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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丑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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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轿车驶入徐家庄园深处,在一栋依湖而建的西式四层洋房门口停了下来。
  汤执透过车窗向外望,洋房的外墙是一种纯净的白色,外立面方方正正,没有突出的阳台,平滑得与阴天的天空和湖水融为一体,使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而洋房建造的年代,也似乎比庄园里其他中式建筑更晚些,设计风格迥然不同。
  从中式建筑群到洋房,大约需要五分钟车程,孤零零地傍在湖畔,仿若湖的墓碑。
  司机替汤执打开车门:“汤先生,到了。”
  汤执看着洋房为他敞开的大门,犹豫了两秒,下了车。
  他第一次走进这栋外形怪异的宅邸,喉口因不安而发痒。
  目光能及的玄关、客厅、楼梯,皆铺满了白色的大理石地砖,家具全是黑色,夏末的玻璃壁炉中没有任何火光,房子里充溢着着他曾在徐可渝附近闻到过的香薰味。
  汤执感到不适,浑身上下每一处有知觉的皮肤,都蜷缩着想要皱起来。
  头发灰白的男管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告诉他:“小姐还在换衣服。”
  汤执在客厅坐了少时,喝了半杯苏打水,徐可渝下楼了。
  她像一只翩然而至的蝴蝶,柔软地从后面抱住了汤执的脖子,欢悦地细声说:“汤执!”
  掺着脂粉气、淡香水味,与香薰气味混成一团热云,将汤执裹住。
  汤执垂下眼,看着环绕在自己胸口的双臂。
  他发觉自己虽然比想象中更坦然地接受了,要和徐可渝结婚的事实,却仍旧没能下定牵她的手的决心。
  “小姐。”管家突然开口叫徐可渝。
  环着汤执的手臂紧了紧,汤执抬起头,老管家像一个监视者和护工,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汤执和徐可渝,平直地宣布:“少爷晚上会回家用餐。”
  徐可渝慢慢松开了汤执,站直了。
  汤执回头去看她,发觉她的神色变得有些畏缩,喏喏对管家道:“好的。”
  “少爷还交代过,您见到汤先生后,就请汤先生先去客房休息。”他恭敬但强硬地告诉徐可渝。
  徐可渝看着汤执,不舍地点了点头。
  她是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子,长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两颊有少许雀斑,穿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
  与汤执高一认识她时相比,徐可渝的外貌似乎没有改变太多,只是性格变了,不再那么内向,却变得偏执,也变得阴晴不定。
  那时汤执还是拿奖学金的好学生,和徐可渝做同桌,徐可渝少言寡语,两人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
  两人后桌坐着一个刻薄的胖子,以取笑徐可渝的雀斑为乐。汤执看不过去,便替徐可渝骂回去。
  胖子欺软怕硬,不敢与汤执吵架,被汤执顶了几次后,便不再招惹徐可渝。
  徐可渝写过一张感谢的纸条给汤执,汤执看完就塞进桌子抽屉里,对她说不用谢,毕业时没有带走。
  被她骚扰到准备换工作时,汤执花了几秒钟,怀念了以前的那个徐可渝。
  他并不了解徐可渝,不清楚她把自己定为情爱妄想对象的动机。
  但是时隔大半个月,重新见到徐可渝,汤执发现自己好像很难真正地憎恨她,但也无法爱她。
  汤执放下手里的杯子,跟着管家上了楼。
  楼梯上挂着徐可渝、徐升和一位穿着华美的妇人的照片。
  相框是白色的,徐可渝的少,徐升的多,妇人多出现在合照中,应是两人的母亲。
  一直走上二楼,汤执也没见到有两人父亲的相片。
  即将居住两个月的客房对汤执而言很大。
  房中贴了米色墙纸,铺着深绿的地毯,床品则是纯白,墙边摆着单人沙发和桌子,还有一间小小的步入式衣柜。
  房间的落地窗面湖,汤执将窗帘拉开,向外眺望。
  铁灰色的湖面像一块巨大的的玉石,沉甸甸地嵌在深林之中。
  晦暗的色调,低沉的雨云,都让汤执隐隐生出不祥之感。
  按江言所言,汤执会在这里待上至少两个月,陪徐可渝将想做的、要做的事全做一遍,结婚结束,才算完成任务。
  汤执坐在沙发上,静静想着江言说的有关于律师的事,不过始终不敢让自己抱太多期待。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有机会试,总比没机会好。
  中午时,管家来请汤执下楼用餐,说小姐出门了,下午会回来。
  管家没有告诉汤执徐可渝去了哪里,汤执也没问。
  吃午餐时,管家和两名女佣在桌旁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令汤执有些食不下咽,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餐具,回了房间。
  或许是起得太早,他有些犯困,在房里睡了一觉,而后打开了电视,看了滨港有线电视台的午间访谈重播。
  访谈主题是在滨港特区最后一届留任特首的任期进入三年倒计时的今日,特区财阀的未来。
  主持人与来宾们高谈阔论,预测着财阀们在特区盘根错节的商业帝国,会否因新长官的的到来而被撼动根基。
  此类议题与汤执毫无关联,他听得昏昏欲睡之际,门被敲响了。
  女佣在外头着急地说:“汤先生,少爷快就要回来了,请您下楼用餐。”
  汤执匆匆下楼,在餐桌边坐足了半小时,才等到徐升和徐可渝一道回来。
  徐可渝在徐升面前显得十分腼腆,一言不发地在汤执对面落座。
  徐升脱了西装外套,坐在主位上。
  在微有些怪异的气氛里,三人静静用了一会儿餐,徐升突然开口,随意地问徐可渝:“准备什么时候去挑婚纱?”
  徐可渝舀汤的手顿在半空,紧张地看向汤执,汤执也是一呆,又朝徐升看去。
  徐升看着汤执,仿佛耐心即将告罄:“还没和可渝确定时间吗?”
  从徐升的眼神中,汤执读到了来自尊贵客户的不满意和看低。
  为谋生计,汤执只好努力地回答:“就这几天。”
  “具体哪天?”徐升追问。
  问句本身有些尖锐,但徐升语气并不激烈,好像只是想要汤执说出一个确切的时间,他又说:“婚礼日子也早点确定,要发请柬。”
  汤执边想着怎么回答,边端起果汁喝。玻璃杯有些滑手,他没握紧,杯子便往下落去,杯底磕在桌上,果汁从杯子里晃了出来,流到了手背和桌子上。
  女佣急忙过来擦拭,汤执说了句抱歉,起身去餐厅旁长廊中段的盥洗室里洗手。
  洗手间的灯光很明亮,比汤执住过的任何房子里的都亮。
  洗手台面的白色大理石擦得闪闪发光,他打开水,冲掉手背上的果汁,又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汤执长了一张古典而浓艳的脸。
  他的眼尾很长,微微上翘,嘴唇红艳丰润,声音轻柔,带有天生的沙哑。曾有不止一人过说,第一眼看到汤执,就知道他非异性恋。
  汤执自己也这么以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徐可渝看不出来。
  他关了水,将手擦干,转身往门外走,没走两步,撞上了要走进门的徐升。
  “不好意思。”汤执道歉,后退了一步,想让徐升先过。
  但徐升没有动,他把汤执拦了下来。
  比起方才在餐桌上,徐升的态度更疏离了一些,他问汤执:“你和徐可渝相处的时候,可以用心一点吗?”
  汤执看着徐升,没说话。
  “尤其是在婚礼上,”徐升垂眼看着汤执,语气没有波动地继续说,“我会邀请一些亲戚朋友,我和徐可渝的母亲也会到场。她很敏锐,和徐可渝不一样,所以我希望至少在你们结婚那天,你能做得比今天更好。”
  汤执的目光一开始落在徐升放得很平的唇角上,等徐升说了几句,他才抬起脸,和徐升对视。
  徐升不像徐可渝,他身上没有脂粉气,只有很淡的木质香调。
  汤执盯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徐升的眉眼长得这么深情,真是很浪费的一件事。
  徐升的耐心没有汤执想象中好,等了半分钟,没有等到汤执回答,便追问汤执:“你能做到吗?”
  汤执看着他微陷的眼窝,专注的眼神,忽然感觉到胃部不安的紧缩。
  “我尽量。”汤执说。
  徐升微微扯了扯嘴角,眼中不含感情地评价汤执:“直接说‘行’对你来说好像很难。”
  “不过既然接受了这份工作,希望你能有职业道德。”他又居高临下地补充。
  汤执的脾气其实并不太好。
  平时上班面对客户,要为五斗米折腰,尚可控制自己。
  但在经过徐可渝近距离的摧残,又还未见到律师的此刻,面对徐升这位眼高于顶的雇主,汤执的理智好像很容易就像昨晚一样,凭空消失了,只想激怒徐升,让徐升也失去高高在上的体面姿态。
  于是汤执冲徐升笑了笑:“行,不过还要加点钱。”
  “因为我不喜欢女的,不努力装不出来,”他盯着徐升。
  徐升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汤执又微笑着凑近他少许,轻声道:“我喜欢男的,特别是像徐总这样的,那徐总呢?”
  看着徐升变得冰冷的眼神,汤执心中舒适不少。
  不过过了几秒,汤执就知道了,其实徐升并没有被他激怒。
  徐升只是微微低头,看了近在咫尺的汤执片刻,脸上流露出少许情真意切的嘲讽,低声告诉汤执:“我不喜欢贴上来的,也不喜欢太便宜的。”


第4章 
  这晚睡前,房门被轻轻叩响时,徐升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其实是汤执。
  大抵是因为在徐升的潜意识中,这栋房子里,只有汤执会不分场合地在半夜敲别人的门。
  不过紧接着,徐升听到了徐可渝闷而不真切的声音:“哥,睡了吗?”
  徐升打开门,徐可渝站在门外,不安地看着他:“打扰你休息了吗?”
  这是徐升印象中,徐可渝第一次主动找他,于是他低下头,温和地问:“我还没休息,怎么了?”
  “我可不可以进去说?”徐可渝犹豫不决地问。
  徐升说好,后退一步,徐可渝慢慢走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卷发披在肩头,看着徐升,一副无害而无助的模样,让徐升几乎想要怀疑,那个手腕上流着血、冲着赶来的江言大喊要和汤执结婚的女孩,是徐可渝找别人代演出来的。
  “哥,”她在徐升房间的沙发上坐下,小声地说,“我……想尽快和汤执注册结婚。”
  徐升皱了皱眉,又停顿少时,尽可能耐心地问她:“先办婚礼不行吗?”接着又道:“你和他商量了吗?”
  “汤执说他都听我的,怎么都行,”徐可渝露出了腼腆的样子,“他要我来问问你。”
  徐升沉默地看着她,一个字都没信。
  他不认为汤执会突然开窍,对徐可渝说这些甜言蜜语,不过也没说破,只是再一次向她确认:“他这么说?”
  “对啊,”徐可渝含羞带怯地点点头,“汤执很宠我的。”
  徐可渝的语调和用词令徐升感到少许不适。因为他想起了几小时前,汤执面对徐可渝和面对他时,做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说出的截然不同的话。
  消极的敷衍,与浅薄的引诱。
  搪塞与低俗。
  “徐可渝,”他看着徐可渝,终于还是问,“你喜欢他哪里?”
  在徐升看来,汤执就像一个半成品,甚至连半成品都不如。他潦倒、粗鄙、野蛮、莽撞;有张还算漂亮的脸蛋,但漂亮得廉价、媚俗。
  “他很善良,”徐可渝抿起嘴唇,提起胸膛,骄傲地告诉徐升,“也很厉害。”
  徐升确定自己是不可能融入精神病人的世界了,只能希望通过治疗,徐可渝能从这场病态的幻梦中挣脱出来,看清汤执,也看清自己。
  到那时她还是徐家的徐可渝。
  “可不可以呢?我想和汤执注册结婚,”徐可渝看徐升不给他回答,好像变得焦急了起来,又问了他一次,“哥?”
  徐升再看了她片刻,才说:“你自己决定吧。”
  徐可渝便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对他道了谢谢和晚安,离开了他的房间。
  入睡后,徐升做了一个关于童年的梦。
  母亲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带着他离开了父亲,登上南下的飞机。
  他和母亲一起,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在滨港的离岛机场落地,也改了姓氏,正式从首都大院里众星捧月、横行霸道的世家独子,变为滨港富商徐鹤甫法定遗产继承人中普普通通的一员。
  梦中的徐升很冷静,在来庄园的汽车上,他碰着母亲的肚子,感受来自徐可渝的细微的律动,问母亲:“我要做哥哥了吗?”
  母亲说“是的,你会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哥哥,我会是最负责的母亲”。
  梦境前一半是真的,后一半是假的。
  他现在想做个更负责任的兄长,但是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次日,外祖父要徐升陪他参加一场重要晚宴。
  晚宴在滨港的最南边举办,结束得很晚,徐升近一点才回到家。
  轿车驶过主宅,矮墙后的园林景观从车窗外掠过,徐升看见小径旁的灯亮起来。
  而司机没有停顿地一路向上开,载他返回他的住所。
  管家还站在开着壁灯的玄关里为他等门,接过他的外套。
  客厅点着柠檬、薄荷与马鞭草的熏香蜡烛,这是徐升母亲最爱的气味。
  徐升闻了近三十年,有时甚至觉得只要有这种味道的地方,就可以算是家。
  他经过白色大理石的起居室和走廊,往楼上走,楼梯的扶手被擦得发光,白色与黑色,暖灯与楼梯上的相片,稍稍消解了他的疲惫。
  走进房间里,徐升刚要关门,忽然听见身后很近的地方,有人慢吞吞地叫他。
  “徐总。”
  徐升回过头,看见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搭在门口边缘,将门向外拉了少许,衣冠不整的汤执便出现了。
  汤执懒散地倚到门框上,下巴微抬,看着徐升,薄睡袍像另一层皮肤一般,紧贴在他白皙的胸口。
  “今天这么晚,一定玩得很尽兴吧,”汤执的唇角翘起来,笑眯眯地问,“都玩了什么?身上一股烟味。”
  徐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汤执的嗓音沙哑得很特殊,压低声音说话时,带着一股低级的媚意,像一瓶粗制滥造的甜汽水,除了工业糖精的甜,什么都没有。
  严格来说,汤执不是徐升喜欢的类型,也不是徐升讨厌的类型,他是徐升根本看不见的类型。
  思及徐可渝或许很喜欢汤执这把声音,徐升愈发觉得妹妹审美太差,需要纠正。
  如果不是徐可渝非要汤执,徐升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汤执不知道徐升在想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他守徐升到这么晚,是想找徐升问点事,只不过看见徐升仿佛刚从欢场笙歌回来,便难以自制地想开口挑衅。
  “我今天过得可不大好,”汤执对徐升叹了口气,“你妹妹——”
  他本想先说说徐可渝骚扰自己的二三事,还没开始就被徐升打断了。
  “——汤执,”徐升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问他,“找我有事吗?”
  就像在暗示汤执如果没事要说,就立刻滚回客房。
  “有的,”汤执也怕徐升直接摔门,便稍稍站直了些,步入正题。
  “今天江助理告诉我,徐小姐希望后天能和我去注册结婚,已经在网上预约好了,徐总知道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徐升言简意赅道。
  汤执看着徐升,徐升的表情很坦然,和那天说同意汤执和徐可渝结婚时,几乎一模一样,让汤执觉得头疼。
  汤执收起大半笑意,和徐升对视了一小会儿,低声问:“可不可以不注册?”
  徐升看了他几秒,拒绝了:“不可以。”
  “为什么?”汤执皱起眉头,婚礼是一回事,注册又是另一回事,“事先没说要注册啊,以后她入院了,我找谁离婚?万一碰到想结婚的人怎么办?”
  徐升看了汤执少时,像是懒得与他争辩一般反问:“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滨港还未支持同性婚姻。你考虑得太远了。”
  汤执觉得徐升简直和他精神病的妹妹一样不可理喻:“……就算不支持同性婚姻,我也不想有这种人生污点。”
  事后想起来,汤执觉得可能是“人生污点”这个词语让徐升不悦了。
  因为徐升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徐升可以看不上汤执,汤执不能看不上徐可渝。
  所以徐升的眼神冷了,他低下头,毫不客气地问汤执:“你人生污点还差这一个?”
  “你的高中档案里有什么,大学怎么只上了一年,”徐升说得很慢,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只是眉宇间都是嘲弄之色,“令堂——”
  他停了下来,没有往下说,但汤执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汤执也安静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徐升,过了很久,才能控制自己,轻轻地冲徐升笑了笑:“这倒也是。”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污点。”他微笑着地对徐升说。
  徐升见他好像有让步的意思,停顿了少时,也给了汤执一个台阶下:“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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