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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勇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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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蒙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天自己刚自宫中交班回府,就见梁飏惨白着脸色回来,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老蒙知道他的这对儿女向来懂事,做事稳重,见梁飏那个样子不禁开始担心,但他问她,她却只是扯着个凄凄的笑摇头说没事。
  老蒙之后问了梁飏的丫鬟,那丫鬟说梁飏一夜未归这几天又都在往那温彧那去,他想着不会是被温彧欺负了吧。但又一想这二人都不是稳重的性子,也不会闹出什么的,也就只能等梁飏愿意说了。
  可哪知道后来梁飏却像是堵气一样连门也不愿出了,整日在家中同她哥哥一起画什么图。
  老蒙起初并不知道这兄妹俩是在干什么,但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地里建造之事还是让慈禧太后的耳目听闻了去,很快便传入了她耳中。
  老蒙知道是慈禧太后将他诏了去,他听的心惊,本以为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却哪知慈禧太后将他诏去竟是让他去监工那地宫建造的。
  想来也是她才得这权势,还未握稳就闹了恒香这事是对她顺利成章的掌权是不利的。反正恒香之事她已经撇清了,如今若她再宽容厚葬了她,那她这掌权后也咱宏德之称,也不怕那染了病的帝王抓这个把病反将她一军。
  老蒙心思沉重,回去后便将比事告诉了兄妹二人,那时他也才知道梁飏已经怀有身孕了,他未问,但他也知道她腹中孕的是温彧的孩子。
  他们一家三人也在第二天接到了慈禧太后的诏谕令他们同往建造地宫,他们也很快就动身了,但因为梁飏怀孕他们也晚到了些,刚到时来迎的是那时既是武门门主又是那儿县区的县令的谭峰。
  梁飏才到时并不习惯,谭峰对梁飏十分照顾,说也奇怪谭峰生的隽秀人又刚直在那处地位也不低但就是未娶亲,对他老蒙是很欣赏的,而且人家似乎也并不在意梁飏那景况。
  但老蒙一直与孟洛山忙于暗中建造地宫并没有时间去管他们的事,直到地宫完成那时谭依也有两岁了,谭峰极喜欢这孩子也就收作了女儿。
  地宫建筑完成慈禧太后令了老蒙守着那陵墓,老蒙留了下来那时谭依也留了下来,毕竟她是一个没有名份的孩子,梁飏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她在京中毕竟还是个闺中女子,带个孩子回去,她们母女将遭受什么她简直不敢去想。
  他们兄妹回京之后的事老蒙也只是知道些大概了,回京后温彧迫于母亲的挟胁娶了梁飏,但温母却在梁飏才入门月余后便去世了,温彧也毫不犹豫的将梁飏休弃。
  时又遇那毓朗贝勒欲护得女儿陵墓而要私下诛杀相关之人,而慈禧太后也乐的他自断根须,毕竟孟洛山于她而言终究是块掌权路上的绊脚石。
  老蒙知道后出了让他们假死出逃的计策,他托了老友方才躲过重重设防将兄妹带了出来。
  梁飏和孟洛山是逃出来了但梁飏却因有孕出逃伤了身子生下谭言后便落了病根,之后梁飏和孟洛山都以新的身份留下了,梁飏嫁与了谭峰,孟洛山也娶了谭皎。
  “我也只知道这些,他们兄妹都安定下来以后我也入了山去守着那地官,谁知道毓朗那老狐狸连我都不放过,这瘸了只脚才逃了。这些事实在太久了,想想也头疼,我得躺躺了,你们也回去吧。”老蒙笑着看了看门外的天色,捏了捏眉心道。

  第三十一章

  谭言与孟然踏着残阳的余晖往回走,孟然走在前面似乎是在克意躲着谭言似的,谭言不禁微蹙了蹙眉,难道阿然是为刚才阿蒙是到的父辈们的事而躲开他吗?
  谭言快了两步抓住了孟然的手,孟然抬头看向谭言,借了残阳打在他脸上的金光见他目中带着愠怒,“阿然,你这是打算要躲我?”孟然敛下了眸中的情绪,并不作声,手上却用力挣了一下。
  谭言扳正了孟然的身子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你真的在意那些人伦禁锢和流言蜚语吗?”面对谭言的逼问孟然目中闪过一丝茫然,虽转瞬即逝但谭言仍旧在他脸上捕捉到了。
  谭言将人挽入了怀中,低头到孟然耳侧,沉声道,“阿然,我惦记了你十年,你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我不会放开你的。”孟然面上一红。
  孟然羞窘,谭言的步步紧逼让他退无可退,自己对他又何常不是惦记上了他,情愫自胸中暗涌,孟然最终伸手回拥住了谭言。
  谭言面对孟然难得的回应,脸上的喜悦同个得了糖的孩子般,孟然这也算是默许了谭言,他自然高兴。
  谭言与孟然回到朱丘那时天色早已经暗下去了,朱夫人照顾完孩子又来打点着二人这边的事,问着他们去哪了,叨唠了好一会方才离开。
  朱夫人擅谈,这爱说话的一走屋中自然也安静了许多,沐浴后两人皆休息了,但仍旧是同榻而眠。
  孟然许是真的不想说话,谭言索性也就让他静静。
  但谭言明天回去后就要动身去一趟上海,去处理一些父亲推给他的锁碎事情顺便去赴一趟鸿门宴,给封绍送份礼。
  离别在即,他满心都是不舍,他是将他带在身边的恨不得一刻不离身。但他也清楚他的骄傲,他又怎么会跟他走,况且这次倒有些危险,他并不想他再受到伤害。
  谭言侧身自孟然身后搂住了他的,孟然身子僵了僵想动却被谭言用腿便制住了他的动作,“不要动。”孟然面上发烫,身后之人的反应他自然是可以清楚感受到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挣不过他的,他也就放弃了挣扎。
  谭言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绷紧得像块石头似的,“阿然,你这么紧张是不打算睡了吗。”谭言笑道。
  “还不是怪你。”孟然愠怒道。
  谭言当作没听到,在黑暗中道,“明天我送你回南阁罢。”
  “嗯。”孟然心中升起莫名的失落感,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语气中的失落。
  然而谭言却无一例外地捕捉到了他的失落,“阿然,你会想我吗?”谭言低沉着语气凑到了他的耳边问道,带着点可怜气求的意味。
  谭言这样和他说话也正击中了他的弱处,孟然羞窘不知道怎么来回答他了,胸中心跳也快了些,他很不习惯这从未有过的感觉想将脸再往枕中埋埋却被谭言扳了过来。
  他怔怔看着谭言压下来,“你……”微启的薄唇就被堵住,谭言将手放到了孟然的脑袋下将压向自己,带着情绪地不停加深这个吻,舌尖强势的侵入,大肆的翻搅。
  孟然的意识在不由自主的变的恍惚,身体也开始在渐渐的变软,谭言微微勾起嘴角,借那窗外透进的朦朦光晕,谭言眼中如同幽潭般深这时看着他带着温情似渊流般卷涌着。
  孟然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只是随着这个人的眼睛坠入那万丈深渊之底,谭言的手已经游移到孟然衫中,他指间似带火像是要将他寸寸燃尽一般,他吻着他纤细的脖颈沿锁骨而下,就在谭言的手滑下时孟然抓住了他的手,“谭言,在这不行。”孟然声音微颤,带着连他自己都惊诧的娇嗔,他连忙闭了口。
  谭言看向他夜色中映着迷离的光影的眼,最终将头埋到孟然项颈间,低哑着声音道,“阿然,你真狠心。”谭言惩罚似的在孟然锁骨处咬了一口,于黑暗中那孟然自然措不及防,一声低低的嘤咛自口中逸出,谭言一僵,默然无声的撑起了身子下床去了耳房。
  孟然抱着枕头蜷起了身子,目光呆滞的看着那窗外撒入的微光,在寂静中那耳房中传来的水声,似一声紧于一声的在孟然耳边放大,搅扰乱了思绪也搅扰得他无法入眠。
  许久后,谭言又返身回来了,见孟然蜷着身子呼吸均匀想着应该是睡着了,他将人如往常般揽入怀中扺入自己胸膛方才安心。
  孟然仍醒着能清晰的感受到谭言身上传来的清凉,但却安心的让他的不知何时便睡着了。
  次日,朱丘和朱夫人一同送二人,朱夫人算是看着孟然长大的了,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孩子俨然是已经把孟然当儿子了,这时孟然要走倒有些难过了,“阿然啊,记得常过来啊。”朱夫人一脸伤感。
  朱丘走过来拍了拍朱夫人的手臂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见不到,快放主子走吧。”
  朱夫人不悦的嗔了朱丘一眼,又转头笑着对谭言说道,“阿言,你和阿然从小认识,婶子知道你现在也像你爹一样是个有头脸的人物了,你可多照拂他些。”
  谭言笑着点头,“夫人放心我会的。”
  朱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笑道,“哎,对了,你们那间房是不是太闷了,昨天守夜路过的小厮说听得耳房里再冲凉的水声。我就跟你们朱叔说那间客房该多开道窗的,他还不信,过久我就请个匠人来设道窗……”朱夫人自顾自地边说边瞪了朱丘一眼。
  “咳……”孟然被呛了一下,谭言见他面上微红,便笑了笑。
  他见朱丘和朱夫人皆看向了孟然道,“是热了些,夫人,也不要怪朱掌门,那样冬天不就不用多废薪炭了吗。”谭言几句话就敷衍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二人入城后便叫了一辆黄包车去了南阁,两个大男人坐在那狭小的空间本就挤的紧,再加谭言直往孟然那靠,那空间就更小了。
  孟然这一天都没有和谭言说过一句话,自昨晚的事后孟然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怎么再次与他面对。
  往日他倒可以逃避他那双永远带着灼热的眼,但这次他们之间的情愫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谭言也看出了孟然的异样,为了让他放松些也就扯了些别的事来与他说,“城门哨岗似乎查的更紧了些,可能是又要有暗动了。”
  “暗动?”孟然往后靠了靠把谭言挤了过去。
  谭言对孟然孩子气的动作一阵好笑,也玩闹似的凑到了他耳边道,“现在国内局势多变,他们的灭亡政策已经让他们没有耐心了。”
  “那又如何。”孟然一说到其他事上也就把之前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谭言笑了笑目光转向前方,再未说话,孟然见他不再说话,直觉得气氛尴尬。这家伙话只说了一半就把他撂一边了,孟然堵气似的将头扭向了一边,直到他们在南阁后门的僻巷停下后谭言方才开口,“我送你进去罢。”他拉了孟然的手便往深巷里走。
  孟然也任他这么拉着,到那门口时孟然一句话也没说径直便想去叩门,谭言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温良的笑意,孟然也不知道自己出什么心态,真的觉得他那笑欠揍得很,他别扭的想快点离开,像逃避似的。
  谭言在孟然刚要叩门时,一把便把人扯了回来,孟然撞入了他怀中,撞的他有一点昏昏乎乎的,“生气了?”谭言带着笑意地问道。
  孟然呆了呆,自己是在生气吗?“有些话还是两个人单独说的好。”孟然抬头看向谭言。
  “你还要说什么?我许久未归了,我还有很多事呢。”孟然其实是想和他好好道别的,可话出了口却不是自己想说的,以至于最后那句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谭言收紧了手臂将人勒近了些,“阿然。”谭言借势直看入他眼中,低声唤了孟然一声,孟然最受得他这突然的情深,面一上热。
  “明天我要去一趟上海,有些事不得不去处理,日本人那边的异动你多注意些,我怕他们撕破脸来硬的。”谭言一句话又像冷水一样把人给泼醒了,孟然头看向旁边,手上也推拒着谭言,“知道了。”他不耐烦道。
  谭言微蹙起眉,用手指将孟然的下颌转向了自己,低头便去吻他,孟然一怔僵直了身子,谭言乘势叩开了他的牙关,与他相缠着,他躲他逐。
  孟然胸如擂鼓手上直抓住了谭言的衣角,被动的承受着他的侵袭,许久谭言方才放开了孟然,孟然身子发软手依旧抓着谭言的衣角,谭言依旧擒着他的下颌看着孟然嫣红的嘴唇,满意的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吻了吻他的嘴角,“阿然你害我惦念了你这么多年,你可是要负责的,下次一并全数补上罢。”谭言笑道,见孟然耳边染上嫣红方才放过了怀中之人。
  见孟然并没有马上走,他也就这样笑着看着他,看他那呆愣又纠结的样子,他倒是生出了把人带走的念头,可他并不想让他跟他去冒险,越看越不舍起来。
  穿过甬道的清风拂去了孟然脸上的热,他确实纠结于是否说些告别的话,纠结久了也就忘了要说什么了,两个人就这么傻傻的站着。
  半晌后,“要我送你进去吗?”谭言笑着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头。
  “不,不用了。”谭言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孟然,打算转身离开,他怕自己再多留一会就直接把人带走了。
  谭言才转身孟然就抓住了他的手,谭言一怔侧过头来,“怎么了?”
  “我从来都在等你。”谭言彻底愣了,最终回身笑道,“阿然,再说一遍。”他心像被突然扔进蜜罐的孩子般。
  孟然哪会肯乘他得意分神往他膝上一击,谭言没有防备躬了身去捂膝,孟然则已经去叩门了,里面来开门的是阿正,两人见面皆是一愣,“主子!”阿正激动的叫道。
  “阿正!你回来了!这几年如何,碧拂呢?”
  “在里头呢,我们都盼主子你回来呢,哎呀,站这干什么呢,先进来吧,进来说。”说着也边把人往里拉。
  孟然进去后阿正才发现那门外还有个人呢,西装革履的,“主子,这位先生……”
  “不用理他,阿正关门。”孟然声音渐次远去,阿正有些歉意的朝谭言笑了笑便关了门,阿奇怪主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孩子气了。
  谭言拍去了裤子上的黑印对那门小声笑道:“这小家伙真狠心。”
  谭依踩着双粟色圆头细跟的高跟鞋,细跟上的铁敲着地上的大理石瓷砖,嗒嗒的,这一声声都敲在了华盈心尖上,“父亲在吗?”
  “在,老爷等候您多时了。”华盈笑道,但声音微发虚,谭依本身压倒式的气场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哦。那就好。”谭依将手放上那把手,却没有立即推门进去而是顿下了手,另一只手环着腰斜睨着华盈。
  谭依涂了红色寇丹的纤长玉指轻叩着那把手,她盯了她半晌,直盯的华盈面色发白她方才启唇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条忠心的狗呢,呵呵。”谭依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轻笑着推门进去了。
  只留华盈木然地白着脸色盯着脚尖……
  谭依进了那办公室,依旧是中式风情颇浓,像是在纪念死去的时代恋人似的。
  温彧听到声音便抬起了头,他盖上了钢笔放到左案上的香炉旁,谭依十在受不了温彧喜欢在案边摆个镂空雕空小铜炉,薰着浓重到让人闻的昏昏沉沉的水沉香的奇怪嗜好。
  她母亲也是极厌恶水沉香的,连带着她这个女儿也是不喜欢的,谭依微皱起眉来,话语间带了些许不耐烦,“父亲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温彧就像没听出那语气一样,拢手道,“谭家那边的帐清出来了吗?给我早点让他从我眼前消失。”温彧面露阴戾。
  “父亲,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架空封家有意思吗?”谭言抱手问道。
  “愚蠢!你以为我架空封家只是出于义气用事吗。”温彧的话让谭依面色微变,却也很快逝去,她这个父亲向来如此,这么多年她居然还未适应。
  “断了封家的根基,他们和日本人那些用利益粉饰的合作还会在吗?到时候放些甜头,日本人还不是照样得让我牵着鼻子走。”
  “是,女儿愚笨了。”
  “但是我最怕的是日本人没有耐心了,这样我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是,我会在两天之内做好的。”
  “对了,你手头上忙不过来的事就先交给华盈罢,毕竟她在阿言身边呆了那么久。”温彧向身后的软椅靠去,谭依看着他那套西式的桌椅,跟那中式放置硬生生撮合,非驴非马的,不禁又将眉蹙了起来,其实更多的是对华盈的厌恶,只是觉得那些怪异的搭配也像华盈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
  “那阿言呢?”谭依蹙眉问道。
  温彧随囗回答道,“我让他去上海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他吗?”谭依觉得自己快要咬牙切齿了。
  但她忘了眼前的人最恨的便是质问。
  温彧愠怒道,“不见得他是不乐意的。”
  “你就是疯子。”
  “依儿,你今天的话似乎太多了。”
  谭依脸色一变,眼前之人就是个疯子,谭依是聪明人,知道惹怒他是没有必要的,“是。父亲我先下去了。”

  第三十三章

  近半月余城中谭家因商场失意被迫迁离了这祖辈籍居之地,封家根基也被蚕食着而已然发现异状的封恪却无力反抗,毕竟他被扼住的是整个家族的商业咽喉而那被蚕食的只是城周一方的利益,温彧已经开始动手了……
  今天南阁台子上唱的是韩信出世的唱段,“自幼儿,父亡早,母又丧命九里山……”
  孟然正在后院中同阿正夫妇说话伸出的木台临水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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