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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不要喝水，我加了蜂蜜的哦？……咦，病人好像不能吃甜食吧？”

“林，加一件衣衫吧？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呢，要不我等下把你推出去晒太阳？”

“我把窗户关上吧？或许打开通风也不错？……该死的，我不竟然不知道病人是要开窗通风还是闭门要防寒！”

叽叽喳喳的，伊莉雅像只小麻雀一般在林天楚身边转悠个不停，嘴里碎碎念自己都不知道在嘟噜些什么，见这个小姑娘自己都矛盾不已，林天楚哭笑不得地喊住了她，“喂，伊莉雅，坐下陪我说说话？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惜要那么麻烦！”

实际的情况是，伊莉雅忙活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做，因为这半天她都忙着自己说服自己去了，林天楚估计，等太阳公公露出了笑脸阳光再一次灿烂了起来，狄菲和伊丽莎白带自己出诊之时，这个圣女都拿不定主意。

“好啊！”伊莉雅正矛盾呢，林天楚提出了建议她还不就酒下菜？当下就点点头笑眯眯地答应了，“说些什么呢？”

等下伊丽莎白回来后，狄菲就会带着林天楚出发，所以说些话打发时间不用担忧怎么照顾林天楚，伊莉雅是再高兴不过了。

“说说这皇家医术吧！你是教廷的圣女这里的地头蛇，你对那个皇家医生玛格丽特了解吗？”想了想，林天楚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他现在有极大的把握那个玛格丽特就是无面人，所以很想知道一下对手的底细。

“林，你错了哦！”竖起一根手指在林天楚面前晃了晃，伊莉雅很是兴奋地开口了，“玛格丽特继承了皇家医术并不代表她就是皇家医术了！你没有听朱丽叶说吗，玛格丽特只是维也纳的一个护士长而已！……她想做皇家医生，必须出生在五百年前了！”

“哦？你的意思是，奥地利的皇族已经消失了五百年了吗？”林天楚饶有兴趣地开口道。

“就是如此了！”伊莉雅打了个响指，重重地点了点头，“以前的时候，奥利地还是教廷和皇族相庭抗争，谁也奈何不了谁，自从工业革命以后……”

伊莉雅开始给林天楚普及起欧洲的历史常识来，从工业革命降到君主立宪制，从君主立宪讲到英伦岛的女皇，从英伦岛的殖民统治讲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最后又绕到近些年上帝武装的诞生上去了，伊莉雅越讲越兴奋，最后用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作了总结，“所以说，现在能够被称之为皇族也就英伦岛那一家了，某种意义上说，伊丽莎白算得上是地球上雪彤最纯正的公主之一。”

感慨完毕，伊莉雅又用一种暴殄天物的眼光看着林天楚，似乎不明白他和伊丽莎白之间的关系怎么就这么怪异：明明一个是高贵得不得了的公主，偏偏在林天楚面前像个女仆一样，一个是草根出生的草莽，在伊丽莎白面前却比王子还要讲究！

“你这是什么眼神？”林天楚满脸黑线，“哆里哆嗦了这么半天，却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我想知道那个玛格丽特的底细，OK？”

可怜的伊莉雅，好不容易才寻了个机会在林天楚面前卖弄了一番，好好地显示了一把存在感，哪知道这家伙不领情不说，还在最后关头伊莉雅说了个口干舌燥连总结报告都打好了的时候才来搅局，这叫伊莉雅情何以堪？咬牙切齿的，伊莉雅挥起了自己的小拳头，“混蛋，怪不得伊丽莎白要喊你坏家伙，你要不要我给爷爷传个消息，把玛格丽特小时候什么时候才不尿床的消息也递过来啊！”

维也纳是教廷的地盘，虽然不像梵蒂冈那样的大本营一样一步一营，但要想知道几十年前某家医院某个护士长的消息，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用伊莉雅的话说，就是想知道玛格丽特什么时候才不尿床，都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林天楚很是怀疑，伊莉雅说起来是传递消息，实际上是去大倒苦水，就说她忽悠自己的爷爷啦教训林天楚一顿都不是没有可能，对这一点，林天楚深信不疑。

“我对老女人不感兴趣。”林天楚擦了擦满头汗水，他这么觉得和这样一个小妞说话，比起和鲁伯斯大战一场都要累呢？

“那你就对年轻的女人感兴趣了？”盯着林天楚，伊莉雅的嘴巴鼓鼓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其实，这是一句语言陷阱，不管林天楚回答是或者不是，伊莉雅都有后招叫林天楚难看。

林天楚也是苦笑不已，这小妞现在还不忘算计自己呢？我要回答“是”，无疑就是承认了自己是流氓，毫不掩饰自己对美人的向往；若是回答不是，那么她会接着问，你对什么人感兴趣呢？老妇人不是，年轻的女人不是，难道是小萝莉或者干脆是男人么？有这样爱好的家伙连流氓都不如吧。

眼珠一转，林天楚笑眯眯地开口了，“伊莉雅，你不要白费苦心了，我对你不感兴趣，你还是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皇家医术有哪些手段吧？”

完美无缺的答案！

伊莉雅想要“对付”林天楚，除了那一身乱七八糟的本事，就只剩下了她本人了。不得不说，就算不算她教廷圣女的高贵身份，光凭容貌和身材，伊莉雅都可以算得上国色无双的大美人，对男人有莫大的吸引力——但是林天楚直言不讳地告诉伊莉雅，自己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简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致命一击还带着暴击来着：相貌不管用，本事用不上，她在林天楚面前可谓是一败涂地。

身为教廷的圣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伊莉雅，何曾被别人这样无视过？偏偏林天楚说的话句句在理，她想反驳都找不出借口。所以，摩挲着含泪双眸，红着玲珑小鼻子，瘪着翘嘟嘟的红唇，伊莉雅委屈极了，“林，你真是一个坏蛋，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这次合作完毕之后，你最好早点离开奥利地……要不然，哼！”

你还敢打我不成？林天楚有些苦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发着小孩子脾气的伊莉雅，“行行行，这次合作之后，我马上就消失在你眼前，好吗？伊莉雅，既然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合作，那么还请你把你所知道的完完整整地告诉我，不要有任何保留！”

林天楚一脸严肃的看着伊莉雅，要是另外一个人，一定不会上当，以诚待人只是和书上的说辞，要是合作关系就不可以保留秘密，这个世界上要就没有战争和矛盾了，只可惜伊莉雅是个单纯的姑娘，这会儿又被林天楚一本正经的样子吓住了，当下就故意板着脸开口了，“说，你想知道什么？”

林天楚看得出来，这个姑娘现在很开心，虽然她故意装作不爽的样子，所以也不准备客气了，“那个玛格丽特，她所谓的皇家医术到底是什么？”

等下就要和玛格丽特正面交锋了，林天楚想知道这个对手最大的底牌，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坏蛋，你不要担心，其实没有你听起来那么恐怖，所谓的皇家医术，不过是某些新奇一些神秘一些的治疗手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淡了口气，伊莉雅点了点头，“特别是科学技术发达之后，其中不少手段我们也可以在电影中欣赏到了，比如放血疗法，占卜术等等，解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它们其实什么都不是！”

第七零四章　暗潮

放血疗法是近代才流行起来的一种针刺疗法，主治天花癫痫和疟疾，因为它迥异于一般手段，所以不太为普通百姓认同，甚至认为他反人类的都大有人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放血疗法在某些疾病上功效显著，有着立竿见影的神奇，所以在上层社会，包括皇族之间很是流行，放血疗法是一种专业手段极强的治疗方法，在哪里放血，放多少血，都是大学问，一般的医者不能也不敢轻易掌握，也只有大气奢侈的皇家贵族才能培养出会放血疗法的医师，所以说这是一种皇家疗法一点也不为过。

与此同时，“占卜术”则是代表着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物以稀为贵”。占卜术来源于占星术，最早出现于古文明当中，而流行于西亚的柬埔寨，悲惨世界里，大本钟的撞钟人阿西莫多喜欢的美丽少女就是柬埔寨占星女。实际上，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双手捧着一个水晶球的巫女是许多电影电视剧小说甚至是神话传说中最常见的形象之一，她们的原型就是柬埔寨占星者——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象征着神秘和强大的占星术成为奥地利皇族的皇家医术，林天楚一点也不奇怪。

但事情真的像伊莉雅说的这样简单？林天楚并不这样认为。

玛格丽特或许以前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乡村医生，会一些遗传已久的皇家秘术，但一切都在昨天晚上就改变了。无面人有什么手段林天楚并不清楚，他没有和这些对手正面交锋过，但唯一一次和对自己有敌意的无面人近距离接触，那种让人颤抖的威压绝对不是林天楚的错觉，自觉告诉他，无面人很强大，林天楚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这一次他相信了自己的自觉。

另一方面，无面人用画皮的手段“寄生”在玛格丽特这些普通人身上，目的是什么他一样也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即使经过了这样的变化，无面人的战斗力并不会因此而减弱半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存在几千年而没有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而这种强大的战斗力，十有八九就是通过玛格丽特这些原主人本身的手段表现出来。换句话说，她们原来擅长什么，被无面人画皮寄生之后，本身的手段或者特长会以一个夸张的倍数增长！

所以，放血的医生变成了放血的屠夫，占卜的巫女变成了诅咒的巫师，林天楚一点都不怀疑。但是，不怀疑不代表不做准备，能够花更小的代价甚至没有代价来消灭对手，林天楚是一百个愿意。

想到这里，林天楚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伊莉雅，你不会是不清楚玛格丽特的手段吧？”

“很重要？”伊莉雅有些不解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了一股十分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事关你我的生死，你说重要吗？”白了对方一眼，林天楚没有好气地开口了，对敌方一无所知，试探又要花不小的代价，林天楚的心情能好才怪了。

“你是说，那个玛格丽特有问题？我就说嘛，为什么这里的麻烦教廷几十年没有解决，原来还有内鬼啊！”打了个响指，伊莉雅的眼睛亮了，如果能够解决教廷数十年来没有解决的麻烦，小姑娘还是十分乐意的，“坏蛋，要不要我给爷爷送个消息，让他在动用手上的资源，把这个老女人的底细摸清楚？”

“等你爷爷送信过来，黄花菜都凉了！”林天楚鄙夷地开口了，说得伊莉雅一脸尴尬。

玛格丽特在维也纳做过护士，甚至晋升成为过护士长，但这并不意味着教廷就可以调查出什么，即使伊莉雅的爷爷手段再厉害，得到的消息大多也只是这个玛格丽特最普通最一般的生活情况，和皇家医术关系不大。再说了玛格丽特以前可是一个普通人，又能够留下什么案底不成？等维也纳那边好不容易打听出什么，林天楚早就在狄菲的带领下和玛格丽特正面交锋了，和教廷打听消息，还不如和朱丽叶打听来得迅捷，反正这个健谈的女招待也不会拒绝这样的话题。

“玛格丽特有问题，也就意味着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有问题，林，你不怕和村民打听消息暴露了什么嘛？”不愧是教廷的圣女，眼光审视毒辣，一下子就看出了林天楚的担忧。

不错，林天楚最担心的就是打草惊蛇，不知道为什么，无面人选择了画皮寄生隐藏在普通人中，但是到目前来说，这无疑对于林天楚来说算一个好消息，敌在明他在暗，敌人因身份的关系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獠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村子里行走。但是，一旦让那些无面人警觉了，林天楚不能肯定它们会不会爆发甚至直接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如果从它们宁愿拘束能力也要隐藏身份来看，这个可能性还不低，林天楚不敢轻易尝试。

但不尝试就去面对玛格丽特，林天楚又不是很愿意，他是个谋而后定的人，从来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仗：玛格丽特明摆着就是个大boss，让林天楚稀里糊涂地送上门和它正面作战，如果有其它的选择，林天楚是一百个不赞同。特别是这些无面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惊讶掉林天楚的眼球！

他不敢打赌在“治病”的过程中玛格丽特会不会使出什么暗招。不会当然最好，到那时答案如果是会呢？林天楚有自知之明，自己挡不住无面人的有心暗招的，所以，即使这个几率只有百分之一，林天楚也不会轻易去尝试，他玩不起。

这就是本事弱底子薄的无奈之处了。生活比游戏更加的残酷，游戏里死了还可以读档还可以复活，只要你买了装备就可以虐杀回去，但是生活中死了就是死了，想报仇也只有等下辈子，他林天楚若是因为一不小心挂在无面人手里那才叫有苦说不出：明明知道敌人超级变态你还送上门去那叫傻叉。再一次，林天楚生出了强大自己的决心，等这次欧洲之行结束后，他会立刻随着妈呀到魔法学院去进修，不会有任何犹豫。

“伊莉雅，你爷爷把你送到我身边，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目的，所以这一场战斗是避免不了的，对吗？如果有别的方法，我也不想抱着暴露的危险去试探这些怪物呢！”苦笑着，林天楚慢慢开口了。

他没有说出无面人的秘密，但是点到即止的话语一样也能让伊莉雅心生警觉，在教廷里长大，伊莉雅什么样的危险没有见过，并不会因为林天楚的几句话就紧张得露出马脚来，要知道了，伊莉雅并不是靠着那一张脸成为圣女的啊，“林，这些怪物，包括朱丽叶和她丈夫吧？我看你早上的表现有些奇怪！”

林天楚早上通过“做梦”的几句牢骚式的家常试探过朱丽叶，她画蛇添足般的解释证明了林天楚的判断，没有想到这短短几句话的明争暗斗让伊莉雅看出来了，林天楚有些意外，“伊莉雅，她和玛格丽特不一样，实际上这个村子里我也只看出了她和玛格丽特有异常，所以在打草惊蛇之前，你知道怎么做的。”

在敌人的底牌暴露之前就得意忘形甚至放浪形骸，那是傻子才做的行为，伊莉雅当然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当下就点点头道，“我又不是傻子，我知道怎么做的……林，需要我配合什么，尽管开口！”

既然已经是合作关系，伊莉雅就要拿出自己的诚意，爷爷那里远水解不了近渴，她也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还好，这种谦逊的态度让林天楚比较满意。

“我不骗你，我现在必须探出玛格丽特的底牌，但我不能亲自上场，你有办法吗？”林天楚苦笑地问道。

“我去试一试？”伊莉雅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开口道，谁都知道这淡淡的笑意代表着什么。

“试一试？你不想你爷爷剥了我的皮就试一试，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林天楚白了这个傻妞一眼，鄙夷地开口了，“你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不仅是你，狄菲和伊丽莎白也是一样，和这些怪物比起来，我们玩不起知道吗？”

听起来是责备，实际上是关心，伊莉雅的嘴角翘了起来，很是开心，不过女孩还是故意板着脸嘟嘟嘴，不让林天楚看出自己的兴奋，“你不成，我不成，难道让别人去试探吗？你刚才也说了，这个村子谁是怪物你又不知道，怎么弄嘛！”

别人？林天楚眼前一亮，这就是了！

“哈哈哈，伊莉雅，我们不动手，不让村民动手，不代表就没有人动手了哦！”林天楚哈哈大笑，看起来比伊莉雅还要开心。

“谁？”伊莉雅连忙问道。

林天楚没有开口，指了指门外。

“林，你叫我打探的消息有着落了，的确是有一批游客过来了……”门外，伊丽莎白有些兴奋的声音传来。

第七零五章　投石问路

投石问路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之一，也正是林天楚在伊莉雅启示下做出的的最终选择。

无疑，那些远道而来的游客就是林天楚的石子。

林天楚并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救赎者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拿无辜的游客来试探敌人的杀招，实际上，林天楚很肯定，玛格丽特不会拿那些游客怎么样。众所周知，天鹅湖是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世界各地的游客都是慕名而来，若是这些游客出了问题，天鹅湖瞬间就会成为整个奥地利甚至欧洲世界的焦点，这和无面人延长身份的宗旨相悖——所以，就算本领再怎么高强，玛格丽特也会装作一个普通的乡间医师。

而林天楚需要了解的，就是玛格丽特的医术手段，那些游客能够让玛格丽特暴露这一点，已经足够了！能够试探出敌人的消息，又不违自己的本心，林天楚何乐而不为呢？伊莉雅不愧是被老狐狸当做接班人培养的白富美，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说，让那些游客来做你的急先锋吗？”

既然是慕名而来，那些游客一定是对玛格丽特的皇家医术很感兴趣，所以接触之时让这个老医师表演拍照一番也是可以想象的。林天楚只需要站在一边临摹观看就可以了，既不用身处险境暴露自己，又可以仔细观察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