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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赠一朵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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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辈子不过百年光景,说长不长,可也足够消磨塞在心头的一点恨意了。”子黔道。
负雍蓦地笑了,猝不及防地一甩手,只见原地翻滚而起一阵黑白交加的浓雾,除了负雍和敛骨,半枫也跟着不见了。
唯余下一句话:“来余音洞,让我告诉你何谓恨意。”


(五十六)雾城志异:旧疴
半枫被负雍挟持到余音洞时,里头空空荡荡,只剩下一棵巨大的垂着黑丝叶子的树,他摸不准负雍的心思。而负雍将他带到这里后,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仿佛半枫是他邀请来的客人,他的态度可以称得上亲切友善。
敛骨见自家主人闲庭信步,心中虽然焦躁,却不敢多言,只能缩回他画中仙的地盘,变成一张画像面壁,眼不见心不烦。
不久之后,余音洞外传来脚步声,负雍看了一眼半枫,道:“来了。”
半枫看着他,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这个人脸上的笑容无形中给人以威压,真是一张讨不着媳妇的衰人脸——他一时间忘了自己长啥样,顺带着一并骂了。
金蕊等人赶来时,负雍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指了指他身边的含辞,道:“带着小情人,不怕我下黑手?”
金蕊冷眼道:“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他。”
闻言,含辞被金蕊抓着的手仿佛被烫了一下,金蕊先前那番混账话又不合时宜地钻进脑子里大闹天宫。
小和尚赶紧战战兢兢地念清静经,望着手上戴的佛珠串,没来由地心虚。
半枫虽然也觉着金蕊和含辞二人有点不对劲,也曾悄么声地拿他们消遣过,但是“小情人”这种话他还是不至于说出口的,一听就怒了:“你说谁呢?小甜甜是我儿子,他和小含辞清白着呢,轮不着你个外人瞎嚷嚷!滚一边去,脏了我的耳朵!”
半枫话音未落,子黔的眼神忽然飘过来跟他对视了片刻,而后只听子黔干咳了两声,暗示意味甚浓,半枫心里一惊——莫非……!
负雍哈哈大笑:“是啊,你这便宜老爹当得不错,看得可真明白,他们俩确实清白着呢。”说完这边,他转向金蕊,道:“小甜甜,要动他的人可不是我,是你。”
话音一落,子黔只觉一阵黑风袭来,他一时什么也没看清,人还被吹得退开了好几步。风停下来时,只闻一阵兵器相撞的脆响声,金蕊已与负雍缠斗到了一起。
子黔将含辞护到一边,让他与半枫待在一块,手持拐杖赶去帮忙。
负雍与金蕊对战时总是以守为攻,金蕊又感觉到那种被人耍着玩的挫败感,一招招下来,心火渐盛。而子黔加入之后,负雍腹背受敌,渐渐展开了攻势。
负雍似乎花了六分气力对付子黔,余下四分勉强分给金蕊,他的大意很快招致苦果,金蕊一刀刺入他的胸口。此时,刀伸长为剑,贯穿胸膛,观战的半枫都觉得出乎意料。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负雍一点也不惧似的,竟然沿着剑刃逼近金蕊,仿佛全然不痛。
金黄剑刃上殷红的血溅在地上,啪嗒啪嗒地开出几朵花,剑锋打横一劈,负雍的身体几乎分为两半。
场面看上去血腥惨烈,但是只有持剑的金蕊发觉了古怪之处——这一剑像是劈在了风上。
负雍一阵风似的窜到了金蕊身后,带血的手在他脸上揩了一把,半枫眼睛倏然睁大——不妙!
金蕊左眼底下的小金花沾到了负雍的血,仿佛受到某种召唤,像一颗沉睡已久的种子蓦然醒来,生机勃发地拥抱大地,贪婪地伸长再伸长。金花所在之处眨眼之间成了破开的土壤,一株巨大的藤蔓如饥饿的巨蛇,将金蕊一圈一圈缠住,包成了一只巨大的绿茧。
只见负雍的脸上缓缓咧开笑容,他微笑着、像是念着某种咒语般说道:“你是祭坛上踏着千万人尸体走下来的神祗,你的血液里流淌着恶月恶日的阴雨,金花的种子落地于仇恨之野,春秋无法销蚀冬眠的仇恨,金花噬血之日乃吾唤子之时,恶月恶日子,速归来兮!”
时间自话音落地那一刻开始逆溯,金蕊的眼前出现一幅幅久远而诡谲的画面:浑身是血的孩子从死人堆里伸出了手,万众齐呼将一个小娃娃绑在祭坛上,被丢在荒野的婴孩哀哀地哭……
时间在倒着走,金蕊的脑子里却连成一段完整的记忆。
金蕊是在恶月恶日的黄昏被半枫捡回家的,那天夜里忽然落了雨。家里人听闻半枫捡了个孩子回家,大惊,让他将孩子抛出去。因为当时有句古老的传言,恶月恶日生的小孩,无论男女,都是天煞孤星,一旦抚养,周遭之人必定不得好死。
更何况捡到这孩子的这一天,还落了雨——恶月恶日的雨,降灾。
半枫当时胆大包天,不信鬼神,执意将孩子留下来,不讨媳妇也非要将他抚养成人。因为这孩子左眼底下的小金花,给他取名“金蕊”。
金蕊小时候特别乖,柔柔的头发扎着小辫子,身上有好闻的奶香味。周围的人不待见他,对他横眉竖眼,特别凶,所以他整日里就拉着半枫的衣角,像个黏答答的牛皮糖。
金蕊长到三岁的时候,从外面捡到一面镜子,交给了半枫——这面镜子就是未卜镜。打那一日起,一场腥风血雨便悄然蛰伏于浮石人家的屋檐下。
一日,半枫从镜子里看见了人像,不是他自己的,是他的一个熟人。那人在镜子里闭着眼睛,脸色蜡黄,没有一丝活气。
当时半枫不明其中道理,可后来没过几日,镜子里出现的那个人就死去了。
半枫再拿出镜子,镜子里的人像消失了。
又过几日,镜中又一次出现人像,这人双目无神,面容扭曲,模样疯疯傻傻。
半枫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果然过了两天,听闻有户人家的孩子得了疯病。半枫见到那个孩子时大惊——正是镜中模样。
而后镜中陆续出现了不同人的死相,半枫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每当在镜子里看见人像时,他就挨家挨户地寻到那个人,提醒他多加小心。
上门报丧没人爱听,而半枫的解释也无人相信,直到那些人真的大难临头、身死魂消,人们才想起曾有这么一个妖言惑众之人。
满腔悲愤和痛苦无处宣泄的人们急切地想找到一个出口,于是他们的目光理所当然且毫无愧疚地落到了半枫和金蕊身上。
那些人为什么会死?因为半枫不听劝告,非要将天煞孤星养大。
他们这样想。
于是一群人将半枫扔进了“往生潭”。这往生潭在浮石人眼里,既敬且畏,据说潭底下住着神明,将有罪之人丢入潭中,可洗去其一身罪孽,好让此人下辈子干干净净地重新做人。而且此举可取悦神明,造福全村。
金蕊亲眼看着半枫被扔进那黑黢黢的往生潭,他来不及哭喊,就被恶鬼般的人们架到了祭坛上。台下的人一人手持一根“罪业锥”,扎在金蕊身上。一群自诩正义之辈说要为这天煞孤星放干全身的罪业之血,浑然不觉自己的双手已沾满罪恶——一个幼童身上的血。
往生潭中的半枫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在被人扔下来以前,他满脑子都是恨,对象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半枫掉入潭水的前一刻还在想:死了也好,我明明知道那么多人的结局,却没能阻止,是我害死了他们。
然而碰到水的那一刻,他又惶恐了:我不能死,那孩子还需要我。
他的身体里一半是因为怨恨自己而生出的求死之心,一半是因为有未尽的责任而升起的求生之欲。
往生潭造出了另一具躯体,把属于痛苦和恨意的一半从半枫身体中抽出倒在这具新的躯体里,此躯体即是负雍。
负雍比半枫清醒得早,他从往生潭中爬出来之后,在祭坛边上,看见了普天同庆的一幕——他看见金蕊那孩子浑身千疮百孔,血流如注。
半枫原本冲自己发泄的满腔恨意扭曲,汹涌在负雍的体内,他夺过一把罪业锥,用它杀出一条血路,在死人堆中,将金蕊刨出来。
再硬的命也捱不过那样惨烈的祭祀,可金蕊加上负雍,就成了奇迹。
金蕊浑浑噩噩中,看见他的半枫阿爹弯着唇角,手执画笔,在他流血的眼角,蘸血作画,挥笔起落之间,开出一朵赤红的大花。
金蕊闭上了眼睛,负雍转身,负手而去,金蕊脸上那朵血染的花缩小再缩小,开在眼底,成了一朵小金花。
再度睁眼之时,金蕊看见的人,是刚从往生潭里出来的半枫。物是人非,好不容易互相找到的二人皆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半枫拉扯着三岁的金蕊,笑眯眯地说:“我们重新开始。”
千万只拿锥子的手虚晃如影,血腥味浓烈刺鼻,伤口经年之后复发,仇恨与疼痛山呼海啸,当年万众齐呼、诅咒的声音历历在耳……金蕊周身的花藤骤然枯萎,金花倏地嫣红一片,簌簌地往地上掉,花落之处,干枯带刺的荆棘破土而出。
宛如一群地狱的恶鬼钻出地面,张牙舞爪地要撕碎这一方天地。
负雍幽幽道:“凡人心志不坚,血海深仇也能日渐消磨,不堪忍受深重苦痛折磨就干脆把仇恨从肩上卸下。金蕊不一样,他的仇恨、他所受过的苦是崭新的,让这场复仇毁天灭地,吞噬世上所有面目可憎之徒……”
半枫忽而间明白了,负雍之所以封住金蕊的记忆,就是为了完整地保留他内心的仇恨,宛如记忆冬眠,醒来后还停留在冬眠前的那一刻。
谁也不敢想象,未经过时间打磨的血海深仇忽而爆发,会造成怎样的残局乱象、伤及多少无辜者的性命。
可是曾经信誓旦旦要渡众生于苦厄的含辞,满眼满心都只剩一个人。
他心里冒出这样自私的念头:我不管什么天下安危,我只要保全他一个人!
子黔看见含辞疯魔一般地穿过荆棘奔赴金蕊身边,风似刀子,刮破了他灰旧的僧袍,也割在他脸上、手上、脚上,可是这和尚浑然未觉般,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那荆棘丛中的一个人。
负雍微笑着看那荆棘猛长,不带任何犹疑地扎进含辞的心口,殷红的血喷薄而出,在空中开成花,短暂的开放而后陨落。
寻常人该一命呜呼了,可含辞撑着一口气,竟沿着荆棘继续走,荆棘从他的后背穿出,尖刺啃咬他的血肉之躯,含辞一步一步,缓慢而执拗地走到了金蕊身前。
他看着他的金施主——通红的眼睛,苍白的脸上同血一般的花。
含辞伸出他满是血的手,轻轻地覆在了金蕊的左眼底下,金蕊的身体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小甜甜乖乖,把心儿开开……”半枫福至心灵,唱起这首歌——从前金蕊闹脾气不理他的时候,他一唱,对方就会黑着脸让他闭嘴。
歌还没有唱完,含辞的手落下来,白光乍现,他心口的荆棘忽然一寸一寸被绿藤缠绕,藤上开出一朵朵雪白的兰花,而含辞身体变得清莹透明,发着莹莹白光。
负雍脸色登时一变,却见半枫扬唇而笑。
说来也巧,含辞心口的白兰花,与半枫颇有渊源。
当初兰嗣音在去神曲以前,只是街头卖艺的。别人卖艺是搭伙干的群体活,而兰嗣音孤零零一个小孩儿,没有哪个杂耍班子瞧得上他,只能单干。
无权无势的小孩子纵然有本事,在外头讨生活也不容易,有一回他被人砸了场子,对方还凶巴巴地给他颜色看。确实给了颜色,见了血对方才肯罢休。
半枫在路边上瞧见这躺倒在满地狼藉中的孩子,起了恻隐之心,救了他一把。这孩子的左胸口被划了一道,半枫取出那支家传的秃毛笔,在听闻此子名讳之后,在他心口处落笔画成一朵白兰花。画完之后半枫自个儿欣赏了老半天,越看越觉得自己颇有雅趣。
当初无心之笔,未料经年之后结成一段缘。
金蕊猝然倒地,昏迷不醒。而浑身上下血迹斑驳的含辞轻飘飘地浮到空中,人形渐隐,最终只剩一朵莹白的小兰花随风而去。
大势已去。负雍被子黔的拐杖击中了背部,吐出一口血,他伸手将半枫掐住,与此同时,只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先生”。
被掐得喘不过气的半枫心中一动——是千里明!
负雍将半枫拖到那棵巨大的黑丝树底下,半枫惊愕地对上许多双布满青色血丝的眼睛——这树上的黑丝是人的头发!
这些人与树合为一体,整个身体几乎长在树干里,唯一露在外头的属于人的部分只有一颗头颅。无数颗头颅像果实一样吊在树枝上,长而密的黑发瀑布般垂下,不知是死是活的一群人双目圆睁,呆滞无神。
半枫的身子在发抖,他没来由地感到恐慌,仿佛自己是杀死这些人的凶手。他不敢看这些人的眼睛。
负雍道:“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他话音未落,忽有一鬼面飞头扑过来,负雍眯着眼甩袖一挥,将鬼面飞头打回他主人手里,而后对着千里明微微一笑。
霎时间,负雍和半枫周身涌起黑雾,千里明冲过去时,黑雾骤然散去,只见两个身着黑袍、长相别无二致之人站在那里。
千里明呼吸一滞:“先生……”
其中一个忽然咧嘴笑,千里明发现之时,负雍已经一脚踹出。
千里明摔得老远,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中血腥味甚浓,他远远看见那棵巨树忽然下沉,当即心中一惊,不管不顾地纵身跃至一颗鬼头上,借力落到巨树附近,却见余音洞中心随着巨树下沉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
这个坑极深,好在千里明眼力极佳,看到坑底漆黑如墨的一潭水。
往生潭!千里明心下一震,忙伸手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
可惜他还没来及想抓到的是谁的手,自己也跟着往坑里掉,好在千里明反应迅速地将另一只手扣在了坑口。
千里明紧紧握着那人的手,感觉到上方土地的颤动,他赶忙努力地寻找牢固的支撑点。
半枫竟然有些欣慰,心想,这小子手劲真是大。
可他仰头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救错人了……”
半枫在对上千里明的眼神时,差点没忍心讲出这话,然而千里明也没让他讲完,他极其认真、极其肯定地说:“你撒谎。”
如果他拉住的人是负雍,现在的半枫早就跌入往生潭,永劫不复。
只有他的先生会不计前嫌,紧紧拉着恶人的手不放开。
下面的负雍忽然笑了,淡淡道:“你想假扮我?下辈子吧。”
接着他又道:“此番我虽霸业未成,但有一桩事,做了便不枉此生。”
半枫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抓紧负雍的手。
“我把我自己还给你,你将痛苦一辈子!”
负雍忽然挣脱了半枫的手,他的声音伴着笑声,沉入往生潭中。
所有喧嚣,所有罪业,终于回归死寂。
半枫手里拽着的十恶不赦的累赘消失了,心里倏地一空,茫然望向千里明,眼睛却被一样东西填满。
这是他第一次落泪。
半枫感到心里的那块铁石,磅的一声,碎了。



(五十七)雾城志异:经年
六年后。
丹阳柳府沸反盈天,一片喧腾热闹。
柳老爷敲着木鱼,跪在富丽堂皇的私人佛堂前,对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大金佛,一板一眼地念经。金佛旁边挂着一张名家画作,上面描着一朵金粉兰花。
柳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少,人手一本“兰花经”,夜夜诵读,白日还要抽查背诵。兰花经厚厚一沓,扉页上同样印着一朵金粉兰花。经书内容并非什么艰涩难懂的佛家梵语,而是神曲高僧语录。
这位高僧三年前发迹于神曲,起初因为相貌好而拥有了一大批女信徒,后来这位高僧跟着苏和子出席过几次讲经会,发表过一番高见,语惊四座,令人拜服。大家这才发现这小白脸高僧是有真才实学的,许多忠实的佛教信徒便对他起了崇敬之心。
而后几年,小白脸几乎走遍了神曲以外的各个地方,四处讲经论道,不管其模样还是才学皆惊为天人,于是短短几年之内,这个和尚成为了神曲最大的红人,风头一度超过了唱曲儿演话本剧的小明星们。
这天,柳老爷拖家带口呼朋引伴地邀了一帮人前往镜月湖新开的讲经堂。
途中,一不信佛却硬被拖过来的朋友问了一嘴:“柳老兄,前些年我记得你也不信佛,怎么如今倒成了狂热分子?莫非那讲经的和尚给你灌了迷魂汤了不成?”
有人替柳老爷答了:“你去了便知。那位高僧才学名副其实,听他一席话,何须熬鸡汤?仿佛一身的担子也轻如无物,照样闲适度余生。”
那朋友摸摸胡子道:“真有那么神?”
人道:“不信你去问老柳,据说那高僧可是他家的……”
“咳咳,”柳老爷咳了两声,严肃道,“入了佛门,前缘断尽,少沾亲带故!我不过是含辞师父众多信徒中的一个,不要当着我的面乱嚼舌根子!”
其余人皆心领神会:不要当面嚼舌根,那就是要他们背地里悄么声地嚼了。
柳老爷原以为自己提前半个时辰来,已经足够早了,不想还有比他更早的。
只见那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坐着一小胖子。如见知己,柳老爷乐呵呵地在小胖子边上坐下,与对方攀谈起来。
那小胖子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黄豆似的小眼睛,不爱笑,看上去有点冷淡。柳老爷跟他讲十句话,对方也就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还就俩字:“南信。”
是以柳老爷颇费唇舌地讲了老半天,也就得知了对方的名讳,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柳老爷心里悻悻地想,真是个冷冰冰的小伙子,唾沫星子要钱么?
没过多久,讲经堂里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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