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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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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多事之日,总算是过去了。
第46章 赴宴
朝乐郡主扭伤了脚; 只得老老实实呆在房中修养。
出乎夙丹宸意外的是,她打从宁府回来后,再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缠着自己不放; 偶尔请他过去小坐; 问得却是宁生的事情。
夙丹宸便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说与她听。
云茉每次听完; 总死死绞住手里的香帕,心疼道:“原来宁公子这样不容易。”
夙丹宸愣了愣。
云妹妹近来怎对宁大人这般上心?
他却没有问出口; 云茉不再口口声声的让他娶她; 他正是求之不得。
之前几日他被云茉缠得脱不了身; 已有好几日不曾去过相府,正担心再不去相府,子卿会不会生气时; 云茉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得,不再纠缠于他,他简直喜不自胜,照例看过云茉后; 出了王府即往相府而去。
到了相府,兰子卿果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忙将人搂入怀中; 伏低做小好一顿认错,兰子卿顺势抓过人,贴上那张柔软的唇,霸道而又贪婪地在他唇齿内翻搅; 直吻得那片柔唇水润红艳,微微发肿,兰子卿这才满意的放过他。
当晚,夙丹宸自然被兰子卿留在相府。
这一留,便足足留了五日。
到了第六日,夙丹宸怕云茉见他迟迟不归,又在府里闹腾,好说歹说,连哄带骗,这才哄得兰子卿暂放他回府。
他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回到王府,深怕像上次那样,云妹妹又大发脾气。
谁知进了王府,府里静悄悄的,哪有半点动静。
他招来小厮一问,方知云茉并不在王府,而是去宁府了。
原来他不在的这几日,云茉常常往宁府跑,压根不在意他到底在不在府里。
夙丹宸长长松了口气。
此时,夕阳西下,四周笼罩着一片暖光。
王府里的小厮摆上晚宴,夙丹宸草草扒了几口后,牵来白马便要去相府。
恰有一封请柬递到他手中。
拆开来,却是应玄的请柬。
夙丹宸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设宴,向应大人赔礼。
如今反倒让应大人先下了帖子。
夙丹宸不由得一阵愧疚。
翻身上马,却是变了方向,不去相府,转去了寻欢楼。
夜明如洗,浔阳满城灯火。
兰子卿陪巫寒抓完了药,沿着药铺一条街慢慢往前走。
冷风呜咽中,听得一道低沉平静的声音说道:“流舟的身体还不大好,只怕还要多叨扰兰芷几日。”
说话的人,正是巫寒。
兰子卿派出去的人终于在一家医馆里找到了两人,他一得知消息,立刻赶往那家医馆,巫寒正坐在秦无渔床头,一口一口的喂他喝药。
那温柔体贴的动作,充满柔情的眼神,看得兰子卿阵阵惊疑。
这还是他孤傲冷情的大师兄?
兰子卿既然找到了两人,自然不肯让他二人再在那间小小的医馆住下去,当场提议请秦无渔去相府养伤。
巫寒怕这一番折腾,不利于秦无渔的伤势,迟迟没有应下,到是秦无渔满脸感激的应下来。
时至今日,秦无渔已在相府住了整整十日,兰子卿请来了全浔阳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再加上巫寒的悉心照料,秦无渔的伤恢复得极好,昨日已能下地走上几步。
至于秦无渔与巫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兰子卿虽一直没有过问,心里到猜出了七八,不由得为秦无渔叹息了一声。
好在秦无渔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师兄客气。”
月色朦胧,这一条药街已渐渐走到了尽头,左前方匍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护城河,河对岸一座红粉青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楼前华车盈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兰子卿在寻欢楼前顿了顿,不由自主地想起夙丹宸。
想起他近日来乖顺得像猫一样,枕在他腿上,随手拿着一本书陪他挑灯夜读。
又想起那人,每每读不了几页,便打着哈欠,要哄他上床。
心里一阵柔软。
若非他说只去王府看上一眼,当夜即回,自己如何能放他离开?
此念浮上心头,兰子卿不由得自嘲一笑,原来他已……陷得这样深。
“兰芷,有何不妥?”
巫寒见他久久驻足,不由得问道。
兰子卿回了回神,说了句“无碍”,动了
脚步。
砰!
身后传来一声肉体与大地亲密接触的碰
撞声。
像是有人不小心醉倒在地。
这本也没什么奇怪,寻欢楼里的公子哪个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令兰子卿变了脸色的是,那道带着醉意,又有些孩子气的声音。
“唔……好疼。”
耳熟至极。
怎么会不耳熟,昨晚兰子卿还和这个声音的主人同睡在一张床上。
豁然回头,只见一个原本该出现在相府的人此刻却喝醉了酒出现在烟花之地,
兰子卿沉了脸色,却又怕他当真摔伤了什么地方,随口同巫寒解释了两句,疾步朝坐在地上,捂着额头叫疼的人走去。
夙丹宸像是察觉到有人走来,抬起朦胧醉眼瞧了瞧,光影闪烁中,依稀分辨出一张清雅的面容。
他呆了呆,脱口道:“应大人……我好像看见子卿了……”
兰子卿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多彩”。
难看得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
胸口怒意翻滚,面上却是平静,异与迥常的平静。
那双墨眸倒映着满楼的灯火,却冷淡疏离得像萦绕了一层薄薄的雾,勾不出一丝一毫的热闹。
隔了半响,才听得他一字一句道:“原来殿下在同应玄喝酒。”
夙丹宸突然听得这一句,不由得满腹委屈起来。
应大人叫他喝酒,这酒刚喝得尽兴,应大人却被人叫了出去,之后再也不见回来,反倒来了一个有着一双狐狸眼的小厮,说是应大人府上出了急事,不能再陪他喝酒。
嗝……那双狐狸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夙丹宸自个爬了起来,却因醉得太厉害,起来时重心不稳,跌进了面前人的怀中,他倒也不客气,顺手便搂上了那人如玉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呵着热气,醉醺醺道:“……我的酒还没有喝够……应大人你怎么就走了……”
这时巫寒已经走来,看清了兰子卿似覆了一层霜般冰冷的面容后,眉头徒然一跳。
“三殿下。”
夙丹宸听见有人叫自己,抬了抬头,好在他没有再胡言乱语将巫寒认错,“巫先生……嗝……你在这里……子卿在哪里?”
……不就在你的怀里。
巫寒一时无语。
兰子卿这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落在夜风里,显得格外轻柔,醉在他怀里的夙丹宸却像是被细长的针扎到一般,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兰子卿抬手一下一下地抚摸身上人柔顺的发丝,“殿下醉得厉害,我带他回相府醒醒酒。”
说到“醒醒酒”时,兰子卿挑了挑秀眉,唇边笑意盈盈,眸底幽寒疏冷,看得人不寒而栗。
这个笑容……
巫寒怔了怔。
当初与兰芷同窗共读,某一日忽传来他父母双双亡故的消息,兰芷便是露出了这样的神色。
巫寒心里一沉。
第47章 强求
哗。
醉得不省人事的夙丹宸; 被一盏冷茶泼醒。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便瞧见床头一张如玉容颜,正冷漠地注视自己。
眉眼冷若冰霜; 唇边似嘲非嘲。
……兰子卿这副模样; 他简直不能再熟悉!
梨酒县中子卿被他推到时,相府里子卿轻薄他时; 王府里子卿把他绑起来时。
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夙丹宸吓得不轻,酒瞬间醒了大半。
“子卿……”
“殿下的酒; 可醒了?”
兰子卿捏起他的下巴。
指尖冰冷得激起夙丹宸一阵颤栗。
“呜……”
夙丹宸忙不迭点头; 一双被茶水浸染过的桃花眼显得既无辜又畏惧; 有如受惊的幼兽。
“子卿……你这是怎么了?”
兰子卿冷冷看了他半响,不答反问:“殿下可还记得,今早答应过臣的话?”
啊?
夙丹宸努力收拢飘散的思维。
对了; 他答应子卿回王府看过一眼后,即刻回到他身边。
可是后来……
他却去了寻欢楼……
夙丹宸一阵愧疚,连自己被泼了一脸的冷茶也无心计较,伸手搂上眼前人纤瘦的腰; “子卿,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英朗的面容因为被他捏住下巴而不得不扬起; 纯亮湿润的桃花眼对上凌厉幽深的墨眸,心头不自觉冒起一股寒意。
“殿下去了哪里?”
“寻……寻欢楼。”
兰子卿眯了眯墨眸。
“殿下去寻欢楼,是受何人之邀?”
夙丹宸一时没了声音。
他是受应大人的邀约才去得寻欢楼,可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说与子卿听。
子卿似乎很不喜欢应大人; 上次自己只是随口夸了应大人几句,就被他吻得差点断气,还有上上次,子卿得知自己是因为应大人受的伤,那脸色黑得像煤炭一样,还把自己绑了起来……
夙丹宸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殿下去寻欢楼,是受何人之邀?”
兰子卿又问了一遍,手里慢慢加重力道,夙丹宸疼得桃花眼泛出了水雾,只觉下巴快要被他捏碎。
“没有人邀!”
电光火石之间,夙丹宸像抓住了某根救命的稻草,脱口而出。
“没有人邀我,是我自己去得寻欢楼。”他瞅着兰子卿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我今日路过寻欢楼,便顺路进去看一看含烟姑娘……”
兰子卿垂了睫羽,静静听他“解释”,眸底最后一丝希翼的光,无声无息地熄灭。
待夙丹宸慌慌张张得解释完,他方动了动淡色的唇,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原来殿下是看含烟姑娘去了。”
那一双幽暗的墨眸又深又沉,眸底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臣还以为,殿下又是赴应大人的酒宴去了。”
夙丹宸面容一僵,隔了半响,才干干地扯了扯嘴角,“怎、怎么会,子卿不是要我万不可与应大人来往,我怎么还敢。”
“不错,臣是要殿下万不可与应玄来往。”兰子卿点点头,捏住他下巴的手转抚上那黑顺细柔的发,静静抚了片刻,才低低喃道:“殿下却为何总不肯听臣的话。”
调子飘渺轻茫得像是从远方出来
似问似叹,不知含了多少失望。
夙丹宸的心坠到了深渊。
他满脸惊慌地问:“你都知道了?”
兰子卿怜悯地注视他,“殿下喝醉酒后,将臣错认成了应玄。”
“子卿,你听我解释!”
兰子卿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冷得令夙丹宸的心狠狠一悸,背后安抚的动作还在继续,淡漠低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臣只问殿下一句,殿下究竟肯不肯彻底断了与应玄的来往?”
“我……”
夙丹宸一时为难。
应大人是他的朋友,他若是因此便不再同他来往,未免太不讲义气。
兰子卿将他这份犹豫看在眼里,墨眸里全是阴沉,却没有任何动作,极有耐心得等他开口。
等了许久,终于等得他开了口。
“应大人是个好人,子卿你一定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兰子卿强压怒火,狠狠捏起他的下巴,墨眸冷冷注视他,“殿下宁可负臣,也不肯断了与应玄的来往?”
“疼……子卿……放手……”
放手?
他竟要他放手?
做梦!
这两个字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促成熊熊烈火的最后一滴油,以摧枯拉朽的姿势,将兰子卿的理智焚烧殆尽。
天旋地转。
夙丹宸只觉一股重力将自己推到在床,反应过来时,兰子卿正抽了他的腰带,在绑他的双手。
此情此景,怎不熟悉?!
“子卿,你做什么!”
“快住手!”
手腕剧烈挣扎。
兰子卿墨眸一阴,用力扣住他的手,菱唇贴近弧度优美的耳廓,冷冷淡淡地吐了几个字。
“臣欲奏请朝乐郡主为和亲人选,殿下以为如何?”
手腕顿时没了挣扎。
夙丹宸的心像落入冰窟窿般,冷了个彻底。
子卿……竟然拿这个威胁自己!
没有了夙丹宸的挣扎,兰子卿轻轻松松便将他一双手绑在床头,他奖赏似得在他柔软的唇上印上一吻,未了,低低笑了一声,“好乖。”
调子又轻又柔,简直像是情人间的喃昵。
若不是夙丹宸看清他眼底跳跃着疯狂的光芒,只怕真以为他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此时的兰子卿,竟是前所未见的可怕。
夙丹宸嗓音直发抖。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
兰子卿轻轻勾唇。
“臣想怎么样……臣只想留殿下在身边。”
莹白指尖细细划上那双令自己痴痴迷恋的桃花眼,过于冰冷的温度激起身下人绵绵不断的寒栗。
自从闻得应玄有夺珠之心,他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视若珍宝的明珠便落入他人囊中。
日日再三提防。
千方百计留他在身边,想方设法杜绝他与应玄来往。
视线更是不敢离开他身上一寸。
还是没用!
自己一个转身,捧在心尖尖上的明珠,再次迫不及待地飞往夺珠人的身边!
甚至为了那卑劣的夺珠人,不惜说谎骗他!
清雅的面容徒然变得扭曲。
夙丹宸见他这副样子,吓得冷汗涔涔,连忙道:“可我已经在你身边了。”
兰子卿摇头,“殿下身边不止有臣,还有应玄,柳含烟,甚至是云茉。”指尖细细摩挲过他柔软丰润的唇,动作温柔爱怜至极。
目光变得深谙,直到夙丹宸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才轻轻开口,喃喃:“只好强留殿下在臣一人身边了。”
“你要囚我?”
桃花眼里满是惊诧。
兰子卿没有答话,尽是轻轻笑了一声。
雅致的眉目间尽是豁出去的疯狂。
夜凉如水。
王府灯火通明,庭中酒气熏天。
空空酒坛滚满一地。
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每每经过庭院,总不免停下来望着那几日来喝得酩酊大醉的身影,叹上一声又一声。
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低微,难以上前劝慰,叹息过后,只得匆匆离去。
数遍整个王府,唯一有资格宽慰的,便是府里的老管家冯泊。
“小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夙丹宸抬起朦胧醉眼,打了一声酒嗝,“冯伯……”
冯泊见他还要再喝,叹息着去抢他手上的酒坛,“小主子这几日怎么没有去相府,反而在这里喝这么多的酒?”
夙丹宸死死抱住酒坛的手一僵,酒坛便被冯泊轻而易举地拿走。
相府……子卿……
不,他不要去相府,子卿他……他疯了。
他绑了自己的手,拿云妹妹威胁自己,还要将自己……囚禁起来。
自己情急之下,只好点了他的穴道,落荒而逃。
回想得越多,头越疼得厉害,像有一头猛兽,伸着尖利凶狠的爪子,将他头脑里令人胆寒的画面,恶狠狠地撕成碎片。
他喝了太多的酒,醉得太厉害,头脑太昏沉,昏沉到他已经分不清这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仅仅一场梦?
那双幽深冷漠的墨眸,那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又是那样的真切。
无论他喝多少的酒,始终挥之不去。
“冯伯……你把酒还给我……”
醉醺醺地起身去抢酒坛。
冯泊见他这副模样,不免又是一叹,将酒坛高举过顶,不让他抢到。
“小主子可是和兰相闹了矛盾?有什么话不妨当面说清楚,何苦自己在这里喝闷酒。”
冯泊劝道。
喝得两颊酡红的面容一黯。
夙丹宸跌坐了回去,苦笑着摇了摇头,“冯伯,你不懂,子卿他……他的性子实在是太古怪了,这一刻还是笑颜,下一刻便冷了脸,我平日与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他不开心,可是这次他……他居然……”
夙丹宸咬了咬唇,“他这样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实在让我害怕。”
对面的老者迟迟没有回话,反而目光落在夙丹宸身后,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兰相……”
夙丹宸浑身一震。
惊慌地回过头,兰子卿面无表情地立在身后。
那一双墨眸既幽深又冰冷,眸底不见一丝光影,黑沉得似万丈深渊。
“子卿……你、你来了……”
夙丹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慌过,几乎是跌撞地向他扑去。
冯泊识趣地退下。
“……你、你听了多少……”
微丰的唇瓣抑制不住地发颤。
兰子卿望向面前一脸惊色的人,目光甚至平静,淡淡道:“殿下对臣那番评谈,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兰子卿没有再开口,仅是淡漠地注视他,像是在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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