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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天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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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摇头,“不用了。我打算去附近的职高读书,我们学校很多去那里的。读三年就可以工作了。”他看着加乐,忽然有点不敢直视他,他在任何一个人面前直截了当地说出这些话,唯独不能对他。加乐比任何一个人都看得起他,总喜欢夸他,他并没有这么好,这一番话让他隐隐感觉愧对他的期望。

“那,读职高总有专业。你想选什么专业。”“还没想好,总,总归赚得了钱的好吧。”加乐仔细瞧他,士乐略垂着头,是他一向的发呆神情,这些年总算长大了点,他和士礼不同,眼睛圆而大,眼睫很长,像从前动画片里雪人的眼睛,发呆时失焦,常常没有神采,一副清秀又呆板的模样。

与士乐讲过这么多事,多得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连他妈妈都说他话多,还是些没用的,士礼不耐烦时也说,他就是以后老的不行了嘴巴也闭不上,士乐却从没抱怨过,他总是愿意听,而且一副虔诚样子,他啰嗦一通下来,士乐会笑,不论是什么样的事。

他笑起来嘴角旁有一个不深的酒窝,脸颊鼓起,他的眼又没有那么圆了,一切都是莹亮的。加乐常想揪揪他的脸,然后拇指抚过他眼角,将他稍长的额发往后拢一把。他会惊讶地抬起头,问怎么了,月牙似的眼又瞪圆。

他是不同的,快乐也好烦恼也罢,渐渐什么事都想说给他,等他的一个笑,才觉得圆满。加乐忽然懂得他不愿与士礼多谈自己和士乐的交往,只在他这份不言而喻却又秘而不宣的情感。

想一辈子与他讲话,讲到老死。






第22章 第 22 章
加乐呆到雨完全停下,暮色四合,傍晚的光是温柔可直视的金色,他翻过窗,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夕阳。士乐也探出半身,谁都无话,共观一片晚霞。加乐倚在墙上回头,“真的不想去上高中吗?”士乐嗯了一声,好像片刻之间,天空变暗,成一块巨大幕布,加乐的脸也隐在昏暗里,“我不聪明,真的很笨。”

他房间里没有开灯,人缩回去躲在阴影里,不但很蠢还十分糊涂,什么事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要什么东西得不到就不去争了,加乐凑到他面前,就这样盯着他的双眼。他们从未靠得这般近,士乐脸上陡然发红,可却无法往后退,一时就僵在当场,听得加乐讲,“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讲笑话。”

“别对自己总没信心,士乐。也许只是在学习上不太行,不代表在其它事上也是如此。”,天相有明有暗,人也如此,有长有短,若只把主流认作的好当好,世上便了无生趣。士乐只觉得心跳厉害,似乎下一刻他们眼睫就要相触,加乐的大道理他没有听完整,眼里只有他乌黑眼瞳。

他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加乐摸一把他发顶就退开,走前还是常说的那句,叫他好好吃饭。
士乐靠着墙坐下,屋里还是黑着一片,他晃神努力回想加乐说得话,可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忽然灯亮,士乐眯起眼睛。

“怎么不开灯?”,是士礼回来了。他敲门没人开,原以为士乐出去了,没想到他像失了魂一样坐在地板上。士乐站起身,问他哥,“怎么回来了,不在外面吃晚饭吗?”本是这样打算,结果夫妻俩没说两句就又针锋相对,还好是在外面,貌合神离地陪士礼逛了一会就分道扬镳,士礼嘴拙没能起什么作用,看唐穗不太开心,就陪着她在商场转。士礼以为女人都是一样的,购物逛街就会快乐点,这是偏见,他妈显然不在这样的范畴。

“我刚刚看见黄加乐从咱们家出去,他来找你?”士乐点头,士礼想起他刚刚那副恍惚神情,不由得抿嘴问他,“他对你说了什么吗?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士乐疑惑地看一眼他,“怎么会,他从没有欺负过我。”“也是,他不是那种人,我多问了。”,士乐平日里也是神游太虚样,他倒是想多了。

士礼考上一中,一家人自然庆祝一番,却没有促进于家夫妇感情,于明先来去匆匆,临走前问了士乐两句功课,知道了也只是叹两句气,再鼓励他好好读书。终究都是无用功,士乐去了附近的一所职高学动漫,他早已接受命运,只是在填零志愿一栏时,看着一中那两个字,心头一动。

如若他们在一所学校读书,就不需要在窗口碰面,一个星期五天都可以见,也许隔着一层楼,可上下课时也可能碰到;早操队伍离了几百米,他还是能远远地望见;上下学呢,不是一条路但说不准就在校门口相遇了。

这些如梦似影的幻想,才让人更懂现实悲苦,他尚且在做梦这件事上比不了阿Q,做不了一辈子的美梦。






第23章 第 23 章
职高比从前的初中离得远了,士乐要多走一段路才能到家,那路边种满香樟,落了一地黑色的香樟子,踩上去啪嗒响。九月底稍凉了些,但仍有蝉鸣,他从风中感受秋天些微气息。“士乐,瞿士乐。”,他转过头果然是加乐,也只有他这样喊。

“你见我怎么都不惊讶?”,加乐三步并两步地蹿到他身边。“你怎么来这?”“正好礼拜五,刚开学早下课,打算找你来着。”,士乐还是老样子,白净瘦弱,规规矩矩穿着职高黑白色的校服,不比一些三校生,流里流气的,喜爱把校服穿得松垮。

加乐伸手到他面前,指间捏着一只知了,知了惶恐得很,细黑的足剧烈蹬着,没个着落,捉它的少年洋洋得意,“没有蚂蚁,但是今天放学在树上看到蝉了。”士乐凑近看看,它鼓足劲大嚷,寒蝉凄切。

“你一直拿在手上吗?”,士乐接过来,知了在他指间震颤。“我塞在口袋里,它那腿上有勾还是什么,抓着我衣服了。”,这知了还真是辛苦,士乐仔细看了会就把它放到就近一棵樟树上,它便像黏在树干上了。

“你还记得蚂蚁的事。”,他们并肩走在士乐回家路上,“都是老早以前了。”“也没有多久。想想觉得就在眼前。”,加乐轻声笑着,“也奇怪,我向来记性不太好,古诗文隔三差五就不记得,但那个春节里,你说你喜欢蚂蚁,我一直记在心里。”

士乐觉得自己就像刚刚那只知了,忍不住震颤起来,“就是因为记得这些没用的,你才背不出来古诗。”“是吗?”,他低低说了句,“我不觉得是没用的事。”

他被加乐捏在两指之间。

“吃栗子吗?”,前面不远处有卖糖炒栗子的,加乐买了一袋子,还热腾着,很是烫手,他不会剥,半天没吃上一颗。士乐把袋子交给他,拿着送的剥栗子用的板,往中间一按,裂开一缝再掰,刚炒好的栗子容易脱壳,他剥出完完整整一颗放在加乐掌心。

“你还会做这个?”,加乐嚼着现成士乐剥好的栗子,挨在他身边看他娴熟动作。“我也没弄过,只是看过我们家阿婆做,大概有点天份。”,他也吃一颗,栗子干香却不太甜。他们俩边吃边走,多费了一倍时间才到士乐家。

加乐把剩下的栗子塞给士乐,“我不进去了,这些你回家吃。”“可栗子是你买的。”,士乐捏着袋口,栗子还温热。“刚刚就我一个人吃,你都没怎么吃。”,加乐怕他再还回来,连忙摆手转身走了,“还是要好好吃饭。”他走出去好远,士乐才想起来要祝他考试顺利,高三这一年望他一帆风顺。

他悻悻拿着半袋栗子回去,打开来已经凉了,再也不能将外壳连衣完整剥下。他吃着冷掉干巴巴的栗子,想他与加乐其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上一个暑假他就一直在上补习班,很快就要高考,上大学,毕业,工作。栗子噎在喉咙口,他随手拿起桌上一杯冷水灌下。

热气留不住,时间也一样。






第24章 第 24 章
元旦假过,士乐回学校上课,僵着手指画了会素描,他于画画这事上实有天赋。比起单词公式,他对光影线条更得心应手些。教室空调还没打暖,他将手缩在衣袖里画了一会,他平日没有事情做就很爱画素描或者人物,但很费纸笔,他怕唐太太说,有时候就翻着纸两面用,又或者把东西往小了画,学了两年稍有所成,教他们的美术老师看他不错,有时让他跟着去他课外班上看顾那些高三美术生画画。

他甚至比他们小了一岁,只比他们多学两年画,所以一开始战战兢兢的。士乐老师是个颇厉害的老头,“怕什么,你学了两年,不知比他们强到哪里去。”他早已退休,只是闲来无事,每个礼拜去职高上个一两节课,看见士乐画得不错又总是节省着用,想他家穷,愿意接济他点。

同样的雕塑,有些人就画得工整,有些就画得扭曲,又有些阴影搞错,这个班都是集训了没多久的,水平参差不齐,有学生问他这边要如何画,他人腼腆,有时候说不清要怎么画,就索性坐下来给学生仔细画了遍。

这些学生大多很畏惧老头,一画不好就要被骂,自然乐意亲近士乐,他们一个年纪,他人又温柔耐心,有时候看到他画画用的铅笔都短着一个头,还送了他很多铅笔画纸。士乐给他们示范画画时,偶尔想起从前暑假加乐也是坐在他身边,给他讲各种题目。

他考上本城大学,离家坐车不过两小时,他有时周末回来必定要来看士乐。马上放假,即使已经没有假期作业这一系带,他还是时不时来,站在窗口和他讲话。春节里,他随父母来于家作客,难得留下来吃晚饭,难得士乐也在席上。

士乐第一次在这么多人时候见他,也是第一回见他父母,黄家夫妇看着都是很好的人,加乐常描述他们,也不止一次说起他妈妈爱教训他的事,说他们家向来妈妈唱白脸,爸爸□□脸,但今天一见黄太太却是很温柔,饭桌上士乐常如一团空气般坐着,黄太太在他旁边,偶尔轻声细语地问他喜欢吃些什么。

士乐从未构画过母亲形象,她只是一个代名词般存在心里,十分缥缈,甚至不及观音有像,忽然觉得他妈妈若是黄太太这样就好了。黄太太顾惜士乐,听得儿子多番提起,又看士乐同麻杆一般瘦长,怯生生也不爱说话,难免心里难过。她是幼教,看不得小孩子瘦弱可怜,最好全天下的孩子都白胖才称心。

士乐被他们母子俩夹在中间,他上桌唐穗已经不大高兴,如今看他好像受了什么欺负一般地被自己朋友嘘寒问暖,更是不悦,于是菜上桌也不太吃,脸上却还挂着笑,照顾周到。旁人看不出来,士礼是知道的,上了一道浇汁鲍鱼,这菜做起来繁杂,除非逢年过节很少会烧,唐穗向来爱吃,今天却一口未动。

他又看于明先,他全无察觉,还与老友高谈阔论,士礼惯不爱给人夹菜或别人夹给他的,唐穗刚问完阿婆汤如何了,就见碗里多了块鲍鱼肉,士礼在旁说了句,“妈这一年也辛苦了,今天也不要太操劳,吃就好了。”

她忽然鼻酸,多少咽下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夫妻离心,加之士乐日日在眼前,儿子又去外省读书久不在身边,却还要因为世家太太脸面苦苦在外强撑。她吃下那块肉,朝着士礼说,“谢谢儿子。”,这才露出她今晚,又或是许多日子以来,真正的一个笑。






第25章 第 25 章
等他们吃完饭,大人们都去二楼书房讲话,加乐便蹿到士乐房间,到底上了大学再难走读,虽说家里近,也不是没钱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但他爸妈还是想让他住宿,宿舍条件不好也是想他锻炼,只是这样一来,他回来见士乐的机会少了很多,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却没想到比高中见他次数还少。

黄太太是头一次见他不知道,加乐却察觉到士乐这些年来稍微变胖了些,脸颊也不是瘪的,比从前的一脸苦相好了许多。“最近还是画画吗?”,他拿着士乐的水彩画看,很多幅都是从他窗口望见的他家的小院子,有阴雨的也有晴天的,像日记一样,他随手翻着那一厚沓画看。

“是啊,不过少画素描了,画水彩多一点。”,加乐长高了,从前他坐在桌边连窗户的一半都不到,现在却不止一半了。那一年也是这一天,他们在窗边碰上,士乐从没想过他会见证一个人成长,会这样去看一个人,发觉他长高多少。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他有幸认识加乐。他那本该一成不变的画面里,因为他而变得光辉起来。“又在想什么?”,加乐拿着画在他眼前扇,水彩味道在他鼻尖挥散开。“没想什么。”,士乐笑笑拿过那些画,整理齐了摞成一堆,放回墙角。

“你刚刚一直看窗外,我还以为有什么呐。”,加乐移开那扇窗,忽然砰的一声,远处一缕火星冲天,在空中散开红绿色烟火来,士乐走近,他们俩长大了,再挤不下一起挨着窗户,加乐自然就坐在士乐床角歪着脑袋看,好让他走到窗前。

也不是什么稀奇烟火,他俩却看了好一会,加乐问他,“你喜欢放烟火吗?”外头烟火还没放完,红红绿绿的光映着,士乐说,“我更喜欢放鞭炮。”虽这样说,他还是看着窗外不停的花火,一时间前面人家也出来放,添了许多颜色,士乐就撑着脑袋看地入迷。

加乐看他侧脸,忽映在光里变得莹亮。刚刚那一沓画纸里有几张不同的,也许士乐自己也不记得画过这些,那画里有他,都是背影,只是身上衣服不同,加乐在时,无一不是大晴。他觉得嘴里泛苦,心中不知所以然地震动着,他暗藏着这份情感,看到画的一刻好似得到回应,但又想画里有他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就这样反反复复,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和士乐讲话。

从前觉得自己坦荡,如今发现见到士乐时,他十分地不坦荡。想要得何止在他画里出现,在他窗边讲上几句话,他想要很多,希望时时刻刻能和他在一块,和他讲话,端详他,凝视他,想他从这扇小小窗口的桎梏的出来,走到自己身边来。

加乐看着他,但他或许不愿意,士乐是只小蚂蚁,他宁愿微小。

烟火终于放完,士乐缩着脖子关上窗回头,加乐难得发呆,不知盯着哪处看。士乐就坐在他身边与他一块神游一会,连自己都快毕业,这样与他坐在一起的日子也许是越来越少。“你俩干嘛呢?”,士礼推门进来就看见他们似两个痴呆一样坐着,敲门也不开。






第26章 第 26 章
“刚刚看烟火呢。”,加乐回过神,但还是咧嘴没有灵魂地傻笑了下。士礼来回看他俩,心想呆气也是可以传染的,但是这两人本来就都挺傻的,只是傻地不一样,也说不准谁传染谁的,“黄加乐,你爸妈喊你回去了。”

加乐应声,起来要走,在门口回头看一眼士乐,他乖巧地坐在床沿和他说再见。人会成长,变得老练世故,变得健壮有力,他从前觉得十五岁与二十五岁的自己可能没有差别,还是那样健忘,不专注,嘻嘻哈哈的,可他甚至还没有迈入二十岁,却觉得自己已经改变许多,可能在其他事上还是一如既往,但面对士乐,却又都颠倒了。

他却还是一样的白,文静,怯懦,永远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还是一样的值得人喜欢。

“等放假再来找你。”,加乐关上门,烟火也都放完,又是一室寂寥。士乐已经很少去隔着门听客厅动静了,但今天告别的声音就这样穿进他屋子里,他拉开窗户的一隙,看着加乐走在他父母身边,一家三口模样很是温馨,士乐忍不住再拉开一点,再一点,直到完全打开,看他远去背影。

他们都快走出院子,要往小区的主干路上走时,加乐忽福至心灵地回头,别墅最底下的右侧的那扇小小窗户,透着光亮,士乐趴在窗台上,看到他回头,微微摆手。他正与爸妈说笑,看到他时,却完全笑不出来了。他也缓缓摆手,留恋地不断回望,勉强应付父母问话,他不得不离开。快到小区大门时,他突然猛地调转回去,往反方向奔走。

黄太太在他身后喊他,“好端端的,你干什么去!”。听见他大叫,“有一件要紧东西落下。”

重蹈覆辙,他总是离开又不知目的地回来,上一次是发誓叫士乐好好吃饭,他打开窗户,看见加乐喘着气立在他窗口。“怎么回来了?”,外面寒凛凛的,加乐一路跑过来,厚重的外衣里热烘烘的,似乎出了层薄汗,他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喘着气问,“士乐,你愿不愿意离开这里?”

“离开这,去哪里?”,他单纯以为是去外面呆一会,却不知道这句问话里囊括多少加乐心思。“我的意思是下学期你就毕业了,以后工作会搬出去的吧。”,加乐稍平复呼吸,问得小心翼翼又显迫不及待。

士乐没想过这些事情,避免构画未来,但在脑海里偶尔走过的,却从没有离开于家。这扇窗好像是围城入口,不论上学,吃饭,出去玩,他总要回到这里,看一成不变的清晨日暮。士乐父母都不在这里,这并不是他的家,可潜移默化中,他已将这朴素的小房间当作归属。

整整十八年,他禁闭于此,很少快乐,很少自由,却浑然不觉身陷囹圄。在反抗与忍耐之间,他选择了忍耐,机械地承受一切,还告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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