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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回答道：“左毅，我叫苏晚晴。”
　　苏晚晴！
　　左毅顿时愣了愣。
　　对方的声音很陌生，但她的名字就一点都不陌生了！
　　苏晚晴正是宝儿口中念念不忘的“晴姨”，是将宝儿寄养在天使宝贝托育中心的人，也是在托育合同的紧急联系人栏里面，写下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的那个人！
　　“是你？”
　　左毅压根就没想到，苏晚晴居然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是我！”
　　苏晚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躁：“我跟托育中心那边联系过了，知道你已经回来接走了宝儿，那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宝儿！”
　　不等左毅回答，她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肯定想知道宝儿的亲生妈妈是谁，但请你相信我，你不知道真相远比知道真相来得好，也对宝儿好。”
　　“所以你不要去追查宝儿妈妈的身份来历，或许将来有一天等时机成熟了，宝儿妈妈会主动来找你们的，你也不要想找到我，我现在人在国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国。”
　　左毅说道：“宝儿很想你。”
　　苏晚晴沉默了。
　　手机里传来了她急促的呼吸声，过了片刻才说道：“我也很想她，她是个乖孩子，又聪明又懂事，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没有区别。”
　　“请你一定一定要照顾好她，再见！”
　　说完苏晚晴就挂断了电话，跟左毅的通话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
　　卧槽！
　　左毅难得想骂人，他立刻翻出来电号码拨打了回去。
　　结果听筒里传来了忙音，继续拨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左毅放弃了再次拨打，因为对方十有八九是拔掉了手机卡。
　　来电号码并不是她留在托育中心的那个。
　　左毅也不知道这个苏晚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又为什么要替宝儿妈妈如此保密，他没有传奇巫师的占卜能力，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探明真相了。
　　根据手机来电看，苏晚晴的确是在国外，上面显示的是阿美利加号码。
　　想了想，左毅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
　　只是苏晚晴有两句话肯定说错了——无论他是否知道真相，都不会有什么不好。
　　更不会对宝儿不好！


第七十三章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叮铛叮铛~
　　塞在裤兜里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左毅观察了一下后视镜，降低了摩托车的速度，稳稳地停靠在了路边。
　　他从口袋里掏出还在震响的手机接通：“喂？”
　　“左毅……”
　　听筒里传出了商羽霖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路上。”
　　左毅回答道：“就快到武道馆了，有什么事吗？”
　　“那好。”
　　商羽霖说道：“我等你。”
　　左毅有些疑惑地结束了通话，但也没有在意，驾驶着哈雷继续上路。
　　在跟往常同样的时间抵达了嘉平大厦，他停好摩托车抱着宝儿下来，一起搭乘电梯来到了天弘武道馆所在的四楼。
　　结果电梯门刚刚打开，眼前的景象让左毅都惊了惊。
　　天弘武道馆的门前围满了人，前台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坐在里面的小圆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幸好旁边有张大海带着几名学员在维持秩序，否则大门都要被挤破掉了！
　　起码有四五十号人，吵吵嚷嚷地要报名，左毅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发生了什么？左毅很是惊讶。
　　要知道他来天弘这段时间里，武道馆生意冷清门可罗雀，商羽霖打了广告才勉强招到几个新学员，距离倒闭已经不远。
　　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这么多人，居然抢着要报名！
　　“左师父来了！”
　　忽然有人大叫了一声，却是发现了刚刚走出电梯的左毅。
　　几十号人齐齐回过头来，空气忽然很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左毅身上。
　　他们大部分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有十几岁的少年。
　　小丫头都有点被吓到，怯怯地藏到了左毅的身后。
　　左毅不禁皱了皱眉头。
　　但还没等左毅开口说话，人群顷刻间哗然！
　　“左师！”
　　“真的是左老师！”
　　“左师，我要跟您学格斗！”
　　“左师，请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左师父……”
　　很多人神情激动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兴奋叫嚷，让现场一片混乱。
　　“安静！”
　　左毅沉喝出声。
　　为了稳住事态，他不得不释放出一丝威压气息。
　　所有人立刻被震慑住了，但他们没有害怕畏惧，反而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左毅说道：“想报名的就排队登记，不遵守秩序的请自己离开。”
　　这些人都是来武道馆报名的，而且显然是奔着他来的，虽然此刻的左毅还不是很清楚前因后果，但也没有理由将他们拒之门外。
　　左毅的话音刚落，他们就立刻自行在前台排起了长队，显得十分乖巧听话。
　　“左毅。”
　　就在这个时候，商羽霖出现在了门口。
　　左毅牵着宝儿走了过去，问道：“师姐，怎么回事？”
　　商羽霖看了一眼排队报名的人群，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说道：“进来再说吧。”
　　左毅让宝儿先去剑室，自己和商羽霖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叮铃铃~
　　两人刚刚坐下，摆在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就响了起来。
　　商羽霖伸手拿起话筒但没有接，直接放了回去挂断掉，她苦笑道：“我早上过来到现在，电话和手机就没有停过，刚刚我把手机都关机了。”
　　左毅笑道：“我们这是生意大火了？”
　　“是你火了！”
　　商羽霖解释道：“昨天你的那段踢馆视频现在的点击超过了两百万，还被大量转发，现在整个杭城武道圈都知道我们天弘有一位武道家，很多人打电话过来询问。”
　　“外面的那些人……”
　　她指了指门外：“都是看过视频来找你拜师学艺的！”
　　左毅恍然。
　　在萨德亚世界呆了那么多年，刚刚回到蓝星世界，他的很多思维还没有立刻转回来。
　　蓝星世界虽然是低纬世界，但是科技极为发达，特别是信息的传递快到惊人的程度，哪怕相隔万里也能一瞬遍及全球。
　　互联网的时间，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前所未有的接近。
　　相比之下，高维的萨德亚就没有这种惠及普罗大众的传播体系，虽然巫师们掌握着跨位面的通讯技术，却是根本不可能为普通人提供服务。
　　左毅昨天拳打山海武道馆，下午视频被传到了网上，然后经过一夜的传播和发酵，他已不再籍籍无名，成为了人人瞩目的新锐武道家！
　　而左毅的身份同时在网上被人揭穿，今天跑来这么多要求拜师的，其实再正常不过。
　　武道家，是位于武道圈最顶层的存在！
　　自然而然的，左毅供职的天弘武道馆也跟着名声大噪，虽然除了左毅之外只有小猫两三只，也根本不妨碍这些人的热情。
　　“刚才有好几位圈内的叔叔伯伯给我打来了电话……”
　　商羽霖的神色带着苦涩：“我爸爸活着的时候大家关系都挺不错的，我爸爸去世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来到这里，也没有谁关心过我和妈妈。”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商河作为外来户在杭城扎根几十年，始终都没有真正融入这里。
　　商羽霖这半年来的感触格外深刻。
　　“不说这些了。”
　　商羽霖重新露出了笑容，问道：“现在来了这么多报名的，你说怎么办？”
　　这些人都是奔着左毅来的，她当然要询问左毅的意见，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先通通招收进来再说。
　　说实话，对左毅昨天所展现出的实力，商羽霖到现在都还感到难以置信。
　　仅仅四五年的时间，左毅的进步实在太猛了！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左毅真正的实力连万分之一都没有显露出来。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收了。”
　　左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作为八月的第一期学员好了，不过我们得控制一下人数，不要超过武道馆的承受能力。”
　　昨天晚上当左毅拿到商河留给自己的那本剑谱的时候，他的一些想法出现了变化。
　　他打算帮助商羽霖重振天弘武道馆。
　　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左毅在萨德亚世界曾经担任过苏罗帝国皇家骑士团的教导长，负责教导过成千上万名精锐骑士，相比之下现在带几十百来号弱鸡菜鸟根本不值一提。
　　只不过天弘的场地面积和设备设施有限，所以不能敞开了招人进来。
　　“好！”
　　商羽霖立刻起身说道：“那我去帮小圆，她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的。”
　　左毅提醒道：“别忘了把入学时间推后几天，这边也得准备。”
　　因为缺乏资金和生源，所以天弘武道馆的很多设备设施都出现了老化损毁的情况，有些维修保养一下还能用，有些必须要更换新的。
　　现在大量新鲜血液进来，必然要有一番新气象！
　　“我知道啦。”
　　商羽霖的笑容很灿烂，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你就放心吧！”
　　左毅哑然失笑——搞得现在他好像是天弘馆主似的。
　　商羽霖亲自跑去前台帮忙，左毅也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剑室。
　　结果他刚出来，迎面就碰到了张大海。
　　这位武道馆的格斗教习显然是特意守着左毅，没有跟往常那样见到他就躲开。
　　左毅淡淡地问道：“有事？”
　　他对张大海的印象不好也不坏，虽然算是同门师弟，也没有什么亲近感。
　　张大海的神情有些僵硬，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说道：“左教习，昨天谢谢你。”
　　昨天他在首战当中被熊武打得溃不成军，是左毅击败了熊武，不但保住了天弘武道馆的尊严和两个武道大赛名额，而且还单枪匹马反踢了山海武道馆。
　　左毅的实力，也让张大海敬畏。
　　左毅笑笑道：“不用客气。”


第七十四章　没有兴趣
　　砰！
　　左毅刚刚踏入剑室，一团彩纸礼花立刻在天花板上爆开，数不清五颜六色的纸片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
　　“祝贺老师名扬武林……”
　　手持礼花弹筒的王娇娇笑嘻嘻地嚷道：“从此威震江湖、天下无敌！”
　　小胖子孙强在她旁边憨笑，宝儿仰头看着飘落的彩纸一脸的好玩，皮皮振翅飞起叼住了一片落回她的肩头，泰克摇晃着身体抖落刚刚沾到毛发上的亮片。
　　左毅无语：“你可真会搞怪。”
　　王娇娇兴奋地说道：“老师，您的视频在【杭城茶馆】里的点击都快有三百万了，您要是开个视频直播的话，保证能成为网红武道大师！”
　　大夏武道联盟的官网创立的时间很长，除了少数的特殊版块之外，大部分的版块都对普通会员开放，王娇娇也有武盟帐号，而且对【杭城茶馆】相当熟悉。
　　昨天从武道馆回到家里，她就在【杭城茶馆】搜索消息，想来这么大的一件事不可能没有动静，结果果然没有猜错。
　　那张《山海武道馆今早惨遭踢馆，山海雄风匾被砸，邵世雄拱手让出山海剑！》置顶帖，王娇娇还发了回帖、贡献了点击量。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将近300万的点击量在【杭城茶馆】里绝对是极高了，甚至有破纪录的可能。
　　仅仅依靠本地会员的点击是根本不可能达到如此高的程度，所以必然吸引了大量的外来流量，刚才说左毅名扬武林还真不算是吹嘘。
　　而在论坛里，大家一致公认左毅拥有着武道家的实力，真正可谓是一战成名！
　　王娇娇为此特意跑去买了礼花筒为左毅祝贺。
　　然而左毅既不想当网红，对武道大师的头衔也没有任何兴趣。
　　“别整这些有用没用的。”
　　他伸手敲了敲王娇娇的脑袋，说道：“你想当大师姐，那就把心思多放到学习上！”
　　王娇娇很聪明很有天赋，只是性格跳脱不大安分，本性不坏但有点娇蛮和叛逆。
　　但她很会察言观色，知道左毅不喜欢自己的娇蛮和叛逆，立刻变成乖乖女。
　　偶然才暴露一下本性。
　　“啊呀！”
　　王娇娇捂住了脑袋，委屈地说道：“老师，我被你打笨了，那就学不好了。”
　　“别卖萌了。”
　　左毅铁面无情：“自己去练习，过几天我会考核你们一次，如果谁达不到合格的标准，那么他以后就跟新学员一起学习。”
　　他先收了孙强当学徒，接着又收了王娇娇，然后分别传授了两人骑士炼体术、基本剑术和巨龙呼吸法。
　　王娇娇因为昨天刚来，所以才开始学习骑士炼体术，但左毅对她的要求比孙强只高不低，都是按照见习骑士的标准给予指导。
　　左毅已经给了两人机会，但孙强和王娇娇把握不住的话，他是不会继续浪费时间的。
　　两人已经很幸运了，新来的学员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王娇娇和孙强可不傻，立刻明白了左毅的意思，他们全都变了脸色。
　　早上有那么多人跑来武道馆报名，大家都想当左毅的学生，这已经让王娇娇和孙强感到了威胁，并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两人相互看了看，立刻开始努力地练习起来。
　　左毅冷漠：“先把地上清理干净。”
　　孙强偷偷瞥了王娇娇一眼——这可是她干得好事！
　　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他不厚道的有点想笑。
　　王娇娇都快哭了，但还是乖乖地拿来拖把，把地板清理得干干净净。
　　平时她在家里哪里会干这样的活啊！
　　左毅也不管她，对着宝儿立刻换上了和蔼笑脸：“宝贝，我们来继续练剑好吗？”
　　“好哒。”
　　小丫头的龙血木剑已经饥渴难耐了，就等着和左毅一起挥舞了。
　　早上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
　　临近中午，左毅带着宝儿出去外面吃饭。
　　此时的门口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不过摆上了一块贴有“学员招满”字样的公告立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翻找出来了，看起来很是破旧的样子。
　　左毅向前台小圆询问了一下，才知道今天早上她和商羽霖一起总共招了68名新学员，使得天弘武道馆的学员总数达到了80名，一下子比原来翻了将近7倍！
　　武盟方面对武道馆的招生条件是有一定要求的，不是说随随便便地想招多少就招多少，目前天弘武道馆才三位教习，招这么多新学员已经是极限了。
　　这还得靠左毅新晋武道家的招牌，否则肯定算违规。
　　新学员要过几天才能正式入学，但学费是预缴的，有了这笔丰厚的资金入账，武道馆原来捉襟见肘的财务状况就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所以刚才商羽霖就带人出去采购新的设备和训练用具了。
　　了解过情况，左毅放心地离开了武道馆。
　　来到楼下大厦门口，他问小丫头：“宝贝，你中午想吃什么？”
　　宝儿想了想，问道：“爸爸，吃披萨可以吗？”
　　汪汪！
　　被她牵着的泰克叫道：汪要吃牛排，大牛排！
　　“没问题！”
　　左毅探手抓起吃货泰塞入太空舱背包里，笑着说道：“那爸爸带你去吃披萨。”
　　他刚要将小丫头抱起放到摩托车上，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车前门打开，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下车问道：“请问是左毅先生吗？”
　　左毅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谁？”
　　对方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的笑容显得很职业，透着一丝假惺惺的味道。
　　左毅不喜欢这样的人，所以态度很冷淡——他又没有谦卑信仰。
　　“鄙人姓王……”
　　西装男微笑着说道：“王盛，目前忝为隆武集团江南分公司副总经理，左先生，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说到“隆武集团”的时候，他不自觉地挺起了腰杆，眼眸里多出了几分傲然之色。
　　说着，他还递上了一张精美的名片。
　　然而左毅没听说过什么隆武集团，他也没有接对方的名片，直言不讳地说道：“你有事就直说，我没有时间跟你磨叽，我要带女儿去吃饭。”
　　“那好吧。”
　　王盛有些讪讪地收回了名片，咳嗽了一声说道：“左毅先生，我正式代表隆武集团邀请您加盟隆武江南总会馆，担任导师职务！”
　　居然是守着自己想挖角？
　　回想起早上武道馆门前的盛况，左毅感觉自己有些低估了那个踢馆视频的影响力。
　　但他没有犹豫地回答道：“谢了，我没有兴趣。”
　　王盛顿时急了：“左先生……”
　　他完全没想到左毅拒绝得这么痛快，甚至都根本不在意隆武集团的金字招牌。
　　“您就不想知道我们给您的待遇吗？五百万！”
　　王盛向左毅亮出了右手五指：“只要您同意，我们先给您五百万的保底年薪！”
　　左毅不禁笑了：“我现在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王盛都傻眼了。
　　见到左毅转身要走，他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