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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五这小模样就是个被遗弃的孩子，纵使依旧锦衣华服，却更显无辜。
　　“陛下……此时您应该在龙扬殿。前面便是仟城了，您实在……不该在此，冒险。”
　　袁尚自是下了马，不赞同的弯腰见礼。这么快得了消息，除了甲，他想不出他人。真是个口硬心软的家伙。
　　“谦和，孤从来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们之间……自从我点破了之后，却似乎越走越远。孤想握着你，抱着你，想你爱我，一如……我爱你！”古五咬了咬唇，向前进了一步，欲伸手抱他。
　　“可是谦和，为什么逃开我！你为什么逃开我？只要你不走，孤事事依着你！”
　　古五爱极了，又恨极了，终是握紧袁尚的肩膀，遏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无助！
　　“谦和，你明知孤爱惨你了！可以为你，放弃一切！而你……却因为我不知如何表达爱意，要弃了我！”
　　袁尚清冷的望着他，“陛下……请您，先冷静冷静。”
　　“陛下？我现在还是你的陛下么？你连丞相都不做了！你甚至要离开秦国！”
　　古五拽着袁尚的手腕，便要回去，“孤不管，绝对不能坐视你离开孤。”
　　“小五，我说过，我对你的忠心……”
　　袁尚掰开古五的手，显然不会跟他回去。
　　可袁尚的话还未说完，古五便捂住他的唇，“让我说，孤不要谦和的忠心，我要的是你的爱……情爱的爱，不是敬爱的爱。”
　　“谦和，孤想过了，孤不会因为皇祖母的反对，不会因为袁家对古家的恩惠，便劝你去传种接代！亦不会与殷拂暧昧，刺激你！你不要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谦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要怎样就怎样！”
　　古五见先生眼中并无软化，亦无柔情，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道。
　　“你便是不那么中意我，我们亦可以慢慢来……谦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来。”
　　“谦和，我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求你，求你莫要离开小五，小五不能没有你！”


第288章　无印宫
　　袁尚握住他的手腕，拉开古五捂着自己唇的手。
　　“陛下，您自该以天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您越是如此说，谦和却越觉得自己的离开，很是必要。魔宗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各仙宗各自为政，如今疯狂的网络弟子。人族……”
　　“袁谦和……你够了！够了！够了！这天下，与你我感情有什么冲突？！我受够了你这样的借口！不，这根本就是你委婉的拒绝！”
　　“陛下以为是拒绝，那便是拒绝！请陛下，保重自己！好自为之！”袁尚退开大步，弯腰行了大礼，飞身上马。
　　“老杨，照顾好你家陛下！驾……”
　　古五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策马而去，低声问道：“老杨……孤，孤可是说错什么了……他……？”
　　老杨放了癸，兀自落地。癸自是追自家主上而去。
　　“陛下，天还寒凉着，咱们还是回宫吧。”老杨目送了二人扬起的尘烟，“袁先生，怕是又往齐国去了。”
　　“孤倒是想看看……姬王太后去世了，齐国还有什么？”古五捏紧了拳，又松开，慢慢的往九江城走去，轻声道：“老杨，处理好九江事务，接回一诺，孤也想走一趟。”
　　“陛下，老奴倒是觉得，你与袁先生如今情况，相见还不如不见，许是冷静冷静，对陛下，对袁先生都好。”
　　老杨抿了抿唇，弯腰跟着古五，竟然忍不住有些雀跃。
　　“……”古五听着他语气不对，冷厉的瞥了一眼，他与先生掰了，在老杨，皇祖母看来……竟是喜事！
　　“属下孙曦月，恭迎主上！主上，您吩咐建的无印宫梅香林，已经宜城完工了。您这边请……”孙曦月蒙着薄纱，恭敬地在前面领路。
　　孙智勇在万邢堂的还算体面的待遇，亦是因为她，早已是无印宫唯一女使者。
　　“己大人布置大阵与结界，翠姨过来时，稍稍动了些。确保安全无虞。”孙曦月停在一座极为朴素的宅子前，“欢迎主上回家。”
　　“很好……”袁尚推门，便有梅香肆意，他露出一丝笑容，掏出一面银色的面具戴上，又散开发髻，这一路的阴郁总算散开了。
　　“自此，便齐国众人皆以无印宫名义形势，通知壬，本座回来了，让他回城主府。”
　　袁尚进了结界，望着了一池的冰泉，“你们先下去吧，今日戌时夜探黑山。”
　　“不可能！不可能！谦和不会死的！”古五看了死士传来的信笺，简直暴跳如雷，“老杨，是谁？查出是谁了？”
　　“陛下，请节哀！”老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套染满是血渍的衣服，“老奴在宜城找到了这个。上面，真是神龙血渍。”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有母子聚血蛊，谦和若是……孤怎么会察觉不到！”
　　“砰……”古五一拳砸在案桌上，竟让沉香木深入了地面大理石半尺。
　　“陛下……”老杨忙洒上药粉，抽出一条棉布，为古五手上的手包扎，小声劝道。
　　“袁先生当时只带了癸，若是遇上修行者，怕是真不好对付！且他是神龙一脉，虽毫无神力，可神龙血，被封印的龙丹，便是身上鳞片，无论什么对于修行者来说，都是至宝。”
　　“老杨！住嘴！孤不信！”
　　古五恨急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那样的狠话，什么狗屁的“委婉的拒绝”，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谦和……竟然尸骨无存！
　　“是谁！是谁干的！孤要修行！孤要复仇！孤要他血债血偿！老杨，帮孤！啊！啊！啊……”


第289章　祁南失踪
　　坊见传闻，秦国的丞相袁谦和明着辞官归田，实则投靠齐王田越。
　　秦王古南风不允，派暗卫刺杀袁谦和于宜城，袁谦和身死。
　　四国震撼，人人皆知，袁谦和丞相乃秦国肱骨，秦王古南风被四国非议，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更有甚者用卸磨杀驴来形容二人。
　　“启禀师尊，今儿南儿本该出关，却一直没有动静。徒儿进阵寻他，却毫无踪迹。”
　　华真人心中担忧的紧，如今他门中徒儿越来越少，自然势弱的很。
　　“祁南？”其一仙人嗤笑一声，缓缓落座在宝座上：“华儿，你莫不是还将希望放在那个废物身上吧。”
　　“虽说他天生异象，仙池亦颇大，照常理说，应是颇有前景，可……这些年了，你也看到了，还不如那百花山新入赘的王子礼。”
　　其一仙人难得如此多话，华真人心中暗道不好，“师尊所言极是，许……许是他提前出关了。徒儿……徒儿再去找找。”
　　“哼……”其一仙人见他冥顽不灵，“若是找到让他速速归还问心灵石。还有……华儿，你看看中儿的曹氏姐弟，在看看自己门下的弟子，还需好好鞭策，鞭策。”
　　“谨遵师尊法旨。”华真人在问玄宗失势数月，门下弟子流失惨重。
　　“华师伯……”曹明珠遥遥看到华真人，偏偏然欠身行礼，一身的白色道袍，让她如月华仙子般，纯净，圣洁。
　　“明珠师侄，有礼。”整个道门，华真人亦只理睬曹明珠一人，“你可有见到你祁南师兄？”
　　曹明珠抿唇轻笑，低头答道：“启禀华师伯，明珠未曾见到祈南师兄。师尊请您去我道门一趟，不知您，现下是否有空。”
　　问玄宗本就仙子不多，曹明珠举手投足比起其他仙子多了一份贵气，矜持，一路上不少弟子皆停下，与二人问好，亦是好不热闹。
　　“参见师尊！”
　　曹明珠见中真人，忙快步上前，行礼后站于中真人身后，伸出玉手，为中人焚香煮茶，真是……好一对碧人！
　　“师兄，你出关了。”中真人请华真人坐下，举起杯盏，二人轻呷了一口，皆满意的望了望曹明珠。
　　“不瞒师兄，今日请师兄来，有要事，师弟在宜城与襄城的几个门外弟子丢了。听说师兄亦在找祁南师侄，便让明珠请了师兄过来。”
　　华真人见他拿道门的几个门外弟子与自己嫡系弟子相比较颇有些不满，可形势比人强，他亦不便发作。
　　“咱们问玄宗离襄城亦不近，这两者之间，怕是没什么关系吧。”
　　“师兄还未见过师尊吧？祈师侄弄丢了问心灵石，师尊让他戴罪立功，去襄城调查门外弟子相继失踪一事了。”
　　中真人见他不语，又道：“师尊也是给祈师侄机会。其实，师尊大限将至，却只有你我二人嫡系弟子……”
　　“且咱们又不争气，久未触碰到仙人机缘。若是问玄宗没了师尊这唯一的仙人坐镇，很快……祈师侄与众不同，天赋异禀，若有什么奇遇，许是……早我二人一步……亦是皆大欢喜，不是。”
　　华真人哪里坐的住，起身要走：“如此，谢师弟！提点。我还有要事……”
　　“师兄且慢，明珠如今修为，也算是有所小成，师兄如是去襄城，不若带着她见识一番。师弟，近日还打算闭个关。”
　　中真人一副君子模样，却气的华真人不轻，感情是将自己当成的他宝贝弟子的保镖了。
　　“师兄若是为难，那便作罢了。当师弟什么也没说罢。”中真人起身行礼。
　　“不过是顺路罢了，明珠师侄乖巧灵透，亦不会碍事。跟着吧。”华真人不道。


第290章　梅香林
　　“华师伯，这便是齐国国都襄城了？虽不比九江灵秀，可倒也颇有些仙气淼淼。”
　　曹明珠在问玄宗备受其一仙人与中真人器重，虽被囚禁了一阵子，傲气磨平了些，可如今修行，比起过去世家小姐的大家风度来，更为矜持，持重。
　　“还未到襄城，这应是襄城的宜城，过去到无如此……嗯，景致。宜城怕是有了什么变化，明珠师侄，还是小心为上。”
　　华真人自觉不妥，又道不出所以然来，虔诚的从袖口里请出一巴掌大的龟壳，口中念念有词，不断推演，“古怪，为何此路平安顺遂，乃大吉之数？”
　　“怕是哪位好心人，重修了此城。师伯，你闻到了吗？空气里有股梅香，冷冽扑鼻……”曹明珠凭空捻了捻，空中飘着一捋轻烟，往远处游走。
　　“师侄这一手捻香诀，倒是甚得你师父真传。”华真人眯着眼，这捻香诀无甚实用，却是高阶法诀，寻味定位……倒是极为方便，他看心里倒是更不爽快了。
　　“咦……师伯，这宅子有些古怪。”曹明珠寻着轻烟，来到一古朴的竹宅，芊芊玉指流转着轻烟，此刻的她……如梦如幻，好不仙气！
　　“里面种了不少梅花，还布有阵法。”
　　“两位仙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吱呀……”孙曦月开了门，与二人忙见礼，她明眸清澈，如远山青黛，虽蒙面……却遮不住她一身的风华，隐隐胜了曹明珠一筹。
　　“姑娘，见谅。华遥闻梅花清极不知寒，香中有别韵。便寻香而来，倒是叨扰姑娘了。”
　　华真人半弯腰，鞠躬见礼，倒是同辈之礼。
　　这让曹明珠心中憋闷，她潦草弯腰，冒昧道：“如此梅香，不似凡物，甚是难得，不知姑娘可否方便，容明珠一赏？”
　　孙曦月拦着门，显然不愿。
　　那曹明珠恨她气度绝尘，暗讽道：“想来姑娘亦是爱梅之人，与明珠倒是志同道合的，自不会吝啬，辜负这一院的美景才是。”
　　“二位仙师，里面请。”孙曦月闻言，自是不能拦门挡路，稍稍移步，“陋室粗鄙，原不想污了二位的眼，既然姑娘好奇，不如进院一观。”
　　华真人清嗅她发尖有梅香盈盈，不免失神，“我乃问玄宗华真人，不知仙子可是百花山梅岭的仙子？”
　　“原是……华叔父，曦月不才，并未拜在百花山门下。”孙曦月眼中倒是多了些热切，亦是再次欠身行礼。
　　只是，她一张嘴便让曹明珠深觉不妥？叔父？！
　　“叔父？你……曦月，可是……智勇道人之女……孙曦月？”华真人见她颔首，自是兴奋不已。
　　“曦月，你可入何宗门？若是不嫌弃，不若拜在叔父门下！叔父定会待你如亲女，将毕生的玄门仙术都传与你。”
　　曹明珠顿觉不爽，如此“妖女”若是进了问玄宗，在师祖面前，怎有她曹明珠立足之地？只会蒙着纱，故弄玄虚！
　　“华师伯，这里阵法玄妙，想必是哪家仙宗的手笔吧。”
　　华真人原还觉得曹明珠识趣，可此话将他的憧憬打破了，狠狠剐了她一眼，自不再提收徒之事。
　　“倒是叔父冒昧了，曦月不必介怀。叔父有位嫡系弟子，名曰祁南，相貌堂堂，与曦月倒是郎才女貌。此刻正在襄城，若是有机会，叔父介绍你二人相识。”
　　“宜城……因着曦月这梅香林，倒是充满了灵气。很不错！”
　　“华叔父，这位仙子，曦月只是为宫主守林，并不是此林主人。”
　　曦月停在石亭边，请二人进去道：“叔父，曦月无甚招待，前些日大雪，曦月收集了梅花雪水，还请您稍等，待曦月取来，为二位烹茶赏梅。”


第291章　寻尚之路
　　“宫主……华真人带着曹明珠在梅香林的石亭中，可要……”铁面具男子跪在冰泉边，请示道。
　　冰泉中，熙熙攘攘的飘落着梅花花瓣，想必此人倒是极其爱梅的……一银面男子自水中抬头，乌黑的长发清扫汉白玉的泉边……
　　“唔……且让曦月随意打发了。不过，你且跟着，看看他们为何而来。”那银面具的男子，旋身出了冰泉，“近日来，襄城人来人往，倒是让宜城好不热闹了。”
　　“启禀宫主，那些仙宗弟子怕都是为了魔宗而来。如今魔宗猖獗的很，除了百花山，其他仙宗都派了弟子前来……不过，大都有去无回的。”
　　“魔宗此次手笔不小，为了吸引仙宗，连丹天手札都拿了出来，仙宗怎么会不动心。”那男子站起身来，白色的中衣裹着他修长笔直的腿，铁面具男子忙上前递上披风。
　　“天还如此寒凉，主上便泡冰泉如此之久中，可是血蛊又作祟了？”
　　“本座受伤后，聚血子蛊躁动，爱啃噬了封印，如今封印松动。冰泉与那物，相辅相成，倒颇有些稳定封印，增加内丹的功效。”流月宫主赤足站在汉白玉上，遥望着九江方向。
　　“宫主，陛下怕是为了那消息……寻来了。”
　　“五爷，不是老奴嘴碎，那姬老太太根本无甚诚意，您也不留了她侄子的姬勇当质子，有备无患。”老杨苦口婆心的跟着规劝着。
　　古五绷着脸，自不理他聒噪。
　　“太王太后的玉体，才稍稍恢复，听说了袁先生的事，又病下了。太子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娃娃，七公主又年幼，宫里宫外啊……可哪里少的了您。”
　　“住嘴！谦和的事……孤，无论如何，是要跑这一趟的！你若是再烦，便不要跟着了。”
　　古五一身素服，极是清减，面容亦是憔悴消瘦了些许。自得了袁谦和的死讯，虽是他不肯承认，可再未如过去般锦衣华服，山珍海味。
　　只是，每日里必有那道……凉拌猪耳，百吃不厌。古五亦不着急，路过迁城时，还特地去钦风楼尝了老李的手艺，厚赏了他。
　　钦风楼掌柜天佑星与一路上的钦风楼掌柜，伙计一般，一副不冷不热，如丧考妣的模样，让古五着实上火，更是心烦意乱。
　　而老杨明知陛下想听什么，可偏偏不如他所愿，一意孤行的劝他对先生死心，着实让人难受。古五亦是……忍无可忍！
　　“五爷，您若是不让老奴跟着，老奴就以死谢罪。”老杨瞥了眼古五那把刀，意思也是明白的紧。
　　“老杨……你……你若是连一丝念想都不给孤留，孤也死给你看！”古五亦毫不退缩，拿着刀柄指了指老杨胸口。
　　“你尽可以试试，反正孤已经册封一诺为太子，坐镇东宫。”
　　“五爷，您别与老奴置气，老奴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得当真。再说了，太子不足半岁，如何能登基？袁先生，吉人自有天佑，自不会出事的。”
　　老杨乖觉的紧，忙跪下身请罪。
　　“罢了！”
　　“这位公子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怕是累了，如今天色已晚，陋室还有几坛子梅花酒，不若与陋室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孙曦月得了令，自是拦了古五的路。
　　“甚好……甚好！五爷，您看……便不要辜负姑娘一片心意了。”
　　老杨眼前一亮，这姑娘虽蒙了面，可目光周正，高洁，修为亦不错，便是不能生育，亦是主子忘了那人的好人选。
　　“杨老，香梅林只有一间主房，一间客房，不若您，今晚安息在客房？”孙曦月安顿好古五，却转身谏道。
　　“老杨，你随孙姑娘去吧。本公子今儿要在梅花林中独享梅花酒！看到你，便扫了兴！”


第292章　你有企
　　“一壶梅花酒，道尽人间苦楚……不苦非好酒！好酒！”
　　古五拎着一壶酒游走在梅花林中，跌跌撞撞，苦涩吟唱。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唔……这梅林美则美，却少了一泉子清水，缺了丝灵动。”古五以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