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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品公司PR-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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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再过几个月就要退休了,这会儿估计是得上了退休综合症,宁可在外头瞎忙也不太肯回家。”许妈叹着气,又把话题扯回方馥浓身上,“看来确实是我看走眼,小方这孩子太自命不凡也太好高骛远,爬得高摔得重,他比不上你,一步一步走得踏实,让人放心。”

“方馥浓这个人向来擅长唬弄人,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难得获得肯定,滕云的脸上总算浮现真心笑意,关切又问许妈,“妈,你有什么想要的不妨告诉我,见欧忙着电视台的新工作,可能这些日子都没怎么顾及到家里。”

许妈想了想,还真有。

“你爸也快退休了,我们年纪都大了。家里现在有的三套房子都没电梯,平时上下楼梯也挺吃力。我最近看中一套房子,黄浦江边上的新楼盘。不止有电梯,沿岸江景房看着也舒服。但是我和你爸这年纪了再去卖房换房的不太合适,你看你们小两口有没有这个预算?”

滕云心领神会:“现在房产税也厉害,不到万不得已也没必要卖房子。你看中的房子具体在哪里?我和见欧去看一下,如果真的合适,我们就买下来,你和爸住进去,就当替我们看房子了。怎么样?”

这回答正切心意,许妈又给这半个儿子夹了菜,“反正我们百年以后,这房子还是你们的。还省得以后国家又开征房产遗产税。”

一直沉默进餐的许见欧终于忍不住开口,“可是,黄浦江边上的江景房少说六万一平,你哪来的预算?”

“这你就别管了。”滕云没想理他,只抛出冷冷淡淡几个字。

这顿饭吃得味如嚼蜡。面对莫名投合的母亲与情人,许见欧发现自己倒成了外人。他拿捏不准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起了变化,但个中滋味非比寻常,这种变化既令人欣慰,也令人心惊肉跳。

晚餐过后,许爸果不其然来了电话说不回家,许妈便招呼着小俩口住下来,反正换洗衣物什么的家里常备着,客房向来干净。

这个地方蓦然有了家的气息。以前许妈的态度冷淡得甚至巧妙,滕云从不讳言这个地方带给他的不适感,让他如同一条被晾在岸边的鱼,被日光曝晒,被海水阴干。可最近家里遭逢的变故太多,自儿子受伤以后,这个女人好像一夕间就懂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前后态度截然不同。

许见欧洗完澡走进卧室的时候,滕云还在楼下与许妈聊天。楼下传来阵阵笑声,这阵子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医院背景的连续剧,收视不高,但胜在情节紧凑、制作考究。同为医生的许妈与滕云很有共同语言,俩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就里头的医护情节展开讨论。

看滕云不顺眼的时候只觉哪儿都不顺眼,说什么错什么,多说多错,不说也错,可一旦抛除偏见,许妈便察觉出对方学识渊博、言之有物,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惹人喜欢。

许妈年轻时候就极其重视养生,至今保持着每天睡前一杯红酒的习惯,所以年近六旬依然风韵绰约,脸颊如鸡蛋白般饱满光嫩。这会儿两个人聊得兴起,小酌变成了对饮,不知不觉就都多喝了些。

趁着许妈在按摩椅上小睡歇息的时候,滕云上了楼。他带了点酒气,但还不至于喝醉,摸进房间时许见欧已经睡了。

滕云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情人的睡颜,伸手抚摸起他的后背。手术之后许见欧瘦了许多,脊骨的曲线硌着他的手掌,滕云的手势逐渐温存轻柔起来,目光里带着怜,也带着恨。

他受的苦自己感同身受百倍千倍,为什么这人偏偏对自己的付出视而不见?

抚摸一晌对方就醒了。床上的男人刚刚睁开眼睛,一双喷着酒气的嘴唇就封了上来。

“滕……滕云……”

一连串的热吻啄向他的脸颊与脖颈,一只坚硬的手掌要闯入他的两腿之间。许见欧轻喊着不想配合,但滕云显然酒后来了兴致,他粗暴地将他翻过身去,又整个人将他压住摁住,动手去扯他的裤子。

“滕云……我妈还在楼下!”

“所以你最好别发出太大的动静……”三分醉七分醒,欲望已是蠢动不止。滕云的喘息声粗重起来,压下身体,嘴唇贴住了许见欧的耳朵,“她坐在按摩椅上睡着了……我好不容易讨好了你妈,不想和她再把关系弄僵……”

臀部一阵发凉,手指探入危险地带,情人前所未有的粗鲁,但是许见欧依然不想就范。他们之间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他们现在迫切需要的是一次长谈而不是一场性爱。他一边挣扎,一边试图劝止这个男人,“我的伤还没好透,不可以……”

求爱的动作突兀地停下,滕云的声音连同他的身体一同降至冰点,他问:“如果是方馥浓就可以吗?”

“你——”

一个音节还未发出,滕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许见欧脸朝下被摁在床上,他本来想挣扎,突然又放弃了挣扎,这个时候的拒绝或许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紧张,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顺服。

身后的男人就这么进来了。

用的该是沐浴液一类的润滑剂,一种火辣辣的刺激感几乎瞬间逼落他的眼泪。许见欧咬牙强忍,手背上浮现青筋,手指深深嵌入床面。

床板摇晃,两副躯体以同样的节奏震颤互撞,除了这点轻微响动,他们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第八十三章 叙旧

不得不说,方馥浓确实有点动心。

两个人在“老妈菜饭”那儿一直坐到对方打烊。期间倒是李卉说的多,而方馥浓更多扮演了聆听者的角色,他去的地方不少,这个女人去的地方更多,方馥浓大多时候为自己的事业奔忙,李卉则是走马观花出去旅游。

谈话内容令这个男人表现得神魂远驰。他犯不上羡慕一个喜好旅游的人,但他的事业心与好奇心从不矛盾,他想站得更高,他想走得更远。

李卉笑言而今回来自己是落叶归根,方馥浓也就顺道起了回家的念头。

但他是水中萍风中絮,他的家乡在五湖四海,四面八方。

他本就不可能在觅雅耗一辈子,何况现在看来,那个战逸非根本是稀泥糊不上墙。

“很晚了,如果不想这个时候进门吵醒你的姨妈,不妨去我家坐坐。”

事情到了这一步,接下来的发展他们都心知肚明了。李卉的邀请单刀直入,方馥浓也没拒绝。

看见李卉停在地下停车场里的车,方馥浓是完全信了这个女人过得不错。一个女人竟然开着黑色的进口捷豹,车不便宜,而且车型大气炫目,绝非一般的情儿和三儿喜欢的款式。

李卉的家在浦东的高档别墅区里,奢华得过了,那些昂贵的、稀奇的东西被她搜罗过来,跟石子儿似的砌在家里。

客厅的墙面上铺设着几幅巨型KV海报,六位红极各自领域的巨星,一个似鲜花盛开般的LOGO。

方馥浓在其中一张面前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里头那个被PS修饰得毫无瑕疵的女人,微眯了眼睛,问:“你是‘花之悦’的老板?”

“是的,早在美博会上我就看见了你。”李卉翘了翘嘴角,有些戏谑地说,“你和你的那个帅哥老板从头到尾黏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对。”

“龟儿子才跟他是一对儿。”提到战逸非,方馥浓不满意地咳了两声,又问,“花之悦与正业集团有什么关系吗?”

李卉没否认,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美博会的主办方临时铺设的红毯,可见对这几位巨星到场毫无准备。能够临时调动那么多寰娱的一线前来助阵,很难让人不去猜想是不是自家人。”停了停,“何况你出手太阔了,一般的企业做不到这样。”

李卉笑着点了点头,“我说了,他对我很好。”

“那个人……难道是严中裕?”方馥浓至今不知道让自己结不成婚的富翁姓何名谁,提及他也一直用“那个人”代替。

李卉摆出默认似的表情,方馥浓反倒笑了,被人撬墙角的事儿一辈子不想经历第二次,若对象是个脑满肠肥的土财主他得当场呕血,但现在对象是正业集团的老总,总算面子里子全给足了。

“上一个留宿这里的男人跟你身材差不多,你可以穿他的衣服。”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李卉补上一句,“新的。”

见方馥浓仍然停在巨幅KV前若有所思,李卉便又笑着催促他:“你先去洗澡,故事很长,我在床上慢慢告诉你。”

胸前的伤口可以沾水了,但动一动还是疼得厉害。方馥浓在花洒下淋浴,没一会儿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

李卉的双手搂上他的腰,手指在他健壮的胸肌上缓缓游弋。他们太熟悉彼此的身体,以至于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也能迅速跳过从陌生到相熟的寒暄过程,直接赤身相对,进入主题。

李卉不是方馥浓第一个女人,但方馥浓却是李卉第一个男人。

方馥浓第一个女人是他高一时一个高三的学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成熟美艳到一点不像个学生。学姐全程主动,方馥浓也乐得享受,几乎动也不动就献出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一种传说中颇具催情效用的熏香气息满布卧室,女人自己也喷了一些热情似火的香水。两种香气盘桓交织,迷离如梦。这是他们久别重逢后的第一夜,她希望一切完美,包括即将到来的床笫之欢。

李卉跨坐在方馥浓身上,半湿半干的头发完全散下来,长度惊人,像浓密的水草一样几乎把她整个人吞没。一个三十三岁的女人仍然敢于在即将交欢的情人面前素颜朝天,委实勇气可嘉。

她低头看着他,长发泻落在他的胸膛上。

唇、鼻、眉、眼全都无可挑剔,这张男人脸庞依然漂亮得惊心动魄。在分手后很长一段不可见光的时间里,这个男人是她的仇雠与至亲,她一样的痛苦,一样的后悔,一样的不甘心。

可现在的她早过了憧憬爱情的年纪,跌跤多了的人总不可能一直那么不识路。

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平行对视。方馥浓微微皱眉,嘴唇抿起,注视着李卉的眼睛。曾几何时他认为这个女人长有一双世间最漂亮的眼睛,可直到认识了战逸非,才发觉原来人外有人。

胸前的刀口依然很疼,如果眼前的人是战逸非,那么拼死一试河豚倒也无妨。

这么一想便有些扫兴,女人看出对方兴趣寥寥,便问:“你在想什么?怕让你那个老板情人知道?”

“你别激我。”方馥浓无赖地笑了,“我现在身负重伤,一激就得吐血。”

“放轻松点。我并不想嫁给你,我也不会嫁给你,我只想找个人来排遣一下寂寞。”李卉笑了,“你并不是受到我邀请的唯一一个男人,在你之前这里来过不少人。”

“严中裕……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寰娱旗下那么多男艺人,捧谁只是严中裕一句话的事情,而很多时候只取决于我对他们满不满意。”女人耸了耸肩,“我说过他对我很好,他允许我带男人回家。他知道我不可能离开他。”

“他不介意?”将心比心,是个男人都得介意,否则他也不会为了那两本杂志大光其火。

“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你常说‘勿负良辰’,我们做完再说。”

女人俯身与男人接了个吻,试图去握那根半勃的玩意儿,结果却突然被对方翻身而上,抢占了主动的位置。

两个人回归了传统的男上位,李卉微眯了眼睛,嘴角似是而非地翘着,“这些年,除了严中裕,还没男人以这个姿势骑我。”

“我也不是来骑你的。”方馥浓一样眯了眼睛,神态严肃。

“怎么?硬不起来?”

“龟儿子才硬不起来。”

对方这次前来不亚于雪中送炭,而且他又无需为此负责,按理说这个买卖只赚不亏,他本该甘之如饴才对。但女人的身体太软了,软得如同款摆的柳条,以至于他很快就想起曾经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一个男人,想起将他环抱在床时天壤之别的感受。

越是这样想着,越觉得兴味寡然,方馥浓索性放开被压在身下的女人,站起身,“你不是武则天,我也不是张易之,何况医生也劝我两个月内守身如玉。”

也是实话。

“我以为穷成你这样,已经没资格对别人的好意说‘不’了。”

“怎么说。”男人的嘴角迷人一勾,态度还算诚恳,“你知道我的事情不少,也应该知道我目前的情况有点复杂。”

“没关系,我可以等。”也不强人所难,李卉从床上起来,走出几步蜷缩在沙发上。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烟,点燃以后就开始吞云吐雾。

印象中这个女人是不抽烟的。

爱是做不成了,两个人只能聊聊天。方馥浓从李卉手里接过烟,两具赤裸的身体隐没于款款白烟。

“他那个人没外头传言得那么不好亲近,其实脱光了看,也只是个身形松懈又浮肿的中年男人罢了。”李卉率先开口,谈及了严中裕,“他那么纵容我,是因为他自觉欠了我。他亲手弄掉了我的孩子,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对于严中裕而言,李卉是第一个主动提出要生一个孩子的女人。

“那天我伺候他伺候得很尽兴,他很满意,问我要什么,我说我想要一个孩子。可是他不同意。他的事业与他的丈人密不可分,他的老婆是一个离奇大度的女人,他们之间也有着最离奇的约法三章,他老婆同意他在外面有女人,但绝对不能有孩子。”

这么多年来,每个严中裕的情人都恪守着这条规则,事实上挥霍不尽的金钱已经填补了她们的空虚,等到这个男人腻歪的时候,她们还能再去找个好男人。情儿们全无与中宫皇后一较高下之心,也自认压根犯不上。

李卉也没有。那一刻她母性泛滥,只是不管不顾想要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严中裕当然为此勃然大怒,甩手就扇了她一个嘴巴,冷冷斥责: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也是一样的。李卉嘴角出血,神态平静,我已经怀孕近三个月了,我要生这个孩子。

严中裕甩手又给了李卉一个嘴巴,你再说一遍。

我要生这个孩子。

你再说一遍。

……

鼻血滴滴溅落,李卉被打得鼻青脸肿,可她仍然不改初衷,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

我要生这个孩子。我不会来找你还有你老婆的麻烦,我会带着这个孩子隐居起来,我不要你一分钱,我会想尽办法不让他冻着饿着,我会把他养大。

那就打掉这个,你随便再去找个男人生一个,我不会管你。

不要,我就要生这个孩子。李卉手摸腹部露出微笑,那个笑容出现满是血污的脸上显得光彩熠熠,她说,我已经是他的妈妈了,我能感受到他在踢我的小腹,我怎么能不要他呢?

严中裕大怒而去,李卉知道事情绝不会以这个男人告负而结束,第二天她就收拾行礼,打算找个地方躲一阵子。

躲了不不到半个月,只是外出买一点酸杏的时候被人盯上了,整个被流氓虐打的过程非常蹊跷,那两个人只对着她的肚子拳打脚踢。

被救治到医院之后出现了更蹊跷的事,医生用了一种可能会造成严重子宫大出血的药物,然后就因此顺理成章地摘除了她的子宫。

没人可以在严中裕身边留上超过两年的时间,因为严中裕会腻,严中裕的妻子也不喜欢。

唯独失去了生育能力的李卉被允许留下。因为严中裕的妻子一边手持剪刀摆弄瓶中花卉,一边和身旁的女佣笑言,我们老严永远知道送我什么礼物最讨我欢心,唉,那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怪可怜的。

细腕轻轻一抖,一枝开得正盛的花朵便剪折在了地上。

一个女人被永久剥夺了成为母亲的权利,手术之后还将产生一系列生理或心理上的问题。

始作俑者是严中裕还是他老婆已经不重要了,李卉本能地更愿意相信是前者。从病房里醒来的她嘶声力竭,痛不欲生。但她很快清醒地意识到摆在自己面前有两个选择,继续如同歌寮女子在这个男人面前强颜欢笑并最终被他抛弃,还是愤怒地质问对方不仁不义然后主动离开。

两个选择都蠢透了。

李卉决定殊死一搏,她在前来探望的严中裕面前嚎啕痛哭,形象全无地扯着嗓子尖叫: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不要钱!不要地位!我只是想要一个和你的孩子!我只是想要一个和我爱的男人的孩子!大病一场的女人肌肤苍白,形容憔悴,梨花带雨的模样比平时更添一分楚楚动人。她一把拉过男人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装疯卖傻地笑起来:你感觉到了吗?他还在踢我,他还在里面……我和你的孩子,他还活着……

纵横商场数十年的严中裕绝不至于辨不出何为真情,何为假意。但一个男人总是愿意自欺欺人地相信,相信人过中年的自己还有让年轻女孩成魔成狂的能力。




第八十四章 馥木之源

那家伙走了以后,又一次自动消失,一个多星期不开机,谁找也联系不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仍需推进,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跑来问自己的老板,有两个应聘产品经理的人已经通过了复试,是去是留还得交由他来定夺。

战逸非潦草“嗯”了一声,视线同样潦草地在空气中比划着、搜寻着,他总觉得那一架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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