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瑈海暮川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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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王颢为何会救一位死刑犯?!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鹤先生对我说:“王大人一定有他的理由……海瑈,欲知不启齿,此乃君子也。何况,王大人所为,与你我三人皆无干系。”
  我茫茫然地看他,无言以对。那时候,我仍是十分尊祟这位恩师,可以说对他言听计从,于是我不再深究。可是后来,我发现他明明在敷衍我!所有疑虑的结节,都在王颢救人的理由!这理由可以具象到一件事情,一个人,也可以超脱到一种心境。
  比如~我愿意替暮晓川去死的心境!
  呵呵,鹤先生在骗我,连花音也在骗我,他们勾结起来,对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可我那时无法识破,因为王颢十分凑巧地病重,就算我见到他本人,也无法从他嘴里得到一句整话。
  不论如何,花音的智谋的确是让人赞赏的。因为她的这个故事,让接下来的所有事情也都变得顺理成章。
  鹤先生是王颢的至交好友,花音是王颢最疼爱的外甥女,所以这二人了解暮晓川的过去,一点儿也不突兀。
  我问鹤先生,为何前次带手钏给他时,一听说暮晓川这名字,便立即认出了是唐文渊?
  鹤先生轻笑着说,因为暮晓川这个名字,是他给起的。
  日暮余辉,破晓黎明,山川最为秀美,这,应是五台山的醉人景色吧。呵~逃脱的钦犯,的确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我能想象,唐文渊于长风中立上山头,面对青山松柏,在日月轮回中,彻底蜕变为另一个人。
  “那么,暮晓川托学生带那双手钏给先生的目的,是什么?”我问鹤先生。
  “请先生,帮他洗白身份。”说话的是花音。
  我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在这之前,暮晓川的的确确是名货真价实的强盗?”
  花音笑道:“莫非小哥哥以为,劫富济贫是暮大人闲暇时的癖好吗?”她哈哈的笑了起来,仿佛说着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我板着脸,看到鹤先生不知从哪里取出那双碧玺手钏。
  “那日之后不久,暮晓川找过我,”鹤先生看着那手钏,顿了顿又说:“那后生说他已走投无路,请我相救,这对儿镯子是见面礼。”
  说实话,我当时并不全信,在我心里,暮晓川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屈服的人,什么事情能让他走投无路呢?我猜不到。
  鹤先生又说:“我没有答应。”
  “所以先生去了洛阳,目的,是为了躲避暮晓川的纠缠。”我淡淡道。
  那教书先生有些讶异的看我,然后点一点头。
  我转向花音,“之后暮晓川找到了你,而你,没有拒绝。”
  那妙龄少女有些不可思议的瞧着我,“小哥哥,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这长安城里,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本事,让一名朝廷钦犯在大明宫御前侍驾。”
  “嘘”,花音立指在唇上,对我说:“小心隔墙有耳。”
  不知怎的,突然之间我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暮晓川,不,应该说我从未了解过他,我只是知道他这个人,他的名字,而,其他,我一无所知。而最让我无助的,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一直是我面前这位娇小俏丽的女人。
  于是,我想也未想,便将内心的落泊化为嘲讽,统统向连花音抛了过去。
  我冷笑道:“你害怕吗?那你为何要帮他?”
  花音收起笑意,走到我身边,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五个字。
  “我心付于他。”
  呵呵!他娘的,她喜欢他!连花音说她喜欢暮晓川!
  当时过境迁,尘埃落定时,我曾问她,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我记得她坚定的眼神,她荡人心神的微笑,她说,有一件事她没有撒谎,她喜欢着的那个男人,名字叫做,暮晓川。
  你已经发现了,从某个时候开始,我的讲述里就充斥着各种各样居心叵测的谎言。原谅我一直用近乎真实的诚恳来回忆它们,因为,如若不能置身其中,你一定不能体会,在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那绝望的心情!
  后来,连花音向我陈述了晓川从一名盗贼成为羽林军左右郎将的始末,个中细节,我记不太清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连司言明里拿着从六品的俸禄,暗地握着正一品的权力。太平这枚棋子,她的确拿捏得恰到好处,包括从前,将来,我的事。
  那天晚上,我与连花音直到后半夜才离开鹤先生府邸。
  那女官让随从远远地跟着,却是沉默着走在我身旁。我能觉察到与她之间一丝难以言说的隔阂,我更加深信,那女人看透了我的心思。
  终于,我忍不住停下来问她,“暮晓川,可知我是谁?”
  花音凝眸,含笑摇一摇头。
  我的心沉了下去,对她说:“很好,请你永远别告诉他,我的过去……你也不必担心,今晚我会当什么也没听过,明儿一早便进宫向公主请罪,过我的快活日子。”
  我想,这是那天晚上,连花音等了好久的一句话。这痛彻心扉的一句,使那个畜谋已久的计划得以继续,更重要的,是我还能活着。
  呵呵,先别急着翻出真相,真相自然会在后面的故事里渐渐水落石出。
  哟!那帮娘们儿不是半月楼的吗,她们居然也赶来看这出好戏!他娘的,从前都是你们在老子面前唱戏,今天,老子就还给你们,表演个手起刀落,人头点地!哈哈哈!老子从前可没亏待过你们,待会儿,可得哭响点儿!
  对了,自打从洛阳回到长安,我便没进过妓院,我自己就是“妓”呀!
  可我这“妓”,比起张氏兄弟,那可差得远了。先入宫的张昌宗被武曌封为邺国公,与我同时觐见武皇帝的张易之,也封了个麟台监的官儿做,可我呢,仍是抬头看天色,低头看脸色的大明宫小小画师矣~
  我不禁有些怨愤,有意无意地在太平面前表露。公主大概是在一众面首中听得腻了,也就左耳进右耳出。
  其实,这几乎是这个面首这“行当”的定式。像面首这种抛弃了礼仪廉耻专供女人享乐的异类,早就没了退路,只能不断向前追逐名利。因为只有站得更高,才能藏好自己的丑态。
  当然,能真正站上去的,也就那么几个。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一个。
  那天,我与太平一翻云雨后,那位温柔的公主突然命令我,要我去蓬莱殿。
  蓬莱殿,呵,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真心不想与一位古稀之年的老妇人……!!
  我岂求公主,我错了,我不应该如此贪婪,我只想好好陪在她身边,陪她到老……
  太平很感动,甚至流了眼泪,她说武皇选中了我,她必须割舍。
  呸!全是假像!深宫中,何来感人的真情,只有千丝万缕的利益。
  我只去过蓬莱殿一回,而后这般长的时日,那老妇人岂会又无端想起我来!
  太平,我可爱的公主啊,她拱手将我送给武皇,天真的想利用我牵制张氏兄弟不断扩张的势力,只是她没料到,在不久的将来,我这个懦弱的面首,会失控,甚至,在大明宫中掀起一场震慑大周朝的风暴。


第25章 破题
  前面不止一回说过,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告诫自己,在权色分争猖獗的蓬莱殿一定不能惹出事端,要更加小心谨慎的活!至于与当时深得圣宠的张氏兄弟一较高下,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未曾想,我以面首的身份觐见武皇的头一天,便与二张之一结下了梁子。这算不算顺天应命呢?我宁海瑈安定半生,到头来注定要走上风口浪尖吧。
  那天,太阳很烈,年迈的武皇帝躲在亭子里纳凉,公主引着我进去,礼数行毕,太平便将我凉在一旁,自顾自地与她母亲说话去了。
  这是我第二回近身见到武曌。尽管上了年岁,女皇仍然容颜姣好,口齿流畅,年轻时的风采仍可在细微处流露一二。若非如此,我想我在蓬莱殿熬不过三天。
  我坐在边上,听她们谈了一些政事,无聊得紧。这时,武曌可能是想去花园里走走,太平对我眨了眨眼,我会意,便要上前相扶。
  哪知没等我挨着她手,就听一人远远地喊了声陛下。
  我抬头一看,只见外头走进来一位锦衣华服的俊俏少年,年纪二十上下,生得眼大唇薄,肤白胜雪,很是灵秀。我不识此人,只听武曌叫那少年,昌宗。
  邺国公~张昌宗。与见他哥哥张易之的感觉完全不同,打从见他第一眼,我便打心里不喜欢这个人。这么说吧,若将此人放到长安城南,旦凭他目中无人的骄横作派,一定早被那些地痞流氓打死了去!
  大明宫里的人都知道,张昌宗是太平引荐给武皇帝的,如今他飞黄腾达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更敬着太平不是?可那小子见了公主,竟然没有下跪行礼,更没有看我一眼!
  且见他径直走到武曌面前,吩咐两名羽林军抬上一块四四方方的冰块。
  武曌看不出端倪,就见张昌宗突然从羽林军腰间抽出长刀,劈向冰块。冰块立时裂为两半,一只乳白色的和田玉坛从中间冒了出来。
  武曌喜形于色,连问张昌宗那是什么东西,言语之间,无不是对那小子的宠溺。
  张昌宗很是得意,告诉女皇那坛子里装的,是从北国进贡来的冰露,用三株千年灵芝浸泡八□□十一天而成,有延年益寿祛暑解乏之效,全天下也就这一坛子,珍贵得紧。他担心天气炎热冰露受损,便命人将其冻结在冰块之中,直到这会儿才敢启封。
  他一席妙语,武曌很是受用。难以想象,一位古稀老人竟然还能散发出孩童般灿烂美丽的笑容。
  洞察心思,投其所好,这就是张昌宗的本事!
  这本事,后来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那时候,我的确不是张昌宗的对手。我见那少年媚态百生,一边替武曌捶着背,一边一口一口的将冰露喂到她嘴里,又时不时地贴着她耳朵说些什么,两个人吃吃的笑,全不顾旁人如何。
  过了一会儿,张昌宗突然起身,向守在外面的侍卫吩咐了一句,侍卫离去,很快带回来一个人。
  这个人,我认识,只是,很久没见到了。
  暮晓川……竟然是他!
  当我看清那男人隐在帽盔下的面容,我先是一震,而后,是莫明其妙的不安。
  张昌宗为何要见晓川?这还得交待一下前因。
  原来,在我进入大明宫前,晓川便因为喝酒的事情,扫过张昌宗的面子。
  晓川每日值守蓬莱殿,而张昌宗平日进出蓬莱殿频繁,本来那男人便是夺人眼目的主儿,一来二往,便引起了姓张的注意。他听说晓川滴酒不沾的传言后,想来是闲得紧,便与人打赌,要晓川将酒喝下去。
  有一回那小子借着公务,当真将晓川骗去了邺国公府。府上的门客,包括张昌宗皆是秉着各种理由逼着那男人吃酒,其间不乏一些下九流的梭使。可咱们的暮将军愣是没喝,也不知那男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除了张昌宗,其他门客皆是痛挨了他一顿拳脚。
  这口气晓川出得舒坦,可张昌宗却是当血海深仇般的记下了。无奈碍着金吾卫将军正三品的官职,那小子一直没敢正面冲突。这不,那天在御花园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寻思着在武曌面前让晓川出丑。
  只是他这如意算盘没打好,偏偏在这节骨眼儿遇上了我。
  再说那天的事。
  也许是阳光盛好的原故吧,至今我仍记得那天关于晓川的所有细节。
  哼~这是件极有趣的事儿,每每我向你提起这个男人,哪怕仅仅是他说话的一个神态,都记忆得非常清晰,就像是,他又在我心上走了一遍。而对于相处更多的公主与女皇,除了几次深刻的事件,我反而记不起什么,可能,我在下意识的逃避那些回忆吧,面首这尴尬的身份,始终让我介怀,尤其是在晓川面前。
  所以,见到那男人的一刹,我心里是多么的窘迫不安哪!我不知道他会怎样看我,我觉着,我好像与他渐行渐远了……
  我不确定那时候晓川是否也有相同的体会,但他在一众人等中看见我时,那双淡漠的眸子明明有一丝惊讶的闪烁,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短暂的停留后,便转向武曌,脱下帽盔半跪行礼。
  他的额头全是汗珠子,脖子上也湿漉漉的,在如此炎热的天气还披着明光铠,辛苦可想而知。
  我发现他瘦了,脸上没什么光彩……呵~他娘的,我竟然有点儿心疼!
  接着,武曌便对晓川讲了些体恤的话,言辞恳恳,温和动人,倒是叫我对她生起些亲近之感。
  座下的晓川始终板着脸,哪怕面对高高在上的女皇帝,也是严肃得紧,偶尔回应一二句,亦是刚直不阿,不骄不作。呵,果然骨子里还是那个满嘴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这时,张昌宗命一位宫女将剩下的半碗冰露端到晓川面前。我无意看去,却见那小子脸上带着一丝坏笑,顿觉疑惑。
  而这边的晓川已接过了冰露,我看见他捧着晶莹透光的五彩骨瓷碗,颇有一饮而尽的架势。
  可,他突然停住了。
  那男人将瓷碗缓缓放在面前,向武曌禀道:“陛下恕罪,微臣不沾酒。”
  且听他一句,在场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珠子瞧他。不等武曌开口,张昌宗抢道:“暮将军,此乃北属友邦献予陛下的灵芝冰露,何来酒水?陛下这是体恤你,特地让你消暑生津的!你~不会是嫌弃吧?”
  我见那小子眼色不善,又见晓川脸色凝重,不禁想到之前在洛阳半月楼上骗晓川吃酒的场景,心说莫不是冰露里掺了酒,哪怕一丁点儿,被晓川察觉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我那时还不知道张昌宗与晓川的过节,不会猜到就是姓张那小子暗地在冰露里掺了酒。想必在邺国公府他便清楚晓川对酒味十分敏感,于是那会儿才敢在武曌面前逼着晓川进退两难。
  “军中有令,值守将士有饮酒者,重罚三十军棍!”暮晓川竟然看也不看张昌宗一眼,正色向武曌说道。
  武曌终于直起了身子,却是向身旁的少年说:“昌宗,军令如山,朕不能自个坏了自家的规矩,你也别难为别人!不过~”她话音一转,“朕怎的就没品出酒味儿来呢?难不成~是朕老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那老妇人有点儿不高兴了。张昌宗谄媚道:“陛下是仙女下凡,您要是老了,玉皇大帝也不答应呀!古话说得好啊,眼见为实!既然暮将军说这冰露是酒,那便证明给咱们看,若是验出一滴酒来,昌宗甘愿受罚!”
  姓张的果然是人精啊!他一句话结结实实地打在武曌心坎儿上。于是那老妇人立即接下话头,转向一旁的公主,“你说呢,太平?”
  太平婉尔一笑,朝我看一眼,上前将晓川面前的冰露放近鼻间闻了一闻,向武曌笑道:“女儿也没闻出酒味儿呢!”她将骨瓷碗亲自递给晓川,低声道:“暮将军,别辜负了母皇一翻美意。”
  我太了解太平了,她那一句与其说是在规劝,不如说是在命令。说白了,晓川自羽林军后平步青云,归根结底也是太平在其中穿针引线,明面儿上晓川守在蓬莱殿,暗道儿里可都认为他是公主的人。所以,暮晓川若是违逆了武曌,太平这个做女儿的,多少会引起她母亲的不满。
  哼,这就是宫闱吧,人间的真情到了这儿,便脆弱得不堪一击。
  可是,我的晓川哪,他竟然没将公主的话听进去,硬是没有伸手去接那半碗冰露。
  他娘的,逞英雄也不是现在呀!大不了喝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总比讨个不识实务的罪名强呀!
  不行!我转念一想,晓川从这儿走出蓬莱殿可不是一时三刻的事儿,这一路上得遇见多少宫女多少太监,运气差点儿,再遇见个前来觐见的皇亲国戚,一旦听见他嘴里的胡言乱语,那还了得!指不定把我也给供了出来,咱俩十年前没走一块儿,十年后倒死一双!
  呵呵,后面的当然是玩笑,那会儿,我的心思全在意他的安危,至于自己如何,真是想也未想,甚至连因他重病一场的郁节,也暂时忘却了。
  情急之间,我突然有了个主意,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但我不敢确定它是否能够成功,因为我不确定冰露里是否真的有酒。也许一切全是晓川的错觉,酒后失言使他杯弓蛇影,这是完全可能的。但我还是那样做了,我像个傻瓜无条件的相信他的一切。
  我站起来走到中间儿大声禀道:“陛下,小人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武曌眯眼打量我一翻,点一点头。
  旁边的张昌宗一脸不屑,太平倒是眼前一亮,悠悠然地落坐,笑眼看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晓川,那男人嘴角隐隐抽动,仿佛欲言又止。
  他娘的,我宁海瑈这回要是没闯过去,你小子可得给老子陪葬!
  我心里无聊打趣儿,嘴里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陛下圣恩体恤臣子,乃臣子之福,仁也;暮将军严从军纪,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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