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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装山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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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的中国人从旧金山登上美洲土地,有些是有权有势的国民党官员,有些是偷渡的难民,报纸登了好些黄皮肤的孩子在唐人街流窜,瘦骨嶙峋,睁着漆黑的眼睛。
    摇椅吱吱嘎嘎的晃悠,莫青荷惬意的摊开身子,暖融融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他真的做了一场梦,梦里有儿时学戏的大院子,延安的窑洞,战场浓黑的硝烟和鲜红的血,白花花的阳光,玉米和辣椒在墙上挂着,红红黄黄一大片。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始想明天给阿忆安排什么功课,阿忆进了一所私立学校读书,周末跟他学戏,生活充实,脸上有了笑容。莫青荷用报纸轻轻敲手心,回味刚才那场悠长的梦,觉得很有趣,他的人生跌宕起伏,转了一个大圈,竟然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背后响起脚步声,沈培楠走进来,两手扶着摇椅的椅背,莫青荷仰脸讨一个吻,余光瞥过桌上的一顶鲜艳的凤冠,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
    他心情激动,下意识的一咬牙,沈培楠咝的抽了口凉气,捂着流血的嘴唇:“啧,你什么毛病?”
    莫青荷赶紧掏出手绢递给他,兴奋的比比划划:“沈哥,我有一个想法。”
    “我想趁柳初师兄还在这里,多带几个孩子,组个戏班子。”
    “你看,咱们中国的戏一点儿不比洋人的玩意差,国内打了这么些年仗,好东西传不出来,多可惜。”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你跟大哥在纽约有关系有人脉,跟好几所大学也有联系,组织一两场公演应该不在话下,还有二哥,我去求他往报纸发几篇稿子,沈哥,我真想让洋人看看咱们自己的玩意儿!”
    沈培楠看着他就乐了:“你可真不客气,一用就是一大家子人,要不要帮你知会大嫂一声,她没嫁过来之前还演过电影。”
    莫青荷挺不好意思:“行吗?”
    沈培楠点了根烟衔在嘴里,轻轻捏莫青荷的肩膀:“行,你出人,我出钱。”


    
    115、锁麟囊(上)

  民国三十七年底;即公历1948年;对每一位国民党员来说都是一段难捱的日子。
  从前年开始的内战终于结束了僵持的势头,昔日的土八路变了解放军;三路野战纵队势如破竹,涤荡西北东北、继而经山东南下;将红旗插满北方大地。
  一座座城市解放了,委员长急火攻心;不惜通电亲自督战。
  在遥远的大洋彼岸,那些早已从政治场脱离出来的人们也感受到了这场浪潮的力量。
  莫青荷和沈培楠那时另置了一栋小洋楼;布置成聚会场所,迎接了一批批军界的客人,他们是旧日的战友、同僚、抑或校友;每逢风和日丽的周末;主人举行园会,夫人小姐坐在平整的绿草坪上听萨克斯风,端着鸡尾酒谈论时装和珠宝,等到夜晚降临,先生们送走了家眷,凑在一起喝个酩酊大醉,说起最近的时局,也有人拍着桌子骂娘。
  每到这种时候,幽僻的沈家小楼灯火通明,内里一派乌烟瘴气。
  他们不大出去吃饭,一则西餐不适合叙旧,二则出于安全,美利坚不禁枪支,暗杀是潜在的隐患。
  莫青荷与他们政见不合,不大参与讨论,常常吃完饭就退了席,躲在卧房陪阿忆做功课。
  夜已经深了,聚会还没有结束,今天来得是周汝白与几位黄埔毕业的友人,按照惯例,不闹到凌晨是不会罢休的。
  喧闹声从楼下传来,莫青荷关紧房门,摊开一本简单易懂的中文书——二太太亲自为孩子们所写,一笔小楷很是清隽。然后挑出一篇,一个字一个字教阿忆念。
  来美国已经第四个年头,阿忆满了九岁,生的白皙漂亮,戏学得好,肯吃苦,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他彻底适应了这儿的生活,很少问起远在故乡的父母,跟同学闹别扭也只赖在莫青荷怀里撒娇。
  阿忆读熟了书里的句子,握着钢笔又抄写了一遍,打了个哈欠,困得眼里含着泪花:“舅舅怎么还不来呢?”
  阿忆喜欢在睡前让沈培楠扛着转两圈儿,扔起来再接住,逗得他害怕又兴奋的尖声大叫,莫青荷捏着他的两片小薄肩膀,把他送到门口:“舅舅在跟朋友谈正事,阿忆先去睡。”
  阿忆被姆妈领走了,莫青荷听着楼下传来的吵嚷声,百无聊赖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一轮明晃晃的月亮,拧开了手边的无线电。
  虽然远离祖国多年,他一直保留着收听新闻的习惯。
  收音机里在播报一段英文简讯,二战结束后美苏关系紧张,中国战局成了美方关注的焦点,莫青荷竖着耳朵,听到一半,忽然呆住了。
  他的手紧紧攥着冰凉的窗框,大脑在飞速反应那一串英文的含义,背后出了热汗,脸颊滚烫。
  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简直不敢相信,徐蚌会战、即解放军的淮海战役结束了,六十万解放军对阵八十万装备精良的国军,如同平原刮起浩浩烈风,历时两个多月,终于迎来了全国局势的大反转,解放军成功收编五十多万国军,他们胜利了!
  老蒋的精锐部队彻底溃败,这是历史性的转折,或者说,那些穿着杂色军装的战士们用双手创造了历史,奏响凯歌,迎接蒋家王朝的覆灭。
  美利坚已是夜晚,东方大约红日初升,莫青荷在屋里转圈子,眼里涌出激动的泪水,他快乐的喘不过气,多希望此刻置身战场,大声告诉他的战友此时他有多为他们骄傲,然后在阳光里跟同志们肆无忌惮的欢呼和拥抱。
  漫山遍野的红杜鹃,如党旗一般怒放。
  楼下突然传来杯盘的碎裂声,莫青荷的心神被拉回现实,猛然变了脸色,他的沈哥!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险些与抱着空盘子的佣人撞了个满怀,姆妈笑着回过头,操着口音浓重的官话:“呦,莫少爷,您快回去,里面乱着呢,我们几个张罗就成。”
  新雇的姆妈是从广东偷渡来的中国人,对主家的过去不甚了解,莫青荷勉强朝她笑了笑,一个箭步上前拉开房门,刚进去就被刺鼻的烟雾和浓重的酒气险些熏了个跟头。
  这帮兵匪快把酒馆饭店开到家里来了!
  餐厅开着无线电,新闻已经播报结束,换了一支悠扬的吉他曲,乐声被喧闹的人声掩盖了,屋里乱成一团,酒桌杯盘狼藉,空气里浮荡着一股暖烘烘的酸臭气息,七八名男人已然醉了,一个个光着膀子,有人握着酒杯伏案大笑,有人迷迷糊糊的哼唧,有人蹲在角落大口吸烟,有人吐了,有人呜呜的哭。
  莫青荷踢到一件柔软的物事,低头一看,是一只好容易才淘来的苏绣软枕,翠绿的荷叶沾着秽物,粉白的荷花被踩出一个歪斜的泥脚印。
  佣人们手忙脚乱,看见莫青荷像瞧见救星,搓着手问他:“莫少爷,这可怎么办?”
  莫青荷被熏得直流眼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名趴着地上的先生扶到沙发上,一抬头就看见了周汝白,正将金丝边儿眼镜捏在手里,一个劲用手绢擦眼泪。沈培楠趴着他肩上,背对着门,脊梁泛着红光,后腰的一颗弹痕格外狰狞。回头看见莫青荷,眼角一红,哽住了喉咙:““j□j的共产党,你们没良心,你们……”
  周汝白拍他的后背安慰,突然一阵反胃,自己也趴在桌上开始干呕,半杯红酒被撞翻,当啷一声,酒汁淋淋漓漓的往下淌,将白桌布染红了一长条。
  那三个字刺激了大家的神经,莫青荷站在门口,被一道道仇视的目光射成了筛子,不知是谁怪叫一声:“他妈的,这一仗要是换老子来打……呃……”
  他打了个酒嗝,抄起半瓶威士忌砸在地上,受到这一声的鼓舞,炸裂声此起彼伏,佣人吓得尖叫,到处乱跑躲避着飞溅的玻璃碴,有人站起来,挥舞着一根筷子:“黄埔军人没有认输的时候!唱啊,再接着唱啊!”
  接着,校歌就乱哄哄的响起来了。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
  “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革命英雄,国民先锋,再接再厉,继续先烈成功。”
  “以血洒花,以校作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
  歌声呜呜咽咽,早跑没了调子,哭也似的难听,莫青荷看着这一帮醉汉,胜利的喜悦就暂时被抛在了脑后。他也是军人,他打心眼儿里爱着胜利的滋味,也懂得败仗的苦闷,可远方的战局跟他们还有什么关系呢?也许因为外交政策,也许因为亲人的羁绊,也许因为一名深爱却不能相见的恋人,他们陆续撤出了战场,在最危急关头只能在异国酣醉一场,哭一哭失去的荣耀和战死的兄弟。
  他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就连他的沈哥,也许早做好了安慰恋人的准备,却不想时局逆转,这些傲慢的军人如同码头的送行队伍,遥望着满载亲人的大船在风暴中沉沦,攥紧拳头却无能为力。
  革命英雄,国民先锋,再接再厉,继续先烈成功。
  以血洒花,以校作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
  莫青荷镇定的朝佣人们发布命令:“这里先放着,明儿再收拾,把各位先生带去客房休息,派人出去看看汽车都到了没有,叫司机进来接人,再去拿今天的宾客签到簿,分别去打电话。”
  佣人们各自答应,莫青荷去扶沈培楠,被他一胳膊甩开了,白蕾丝桌布被香烟烧了个洞,周汝白竖起大拇指,哭兮兮的冲着他笑:“小莫啊,你这个共党,把我兄弟折腾的够呛……你啊,真有本事!”
  醉汉与三岁孩童一样难缠,莫青荷挨个儿的哄劝,陪着唠叨了好些不知所云的话,终于把宾客一个个送走,汽车引擎声逐渐远去了,他站在台阶上吹风,方才闹的太厉害,现在两太阳还一跳一跳的胀痛。
  还没等他缓过神,背后响起一串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一股浓重的酒气袭来,沈培楠的臂膀热而有力,把他狠狠箍在怀里,莫青荷瞧见他赤裸的胳膊,心想醉酒的人经不得冷风,心里一急就要解开外套给他披上,忽然天地倒置,他被沈培楠一把扛在了肩上,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卧室的房门咣当一声关闭,沈培楠把他抛在床上,嘴里喷着酒气,胡乱亲他的脸:“宝贝儿,我要你。”
  莫青荷从他的臂膀挣脱出来,利落地掀开被子,将枕头拍松软:“你躺一会儿,我让姆妈去打盆热水给你擦脸。”
  他半跪着帮他脱去鞋袜,语声温柔,谁料话还没说完,沈培楠的脸色就变了。
  莫青荷觉得他是实打实的借酒装疯,摆明了要找人寻不痛快,还没真的表现出反抗情绪,沈培楠忽然暴跳如雷,攥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颅左右摇晃:“来人,老子家里被共匪渗透了!”
  他裸着上身,眼角烧得发红,郁结的愤怒借着酒劲儿一起发作,赤着脚在屋里转圈子,翻箱倒柜的折腾:“老子的枪呢!你们这帮叛徒,把老子的枪藏到哪儿去了!”
  他脚步踉跄,摇摇晃晃撞倒了花架,咣当一声闷响,声音引来了佣人,莫青荷张着臂膀,母鸡护雏似的挡在沈培楠身前,一面想办法制服他,一面回头冲外面喊:“大爷喝醉了,没事。”
  他顾左不顾右,被沈培楠拨兔子似的拨到一边,爬起来时他已经拉开了妆台抽屉,翻出一支比利时进口的小枪——拿来送给莫青荷的小玩意儿,刚擦过枪油,配了一盒子弹。
  沈培楠摸出子弹,一枚枚压入弹夹,他站不稳,回身靠着妆台,食指扣着扳机。莫青荷连连往后倒退,心里直懊悔,甜蜜了好些年,他都快忘了这人的火爆脾气,尽量控制语气:“沈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先睡一觉,有话咱们明天说,大半夜的,别吓着阿忆。”
  咔哒一声,短枪退了保险,与此同时,姆妈终于找到了房门钥匙,门把手嘎吱吱转了半圈儿,佣人一窝蜂涌进来,看见屋里的情景,全吓呆了。
  莫青荷一动不动,盯着沈培楠:“这屋里的赤匪就我一个,有火冲着我发。”
  然后放轻了声音,余光往众人微微一扫:“大伙儿都去睡吧,没什么事,给阿忆冲杯热牛奶,睡前关好门。”
  他声音冷静,然而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乱跳,他知道沈培楠真敢开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眼里,人命等同于儿戏,然而他们早绑在了一起,一颗子弹能要两个人的命。
  “去啊,愣着干什么!都想吃枪子儿了?”他提高了声音,等大家逐一退出房间,张开两手,动作缓慢,示意放弃反抗:“沈哥,今晚还要吗,我给你。”
  沈培楠的眼里喷着熊熊怒火,手枪指着他的脑袋,单手拽着他的前襟,一路把他拖到妆镜前,冷着声音发布命令:“扮上。”
  他拉开木抽屉,取出装胭脂油彩的陶瓷罐儿,一只只摆出来,按着莫青荷的后脑勺重重往下一磕,咚的一声,脑门和冰凉的木桌相撞,疼的实实在在,沈培楠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将勾脸的毛笔塞进他手里:“我让你扮上!”
  浓烈的酒气熏着人的脸,莫青荷抖抖索索的握着笔,蘸着胭脂在脸颊描画。
  屋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光线晦暗,时间过得很慢,镜中渐渐绽开出一张仓惶的脸谱,满面洁白,秀眉斜飞入鬓,桃花般的妆容分外冶艳。他的笔尖走到哪里,沈培楠的目光就跟到哪里,眼底烧着欲望的火苗,看的痴了过去,不知不觉松了手,手枪跌在地上,莫青荷把竹笔扔进水杯,细细的一线红蛇在清水里洇开,红的像血。
  冰凉的水点子溅上手背,他听见身边响起粗重的呼吸声。
  莫青荷并拢双腿,规规矩矩的将叠手放在膝头,仰起一张花儿似的娇艳面孔,额角贴铜钱花钿,语气慵懒而驯顺:“沈哥。”
  男子的轮廓,美人的颜色,扑鼻是脂粉的香,处子般高不可攀,然而那唇上的丹朱和双颊的红霞又分明昭示着勾引,眼波稍一流转,想她杜丽娘在后花园游弋,焉知不是早打定了主意,渴望一场情欲的欢愉?
  明明看到情郎的画像就酥了身子,腿软的走不得路,偏要维持着小姐的本分,握着团扇,板着脸孔,脸颊的红晕是压不住的淫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腿间越来越热,喘息越来越急,一面轻哼,一面摩擦着两条玉般的腿儿,急燥得要流泪,到底在等什么?
  红尘色相皆为淫而生,百年前的美人仍懵懵懂懂。
  沈培楠迷恋的欣赏着他,好似三伏盛夏捧着一块寒冰,不知该供在佛堂,还是一口吞下去,一股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他扳着莫青荷的肩膀,连吸带咬去吃他唇上的胭脂,莫青荷疼得泪眼模糊,然后被推了出去,三两下扒了西装上衣。
  沈培楠的语气不容置疑:“换衣服。”
  莫青荷从柜子里捧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水衣——穿戏装前的里衣,防止汗渍弄污了罩袍的好颜色,背对着他脱了裤子,露出一双笔直光洁的好腿,他的背影十分曼妙,后背肌肉薄而匀称,腰身劲瘦,臀部挺翘,沈培楠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看,神情活像饿久了的狼。                    
 
    116、锁麟囊(下)

  换了一身清洁的白衣;腰间衿带尚未系紧;他仰起头,故意发出一声低喘;喉结微微滑动,额角的花钿沾着一点流光。沈培楠再忍不住;猛的将他打横抱在怀里,莫青荷搂住他的脖子;眼里也像含着醉意,水袖轻垂;在身后彼此轻薄。
  沈培楠低头亲他,早忘了方才的凶戾:“真美。”
  莫青荷缩在他怀里,身体慵懒的依附;周身萦绕着疏淡的酒气:“沈哥;今天我都由着你。”
  下一秒他们就都失去了控制,一起翻倒在床上,莫青荷觉得自己疯了,沈培楠也不曾清醒,他解开皮带,将莫青荷的两手举过头顶,绕锁在床头,颤抖着撕开了那雪白的衣裳,哧啦一声裂帛之音,他把脸埋进美人平坦的胸口,用力吸吮着他,舔硬两颗乳首,慢慢滑到腿根,扶着他的膝盖。
  莫青荷的身体好似一条光洁的白鱼,皮肤下附着紧实的肌肉,膝头并在一处,大腿充满力量,好似处子坚守贞操。然而腿间的那一条红彤彤的抬起头,顶端沾着清液,沈培楠盯着那不知羞耻的性器,好像第一次看见人间极美的风景,俯身闻它的味道,伸出舌头将它添得轻颤,然后张开嘴,用温暖的口腔包裹着它。
  莫青荷一下子失控了,发出猫儿似的呻吟,他的两手被缚在床头,身体动不了,胡乱扭着腰,没多久就交代在他嘴里,沈培楠放开他,硬生生的掰开他的两条腿,露出闭合的小穴,用指腹来回揉搓。
  他醉得厉害,握着对方还没软的性器来回摩挲,目光混混沌沌,“宝贝儿,你怎么还不湿?”
  莫青荷还没从高潮中缓过劲来,被弄得哭笑不得,他觉得大约这人真把自己当成了戏里的小姐,他搂着沈培楠肌肉结实的后背,附耳道:“里面湿,又湿又热,你进去试试。”
  沈培楠三两下拔了裤子,胯间那条粗打的物事早已硬邦邦的立着,一副跃跃欲试之态,莫青荷忽然回过神,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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