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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前为了摊位的分界，吵过一次架，啧，两个人都是蛮驴子，要不是旁边的人拉住的话，我看他们真的就打起来了！”田鸡佬脸上现出一种看好戏般的神态，道。

陈楚倒是对南湾人之间的矛盾没有多大的兴趣。阿武是南湾人这事倒是出乎他意料，他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田鸡佬，过一二天可能我就要换摊位了。”

“为什么！？”田鸡佬不解地问道：“阿芬那个八婆不是说你可以摆到星期五的吗？”

陈楚脸上一脸淡然的神色，肯定地道：“你看着吧，我肯定摆不到星期五了。”

面包车上。

副驾位上，阿芬的脸上的笑容已全部隐下去了，隐隐有着乌云密布。

“陈武，你说那小子今天晚上卖了几十条裤子，到底是多少条？”阿芬微微侧身问道。

“五十条以上，可能超过六十条。”坐在后座的阿武道：“芬姐，你没有看到，九点钟在他摊口前看货的人有多少，差一点就把过道都堵住了！”

芬姐脸色现出了一丝阴沉，微微沉吟一下，道：“算他每一条裤子只赚百分之四十的利润，那他今晚的利润……差不多就有八百块钱了！？”

“八百块？”听到这个数字，坐在驾驶室的人身体微微一振，双眼闪过了一丝红光，而阿武倒是显得镇定，显然在刚才也计算过这一笔数了。

这个数字，差不多相当于一些地摊档口十天的收益了！

“整条商业街就属他最赚钱了。”陈武的声音间，隐隐带着一种幽幽的阴冷：“他卖得最多的，是那三款前袋口绣花的七分裤。芬姐，你说他是从哪里拿到这一批货的？大西？广中？还是河沙？”

“大西。”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阿芬的脸上，如同阴转睛一般，微微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要看那小子年轻，实际上他可老练得很！刚开始时他不小心说漏嘴说是大西尾货市场拿的货，后来我试他口风时，他又改口说自已是跟厂家拿的货……这小子，太滑头了。”

“明天我们就去大西市场拿货，顺便去逛一逛找到那三款牛仔裤！”陈芬眉毛上扬，自信地道：“我们挂牌卖二十五块钱，直接压价压死他！”

说到这里，阿武黝黑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面包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分界线——

快到十一点时，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陈楚又卖出了二条裤子后，很快地收好摊，踩着三轮车回他租住的出租房。

穿过商业街时，两边的店辅差不多都关门了。还有一些店辅内，穿着制服的年轻店员们，正在整理着货物准备收档。

三天，自已最多还可以使用那个摊位三天……是时候看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新的摊位了，陈楚边踩着三轮车边想道。

经过一间女生小饰品店时，那里的一场争吵却吸引陈楚的眼球。

第16章：陈楚的摆摊神器

“娇兰美人”是中国最大的化妆品零售连锁品牌，它们的连锁店在珠三角的商业步行街随处可见，在下堂镇黄金旺铺的位置处，也同样开设有一间规模很大的连锁分店。

此时，在娇兰美人店门口处，三名年轻的女性店员，正怒目而视着她们店门口对面的烧烤档。

商业街的格局，是店辅门口有一大条宽广的行人过道，不过，现在这条过道接近马路的一侧全部被走鬼档霸占了，留着走鬼档和店辅门口中间一条不宽不窄的过道供行人通过。

“老板，你看一看这地面，全部都是油渍，这些都是你烧烤档弄出来的，你在这里做生意，起码也得把卫生搞一下吧！？”一位高个子的店员，一身制服包裹出均称的身材，正怒目横眉看着对面烧烤档的档主。

烧烤档的档主是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长着瘦面小眼，脸上已经带有浅浅的皱纹。在他前方的两个烧烤炉上，炉中的炭火正旺，炉火上面隔着一层铁纱网放着的鸡腿、韭菜、鱼正在炭火的灼烤下，油质翻滚发出“磁磁”的声音。而在烤炉架边的过道上，黑色的油渍正在霓虹灯下反射出污秽的油光之色。

那位男子正嘻嘻地笑着，一双细小的眼珠上下溜动着，不加演饰赤lou裸地打量着那三名店员的身材。他嘴角带轻挑的笑容，道：“靓女，不要这么大火气嘛，这条路是公家的，又不你们家的，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在这里摆摊！？”

听到这样的争吵，陈楚踩着三轮车的脚踏频率微微放慢。当听到男子出声的时候，陈楚的眼睛微微一眯……这样的口音，是南湾口音吧！？

不过，很快地，陈楚的眼睛就微微瞪大，眼里带着亮光看着三位店员中间的女子，不……女孩。

和刚才那位高挑的女店员不同，中间的那位女店员，身材显得小巧窈窕。她长着一双大大的如梦似幻般的眼睛，如水滴状的小琼鼻子，桃花形的的脸形，皮肤白嫩如刚泡过牛奶似的。虽然，她身上穿着一件老成的窄裙套装，一头长发也盘了起来，打扮得让自已尽量显得老成。

看到她的刹那间，陈楚也被惊艳了一把，以她这样精巧的面容，绝对秒杀后世那些嘟嘴卖萌装纯的网络美女了！

“心姐！”高挑个子的店员，跺了跺脚，一脸急躁地看着中间女孩：“你看他，根本就不听劝！！”另外一个店员，也如同依赖一般地看着中间女孩。

名叫心姐的店员，微微上前一步，冷冷地注视着那个中年男子，身上的气质也微微一变。

站在她对面的烧烤档主，被萝莉店员这样一瞪，脸上的笑意反倒是更浓了。

陈楚一边踏着自行车，一连也是轻轻地摇摇头。

女孩的气势倒是十足。只不过，衬托着那一张娃娃脸容，她身上的气势倒是弱了五成以上。

“三天之内，要不把这地面给我涮得干干净净的，要不，就给我滚蛋！”面对着烧烤档主的戏谑笑脸，女孩声音间，带上了几分冷意。

烧烤档主的脸上笑容微微一僵。经过的陈楚，一双眼睛却是猛地里闪过一丝精光！

第二天。

和前一天一样，陈楚早早地就出摊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摊位两侧的阿武和田鸡佬却早一步到了，两个人现在正在摆设着货物。

“田鸡佬，今天这么早！？”陈楚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不早了，吃完饭没事做，还不如早一点出来，说不定还能捉几条‘水鱼’呢。”田鸡佬道，他的眼光扫过陈楚的自行车后厢后，由不住感叹一声：“哟，阿楚，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升级，小枪换大炮了？不错不错！”

陈楚三轮车后厢上，除了原有衣服货品外，还多了一些拆分开来的衣服货架零件，陈楚拿起这些零件，很快就装好一个货架，他一边装边道：“没办法，后车厢太小了，装不了那么多货，还是弄二三个货架吧。”

站在他身后，陈武那原本黝黑的脸容，变得更加的阴沉了。

多了三个货架后，陈楚的货物可以全部铺开，摆摊面积比昨晚大了不知多少。客人买东西时候往往都喜欢光顾大一点的摊位。他基本上可以想像，陈楚今天晚的生意肯定比昨晚要好！

田鸡佬却是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把货摆放在后车厢，也实在是太小气了，咦，陈楚……你这是……”

只见陈楚从后厢的低层，拿出了一个微形的播音器，他打开开关，陈楚那熟悉的嗓音，从播音器中循环播放出来。

“羊城上塘，羊城上塘牛仔裤大厂江南制衣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欠下了1。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牛仔裤抵工资，原价都是八十多，九十多，一百多的牛仔裤，统统只卖二十九块！快，快！快！统统只卖二十九块！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田鸡佬：“……”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听着陈楚那抑扬顿错，带着强烈节奏的录音，由不得叹道：“陈楚，你这光鲜打扮的样子，那一点像被人欠了大半年工资！？你编大话也编一个真实一点的好吧！？”

陈楚却是呵呵一笑，他拍了拍那播音器，道：“我是不是被人欠了大半年的工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招徕生意就行了！”

田鸡佬听了三遍陈楚的录音后，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作为一位资深的走鬼，他越听就越觉得这一段录音果然是妙用无穷，他由不得兴奋地道：“阿楚，你也帮我录一段吧，嗯，就是我是因为莞城皮带厂老板跑路，还有一年工资没发，所以才被迫拿皮带抵押工资出来摆摊的，好不好！？”

陈楚白了一眼田鸡佬：“……”

这一段录音，在几年后可算得是“摆摊神器”。大家都知什么工厂倒闭、黄鹤欠薪都是假的，但是，却就是被这样一段的录音吸引注意力。这段录音虽然恶俗没有节操但效用却极大，差不多可以套用到衣服、皮带、钱包几乎所有的摆摊品身上。

“田鸡佬，你在这里摆摊也有一年半了吧！？”陈楚分析道：“经常逛夜市的，又谁不知道你卖的皮带比牛皮还牛！？你的熟客也有不少了，就不用再改广告词了吧。”

田鸡佬微微想了一下，道：“也是，那就不改了吧。”

“陈老板！”当陈楚与田鸡正在交谈的时候，阿武却突然叫唤陈楚一声。

当陈楚转身的时候，陈武脸上的阴沉已经全部消失了，他的双眼微微一眯，少有地对陈楚露出笑容：“陈老板，王老五星期五从老家过来出摊了，所以，你的摊位在星期四就要交还给李老三了。”

陈楚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原本与阿芬约定的日期是星期六，现在，南湾人反悔要提前一日收回摊位了吗？

“今天是星期二，也就是我还可以摆到后天晚上了？”陈楚问道。

陈武脸上带着浅浅的得意笑容点了点头。

就算陈楚使用货架和播音器，扩大了生意规模，那又如何？过多两天，他在这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行，我摆完后天就把摊位还给李老三。”陈楚很爽快地道。

看到陈楚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陈武微微愣了一下。

以陈楚现在情况，摆少一天的摊，可是少收入几百块钱。他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第17章：约人

“……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循环播放声嘶力竭的录音声中，陈楚摊档前人流量果然大增。晚上九点钟人流高峰的时候陈楚的摊档又一次围满了人。相比之下，阿武的摊档就显得冷冷清清了。

晚上十点半。

“田鸡佬，我先走一步了。”陈楚嘴角带笑打了一声招呼，就开始收拾摊档了。

“这么早，不多捉几条‘水鱼’再走吗？”田鸡佬羡慕嫉妒恨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不过，你今晚的生意比昨晚还好，早一点收摊少赚四五十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像我们，守一个晚上也就赚个几十块，这么早收档，是不是准备去约女孩子啊。”

陈楚拍了拍自已腰包，脸上的笑容更盛。

田鸡佬没有看错，他今晚的收入确是比昨晚还要多，虽然同有统计过具体的数字，但陈楚也估算知道今天流水额比昨天应该多三百块左右。

“我现在寡佬一个，哪里有女孩子约？”陈楚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转移开这个话题。两人又聊了十分钟，他边聊着边收摊很快就收好摊档，向田鸡佬道别一声后他蹬着三轮自行车很快就离开了。

娇兰美人店门口的人行过道上。

夜越深人行过道上人流量就越少，陈楚干脆就把三轮自行车停在过道上，站着半靠在三轮车上，看着娇兰佳人店内的情形。

时间接近十一点，店里已经没有客人，几位年轻女性店员，正在将顾客翻乱的商品摆放整齐。大约十分钟后，昨晚的那位名叫心姐的店员拍了拍手，六位店员很快地排成一队站在心姐面前。

几位店员，笑嘻嘻般地与萝莉店员交谈几句后，所有的人都拍着手掌，娇嫩的声音随着节拍喊着口号。

“加油！加油！！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加油！加油！！明天争创更高业绩！！”

“加油！加油！！……”

陈楚：“……”

销售团队特别是店辅的销售团队，每天都会用几分钟喊口号提高士气。陈楚曾经见过某酒店数百员工霸气十足站在酒店门前，像是打着鸡血一般脸红脖子粗高喊口号的震撼场境。但像这样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娇声脆脆的喊口号，陈楚还是第一次见。

陈楚还看到，那一列店员中一位长相娇俏的女店员，边拍手掌边奔奔跳跳起来。这样的场境很欢乐很带感，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不过，她们这样喊口号更像是自娱自乐，而不是激励士气吧！？

一分钟后，喊完口号的几位女店员，面颊都带上一阵如醉酒般的酡红。那名娇俏的女店员，微微喘着气，伸出手指指了一下陈楚的方向，数名女生的眼光，带着探究齐涮涮地向着陈楚注视过来。

陈楚的嘴角微微一笑，大方地向着众女店员挥了挥手。

很到陈楚的回应，几个女孩吱吱喳喳地低声说着什么，嘻笑着议论地着什么。

一分钟后，娇兰美人关门了。

当心姐拉下大闸门上锁时其他六位店员也正站在门口处，眼光时不时地扫过陈楚的方向。那位娇俏活泼的店员，借着人多势众，高昂头颅，口气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一般：“帅哥，在等谁啊。”

正准备开口的陈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道：“靓女，晚上好啊，我在等你们，你们中那一位是店长，我有一些公事想和她谈谈。”

说这话时候，陈楚的眼光扫过了半蹲在地上给店门上锁的店员，和昨天一样，她盘起了长头发，露出在如天鹅般颈颈。柔和的路灯光正照在她那绝美的侧面上，显露出一丝如薄纱般的朦胧美感。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这个名叫心姐的店员，十有**就是这间店的店长了。

“你找我，有事！？”心姐出声问道。

他的眼光扫过就在旁边那位陷脸颊小眼睛，一头大汗嘴里哼着小曲，正着刷子给鸡翅刷油的烧烤档主。那位档主，这时也突然抬起头来，双眼放光扫视一眼众女，嘴里发出一声嘿嘿的笑声。

陈楚皱眉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要不，我们找一间糖水店，边吃边聊怎么样？”

他又看着心姐身边那六位女店员，邀请道：“这么热的天气，几位刚刚下班也渴了，要不大家一起去糖水店，喝一碗糖水消消暑怎么样？”

几位店员的目光，齐涮涮地看着自家店长，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等待着自家店长决定。

第18章：交易条件

餐桌上，无非是迎来送往。和众女生坐在石龙糖水店最大的一张餐桌边缘，陈楚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和旁边女生轻声几句。

刚才，在陈楚的邀请下和众女店员们“殷切”的注视下，名叫心姐的店长，最后还是答应了陈楚的邀请。

安可心坐在陈楚的对面，隔着蒸腾的热气，陈楚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微微模糊。不得不说，对面那人每一举一动都显得从容优雅就像一个绅士。

一顿夜宵下来，在陈楚这个主人招呼之下可谓是宾主尽欢。

糖水店门口。

吃饱喝足的众女生纷纷向陈楚道别，陈楚的眼光扫过千妍百态的众女生，坚持要将她们送回到宿舍。

先不说自已还没有和安可心聊那一件事，就是让女生们这样回去，也不一定安全。在陈楚的记忆中，此时莞城的冶安可是比十年后还要差的。

“那就有劳陈楚了。”不少的女生，眼光在陈楚与安可心的之间流离着，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宿舍的楼下，安可心很自觉地留了下来，众女生很识趣地向陈楚告别，就匆匆地上楼了。

柔和的路灯光，倒照出陈楚和安可心一大一小倒影。

“阿楚，你说找我有公事，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吧。”安可心出声问道。

“我要你们娇兰美人店门口的摊位！”陈楚淡淡地道。

安可心那原本如同猫儿般半眯着眼睛，睁大开来，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这个，我可以帮不了你。”安可心轻摇螓首，道。

“你可以。”陈楚直视着安可心，道：“按照商业街默认的潜规则，那一块摊位，是属于你们娇兰美人的。”

每一处地方，都有明规则和潜规则，就像是商业街的走鬼摊位，按照明规则，这些摊位就是公共过道，是不准摆摊的。

但到了暗规则层面就不同了。

在商业街刚刚建好时，晚上走鬼档出现在这里，公共的过道就成了摊位。

然后，一些店辅与走鬼档起了冲突，这样的冲突也是必然的。就像一些店铺卖衣服的，走鬼档就摆在他们家门口，把原来他们家的顾客招徕过去，双方就像敌国般的商业竞争关系，商铺的档主们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据陈楚所知，前几年双方经过几次角力后，商铺的档主们凭借着“地头蛇”的优势，理论上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