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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拜年，你看要不要去给两位夫子和许掌柜他们拜年，去的话我明天去县上就先把需要买的年礼买上，初三咱不在家，初四肯定会有人来咱家拜年，有孩子上门，你每人给几个铜板的压岁钱就行了，明天我也正好去问问大哥他过年是怎么打算的。”
　　“行，那我就不管了，你多买点麦芽糖和石糖回来，我做些花生糖、芝麻糖、点心的，还有瓜子花生，有生的就买生的，我自己煮。”
　　“好。”
　　两人在空间里聊家常，王石井还倒了两杯红酒放在浴池边上，好不惬意，羊奶子酒没有了，空间里邵云安储存的各种好酒就都便宜了王石井，桶装的酒他没动，他先喝瓶装的。邵云安的这具身体酒量不行，他又还小，王石井不让他多喝。—直到邵云安要睡了，两人才出了空间。温暖的卧房里，王石井搂着已经熟睡的媳妇儿，眼神幽深。他以为，他已经很了解确。他的那些昕谓家人了。事实证明，他的那些家人只会比他以为的更无耻，更令人寒心。
　　在邵云安的额头上轻吻一口，王石井闭上眼睛，谢谢你，媳妇儿。
　　===============================================================================王石井去置办年货那天特地去县衙见了蒋康宁，问他过年的打算，是要回京还是留在县里，若留在县里，那肯定得去家里过年。蒋康宁已经给兄长写了信，让兄长把外甥送到他这边来，不过他一直还没收到兄长的回信。蒋康宁过年就不打算回京了，茶叶和酒的生意带来的利润和影响远超蒋康宁的预料，甚至远远超过了皇上和翁老的预料，这个时候蒋康宁最好不要回京去“自投罗网”。
　　得了肯定的答复，王石井便没多留，要买的东西多，他恐怕得跑上几天才能把年货买齐全了，今年要去拜年的人家多，来拜年的人家估计也不会少，年货准备少了那不是丢人么。
　　王石井没跟蒋康宁提前—天的事，蒋康宁也不知道。离过年也不过六七天，王石井跑了三天才把年货买完了，邵云安也没闲着，新宅大厨房的灶火几乎从早烧到晚，结果就是家里很暖和，暖和的都有些热了。王青和妮子也不去岑老那边了，两个孩子在家帮小爹的忙。一家四口的新衣服，里面穿的就让周婶全部做了，外衣和棉衣邵云安特别跑了趟县城，找了最好的制衣铺子给做的。郭子榆和郭子牧两兄弟也是从头到脚做了新的。妮子的新首饰也少不了。女儿要富养，邵云安在妮子的身上贯彻得彻底。
　　大年二十九，王枝松趁着天没亮匆匆离开了村子，门l乎没人知道他离开了，邵云安也不知道。这—天，邵云安让王石井又跑了趟县城，把他自己做的花生糖、芝麻糖、羊乳糖、茶糖、松子糖、四五样饼干，还有面包、糕点、五香花生瓜子、炒瓜子、焦糖瓜子、蒜香花生、茶香瓜子以及暖房里种的新鲜蔬菜，满满一马车的稀罕东西给岑院长和两位夫子送过去。许掌柜、曾掌柜和谢掌柜那边他也送了些糖果点心过去。蒋康宁要过来过年，不用送，京城那边的年礼已经在四天前由蒋康宁派专人送走了。
　　年二十九的晚上，蒋康宁的马车驶进了秀水村，直奔王石井的新宅。待王石井和邵云安得了消息出来迎接时，就见蒋康宁怀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身边是蒋康辰。
　　“大哥，康辰大哥。“
　　邵云安和王石井急忙迎上去，蒋康辰道：“石井、云安，我和熙哥儿来麻烦你们了。”
　　“别别，康辰大哥千万别这么说，快进屋。”
　　邵云安没想到蒋康辰也来了，看样子蒋康辰是接受了蒋康宁的建议，把孩子送过来。蒋康宁怀里的孩子安静地任舅舅抱着，始终低着头，也不看邵云安和王石井，戴着棉手套的手里拿看—块雕刻着花纹的木头玩具。
　　要过年了，周叔和周婶也不用过来帮忙，家里除了王石井—家四口外也就郭子榆和郭子牧兄弟俩，蒋康宁和蒋康辰都见过郭子牧的样貌，郭子牧也就没躲着。蒋康辰带了两名小厮过来，蒋康宁也带着自己的—位随身小厮，三位小厮从马车上提下来五六个大箱子，王石井招呼三位小厮把蒋康辰和蒋康宁的行李送到房间，再安排好三位小厮的住处。邵云安带着几人去了正堂屋，王青和妮子懂事地泡茶、拿点心，郭子榆和郭子牧则去做饭，蒋康辰刚下船就赶过来，虽说在船上吃了点，毕竟不会吃的太好，再说还有个孩子呢。
　　进了正堂屋，热气扑面而来，蒋康辰把孩子从蒋康宁怀里抱过来，摘掉他的帽子、手套，脱掉棉服，蒋康宁也热得脱棉服，郭子榆和郭子牧端了两盆热水进来，邵云安招呼着他们擦擦手脸。
　　蒋康宁擦着眼，说：“子牧，就煮点面条吧，不用太麻烦。”
　　“是。”
　　邵云安道：“切几个茶叶蛋，再切点咱们自己做的辣白菜。”
　　“好。”
　　等蒋康宁和蒋康辰擦完手眼，郭子榆和郭子牧端着盆走了。去煮面，蒋康宁笑呵呵地对邵云安说：“你又鼓捣什么美味了？”
　　邵云安笑着说：“这不要过年了么，得弄点好吃的啊。大哥你要喜欢，我随时给你弄，康辰大哥若喜欢，等您回京的时候我给你多带点，我弄的年货康宁大哥可收到了？”
　　蒋康宁抱着沉默的孩子笑意浅浅地（带着点无奈）地说：“收到了。熙儿爱吃得很，不过听说我们要来你这里过年，安大人把我那边剩下的都要走了，说皇上那边不够，我留了些给翁老，剩下的都拿给安大人了。皇上要我回去的时候把方子也带回去。”
　　邵云安差点喷笑，这皇上到底是多馋多缺钱，蒋康宁也是笑着摇头：“你那些东西现在就城可是千金难求，茶叶和酒已经全部卖完了，不少人盯着大哥那边什么时候有货，那些用茶叶做得吃食现在每日都只能限量供应，茶叶用的还是普通的茶叶，酒楼和点心铺子也开起来了，今日该是正式开张了，君后的意思要在年节期间大赚—笔，君后直接派了宫里的厨子去做大厨。”
　　蒋康辰接道：“你那些做菜的方子皇上和君后吃得是赞不绝口。安大人让我告诉你，固元膏君后一直吃着，宫里的太医照着你的方子做了些，但味道却差了许多，若君后吃了后身子确实能好些，皇上要你负责君后日后所有的固元膏，君后的意思是若可以，你多做些，皇上也能吃，黄酒宫里可以提供。”
　　邵云安点点头：“那没问题，黄酒我自己酿上了，不用宫里提供，固元膏—天两次，—次两勺就够，等开春我多做些。皇上、君后、康辰大哥你们都吃，若还有别人想送的就提前告诉我，不过我需要些上好的阿胶。”
　　蒋康辰：“等我回去就给你送些过来，需要什么你只管开口。”
　　蒋康宁插嘴：“你多做些，义父那边我得送些过去。”
　　“没问题。”


第65章　
　　三人说话，王青和妮子都安安静静的，王青把泡好的茶端到大伯和蒋大伯跟前，他还很好奇地看了几眼从进门就没说过话的蒋沐熙，邵云安看着蒋沐熙问：“康辰大哥，你同意把熙哥儿放在我这儿了吗？”
　　蒋康辰脸上的浅笑消失，抿着嘴，他点点头，带着浓浓的不舍说：“他在家中也无年纪相当的孩子陪伴，我如今又要忙生意。”沉默了片刻，“京城也过于‘嘈杂’了，或许在你这里，他真的能好一点，有你和康宁在，我也放心。”
　　心里，蒋康辰也是满怀希望邵云安能治安他的儿子，为了儿子，他什么苦都能吃，什么事都愿意做，又何况只是把儿子送到舅舅身边。
　　邵云安招手让王青和妮子过来，两个孩子马上来到小爹身边。邵云安介绍道：“青哥儿，妮子，这是你们蒋大伯的儿子，叫蒋沫熙，今年八岁，以后就住在咱们家，你们叫大哥。”
　　两个孩子齐声：“大哥！”
　　蒋沫熙毫无反应，只是盯着自己手里转来转去的木头玩具。
　　邵云安接着说：“大哥不爱说话，你们没事的时候多跟大哥说说话。大哥也不是不理你们，大哥的魂魄被困住了，你们跟他说话他听得到，只是没办法回应你们。”
　　两个孩子用力齐点头，在小爹的教育与熏陶之下，他们也不是以前什么都不懂的无知亥子，自然能看出这位小哥哥似乎是生病的。王青和妮子对哥哥的记忆只有王在铮，现在家里会多出—位小哥哥，他们也很期待。
　　蒋康辰的眼眶红了一瞬，声音有点变哑：“云安，熙哥儿就麻烦你了。”他摸摸王青和妮子的脑袋，“小哥哥也麻烦你们照顾了，你们不要怪他不跟你们说话。他，身子不好。”
　　王青：“蒋大伯，我和妮子会照顾好大哥的。您放心。”
　　妮子：“我会陪大哥玩的，我以后每天给大哥弹琴。”
　　“好，好，谢谢你们。”蒋康辰有了哽咽，前夫与孩子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平的痛。
　　邵云安见状赶忙调节气氛：“康辰大哥，等你回京后就让熙哥儿跟青哥儿住—块。”
　　“好。”
　　王石井回来了，身后是郭子榆和郭子牧，面条煮好了，王石井进来就说：“康辰大哥、大哥，你们带来的人我已经安置好了，面条也送过去了。“
　　蒋康辰：“麻烦你了。他们在这儿的吃食他们自己会弄，不用特别招呼他们。”
　　蒋康宁也道：“他们是蒋家的家奴，无需以客相待。石井、云安，你们现在也算是有身家的人，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
　　郭子榆一听便说：“云安、石井，你们就交给我和子收吧。”
　　蒋康宁道：“子榆若打算留下来，那不如做个管家。”他看向王石和邵云安，“宅子里也该添点人手了。以你二人如今的身份，不能总是找村里人帮忙，家里的佣仆、小厮、婢女，青哥儿的书僮，妮子的侍女都要准备了，还有这宅子里的护院，也要早做准备。这些人最好都买签了死契的。云安你是石井的‘妻’，要学着管理内宅，要学着看人挑人，这些你跟我大哥多学学，妮子也要早早教她，虽说你们住在村子里，但不能总当自己是村里人。”
　　王石井马上说：“大哥说的是，我也打算年后去县里买些人，宅子大，人手确实不够。”
　　蒋康辰道“妮子是闺女，还要学些闺女的礼仪。回京后我找安大人，看能不能找—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来教导妮子。”
　　邵云安在心中昨舌：“会不会太高端了，妮子跟岑老夫人学琴，也学着这些。”
　　蒋康辰道：“还是请专门的教导嬷嬷来教导的好，你二人如今的身份可不是简单的茶商、酒商，日后定要进京的。京城里的规矩繁多，青哥儿和妮子早学了规矩，到了京城在那此公子、小姐的面前也不会落了份儿，你们总不会让青哥儿和妮子—辈子呆在秀水村、永修县吧。”
　　这古代有古代的讲究，哪怕是现代也有大家闺秀、富家少爷之分的，邵云安知道两人是为他们好，这方面他听蒋康辰和蒋康宁的准没错，点点头，他道：“这些我和井哥都不懂，我听两位兄长的。”他看向郭子榆，“郭大哥若不嫌弃，就先当看管家。”
　　郭子榆怎么会嫌弃，马上说：“这是我的福分。”
　　王石井出声：“先吃饭吧。”
　　郭子榆和郭子收出去了，青哥儿和妮子也该睡了，王石井让他们先回屋睡觉。
　　蒋康辰把儿子放下来，牵着他去吃饭，蒋康宁起身对邵云安说：“郭家兄弟的身份转成了奴籍，你与他二人签了卖身契之后在户籍司落了户，等他二人再转或良民便可落户秀水村，不过转成奴籍后三年之内不能变为良民。”
　　“这个应该没关系，他们都不想再回去了，让大哥费心了。”
　　“这是岑老的学生办的，我倒没做什么，来之前岑老把他二人的奴籍身份文书给我了，你与他们签了卖身契后把契书给我，开衙之后我让户籍司的人给他二人落户，落户后你—并拿给里正在他那里留底。”
　　“好。”
　　王石井坐下问：“那恶霸可还在？”
　　蒋康宁道：“好像是死了吧，似乎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被当街打死了，那位容知府受此事牵连被贬了官，不知去了哪里做县令。”
　　邵云安马上说：“恶有恶报，死得好。”
　　蒋康宁道：“等皇上有了银子，那些贪官污吏就要小心了。”
　　邵云安道：“不说了，吃饭，吃完了你们早点歇息。”
　　接下来就没人说话了，蒋沫熙自己会吃饭，蒋康辰把他的饭菜摆好后也不需要特别照顾他，蒋康宁是真饿了，吃相虽然斯文，但却是大口大口的。邵云安做的茶叶蛋和韩式辣白菜他是特别的喜欢，蒋康辰也喜欢。蒋沫熙左手拿着木头玩具不放，右手拿看筷子也是一口一口不停歇地吃。
　　吃完一大碗面条，蒋康宁便道：“这辣白菜好吃，等开衙我带些走。”
　　“我腌了—大缸，就知道你们喜欢吃。康辰大哥也带些回去，我把方子给您，您看是做出来送人还是卖。”
　　“好。”
　　蒋康辰也是吃了满满的—大碗饭，郭子榆切了五颗茶叶蛋，都吃掉了，辣白菜也都吃掉了，吃饱的蒋康辰却没有马上带儿子回房歇息，而是让邵云安和王石井到他那边去，他有事要说。
　　四大—小五人又去了蒋康辰所住的客房，蒋康辰打开他带来的那个略小的木箱，邵云安和王石井当即就愣住了，邵云安只觉得眼前光芒闪闪。
　　蒋康辰对邵云安和王石井道：“我从你们这里带回去的茶叶、酒、菊花茶、金丝皇菊全部卖掉了，按照三成的红利加你们的成本，共3万9千800两。这里有3500两黄金和4800两白银，珠宝玉器是君后赏赐的，还有几匹绸缎，我明日让小厮拿给你们。赏赐之物本应下旨，只是君后暂时还不想太多人注意到你二人，因此让我私下带来，这是账本。”
　　蒋康辰说着把放在最上面的账本递给邵云安：“皇上和君后希望你二人来年能制出更多的茶，酿出更多的酒，特等茶3000两银子一斤，—等茶2000两银子一斤京城的人都还趋之若骛，更别说便宜些的二等、三等茶，那金丝皇菊20两一朵都有人买，皇上和君后都没想到会如此，皇上很急。”
　　心脏怦怦跳的邵云安点点头，箱子里的金子和银子都是—百两—个的大块头，看得他这个现代人都有点晕乎了。
　　“今年会多出，我还发现这里有—种红茶，那味道更佳，只等清明和谷雨前采摘，我今年会把精力全部放在酿酒和制茶上，品质会比之前的更好，即便是日后有别人会了这制茶和酿酒的手艺，我们的茶和酒也是极品中的极品，不怕卖不出价钱。”
　　蒋康辰：“皇上和君后的意思都是再卖—年后再举办那个什么茶叶交流会，皇上不想过早的把制茶的新手艺传出去，这酿酒的方子皇上让你先要藏好。”
　　“可以。这样也能钓更多人的胃口，酿酒的方子都在这里，别人偷不走。”邵云端指自己的脑袋。
　　邵云安拿看账本没翻，转手他就又交回给蒋康辰，说：“康辰大哥，以后不用给我看账本了，我和井哥能给皇上和君后做点事是我们的福气，这银子是多是少着实无关紧要。”
　　接着，邵云安把4800两白银共48锭—块块地拿出来，然后把君后赏赐的十颗大东珠、一串红珊瑚和一对极品羊脂玉手镯也——双手拿出来，接着就把箱子的盖子盖上，对蒋康辰说：“这3500黄金，我替井哥捐给代小将军。”
　　“云安？！”蒋康宁惊呼，蒋康辰惊讶地嘴巴微张，王石井愣住了。
　　邵云安握住王石井的手，扭头对王石井笑了笑，然后对蒋康宁和蒋康辰说：“井哥从军三年，在小将军麾下服役，井哥跟我提过多次，说代小将军爱兵如子，朝廷拿不出军饷，代小将军就把自己的军饷分给士兵，还带着士兵想法子去弄军饷，井哥虽然退役了，可一直挂念着此事，朝廷现在没钱，士兵的军饷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这3500黄金当作军饷分下去每个人也拿不到多少，但这是井哥的心意，也是井哥的挂念，井哥说代小将军目前仍在边关，这些钱就给代小将军和边关的将士们买些好吃的，买些肉，买些御寒的棉衣，也算是尽我们一点绵薄之力。”
　　王石井抽出被握住的手，紧紧搂住了媳妇儿。蒋康宁和蒋康辰都是神情动容，邵云安接着说：“国家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普通人在国家的支持下挣了钱同样也应该回报国家。我能做的不过是些买卖，边关的将士们才是我们国家安宁，百姓安居的保证。”
　　蒋康宁感动极了：“云安、石井，你二人大义！”
　　蒋康辰紧跟着说：“这次我所得的红利也全部捐给边关的将士！”
　　邵云安急忙道：“康辰大哥可别这样，我和井哥在这秀水村，花钱的地方不多，您不同，您在京城可是处处需要花钱。大哥这里也需要花钱，大哥是清官，肯定不会贪污受贿，康辰大哥还要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