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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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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旗易水听不明白,撑着手肘又问。
  “我……之前弄过几个人,不是死就是病了。有个女人告诉我,那是我身下那根东西有病。”
  旗易水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问:“那你去看大夫了吗?”
  “我问过大夫了,他说我这种人是天生的,没得治。”
  旗易水整个人都懵了,无措地看着旗易山,一只手抓着旗易山的衣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半晌才问:“所以你一直不碰我、之前还要给我娶亲,就是因为这个事吗?”
  “是。”旗易山说得有些艰难,“你这么多年身子一直不见好,就是因为我总是缠着你……易水,你怪我吗?”
  “我怪你干嘛……”旗易水小声说,一边低下头,紧紧贴着旗易山的胸口,“这又不是你的错。”
  “而且、你后来也把我弄得很舒服啊。”旗易水小声补了一句。
  旗易山听得情动,忍不住搂着旗易水,吻了他的嘴唇。
  两人唇齿交缠,没一会儿都有些气喘,分开的时候,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欲望。
  “易水……”旗易山欲言又止。
  旗易水有些羞耻,凑到旗易山耳旁道:“我、我可以用腿……”
  那日正在兴头上,旗易山又轻轻巧巧地就把旗易水弄得意乱情迷,让他压根没心思想到男人下身有病是一件多大的事情,等到情欲一过,人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不免得就有些哀怨,又有些担忧。
  晚上两人相拥一处,旗易水便问旗易山这病会不会危及性命。旗易山说听那萧大夫说倒是不会的,只是不好和他人做那档子事。旗易水又说这么些年来两人不下百次,自个也没怎么地,兴许那大夫是诓他的。旗易山默了一下说那大夫没诓他,跟他有关系的男男女女确实不是死就是病。又说到那个遭了他强暴的女人,一眨眼就死在他眼前。旗易水听着心有些揪心,恍惚想到这些年他可不止一次喝过旗易山的精液,不成也要死了?但一想到旗易山埋在他身体里的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又觉得死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旗易水磨磨蹭蹭凑到旗易山耳边,小声道:“跟着你,就算是去死我也是愿意的。”旗易山听得身心一荡,胳膊一抻便把旗易水搂进怀里,头一低便吻了上去。旗易水乖乖张开嘴巴,让旗易山的舌头伸进口腔里,唇齿交缠。两人都很享受接吻的感觉,旗易水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沉迷表情,两只手自然而然得搂住旗易山,五指张开,难耐地在旗易山背后抚摸。旗易山被默得有些气喘,捏住旗易水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旗易水被吻得情动,双手不由得滑到旗易山的衣领,准备扒他的衣服。谁知道旗易山身子一动,反倒退开了。
  旗易水眼皮半阖,轻轻地喘着气儿,被吻过的嘴唇水光潋滟,里头是一点红艳艳的舌尖。
  “哥……我要你……”旗易水嘤咛着喊了一句。
  娘操的!旗易山暗骂了一句,明明知道不能做还这般撩拨他。
  “哥,就一次……”旗易水带着哭腔又加了一句。
  这上赶着挨肏的!旗易山心疼又无奈,只好如了旗易水的意,把两人裤子扒了。原本还顾虑着许久没做,旗易水身后可能有些干,要找些润滑的膏药。谁知道旗易水叫住他,双腿分开曲起,门户大开,两手绕到身下掰开臀部,露出中间那个一张一阖的嫣红的穴口。
  旗易山被他的动作弄得呼吸一滞,身下立马就硬了。偏偏旗易水还不知死活地伸进去两根手指抠了抠,带出一点鲜红的媚肉,这是自己已经扩张好了。
  “哥,你看……”
  “妖精!”
  旗易山被勾地咬牙切齿,也不管什么死活了,挺着分身便插了进去。两人都是空了许久,虽然时不时也有释放,但不是真刀实枪总是没有那么畅快。旗易水身下的小嘴依然又紧又热,夹得旗易山爽得头皮发麻,反正进来都进来了,旗易山也不扭捏,压着旗易水的双腿便大开大合地干了起来。
  旗易水被肏得话都说不全,只会“嗯嗯、啊啊”地乱叫,双手抓着旗易山的后背,随着旗易山挺动的频率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的抓痕。
  热辣辣的感觉简直就像在火上浇油。旗易山腰一沉,抵住旗易水的敏感点便是一阵暴风骤雨的猛插,插得身下的穴口汁液横流,“噗嗤噗嗤”的水声不绝于耳。
  旗易水被日得失神,衣襟大开,胸膛蜿蜒起伏,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带起一圈褶皱。旗易山晓得他是要去了,身下越发九浅一深,直直碾压着那一点,没多久,小腹果然溅起了一片热意。身下小穴猝不及防地绞紧了,旗易山忍地青筋暴起,才硬着从穴里退了出来。抹了一把流在额边的汗,旗易山想着还是得把这妖精送回旗家大院,不然真的不知哪个时候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一起挂了。
  碰巧不久后上级下达了命令,要旗易山带着一支部队到黑龙江那边剿匪。旗易山寻思着旗易水留在哈尔滨太孤单,带到黑龙江那边也不现实,因此便收拾收拾了让副官把旗易水送回元茂屯。
  旗易水虽然不愿和旗易山分开,但旗易山一再坚持,因此也只好回旗家大院了。临分别前,两人又是一番缠绵。旗易山赤身裸体地窝在旗易山怀里,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奶猫一样时不时地亲旗易山一下,让他许诺剿完匪一定要回旗家大院接他。旗易山自然都应许了,怕他后几天舟车劳顿太累,便哄着让他睡了。
  启程那天,旗易山把旗易水送到了火车站。车站上人来人往,他也不好做些出格的举动,只是像一般平常的兄长那样对着旗易水嘱咐几句。
  八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旗易水穿着长袍,外面罩着一件外套。他的头发因为旗易山喜欢一直没有剪短,如今已经长过肩膀,被他一丝不苟地地揽在身后,只留着几缕发丝垂在额前,风一吹,便扬了起来,虚虚遮着眉眼。被旗易山捂了几个月,旗易水的身子好了不少,原本苍白的肤色也渐渐透出一点粉来,衬着他有些妩媚的五官,频频引起他人的注目。
  旗易山不动声色地接过副官手里的帽子帮旗易水戴上,又把那不安份的发梢藏进外套里,这才把旗易水送上火车的包厢。
  旗易水在位置坐定后,马上又从窗户露出脸来,望着旗易山。他的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火车那震耳欲聋的蒸汽声便响了起来,严严实实地盖过他的声音。旗易水的眼眶瞬间就有些发红,急忙朝着旗易山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他,那截挂在他手腕的红绳在空中晃了晃,慢慢地飘远了。
  火车已经缓缓开动了。铁轨“喀拉、喀拉”地响着,千千百百只手伸出窗外,间或夹着一个人头,无一不朝向那喧闹的月台,以及站在月台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和他们伸起着的遥相呼应的手。
  只是这些手里面没有旗易山的,因为他突然拨开众人跑了起来。旗易水那含着泪水的眼睛使他的胸口发疼,这么多年了,可是他依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只会一直让那个被放在心上的人伤心流泪。让他哭着来,又哭着离开。
  旗易山喉咙有些哽咽,他张了张嘴,想叫旗易水的名字。可惜人太多,火车太快,时间太长,人生太短,旗易山终究是没有追上旗易水,因此也再也没来得及问他一句:你在哭什么?


第三十五章 
  旗老爷清心寡欲了大半年,近来又起了一些花花心思。念着之前玩窑姐儿吃的亏,这次他干脆走起了后门,养起了戏子。他拖了赌坊赵大的情,认得了庆乐园戏班子的老板,送了些见面礼,让他帮忙搭个线,找两个俊俏些的小生。那老板是做惯拉皮条的活儿的,只是嫌旗老爷给的见面礼少了,因此也就给他介绍了两个次一些货色。
  那两个戏子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了,但毕竟是学唱戏、又是身经百战的,骚起来连窑姐儿都自叹弗如,把旗老爷吃得死死的。也不回旗家大院了,就在庆乐园附近寻了个小屋,三个人日日夜夜搂着滚成一团,把那龙阳十八式都使了一遍,一会儿三人玩个“叠罗汉”,一会儿又玩个“双龙入洞”,一会儿又来个“头尾相连”,总之,是把旗老爷整个人都玩飞了,只觉得前半辈子都白活了,居然错过这么快活的事情!
  一连几天,三人都在客栈颠鸾倒凤,那两个戏子把浑身解尽了,自认为把旗老爷伺候得如此舒坦,怎么着也该给些好处,谁知道他俩低估了旗老爷的无耻程度。这个狡猾下流的老家伙,付了这几天的饭钱,给他俩留了几个铜钱当脚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把那俩个戏子气得够呛,直把旗老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旗老爷走了这一回后门,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现在,他又恢复了逛窑子的兴趣爱好了,只是这次他不要女人要男人。去的次数多了,难免就传出些风声。元茂屯里的人听了,不少人都露出些石头落地的神情,仿佛旗老爷就应该这般荒淫无度、夜夜笙歌才对,之前消停那段时间实在是太诡异了。
  旗家大院的人自然也是听了不少旗老爷在县里的流言,只是旗老爷是一家之主,而且私下里大伙也晓得旗四爷也是个喜欢男人的,因此也就没多说什么。旗四听了管家老李忧心仲仲的转述,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随他去。”
  好长一段时间,旗老爷宿在窑子里寻欢作乐,轻易不回家,就算回了也是为了拿盘缠,对家里的人事又再一次地不管不问。没人在旁边指手画脚,旗四乐得自在,少不得恶意地想他咋不干脆得了马上风算了,也算是做鬼也风流。只是窑子里的小倌相公总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了,玩得久了就觉出腻味来。旗老爷又是个贪新鲜的,不想委屈自己,无聊之下又回了元茂屯。
  路上的时候,旗老爷突然想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想元茂屯几百户人家,长得标致又年轻的男娃子总是有的,他如今玩厌了妖艳贱货,可以改个良家男娃子来尝尝鲜也是不错的。
  旗老爷为自己的想法拍手叫好,一连几天都在村里几条大路上晃来晃去,这瞅瞅,那瞧瞧,想着能不能找到个能入眼的。可惜乡下庄稼汉哪来长得标致的呢?就算原先皮相不错的,常年的日晒雨淋下来,也是一张黑皮半口黄牙,看着就倒胃口。那些十几岁的少年,大多一身皮包骨,皮肤也被晒得糙糙的,看着就不顺眼,更别说抱在手上,不隔阂死也得倒胃口。偶尔遇到几个细皮嫩肉的,又都是村里有脸有面的人家,旗老爷就是猪油蒙了心,也不敢随随便便把人家的亲亲儿子抓去玩几天啊!
  如此一来,倒是找不到个泄火的人了。旗老爷心里窝火,天天在家里找人撒气,最倒霉的是两个小老婆,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还被禁了足。这对孙媚娘来说不是个事,出不了门她在家抱孙子,也是开心的,只是苦了李小花,寻不到人厮混,简直是度日如年。她又不敢到旗老爷面前哭诉,只好又去找旗易水倒苦水。又是指桑骂槐的、又是捶胸顿足的,一会儿哭儿子不争气自己命苦,一会儿又哭嫁错了人自己命薄,只把旗易水哭得窘迫难堪,只好硬着头皮去跟旗老爷求情。
  说来也是可笑,旗易水跟旗老爷虽然是两父子,但一年倒头见面的次数却连外人都不如,哪怕是逢年过节的,旗老爷也从不拿正眼看自己这个三儿子。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三儿子是最没出息的软柿子,根本就不配当他旗彪的儿子。因此,当他百无聊赖地坐在炕上喝着高粱酒吃着花生米时,一个眉目如画、弱如扶风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心中的震撼和诧异就跟看见公鸡下了蛋的感觉差不多。
  事实上,看到公鸡下蛋只是旗老爷现今内心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感觉可比这个热辣辣地多了——比如,此时直愣愣地翘着的硬得发疼的下体。
  旗老爷看着旗易水的眼睛二十几年第一次升起了温度。好在他还没丧心病狂到直接扑过去,还能人模狗样地端坐着,因此还没在自己的儿子眼前露丑。只是礼义廉耻却是一概不要了。
  在道德伦理之前,旗老爷已经率先驾起了欲望沉沦的马车。如今这辆马车已经套上笼头、翘首以待,准备轰轰烈烈地往前冲了。


第三十六章 
  二十几年前,也就是旗易水和旗四出生那会儿,有一个流浪的老先生到旗家大院来乞讨,当时正逢旗老爷在给两个孩子做满月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破天荒地发了一次善意,让老李到厨房给那道人扒拉了一碗土豆和两个白面馍馍。那道人吃完东西后,让老李给旗老爷传话,说他没个可以报答的,本身是个拆字的先生,就给旗老爷看看名字,解解生前身后的事吧。
  旗老爷一听就觉得稀奇,他自己是个不信命的,从来没算过卦,但拆字的话……旗老爷一想到他给四个孩子取的名字就有些心痒,他自认为这四个名字的寓意是极好的,说是显摆也好,说是鬼使神差也罢,旗老爷最后还是让那老先生进来了。
  那老先生约莫六十来岁,骨瘦如柴、满脸污垢,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就像乌鸦筑的巢,只有一身半新不旧的长袍看着还有点人样。他从怀里掏了一张黄纸,让旗老爷把几个少爷的名字都写上,而后便拿了纸过去对着日头瞧了瞧。
  他的脸色太黑,旗老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瞧他把那张纸端详来端详去,磨磨蹭蹭了小半天都说不出个屁来就有点烦,就在旗老爷差不多耐心告罄的时候。那道人说话了:
  “易山、易清、易水、易秀,山清水秀,旗老爷倒是取了一个好名字。只是这山本不易谈何容易?当年愚公移山是一个死局,是靠着子孙的力才破的局,这孩子要安身保命,得要有一个孩子;易水这名字么……先秦时有诗云:‘风萧萧兮易水寒’,‘易水寒’是离别之意,这孩子往后恐怕是要远走他乡了;旗易秀,俗话云‘木秀于林,风易摧之。’这孩子是个能人的命,只是太能了,凡事太过就容易坏菜,这得多注意注意。”
  旗老爷脸越听越黑,这是什么破解法!净是放屁,他取的那几个名字难道都没几个是好的么!越想越火大,正就准备让老李把这老先生轰出去。谁晓得那老先生又慢悠悠开口了:
  “不过么,一个‘清’字倒是补了‘山’‘水’‘秀’的不足,山清水秀,瞧着就是风光无限啊!”
  旗老爷脸上这才阴转多云,得意道:“老子早就晓得了还用你来说?”瞧着这老先生也说不出个啥中听的,挥挥手就让老李把人打发走了。
  那老先生临出门前路过前厅,瞧着两个姨娘抱着各自的孩子正在给可人逗乐,冷丁问了老李一句:“那二少爷身体还好么?”
  老李心下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怎么晓得旗易清天生不足,但还是回答:“还好还好,在大奶奶屋里。”
  那老先生闻言叹气道:“好好看着他,那可不止一条命。”
  老李二丈摸不着头,刚想问句这话是个啥意思,那老先生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恰逢院里有仆人来找他去主事,老李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进屋忙活去了。
  直到许多年后,白发苍苍的老李回首他在旗家大院的一生,以及被他看着长大的几个少爷,蓦地想起了这个老先生的话,醍醐灌顶,才想明白了那句“不止一条命”是个什么意思。只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出生了没几个月的婴儿的死,会给旗家大院带来如此深重的灾难和无穷无尽的恶果,并且这种灾难和恶果是以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面貌出现的。只能说所有人都低估了一位做母亲的心。
  二十多年来的日日夜夜,唐佩莲无时无刻不想着旗易清。尽管她早已经模糊了自己孩子的面貌,但是她永远也忘不了把旗易清抱在怀里时那种软绵绵的触感,忘不了旗易清吮吸着她的乳头时带来的幸福的感觉,忘不了她把旗易清抱在怀里时,他的口水流了出来,糊了她半个衣袖……
  正因为有这几个月的快乐时光,因此唐佩莲才一直无法跨过这个坎。尽管旗易清是死在她的手上的,但是如果没有旗老爷和那两个小老婆的挑衅惹祸再先,那么她也就不会气昏了头脑,在那样的一个刮风下雪的日子出门。所以,这一切都是旗老爷那个畜生和那两个贱人的错!她要报复,她要让他们也尝尝这么多年来她所受的苦。
  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做过母亲的女人,唐佩莲知道要让那两个小老婆痛苦的最好方法不是直接弄死她们,而是折磨她们的儿子。而这个折磨的方式从她第一眼见到旗易山的时候就决定了。唐佩莲还在娘家的时候,曾经听一个年老的嬷嬷谈论过,这个世上有一种男人是碰不得的,因为他们下面那东西有毒。唐佩莲一开始还不敢确定旗易山是不是那种毒人,后来旗易山被旗老爷打得半死,唐佩莲请了一个私底下有所来往的大夫给旗易山看病,这才证实了心中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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