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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金主肾亏怎么办,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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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从楼上来的?”
“五楼没有年轻的女孩子啊……”王晓洁正说着,401的门也开了,露出一张中年阿姨的脸:“哎呦喂,大半夜的吓死了,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呢,张阿姨,我上去看看吧。”
纪桐忙说:“我去吧。”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回头一看,王晓洁也跟了上来。
五楼有一间的住户已经搬出去了,另外两户人家也在门口探头探脑,见他们上来,都说:“好像是楼顶传来的。”
纪桐往上走,楼道到头以后只有一扇木门,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被人拿下来扔在一边,纪桐打开门往外一看,吓得差点心脏骤停:一个黑长发白衣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天台边缘。
“这不是淇淇吗?”王晓洁一下子急了,“她肯定是因为……哎呀怎么办,怎么办,快把许老师叫上来!”
早有人跑着下楼,还有人着急地想往天台上走,被纪桐拦住了:“别刺激她,别刺激她,等会儿!”
王晓洁也镇定了下来:“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她的情绪,不要过去。”
许老师从三楼跑上来,其实只用了几十秒,但纪桐几乎度秒如年。那苍白消瘦的中年人跌跌撞撞推开木门,哭着说:“淇淇她会梦游!怎么我一下没看住,就跑到了楼顶!是我的错!”
左邻右舍们一下七嘴八舌起来:“快报警吧!”“把孩子叫醒!”“不行不行梦游的人不能叫……”
那纤细的身影颤抖了一下,缓缓转过来,苍白的小脸在黑暗中如同鬼魅。
她看着那些人,有好像什么都没看,那些人有的惊恐,有的担忧,有的害怕,有的猎奇,她赤裸的双足踩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离开了危险的天台边缘,许老师便冲出去,一下把她牢牢揽住,痛哭流涕:“淇淇!是爸爸没有照顾好你!爸爸对不起你!”
有几个老阿姨已经偷偷咬起耳朵:“哎呦……作孽啊……”“真是可怜唻……”
王晓洁去接他们,扶住了淇淇另外一只胳膊:“许老师,梦游这事可大可小,你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许老师头发蓬乱,半佝偻着背,仿佛一个只能牢牢抓住身边唯一的浮木的溺水者,死死抓着他的女儿,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关心:“好的……好的……谢谢大家……”
淇淇路过纪桐时,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纪桐从未想过,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会有这样苍老而绝望的眼神。在七月炎热的夜晚里,他浑身一凉。
第二天,许淇淇差一点跳楼的事就传遍了居民,这样的老家属区,大家之间都知根知底,毫无秘密可言。
纪桐心神不宁地坐在店里,他手边有一本本市的电话黄页,只要他想,就可以翻到方盛的名字。
纪桐知道方盛对这个儿子是很宝贝的,他没有问过方锦程,但看过一些方盛的采访。方盛是一个野心勃勃,自信强大,掌控欲极强的人,并且对他的接班人非常满意。但是方盛爱的不是方锦程,他爱的是他的儿子,是“血脉的延续”,某种意义上还是爱自己,所以这个“延续”,必须是一个更完美的他自己,做到他做不到的事,还要对他百依百顺,俯首帖耳。
纪桐回想起这些年方锦程的点点滴滴,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试着去体会他的处境,大概是一开始的富二代背景让他太习以为常了,他总以为方锦程天生就会在他们那个阶级里生存,忘了他也必须要在摔打中学会法则。
纪桐揉了一把头发,突然发现玻璃门外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半佝偻着背,好像没有力气一样,拎着一袋菜,拖拉着脚步往回走。
他跳起来,冲出门:“许老师?”
瘦削的中年男子抖了一下,转看向他,纪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许老师,我一个外人,有些事情想给你一点建议……我觉得淇淇那孩子心理有些问题,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咨询师,精神卫生中心就有……”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不料许老师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你是说我女儿是神经病?!”
“不是,我的意思是……”
“有病的是你吧!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胡说八道!”
纪桐怒了:“你也是个老师,你不懂心理学吗?如果是个称职的家长,你就该带她去医院!而不是任事态发展得越来越严重!”
他们的争吵吸引了路人的注意,一个老阿姨连忙说:“小王啊,你怎么能骂人呢!淇淇一个好好的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让人家去精神病院呢!”
纪桐只觉得百口莫辩:“我不是让她去精神病院……”
住同一楼的一个老人也说:“昨晚上我们都看到了,许老师不容易的!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多管闲事!”
纪桐往墙上狠狠捶了一拳,转身进了店里,拉上了玻璃门。
王叔也说:“别人家的事,你少管。你上次把他们家闺女抱上救护车,他对你说过一个谢字没有?你以为是为什么?”
纪桐说:“为什么?”
“这种丑事,谁家愿意外传啊,他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未成年流产的闺女?这种事,他恨不得你们全都忘了。你倒好,还上赶着掀他伤疤。”
纪桐说:“我也不是为了他谢我。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考虑许老师的感受,有没有人考虑他女儿的感受?”
王叔摇头:“你还年轻,有了孩子就懂了!哪个儿女遭罪父母不是恨不得自己去替?年轻小姑娘脑子不清楚,最后还不是害自己害父母,自作自受啊,唉!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清清白白!”
纪桐觉得气闷,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八九点钟,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纪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还是决定去看看方锦程,他不想让方锦程去方家,也不想让他继续跟着杨莹,只能在自己在这里时,尽量对他好。
他走到楼下,一个声音突然猝不及防地在他身后炸开:“hello,大哥,章~红~英~大哥~”
他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身,不正是那个流里流气的拖泥吗,他说:“哦,是你啊,找到房子了吗?”
拖泥又用力地挤了挤眼睛,完全不像抛媚眼,反而会让人以为他眼睛里进沙子了:“没有呢,晚上我又去中介找你玩,你怎么不在啊。”
纪桐随口敷衍:“我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一边说一边挪动脚步走开了,开玩笑,他才不想让这怪人知道他住在这里。
出乎意料地,拖泥没有再跟上去缠着他,而是一甩刘海,气势汹汹地进了七十九号。
纪桐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再出来,就往楼上走去,一直到三楼也没再看见他。
他敲了敲301的门,门很快开了,方锦程看见是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妈妈呢?”
“在睡觉,”方锦程一边说,一边非常主动地跑了出来,“叔叔,我们去打篮球吧!”
“现在太热了,晚上再打——诶,不对,你叫我叔叔?”纪桐一瞬间脑补了成人版方锦程用他那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叫叔叔的样子,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锦程啊,不要叫我叔叔,叫我哥哥,对,就叫我继哥吧!”
不知道为什么,方锦程那个家伙都是非常没大没小地直接叫纪桐,他已经在心里不爽很久了,这下终于可以让他乖乖叫哥了。
“哦,继哥,鸡哥,哈哈哈,哥鸡。”方锦程自娱自乐地咯咯笑起来,“格叽格叽格叽格叽阿姨兮带路……”
“…………”和小孩子说话真的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是什么。
方锦程突然从口袋里翻出几张绿油油的票子,高高举起来给他看:“叔叔我请你喝可乐!”
纪桐觉得十分感动,有一种自己家的傻狗会抓耗子了的自豪感:“这么多钱,哪来的?”
“妈妈给的。”
纪桐给他把钱装好,嘱咐他不要掉出来,然后拉着他软软的小手,带他去吃早饭,路上看见卖冰棍的,方锦程非得要吃,纪桐连哄带吓,才把他拽到早饭摊子上,给他叫了两个包子一碗豆浆。
“不吃完不许吃棒冰!”
吃完以后,纪桐把他带回了家政公司里。大热天的,没什么生意,王叔对他出去一趟就拐了个孩子回来也没什么意见,逗了方锦程几句,就把店扔给纪桐看着,自己跑去搓麻将了。家政公司里什么玩的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纪桐给方锦程讲起了故事。
纪桐给他讲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悲惨故事,童年阴影海的女儿,方锦程不高兴地扭动身体:“不喜欢王子,王子是坏人!”
“王子不是坏人,王子只是不知道而已。”
“不喜欢!”
“好吧,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
“不喜欢!”
纪桐发现小方锦程比刚见面的时候,任性了十倍不止,简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了,但一看那小脸蛋,不知为何反而觉得这样的任性有点可爱。大概那种连自己娃拉的屎都要九连拍的父母也是这种心态吧。
但至少方锦程长得好看嘛,纪桐以发展的眼光打量,忽略他狗啃一样的平头,松垮的旧T恤,脏兮兮的塑料拖鞋,还是看出一张二十年后路人偶遇照片都能在八卦论坛上置顶的脸。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事要多沟通,不然容易产生误会知道吗?”也不知道方锦程听见没有,自顾自地在小小的店面里扭来扭去。
“好了好了,过来坐下,我给你讲另外一个。”纪桐给他讲了二十年后一本称霸网络文学的仙侠巨著《龙霸天下》,效果拔群,在现代视觉工业灌溉下的想象力岂是这个时代可比的,方锦程听得激动不已,握紧了小拳头。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纪桐擦了把汗,真是心累啊。
纪桐已经计划好了,在外面吃不健康又不卫生,他把店门锁了,带方锦程回家,做了两菜一汤两人吃。下午回店里继续龙霸天下,方锦程渐渐困了,趴在玻璃桌面上睡着了。纪桐在心里算了一下,按照这个进度,估计要方锦程三年级才讲得完,素材很充足。
绿铁皮的吊扇在头顶上嘎嘎旋转,外面传来阵阵蝉鸣,灼热的午后街道上空无一人,方锦程发出细细的呼声,纪桐突然觉得很安心。
纪桐回过神来,他正坐在公交车上,在上班途中。昨晚梦里的一切都栩栩如生,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和小方锦程度过的一天。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一个本地陌生的号码,他接了起来,那头是一个爽朗的女声:“团支书!好久不见了!”
“诶?你是……”
那边哈哈地笑了起来:“我是林文月,还记得我吗?”
“文月?当然了!”纪桐眼前浮现出一个长发而文静的女孩,总是拿着一本名家散文,坐在角落里看。她是纪桐的高中同学,那个班级氛围特别好,同学们相处十分融洽,即使后来各奔东西,也常常联系。但纪桐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和他们就渐渐疏远了,其实还是挺遗憾的。
“我就长话短说吧,是这样的,我遇到了班主任王老师,她现在遇到一些麻烦……”
“王老师?王晓洁老师?”
“是啊,说起来也让人挺难过的,电话里不方便细说,你晚上有空吗?我还找了班长大人萧何,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碰个头。”
“当然,当然有空。”纪桐忙说,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纪桐觉得一阵恍惚,高中的时候,林文月是学习委员,经常有活动需要他们三人组织,他们也是像这样,三人碰头讨论。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又临时被一件事情绊住了,纪桐打车到的时候,他们两人进了餐厅,纪桐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立刻就有个短发的干练女子站起来朝他挥手。
“林文月?!”纪桐记得当年她可是走清新文艺女青年那一挂的啊,每天都要写一大堆一大堆的心情日记,私下里被叫做林妹妹。
另外一个微微发福的眼镜男人也站起来和他握手,倒还是有几分当年那个清瘦学霸的影子,三人互相打量,林文月说:“纪桐,你怎么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么帅。”
纪桐说:“你到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萧何说:“看来是我最丑咯?”
十多年的隔阂仿佛消失了,三位老友一起坐下来,林文月简单地介绍说:“班长大人现在可是金牌大状了。”
萧何推了推眼镜:“不敢当不敢当。”可是那臭屁的样子,和他当年说“我也没有复习”简直一模一样。
“我嘛,现在在做NGO。”
“是吗?”
“小草之家,你听说过吗?”萧何说,“专门为家暴妇女儿童提供援助的。”
纪桐肃然起敬,也为自己平时的不关心而觉得有些羞愧:“真是惭愧,我……”
“只是一个很小的机构,才刚起步而已,”林文月笑着说,“还是说说王老师的事吧。”
林文月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再次听见王晓洁老师的声音,是在求助热线里。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让另外一名成员接听了电话,似乎对于陌生人,倾诉总是要容易一些。王老师的丈夫是一名商人,两人结婚多年,女儿已经七岁了,虽然丈夫做生意,难免早出晚归,甚至光顾一些特殊场合,但是王老师觉得他这样也是为了给母女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总是选择默默忍耐。
但丈夫的生意却好像每况愈下,他在家里也越来越颐指气使,仿佛要把在外面收的气都补回来,没过多久就发展成对母女俩的肢体暴力。
王晓洁提出离婚,那个男人却说,离婚可以,他在外面欠了几百万上千万,离婚就是共同债务,王晓洁不仅没有一分抚养费,还要背上一半的欠债。王晓洁才知道,他在外面根本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好好努力打拼,不过是和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罢了。而且他已经将房子、公司,能抵押的都抵押了,从各种或合法或非法的渠道借了大笔款项,简直是一团乱麻。
“情况就是这样,”林文月说,“王老师从来没和我们这些学生说过一个字,但是,她确实需要帮助。”
萧何推了推眼镜:“共同债务……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借款没有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就不算共同债务。”
“怎么证明没有呢?”
“只能调查她丈夫这些借款的去向了,银行转账记录,公司账务等等。当然,她丈夫肯定不会配合。”
纪桐担心一个基本问题:“现在王老师还不知道,我们先要劝说她接受我们帮助。”
林文月一拍他的肩膀:“当然了,这就是你来的任务啊!”
“我?”
林文月说:“如果说我们班有谁最能让人信任,那就是你啊!看到你这么多年也没有变,真是太好了。”
纪桐有些困惑,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说服别人,但是在两位老同学的殷切期盼的目光下,他要说出口的话不知不觉变成了:“行,我试试。”
晚上入睡后,纪桐又照例在二十年前醒来。
他波澜不惊地打开电视看了一下日期,发现这次时间往前多走了一天,和之前接上了。说实话他还挺好奇,难道没有人发现两个王继平之间的区别吗,王继平本人怎么想的,还是说他们本来性格就有相似之处?
时间还早,他半靠在床上开起了脑洞,如果说这是真实的二十年前,没有人发现,那么说明王继平本人并没有意识到纪桐的存在,但纪桐也觉得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切语言和行为都出于他自己的意志,难道说他的所作所为和王继平的所作所为正好重叠了?那么这是谁在主导的?自由意志真的存在吗?或者说,纪桐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如果这不是真实的二十年前,一切都好说了!是我疯了!纪桐满意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他正刷牙,门上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打开一看,小方锦程抱着篮球,一大早就要叫他去玩了。
纪桐让他进来,却被一股嗖味呛得一激灵,含着牙膏沫说:“你昨晚没洗澡?”
方锦程浑然不觉:“嗯啊,家里停水了。我好渴!”
即使是对杨莹的人品有所了解,这样也太过分了,纪桐倒了水给方锦程,他咕噜咕噜灌了下去,像一头小水牛。
纪桐漱干净口:“赶紧去洗澡!”
方锦程没有衣服,纪桐拿了自己的一件大T恤给他,又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方锦程宽大的T恤下露出两条小白腿,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又有人敲门,纪桐一边为自己丰富多彩的早晨而感到诧异,一边打开了门,居然是王晓洁。
现在的王晓洁,年轻饱满的脸上还有浅浅的绒毛,一双眼睛圆睁着,有些着急:“小王哥,真是不好意思,我……我刚才下楼,听见淇淇一直在屋里哭,我叫她也不开门,许老师又不知道去哪了……”
纪桐说:“你别急,我去看看。”他和王晓洁到了302,仔细听,确实屋里有微弱的女孩的哭声。
他用力捶那门,声音响得估计整个楼都能听见,哭声却戛然而止,再无其他动静,纪桐大声说:“没声音了!不会是出事了吧!报警!让警察来开门!”
话音刚落,那门就打开了,露出了中年人那消瘦而苍白的脸:“怎么回事?一大早的?”
王晓洁急忙道:“许老师,淇淇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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