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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血_妙莲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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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万万没有想到没有人类感情的电脑机器人也会拒绝人的请求，失望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吃上一口甜品，他只叫来服务生，将甜品打包了。
看着服务生打包食品的过程，他想了想，忽然间问云初代：“对了，汐崎对甜的东西是怎样的？”
云初代丝毫没有犹豫，干脆脱口：“御馆大人非常喜欢甜食呢。”
雨村千晖也做了一个干脆的决定，说道：“那么，就送到他的公司去好了。”
云初代困惑：“雨村医生不吃么？”
雨村千晖直言：“今早已经吃过甜的东西了，现在不太想吃。这里，因为气氛好，也比较安静，所以……”
服务生打包好了，微笑着问他道：“您要外送是么？”
雨村千晖应道：“是的。”
服务生递来纸和笔：“请写下需要外送的地址。”
雨村千晖于是问云初代：“知道汐崎的公司地址么？”
云初代答道：“嗯，知道的。”
雨村千晖请求道：“那么拜托你了。”
云初代于是接过笔和纸，写下了一个详细的地址。
付了帐以后，雨村千晖与云初代一起离开了甜品店，缓缓走在一条清静的街上。
明媚的阳光铺照在这条长长的街道，给予了光明，以及从头顶至双脚的温暖，而人因此有些怠倦，想要偷懒一把。
走了一段路，云初代忽然回头，说道：“我先回去了，再见。”
雨村千晖轻轻点头，应了声：“嗯，再见。”
看着云初代离去，雨村千晖也转身离开了，打算回家补觉。
外卖不久后送到了ＭＤＷ公司东京部的大楼。
正在工作中的汐崎优里接到突然打来的陌生电话，并且是外送服务的电弧，当下十分困惑，但还是搁下手头的工作，奔出了办公室，奔下楼，出到公司大楼门外。
热感应玻璃门自动为他打开，他一身严谨的工作制服，在奔跑当中，丝毫没有凌乱，来到外送服务生的面前，只是轻轻喘了喘气。
服务生问：“是汐崎先生么？”
汐崎优里有些不耐烦地应道：“是。”
服务生递上一份包装好的食品，微笑道：“这是您的，请拿好。”
汐崎优里拿了东西，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穿过公司大门，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他打开了食品包装袋和包装盒，发现是一盒甜品，奶香的气味十分浓郁，勾起了他的玉望，但他仍是十分郁闷，低声自语着：“怎么送这个来？”
他将包装盒整理好，电梯门开了，他拎着东西回到了办公室，穿过过道，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重新坐下。
有人发现了他手中的食品袋子，知道里面是食物，不禁发出声音：“怎么，还没到中午呢，就叫外卖了？”
汐崎优里不客气的反驳：“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叫外卖，也不知道是谁特地送过来关心我。”
第二个声音起：“你这么难相处的人，居然还有别人送东西过来？”
汐崎优里理所当然道：“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性格，都会有人喜欢，不是么？缘分与性格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不是？”
话音落下，前两个声音都销声匿迹了。
第三个声音，是一个女声，问道：“汐崎谈练艾了么？”
汐崎优里怔了怔。
这个问题把他难倒了。
至今二十几年，他的脑海里只有机器梦想，感情这块区域一直是空白。
今天被问起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只能沉默。
因为他的沉默，其他人类的说话声都停止了，只有清脆的鼠标按键的声音，以及键盘的声音。
汐崎优里把捧着的甜品，先放到一边，从衬衫的口袋里取出耳机，戴上，单手将插头差进口袋上的嘴唇型的智能手机的底部。
电话拨通了，耳机里传来了云初代的声音。
“御馆大人有什么吩咐？”
“刚才接到了甜品外送，叫外送的是你么？”
“虽然是由我亲眼所见，但吩咐服务生送过去的人不是我。”
听闻这样的回答，汐崎优里不由紧张起来，低声脱口：“是谁？！你和谁在一起！”
耳机里，云初代的声音很平静：“是雨村医生叫送的。”
汐崎优里一愣：“那个家伙？你和他在一起！？”
云初代如实答道：“已经回去了。”接着问：“御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汐崎优里刚想要抱怨‘你怎么能单独和他在一起’但听到第二句话，也只好放下抱怨，直接道：“没什么要求了，我要开始工作了。”
通话随之挂了。
汐崎优里随之摘下耳机，把线源卷成圆圈，放回到口袋中，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甜品盒。
众所周知，没有放在冰箱里冷冻起来的话，甜品的新鲜度可就很难保持了，所以汐崎优里犹豫了一下后，最终再度捧起盒子，打开来，品尝了。
不是为了雨村千晖这个人，而单纯只是可惜食物而已。
他心里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这份甜品十分可口，他十分满意，但唯一比较在意的是——他很困惑雨村千晖为什么要叫服务生把东西送过来。
时间，渐渐过去了几日。
雨村千晖终于不得不暂时放下对汐崎优里体内黑点的研究，毕竟，现在汐崎优里看起来那样健康，他打算等发生了状况再做下一步决定。
这一天，他刚好又有空，并且又被父母催去见女孩子了。
少年时期的他，曾经恋爱过，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是分手了，而后单身了好几年。学医的时光以及工作的这几年，他渐渐忘掉了失恋的苦涩感，甜蜜的恋爱感觉也忘得一干二净，在脑海中不复存在。
如果现在问他‘什么是爱情’，他一定是一知半解，回答不上来。
忙碌的工作，让男子不再记得什么叫寂寞，什么叫谈练艾，只是记得自己还有多少工作任务没有完成。
因此，面对坐在桌子对面的打扮很可爱、笑容也很甜美的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反应还有些迟钝，约会的中途还几次因为迟钝麻木而不停道歉。
傍晚的时候，女孩子走了，他看着那个美丽的身影渐渐走远，自然而然的松了一口气。这一分别，也许以后再也没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了，这让他感到轻松。
傍晚的新宿，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他悠闲的穿过人海，打算回家，尽管现在不饿，但很想回家休息一下。
现在是秋季了，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凉，他拉紧了风衣，遮住脖子，快步往前走。
不知不觉间，他忽然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落到脸上，用手背擦了擦，却还是感觉到另一波冰凉的东西落到脸上，无论擦几次都是无用的，于是他抬起头，仰望着夜空，开始意识到这是下雨了。
在秋天里下雨，雨水冰凉透骨，十分容易患上感冒，作为医生，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于是加快了步伐往前走，穿过雨伞之间的缝隙。
雨渐渐变大了，淅淅沥沥起来，很快就湿润了干燥的地面，雨村千晖把风衣的帽子盖在头顶，奔向了附近的地铁站。
他不能停下来，停下来的话，兴许会被雨水淋透，身上的衣服也就会立刻失去保暖的作用，然而，他竟然还是停了下来，在目光掠过一家商店前的两个身影以后……
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他一点也不认识，但是撑着伞的另外一个年轻男子，他光从侧面就能认得出来。
在灯光下，白皙的脸，侧脸的轮廓如同刚刚步入豆蔻年华的爱尔兰圣洁的少女，如今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来历的人？
雨村千晖不禁警惕起来，毅然朝他们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
还差五步就要靠近，但他还是早早脱口。
撑伞的年轻男子回头了，果然是汐崎优里本人。
戴墨镜的男子打量了雨村千晖一眼，表情很严肃，却十分镇定，问道：“你有什么事？打扰到我们的事可不好。”
雨村千晖看了汐崎优里一眼，直言：“我和他是认识的，应该不算打扰。”
戴墨镜的男子看着雨村千晖，又问道：“你和他很熟么？”
雨村千晖答道：“是朋友。”
戴墨镜的男子从容道：“那么，不好意思了，不是家属关系的话，麻烦不要打扰我们的谈话。”
雨村千晖只好干脆道：“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要和他在雨中谈。”
男子回答：“因为对他的机器设计感兴趣，所以想投资。”随即，掏出了名片，大方的递了过去，是为了怕雨村千晖不信。
雨村千晖接过名片，仔细看了一眼。
名片上的公司名称的确是与机器生产的投资有关的，而名片上的名字则是秋山贵孝。
理由和名片都在显示着，这个谈话的确不是空穴来风，雨村千晖认输了，说了一句‘对不起’接着打算转身要走。
男子看了看他，问：“请问你也是这方面的设计师么？”
雨村千晖回头，老实回答：“不，我不是设计师，工作也不是和机器有关的，我在医院里上班。”
男子明白了，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你是医生啊……？”
汐崎优里这时候才开始说话，说道：“合作的话，能否给我时间考虑？”
男子带着微笑，大方的应道：“好的，如果决定与我们的合作，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汐崎优里撑着伞，转身就走，雨村千晖跟着他一起走，两个瘦高的身影，渐渐在朦胧的雨夜里走远。
男子仍立在雨中，摘下了墨镜，看着他们的身影，唇角微微扬了起来，是得逞的笑容，却很温柔。
上衣口袋里的电话发出了声响，男子立刻涛出耳机，塞在左耳边，然后慢慢转过身，在通话中聊起来。
“第一步已经顺利了，猎物已经上钩，妨碍者也送上门来了，是的，刚刚办妥，你放心好了。……现在么？雨势并不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走在朦胧的雨中街道上，雨村千晖的风衣表面已经湿透了，汐崎优里无可奈何，举起了手中的雨伞，遮住了他头顶的雨。
☆、第19章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来约会。”
“约会？”
“被逼的，不过也就一次面，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家里逼的？”
“嗯。”
“真是辛苦啊。”
“你没有这个烦恼？你现在到底几岁？”
“和你年纪差不多。”
“双亲不担心你的婚姻状况么？”
“因为我有云初代。”
“开玩笑的吧……？云初代只是机器人……”
“不相信的话，那算了。”
路上一直这么聊着，直到汐崎优里忽然变得冷淡，撑着伞从雨村千晖的身边走开。
雨村千晖晓得这个男子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现在，就突然变得像眼下这场靡靡之雨一样了，只得跟上去，和他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不相信的意思，只是有点吃惊而已。”
“哼……”
“云初代到底是你妹妹，还是你的女友？”
“你可以认为只是妹妹，也可以认为两者都是。”
这样的回答，让雨村千晖更加困惑了。
即是妹妹又是情人，其实本质还是情人，而即是情人又是妹妹，本质绝对不可能会单纯只是妹妹了。
可是汐崎优里对自己造的电脑机器人的感情，怎样看也只有主仆的感情，大概……兄妹的感情也是有的吧，唯独是没有那种爱慕的感情。
情人的话，哪可能没有爱慕的感情呢……
所以雨村千晖非常困惑。
所以这个话题，他果断的选择了抛弃。
抬起右手，他看了看手中已经被雨水弄湿了表面的那张名片，再度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嘴边喃喃：“还是要回去查一查比较好。”
汐崎优里闻言，回头看了看他以及他手中的名片，用淡淡的语气说着满不在乎的话：“不查又有什么关系。”
雨村千晖抬起头，提醒道：“不能大意！你的个人资料已经被窃取了，遇上陌生人搭讪，对方有可能是脏器黑市的。”
汐崎优里当然不会让自己大意了，不会让这个恐怖的黑市有机会在自己的身上动刀子，他心里一直警醒着，只是嘴巴上不说。
雨没有下太大，一直淅淅沥沥，像极了梅雨，一层又一层的慢慢的洒在地面上，没有仓促的感觉，十分悠闲。
雨村千晖和汐崎优里也是如此，步伐也是这般的悠闲不慌忙。
他们一起进了车站，一起等待电车，这期间已经互相不再说话了。
下班高峰期早已经过去了，因此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一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突然插足进来，他们就这样站了许久，都目视前方，在别人眼里就像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
电车，快要到了，闪烁着刺眼的灯光，雨村千晖第一个回头，看了汐崎优里一眼，汐崎优里并没有回头迎接这个目光，似乎没有察觉，仍目视前方。
电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向乘客打开车门，汐崎优里提着自己的雨伞，没有和雨村千晖打一声招呼就上车了。
雨村千晖紧跟着他的步伐，尾随着上车。
还算是有空位的，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在车厢内的灯光下，汐崎优里着手掏了掏口袋，摸出了PSP游戏机。
雨村千晖回头瞥了一眼，不由道：“这东西你一直带在身上？”
汐崎优里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手中的游戏机。
雨村千晖看着他的侧脸过了几秒钟，有一种感觉在心头浮起。
手中这款PSP游戏机，就好像是一堵墙，阻隔汐崎优里与其他人的交流，把他困在了一个小世界里，而汐崎优里明知它意味着什么却乐此不疲。
雨村千晖是旁人，也是局外人，把他看得很清楚，心里忽然间惋惜起来，忽然间抢过了他的PSP游戏机。
汐崎优里猛地回头，欧洲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里渐渐翻滚起怒火，两瓣唇微微轻启，似乎准备要骂人。
雨村千晖握着PSP游戏机，最先说道：“这个，回去再玩吧。和我聊天不行么？”
汐崎优里冷漠的看着他。
雨村千晖把PSP游戏机轻轻塞回到他的衣服口袋里，再度坐端正，想了想，说道：“我们聊童年吧？你有怎样的童年？”
汐崎优里暗暗握紧了拳头，做出不理会的态度。
雨村千晖慢慢回想着，不等汐崎优里说话就自己先缓缓道来：“刚上国小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汐崎优里低头，严肃的看着地面，一点也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
雨村千晖用悠然的语气往下说：“我得了绝症，我的主治医生说我活不过两个月，要家里人别再花医疗费了，把剩下的医疗费做丧事费用，那个时候病床上插满管子的我，以为就要被施行安乐死，直到妈妈听说了蓝血的事。”
……蓝血！？
汐崎优里不禁吃惊，回头直直看着雨村千晖，唇瓣间挤出了声音：“你说蓝血？你的绝症……难道是用了它治好的？”
雨村千晖轻轻应了声‘嗯’，非常坦率。
汐崎优里直直看着雨村千晖。
雨村千晖继续说：“那个时候，据说还只是试验品，并没有用到人体上，可是妈妈抱着一线希望还是买来了，而且为了买这个，付出了家里所有的财物。”
汐崎优里再度低下头，不说话。
雨村千晖一个人滔滔不绝：“我就是因为这样才学医，工作了以后，在医学界里多方面打听蓝血的事，但是，当我终于找到线索，知道蓝血出自ＩＦ３９１７时已经晚了，什么也没有了，ＩＦ３９１７彻底消失了。”
汐崎优里启唇，语气显得有些冷漠：“你打听这件事做什么？你不是，已经靠着这个获得重生了么……”
雨村千晖坦然：“我想知道ＩＦ３９１７到底是何方神圣，想当面谢谢他。”
汐崎优里轻轻扬起唇角，轻哼一声，嘲讽的轻轻微笑，用一句话打破他的幻梦：“他已经死了。”
雨村千晖难以置信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的汐崎优里，脱口：“ＩＦ３９１７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
汐崎优里的唇角带着那一抹冷漠的微笑，答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他就是死了。”
雨村千晖追问：“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汐崎优里低头看着地面，只道：“我只能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这个男人不愿意透露所知的事，雨村千晖便没法再追问详细的陈述，只能让自己接受这句简单的残酷真相，沉默了下来。
汐崎优里淡淡的补了一句：“你能活下来，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啊……”
这句话似乎有两层意思，但究竟是哪层意思，雨村千晖完全猜不透。
汐崎优里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感，他从来看不透汐崎优里心里所想的事情，汐崎优里的外表是麻木的活躯体，内心总是好像被厚厚的铜墙铁壁封闭着，不漏一丝缝隙。
电车到站了，雨村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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