炽烈又复杂的骄傲。
  即使刚才来不及见景言一眼,即使要他死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那也值了——
  因为他追随的人,最终得到了应得的一切。而这个人为了自己,不但穿越了整个中原,甚至还不畏单枪匹马闯入一座敌城。
  “我许的就叫永恒,我跟你就是注定。如果你走了,我就算从江南追到大漠,都会将你带回我身边。”
  他还是比师祖来得幸运。
  从江南到大漠,原来当年的承诺,那人一直没忘。
  白灵飞是在太原被破后的第三天才醒来的。
  迷糊中有些微的人声,他起始只觉得很冷,冷得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只有掌心一直是暖的——被一双长满剑茧的手小心翼翼捧住,安稳到令他差些便又睡过去。
  可是这回他睡不着了。
  梦里最后出现的脸容近在咫尺,眼佈红丝、满脸胡茬的皇帝坐在他身侧,不知守了他多久,开口就嘶哑得像被沙纸磨砾过一样:
  “怎么到现在才舍得醒……”
  白灵飞的头还是沉甸甸的,他尝试着理解,无奈这刻脑袋不太好使,无论想什么都脑如针刺,一时间只能茫然看着景言。
  “我真的很怕,我已经梦见太多次了,万一我来不及呢﹖”
  “万一我赶不及,是不是永远也见不上你了﹖”
  直到被死死抱住,感觉到景言在竭力忍著颤抖,他才意识到,刚刚的第一句是叹息,第二句是自责,第三句,是支撑着这个人从江南远征到北境的全部。
  “景言……”
  他想抬手,一动之下却痛得直起青筋,还是景言情急喝止:“乱来什么﹖快躺着﹗”
  知道皇帝陛下大概是冒火了,本来痛出来的水汽,白灵飞就索性原封不动没憋回去了。
  景言果然一下子就心软:
  “军医说,你腕骨以前断过几次,而且这番断口极深,短时间内还不能动。”
  “我动不了,你替我动……”
  皇帝陛下几日之内大悲大喜,神智早就不剩多少,这下被白灵飞说得愣了半晌,方才在他额上吻了一下:
  “才刚醒来,烧还没退,犯什么傻﹖”皇帝陛下搂紧著他低叹:“先好好忍著,待伤痊愈了,我一次过用力疼你,好不好﹖”
  白灵飞差些翻了个白眼。
  到底他前几年给了景言什么假象,才会被误解成一活过来就要滚床单的急色鬼﹖
  “不用等,我现在就要。”
  景言又再愣住了。
  “脸。”白灵飞心里好笑,又再说了一次:“我想要摸你的脸。”
  景言如梦初醒,急忙托起白灵飞手臂,又唯恐会弄痛他,放轻动作不敢有半分用力,费了几番功夫,才将那只苍白修长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这个姿势很具挑战性,毕竟景言坐在床侧,身上还带着连场恶战后留下的伤,俯身去搂白灵飞已经不容易,不但要支撑着自己免得把人压坏,而且更不能动念乱碰,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也幸亏皇帝陛下一向能忍,愣是直着身子,也僵住不动半个指头。
  白灵飞一叹,“把我抱起来。”
  景言依言照做。
  其实这一点不难,白灵飞骨架本就窄小,平日里横扫千军,都是仗著武功剑法硬来的,真正把人抱上手便会知道,这家伙会长本事、会长手段,就是从来不长肉。
  跟著自己如此多个年头,吃苦头的日子比吃什么都远远更多,又怎么能养得出肉来﹖
  可是这么单薄的人,隔了半年却更轻了,比当初在平京日夜守城的时候,竟还瘦了不止一圈,连肩胛都完全凸起了,抱上去硌手得不似能带兵的,反而像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小伙子。
  景言默然片刻,不禁把双臂收得再紧些。
  “有什么好摸的﹖”
  “没什么……脸和人一样刺手。”白灵飞忍著笑低道:“只是我喜欢而已。”
  景言绷紧了下颌,一双眼更加赤红了:“喜欢什么﹖”
  白灵飞靠在他颈窝上,不太灵光的脑筋转了良久,还是觉得没能找到一句合适的说话。
  “哪来这么多问来问去……”
  “有你在身边,我还需要这些理由干什么。”
  ——青原还是很了解景言的,这么久的惶惶不安,就是盼有一天,能让白灵飞在他面前当头棒喝。
  这场战争对南楚最深的一道创伤,其实就长在最无坚不摧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心里血淋淋的缺口,在撑起了整片河山社稷、艰难走出最严酷的寒冬过后,他的国家已然中兴,可是它不但没被冰封,反而加倍放肆的腐烂生根,随着心脏的跳跃,长成了一株恶意又怀着剧毒的苗芽。
  这株苗芽刻上了几十万个名字,毕生都会凝在景言眼前。它阴魂不散,提醒他曾有无数将士为自己战死,从此以后,他的所有光环和荣耀,都永远离不开这片血肉白骨。
  “我答应过你,不管隔了多久,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一定要回到你身边……”
  “虽然是你先进城的,但我总算没有食言。陛下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计较这些小事,好么﹖”
  明明白灵飞双眼是笑着的,景言嗓音却忽然哽咽起来。
  “对不起。”
  他终是把昼夜不断、最渴望对白灵飞说的一句脱口而出。
  “锋狼军带着仪雅回到江南后,我才知道在平京发生过的所有事。我最后悔的,不是当年决意挥兵北伐,而是当日在城墙上没有狠下心,不顾一切把你带走。”
  “前两天军医第一次看你,他说,你的伤好些是能治的,剩下的大多这辈子也要留着了。”景言惨然一笑,语气忽地软弱起来:“灵飞,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么﹖”
  一道气哽在白灵飞喉间,热流从心里奔湧而出,却使本来发冷的身体更加抖了。
  “……我知道,你別这样怪自己。”
  “我梦见过那些场面,每一晚,我都梦到你,梦到你在我眼前被人折磨致死的情景。”
  “我什么也没能做,只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一直抱到你灰飞烟灭为止。”
  惨烈到字字带血的梦魇,连想一想都能让景言生不如死,可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
  仿佛是既扭曲又丑陋的心理,他愈把这些在白灵飞面前残忍地揭起,心里便愈有一种快感难以形容,使他犹如得到了一种短暂的解脱:
  “在金延城里,所有人都带着希望仰仗我,因为我是他们相信的强者、是南楚当下唯一的皇……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没有资格站在那个位置上。”
  “我连自己最爱的人也没法保全,凭什么继续带着千万百姓走下去﹖”
  “景言……”
  不知是年纪渐长,还是因为身体曾经被多番糟蹋至筋骨尽碎的地步,白灵飞躺在他的怀抱里,四肢却是叠加成倍的麻痛,像是被抑压多年的伤劳骤然掏空。
  藏在心里的所有情绪,都随放松下来的神识,一发不可收拾的倾泻出去:
  “我不想让你知道这半年的事,也不想明知瞒不过去,还编些安慰的说话来骗你。”他对景言耳语:
  “其实我不止一次想过要了结自己,我以为无论承受什么,自己都能挺得过去……”
  “但原来有些痛苦,是只要活着就没法承受的。”
  杀伐半生,他早已习惯将凌厉和冷漠如面具一样戴到脸上,可是每当靠上这个男人,他总不自觉变回旧日温和的少年,希望能给景言一个与回忆无异的模样。
  “在我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师父来到寒碧阁看我练剑。”
  景言眼里汹湧的墨色平复下来,终于从愧疚里回过了神。
  “他从不会像对师兄一样指点我剑法,一直以来,师父回谷都喜欢让我奏曲、对棋、弄点心,但就是从来不问我的兵法习得如何、剑练到什么层次,有什么堪不破想不明的地方。”
  “我心里很失落,觉得是自己还不够好,於是师父才连赞赏我一言半句的耐心也欠奉,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瘦小软弱、只能留在象牙塔中弄琴抚箫的孩子。”
  景言怔住,其实这道理很容易明白,想把一只雏鹰养大,那就把牠自由放到高空,让牠凭自己悟到遨翔和猎食的法门——拓跋灭锋当年大概也是这般想的。
  “那一天,我终于按捺不住问师父,我这样继续练下去,是否就会令他满意﹖”
  “……万一我当不了世间最强大的剑手,他会不会不肯认我这个徒弟,把我赶出忘忧谷﹖”
  景言又是一愣,从没想过他童年会有过这样的不安——
  可是怎么不会呢﹖他自幼孤苦,亲眼看着族人覆灭在黑玄军的铁蹄下,就像自己儿时无父丧母的遭遇一样。
  当在世上已经无依无靠,任何的拋弃和轻视,都能让人跌入深渊——哪怕这份恐惧如今看来,已经像孩提的胡闹一样可笑了,但人既非草木,无论有多荒谬、也总有软弱动摇的时候。
  “我以为师父会严厉训话一番,又或者会被我的诚意打动,从此以后就对我和师兄一样上心……怎料他答的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景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内心猛然一震。
  “师父说,当年他不是相中我习武的天资,才把我从戈壁带回来的。”
  那一双眼始终透彻——在峥嵘和风雨过后,隔着遥远的年华往自己投来,却依然不掺任何阴影。
  “他在荒漠上救了我,无关强弱、也无关乎种族,更没期望过我要成为旷古绝后的传人——”
  “只是那一剎,认定就是认定了,他愿意这样照料我,仅此而已。”
  就像仍活着或战死的很多人,当年也许因为皇太子的身份、同甘共苦过的经历、理想上的投契相合,选择了跟随他打拼一生。
  他们有过自己的衡量和取舍,可是当决定跟随他的时候,就是一种交托一切的认定。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师父那日不只是安慰我,他最不愿意的,其实就是看见我重蹈碧师祖那样的命运。”
  白灵飞轻轻叹息。
  “人是永远没法完全互相理解彼此的,无论关系有多密切,你也许知道他的原则、他的信仰,却无从知道这些东西在他心里经过了什么样的挣扎。你只能透过他所说所做,知道他最后的选择……如果你相信这一个人,那么,便相信他为自己做的抉择。”白灵飞低道:
  “我不知道洪老和安庆王他们殉国前想过什么,可是我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半年来,你就是那个让我有勇气活下去的人。”
  景言凝望着他,内心被挖空的那个洞口,开始慢慢的合拢起来。
  “灵飞……”
  就像早料到景言会说什么,白灵飞仰起脸,缓缓顺着水痕,把唇一路印到男人的眼角旁。
  他没有说,但做得比说的更清楚:
  年少时许过的此生不悔,是一句不负沧海年月的誓言。
  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就像一股细腻绵长的力量,把蚀在景言心里的毒苗轻轻就拔走了。
  他看着日光从直射到斜照,然后缓缓再没入地平线下。
  在这座被炸得稀烂了大半的边城里,同样千疮百孔的两个人,终于在彼此紧拥中相伴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最深的爱情,大概是把对方修补到足以承受所有苦难的样子吧。

  ☆、梦迷人

  太原一役大捷、更兼白灵飞重回南楚,使全军上下都彷如打了一支强心针。
  景焕康和谢正风领著中原军主力,已率先一步北上追截敌军了,景言为照料重伤的白灵飞,决定与锋狼军留守在太原城,还顺道让人快马捎信给余杭的墨莲华,让她速来北境。
  供白灵飞养伤的二进厢房,起初的两天简直门庭若市,他昔日的旧部,除了已北征的部队,全都来组团来探望,好些掛了彩的才刚让军医治好、便裹住包扎布来慰问他的伤势,使躺在床上的白帅哭笑不得,几乎怀疑自己带的是一队老弱残兵。
  离情当然欲切,可是到了后来,人多得连白灵飞也应付不过去,景言索性来了一旨圣令,除非午晚膳时间,否则谁也不得打扰白帅休养,皇帝陛下自然不在此列。
  遭臣下抱怨公事私办,那也是后话了。反正景言乐得清静,除了忙于和中原联军布署战略的时间,就没人干涉他和白灵飞共处的时光。 
  人生除了忙政事、就是忙打仗的皇帝陛下,终于满足了自己多年以来,想要整天黏著媳妇儿腻歪的心愿。几日来景言挥退了侍女,自己动手侍候,人照顾得无微不至,便宜也是没有少佔——
  亲一下才给喂一口粥、动辄就要搂要抱,使众人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皇帝陛下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白灵飞也很无奈,却不得不照做,一来不愿打击自己男人的自尊心,二来也要为自己的温饱著想,每天都变著法子哄著自家的小祖宗。
  就是这样,景言一心只围着白灵飞转圈圈,仗还没打完,锋狼军已经快被他们闪瞎了,若非顾念着统帅放心不下,恐怕早就飞奔去燕山找景焕康,起码统领和谢大人虐狗的力度来得轻些,没有陛下那样灭绝人性。
  ——不过,景言之所以会放肆,其实也是因为心知这样的日子过不久。
  事至如今,阿那环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这位草原霸主目空一切,如今只在乎两件事——征掠、以及夺回白灵飞: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塞军放弃太原后,竟在燕云十六州再次集结精兵,驻扎在长城前横亘的阴山山脊。
  白灵飞是后来才知道,当晚安若然与连隆在太行山密林里展开激战,本来佔了上风,可是后半夜太原沦陷,城外驻扎的兵马仓皇出逃,连隆趁此机会反扑,安若然只差一点,却始终未能报此大仇。
  他还知道,景言这半年间重启了东海军器厂,使南楚军的装备重武比往昔更上一个层次,当日就是凭著新铸的四台红门大炮,锋狼军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太原城。景言在攻城之际,还不忘下了一道军令:
  太原四面皆可强攻,唯独不能让半枚炮火落在南门——
  因为南面的城墙上,仍悬著明怀玉不得安息的遗体。
  中原联军收复太原后,安若然立刻赶到城墙,将明怀玉的尸骸抱了回来。
  伊洛十大门阀经历血洗后,郑氏皇室除了明怀玉便全数灭绝,如今帝君殉国、南楚更是如日方中,大郑实际上已名存实亡。如非安若然支撑大局,恐怕郑军早已哗变,现在就算他公然篡位,也会是一呼百应的场面,根本无须再做什么忠臣良将的门面功夫——
  可是安若然却无心於天下之争了。
  他解散了麾下大军,让这支曾可为他逐鹿中原的部队自由决定去留。
  他不再掛帅,却选择了承继明怀玉的遗愿,与长孙凯两兄弟前往阴山,一同迎战塞外联军。
  安若然离城前夕,明怀玉正式在太行山下的龙泉寺碑林下葬。
  哪怕遗体风化多日已呈腐烂,他仍亲手为明怀玉净洗换衣,让他最珍爱的人能如生前一般体面的入土为安。
  葬礼并不隆重,却份外庄严肃穆,安若然亲自操持了每一项细节。堂前阵列了一众武将统领,外围有自安若然初到洛阳、便追随他十余年的亲兵部队,最后一次以郑国军士的身份,来送別他们帝皇的最后一面。
  重伤未癒、却仍坚持出征的长孙凯孤身来寺,出乎众所意料,他没多说什么,只在明怀玉的灵位前静静弔唁。
  临走之前,他的一双深黑重瞳落在安若然身上,不知流转著什么思绪,到了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郑皇是求仁得仁,安帅,节哀罢。”
  一身丧服的男人木然矗立,直直凝视堂内的木棺,也不知道是否听了进去。
  长孙凯走后不知多久,寺内忽然再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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