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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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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从家里到这儿,他娘都是这么给他和姐姐们分的。只是分着分着,三个姐姐都不见了,只剩下他和爹娘。
  莺儿在门外等着,这天的早饭用的时间有些长,等周锦城叫她进去收东西时,那小书童刚喝掉最后一口粥,依然忘了擦嘴。
  莺儿身上的帕子是新的,没舍得掏出来给阮唐,看他还没洗脸,便推着他往暖阁走,“大少爷都去了书房,你怎么还没把自己收拾好。快点,弄完了去伺候少爷念书。”
  阮唐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听莺儿的话弯腰洗脸。
  周锦城其实没去书房,只是先出去喂了一回狗。
  他进来时正好碰上阮唐在擦脸,头发也梳整齐了,脸上带着潮气,看着很清爽。两颊惯现着酒窝,不是只小脏猫了。
  阮唐小时候其实是好好的,甚至称得上一句聪明,白生生的一个小包子,街坊四邻谁看了都喜欢。
  只是六岁上一场高烧烧的有些过头,从那以后,他反应就慢,脑子更是跟不上身体的长。
  可很多事只要他娘多教几次,阮唐就都能学会。
  他穿好了衣服,依然是昨日那套浅碧色小褂和扎腿裤子,高高兴兴地跟在周锦城身后。
  周锦城原本已经打算好叫周安来把阮唐领回去了,可是到了这会儿,他又想,要不再等两天。
  他对阮唐说:“傻子,不准再叫哥哥,烦的人头疼。”
  阮唐仰头看比自己高一颗头有余的大少爷,疑惑地问:“那要叫什么?”
  周锦城道:“什么都不准。最好闭嘴,一句话都别说。”
  阮唐乖乖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这回连嗯都没嗯一声,把命令执行的彻底。
  可惜路走到一半,阮唐就苦着脸扯周锦城的袖子。
  “干什么?”
  阮唐眼巴巴地看他。
  周锦城无可奈何,道:“可以说话。”
  阮唐道:“……我想解手。”
  他下意识又要叫哥哥,幸亏憋了回去。
  周锦城只得把他带到地方去解手。
  阮唐很快就甩着手上的水珠子出来了,周锦城站在那里等,他赶紧走过去,依然拽住了周锦城的袖口,嗯嗯了两声,意思是走吧。
  后来周锦城在书房跟他打了几次哑谜,终于忍受不了,对阮唐道:“行了,想说就说吧。”
  阮唐松了口气,刚才他都快要憋死了,“也可以叫哥哥吗?”
  周锦城道:“叫叫叫,叫爹都行。”
  “不是爹。”阮唐瞪圆了眼睛,又给他的哥哥解释一遍,“每人只有一个爹,我已经有了,哥哥就是哥哥。”
  这个哥哥真的有点笨。阮唐偷偷的想,眼睛就眯起来,笑的很傻气。
  周锦城正放下笔休息一会儿,看他偷笑,忍不住把人拽到跟前,拿两腿夹住,凉凉地问:“你笑什么?”
  阮唐知道不能讲别人坏话,他连忙摇头,“就是高兴,没有笑话哥哥笨。”
  小傻子一句话把自己卖了,这样轻易,周锦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算账了。
  “我笨?”
  周锦城边说边伸手去揉了一把傻子白生生的耳垂,本意是叫他疼一下。可手碰上去却只觉得绵软,没下得去力气,最后只揉了揉,痒的阮唐直躲。
  周锦城偏不叫他躲,两个人力气悬殊,看着像在打闹,其实是阮唐被周锦城牢牢压制着。
  周锦城为了逗弄他,才时不时放松力气让他挣扎一下。
  “哥哥……哥哥……”
  阮唐笑的直喘,又很没办法一样地看着周锦城,眼里有些求饶的意思,还有点什么东西,让周锦城的动作一顿。
  他想起了周锦重,继母进门后六个月生下的弟弟。
  今年九岁了,但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只有逢年过节,四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时,偶尔会被周锦城逮住他这样偷看自己。
  是一种对于兄长天性使然的崇拜和畏惧,想靠近,又有些害怕。
  周锦城也才十七,他这时初初褪下些少年人的稚气,却早就已经开始了习惯关系错乱、漠视血亲的生活。
  “哥哥要看书了么?”
  阮唐从周锦城松开了的双臂中躲出去,但没跑远,只隔了一步的距离,对周锦城道。
  周锦城问他:“傻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阮唐理所当然地说:“知道呀,以前叫阮唐,安大爷说以后改了,叫周唐。”
  周锦城嗯了一声。
  还是把这傻子留下吧。
  买已经买了,自己不要,退回去周安能拿他干什么呢?看他那样子,重活儿是做不了的,脑袋还不精明,更做不来细活。
  周锦城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阮唐一来没意识,二来周锦城也不给他指活儿。
  他安安静静看着书,没多一会儿,就见小傻子站着弯下腰来,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周锦城看了一眼,这人睡的姿势那样奇怪,偏还睡得那么香。两个脸蛋发红,嘴微微嘟着,小巧的鼻尖沁出一滴汗珠,呼吸悠长,轻易叫不醒的样子。
  这边书房建在树荫里,很阴凉,因而人不觉得燥热,倒是舒服了小傻子。
  周锦城顾自看书,算着时辰,再过差不多两盏茶时间,睡着的阮唐两膝一软,惊了一跳醒了,起来时看见周锦城刚从他身后过去。
  阮唐一手揉眼睛一边走过去,要接过周锦城手里的茶壶替他倒水。
  周锦城便给了他。阮唐一面倒,倒完了递给周锦城喝,眼巴巴看他喝了两口,就开了口:“我也想喝。”
  “自己再去找个杯子。”
  书房没有多余一个喝茶的茶杯,阮唐找了一圈无果,脸上还泛着刚醒的红,眼神也没彻底清醒,回到了周锦城身边,“没有……”
  “那只能直接用茶壶喝了。”周锦城道。
  阮唐有些疑惑,他以前没这样干过,但也没人说过不可以这样。
  在周锦城淡淡的眼神下,阮唐打消了心底那点犹豫,拎起茶壶对着壶嘴喝。
  一口还没下肚,壶盖就翻了出来,洒了阮唐满前襟的茶水。
  周锦城掌不住偏头笑了声,阮唐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捉弄了,却发不出脾气来,糯糯叫了声:“哥哥……”
  他连点埋怨都没有的叫完周锦城之后,就只手足无措地站着。一手拎着掉了盖子的茶壶,一手在拨拉胸前的茶叶,弄得一片狼藉。
  周锦城压抑着咳嗽了几声,把午后的瞌睡赶了个干净。
  大夏天弄湿一点其实没事,周锦城是这样想的。可惜小傻子很懂得爱惜自己,不依不饶跟到坐回了书案后的周锦城身边,唠叨个没完没了。
  “我想换衣服。”
  “哥哥,好凉,我要换衣服。”
  “哥哥……哥哥……”
  “哥哥带我去换衣服。”
  周锦城一手拿书一手在他前襟摸了一把,“这都要干了。”
  “没有干。”阮唐一脸“我要病死了”的惊恐,“娘说衣服湿了会着凉,着凉就会发烧。哥哥……我怕发烧。”
  周锦城没有办法,只得拎着他进了书房小小的隔间,找出一套自己的旧衣服给他,“给,换。”
  阮唐有些嫌弃,“太大了。”
  “那别换了。”周锦城作势要收,阮唐又着急起来,拽住一截衣袖说:“我换,我换。”
  周锦城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看他换衣服,大概是逃荒路上真的太苦,这小孩儿身上瘦的好像能看见骨头,肋骨根根清晰可见。
  但还是很白,白的像要反光一样。
  阮唐用脱下来的衣服把自己的胸膛擦了好几遍,才开始穿周锦城给他找的那一身。动作慢条斯理的,先后顺序分的很清。
  周锦城发现,只要这小傻子不说话,看着就挺像那么回事儿。
  有点做书童的模样。
  长衫将将没拖地,在阮唐脚背上扫来扫去,腰身宽了一圈,袖子放下去跟要唱戏似得。
  阮唐把他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抱在怀里,记着一会儿要拿出去晒。
  眼下他先走到周锦城身边,从过长的袖子里伸出手来,握住了周锦城的,像哄小孩儿一样对周锦城说:“哥哥,别欺负我。”
  周锦城刚随便从哪找了根腰带,把长衫往上拽拽,给阮唐系紧,闻言道:“谁欺负傻子?”
  阮唐缩缩脖子,大眼睛忽闪忽闪,长睫毛稍微有点湿,说:“我不是傻……”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锦城拎出了隔间,“我说是就是。”
  周锦城又叫他一声:“小傻子。”
  阮唐没办法,只得随他去叫,自己出去,走了挺远才找到太阳能晒下来的地方,把衣服铺到了地上让晒着。
  他蹲在原地守着衣服,没一会儿就被大太阳烤的出了一身汗。回到书房的时候,从脸到脖子都是红的,周锦城皱起了眉头,叫他回去洗澡,“就这幅臭汗样子,晚上别进我屋来睡。”
  阮唐臊眉耷脸地跟着莺儿走了,周锦城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怎么跟个嫌弃汉子的小媳妇儿那么像呢?


第3章 
  晚上,被打发回去洗澡的阮唐是掐着晚饭的点来的。他进门时,周锦城已经在桌前坐下,只不过还没动筷子。
  阮唐头发才半干,已经束了起来,但没挽成包子。大部分拿一根月白发带扎在脑后,有几缕跑到前面来垂在肩上,根根乌黑,衬的小傻子唇红面白,似乎更好看了几分。
  他抿嘴微微笑着凑到周锦城跟前去,见桌上还是只有一副碗筷,便问周锦城:“哥哥,没有我的吗?”
  周锦城道:“没有。”
  阮唐挠挠头,“可是莺儿姐姐说,她带了我的。”
  莺儿和燕儿送了两回饭,就知道阮唐以后是在这屋里用了。
  他太单薄,看着又太和气,不必回下人房那边跟那些如狼似虎的小厮们抢食,她俩还挺放心。
  只是有些奇怪,一向不近人情的大少爷竟然也肯发一发善心了。
  方才莺儿带阮唐回去,路上说了两句闲话,道是:“晚上我多拿一副碗筷给你,总是用大少爷的算怎么回事?让安大爷听了,非要训你。”
  眼下阮唐在桌上桌下找了一圈,均不见属于自己的那副碗筷,笑脸上加些沮丧,“莺儿姐姐定忘了。”
  他声音软的不像话,抱怨听起来像是在撒娇:“让安大爷听了,非要训我。”
  周锦城暂且放下刚夹起来的一片青菜,问阮唐:“你知谁是安大爷?”
  阮唐果然不知道,他就是记住了莺儿的话,照着又说一遍罢了。
  周锦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刚才还当他真的知道,是有人管束着他的。
  “傻子。”周锦城道。
  他拿起一个碗,把下头摞着的那个推到阮唐面前,又将手里的筷子分给他一双。很想说句“嗟,来食”,实在太过恶劣,超过了他自己的恶劣程度,所以最后没说。
  周锦城憋住了这个,后面就要在别的地方出点坏。
  他面前是一道甲鱼汤,阮唐夹了一筷子,大概是做的鲜,馋嘴猫吃了一块又一块,把自己定的“一半”的规矩忘了个干净。
  周锦城面上一本正经,却很大方地把那青瓷盆往阮唐那边推了推,还让他舀了两勺汤到碗里泡饭。
  他自己闲闲的戳戳米饭,再吃两口菜,一顿饭的功夫,光看阮唐吃甲鱼了。
  晚上阮唐得了周锦城准许,洗漱后,没等熄灯,就爬上了周锦城的床。同昨晚一样,缩在他脚底,又打算那样睡一夜。
  大少爷其实很不习惯有人在他床上,况且还是个下人。
  只不过是个长的嫩包子一样可爱又漂亮的下人,更要紧的,是个傻子,便与别人不同些。
  不懂得谄媚,亦不会里外传话。好逗弄,还不记仇。
  他从床边的立柜里取出一床小被子与一个软枕,扔到床靠墙的最里边,道:“那儿去睡,别躺人脚下碍事。”
  阮唐忙不迭跟只小狗一样地爬过去,软枕抱在怀里,小被子盖到肩上,眼巴巴地看着周锦城:“哥哥也睡吧。”
  周锦城挑挑眉,平躺下以后,目不斜视地警告了他一句:“晚上不准乱动。”
  “我记住了。”阮唐就算睡在里头,地方宽敞了很多,也还是把自己蜷起来,只占一点点地方。眼睛闭上了,又喃喃叫了声:“哥哥。”
  不是要喊周锦城有什么话说,就是那么轻轻叫了声。
  周锦城也没应声,如锦似缎的月光照在青瓦上,又照回屋里,他想起一句形容兄弟间的俗语,叫“抵足听趣话”。
  只不过阮唐离他那样远,伸展一臂都够不着,更谈不上“抵足”二字。
  亦无甚趣话,只有他等着的一个迟来的阮唐出丑。
  周锦城等了小半夜,床里头的阮唐早睡的呼吸悠长了,都没等到小傻子被甲鱼的燥热憋起来。
  只是第二天晨起,阮唐跟他一前一后地坐起来,鼻孔里倏地流出了两道鼻血。
  阮唐被周锦城以掐着下巴仰起头的姿势拎下了床,自己跑了两步出去止血洗脸,剩下周锦城一个人站在床边,看褥子上那几滴鲜红的血滴。
  这小孩儿太小了,还不会像大人一样对甲鱼汤有什么反应,更不会因此而出丑,倒是最后赔上了周锦城他娘留下的一床被单。
  是他自己不地道,周锦城想了又想,最后只得生吞了这口闷气。
  上午在书房时,对阮唐便没什么好态度。
  要擦桌,还要扫地。用过的粗细软硬的笔都要洗,画也要晒。
  哪有给小傻子偷偷打瞌睡的时间。
  小傻子没察觉,还以为哥哥在教他怎么干活儿,一张脸上溢着甜笑,高兴的不得了。
  他每做完一桩周锦城吩咐的事,都会立马回到周锦城身边,叫声哥哥,再问:“做好了,对的吗?”
  周锦城看看不作声,阮唐就知道是对了,笑起来包子脸一鼓,周锦城就连一点脾气都没了。
  到午时,小傻子跟莺儿燕儿一道去厨房拿周锦城的饭菜,被厨房大娘拉住,端详了半天,很喜欢他似得给小傻子手里塞了块儿刚卤好的猪蹄。
  他们端的那几个菜里可没有这个吃的。
  食盒都叫莺儿和燕儿提着,阮唐只有一只手里拿着那块大娘给的卤猪蹄。热乎乎的,被卤味香了一路,他硬是忍着没吃。
  到了书房,不管手上有油没油,先拽住周锦城的手,急着要让他吃一口。
  猪蹄烫,回来时阮唐两只手轮流拿,碰着周锦城的那只手也是油乎乎的,握上去一片粘腻。
  莺儿燕儿低着头摆饭,心头直道不好。
  周锦城却什么都没说,也没甩开阮唐的手,就着他递过来的动作低头咬了一口。
  半个巴掌大的肉块儿,骨头占了多半。给周锦城吃过,阮唐才满意地收回手,香喷喷地接着啃剩下的。
  “好吃吗?”
  阮唐连连点头,“好吃,好好吃。”
  真的似只小狗。
  周锦城吩咐莺儿:“明儿要一道这个。”
  莺儿赶紧答应下来。
  周锦城不爱荤腥,这种东西更是从来不吃。晚间他在屋里默书,赶阮唐出去,莺儿燕儿便正好与这新来的书童说些小话,道大少爷对他如何如何好云云。
  有些闷热的晚夏,空气里夹杂不知名的花香与青草香,虫鸣不断。
  他们三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儿坐在漫天星子之下,手中抛两块圆滑的小石子来玩,掺着闲话三两句,惬意非常。
  燕儿那么说,阮唐深以为然。但他记着周锦城说的,不跟别人多言,便只点点头,最多嗯嗯两声,算作回答。
  燕儿只当他生性害羞,还同莺儿道:“从前周元应该是话太多,所以不讨少爷的喜欢。”
  莺儿垂头看看阮唐,一笑道:“样貌也差些。”
  本朝盛行男风,亦有人家娶男人做正妻。
  燕儿见莺儿笑的不怀好意,很容易便联想到这两年云城突然出了的好几桩少爷同书童好上了的新鲜事,便笑着啐道:“浪蹄子,他才多大,你就想这些腌臜事!”
  “又有多小?”莺儿依然笑着,道:“刘家二少爷把他那书童收到屋里时,书童才十四五。小唐都十六了。”
  燕儿托腮打量阮唐一圈,“也是……”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又开始套上了阮唐的话。
  只不过阮唐意不在此,手里抛着石子玩儿,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书房的窗户看,只等周锦城什么时候出来。
  燕儿道:“秋试在即,少爷平常就用功,最近又更发奋了。”
  莺儿一脸祈盼,“此次若能考中,那咱们家少爷便该是最年轻的进士。”
  “急什么?”燕儿道:“太太说了,别人家的孩子,到十七八岁中了秀才就要拜天拜地,这几年且就当让少爷练手。”
  莺儿摇头,悄声道:“府里谁不知道,少爷考功名……可不单是为了考功名。”
  燕儿最怕她这样口无遮拦,再加身边还有个阮唐,她在莺儿嘴角拧了一把,道:“就你知道,还有谁知道?”
  “唉,你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呗。”
  说了两句,周锦城真被阮唐给盼出来了。
  他一推开门,只迈了只脚出来,坐在大石头上的软糖就跟只兔子一样窜了过去,小声叫了声:“哥哥……”
  周锦城看着他稍微有些水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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