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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对她是越看越喜欢。我也好想要个这样的女儿。”

　　　　“想要还不简单？让人家的爸爸跟你老婆聊聊天不就成了？”

　　　　“呵呵，我老婆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的肚子里。现生都来不及。”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顾钒瞪了女儿一眼：“尽给我惹事。”说罢，他一头钻进车里，开着五菱宏光扬长而去。

　　　　这一回他离开的时候，再无人敢阻拦。

　　　　几十秒后，陆明的怒吼声惊醒了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众人：“还不赶紧帮我把东西拿开！”

　　　　如梦初醒的众人这才四散而逃，小弟们有的跑去拿工具，有人一溜小跑过来帮忙。

　　　　听着耳边纷乱的人声，陆明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他心里一片冰凉：自从顾钒出现之后，事情就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飞车党，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变成一个笑话。

　　　　想想刚才那些持手机拍摄的围观群众吧！

　　　　只要今天的视频被放上网，今后再不会有人记得飞车党的赫赫威名。他们记住的，只会是一对父女在混混围堵下，镇定自若说脱口秀的情景。

　　　　明明是一场给飞车党立威的行动，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陆明想来想去才得出一个结论：怪只怪顾钒的实力太强横，进口甩棍都能随手扭成圆圈。光是这份实力，就已经很吓人了。

　　　　这样实力强横的人在重重包围之下，能面不改色的说几个脱口秀。这叫行事沉稳、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的幽默。如此一来，愈发惹得众人敬重，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顾钒不露这一手，上来就拿飞车党的人打趣挖苦的话——毫无疑问，这叫死不悔改自寻死路。那时除了火葬场，没人愿意倾听他的笑话。

　　　　————

　　　　在四五个人的帮助下，连液压剪都用上了，这才帮陆明解下脖子上的项圈。

　　　　摸摸脖子上勒出的红痕，陆明咬牙切齿道：“你欺人太甚，我不会这样算了的！”

　　　　他又低头看了看表：“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八分，就是说他们才走了不到五分钟。下山的路十分难走，就算是我也要二十六分钟才能跑完。第一次上山的人，起码要四十五分钟才能下到山下。”

　　　　“从时间上看，他应该还没过九道弯。如果我追上去，还有机会可以把他们撞下山崖。怕个毛啊，我爸早就给我准备了间歇精神病的鉴定书。撞死人赔点钱就行了，不用我偿命。”

　　　　陆明打定主意，他一言不发的坐进红色马自达的驾驶室。

　　　　随后，轰鸣的汽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红色马自达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朝着下山的公路绝尘而去。

　　　　在下坡的第一个急弯处，那团火焰丝毫没有减速过弯的意思。就这么直挺挺的撞上水泥墩，然后打着翻滚向悬崖下飘落。

　　　　有目击者说，在陆明的车子腾空而起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一只闪耀着光芒的银色蝴蝶，从马自达中飞出。

　　　　也有人说，那只是他的幻觉而已，错把马自达里飞出的零件碎片，当成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

030　过去

　　　　一只银色的蝴蝶，紧跟在五菱宏光的车外。车外激荡的气流，对蝴蝶的飞行速度似乎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顾钒打开车窗，将左手伸出窗外。

　　　　扑扇着大翅膀的蝴蝶，准确无误的降落在他掌心。

　　　　在顾钒收手的刹那，银色的蝴蝶瞬间化作一团液滴，悄无声息地的融入了顾钒的手中。

　　　　“爸爸抓到了一只蝴蝶！”一直在留心观察父亲举动的顾萌叫起来：“快把蝴蝶给萌萌！萌萌要拿回去当标本。”

　　　　顾钒摊开手给女儿看：“丫头，你真是什么都想要啊？看清楚，老爹手上可没有什么蝴蝶？”

　　　　小家伙失望的看着父亲空荡荡的掌心，她气鼓鼓的叫起来：“不准在萌萌面前玩魔术，萌萌看见爸爸抓到了一只蝴蝶。”

　　　　看来不满足女儿的要求，她是不会罢休了。

　　　　顾钒只好给手下做出指示：“蓝蜂，变几只蝴蝶让萌萌开心开心。”

　　　　“遵命，女皇陛下。”蓝蜂身上立刻分裂出一只正常大小的蓝蜂，它晃晃悠悠飞到顾萌面前：“蓝蜂小分队，自主意识编号10086，向皇女殿下致敬。”

　　　　只听见“啪”的一声，10086已经被蓝蜂用翅膀抽到挡风玻璃上贴着。

　　　　“母亲大人，你为何打我？”小蓝蜂很委屈的问到：“我还什么都没做呢？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你的外接设备是摆设？女皇陛下让你变蝴蝶，这么大声的命令你都没有听见？”说起小蓝蜂的错误，大号蓝蜂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变身！磨磨蹭蹭的做什么？你的逻辑算法坏死了吗？”

　　　　蓝蜂训女儿的模样，看得顾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天哪，是不是所有的妈妈，对待女儿都是这么严厉？”

　　　　变成蝴蝶的10086围着顾萌翩翩起舞：“基本上差不多，妈妈对我们非常严厉。是因为她认为女皇陛下对她管得太松，没有让她获得足够的训练。以至于她落选回归计划，不能和女皇陛下融为一体。”

　　　　“从那以后，妈妈就提高了对我们的要求。”

　　　　“不要痴心妄想了，无敌龙大人的最终战斗形态是龙翼机械生命体。他是最伟大的无敌龙！”变成车载导航的红龙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有最终融合，也该选择红龙军团。”

　　　　“红色爬虫，你又想打架了是不是？”蓝蜂勃然大怒。

　　　　顾钒心知这两家又要吵起来，有自主意识的纳米虫往往固执认死理，认定的问题就不会改变。

　　　　虽然忠诚方面没有问题，但是管理起来让人十分头疼。

　　　　他宁可采用无自主意识、工作效率相对低下的纳米虫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也不要这两个叽叽喳喳的家伙。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家伙实在太吵太好斗。

　　　　为了阻止红龙蓝蜂的争斗，顾钒赶紧大声道：“都给我闭嘴，从一开始，你们的使命就是定位成萌萌的战斗助手和安全保障。让你们拥有自主意识，是为了更好的辅佐我的女儿。”

　　　　他的命令一出口，红龙蓝蜂立刻低头应是。

　　　　“皇女殿下，请不要摸属下的翅膀。”10086停在顾萌的掌心上，它小心的提醒到：“属下的翅膀边缘极为锋利，很容易让你受伤的。”

　　　　“萌萌才五岁，爸爸不让萌萌玩太危险的游戏，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小丫头捧着蝴蝶看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等萌萌再大一点的时候，再来找你玩。”

　　　　“现在的萌萌，有雷神之锤就够了。”

　　　　………

　　　　回到鲸海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多。

　　　　顾钒将五菱宏光停在楼下，又急急忙忙带着女儿上楼。

　　　　过了午餐时间，还没让女儿吃上午饭。这对顾钒来说，简直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一边开门，顾钒一边跟女儿立军令状：“萌萌你稍微等几分钟，爸爸特制的爱心午餐马上送到。”

　　　　刚走进屋子里，父女俩同时一愣：不对劲，这屋子有人来过！

　　　　“最近的小偷是越来越猖狂，居然敢偷到萌萌家里来？糟了，萌萌的零食！”小丫头举着雷神锤，抬脚就要往自己的卧室里冲：“敢偷萌萌零食的，绝对不能原谅。”

　　　　“萌萌别急，你看那是什么？”顾钒拉住女儿，指着客厅里一台五十吋的液晶电视道：“我们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家里这玩意。”

　　　　小丫头停住脚步，她看看电视机：“难道是妈妈来过？这是赔给萌萌的大电视吗？”

　　　　说着，她又动了动鼻子：“好香啊，爸爸你闻见屋子里的香味没有？”

　　　　“味道是厨房传出来的，走，去看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顾钒大步朝厨房走去。

　　　　在厨房的台案上，摆着几个犹有余温的菜碗。碗内分别盛着肉香四溢粉蒸排骨、油汪汪红烧肉、红彤彤油焖大虾和卤得枣红酥烂的猪蹄，边上的锅里还放着一碗鸡蛋羹。

　　　　而做饭的顾绛霜，此刻并不在屋子里。

　　　　从做好的菜式分析，都是女儿爱吃的口味。顾绛霜极有可能是带着诚意前来，想和父女俩缓和关系重修旧好。

　　　　至于还没拿出锅的鸡蛋羹，则证明了顾绛霜是被临时叫走的。

　　　　或许是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需要她前去支援。所以顾绛霜甚至来不及端下锅里的菜，只能关掉液化气匆匆离去。

　　　　“既然妈妈做好了菜，为什么不留下来跟萌萌一起吃呢？”小丫头踮起脚尖看了看台上的菜肴，她的语气里有些埋怨：“爸爸，妈妈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呀？”

　　　　顾钒摇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萌萌，拿好你的碗筷。今天中午吃妈妈亲手做的大餐。”

　　　　“爸爸，不是萌萌说你，你这个老公当得太失职了。你以前真的关心过妈妈没有？”小丫头拿着自己的小碗小筷老气横秋道：“妈妈的事情，你不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吗？”

　　　　面对女儿的指责，顾钒只好找借口道：“她只是我的前妻，离婚之后，我哪有理由管她？”

　　　　小丫头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前，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给自己装饭的爸爸：“为什么要和妈妈离婚？”

　　　　“大概是因为感情破裂了吧？”顾钒耸耸肩，把饭碗递给女儿：“鬼知道呢？反正我失忆了。”

　　　　顾萌吃了一口顾绛霜做的菜之后，顿时两眼放光：“妈妈的手艺真棒！爸爸，你确定你和妈妈离婚了？萌萌只记得上次你和妈妈只谈到了有个约定，根本没有说到离婚的事情。”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顾钒耐心的给女儿解释着：“举个简单的例子，萌萌你是在国外出生的，有出生所在地医院的出生证。这是证明萌萌拥有合法身份的证明文件。“

　　　　“而我跟顾绛霜既然没有结婚证，自然也就不需要离婚。”

　　　　“对了，我跟她在国外的认识的时候，她连真名都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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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唯一温暖的回忆

　　　　听着父亲的介绍，顾萌闷闷不乐道：“真讨厌，这么说萌萌没有合法身份了。”

　　　　“提问，如果萌萌变成了私生子，还有豪门千金的待遇吗？”小丫头突然举手道：“还是说，萌萌将来只能期盼爸爸变成亿万富翁，然后让萌萌过一把富二代的瘾？”

　　　　顾钒瞟了女儿一眼，他冲女儿道：“你的目标只是当富二代？记得红龙蓝蜂叫你什么吗？”

　　　　“对哦，萌萌是顾家的公主殿下。”顾萌拍拍胸口，语气顿时轻松了很多：“爸爸真棒，爸爸强无敌！”

　　　　宽解过女儿心中的忧虑，顾钒自己反而担心起来：这五年来，顾绛霜到底在做什么？她背后的组织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居然要用超人类的实力才能摆平？

　　　　吃过午饭后，小丫头依偎在父亲身边：“爸爸，爸爸，萌萌想听爸爸是怎么力量觉醒的故事。”

　　　　“爸爸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些故事太过血腥，你还小不适合听！”顾钒伸手摸摸女儿的脸颊，顺手拿餐巾纸帮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顾萌不满的嘟起嘴：“一定有可以给萌萌听的片段，爸爸不可能一直都在打打杀杀。挑一点宁静祥和的经历说给萌萌听。”

　　　　“那好吧，”顾钒拗不过女儿的固执，他缓缓开口道：“在我觉醒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当我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之后，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热带雨林之中。”

　　　　说到这，顾钒拍拍前额：“差点忘记了，我还有一项比讲故事更好用的技术。红龙，你负责进行3D实景建模。蓝蜂，你变成VR眼镜，让萌萌体验一下全真实的故事环境。”

　　　　他拉上窗帘，把屋子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这才继续对女儿说到：“那是一片很美丽的森林。”

　　　　戴着VR眼镜的小丫头发出一阵惊呼，在她的眼前有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正在徐徐展开。

　　　　几棵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高高耸入云天之中。树干看起来有楼房那么粗，云雾漂浮在树干边，让人看不清树顶的树冠到底有多大。

　　　　在光滑的树干上，一圈圈的藤蔓——确切的说，是由藤蔓编成的滕梯绕树而上。

　　　　树下是一湾晶莹碧绿的湖水，岸边随处可见的小草，草丛间还能看见零星的花朵。随着湖面刮来的微风，星星点点的小花左右摇晃着。

　　　　“这里的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美丽。”顾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我焦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顾萌循着父亲的声音望去，她看见一个浑身泛着金属光泽的机器人。

　　　　银白色的金属外骨骼、怪异的金属关节组成的四肢躯干，身上到处伤痕累累。他左边胸口护甲的已经不翼而飞，右边的护甲则烂了一个大洞，透过洞口还能看见里边的金属管线结构。

　　　　机器人的大半个脑袋都被金属护甲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带着笑容的人类脸庞。

　　　　若不是看见机器人的相貌是顾钒的模样，小丫头绝对不会把眼前的怪物和父亲的形象联系起来。

　　　　尤其顾钒的右眼，还是闪着红光的机器眼。

　　　　看到这，顾萌双手叉腰生气道：“爸爸，你是故意变成这样来吓萌萌是吗？萌萌想听宁静祥和的故事，而不是看进化失败的坏爸爸！”

　　　　“好吧，我给自己换一个设定。”画面一转，顾钒变回正常人类的模样。

　　　　他指着前方的几棵参天大树道：“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找回自我吗？因为在这七棵树上，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当浑浑噩噩的我靠近这里之后，就受到他们的力量影响”

　　　　顾萌看着大树沉思了好一会：“难道是达纳苏斯的泰达希尔，泰兰德在不在树上？”

　　　　“这可不是魔兽世界，”顾钒耐心解释着：“树上也没有什么暗精灵，只有一个叫做黎明禅院的苦修会。”

　　　　“黎明禅院，”小丫头复述了一遍，她好奇的问到：“他们练什么功夫的？”

　　　　顾钒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因为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已经响起：“远道而来的炼金术师，你可以止步了。黎明禅院不是炼金术师的公会，我们不欢迎外来者光临。”

　　　　“武僧？难道是潘达利亚？”顾萌恍然大悟：“爸爸快上去树去看看，萌萌想看熊猫人。”

　　　　顾钒并没有满足女儿的愿望，看到这里的时候，整个VR的画面突然全部黑下来。

　　　　“抱歉啊，丫头。由于失忆的关系，爸爸所记得的平静祥和画面就这么一小截。”顾钒摘下女儿头上的VR眼镜：“接下来的记忆在进化中丢失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是在黎明禅院修行过一段时间。”

　　　　“爸爸是个骗子，这么一小点画面根本看不过瘾。”顾萌有些失望的站起来，她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跟爸爸跑了一个上午，萌萌有些累了，想要睡午觉。下午就不陪爸爸去上班了。”

　　　　顾钒点点头，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嗯，那你就安心休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给你煮饭吃。”

　　　　“如果实在无聊的话，可以通过红龙蓝蜂跟我进行远程通讯。”

　　　　“知道了，”原本精神恹恹的女儿，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赏给老爹一个天真烂漫的笑脸：“爸爸真啰嗦。”

　　　　我这女儿变脸变得真快！真搞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顾钒无奈的摇摇头，关上大门并反锁好，这才匆匆下楼。

　　　　小家伙趴在窗台上往下看，瞧见五菱宏光开出小区大门之后。

　　　　她随即欢呼着在床铺上打了一个滚：“欧耶，萌萌女侠大作战现在开始！红龙蓝蜂你们赶紧过来，萌萌这里有个新的、好好玩的计划！”

　　　　………

　　　　顾钒开着车子回到鲸海仓储物流的院子里。

　　　　才刚下车，他就看见张经理急匆匆的跑过来：“顾钒，顾钒，你怎么才回来，我们在到处找你呢！”

　　　　“什么事情这么急？”顾钒疑惑道：“有事的话，直接打我的电话不就好了？”

　　　　张经理忧心忡忡的一拍大腿：“唉，有些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你惹出大事了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有人在道上放出风声，要用五百万顶花买你一家老小的脑袋！”

　　　　顾钒微微一愣：“顶花？”

　　　　这个词他可不陌生，是一句鲸海市混混行内的黑话，意思就是让蠢蠢欲动的人放心大胆的动手摘悬赏。一旦他成功得手，就会有人自愿去投案自首顶罪。

　　　　顶罪的人对动手者的身份一无所知，哪怕后悔也绝不会牵扯到动手的人身上。

　　　　换句话说，动手行凶的人不会有半点心理压力——因为顶罪的人早就预备好了。没有后路之忧的杀手们，只要静下心来计划怎么杀人领赏就行。

　　　　敢在道上发顶花悬赏的人，意味着他跟被悬赏人有着不死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