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纠缠-风起画堂-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荒的老头,看他挺可怜的,就放他进来捡了下废品……”按规定小区不能随便让外来人员入内,这种事一年也碰不上几回,偏偏就在今天发生了,偏偏那老头又捡走了晏棽的手提包。
晏棽丢下被吓住的保安,骑上电动车冲出小区。
盛林按下第五通电话。晏棽的手机跟之前一样,待机铃声持续响到自然挂断。
“不等了,咱们先开始吧。”盛林板着脸扔下手机,当先拿起筷子,把一条完整的多宝鱼当中夹断一分为二。
孟慎几个面面相觑。林静池笑了笑,招呼几个晚辈一起用餐。
林静池和煦亲切,很会带动气氛。席间慢慢热络起来。盛林也放缓神色,跟孟慎、徐鹏辉插科打诨地逗乐。谢晓云坐在盛林身边,偶尔拿公筷给他夹点爱吃的菜,盛林也没拒绝,基本都吃了。
十点左右林静池还要赶飞机进京一趟,于是不到七点半,这场简单的宴席便散了。徐鹏辉吵着要去KTV通宵,谢晓云第一个热烈响应,孟慎看向盛林,说:“看你的意思。”
盛林没答话,先把林静池送出包厢。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到酒店二楼的中厅,夜风从透气的窗口吹拂而入,盛林把搭在臂弯的风衣外套给林静池穿上,“非得这么晚赶着去吗?明天一早去不也一样。”
“不一样,”林静池笑着接过盛林递给他的公事包,“这次的事说大也不大。但老先生既然过问了,必要的姿态还是要摆出来,不能让他老人家觉得盛氏做事疏忽大意,失了稳重的传统。”
“徐爷爷现在真是,比外公的事儿还多。”
“盛林!”林静池微微皱眉。
盛林吐吐舌头,不敢再耍贫嘴,挽住林静池手臂说:“爸,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最近觉得闷了,想出去玩玩儿。”
林静池扳正盛林的肩膀,直视他双眼,“心里还在不痛快?”
“怎么可能!”盛林满不在乎地道:“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林静池一言不发,只含笑盯着他。
盛林回望着父亲,感受到一股温和而强大的气场,不由败下阵来,“好吧,我就是不痛快就是不舒服!为了只包不接电话不说还爽约。实在理解不了他究竟在想什么!”盛林不再强作平静,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本来还想介绍你们正式认识。”
林静池拍拍盛林后背,“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转而又道:“林林,你的脾气还是要改一改,不能这么急躁……你要明白,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手提包,对别人也许会有很特别的意义。”
盛林下意识便想反驳,几次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去,最后只紧拧着眉说:“我肯定会赔他一个更好的。至于吗……”
所谓感同身受、设身处地,不过是个美好愿景。未曾亲身经历,终究不会有太深感触。林静池不清楚那只手提包对盛林的同学到底意味着什么,但若不出意料,不外乎纪念某个人或某件事。这样的纪念,又往往会伴随着漫长且难以化解的痛苦。
盛林不长的二十几年人生,富足顺遂而安定。他还没有体会过真正的艰辛,不需凭借无生命的物品去怀念故人,自然也无法由衷地理解别人的痛楚。
这是盛林的幸运,也是林静池的心愿。
林静池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都不必去体味人生另一面的苦涩,难怕他会因此有些不近人情。
“好,那就赔他一个更好的。”林静池握住盛林的手,带他一起下楼走出酒店。
司机已经开车等在大堂外。盛林交待林静池的助理多注意他的身体。林静池上车前又想起一件事,回头嘱咐盛林,“今晚那个女孩……”
盛林脑中警铃大作,急忙开口,“爸,我跟她……”
林静池挥手打断他,“我看得出来。我的意思的,如果真的不喜欢,早点断干净。对她对你都好。”他说这话时稍微晃了下神,但那么短的瞬间,几乎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盛林松口气,“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说清楚。”
林静池点头上车。黑色迈巴赫悄然滑入夜色中。
车子平稳地驶向机场。开出两个路口,前方忽然出现一辆逆行的电动车。司机鸣笛躲闪。电动车毫无反应,一侧后视镜紧擦着迈巴赫车身飞快掠过。司机急踩刹车。电动车受到冲击,行出四五米后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停车!”林静池推开车门,不及车子停稳已踏出脚去。
摔倒的是个年轻人,踉跄地扶着电动车爬起来。
林静池紧走几步,停在青年身后数步远的距离,“你还好吗?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青年低头摆弄车把手,静了片刻方回话,“我没事。谢谢你。”很年轻声音,略带沙哑。语调冷淡疏离,却又意外地很抓人。好似一把柔净细纱,缓缓洒落心底,“刮了你的车,不好意思。”
“没……没关系……”林静池的心口电击般疼了一下,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冲动地想要掰过青年的身体仔细看清楚他的脸。刚迈出一步,助理悄然走近提醒,“林总,飞机快要赶不及了。”
青年摆弄好电动车,低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粉红色的电动车吱吱作响地开走了。
林静池又站了一阵,转身回到车里。
盛佳敏说的没错,他确实被心魔魇住了。只要碰到一个年纪差不多男孩,就会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其实怎么可能,以晏灵臻的性格,那孩子这辈子都不会被允许踏入北方一步。
选了盛家就等于完全斩断与那孩子的联系,当初已经说的那样明白彻底。
林静池倚在靠背上,眼底微觉酸涩。
盛林的许诺,不过听听就好。自己养了二十一年的儿子,怎么会不清楚?盛林的性子,说到底还是更像盛佳敏,偏执、高傲,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能有那颗心哄哄自己,已是最大的让步。
错了就错了,便是想回头看一看,也早已找不到曾经的路。
林静池闭上眼睛,交代司机,“快一些。”
点点路灯下,迈巴赫与电动车相背而行,很快便再也望不见彼此。
二十九
骑车赶到酒店,盛林他们已经散了,估计又去了什么地方唱歌喝酒。晏棽跑出来得太急,手机没带在身上,他也没有记电话号码的习惯,想给盛林拨个电话也没办法。
晏棽走出酒店站在大堂外面发呆。后面有车子要开上去,鸣笛示意他让路。车灯晃过来正打在眼上,瞳孔不适收缩,眼底泌出轻微的泪水。
晏棽缓慢地眨动着眼睛走下台阶。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无色不想去,也不想去KTV、酒吧之类的地方找盛林。现在人多的地方他都觉得烦,只想找个清净的地儿待着。
骑上电动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晃荡,后来转到护城河那边,等一队跳广场舞的大妈解散后,在棵粗壮的垂柳后面找到一张空着的长椅。
晏棽坐到长椅上,全身都没力气似的瘫软下来。城市的夜空连星星都没有几颗,晏棽仰头望着天,视线被暗淡的阴云铺满,看不到墨黑与浓灰以外的色彩。
家乡的夜晚比这漂亮多了,星子一眨一眨,月光透明而洁净,藏蓝的天仿佛柔软的天鹅绒,明亮的星星是点缀其上的珍珠。
想回家看看了,更想妈妈。 可惜不能经常回去,没钱也没时间。寒暑假都得把大部分假期挪出来打工赚钱,不然妈妈的医药费,弟妹的学费就都没着落。
有时静下来认真想一想家里的事,晏棽偶尔也感觉沉重得看不到希望。每个学期回学校报到,他都有一种又熬过一关的庆幸——又可以再读一学期,离毕业又近了一步。等拿到毕业证找到工作,他就可以把母亲接出来,让她安心住院治疗。舅妈也不用再为弟弟妹妹的学费生活费发愁。
累到难以支撑时,把这个心愿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品一品,再把那只土黄色旧提包翻出来看一看,便可以再积攒出一些力量,继续往前走一段。
晏棽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唯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会更加频繁地想起自己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亲,那个他发过誓要彻底忘记的男人。
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懦弱,担不起自己的责任,始终没有完全抛下盼望那个男人哪天能突然出现帮帮母亲和自己的妄想。
那只陈旧的手提包,寄托着他不切实际的贪念。有那只包在,他似乎便还能与那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保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联系。
跟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如何会生出亲情与思念?
他现在觉得难过,不过是因为在今天,丢失了一个可以放纵自己逃避现实的媒介,破灭了一个从来都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如果被母亲知道了,她会很失望吧。一直以来为之自豪的儿子,居然如此没有担当。
浓云在目光可及之处缓慢汇集,隐约在酝酿一场暴雨。凉风夹杂着潮湿的气息从云端扫落。河岸边的人群陆续离开回家。
晏棽又坐了一阵,等零星的雨滴落在脸上,也骑上车往盛林公寓赶。
雨很快便下得瓢泼一样。电动车在雨幕里穿行,车架发出吱吱呦呦的响声,磨得人牙酸。
晏棽脑中乱糟糟一团,不时有许多毫不相干的念头突兀地蹦出来:电动车还得送去修一修,不然骑着不安全;答应了小K顶他一天,结果旷工了,等见了面又要被小K念叨;错过了盛林的聚会,也没给他好好解释,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还有盛林的父亲,也被自己爽约,实在太失礼了;母亲的药快吃完了,要记得快些买了新的寄回家;十几天没打工,手里的钱要不够用了,还得再多找点兼职做……
要考虑的事这么多,每一件都比那只破旧的手提包更重要。他的贪念注定不会成真,丢掉最后那点牵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二十三年了,母亲跟自己,都是这样过来的。
雨线迅猛刚硬,打在脸上竟然还有些疼。眼睛里也进了雨水,流泪一般地酸胀。
晏棽抹一把脸,把电动车开得更快些。
回到公寓刚好午夜,晏棽全身被雨水浇得透凉。盛林没有回来,今天应该会外宿。
晏棽把湿衣服脱在玄关,滴着一身水去浴室冲澡。洗完觉得有点冷。晏棽从盛林的酒柜里找到一瓶开封的白兰地,倒了多半只红酒杯,仰头一口气喝干。
一杯烈酒下肚,体温升上去一点胃里和脑袋又开始造反。晏棽头晕脑胀,捂着立马闹情绪抽筋的胃爬上床,扯过被子胡乱裹一裹便睡过去。
翻江倒海的痛楚和晕眩里,晏棽似乎做了一个梦。
是三月吧,家乡后山坡的那片油菜花开得绚烂热烈,母亲抱着他在花田里玩耍。前方迎着太阳的地方,有一个高大的人影若即若离。还年幼的晏棽攥着母亲的衣袖问那是谁。母亲摸摸晏棽的头发,笑眯眯地说那是爸爸,爸爸回来接我们了,去找他吧。晏棽像撒欢的小马驹,蹦蹦跳跳往前跑,可不管他跑多久、跑多远,总也摸不到那人的衣角。晏棽追着爸爸的影子,跑过一座座山丘,鞋子跑掉了,脚丫踩在碎石子上很疼很疼。终于晏棽跌倒了,怎么都爬不起来,只能张开手臂大哭着喊爸爸。
前方的人影缓缓转过身。太阳那么刺目,爸爸的脸被光遮住,白花花一片,看不清是什么样子。那个人影很慢很慢地向前伸出一只手,晏棽一边喊着爸爸,一边焦急地把自己的手搭上去。指尖将要相触的瞬间,爸爸的影子“噗”得一下,像一颗大大的涨到极限的泡沫,破掉了。
晏棽哭的喘不上气,转回头找妈妈。
“然然,”母亲站得远远的,唤着晏棽的小名对他笑着说:“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也要好好过。知道吗?”
母亲说着话,忽然也像爸爸的泡沫一样,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淡,最后也像个影子一样,消失在油菜花海。
妈妈,妈妈我不要爸爸了!妈妈快回来!
晏棽吓得大声喊。他喊得喉咙生疼,没有半点回应。
一望无垠的油菜花田,只剩下晏棽一个人。
三十
雨小了一些,但雨丝仍然细密急促。盛林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右臂护住伤口,钻出出租车快步跑进楼洞。
本来说好今晚要通宵,但晏棽手机总没人接,监控软件虽然显示他人已回到公寓,盛林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胡三那档事才过去没多久,见不到晏棽本人,心里总没法彻底安定。
时间太晚了,又下着雨,盛林没让孟慎开车送自己。本来徐鹏辉跟谢晓云同路,车都打好了女孩却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徐鹏辉长叹一声,很没有义气地把盛林和谢晓云一块儿丢在了深夜的大马路上。
盛林没办法,只好先打车送谢晓云回学校,再调头绕回公寓。
下雨天在出租车上呆了那么久,盛林感觉车垫上的细菌都要透过微微泛潮的布料黏在皮肤上了。
乘电梯的工夫盛林不停用手扯动贴在身上的衣服,出了电梯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解衬衫纽扣,打开门锁刚好将衬衣一把扯掉扔在地上。
这时盛林才发现,玄关处已经扔了两件湿透的外套和长裤。
晏棽没乱跑没出事,乖乖回家待着呢。
在胸口惴惴吊了半日的那口气终于可以咽下去,转而一股恼怒直冲颅顶——无故爽约不接电话,回到家也不主动知会一声,晏棽这是心里还有气没撒完吧。
盛林脸色变得不太好,鞋子没换直接走进客厅。晏棽窝在他的单人床上睡得正熟,盛林走动时发出不小的声音,晏棽也没被吵醒,只裹在被子里轻微动了一下。
在客厅把裤子也脱掉扔下,盛林忍不住瞪了晏棽一眼,隔空点了点他,自己找出防水贴包好右臂伤口去冲澡。
洗完澡吹干头发,盛林关掉玄关与客厅的灯回卧房休息。
夜太深了,盛林折腾到现在才睡早就困过了劲儿,眼睛干涩精神疲倦,一时间却睡不着。在黑暗里翻来覆去,耳边是窗外沙沙的落雨声。盛林侧过身,睁眼望着窗帘缝隙透进的一点浅淡微光,眼皮渐渐有些发沉。
似睡非睡间,恍惚听到一声压抑的哽咽。像是有人要哭,却闷在喉咙里,不能尽情哭出声。盛林皱皱眉,抱着被子翻个身没有理会。
黑夜里,不知过了多久,又传来一声断续的抽泣。
盛林猛然惊醒起身。心口跳的有些快。坐在床头平复一阵,发觉那声音并非是在他梦里。
盛林马上下床,打开夜灯跑到晏棽的床边。
“晏棽……”盛林很小声地唤他,伸手推晏棽肩膀,让他露出埋在枕头中的脸孔。
晏棽双颊潮红,略长的刘海被汗水黏成绺状。盛林探他额头,发烧了。离得近了,还能闻到呼吸间轻微的酒气。盛林一面恼他,一面又抑不住担心。不过一只旧提包,扔到街上兴许都没人会捡,偏要把自己难为成这幅样子。
盛林想起父亲临行前对自己讲,那只提包也许对晏棽有特别重要的意义。但他无论怎样猜测都想象不出,为何一只提包能重要到这种程度。
晏棽洗澡后没擦干身体便直接套上T恤睡下,裹在被子里又出了一身汗,被单都被洇出了潮气。
盛林想了想,跑去卧室抱出另一套备用寝具。他的床是加宽加长的双人床,多睡一个晏棽不成问题。摆好寝具盛林又跑回去,把晏棽摇醒,扶他起身去自己床上睡。
晏棽烧得迷迷糊糊,被盛林撑臂挽腰拖着走。他双眼满布血丝,没有旁人搀扶站都站不稳,还不忘分心嘱咐盛林,“小心……你的,手臂……”
盛林不耐烦道:“行了吧你,少操点心。”
将近一米八五的青年,即便身形清瘦分量也着实不轻,更何况还是个生了病的醉鬼,浑身没骨头般东倒西歪。
盛林把晏棽拖到卧室的床上,再喂他吃下退烧药,自己额头也渗出一层汗。站在床边喘了口气,看晏棽似乎还是很不舒服。盛林没太有照顾人的经验,又想了一阵,才急忙跑进浴室打来温开水给晏棽擦洗身体。
晏棽半睡半醒,性格却仍然极好,也肯听话。盛林叫他伸胳膊抬腿,他都缓缓眨动着眼睛一一照做。
擦干身体换上洁净的睡衣,晏棽不乱动了,安静地睡在盛林的被褥里,泛着潮红的面孔依旧精致优美,仿若雕刻家手中耀眼夺目的艺术品。
盛林微微弯腰俯视晏棽,一手支在他身侧,一手插进他头发中,为他梳理微湿的发丝。晏棽很享受似的哼了一声。盛林徐徐松开手中青丝,一根手指沿着晏棽额头线条,轻轻向下,划过山根,攀上鼻尖,最后……停驻在嘴唇。
夜灯幽淡朦胧,暖黄光晕静静倾洒,勾勒出饱满唇珠,似待采撷。
盛林屏住呼吸,手指似有了自己的意念,极轻极缓地摩挲晏棽下唇。
晏棽不适地摆了下头。盛林陡然回神,想飞快收回手,却被晏棽抢先一步握住他手掌,贴到自己面颊上。
盛林心口怦怦急跳,他试着动一动手,晏棽握得更近,闭着眼呢喃,“不要走……”
心跳缓慢静下来,盛林不得已,只得任晏棽抓着他一只手熄掉夜灯,扭着身体爬上床,睡到晏棽旁边。晏棽又往他身边靠一靠,便好似偎进了盛林怀里。
轻柔的呼吸吹拂在颈侧。盛林想起年幼时养过的那只布偶猫,也爱窝在他颈间酣睡,还会不时发出满足的小呼噜声。
这些美貌惊人的小家伙,即便睡着了都这般惹人怜惜。
盛林心头隐隐雀跃。他用了点力气抽出被晏棽握住的手,探到晏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