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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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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郎君!”卫青和阿稚对视一眼,都是满脸兴奋。
  赵嘉笑着拍拍两人的头,不等收回手,听到两个小孩的对话,表情当场凝固。
  “黄羊长得快吗?”
  “应该不慢。”
  “多喂草料。”
  “喂得壮点。”
  “很快就能吃了。”
  卫青和阿稚越说越兴奋,四只大眼睛盯着羊羔,齐刷刷放光。
  赵嘉听到最后,很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奈。
  夜色渐深,地炉中火光跳跃。
  被暖意包围,卫青和阿稚先后打起哈欠,见赵嘉坐在地炉边,两人揉揉眼睛,想要强打起精神,奈何挡不住困意,头开始一点接着一点。
  “去睡吧。”赵嘉拍拍两个小孩,指着放在墙角的兽皮被褥。
  畜场里的野鸭太少,全揪光也制不出一条鸭绒被。
  好在天气开始转暖,室内点着地炉,不需要再像半月前一样,四五张兽皮压在一起。这么做的确暖和,就是压在身上太重,连翻身都有些困难。
  卫青和阿稚半闭着眼睛,起身走向墙边,神奇地绕过所有障碍。
  阿稚抱过两只羊羔,卫青铺开兽皮,将四角展平,又覆上两层,用手拍了拍。
  “这里。”
  两个小孩将羊羔放进被窝,随后打着哈欠钻进去,不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
  赵嘉觉得有趣,起身走到两人跟前,弯腰帮两个小孩掖了掖被角。听到声响,转身看到是阿谷几个,手指竖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几个小孩除掉鞋袜,轻手轻脚走过来,铺开兽皮,靠在卫青和阿稚身边,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郎君也该早点安歇。”
  虎伯手持火把,身后背着强弓,腰间挂有一把短刀,明显是正准备巡夜。
  赵嘉点点头,待虎伯离开后,仔细检查过门窗,确定都留下一条缝隙,才转身走进隔室,合衣倒在榻上。
  裹上兽皮褥,赵嘉迟迟没有睡意,想着接下来的春耕,反而越来越精神。睁眼许久,实在睡不着,干脆起身取来木牍,提笔写下方才想到的要点。
  要记录的东西实在太多,赵嘉提笔就停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燃尽,一丝光亮从窗缝投入,赵嘉转转有些发麻的手腕,顺光亮看过去,发现天已经大亮,自己竟在几前坐了整夜。
  “郎君,该起身了。”
  门外传来公孙敖的声音,赵嘉应了一声,站起身时有些太急,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单手撑在几上,数息后晕眩消散,用力捏捏额角,总算是精神起来。
  熬夜果然不成。
  今后需得多注意。
  卫青和阿稚几个早已经起身,兽皮被褥都整齐叠好,放在靠墙的架子上。大概是不想吵醒赵嘉,孩童们刻意放轻动作,从起身到离开木屋,仅隔一室的赵嘉竟没能发现。
  “郎君,熊伯说水泥已经凝固,他和季叔用短刀和木棍试过,牢固得很。”公孙敖一边说,一边将盛满热水的陶盆放到架上。
  赵嘉抓紧时间洗漱,来不及吃早膳,就和公孙敖一起离开木屋,去验收水泥的成果。
  砖墙前围了一圈人,钝响一声接着一声,想必是在试验墙壁的硬度。
  见赵嘉走过来,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郎君,此物一夜即能凝实,很是牢固。”
  赵嘉走到近前,接过赵破奴递上的木棍,用力砸在墙上。一下、两下、三下,木棍出现裂痕,墙壁纹丝不动。之所以如此坚硬,除了水泥的黏合作用,制砖的匠人同样功不可没。
  “郎君,仆等都试过。”熊伯递出一把卷刃短刀。
  赵嘉仔细看过短刀,又查看过砖墙上留下的几条痕迹,正想开口,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抬头望去,除了魏三公子,魏太守和王主簿竟也在队伍之中。
  “见过使君。”赵嘉上前见礼。
  魏尚心情很好,翻身下马,将马鞭和缰绳丢给护卫,一把将赵嘉扶起身,口中道:“闻听阿多制出水泥,可速起要塞城墙?”
  魏悦本想迟些将事情报于魏尚,至少要等他亲自验证砖墙的牢固程度。不想魏尚和王主簿突至军营,双方正好迎面遇上。
  事情凑巧,魏悦自然不能隐瞒。
  魏尚听后,当下改变行程,和魏悦一起来了赵氏畜场。
  “确是。”赵嘉将魏尚引到砖墙前,将昨日对魏悦说过的话复述一遍,呈上手腕粗的木棍,请魏太守亲自试验。
  用手试过墙面,魏尚抡起膀子,木棍砸在墙面,溅起清晰的火花,青砖当场被砸出凹坑。
  赵嘉双眼瞪圆,对魏太守的武力值敬佩不已。
  魏尚丢开木棍,示意王主簿来试一试。
  后者也没客气,抄起更粗的木棍,连续数下击打在墙上,终于有半块砖被砸碎,可相对于整面砖墙,损失仍是微乎其微。
  “好!”
  查看过缺口,知晓用水泥能立即添补,魏尚喜色更甚。
  边郡新划入大片草场,陆续有羌部来降,胡市规模日渐扩大,筑造要塞和军营势在必行。迫于外部环境,工程的速度必须加快。
  雪融期将近,没有风雪阻挡,难保匈奴会何时南下。郡内尚有屏障,郡外胡市无遮无挡,撞开外围的栅栏,眼前就是一马平川,骑兵可以肆意冲杀,来去自如。
  夯土建筑实在太慢,水泥的出现解决了大问题。集合足够的匠人,在郡内调运原料,很快就能筑起数个要塞。
  听赵嘉说明水泥和青砖的造价,别说魏太守,连王主簿都想大笑三声。
  天助,真乃天助!
  这样的砖墙足够牢固,建造速度又快,比起夯土造城,优势实在太大。就算被破坏,集合匠人城旦,数日就能重建。
  牢固有了,最重要的就是速度。
  “使君,此物还能用来铺路。”
  赵嘉又道出水泥的几个用途,魏尚笑着点头,亲自看过制造水泥的原料,了解过详细制法,当即写成手令,交护卫送往郡城。
  等待城内来人期间,魏尚和王主簿又在畜场走过一圈,赵嘉被魏尚带在身边,打起精神回答对方的问题。
  期间,魏太守提起刘荣来畜场一事,赵嘉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明。魏尚的反应和魏悦如出一辙,拍着赵嘉的肩膀,笑道:“阿多做得好。”
  一行人来到旧圈,看到被绳子捆住的野猪,赵嘉咧咧嘴,魏悦脚步一顿,神情略显紧绷。
  魏尚看看赵嘉,又看看魏悦,好奇之心溢于言表。
  “使君,嘉有意养野彘。”
  “此物腌臜难养,且味不好。”魏尚皱眉。
  “食料可调,至于肉味,一刀就可解决。”赵嘉转身叫来赵破奴,低声吩咐几句。
  赵破奴快速跑去仓库,提来一只藤筐,里面装着猎户送来的茎块,都是在抓捕野猪的林子里发现。
  “这是蹲鸱?”魏太守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袋中之物。
  “正是。”赵嘉指着藤筐,说道,“嘉命人到林中找过,此物不多,但长得繁茂,最为野彘所喜,人亦可食。嘉有意移至田中,尝试栽种。”
  “善!”魏尚拊掌笑道,“此物多长于南地郡县,不想云中亦有。如能栽种,可补民饥,实乃大善。”
  对魏尚来说,不管这些大芋是从何而来,只要能让百姓饱腹就是好物。能种植固然好,栽种不了也没关系,长在山野之间,边民自会去挖掘。
  想到这是能活人命的粮食,对于争粮的野猪,魏太守愈发不待见,甚至生出广发告示,号召边民捕杀野猪的念头。
  魏太守这么想,事实上也这么干了。
  接下来的数年时间,云中郡内的野猪近乎被斩尽杀绝,没死的也跑到临郡,再不敢在魏太守的眼皮子底下出现。
  不少猎户知晓赵嘉用谷子换小豚,抓到小野猪就会送来畜场。
  仰赖种植的芋头和大片生长的牧草野果,赵嘉的养猪事业蓬勃发展。
  野猪的食性很杂,遇到芋头牧草跟不上,昆虫家鼠一样能吃。
  亲眼见到半大的小野猪逃出猪圈,追着谷仓内的老鼠四处跑,甚至还想和畜场外的旱獭过一场,赵嘉能说什么?只能对刀工了得的匠人招招手,表示这批猪崽个头长得差不多,可以下刀了。
  接到魏尚手令,城内的匠人来得很快,同行的文吏执笔,仔细记录下制造水泥需要的原料,起窖的过程,以及烧制的具体工序。
  对赵嘉来说,想要获取石膏有不小的难度,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魏尚则不然。
  云中郡不够,可以从他郡市换。临近的郡县也没有,直接上疏长安,讲明用途,很快就会有大车抵达云中郡,送来大批石膏。
  除了水泥,烧制青砖的匠人也被仔细询问。如果两人愿意,本可借机进入郡城,成为官寺录名的匠人。出乎预料的是,他们详细讲明青砖制法,半点没有藏私,却并无入城之意。
  在魏尚回城之后,赵嘉实在感到好奇,开口询问,两人才道明实情,原来他们祖上是秦国的隶臣妾,曾为两代秦王造墓,血脉差点因此断绝。
  秦末天下大乱,两人的大父死在战乱中,父亲加入汉军,在汉王麾下打制兵器。虽然国立后归入匠籍,终归是摆脱奴隶身份,又有一门手艺,能够养活一家老小。
  “尔等可能造兵器?”
  两名匠人互相看看,由年长者开口:“不瞒郎君,先父能制弩和强弓,我二人不肖,仅学到些皮毛。”
  说话间,匠人解开时刻不离身的皮口袋,倒出一堆赵嘉分不出用途的木质工具和零件,三两下做出一把巴掌大的手弩,递到赵嘉面前。
  手弩虽小,劲道却不弱,平射出的木箭能飞到五米远,出其不意,绝对是近战的利器。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把连弩!
  举着手弩,看着头发花白的匠人,赵嘉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就是所谓的高手在民间?


第八十九章 
  箭匣射空,匠人取回手弩; 三两下又拆成一堆零件; 零散的堆在一起; 根本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
  “为何告知我?”压下最初的兴奋,赵嘉沉声道。
  就算是一把巴掌大的手弩; 按照朝廷律令也是犯忌的东西。匠人当着他的面组装,没有任何遮掩,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前岁匈奴来犯; 其后又遇天灾; 谷子绝收; 是郎君心善,开谷仓接济附近村寨; 多数人才得以活命。”一名匠人道。
  “我二人年老; 早前又伤过腿; 走路跛脚; 未在征召之列。家中儿孙被征入军中,全都死在战场上。家中仅剩老弱; 里聚又被贼寇焚烧; 若非郎君善心; 熬过战火也熬不过严冬。”说到这里; 匠人的声音已经哽咽。
  “活命大恩无以为报; 听闻郎君寻人烧砖,我二人即毛遂自荐。如果郎君不嫌弃,我二人愿投郎君门下; 为郎君僮仆,供郎君驱策!”
  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赵嘉鼻腔微涩,难言心中是什么滋味。
  “两位长者愿意留下,嘉倍感荣幸。然有一事,还需长者解惑。”
  “郎君请讲。”
  “长者能制弩,为何不献军中?”
  “郎君,军中所使都是强弩,我二人所制射程不到二十步,对阵匈奴根本无用。”
  汉军同匈奴作战,所使都是强弓劲弩。云中郡常备的守城弩,弩矢有人的胳膊粗,力道能穿透战马。
  匠人不是有意藏私,而是这样小巧的手弩,于游侠刺客是至宝,在军队作战时根本没有大用。距离太远射不中,距离近的话,对骑兵来说不过是眨眼的时间。面对面冲锋,以短刀拼杀都比这样的手弩有用。
  家中子弟出战之前,匠人也曾准备手弩,叮嘱他们随身携带。事实却是,这样的武器并不足以让他们保命。
  然而军中用不上,用于守护村寨畜场、防备宵小野人,总能发挥相当作用。并且,对于还不能开强弓的孩童来说,轻巧的手弩比弋弓更为好用。
  “郎君担心犯忌,平时拆卸开,用时再装即可。”
  听完匠人的解释,赵嘉深吸一口气,道:“嘉有一提议,请长者思量。”
  “郎君尽管吩咐。”
  “军中有强弩,却少连弩。”赵嘉看向头发花白的匠人,正色道,“如能制成连发机关,以弩矢之强,必能大伤来犯之敌。”
  “连击?”
  听闻赵嘉之言,匠人的表情变了。
  他们制弩的手艺是继承先父,一直因制不出强弩而感到羞愧。连发机关为偶然所得,囿于思维,根本没想过能用到强弩之上。
  经赵嘉提点,两人就如拨开眼前云雾,茅塞顿开。
  连发机关最关键的部分就是箭匣。军中有能匠熟手,只要参透机巧,未必不能对现有的弓弩进行改装。
  制出连发强弩,战时必能发挥作用。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同匈奴有血海深仇。只要能多杀匈奴人,别说制连弩的手艺,要他们的命都可以!
  “嘉不才,有大夫爵,为魏太守宾客。”赵嘉继续道,“如两位同意,我将此事报于魏三公子,给两位一个出身。如心存顾忌,嘉也不勉强,两位可继续留在畜场,工钱如常结算,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未知意下如何?”
  两名匠人对视一眼,很快达成一致,一起对赵嘉拱手道:“我等愿将制连弩之法献上。”
  赵嘉舒了口气。
  不是他不识好歹,而是必须这么做。
  两个匠人是出于好心,也是真心投靠,做几把能拆卸的手弩,只要小心点,在边郡不会惹出太大的麻烦。可他的志向不是安于一地。他日进入朝堂,这就是个把柄,可大可小,小到可以一笑置之,大到能要人命。
  经验告诉赵嘉,凡事必须小心谨慎。能不留的把柄坚决不留,即是对自己也是对跟随自己的人负责。
  此外,马镫和马鞍拉近了汉军和匈奴的骑兵水平,再有能连发的弓弩,在两军对战时,必会为汉军再增添一张底牌。
  长安茏城不两立,必须倒下一个。
  在这种情况,匈奴死得越多,对汉家就越为有利。所谓的仁慈不该用在敌人身上,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拿起刀枪,尽一切可能杀死草原上的敌人。
  匠人被安顿在畜场,赵嘉迅速写成书信,用粘土封缄,交给魏同送去军营。
  “切记,务必交到三公子手中。”
  魏同领命离去,一路飞驰到军营。偏巧魏悦不在。问明魏三公子的去向,又调头赶往云中城。
  抵达太守府时,天已经擦黑,魏尚正设宴款待长安来使。
  魏悦在席间得报,借口离开室内。见到候在廊下的魏同,拆开赵嘉亲笔,从头至尾浏览一遍,迅速将木牍重新系好。
  “城门将关,持我手令出城,回去后告诉阿多,两名匠人务必妥善安置。事不要让他人知晓。待我禀知阿翁,明后日亲往畜场。”
  “诺!”
  魏同领命离开,魏悦回到席间,刚刚落座,就对上魏尚疑问的眼神。魏悦轻轻摇头,魏尚明了其意,暂将疑惑压下,继续招待来人。
  夜色渐深,宴席散去,长安来使被送至偏室休息。魏悦随魏尚走进书房,将魏同送来的木牍送上。
  看到残留的粘土,魏尚眼神一凝,细看其中内容,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
  “秦匠?事情确实?”
  “阿翁,阿多向来谨慎,必亲眼所见,方会送来这封书信。”魏悦道。
  始皇横扫八荒六合,秦军之强天下闻名。
  距秦灭不过几十载,秦弩的制法却已经失传。
  讽刺的是,在战国时期,弓弩最强的不是秦,而是韩。史有载,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
  韩为七雄之一,实力绝对不弱。可惜国土有限,地理位置又实在不好,被秦、楚、魏、齐包围,群雄环伺,轮番殴打,强盛终不能持久。在秦始皇开启霸业之时,更被强横的秦军碾压,最先亡于始皇帝剑下。
  据赵嘉信中所写,两名匠人祖上为秦国隶臣妾,又为秦王修造陵墓,如非是本国犯罪之人,最大可能就是被抓捕的战俘。能有这般精湛的手艺,为韩匠的可能不小。
  然今六国已亡,秦国亦灭,追根溯源实无必要。对魏尚和魏悦来说,制出能连发的强弩,方为重中之重。
  “此事宜早不宜迟。”魏尚放下木牍,正色道,“明日开城门,你即往沙陵县,将此二人带往城内,交给王主簿。”
  “诺!”
  “阿多那里,”魏尚顿了顿,道,“开库房,取三车绢,铜钱太重,取一箱金。”
  “明日一同带去?”
  “我会另外安排。”魏尚摇头,沉声道,“天子允羌部归降,建要塞需得抓紧。制弩之事能成,我当写成奏疏,同水泥一并上报长安。奏疏递上,阿多之名必再闻朝堂。这其中的关窍,你明日见到阿多,仔细说给他听。”
  魏悦颔首,眼前闪过赵嘉擦去画在地上的马鞍马镫,请掩去他名的情形,不由得轻声叹息。
  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
  从知晓赵嘉的决心时起,他就十分清楚,这一天早晚会来。
  在云中郡,他尚能护住赵嘉。一旦走出云中,他想要继续护住年少时抱在怀里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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