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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你而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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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觉得他自己是统治这个世界的国王,现在反观,原来他只是这世界里唯一的囚徒。
美食重要还是命重要?
意志举起生命的手,饥肠举起美食的手。
再走走试试,实在不行就报警了。
就在李浙希深一脚浅一脚,一筹莫展之际,一脚踩空,身体顺势往下坠。
高壮肥硕的身体滚了下去,狠狠撞到岩石上,方停下来。
猝不及防的踩空,到撞停,李浙希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尤其是左腿,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寒冷、痛疼、口渴、饥肠辘辘,他一生从未经历过的磨难,在一夕之间,全部都笼在他头上。
此时,哪怕小小的虫豸都能令他心惊胆寒,些微的风吹草动便勾引出心底最深处强烈的恐慌。
他的手机呢?
勉强在身上摸索,唯摸到腥热的液体。
他流血了,可手机却不见了。
强捱到初晨,夜间的露水寒意几乎将他冻毙了。
左腿痛得不能动弹,这种程度,定是骨头裂了,甚至是断了。
原本想依靠右腿站起来,发现右脚也崴了。
背包鱼竿掉落在不远处,背包里有水和食物,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他就靠双手和右膝来爬,艰难地一寸一寸挪地方。
这一身的肉,变得沉重无比。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恨不得自己哪怕瘦上一斤也轻一斤。
吃光食物,喝光了水,一天过去了。
四下找遍了也没找着手机,人烟俱无。
李浙希想着亲朋好友,他一天二天不出现,旁人会去找他么?!
他向来玩惯了,有时候出去十天半个月,回到家,他妈竟然不知道他旅游过了。
思来想去,再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条,咬咬牙,趁着还有体力,他就这样往下爬。
他手里紧紧拽着的最后半片牛肉干,舍不得吃,因为这是他最后的依仗。
他是撞见了山魈?
鬼打墙?
在此荒山野林,任何呼救都是徒劳的。
他妈的,出门没看黄历啊!!
此时若冷静一想,细思恐极。
这透支的体力就如同透支的生命力,正一点点的流逝。
也许……也许……他的生命会留在这南山之上。
又一天捱过去了。
地狱模式开启。
山林方露出其狰狞的本色来。
疼痛、疲惫劳累、饥饿、恐怖……霸占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最令他绝望的是,往下缓缓爬行,可能高度的不同,他感觉四下环境与来时又不同了。
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什么办法都没有。
只能不停地往下爬滚,双腿痛到麻木。
一直到他看到树林丛中露出的残破倒塌倾斜的老式溪石垒成的旧宅。
他欣喜若狂,但天公不作美,倾刻间乌云漫过来,遮天蔽日,一付风雨欲来的架势。
以他爬行的速度,饿的头晕眼花,痛到麻木的情况,远望过去的路程还遥不可及。
当他一步步爬到这荒村,眼见这废弃的村落里,四下是绝望的黑暗,渺无人烟。
而此时,大雨狂肆,风雷加交,似乎要将他唯一的生路硬生生掐断。
心沉下去,一直一直……沉到了无尽深渊。
他想痛哭,想狂吼,可已经流不出泪,吼不出声。
只是这雨水,将他多日的干涸浸湿了。
然而,在风雨全面引爆,最可怕的黑暗笼罩整个世界之时,黯淡隐约的桔色灯光,就象迷失在深海中的一叶扁舟,蓦然发现不远处的灯塔,迷航的人生找到了方向与归途。
在用尽全力,昏死过后,忽在迷离之际,似乎听到温柔的叹息,轻飘飘似一缕丝绢,似一片白羽。
他微睁开眼,一片桔色光晕之中,苦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庄严妙相,原来这光,是菩萨的光明之轮。
大慈大悲……
强挣了四天三夜,李浙希终于昏了过去。
“喂,你醒醒,你叫什么名字?可以说话么?”
宋泽友蹲在“挺尸”身边,伸手轻拍这人的脸颊。
用力掐人中,没用。
一摸这人的脸颊额头,滚烫至极,再摸其身上的皮肤,却如坠冰窖。
宋泽友读大学时,学过急救,但人腿断了怎么弄,就那几节课也学不来。
瞧着这么一大块头,光是弄进门,都费好大的劲。
宋泽友将里屋的门板卸下来搁在堂屋,又拿了床破被褥铺上,这才拼死命将大块头弄上了门板。
就这会工夫,已经累出一身汗。
可事情远远还没完。
当他把这人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时,这人遍体鳞伤,尤其双腿伤的更重,瞧着心惊肉跳。
双手、双肘、大腿……挨着地面爬行的皮肤全都磨破,血肉模糊,衣服粘在上面,都撕不下来。
这个人遭了多大的罪,才爬到这里来?
衣服装束早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估计是出来攀山的驴友,在山中迷了途。
宋泽友手有些抖,心情沉重,动作却越发轻柔起来。
将伤口都用盐水清洗了一下,找了件外公的旧衣裤给人穿上,喂了水,又给额头覆上冷毛巾降温,又到炉灶后柴仓寻了两根笔直木柴,绑在这人肿胀起来的腿上固定。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毕竟他不是医生,对急救知之甚少。就算方法错误,这人就自认倒霉吧。
这一番动作下来,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他坐在饭桌边玩着没信号的手机,时不时低头看看,给人喂点水。
现在只能等雨停了,他再想方设法联系山下。
目测这人至少有一米八以上,体重怎么也有二百多斤,这巨熊……铁塔一般的身体,他就算有心也没这个力气将人背下山去。
将额上毛巾再换下,细仔打量这人。
高鼻剑眉,宽额厚唇,只是脸上肉太多,将五官挤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
但不可否认,这人的真面目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突然想到刚刚在碗橱当中还看到几瓶二锅头,烈酒度数高,可帮伤口消毒,也可以擦拭降温。
李浙希痛醒了。
口干舌燥,浑身被车辗过一般,痛疼非常,却使不上一点劲。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伸过来一只手。
这只手,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平平,显得极为干净。
与女子之手又不同,这手骨节分明,柔软中蕴藏着力道。
这样的手若跳动在钢琴键上,必能弹出惊心动魄的曲调。
这大概便是医生的手……他得救了!!!
这只手坚定地覆在他的额头上,让他心情激动。
手掌微凉,很舒服。
心中巨石落地,他必定躺在医院的豪华病房,正接受水平一流医生的救治。
“你醒了?现在人神智清楚么?你叫什么名字?”
“李浙希。”李浙希下意识回答,嗓音却似公鸭子在叫,声音低不可闻。
“几岁?”
“三十二。”
“哪里人?家住哪里?”
“新市……家住……”
“行了,别说话了。现在肚子饿么?渴不渴?”
李浙希懵逼了。
到底让不让说?
饿?他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现在能啃下一头牛。
“很饿,也渴。”
“行,我喂你喝水……等一下我给你泡个面。”
“泡、泡面?”面条用泡的?
“我带了海鲜口味和酸辣口味的,你喜欢哪种?”
“……”
☆、第 4 章
第四章
李浙希睁开眼。
眼前没有他想象中雪白的墙面,没有医生护士,没有各种医疗设备,他……他妈的他这是在哪里啊!!!
他投资过酒店、酒吧、咖啡店、美食广场等等,他曾投资过的洗浴中心因为提供的自助餐极具特色风味,在新市数家洗浴中心首屈一指。
可以说,他在餐饮方面极具权威。
不仅如此,他奔波在各种各样的饭局当中,近几年每天都是在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的包围圈中渡过的。
他吃过泡面么?答案是当然。
不可否认,泡面味道浓重,平时换换口味也无妨。
可问题是,他现在饿了四天三夜……还有没有人性啊?!
眼前这青年,穿着一身素白,虽相貌平平,表情冷淡严肃,但浑身上下干爽清透,满是书卷气。
这样的人不会不明白,他现在需要什么。
清粥小菜最起码的,对不对。
最好是鱼片粥,该死的水库野生鱼是没指望了,只能选用上好的小黄鱼,取其身上最细腻的鱼肉,用姜丝调料稍稍腌制,放入熬好的粥后,大火烧开再撒点葱花,最是养胃滋补,味道也是一流的,再配上凉拌小菜……
当然,除了鱼片粥令他记忆深刻之外,还有蝤蠓(青蟹)粥。
特别是秋高蟹肥之季,野生的蝤蠓,膏满肉肥,待整只蝤蠓的精华全部入粥内,整只蝤蠓弃之不食,最鲜美恰是这粥。
再者便是他醉酒呕吐之后,母亲为他煮的红枣小米粥。
虽然时常不是太稠就是太稀……
不能再想了,他快受不了了。
“鱼?那是海鲜口味,我这就去泡。”。
李浙希心累:有泡面吃总比饿死好。
这种强烈的心理落差,让他恨不得立时插翅得救下山,然后八百年也不再登山了。
宋泽友从背包里拿出一包海鲜方便面,急急忙忙走到灶间。
须臾,他面无表情将泡的好面喂到李浙希嘴巴里。
“呕——”
宋泽友端着碗避到一旁。
拿了毛巾将李浙希嘴角仔细擦干净,又将呕吐物处理了。
躺在门板上半死不活的李浙希不甘心地拼了老命发出嘶哑地燥音。
宋泽友百忙之中瞅了他一眼。
“嘶——”李浙希不知道牵动哪一块伤口。
“嗯?”
李浙希恨不得抓着这小子的领子,拼命摇。
“一锅水……米……煮起来……”
他心里想着要喝粥,现在整个灵魂肉体都在渴望着粥水的滋养。
他便是这样的性格,心里想着什么,便会时时想着,刻刻念着,到最后非心想事成不可。
他知道自己性格上的弱点,所以向来对任何事情兴趣都不大,一心扑在吃食上,还落得如此下场。
宋泽友闻言,怔忡半晌,不禁失笑。
李浙希该不会是在教他怎么煮粥?!
被碗挡住的唇角微扬,视线突然与李浙希流露出极度渴求的眼眸对上。
恍忽间,似乎又想起过往。
不知道从何时起,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象是出现在梦境中,偏偏又似亲身经历过。
就如同黄梁一梦,那一世从出生到死于非命,桩桩件件,都让他为之发狂,却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一世,他厨艺高绝,从闻名于世的酒楼大厨最后成为入皇城的御厨。
对一个厨子来说,这似乎是人生的巅峰了。
然而,他竟不知,那方是地狱的开端。
身为厨师,每日与食材为伍,心怀着满腔热情,要做出超越自身极限的美味佳肴,让每个食客都心满意足,并以此为目标。
而后身为御厨,目标更上一层楼。
只盼这绝世厨艺能入得圣目,得万岁垂青,光宗耀族。
他心思单纯,为人热诚,加之厨艺高绝,以往在酒楼时,上上下下哪个不敬重他礼遇他。
到了皇城,一切都截然不同。
在皇城之内,不是菜做得好便能好的。
做菜之前,先要学做“人”。
与其说是做“人”,还不如说是做“鬼”。
做御厨不仅仅要有一手好厨艺,让味蕾得到极致享受,还要用自己做出的菜肴,杀人不见血。
世上食物相生相克,每日饮食调控,日积月累,若不能洞观幽微,身死时尚不明死于何人之手。
那时,宫中嫔妃,若怀龙胎,便又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杀一个人,便入了阿鼻地狱。
一个、二个……沦为杀人的利器,最后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到死,他做的菜哪怕是一道冷菜一道羹汤都尚未入得圣口,并非他的厨艺不佳,只是他没有得势,没有资格。
被判抄家灭族之罪,那刑部官员讽刺道:“你可知,何为君子远庖厨?正人君子连那猪羊临死悲鸣之声都不忍去听,你一个低贱的庖人竟然妄图用菜肴毒害贵人,可见尔等小人连庖人也不配当!”
那官员年青斯文,全身透着凌利浩然气势,却干净清透气质芳华。
再反观自身,一双手有洗不净的油腻,满身透着烟火气,低贱下等上不得台面。
官员看他的眼神如看蝼蚁,还透着好奇,好奇他这样一个不上台面的小人哪来的胆量谋害皇嗣,做这等抄家亡族之事。
“哪怕凭一百个你,也没这个胆量,你还是从实招来,这可是诛九族之罪,你一人扛不起的。”
是啊,这哪是他这等低贱之人所能犯下的罪行?!
在一盘大棋当中,他不过是颗小卒子。
他若不做,只怕立时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事发,必定是大厦将倾,大舟将覆。
他全招了,一五一十,巨无细摩,从一碗消暑汤打下第一个龙胎开始。
他好累,好累好累,这一刻他解脱了。
“简直是牲畜不如,你这样的人配当什么厨子?!”那刑部官员在堂上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大义凛然。
不配当厨子,那留着这双手干什么?!留着舌头有何用?
他被判谋逆之罪,剁去双手,割掉舌头,挖去双眼,最后血尽而死。
抄家灭族,血流成河。
这无数的亡灵会在地府问他,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可悲可叹!
一身厨艺却换来如此下场。
弥留之际他便发誓: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他再也不会做厨子,再也不会为了钱财权势做一道菜。
转世若再生而为人,他定要做书生做官做人上人。
……
……
灶间米缸里有米,碗橱里有鸡蛋,除此之外,便只有茄子了。
脾胃虚弱者,运化无力,鸡蛋不宜食。
紫茄性寒,也不合适。
有时觉得,前世的经历也许只是一场噩梦。
可看到食材,脑子里便立时浮现该食材的各种烹饪技巧,各地菜式,怎么样处理会令这食材的美味更上一层楼。
他了如指掌,心头如明镜一般清透。
煮粥看似简单,若要煮好,却不那么简单。
宋泽友炉灶重新生起火,将大米洗净加水煮粥。
☆、第 5 章
第五章
一碗粥要熬好极费时,李浙希饿了许久,只怕难耐。
待锅里水米一开,他便勺了米汤放了点盐糖,端到了堂屋。
李浙希望眼欲穿,如嗷嗷待哺的雏鸟,瞳孔里一出现宋泽友端着汤碗的身影,刹时绽出欣喜之光。
那带着些微咸甜味的米汤,没等宋泽友吹凉,片刻就被他喝个精光,喝完还眼巴巴望着,意犹未尽。
米汤多的是,宋泽友端着空碗又去了灶间。
一口气喝了二大碗,李浙希喝饱便沉沉睡去。
窗外的雨,依旧肆虐着,无休无止。
宋泽友坐回炉灶旁,盯着跳动的火焰,他蓦然心中一动,拿过一个紫茄直接放灶火上炙烤。
等茄子外皮烤脆,直接撕开,将里面的茄肉用刀划入烧开的粥内,再将灶炉风口闭上,火势变小,慢慢熬煮。
李浙希在极度不适之中惊醒,疼痛和心慌立时席卷而来。
“醒了?”
李浙希警醒过来,他还在这个荒村,处境堪忧。
他抬头看着正坐在自己身旁年青男子,这是他的救命稻草。
只见救命稻草起身要走,李浙希忙出声。
“我给你拿痰盂。”宋泽友忙道。
开玩笑,喝了二大碗米汤,又极易消化,这会子估计憋不住了。
话说回来,想上厕所那是好事,至少代谢还正常。
李浙希心中一松,却强打精神,视线不由地随着青年的身影移动。
一旦青年离开视线,他内心便说不出的恐慌。
宋泽友拿着一个满是尿圬的痰盂凑近,有些为难:“你能起来自己尿么?”
“……”李浙希虚弱地张了张嘴。
宋泽友发现怎么摆痰盂,都不能让让病人躺着尿在痰盂里。
“再忍一下,我去找个可乐瓶。”炉灶上好象摆了一个塑料瓶,原来里面装着猪胆,那气味……
……
……
“饿了吧,你的粥来了。”
青年端着碗重新坐回小竹椅上,烛光下,神情却极为冷淡,仿佛刚刚尴尬羞赧的根本不是他。
李浙希闻到了一股茄子的香味。
茄子?
他生平最讨厌吃的茄子?
在他推崇的强大的食单之上,向来没有茄子的容身之所。
他倒不是说全然没吃过,烤的煎的炒的蒸的,他都吃过,但很抱歉,没有任何一道茄子菜合他的口味。
不是太淡就是太咸,或者根本就失去了茄子本来的味道,完全不知所谓。
曾经他还吃过传说的红楼食谱中的几道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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