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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师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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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及脚踝的乌发似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绽放在水里，柔顺，飘逸，直似要缠上人的心头。
修长的腿，极致美好却又有些青涩的曲线，在白色半透明纱衣的勾勒下，朦朦胧胧，隐隐绰绰，让人看不真切的同时，又勾起人最大的欲望。
燕墨染目光滞留在水中人部的起伏上，眼里闪过惊愕。
作为一个芳龄十五的女子，莫师叔…。。…。。的胸似乎……似乎太平了些吧……吧……
转瞬意识到非礼勿视，燕墨染红了脸，赶紧把目光挪开，平复好心绪后，又缓缓将目光移回莫师叔的脸上，燕墨染一如往常一般头晕目眩。
这个人的脸就算是看一千遍看一万遍也有一种让人心窒的美，惊心动魄惨绝人寰得让整日面对着她的燕墨染每日都会喝好几碗菊花茶，却依然还是隔三差五就会喷鼻血。
燕墨染以前常常想，一个女子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究竟是要闹哪样，究竟要让天下男人如何为她疯狂，如今看来，他突然觉得哪里没对……
温泉池底浅，那人双手合拢叠放在腹部，闭着眼神态安详，如睡着的婴儿一般，透着甜美，让人不忍打扰。
燕墨染忍不住又仔细看了一眼水雾朦胧中那起伏过于一马平川的胸肌，越看心越惊，眼越瞪得大，有什么在脑子里呼之欲出……
燕墨染呼吸一窒，脸骤然红了起来，灼热的温度似乎流入了心里，猛吸了一口气，迅速转身，极为恭敬却依然有些气息不稳的道：〃莫师叔，墨染求见！〃
苍天啊，降下一道雷劈死他吧，他们千暮门的师叔居然是个男扮女装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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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下山
九诛山上的千暮门从创建之初到如今已有五百多年，从来都只招收男弟子。
门规里有一条就严格规定女子不得入千暮门，若发现女扮男装混入者，挑断手脚筋，挂于峰顶之上让秃鹫啄食其五脏六腑，死得不能再死之后一把火烧掉残骸，最后把骨灰撒入花园做花肥。
这种严酷的刑罚，使得门里所有好男儿在出师前，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做清心寡欲的和尚，不敢动半点将女人带上山的歪心思。
当初师尊把莫师叔领上山，所有人都对他的女子身份惊奇不已，纷纷议论师尊破例收了女子入千暮门，是打算改革门规，可随着时光流逝，整整十五年，师尊不曾对此给出哪怕一丝半点儿的解释，而整个千暮们也无人敢去质问他……
原来，师尊不曾犯规。
这发现让燕墨染在惊慌失措的喊出那一声，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后，就站在温泉池旁发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呆…。。
莫师叔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不知为何这消息让他心里如同滚开的水，咕噜噜沸腾不止，心绪翻腾……
从他八岁看着他长到十五岁，整整七年……他可一直以为他是千暮们唯一的女子，万点绿中一点红…。。
而那一方某个不知羞耻露天沐浴的少年在被叫醒后，丝毫不顾自己那可怜师侄万马奔腾的内心，慢吞吞从温泉里爬出来，又慢吞吞爬上竹楼穿好衣服，再慢吞吞的用了晚饭，最后慢吞吞的摸到燕墨染跟前，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某个人的胸口，凉凉道：“心跳每分钟一百八，小燕子，你想啥想得这么心潮澎湃？”
小燕子…。。听了七年依旧好让人崩溃的昵称…。。
燕墨染回神便听到这么一句小燕子，顿时嘴角一抽，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莫师叔的胸上。
此时月光下的莫师叔，衣冠整齐，风姿如天人，再不见刚才的妖娆妩媚，尤其是那在层层衣服包裹下凹凸起伏的胸，实在让他觉得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燕墨染很希望自己眼花了。
有句话说冲动是魔鬼，燕墨染一冲动，伸出他的一双咸猪手，想要去摸一把，捏一把，试一试他的莫师叔到底是不是女子，刚才那是不是错觉…。。
结果－－
“嗷－－痛啊－－”
“小燕子，动手动脚动到师叔身上了，你这双爪子是不想要了吗？”
燕墨染抱着自己的爪子，忍痛从自己的爪子上扯下两只老鼠夹，抬头望向浑身散发着不爽气息的莫师叔，可怜兮兮道：“莫师叔，师侄怎么说也伺候了你七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师侄啊……”
七年啊，整整七年他都不知道莫师叔身上哪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整人的玩意儿。
“哼哼，那又如何？难道要师叔每日恭敬的给了烧三炷香以示感谢？”莫师叔挑了挑眉，美丽的少年一举一动都让人心动，燕墨染差点儿又看痴了去，可想起白鹰的事儿，连忙将信筒掏了出来。
“莫师叔，今天小白带来乌金信筒。”
“哦，你把信上的内容念给师叔听。”莫师叔接过信筒在手里搓了搓，又扔给了燕墨染，春日山中温暖的风拂过他的面，一抹隐秘的黯然一闪而逝。
燕墨染一怔后，不由得瞟了一眼莫师叔的双眼，那是一双极为美丽的眼，又大又黑，纤长的睫毛，有一种柔弱的美，让人望一眼就想看那双眼里有怎样的神光。
可惜，那双眸子如同黑洞，黯然死寂没有半点儿光彩。
天人之姿的莫师叔，是天生的盲人。
燕墨染不止一次的叹天妒英才，可又不止一次的感叹莫师叔的变态，明明是一个盲人，可却比正常人还要敏锐，连他这个常常待在他身边的人都总是会忘了他的眼盲，把他当成了一个正常人。
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怜惜，燕墨染没察觉，他只是觉得无论眼前这个人如何的厉害，他都想要尽他所能的多爱护他一点儿。
“大洛太子君临春领兵三十万屯于皇城之下，凤隐已降，但春太子言凤隐国内藏有凤凰，言要观瞻一番，限十日，若不得，吾凤隐皇室将遭灭族，此乃存亡危急之时，命速归。”
燕墨染皱了皱眉，心里着实有些纳闷。
千暮门虽然处在群山险峰之上，但信息却不闭塞，近段时间，大洛朝对凤隐朝发动的战争他们都有耳闻。
而战争的事情与他们这些在千暮门求学的弟子来说，实在没有多大关系，可看这封信，似乎莫师叔和凤隐皇族关系匪浅啊。
且，这写信人的人的口气还真不客气，命速归，他们千暮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莫小师叔居然被一个小国皇室之人命令，嗤……
七年来，他陪伴着莫师叔长大，知晓每年中秋节在小白出现后，莫师叔都会出一次山，在外面待上十天便回来，其余时间便从来都是待在山上。
他从来没有探寻过莫师叔去了何处，可如今不用探寻便有些明了了。
“莫师叔？”月光下的少年沉默不语，眉头微蹙，燕墨染看了有些心疼，动作有快于理智的伸手将少年的眉心的褶皱抚平，完了又觉唐突，还是女子身份的莫师叔，他是不能这么对待他的…。。
燕墨染咳嗽了一声，掩饰地安慰道：“这些事儿师叔你用不了那么烦恼，师伯们任何一个出手，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这话不是燕墨染托大。
千暮门有每一代都有许多出色的弟子，他们要么是名动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么是隐于闹市，蛰伏如毒蛇，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就是震惊天下。
千暮门素来最注重对师门的忠诚的培养，从建门到如今五百多年来积累下来的人脉、势力，已经不是一个国家敢轻易挑衅。
燕墨染这几年来陪在莫师叔身边，除了每日被这个难伺候的师叔各种刁难，倒是见识门里其他人都没见过各色各样的师伯，师兄……
燕墨染以为莫师叔是在烦信上的事儿，可下一刻却听到莫师叔满是嫌弃的道：“君临春？好娘炮的名字！”
千里之外，正在灯下画美人的春太子猛然打了一个响亮喷嚏，揉了揉鼻子，暗忖这是谁在骂他？让他做了这么失礼的动作，有机会碰上那人，一定好好‘报答’他。
“大洛的皇后一定不喜欢这位太子，春太子，春太子，分明就是蠢太子。”
大洛朝帝都皇城内，皇后娘娘躺着中枪，打喷嚏不解释，春太子再次中标又打喷嚏，也不解释。
燕墨染默了，对于这位年龄最小的师叔，他不应该忘了他的思维异于常人，向来是跟别人不在一个点儿上的。
也不应该忘了莫师叔一向遇到让他不爽的人，就会乱喷洒毒汁，毒舌得令人发指。
莫师叔了解信上的内容便不在说什么，转身便回去休息。
燕墨染望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好忘了什么事儿，敲了敲脑袋，却什么也没有想起，甩了甩头，摸着脑袋一边走，一边暗道，“明明我要说什么的…。。这脑子怎么又忘了……”
**
莫失进了竹楼后，一朵七彩色花瓣排列如莲的花从他袖子里滑落出来，他纤长匀称的手指飞快的捏住它，放在鼻尖闻了闻，嘴角便勾起一抹淡笑。
这花名为忆殇，意为记忆之殇。
它的花香混上白色曼珠沙华的香味，再配上一些秘术，就能让人失去一些记忆。
他的眼睛不便，燕墨染七年陪伴在他身边，不可能关于他是男子这事儿半点儿端倪都没有发现，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得以就只有用忆殇来招呼他了。
但，这种方法也只限于在师门内罢了，其他地方可不敢乱种植曼珠沙华，纯天然的曼珠沙华花香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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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九诛山下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凤隐国皇城方向不急不缓的驶去。
燕墨染戴了一方斗笠，老老实实，任劳任怨的坐在前面驾着马车，时不时向马车内瞅几眼，憋了良久，才小声道：〃莫师叔，我们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千暮门，掌门师伯会不会担心啊？〃
而且，他还没有通过千暮门弟子能下山的考核。
凡是入了千暮门的人，在下山之前，都只能待在千暮门里，若是想要出山，就必须要通过一些考核。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过，就被莫师叔强行拎下了山，掌门师伯知道了会不会踢他出山门啊……。
虽然他和莫师叔两人住在九诛山九个山峰的主峰上，那里平常也就只有师祖，师叔祖，莫师叔，还有伺候莫师叔的人才能进入，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禁地，且此时也恰逢师祖闭关，师叔祖人间蒸发不知所踪，可万一有人进去发现人不在了，咋办呐？
再说了，他跟莫师叔，孤男寡女共行一路，这真的好吗？虽然在师门里，是他做莫师叔的小厮。。。。。但。。。。。。他总觉得心里不对劲，像有无数蚂蚁在爬。
〃我们去秦谷。〃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小燕子被深深的无视了。
不过这一声没多大起伏的声音从马车里飘出来，却听砰地一声马车车轮撞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头歪了歪，燕墨染声音有些抖的道：〃莫，莫师叔，您这是要去找秦师兄？〃
秦师兄，秦西，家住秦谷，千暮门里众所周知的秦守财，天下人皆知的专干倒卖消息传说中没有他打听不到消息只有你付不起价钱的消息。
若天下财富十分，那么他秦谷一家便坐拥了两分。
秦西，属性螃蟹加铁公鸡，人生最大的爱好是赚钱，人生最大的乐趣是坑钱，人生最痛快的事儿是花别人的钱，数自己的钱，让别人都肉痛去吧。
秦西，因为有钱，全天下他都能横着走，因为爱财，他对自己怎么奢侈都认为不过分，对别人则是能坑你十分绝对不会坑你九分，向来是坑死人不偿命，为了钱六亲不认，要不是千暮门从小灌输的忠诚够多，八成这货早就被掌门清理门户。
燕墨染自进入千暮门，就听说，跟秦西说话，只要有钱，一切好说，如果没钱，呵呵呵…。。大门在哪边你就走哪边吧。
〃嗯。〃
〃莫师叔，您别想不开啊！〃燕墨染还听说，不少师兄们，甚至还有师伯们在下山去秦谷寻求人道主义支持，在经济上支持支持，都被秦西毫不留情的坑得只剩一身裤衩再被扔出了秦谷。
☆、我家师侄已长成
师门有人说，宁得罪暴龙掌门，也不愿惹秦谷公子。
为何？
要知，人言可畏，尤其是那种能把你祖宗十八辈挑出来，如数家珍跟你说的人是不能得罪的，否则，人家一个不开心，就在各大城里最热闹的茶楼上摆上一桌一椅，一茶一扇，引经据典，有画面有内涵的说出某某你少年几时梦遗？是否是童子鸡？今日穿了什么色儿的亵裤？
人生如此多变，再稳重的人那些年都会有那么点儿糗事，他若是都给你扒出来供大家娱乐，这就仿佛被人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裸奔，实在很让人吐血！！！
燕墨染手有些抖，莫师叔这么俊俏的娃，八成会被秦西坑得直接卖入花楼吧……。。
〃小燕子，你若是再废话一句，师叔把你折合成银子抵给秦师侄。〃
〃哦……〃燕墨染好委屈，感情莫师叔拎他下山，就是为了换银子？
马车内莫失面上覆了半截银色面具，遮住了一双盲眼，头枕着双臂，风吹动树叶沙沙声，一路春日暖烘烘的，野道上花香草香飘飘荡荡，一时间让他一直都在高速运转的脑袋有片刻的平静。
见大洛太子君临春，若是半点儿准备都没有，就大咧咧的跑去，那必然会被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给卖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去秦师侄处弄点有用的消息，对他此行可大有益处。
〃君临春…。。〃喃喃自语，莫师叔摸了摸下巴，半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悠悠道：〃这家伙应该…。。会很好玩吧。〃
马车到了秦谷，莫师叔吃了闭门羹。
燕墨染捂着嘴在一旁拼命的忍笑，看着阳光下莫师叔，一脸淡定的轻抚过石碑上刻得鲜红夺目的几个大字。
〃穷鬼与莫小师叔不得入谷！！！〃
张牙舞爪的几个大红字，分明可以看出写这一行字的人是多么的嫌弃在千暮门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莫小师叔。
燕墨染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莫师叔的难缠也祸害到了秦守财，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也不知道莫师叔曾经干过些什么，让这个素来坑爹的秦守财冒着被千暮门里一堆辈分极高的大老爷们揍死的危险写下这么血泪的话！
莫失挠了挠头，心头很是'忧伤'。
呐，这可怜的娃，肿么可以这样啊……他当初明明就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吧，这可怜的守财娃居然就一直耿耿于怀……
呃，说来当初那事儿，莫师叔一直觉得自己很仁慈啊，别人被他折腾怎么都会挂点儿彩吧，他秦西一直从入门到下山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木有动过他，只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顺手牵羊牵走了他几百万两的银票，做了千暮门茅厕里的手纸…。。
虽然事后，他也觉得那手纸金贵了点儿，大家的菊花有点儿受宠若惊……
可现在，守财娃啊，你这么张扬，惹得师叔又想干更发指的事儿了啊，呵呵呵……
〃莫师叔，我们怎么办？〃燕墨染问。
秦谷地势奇特，入口处有恰好有两座高峰搭成了一个瘦三角，两边石壁向内倾斜，石门置于两座山峰之间，没有半丝缝隙，若不用机关开启，这大门一关，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了肋下生了双翅从山峰顶上越过，再无其他方法可以进入。
秦谷贩卖消息，自然知道莫失的到来。
往日秦谷望财源广进，轻易不会闭门，所以这闭门羹分明就是针对莫师叔。
〃我们走。〃莫师叔笑了笑，率先走了开，燕墨染盯着笑得普天同庆，十分亲切的莫师叔，搓了搓臂膀。
〃莫师叔，你不找秦师兄了？〃
〃现在不找。〃现在他肚子饿了，先去打只兔子填饱了肚子，再来做那令人发指的事儿，要不然待会想吃都吃不成了。
只不过，莫失不知道的是，当秦谷隐在暗处的人瞧见他走了后，便立刻汇报给了谷主大人。
结果，正在查账本的谷主大人原本带笑的脸瞬间一冷，啪的一声捏碎了一支上品墨玉杆儿的狼毫笔，〃走了？〃
下属听到他主子这口气失落得仿佛掉了金库钥匙，不由得偷偷瞅了一眼谷主大人的脸色，不料见到一向精明淡定的谷主大人前所未有的纠结神情……
纳闷的下属瞬间就不懂了，明明是谷主大人你叫人关了大门还在门外刻了那一排字，这会儿人如愿以偿走了，主子，你这啥表情？
……
黄昏时分，莫师叔带着燕墨染又来到了秦谷门口，高大的石门依旧紧闭，鲜红夺目的字依旧晃人眼。
夕阳西下，余晖落在莫师叔白皙的脸上，给他的容颜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一旁的燕墨染瞬间跳开两步，暗道有人要倒霉了。
〃真香。〃莫师叔嗅了嗅从秦谷里飘出来的佳肴的香味赞道。
秦谷有钱啊，据说秦谷谷主一年四季每天的饮食都不重样，每一样东西味道极好那是不必说，更难得是这些菜都是名副其实的香飘十里。
秦谷周围方圆百里都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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