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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效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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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人在乎吗？真的有人会明白吗？真的有人愿意去了解吗？
“想要被重视的话，就先学着为自己发声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希望怎么样、不希望被怎么样……只有说出来，才会有被他人所理解的机会啊。”
郎馨说。
“总会有人听得见的，总会有人去注意的，总会有人明白的。”
是这样的吗？小鼹鼠在黑白的世界里无声质问。可以这样的吗？
——可以啊。
柴玖的脑海中插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记忆中穿着白衬衫的季汩笑容和煦地回答。
——柴玖同学的话，怎么样都可以的。
哼。小鼹鼠咬着手指想，这种无处不在的家伙。
最讨厌了。
57。
“说起来，柴玖你到底为什么不踢球了啊？”
小痞子问。
此时他们正从剑道社出来，向着二区的宿舍楼走去，沿途路过一号区的球场，一帮穿着队服的男生正在训练。
柴玖透过铁丝网看了很久，一直没有回答对方。
“话说，你真的不再在剑道社待了吗？”小痞子只好换了个话题，“好歹练了一个月了嘛，真一点兴趣都没有？哎呀，你走了以后，谁来和在下对练嘛。”
“我今年的奖学金马上就要发下来了。”柴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铁丝网说，“包括去年落下的，过几天也一并会补发下来。”
“这是好事呀！”小痞子先是感叹了一下，接着又疑惑起来，“那所以呢？”
“所以，不会再参加社团了。”柴玖将沾了油漆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反正……”
反正当初报名社团，也不过是为了凑学分拿奖学金而已。
这三个月来……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
在splay社结识了异装癖的金发社长，还被迫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衣服在广场上被女孩子们围观拍照；在游泳社和翟豹学游泳，结果掉进深水池里险些丧命，却在病房里意外地听到了季汩的童年往事；最后就是在剑道社学习剑道，每天挥竹刀挥到双臂麻木，内心却出奇的平静。
回顾过去的三个月，真是乱七八糟，没法形容。而那个拉着他去做这一切事情的家伙，现在也快没了影子。
林娜在食堂门口来找季汩的那一天，仿佛只是一个开始。之后的若干天里，季汩和林娜开始形影不离，起初翟豹还会本着八卦精神关注一下动向，但后来也忙着准备游泳社的比赛无暇顾及。所有校园里的人都在传季汩和林娜已经在一起了，女孩子们还在酸溜溜地议论着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订婚。
季汩开始半夜才回宿舍，每个晚上穿着不同的西装，带着一身各种酒宴、舞会上的酒味、烟味、香水味。滴酒不沾的他开始酗酒，柴玖好几次被盥洗室传来的呕吐声惊醒，然后假装睡着悄悄地听着那远处的动静。
最可怕得是，有时那个喝得醉醺醺站立不稳的家伙，在洗完澡换了一身新西装、重新打了发蜡之后，又戴上桌上的银怀表走出宿舍像是要迫不及地奔赴下一场歌舞酒席似的。
猫先生舔舔睡着的小鼹鼠的脖子，边吻他的额头边轻声说着‘晚安’，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屋子。
晚安个鬼！闭着眼装睡的小鼹鼠，愤愤地抱着枕头默默地骂道。
“耗子！”翟豹猛地从身后出现，抱住了柴玖的脖子，“想大爷我了没？”
柴玖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浑身打激灵，后者则毫无知觉地搂着他的肩膀，两只手对着他的脑袋照例便是一阵乱揉。
翟豹看起来比之前更黑了些，脸上写满了张扬得意。上周他带着游泳社十七八个小伙子代表高中去EVIL市中心比赛，从预赛、复赛一路杀进了半决赛，一口气拿了好几个项目的冠军，还顺道结识了女子组的一个同级别的女选手。
“就是、就是这个妹子！身材特别棒！是大爷喜欢的类型！”
翟豹举着手机给柴玖和小痞子看。
“恕在下直言，这个小姐姐长得好像郎馨姐诶。”躲过手机的小痞子掏掏耳朵，一脸小流氓样，“社长你恋姐癌晚期了吧？还是早点去治疗比较好，在下保证会替社长照顾郎馨姐的嘿嘿嘿……”
“啥？”翟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胡说八道！”
他像是才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对着那张照片反复研究企图得出一个能驳倒对方结论。
“哪、哪里像了？我姐才不、不是这样的呢！你、你你……耗子你过来说说！”
柴玖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球场，听翟豹喊了好几声，才回过头朝着那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哦，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啊？这么敷衍诶！”翟豹捂着脑袋有点抓狂，“耗子你到底看啥呢？咦，足球啊——这有啥好看的。”
从小到大都没正经踢过球的翟豹，对足球的兴趣实在不大。如果叫他打打篮球还可以，但足球就一窍不通了。
于是小痞子拉着翟豹一阵咬耳朵。
“啊呀，你说话就说话，冲大爷我耳朵里吹什么气哟！瞧这姿势跟耍流氓似的。”
翟豹抓抓耳朵呲着牙讲。
“不过耗子呀，你既然那么喜欢踢球，干嘛不去咱学校的足球队呢？”
“对呀！”小痞子叼着棒棒糖拍手道，“听说不太好进，但柴玖你应该试试嘛！”
柴玖的眼睛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每写完一个副本都正正好好是五章。。真是巧的不行
第33章 足球队（一）
55。
“豹子你这是玩我呢呀？”
那男生戴着蓝色棒球帽，眉毛上带着一小块很显眼的细疤。他抬起眼打量着面前的柴玖，摇摇头叹着气说。
“我们足球队又不是菜市场，什么鸡鸭鱼肉都往里搁。你倒瞧你送过来这小个子，乍眼一看跟个火柴棍似的，这不是难为兄弟我呢么。”
翟豹也被说得心虚，嘿嘿一笑打着马虎眼道。
“行啦啊，哥儿们，我这小兄弟是瘦了点，但也没、没那么差劲吧？你就行行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个机会呗——”
“不是我不给机会，是你这也太——唉，就算是菜市场，那有卖鸡鸭鱼肉，也没见谁卖耗子肉的吧？”棒球帽扶着额头，指指柴玖的脸，“这就是只耗子呀！况且你瞧他这……形象，不用我多说了吧？”
“得了吧七仔，你这又不是选美大赛，你管他形象咋样呢？”翟豹不乐意了，将柴玖往怀里一搂，捂着那烧疤道，“人家小子这脸多艺术！比你背上那纹身好看多了！再说你什么时候也学那帮孙子，成看脸的人了？初中那回儿爷我二百来斤的时候，也没瞧你嫌弃过啊，咋的，现在就变了？看不上我弟兄了？”
柴玖的心脏好像刹那间骤停了一般，下一刻，他突然觉得身后搂着他喋喋不休的这个人，带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可靠感。
“不是那个意思，豹子。”棒球帽的语气缓和了些，有些为难地说，“别说咱俩这交情了，就冲你主子季大少的面子，哥儿们也得给你帮这个忙。但球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啊，我就是个管后勤的，这事还得队长和经理人认可才行呀。队里纪律又挺严的，我也不好开后门的嘛。”
“那、那那这。”翟豹也有点没辙，呲着小虎牙，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真不行？”
“真……”棒球帽刚摇起头，旁边路过的一个男生便冷哼着打断了他的话。
“呵，废话真多，”那男生皮肤很白一脸倨傲，他长着只标准的希腊鼻子，整个人好像一座雕塑作品，“我们足球队什么时候吹来的这股子歪风邪气？老七你胆子不小啊，搞什么人情交易，是不想在队里待了么？还有你，没错就是你，既然没本事那就滚远点，机会是给有能力的人的，不是给你这种弱鸡留的。”
他高傲而轻蔑地瞥着柴玖，一脸不屑说道。
“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来，就凭你这样的，又有那点强过他们了？”
柴玖低着头不说话，也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大卫……行啦。”棒球帽像是见惯了那男生的毒舌，老好人性格使然地打起了圆场。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大卫冷冷道，“这种弱鸡我见多了，明明没什么能耐垃圾得一无是处，还偏要不自量力的做什么白日梦，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废物。”
还不待有什么反应，翟豹先第一个炸了。
“我艹！你他妈算老几呀？会不会说人话？我兄弟他再怎么样，也轮不着你小子评价！咋的啦？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宇宙唯一的神话！全世界就你牛逼！我兄弟要是废物——你他妈就连废物都不是！”
“哼，粗鲁。”大卫抬起下巴，冷笑一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知道么？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就像只没进化完全的大猩猩，也难怪会和这种快退化的弱鸡混在一起。”
“你他妈说谁大猩猩？”翟豹气得两眼发黑，差点没跳起来，“老子再怎么没学过生物，也知道人类是森林古猿进化的！你他妈叫大猩猩变个人让大爷我看看？能耐了你呀！就你这智商还他妈好意思笑话人！快别踢球了，回去多读读书去吧你！”
众人顿时集体沉默三秒。
这个人关注的重点好像跑偏了吧……
还有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向来门门挂科的笨蛋突然有一天教育人多读书什么的，违和感好强啊。
“大中午，都在这吵什么呢？”
那从不远处走来的人冷声道，他高大、强壮，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自带着一股强大的震慑力，周身的气场压得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队长好——”
就连一脸冷傲的大卫，都收敛起了那份倨傲，看起来驯服了许多。
古铜色皮肤的队长身旁，是个橘黄色头发的高个子男生，略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个细长的马尾辫。他和大卫一样都是白种人，与之不同的是他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他穿着一身与球员不同的宽松便服，脖子上戴着十字架与一串宝石项链，而领口、手腕和腰间也均装点着非常精美的配饰。此刻，他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问道。
“午安啊，各位，都吃饭了吗？”
气氛有些凝固，没有人回应他。于是他笑容不变，接着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好像要打起来的样子哦，能为我讲解一下战况吗？亲爱的们——”
56。
“哦~原来如此。”
五分钟后，橘发男子点点头笑了，同时将目光放到了事件中心的柴玖身上，好像有点惊讶地‘咦’了一声。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小朋友哦，嗯……是我记错了吗。”
他摸着尖尖的下巴，思索了一下后摊开手。
“算啦，不管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fox，这位呢——”
fox指指身边一直黑着张脸的队长。
“查理·安，我们亲爱的、伟大的队长大人~好啦，不要瞪我么，查查，你这样会吓坏小朋友的。”
查理队长显然是经常被冠以这肉麻的昵称，对此已经十分免疫没有太多恶心的感觉了，所以依然板着脸丝毫不为所动。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一直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的棒球帽，苦着脸总结道，“那个队长……您看这。”
“队长，”大卫开口了，他鼻子冷哼了一声道，“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让这样的弱鸡加入，对球队没有一点好处，严重破坏了纪律不说，还拉低全队整体水平，造成极坏的影响！”
“不行就不行呗，那请你小子给大爷我说点人话呀！”翟豹掏掏耳朵，鄙夷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一口一个地弱鸡叫着，几个意思呀？别的都好商量，就说我兄弟是废物这点，大爷我特么不能忍！”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吧豹子。”棒球帽赶忙劝架，“听队长的、听队长的。”
“哼。”大卫扭过脸去，以示与翟豹划清界限。
“稍安勿躁，亲爱的们。”fox摆摆手，“诸位都是绅士，何必像村妇一样争吵呢？容我来说一句。”
他的声线十分华丽，嗓音就好像浇在面包上的热枫糖，透着一股甜腻感。
“我想，我们的这位小朋友，也应该是很喜欢足球，才会鼓起勇气来到这里吧？也就是说，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如同你我一样热爱这项运动的孩子，面对这样可爱的小朋友，真是让人不忍心拒绝，情不自禁地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呢。不过……”
他顿了一下，语气一转接着说道。
“我们这里的每一个球员，对足球的热爱都不会输给任何人，也都是经过严格的选拔才加入其中的。他们中有的人从七八岁就开始训练，已经与足球接触了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例如大卫，都是非常专业也非常优秀的球员。”
虽然大卫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吊着一张脸，但当被提到和认可的时候，他还是流露出了小孩子般的骄傲的表情。
“当然了，并不是每个人都生来就掌握一切技能，而追求所喜爱的事物，在任何时候也都不算晚。不过，想要身为这里的一员，哪怕是从零做起，最起码要具备一定的身体素质，速度、耐力、爆发力等等都是有着相应要求的，关于这一点，小朋友，你应该是理解的吧？”fox朝着柴玖眨眨眼说道。
“哼，”大卫禁不住轻蔑地开口，“就他现在这幅弱鸡的样子，我赌他跑个五千米都费劲，不要说上球场踢球了。”
“好吧，”fox听到这句话后，挑着嘴角笑了笑，“那么这样好了，就五千米，不，三千米吧。大卫，你陪他一块跑。”
大卫的表情有点懵。
“我说，你，”fox指指大卫，又指指柴玖，“和这位小朋友一块去跑三千米，OK？听好了，小朋友~虽然进不进球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不过，如果你能够坚持着跑完全程的话，我就给你一个在球场打杂的机会——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吧，查查？”
那语气实在太腻人，不要说翟豹、棒球帽等人，就连柴玖都起了身鸡皮疙瘩。查理队长则冷着脸不说话，一副默许了的样子。
“好的~那么小朋友觉得呢？”
柴玖低着头静静地盯着鞋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开什么玩笑？”翟豹皱了皱眉毛难得表情正经地讲道，“就、就耗子这小身板，三千米也太……”
在他看来，别说三千米，就是一千米都够呛。别弄不好再晕倒过去，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别说季少那边，就是他姐估计都能先杀了他……
显然大卫也是这么想的，并且对此嗤之以鼻。
“那显然是浪费时间，队长。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训练一会，为秋季的比赛做准备，也比在这里陪这个弱鸡跑步有意义。”
“亲爱的~三千米耐久跑，难道不是训练吗？”不等查理开口，fox先笑着说道，“好啦，大卫，快去跑步吧。多一点体能练习，对你也并没有什么害处么。”
大卫显然没有修炼出查理队长的免疫力，对于那甜腻腻的语气十分不适应，一脸的不自在。
“算了，耗子，咱要不回去吧？”翟豹拍拍柴玖的肩膀，不太看好的表情，同时环顾左右发现一道过来的小痞子不见了，“诶，那小流氓呢？怎么没影儿了。”
柴玖脸上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盯着地面不做声。
“别逞能呀，你要玩大发了，我快咋和季少交代呀。”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言灵，正说着谁，那个人就突然来了。
“柴玖同学——”
季汩停了下来，擦擦额角的汗，身边跟着为他引路的小痞子。
翟豹看到季汩这才松了口气，心理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同时暗暗朝小痞子竖了个拇指，干得漂亮！这波队友力MAX。
反正季大少比他会说话，应该能把这小子劝住了吧？翟豹暗暗想到，内心十分欣慰。
“鞋子。”一直沉默着的柴玖，终于开口了，“我只有这一双鞋子。”
“什么？”就连fox也没有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我说……”柴玖抬起头，与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对视，“球场打杂的话，能我送一双新鞋吗？”
众人都表示很蒙蔽。唯有季汩明白了点什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瞬间。
只听少年很老实又略带不好意思地陈述道。
“我只有这一双鞋，虽然已经很破了，但还是能凑合着穿再半年的。一会儿跑完三千米的话，鞋底肯定会彻底掉下来，那样的话我今年就没有鞋穿了……所以，所以……”
小鼹鼠可怜巴巴地询问道。
“跑坏的鞋子的费用，你们能给我报销一下吗？”
翟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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