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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路Ⅱ之蜜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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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羞愧地搓搓他那乌黑的手。「请律师……是不是很贵啊?」
  原来是这个问题。乔可南笑:「现在法院都有提供对弱势家庭的扶助,法官若问你需不需要律师,你就说要,他会叫你去找法律扶助基金会,你再指名我,会有人发薪水给我。」尽管少得可怜。「你先告诉我,你真的觉得那是人家不要才拿的?」
  他不是怀疑老翁品行,可接案前他需要明白所有细节,才能对症下药。
  老翁眼眶含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儿子想去补习,可家里吃紧,根本付不出费用,在拿取当下他确实想过会不会仅是暂放?但念头一闪而逝,便被自己蒙蔽掉了。
  乔可南从老翁神情看出答案,便没追问。「不要紧,我可以帮你争取缓刑或易科罚金,罚金可以分期付款。」
  「啊捏喔。」老年人一喜,他伸手想握乔可南的手,表达感激,却意识到自己双手肮脏,尴尬停在半空,倒是乔可南直接握了上去。他很真诚:「手脏没关系,洗一洗就好,但千万别让心也变脏。往后捡东西前小心点,最好先问问附近的人,真出了事,好歹证明你非有意,检察官会视个案情形给予职权不起诉或缓起诉。」
  老翁潸然。
  这事简单,没多久就了结了,乔可南合上本子,准备下班。
  他走向摩托车处,一边忖该不该去陆洐之那儿探个班,一边将车钥塞进孔里──台北难停车,法院更难停,大多时候他采摩托车代步,却察觉不对:里头糊糊的,转不动。
  他把钥匙扯出,上头沾了东西,黏腻腻,他不敢碰,准备掏出手机照亮,就在这时,后脑勺「砰」地一声,随后一阵强大的爆破感自脑壳蔓延,传达至后颈。
  「你……」他艰辛转身,赶紧一记肘击,正中袭击者腰腹。
  此举令他取得一些空间,捂着后脑,几欲呕吐。
  那人没表明身分,黑夜里罩着黑衫,唯独看出是个男人。他以偷袭取得先机,再朝人类最大弱处攻击,即便乔可南有短暂习武经历,仍无法在脑袋受损的情况下做出有效反击。
  对方扑上来,两人扭打,男人亮出刀子。「我要杀了你!」
  声音很熟……操,是志明兄!「你你你……你冷静,刑法第两百七十一条,杀人者,处死刑、无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人生还很长,别冲动!」
  「我孩子都没了,怕什么?而且……」志明冷笑,「在台湾杀一两个人,又死不了。」
  喂喂喂,乔可南好想吐嘈,偏偏吐不了,在台湾废除死刑前,我家那位会告死你啊信不信?
  现在怎办?凉拌!他又不是李小龙,打不过,只能跑。
  志明持刀,再度杀来,乔可南一惊,回以一记狠力踹踢。
  「呜!」刀尖划过乔可南脸肤,鲜血渗出,一阵火辣的疼,一刺一刺。
  他转身要跑,却撞在一堵强健胸膛前,那人下意识捉住了他。乔可南心凉,莫非是同伙?
  「怎么回事?!」陆洐之一发出声音,乔可南整个人都软了──安心的。
  「有人攻击我!」他大喊。
  「什么?!」陆洐之震惊,连忙把人护进怀里。
  他健壮手臂牢牢环住乔可南,掏出手机预备报警,对方见有旁人,拔腿就跑。
    男人拧眉,正想追上,好歹看看样子以利辩证,乔可南却牢牢箍住他。「不用,别把事情闹大。」
  陆洐之不赞同。「至少报警。」
  「我知道是谁。」紧绷情绪褪去,身体的痛楚益加明显。乔可南喘气,浑身无力;从未试过这般偎靠人的滋味,然对象是陆洐之,他自然而然没有抗拒。大难不死下,乔可南眼眶略略泛潮,心有慰藉。
  陆洐之果断:「我叫救护车。」
  「不用,我还能走。」乔可南拒绝,陆洐之搀扶他,一步一步缓慢走。乔可南嗅闻他身上恬淡好闻的胡后水气息,揪住男人衣裳,刚被击打的脑部一阵抽疼、晕眩,直到躺上后座,失去意识前一刻,乔可南强调:「哥,先不要报警……我得再……想想……」
  陆洐之一愣,只见青年已然昏迷。他探手一摸,在他脑后碰到一些黏腻的潮润,悚然一惊,丝毫不敢耽搁,把人用安全带系好,赶紧开车。
  一路昏暗,陆洐之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青年仍有呼吸声,这是他仅剩慰藉。直到急诊室前,乔可南被人放在诊疗床上推进去,检伤时陆洐之才知他伤得有多重——脑后挫伤,脸部割伤,胸口、腰腹皆一片骇人青紫。
  陆洐之倒抽口气,医生问他:「患者和你什么关系?」
  他想了很久,近乎咬碎一口牙地说:「表弟。」
  「……一表三千里的表。」乔可南醒了,他一阵目眩,想吐,一旁护士经验丰富,送上呕吐袋。
  人醒了,就好办。陆洐之去挂号,护士给乔可南上药,他疼得抽气,乌黑眸底蓄满水气,眼角红通通,看来可怜。陆洐之一回来,便不管他人目光,直接上前握住他的手,沉声道:「忍着点。」
  「我想再晕倒。」乔可南揪着他的衣,声音哽咽,像个孩子——不,他确实是孩子。
  在陆洐之眼中,他就是孩子。
  他疼入心、爱入骨的孩子……伴侣。
  可他人在这里,甚至无法开口承认他们关系,怕医生歧视,或怕要求联系亲属。他们是双方仅剩的家人了,世界末日,也只剩他们俩相依相偎。
  陆洐之叹息,轻抚他的背;医生给他局部麻醉,脑后做缝合,乔可南不时抽颤,可怜得紧。
  医生问:「要不要报警?」
  乔可南:「不用。」他得再想想。
  急诊室都有通报系统,但会视伤口情形;枪伤那是跑不掉,挫伤还好。他是律师,尽管身兼乡民,不过依然清楚动用法条产生的后果,对提告他人,他必须思虑得更加谨慎。
  陆洐之气狠狠:「谁干的?」
  乔可南吹口哨。
  若非他是伤患,陆洐之真想把他摁倒,揍他屁股,让他哼哼叫。「怎不开车?」
  乔可南:「油没了,加油得绕一大段,麻烦。」
  陆洐之:「……」
  他吐一口气,极力平复心绪问:「为何坚持不报警?」
  乔可南缄默不语,他们一般很少谈案,毕竟事关当事人隐私,保密是基础条件,不过事已至此,他把志明与春娇的故事简单扼要告诉他。
  「我猜……春娇把孩子拿掉了。」
  于是神圣志明神逻辑再度启动,怪天怨地就是不反省自己,最终把矛头对准他。
  陆洐之沉默一会,说:「不是你的错。」
  乔可南一愣。
  他言下之意藏得那么那么深,不料陆洐之竟掘出来了。
  陆洐之:「当事人做出任何选择,都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你不需要为此感到歉疚或什么。那人做出这种行为,我不可能容。」他掏出手机:「亲爱的,报警。」
  男人说这话时,语调依然强势,可他坐在诊疗椅上,弯着背脊,乔可南窥见到他一点发旋,里头有根白发。他瞅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拔,陆洐之莫名:「你干什么?」
  乔可南:「哦,看到脏东西,不小心太用力,拔到头发。」
  其实这年纪长一两根白发很正常,不过陆洐之对代表「老」的迹象敏感得很,乔可南自然不触他逆鳞,除了偶尔吵架,气不过,会骂他食古不化的老东西以外。
  他接过电话,把那薄机握在手里翻来覆去,叹息:「如果我能处理得更好……那男人只是太想要孩子,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偏偏脑残。既然知道了问题症结,我应该争取双方和解,就算离婚,也不该靠法官强迫决定。
  「当然,一码归一码,他袭击我这事的确是他不对。」
  陆洐之快气不过来。「你想争取诺贝尔和平奖吗?还是什么世界第一圣母……不,圣父宝座?」
  乔可南盻他一眼。「我要不圣父,至于躺在这里听你念我?」
  陆洐之一口气噎住,憋得不行,乔可南见他一脸气苦,眼眶都快渗出眼泪来了,便晓得自己一时嘴快,说过了头,连忙更正。「我就讲讲,不是故意……你别往心里去。」
  早八百年前的事,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当初决定搁下,乔可南就没打算再取回,刚刚真是一时逞强嘴硬。急诊室人来人往,今晚好几宗撞车事故——家长、保险员、警察聚成一伙,差没开桌。一片负面气场下,陆洐之刻意撇过头不去看他,这就够乔可南挠心抓肺的了。
  乔可南揪揪他衣摆,讨好道:「哥,我错了……」
  陆洐之静默着,如一座亘古山脉,直到很久才叹气回答:「别拿这事噎你哥,我受不住,心里又恨又疼,不懂当初怎会那样对你。」
  谁知道呢,估计志明也不晓得会这样对春娇吧?人总是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睇了眼陆洐之搁在腿上的左手,那串佛珠,就是男人的「代价」。
  他从前不屑,现今心疼。
  乔可南:「总之我们现在好好的……哥,我头疼,你给我揉揉。」
  陆洐之总算回过头来,狠狠瞪他一眼。「你刚缝合,伤好前都不能乱碰,赶紧报警,这几天也别去上班……别让我担心。」
  最后一句话,令乔可南心脏一怦。
  男人说得如此无力,毕竟他不是神,再能干,也无法掌控爱人意外生死。若非他今日忽然动念想见乔可南「充电」,他无法想像后续情况……不,根本不敢想像。
  可他得撑住,他不只是乔可南的男人,更是一家之主,他唯一亲人。先前有些社团组织询问他对废死看法,他只觉刑罚瑕疵太大,不合乎程序正义,遂赞成改革,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管他司法如何,杀人者杀的不仅仅是当事人,包含那个人的家,等待与他度过一顿晚餐,乃至走完一生的人。硬生生截断人家后半生,却宽求赦免,未免太便宜。有人说:谁缺了谁不能活?可人缺了氧能活吗?有些人,就是另一个人的氧。
  失去了,就不能活。即便活着,也如死尸。不要太高看他们,他们均是人,自我的、肤浅的人。
  陆洐之强调:「报警,我做你的律师。」
  「哇~」乔可南受宠若惊,他试图让气氛和缓些。「陆律师,你的价码我请不起啊,何况动用你打这种小刑案,太埋汰了。」
  陆洐之捏他鼻子。「谁教你是我老婆?换作别人,这种案子我不打。」
  「哦?」乔可南:「那给谁打?」
  「给……」陆洐之卡壳,他感觉自己陷进某种圈套里,毕竟他一直反对乔可南做这些「小营生」。
  可就像乔可南讲的,职业不分贵贱,既然有人拯救世界,那维持小市民生计的事,也该有人去做。
  「给想打的人接去。」
  他敷衍带过,乔可南笑笑:「算了,您还是去拯救世界,这点儿小事,妾身自个儿来就行了。」
  陆洐之不信任。「你别拿重伤害让检察官起诉,这是杀人未遂。」不告得那人死,他坚决不能忍。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我最多建议,要怎样起诉,是检察官的事。」尽管现行法律有诸多弊端,但总体上乔可南是尊重的。
  不尊重,当什么律师?就像他在律训期间签署的宣言:我愿遵守法律,并为促使法律符合社会正义而奋斗。
  他问陆洐之:「你签过律师誓词吗?」
  陆洐之一脸你废话。
  乔可南:「那第十条,你记不记得是什么?」
  陆洐之记不起,时隔久远,他确实遗忘。
  乔可南:「我还贴在我办公桌隔间上,偶尔看看,挺励志的。」
  我愿谨记律师为公共职务,非仅营生之职业,谋求当事人最大利益之同时,应兼顾公益。
  我愿遵守律师法,秉持良知与专业执行律师业务。
  我愿投身公益,促使公益彰显。
  ……
  乔可南语重心长:「陆洐之,你是我师父,亦是我最敬佩的律师,我敬你、崇拜你,也爱你。我只盼你……莫忘初衷。」

  '第四章'

  乔可南不算重伤,拍了几张片子均没内伤情形,可终归是伤。一脸青紫见当事人或出庭都不好看,索性把一些事项推后,放起大假。
  陆洐之不放心,罕见地把工作拉回家里。他现在基本是当企业集团的顾问律师,兼一些金融商贸案件,这种官司动辄几千万,获利极高。但乔可南记得陆洐之当年在民刑法上下的功夫并不少,甚至写过不少社论,抨击目前刑法制度。
  这几年反倒像是钻进钱眼里,凡事向钱看。
  他禁不住问陆洐之:「我们家很缺钱吗?」
  他一个人生活时也不太缺啥,可吃饱、能玩乐、够养老。就是多了个陆洐之,人家的身家足以养一百个他,总不是买了什么奇怪的壶,或者信了啥邪教吧?
  乔可南很真诚:「陆洐之,你经济上若出什么困难,早点说,好歹我看准时机,预备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遑论夫夫?
  陆洐之简直没处气,乔可南没心没肺起来,能逼他多抄两页心经。「你知不知道移民要多少钱?」
  「啊?」乔可南不解,「好端端的,干么移民?」
  陆洐之睨他一眼,淡淡地说:「台湾不能结婚。」
  乔可南:「哎……」
  这算是每个同志情侣心头最大遗憾吧?志明与春娇,拥有宪法赋予的结婚权利,最终只因怀疑妻子不孕,搞出这出。志明现在人还关在看守所里,他的律师主张他失去孩子过于悲痛,导致精神失常才失手犯案。
  他好奇很久了。「陆洐之,你对结婚……好像很热衷?」
  陆洐之再度一脸「你废话」。
  乔可南推测:「是不是因为得不到才更想要啊?」
  陆洐之真是想揍他。「你知不知道我名下多少财产、股份?」
  乔可南难得嘴甜(?):「可是你死了,我也不想活啦。而且难保哪天意外,我比你早死……哎,这么说我们确实该结婚,这样房子才能留给你,让你在里头每天想着我偷偷哭……好痛!你家暴!」
  陆洐之收回拳头。「是伤害。我们还没结婚,不能称为家暴。」
  乔可南点点点,律师好烦。
  过了一会,他又说:「其实我有点期待又怕受伤害。」
  陆洐之:「什么?」
  乔可南:「我不想未来接起同志的离婚案……我应该会挺难过的,好不容易法案通过,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之类。」
  陆洐之:「我们有这个义务吗?」
  乔可南:「哎?」
  陆洐之:「我说过当事人的任何决定,责任在于他们。不分性别的婚姻是基础人权,离婚也一样,旁人的期待是旁人的,我们为何要负责?异性恋结婚时受大众祝福,拍婚纱、送喜帖、办婚礼,他们离婚时照顾过参与者的感受没有?红包有没退还?没有,大家都理解。如果有同志要离婚,那就是他们的选择,让他们好好离,则是我们的职责。」
  乔可南醍醐灌顶,若有所思。
  结婚很神圣没错,可离婚也不是随便的。那些来找他的当事人,曾经一腔怨恨,可判决下来,迎向新人生之际,他们往往能冷静下来,放下情绪正视自己走过的人生,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然后,继续前行。
  ——当然,随随便便的另当别论。
  陆洐之:「仔细去看我给你的那些资料,挑个好地方,最后几年我们就在那里过了。」
  想真远……乔可南对移民一事兴致缺缺,尤其是为了一张纸。
  好吧,虽然是挺重要的纸。
  他喜欢台湾,尽管夏天热了点、媒体烦了点,可大体来说,这里的人富有同情心、同理心,愿意替不关乎自己的事发出不平之鸣,甚至集合组织、不畏强权,公然与机制对抗;自由不河蟹,对多元文化包容力高,东西好吃应有尽有……他并不想离开。
  乔可南:「陆洐之,你相不相信台湾的法律,迟早会改变?」
  陆洐之:「它随时都在改变,初一十五不一样,遇到政要会转弯。」
  难得陆洐之会说笑……好吧,不是笑话,是事实。「我是指同志婚姻这部分,或许迟早有一天,我们可以在这块土地上结婚。」
  陆洐之没说话。
  乔可南偎过去:「我想等那天……哥,你说台湾法律你说了算,我一直都信你。」
  这话动听,陆洐之抱住他,两人甜甜蜜蜜接了一个吻。碍于乔可南身上有伤,最近啥都不能做,但难得增加了相处时间,倒也算另一种不幸中大幸。
  尽管这大幸中,绝对不包含禁欲。
  乔可南坐男人腿上,明确查知他胯间变化。「陆洐之,你硬了。」
  陆洐之冒青筋。「滚下去。」
  乔可南偏不,调皮地用臀部去蹭男人裤裆。「哎,更硬了。」
  陆洐之:「……」
  他感觉心经抄两遍不够,可能要抄两百遍。
  乔可南嘻嘻笑,转而去咬陆洐之耳朵。男人耳垂敏感,稍一刺激就会发红,这点令他觉得很可爱,但从来没说,陆洐之那么好面子又大男人主义,晓得了往后肯定不给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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