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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凡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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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帅你的车呢?”这男人身上分明还穿着机车皮衣蹬着小皮靴,可别告诉他说那辆拉轰爆表的R6战车没跟着出动。
  这特么简直就跟将军战前临行备好了马鞍配索最后却告诉人他不骑马出征了一样。
  萧帅扭头,冷笑了一声,呼出来的白气逆风散开,“你问我?脑子早干嘛去了?”
  边想一噎。
  刚下车吃了一嘴寒气十足的夜风,边想脑子就清醒了过来,脑子里的水哗哗外漏,脑浆开始回流。
  他都干了些什么?
  ——跑夜总会去劫人就算了,还给老师当面撞上,又耍了一出喜感十足的古惑仔大戏。
  边想捂脸——
  还道上规矩呢,什么傻逼玩意儿……
  “我……我就是……”他眼巴巴地说着,又解释不出个所以为然来。
  谁都知道他家发生了什么事,可正常人谁会在明知道他爸不尽冤枉的时候还执着于一个并无多大作用的“真相”。
  查出来了又怎样?他爸就算不包庇陈文桐参与走私这一桩,也早在检察院的掘地三尺中现了底。
  当官的不查则已,一查下来哪个手里头没有那么点见不得人的?
  “继续。”萧帅朝他比了个“请”,回身继续走。
  边想没吭声,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动机。
  萧帅低着头拿出手机哒哒哒地按了一通,短信息发出的“滴”一声后他侧身看了边想一眼,“你有想过如果晚上撞见的人不是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边想应不了他,确实那个时候他没顾得上太多。
  “怎么不说话?不是挺能的么?”萧帅戳着他鼻子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大过年的,你说你到底图个什么?”
  类似的话,周强昨天也说过他,可边想没胆子把一模一样的回答拍到萧帅脸上,只能罚站似的垂首。
  “我真是小瞧了你胆子了,跑那地儿去绑人?翻墙逃课太没挑战了是吧?我要没在你是不是还得一路杀出来啊?啊!?边想,你动动脑子吧你,不小了!你爸护着你你还真就当自己是小孩儿了吗?!能不能要点脸?”
  “那帮——”萧帅手往五八区方向一指:“——那叫亡命之徒你懂不懂?你玩得过人?他们连看都不用看你一眼,勾勾手指你就完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明天大年初一一早大伙儿翻开报纸就看到头条版上写着月眉沟上漂浮不明男尸啊!?”
  萧帅的恨铁不成钢跟春姐的不一样,他析出来的条条缕缕全击中点,“好了,就当你有自己必须这样做的理由,人也让你绑来了——”
  “人家倒是给你坦白了,可你听得懂吗?我就问你,你、他、妈、听、得、懂、吗?!”
  不怪他气成这样,刚在楼道上乍然见着,他还真当边想是到了不惜冒险都要追究明白的那一步,结果原来就是狗屁不通的一顿乱来!
  “连个屁都不认识还想查?你查毛线啊你!按这进度,你是不是还得再把里面的人逐一给绑回来恐吓一番啊?”
  是的,早在边想问出那声曾鹏辉是谁的时候,萧帅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敢情这货只懂得一味蹲守埋伏,其余什么都不懂!
  简直没见过比这更蠢的做法了!萧帅越说越气,刚才没给边想气死,现在却被自己活活激爆。
  边想被萧帅喷了一脸,有苦难言,“萧帅我实在没办法——”
  话没说完就被萧帅怒视得憋了回去。
  “不服?”他嗤笑一声,烦躁地点上了烟,烟雾专往边想脸上喷,边想想咳又不敢咳,被他这副上秒天下秒地中间秒空气的气势给彻底压制服气了。
  “不服憋着!傻逼!”
  萧帅是什么人?
  一个两千月薪却开着价值十多万顶级重型机车招摇过市的R6骑士。
  一个将初级教学钢琴弹出了施坦威气势的体育科任。
  他知道魏家、准确无误地将魏西淮送回军属宿舍区来……
  边想再是迟钝,也从种种看似寻常却又迥异的对比中意识到了不寻常。
  “少他妈给我装可怜。”萧帅被气狠了,眼下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夹着香烟的手指着他一下一下地点着,“我可不是于锦乐,任你眉头耷拉鼻子一皱就会心软。”
  边想彻底没辙了。
  骂完他萧帅手机就响了,他看到来电显示后一顿,随手把刚点不久的烟给掐了,这才接起手机。
  上一秒还巴不得掐死边想的凶残语气在电话接通后蓦地降了噪,像是炸毛的大猫突然被驯服,又像是寒夜里被喂了一嘴暖意十足的糖水,听起来脉脉又温情。
  边想不知道通话方是谁,但这不影响他自行脑补了一下某位音乐科任老师谦和内敛的身影。
  萧帅没空理他,昏暗的路灯光打在摇摆不定的枝头,在两旁民居的窗台玻璃上斜斜地剪出了形态诡谲的窗花,偶尔有零星的一两家透出微弱灯光的,窗花便隐了去,落成了稀碎的点点。
  边想宛如踽踽前行、不知始终的夜行者。
  鮀城的冬夜,风都是裹着冰凉的凿子,一下下地剐在脸上,吹得生疼,吐纳出来的白气散在寒风里,耳边传来萧帅压低的音色更衬得边想一身狼狈的落寞,不免生出一股心酸的凄凉之意。
  就连想抽个烟静静,浑身上下摸遍了也只摸到一个被压扁的空烟盒。
  边想:“……”
  另一边的裤兜揣着手机,他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置气似的嘟囔了一声:“老子也有。”
  【新年快乐。】
  零点发过来的短信中,于锦乐的那一条正好在最上方。
  ——我可不是于锦乐,任你眉头耷拉鼻子一皱就会心软。
  萧帅刚说过的话又蹭蹭蹭在脑海里刷过。
  不知道怎么的,边想突然就有点儿飘,他用拇指地抹了一下嘴角,轻轻压住那止不住上扬的角度。
  他对着那四个字的盯了半天,然后郑重其事地回了一条:
  【新年快乐,乐乐。】
  过了凌晨十二点的2001年春节大年初一,街头寥寂,夜色孤凉,前边班长跟着他们学校那个传说中帅破鮀城的萧帅徒步走了九条街,穿过了整整大半个城市,走得双腿生疼,走得神情麻木。
  萧帅一通电话讲了大半个钟头,收线的时候像是喷火暴龙被收进宠物球似的神奇地熄了一身的躁气。电话一挂他又像避开了长辈耳目的小屁孩儿,马上又点上了烟,灰蓝色的烟雾缭绕中,他对边想说,“大年初三,学校门口等,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有点事,这几天都往医院跑,隔日更似乎保持不了了,只能延后更一天,尽量争取字数多一点点。


第154章 微光(一)
  跟萧帅约的大年初三还有两天时间,除了等待还真就没别的事能做了。
  不用盯梢,第二天的大年初一他一觉睡到大中午,连日来绷紧的那根筋稍微一松懈下来,连生物钟都给弹翻了过去。
  前一晚是怎么过来的他简直一秒想都不愿去回想,简直体能精神双双透支,绑人那一块就不说了,再惊再险也是他傻逼自找的,可大除夕夜别人家都合家融融守岁收压岁钱呢,他却在大马路上被老师戳着脑门儿连吼带骂连着训了好几个钟头,末了还拉练似的徒步跨越了大半个城区。
  你以为这就完了?并不!
  最让他崩溃的还在后头——
  大过年的,他原以为吼了吼了骂也骂了,总该跟这位萧老师建立起革命阵地统一战线同志一般坚如磐石共同进退的深沉感情了吧?
  呵!会这么想的他果然还是太年轻!
  他俩那会儿好不容易走到鮀中门口,路边一辆本田黑狗仔【注】马上就亮起了车灯,接着他就眼睁睁看着那个骂了自己一头狗血淋漓的萧大老师秒缩变回萌系小型犬,大长腿强行往车踏板上一支棱,屁颠颠地跟着某位音乐老师跑掉了。
  边小爷想掀桌!
  说好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说好的辛勤的祖国园丁呢?
  一个两个半夜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外头晃荡,泡夜场的泡夜场,半路截人的半路截人,更过分的是居然公然无视学生双双私奔……
  备受打击的前边班长表示心累,好气,可是又无处抗议。
  走回家的途中他还特意拐多了一段,在于家楼下站了会儿。
  将近凌晨三点钟,停车场的保安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为了提神而扭开的收音机里传来夜间电台主持人阵阵喜气洋洋的道贺都吵不醒,边想贴着墙边不费吹灰之力就溜了进去。
  来的时候没多想其他,就当是被那两位灵魂工程师给扭曲了灵魂,魔怔了一把,这会儿到了人家楼下了,才惊觉莫名其妙,可是来都来了,马上又折回去又显得更傻逼。
  边想野狗似的蹲在墙角,盯着于锦乐房间的黑漆漆的窗户看。刚路上给予锦乐发的贺年短信没收到回复,估计也是早就睡了,这会儿跑来暗中观察还真是跟变态没什么两样了。
  烟没了只能叼着卫衣帽子上的抽绳,发愣地盯了半天最终也没把于锦乐的窗户给盯出一朵花儿来,最后还是凄凄惨惨地溜达着回家了。
  第二天手机上几条短信和几个未接电话,短信是于锦乐和魏西淮的,未接电话是王隽毅和姜维的,除了于锦乐只来了一条,其他那仨都是狂轰乱炸式的码了十几二十个短信或者未接电话。
  这段时间没心情去修剪头发,头发长了点儿,他伸手耙过因睡觉压得乱糟糟的头发,牙疼似的咧了嘴。
  未接电话一律先行按掉,魏西淮在短信里问他昨晚的后续,那人也是心够大,居然没对萧帅的身份表示出任何一点的疑问,也不想想凭什么一个外校的体育老师能知道魏家的情况。
  于锦乐的短信长了点,先是跟他报告了昨晚睡觉的时间也顺便解释了没回短信的理由,再跟着汇报了一下大年初一的拜年行程,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边想大年初一的行程安排。
  短信颇有于锦乐的惯有风格,一条短信息七十字的限制他经常下能打个六十五字左右,有时候甚至能挤到七十字满,半点空间的都不余下,打开来一看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方块字,短信的末尾以问句结尾,直接断了边想看完短信不回复的借口。
  这种流水账似的短信以之前边小爷的臭习惯,估计看到一半就能给掐了,直接回拨成电话过去听他口头重新汇报一番,可在经历了人情冷暖见识了人心多变之后的现在,他奇异地享受起了这种几近于小心翼翼的试探与接近。
  其实对于于锦乐来说,问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收到边想的回复吧。
  边想不是少不更事心无旁骛的好学生,这些细枝末节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足够了然在目,萧帅陆景一众人等的调侃他不是听不明白,自然也深知当中所代表着的利害与将面对的压力——就是不晓得于锦乐这些举动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抑或只是一时冲动。
  但边想没再纠结多久。
  现在他满门心思都在他爸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别的方面。他拉开窗帘倚在书桌前,捏着手机先给魏西淮回了一条让他这几天先把行动收收,信息一发出,界面自动转回收件箱,于锦乐那条堪比命题作文的短信随即展了开来,他手指在按键上摩挲了有一会儿,最终还是按了返回键,跳出了短信界面。
  王隽毅和姜维那边他回拨了电话过去。
  他爸出事至今将近两个月,他没主动去跟他俩提说这事。说不上为什么,这心态大概就有点类似于“近乡情怯”矛盾?
  他爸不出事,他还能理直气壮地找姜维帮忙弄钱,人情欠下就欠下了,他没觉得自己就还不上了;可他爸出事后所引发的一系列变卦,让他整个人都怂了下来,似乎在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的渺小与不自量。世人对你友好,是因为那点儿面上的和善伤不及底,可一旦感觉到根基受到了威胁,那便是趋利避害再不为过。
  他的阅历还是太过于浅薄,体系与政治站派对他来说就是混沌的一团迷雾,他或许曾经有机会慢慢去接触和理清,但破坏来得势头汹涌,他连争取抗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啪叽一下拍扁在地。
  这俩发小是他下意识想回避的人物。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害怕,怕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人情求助中消耗完那点儿自小积累下来的情分。
  但同是系统里的家庭,虽然隔了大半个中国,昨儿个大除夕的,家族聚着大概也少不了这些消息的互通有无,未接来电这么个炮轰法一看就不是心血来潮的新年道贺,边想只沉吟了一会儿就确定他们都知道了边振华出事。
  电话是打到王隽毅手机上的,接电话的却是姜维,今年他没回去,这俩大年初一就甩开满门的亲戚凑一块儿去,说不是知道他家的事他还真不信。
  姜维这人吧,虽然经常会被王隽毅这大狗熊带偏,但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电话接通边想张口就是连串的“新年快乐恭贺新春学业进步大吉大利万事如意百事可乐”,想着能在不正经的嬉闹中把这一茬给尽可能轻快地揭过去,但是很显然,初战告败,姜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装疯卖傻进而单刀直入地质问他爸的事,言语之间不泛谴责与谩骂他的默不吱声,没将他们当兄弟。
  时隔两个月,边想再次收获魏西淮同款指控。
  他俩电话开着外放,连王隽毅在一旁蹦跶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姜维说要找他爹妈大伯叔叔谁谁谁的什么关系拉一把,王隽毅也嚷嚷着要打飞的过来鮀城。
  也是傻得没边了,被纪委盯上,家都抄了,他们还想着活动不成?
  可就是听着他俩这傻得冒烟的气急败坏,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外头云层轻浅,驱散了深夜的余寒,光阴正好,晴明与韶华相携,边想撑着下颌举目远眺,眉目舒张。
  春意或许姗姗来迟,但不曾失约。
  他笑着告饶,说,没事呢,他还扛得住,有需要一定找他们。
  他还说,其余的他能行,就是担心姜维别把他老婆本给坑没了。
  气得姜维差点从电话里钻过来揍他。
  最后他像个知天命的小老头儿似的,特别语重心长地对两人说,要特别珍惜眼下的光阴啊,没必要的倔的就不要倔了,家里大好资源,早日上手也能早日有倚靠。
  挂了电话,他神色轻松,拎着钥匙下楼。
  饭厅餐桌上摆着小砂锅和两个菜盘,菜盘上还倒扣着另外俩大盘子,是沈昀佳给他留的饭菜。
  ——还真是风雨无阻的一如既往啊!哪怕他宁可蹲在房间里吃泡面都餐餐不落下。
  简直感动中国。
  他稍微看了下,屋子没人在,大概她是外出了。
  也对,大年初一,不出去难道在家跟他两看相厌寻糟心?
  摸着饿瘪了的肚子,他转着钥匙走出门。
  门口的象征式地贴了对联,门楣上方的“出入平安”没贴好,微微翘起了一角,家里头太过冷清,似乎连那点儿红彤彤的喜庆意味都压了下去。家里的对联以往都是边想贴的,他踩着人字梯在上面摇摇晃晃地比划,沈昀佳就在下面帮他盯着位置正不正。
  楼道里隐约飘着淡淡的□□味儿,虽然市区禁了烟花,但总有小士多店会钻空子进些不痛不痒的小摔炮,一颗颗跟小蝌蚪似的,装在木屑满满的小塑料袋里,小孩儿都喜欢玩。
  这点儿淡薄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味儿,约莫就是他们这一代所能感受到的年味了。
  刚出来,就被堵在了楼洞门口。
  好些人围着堵着,大概是有人闹了不快,吵起来了。有人吵自然有人劝,加上凑热闹的一群,简直是信号接收不良的收音机成了精,滋啦滋啦的一声声刺耳不断往外冒,吵得边想脑仁突突跳。
  过年进来政法宿舍拜年的外人挺多,可这里住着市里的大佬们,一般人轻易不敢在大小声扰民,能闹成这样的估计还是这里头的住户内部撕起来了。
  他把兜帽拉上,目不斜视,双手插兜沿着人群外围走,周围细碎的言语有一句没一句地钻进耳朵里,反反复复无外乎就那么几句“别冲动”、“冷静点”、“不值当”之类的废话。
  一个小孩儿从人群下钻了过来撞到边想身上,边想顾着低头走路没注意,冲得整个身子一歪,他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紧接着眼角扫到人群正中,身影蓦地被钉在了原处——
  以劝解的人为分界,外头的那一对中年夫妻他不认得,靠里的面向自己的女人,正是沈昀佳。
  一个家属老太太搀着沈昀佳,那轻声细语穿过一水儿的零碎杂言传进他耳朵:“……别较真……大过年的……和和气气……”
  对方在劝解中拂袖而去,沸沸扬扬的嘈闹消退了些,这时候,边想总算能听到她们的对话了。
  沈昀佳说:“我不跟他们较真还有谁来跟他们较真?什么话都能往外说的吗?就他们长嘴了?”
  大概是气狠了,她神色凝重,微喘着气,一边说还不忘一边扶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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