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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你的良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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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大衣往门口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唐泾川叫住了,他站起来,回过身看着我,皱着眉头说:“我还有话没说呢。”

我们相隔几米,不远不近。

他说:“你这杯咖啡还没喝完,喝完再走吧。”

他在挽留我。

那一瞬间我以为外面春暖花开了,差点儿像个傻子似的哭出来。

真是太没出息了。

可是说句实话,被爱情困住的人,哪有一个是有出息的?但凡有点儿出息都不会像我这样。

我又坐了回去,直勾勾地看着他,恨不得把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脑子里,因为生怕今天过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说:“你慢慢喝。”

我点头,十分听话地小口喝着咖啡。

他说:“水航,你可能不知道,晓云去世之前就和我说能认识你觉得特别幸运。”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因为知道自己其实配不上周晓云的这句话。

他说:“到现在为止我也还是很认同她的这句话,虽然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上你,但你对我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朋友。”????

??除夕番外

 

唐泾川视角



=========

 

我以前其实不怎么喜欢过年。

你想想,像我们这种在外地生活的,至少提前一个月开始守着软件抢车票,放假一共没几天,往返就要十几二十个小时的火车。

那时候我跟晓云每年春节回家都像是逃难一样,机票太贵,车票卧铺抢不到,甚至好多次我们俩的硬座票都不在一个车厢,下车到家,灰头土脸的。

春节对我们来说太累了,要团圆,其实平时也可以挤时间回去或者把爸妈接来。

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妈都要抱怨我几句,说春节是我们国家的传统节日,一家人必须在一起的。

我当然不能违背她的意思,爸妈嘛,得哄着。

可是后来有两年的春节我都没回去,今年是第三年。

 

那年春节之前,晓云去世了。

这件事对我的打击非常大,当时站在她病床边,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每天看似努力却连自己爱人的生命都留不住,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我除了握着她的手流眼泪什么都做不了。

太无力了,她走了之后,我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大半。

对于我来说,那阵子是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我甚至不敢面对父母。

临近春节,我和爸妈说不打算回去了,留在这里陪晓云。

他们理解我,也担心我,可是我的态度非常坚决,其实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度过那个日子。

只是,那年我没能遂了心愿,没能一个人过春节,因为住在对面的那位先生跟我说他也是一个人。

一个人真的很可怜,就比如我。

他邀请我一起过除夕,原本我可以拒绝的,但是,在我们夫妻俩最艰难的这段日子里,在没有任何人帮我们的这段时间里,水航,这个交往不深的邻居却一再给我们帮助。

虽然晓云最后还是走了,可是对我们来说,水航像是救生艇。

或许是因为自己对空荡荡的生活深有感触,所以不忍心让他也经历这样的寂寞,所以,犹豫之后我就答应了。

两个孤零零的人凑到一起,大概多少能互相取暖一点吧。

 

说起那个春节,真的百感交集。

打从我们认识开始,水航就总是像救世主一样存在着,我曾经以为他喜欢上了晓云,结果感情有些迟钝的我直到那天晚上才意识到,他喜欢的或许是我。

当然,也不一定就是我有多迟钝,毕竟,在我过去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被同性喜欢过,我压根儿不会往那里去想。

当我逃命似的离开他家时,我是有片刻后悔的。

水航是个很好的人,他从来没要求过我什么,却不停地付出,我不该这么伤害他,尤其是在万家灯火的春节。

但我没法回头再去找他,这件事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时候,甚至很长时间之后,当我们坐在咖啡店里彼此坦诚地说起自己的想法时,我还是认定了我不会爱上他,不仅仅因为我的妻子刚去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无法想象自己会对一个男人动心,哪怕那个男人万里挑一温柔体贴。

可是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水航拉着我耍赖,说要再睡一会儿,我往他怀里塞了个枕头,假装那是我,然后给他盖好被子从楼上下来。

做早餐的时候我一直在回忆那年的春节,其实不过是三年前的事儿,可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的妻子周晓云去世三年多之后,我终于开始了新的人生,而这段人生是跟水航一起的。

其实我有想过晓云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生气,但以她的性格,大概先是会觉得不可思议,然后跟我拥抱再祝福我。

她去世那天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我别哭,让我以后好好过。

我当时对她点头,如今也算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过了三年,我终于过得好了一点。

 

我做好早餐叫水航下楼吃饭,他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一过来就亲了我一口。

我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给他捋了捋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回应了他一个吻。

和爱人亲吻,真的是件太甜蜜的事。

我们俩吃完早饭一起洗了个澡,从八点半洗到了十点多,这件事儿得怪他,我不停地提醒他我们要出去买东西,可他就是不肯放过我。

水航问我:“你记不记得那年春节,上午你要上班,我特意去接你。”

“你当时和我说是顺路。”

“如果不这么说,你根本不会让我去。”

他还是很了解我的,哪怕那时候我们才认识几个月。

 

除夕这天超市人多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们俩推着车子在人堆里挤来挤去,他总是趁机搂我的腰牵我的手。

平时我们不敢这么张扬,但人多的时候,没人会在意这些小动作。

我们买了好多东西,吃的,还有酒。

付款的时候水航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是买的烟花送到了。

有时候我挺庆幸我们住得离市区远,否则想浪漫一下放个烟花都不行。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竟然下雪了,这个冬天跟那年不一样,到了今天才下了第一场雪。

我说:“真难得。”

水航捏捏我的手说:“晚上我们可以在院子里打雪仗。”

今年水航32岁了,比我们相识那年的我还大了一岁,当然,我已经34。

三年的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我总觉得三年是一个轮回,现在看看,还真的是,三年前我痛失所爱,三年后我有了新的爱人。

曾经我以为晓云离开之后我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我的感情都放在晓云那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现在突然明白,那份感情确实没回来,因为水航在我心里种了一棵新的大树,在他的浇灌下,这颗树结满了心形的果实。

这么说来,实在有些肉麻,要是被他发现我这么形容,大概会笑得在床上打滚。

 

你知道,人的一生总是应该感谢一些人和一些经历。

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自己运气算不错,老天疼我,我才能先遇见了晓云,又遇见了水航。

“哎对了,”水航突然靠边停车,“我去问问这家店明天开门不,不开的话今天就把花买了。”

他下了车,我看着他进了花店。

我们在城北的陵园给晓云买了墓地,水航说他受不了晓云跟那么多人挤在“群租房”里。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好到让我总觉得亏欠他。

我们打算明天去看晓云,他始终惦记着买花的事儿,其实陵园外面就有卖花的,可他怕春节期间那边的花不新鲜。

他说:“咱们得给晓云最好的,咱们过得好,她也得开开心心的。”

好几次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会回忆我们之间相处的每一个小细节,水航总说自己以前是个爱胡闹的纨绔子弟,总说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我不高兴。

他是真的有点傻,怎么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其实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呢?

他从花店出来了,抱着一捧红色的玫瑰。

我看着他上车,我说:“你要送晓云这个?”

他笑了说:“不是,这是送你的,新年快乐。”

这是他第一次送我花,炙热的红玫瑰,大概把我的脸都映红了。

他要开车,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我说:“你等一下,我也有新年礼物送给你。”

那年的春节他送了我一件白色的毛衣,我只穿了几个小时,后来那件衣服一直被他穿着,当时我没给他准备新年礼物,但今年我是有备而来的。

我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准备了好久的红色绒布盒子,递给他说:“新年快乐。”

 

那里面装着的是我对过去的感恩和对未来的期盼。

是对他的爱。

========



这个除夕番外行不行!甜不甜!可以不可以!????

35

 

从小我爸就总和我说,在很多时候,人要学会知足。

所以当我听见唐泾川对我说我永远都是他特别的朋友时,心里是在窃喜的,哪怕前面一句是他不会爱上我。

对于一件事,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抱着希望,那么后来也不会有失望,也正是因为这样,甚至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唐泾川说:“我好像从来都没好好跟你道过谢,但你确实帮我度过了最难的一段。”

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壁,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和我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是这样的他,仿佛一潭永远不会起波澜的小溪,却让我爱得小心翼翼又无比珍惜。

我说:“能陪着你,我挺开心的。”

他笑了笑,笑容很浅,但很好看。

“我有时候就在想,人这一辈子能遇见几个真正难忘的人,对我来说是很少的。”他的手搭在杯子上,停顿了一下说,“我很庆幸认识了你。”

他说:“晓云去世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上,过去的这几年,我们每天都在和癌症作斗争,虽然又苦又累,但起码是有奔头的,可是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好像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的力量没有了,我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了。”

“泾川。。。。。。”我忍不住叫他的名字,这是周晓云去世之后我们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去讨论这件事。

我太心疼他了,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恨不得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

“不过我真的没想过自杀,那样不管对谁来说都太不负责任,晓云走了,但我们的父母还在,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我不能让他们再失去我。”

这就是唐泾川,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

可我也在庆幸他是这样的,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真的失去他了。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脊背发凉,我不能想象唐泾川脸色惨白地被盖上白布的样子,就像他看见的周晓云那样。

也正是这一刻,我突然明白,周晓云的去世对他来说多么致命。

眼睁睁看着爱人离世,谁都坚强不起来。

“那段日子我好像每天都是灵魂出窍的,机械性地在做任何事,脑子不转了,根本不能思考。”他抬起头看我,“到今天我都在想,还好那时候有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每一个字落在我心上都只会让我觉得心酸,我没他说的那么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所图。

唐泾川对我说:“刚才我听到你和晓云说的话了。”

我的手放在腿上,不自觉地握紧了。

我想,接下来就是他做最后宣判的时间,我的死活,都被他掌握着。

他说:“我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不会爱我。

他说:“但是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些。”

我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

我说:“你没必要道歉,这件事本来也没有谁对谁错,或者说,如果非要说个对错,错的是我。”

他低头盯着咖啡杯看了一会儿,后来笑着说:“我们挺好笑的,竟然在争论爱一个人是对还是错。”

看着他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果然,他的一切都能牵动我的情绪。

我说:“泾川,我爱你这件事,我只希望别给你造成压力和负担,你不用去想这些问题,就做你自己想做的,至于我,迟早会好的。”

外面的雪停了,太阳出来了。

我站起来说:“你要回去还是再跟晓云说说话?回去的话,我刚好可以载你一程。”

他看向我,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晓云。”

“好。”我们面对面站着,然后我给了他一个拥抱。

一个干干净净的、毫无杂念的、朋友之间的拥抱。

我说:“你看咱们这么干净利落地说开,挺好的,以后还是朋友,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一定尽量帮忙。”

我们分开时,他大衣的拉锁钩住了我的毛衣。

那一瞬间我突然在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老天觉得我们之间不该这么干净利落,藕断丝连才是正常的。

我们一起低头把我的毛衣从他大衣的锁扣上解救出来,他看着我说:“这件毛衣你穿着很帅。”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还是说:“我觉得也是。”

我告别了唐泾川,推门出去的时候总觉得这一次是真的告别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断的念头也断了。

他不会爱我,我也不会继续纠缠他。

他有自己的人生,我有自己的底线。

从今往后,每个冬天我都会想起他,只是每个冬天都不会有他在身边了。

不过没关系,未遂的爱未必长久,时间能让我回到以前的样子。


????
36

 

我忘了小时候在哪本鸡汤文学杂志里面看过一句话,是说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包括相思病。

所以,告别唐泾川的时候我还很自信,觉得不爱一个人很容易,就像拿起黑板擦,擦掉写在上面的字,或许会留下淡淡的痕迹,可是它完全不影响日后再重新往上面写字。

可是,我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还是没能擦掉唐泾川的名字,甚至在我的脑海里他的长相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但我喜欢他的心情却越来越清晰。

这半年,春天来了又走了,夏天来了又走了,当我站在家里花园的扶手边抽烟时突然看见一片落叶掉了下来,竟然又是一个秋天了。

那一瞬间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我跟唐泾川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秋天。

这一刻我终于开始承认,之前大半年里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哪怕我不停地工作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哪怕我一空下来就去跟狐朋狗友喝酒胡闹不让思念有机可乘,哪怕我好几次接受了别人的示好准备一亲别人的香泽,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工作时,只要稍一空下来我就会想起唐泾川,休息时,喝得越多我就越想他,有人靠在我怀里想要解我的衣扣时,我最后还是拂袖离开。

没办法,唐泾川成了我的魔障。

最近我干脆认命了,不折腾了,也不逼自己了,前两天甚至打包行李,搬进了对面那栋房子里。

说真的,唐泾川这亲戚实在太应付,好好的房子,装修那叫一个不忍直视,可谁叫我犯贱呢,不喜欢也非要住进来。

难得休息,我又不出去发疯,抽了一包烟,在家看电影。

我现在就翻来覆去那看两部电影,也翻来覆去就看那一本书。

以前我跟唐泾川说我看书慢,那会儿是真的觉得这本书我看不完,可是后来发现,什么看不完,只要时间够长,总会看完。

这本《谁此时孤独》我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就在想,看书这种事儿就像爱一个人,一开始你可能没觉得那么欲罢不能,可是深陷其中之后就总想着要到最后。

合上书页有些怅然若失,觉得不够,于是再来一遍。

就像我对唐泾川,总是从头开始回忆,从去年的秋天到今年年初那场雪,回忆完毕,重头再来。

一来二去,这竟然成了我的一项业余活动,还挺有意思。

我躺在二楼的书房看电影,第二包烟还剩一半。

电影进行到一小时零七分钟,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点人是我秘书,他找我无非是公司那些事儿,我有点儿不想接。

就算是老板,也得有休息的时间。

可是他像是不懂事儿一样,一遍一遍地打过来,我烦躁地接起来,刚想抱怨他打扰我看电影了,就听见他说:“唐泾川公司着火了。”

 

我惦记唐泾川的这段时间里,还有个人比我对他的关注还密切,那就是我秘书。

我秘书这人,人精一个,最懂看人心思,他时不时给我传递一些唐泾川的最新消息,像是生怕我把那人给忘了。

有时候我真想骂他几句,再扣他点儿工钱,可是更多的时候,我是期待他给我这些消息的。

我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

他说:“唐泾川公司的那栋大楼着火,救火队已经去了,我在他们楼下。”

“今天周六。”我皱着眉说,“他上班?”

秘书停顿了一下,说:“水总,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来一趟。”

我开车往那边赶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尽管秘书告诉我被困的人目前很安全,可我还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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