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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凡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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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只流浪猫平常会有人投喂,不知道怎么的也相继养成了一有剩饭鱼头就送过去喂猫的习惯。
  小白作为第一只侵占山头的“大王”,顺理成章地就成了另外几只流浪猫的头头,领着他们在露天停车场住了下来。
  停车场里最大最高的那辆SUV的车顶,就是它的“王座”,经常可以看到它独自盘踞在上面懒洋洋地晒着日光浴。有人来投喂,它总是先傲慢地瞥一眼,再不紧不慢地甩着尾巴根据心情舒坦程度决定是否下去“赏脸用膳”。
  于锦乐作为上山拜见“大王”的第一人,在小白眼中似乎代表着一个特别的存在。那猫约莫是认为他俩革命友谊特别源远流长,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另眼相看,进而对他的态度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这一点不同明确地表现在他经过时,它都迈着傲气的猫步溜到他脚下,绕着圈圈撒娇卖萌。
  于锦乐知道那猫粘它,却没看出它想跟他回家。
  大年初三那天他还是照常用一次性泡沫饭盒装了食物下楼,其他猫都一哄而上围了上去,就唯独小白在一旁绕着他脚下兜圈,时不时用长长的尾巴尖勾着他的裤腿若无似有地撩上一下。
  它看着完全状态良好,四肢有力,双眼炯炯有神,全身白毛油光水亮的,好像已经事先给自己拾掇干净了一样。
  于锦乐当时压根儿没往它生病没胃口的方向上想。
  猫的天性何等骄傲,尤其在小白身上更是明显了几度,它身上从头到尾从上到下每一根毛都极致地刻画着“留我下来给你当主子”的傲然,哪怕是当初流浪街头也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样儿。
  于锦乐记得第一次给它喂食的时候,它愣是缩在车底下鸟都不鸟他一下,大有不吃“嗟来之食”的骨气——哪怕在人类眼中它有多可怜兮兮。
  他从来不敢自诩养活了它,每天都觉得自己是在用心全心地伺候着一位主子,只有伺候得它开心乐意了,才会高贵冷艳地赐予你一个“铲屎官”之类的一官半职。
  可那天,小白做了一件让他始料不及的事。
  他只当它是吃了哪位邻居大妈送来的食物肚子饱了,就惯例跟它最打了个招呼后转身回家。
  结果刚打开防盗门往里走,就见一道白影风驰电掣地从身后蹿过来,先他一步进了防盗门。
  于锦乐家在三楼,小白蹿上了一层楼梯后就回头看着他。
  他当场汗就滴下来了。
  他喂小白,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它带回家养着,甚至在意识到它是想跟着自己回家的那一瞬间条件反射地产生了一股恐惧心理。
  这小东西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跟他闹着玩儿的,因为它把自己拾掇得光鲜亮丽,调整得状态完美,看到他止步在防盗门门口,甚至还娇里娇气地“喵”了一声,催促他别墨迹似的理所当然。
  小白的脾气之傲,连求收养都摆出了一副王霸之气侧漏的山大王样儿,扬起了小脑袋挺起了小胸脯,用再明显不过的肢体语言演绎了一出“好吧,就给你个凡人一个收留本大王的机会”的理直气壮。
  于锦乐却顿时无措了起来,脚上跟被灌了铅似的,一点劲儿也提不起来。
  他就那样看着小白一双从傲然缓缓现出疑惑,再露出踌躇的猫儿大眼。
  小白歪着脑袋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眼睁睁看着于锦乐逃了。
  于锦乐仿佛一瞬间福至心灵,看懂了小白那双透亮的猫眼中所泻出的浓浓渴望与隐隐的不安。
  “我没敢直接上楼,直接跑出小区到马路边站着去了。”于锦乐有点蔫吧,又硬生生重温了当时那种又害怕又不忍的心境。
  大年初三,街上行人往来如潮,中国人过年都是这样,哪怕平常日子再难再苦,也总会在过年的那几天挤出溢于言行的喜气洋洋来,咬碎了牙也要在那几天光鲜亮丽地呈现在众人眼中。
  熙攘喜气的人潮跟楼梯口小白那孤单失望的眼神形成了强烈了对比,让于锦乐愈发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虽然小白不是他丢弃的,只是仅仅不能养着它,但他就是莫名地油然生出一股抛弃亲生儿子的怅然感。
  “为什么不敢带它回家?”边想不解,“你家那个小区没有不让人养猫吧?”
  “不知道。”于锦乐说,“你真要理由我可以给你很多个,而且个个都让你没法反驳,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没想过要把它带回家养着。”
  他每天课业繁重自顾不暇,只能匀出少得可怜的那么一丁点儿时间给它,小白平日的小傲娇其实能让他在很大程度上松一口去,让他有理由不跟它太亲近是因为猫的本性薄情。可偏是这次小白突如其来的示好主动让他全然慌了神,他的拒绝是下意识的,可拒绝之后又架不住罪恶感重重。
  会不会觉得他很无情?他没敢问出来。
  他此时的心情应该跟当时的小白有异曲同工的微妙,既想遵从自己的内心跟边想坦白真实想法,又怕他的评价会令自己无法接受。
  “好吧。”边想听完倒是没那么一回事似的,耸了耸肩,“这已经是最大的理由了。”
  犹豫了会儿,于锦乐还是问出了口,“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无情?”
  边想“啧”了一声,“是不是我谴责你的话,你心里会好过一点?如果是,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谴责一下。”
  末了评价一句,“真是有病,神经病。”
  于锦乐对他的回答挺意外,但是还是锲而不舍地追问,“不是,你就不觉得那种情形……小白还特意把自己整理得漂漂亮亮,那么郑重其事……”
  大乌鲨在“汇文阁”门口停下,边想顺手在于锦乐头上扒拉了一下,“你这样就跟有女孩儿单恋你找你告白,你明明不喜欢对方还非纠结着是否辜负了她一样——你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养它,就不要给它希望,比如因一时心软把它带回家养几天再把它赶出来,那样才是禽兽。”
  钥匙往半天一抛,他回头看着于锦乐说,“以后加倍对小白好点就是了,别纠结这种问题,反正你自己都有答案了,你不可能把它领回家。”
  于锦乐皱着脸,“小白怎么能跟人比啊?女孩儿被拒绝了至少还有家可回,小白就一流浪猫,它能躲哪儿去啊?而且我要怎么加倍对它好?喂它更多吃的吗?那天过后它都不怎么理我了。”
  边想无语,“小白是很讨人喜欢,也很聪明,但是人的心里头都有一条界,它已经不知不觉触碰到你的界了,所以你的拒绝很正常。”
  就像他以前对翁琳是好,但是也是有界的。
  同样的道理而已。
  最后他总结:“你这什么榆木疙瘩脑袋?还真在这问题犟上了?真非要我给你几拳骂你几句才会舒坦吗神经病!”


第35章 王大番薯的春天
  是的,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事是那么的神经病——
  就好比前两天还扯着边想说放假在家无聊要去打球的王志超,此时正牵着一位个头十分娇小玲珑的女生从“文汇阁”里走出来。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虽然手里牵得紧,但明显两人都有点羞涩,并且全部注意力都粘对方身上了,要不是边想直接长腿一跨挡在前面,估计能直接把他俩大活人给无视过去。
  边想迎上去的同时眉毛挑高成交了一个三十度锐角,神情夸张口气做作地“哟——”了好长一声,那声调还坠着个尾巴尖带了个勾,调笑意味再浓不过了。
  王志超给了他一下,大大方方地介绍,“我女朋友,张琪。”
  边想长臂一伸勾上王志超肩膀,对着那女生露齿一笑,“你好,我是边想,这位同学好面生,不是我们学校的?”
  也不知道是天生个子矮小还是年纪太小尚未发育完整的缘故,张琪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娇小,尤其往体育生的王志超隔壁一站,看起来是大番薯旁边搁着个粒花生米,可怜透了。
  王志超嘿嘿一笑,“是我们学校的,初二,你当然面生。”
  纵然边大班长再是神通广大,也没可能认遍全校的人。
  边想神情浮夸地骂起了臭流氓,“你个禽兽!连初中生都不放过!”
  虽然初二跟他们只相差了两岁,但是在他们眼中,初中跟高中之间存在一道分水岭,把两个学部分成两个明晃晃的对比鲜明的年龄层,一个代表着成人,一个则象征着刚小学毕业不久的小孩儿。
  自家兄弟居然把魔爪伸向祖国的花苗,简直禽兽不如!
  王志超翻了个白眼,直接送他一根中指。
  于锦乐朝他们笑笑,就当打招呼了:“你们好。”
  随后抓起一脸不淡定的边大班长往里走,“我们先进去买东西,你们别理他,玩你们的去。”
  边大班长这边还在呱噪地 “禽兽”个不停,恐怕他都忘了自己也曾经是“禽兽组”的一员——他初二就跟翁琳一起拍拖了,要说年纪小,那时候他俩还都是小屁孩子呢!人家王志超他们至少现在也有个“大人”了。
  这人怎么脸皮就这么厚,能这样说王志超呢?
  “这家伙前几天还跟我说放假无聊,结果你看,现在倒嫌我碍眼了。”他感慨之余又将愤愤不平发泄了一通。
  于锦乐:“换做我也会觉得你碍眼。”
  人家小两口一看就知道是新搭伙的小情侣,彼此还羞涩着呢,却冷不防被他们撞破,能不嫌弃吗?
  边想瞪眼,“我怎么就碍眼了?”
  于锦乐:“碍眼还能为什么的啊?你这人真没自觉。”
  然后就不理他了。
  边想此人,自认为最大的优点就是锲而不舍,问题没得到答案,他就拎了个购物篮亦步亦趋地跟绕着于锦乐转,将苍蝇功发挥了十成十的功力,一路“嗡嗡嗡”地一直重复着“为什么”。
  于锦乐往购物篮里扔了几本笔记本,简直要被他烦死。
  “所以说,如果有一天你也交了女朋友拍拖了,你也会嫌我碍眼——”
  边大帅问久了没得到答案,就自顾自地得出这么个神奇的结论。
  于锦乐差点当场给他鼓掌喊“Enre”⑩!
  “我没想交女朋友。”他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句。
  边想奇道,“你逗我玩儿呢小鱼儿?怎么可能不交女朋友?哥哥告诉你,这玩意由不得你,该来的总会来。”
  然后他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我发现你好像……怎么说呢,是不是有点儿自卑啊?是不是怕自己不够好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啊?”
  他越想越是得理,前事联系后事,又经由小白事件蓦地来了一记醍醐灌顶,一拍大腿道,“小白的事也是,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却非要因为这事责备自己,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你这种自卑的心态是不行的!”
  于锦乐瞠目结舌,觉得这事件发展有点匪夷所思,“我没责备自己。”
  “你有!”边想严肃脸,“我从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记得以前也有跟你说过,你挺好的,真的!”
  那时候他们的相处还不尴不尬时刻冷场,明明行动不便还死活能时刻躲就躲不肯让他接送,一副巴不得避开自己的模样,稍有不注意他就自己拄着拐溜回家了。后来他有意无意地观察,才发现于锦乐不单是对他这样,对张弘宽对王志超等其他人也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
  他似乎更喜欢缩在角落里单独相处多一点,而自己则像是硬蹭上来碰瓷赖着他的。
  于锦乐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他想否认,却又无从否起。
  他一直知道高中以来自己的状态不对,总是游离在集体之外,但他没法控制自己。
  少年的心思敏感又脆弱,他时而觉得自己成绩不如人,时而又觉得家庭背景低人一等,他常常会在莫可奈何中回想起初中在十中跟一帮兄弟的嬉笑怒骂,总觉得那个由他自己考上的学校,才是属于他的天地。
  而鮀中,至今没有能让他产生出类似的归属感。
  “我也知道这样说你不好,但是真心觉得你得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别的不说,小白这事就是你心态问题,你打从心里否认自己,总是先把自己置于一个‘错误’的位子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就会下意识地认为是你自己哪儿做得不好哪儿又坏事了。”边想就像个循循善诱的老师,苦口婆心道,“还有班上的事,初五班上聚会那事我听张弘宽说了,他说死活拉你不出去……”
  “你在的话我就去了。”于锦乐飞快接了句。
  边想:“……”
  好吧,他承认自己被于锦乐这句话给神奇地安抚了。
  那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一个念头,他自暴自弃地想,不合群就不合群吧,跟我合得来就好了!
  开学日如期而至。
  二月十四这个神奇又微妙的日子让教室上空莫名泛出一片粉色泡泡,把班主任李益华的班会课上的语重心长都给冲淡了几分。
  张弘宽一早到校就从抽屉斗里翻出了一封粉色信件,也不藏着掖着,在前后左右桌的见证下直接拆了看。
  以前跟翁琳交往,边想在这种“特殊日期”还会时不时能收到一两封粉红信,但今年居然很神奇地一封都不见。张弘宽笑话他说是得罪了翁琳及她的一帮小伙伴,现在边帅的形象在鮀中一落千丈,整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弘宽此人具备高中颜狗的典型特征,也经常跟班上的其他男生一起在走廊里对楼下经过的女生进行指点评价,所以这粉红小信拆开来第一件事就是往右下角的署名找去,结果他刚看到署名脸色就变了,直接把整封信拍到于锦乐怀里,一脸心有余悸:
  “靠!居然是四班那个丑八怪!”
  哪个丑八怪于锦乐不知道,但张弘宽把信丢过来他就只知道莫名其妙,他茫然地拎起信的一角问,“你丢给我做什么?”
  “那个丑八怪又丑又胖,长得跟大冬瓜似的,居然还敢写情书,她还要不要脸啊?”张弘宽拍着胸口说,“我懒得看,看到她名字就恶心,你帮我念念那信,念完就帮我扔了。”
  于锦乐:“……”
  他再没常识也觉得当众念别人的情书太没品。
  “怎么?她敢写还会怕被人知道啊?”张弘宽似乎看出了于锦乐眼里不明显的谴责,不屑道。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拿走了于锦乐手里的情书,“扔什么呢?张弘宽你自己没手没脚啊扔个垃圾都要喊小鱼儿去?”
  边想刚被李益华叫去办公室交代事情,一回来就看到张弘宽咋咋呼呼地对着于锦乐嚷嚷。
  于锦乐的表情看着也不甚乐意。这种拉杂小事,以于锦乐的性子,绝对不会正面跟人杠上,张弘宽正是看中他这点,才那么有恃无恐地颐指气使。不过对象换成了边想,他就没辙了。
  张弘宽悻悻地接过信纸,“没事,我自己处理了吧。”
  他面对边想的态度跟对面于锦乐的态度很明显地区分开来。
  少年心性,张弘宽未必没存显摆心理。
  且不论写信的人怎样,情人节收情书这事对于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来说不啻为自身魅力的一个证明,是证明魅力大小的一个量度。只不过这种优越感是相对的,在有些人身上能找到,在另外一些人身上却未必。
  边想随手在于锦乐头上扒拉了一下,收获了白眼一枚。
  张弘宽这时又从后面凑了过来,“王志超那家伙今天不对劲啊,一下课人影都不见。”
  边想把下节课要用到的课本往桌面一扔,以领导的姿态庄重严肃地下了指示,“放学把那孙子拎过来,不老实交代清楚下午放学别放他走,他准比谁都急。
  能不急吗?新交的初恋小女朋友,还是脆生生嫩滋滋的初中部小妹妹,人生十七年第一个情人节约会,迟到他都不敢,更别说要给边想他们拘着不让走人。
  最后王志超羞答答地表示,张琪是他在鮀中聊天室里勾搭上的,一个“Sunny Boy”一个“Rainy Doll”,连网名都羞耻得配了一脸。一个是少女漫画看多了,满脑子塞满了充满少女情怀全是诗的幻想;一个是臭不要脸的抠脚大番薯,连体育特训都耗不完他那分泌过剩的荷尔蒙,两人一开始是在学校聊天室聊,聊熟了就直接出来申请个带锁的临时聊天室聊,但是家里限制上网时间,周末那少得可怜的一两小时哪够他俩勾搭?于是两人从线上转线下,改用原始书信的形式继续勾搭,期间王志超怕被边想他们嘲笑同校还不敢见面,愣是骗说是新交了“笔友”——好么,结果这对“笔友”兼“网友”经过几个月校内鸿雁传书,终于在两千年的情人节前一天成功“勾搭成奸”在一起了。
  边想被大番薯绞动衣角故作羞涩的神情动作恶心到了,狠狠地抖掉好几斤鸡皮疙瘩。
  张弘宽心有戚戚然地感慨,“难怪老是撺唆我们上网聊天,原来是早就着火了。”
  那天放学路上,边想突然问于锦乐家里有没有电脑,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想:少见多怪的大番薯!网上勾搭的有什么意思?哪有直接面对面接触来的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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