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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鉴(打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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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到不是在吓唬谢轩,载昰教他这方子的时候,就曾经给他说过一个故事。
    事情发生在六十多年前的三十年代,有个专营玉石的老板,花费了很大功夫,请教了当时国内不少的化学专家,做了许多的实验后,琢磨出了这个方子。
    当时国内所出现的极品翡翠,基本上都是出自此人之手,几乎形成了垄断,在硬玉的买卖上,无人能与他抗衡。
    但就在这个老板生意兴隆的时候,突然传出了他的死讯,有人在他的手上,发现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帝王绿戒面。
    这个东西,引起了当时那位宋家三小姐的关注,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戒面居然是个假的,而且经过鉴定,戒面会辐射出对人体有害的放射线。
    为了消弭买得翡翠那些人的恐慌,这个消息只是在很小一个圈子里流传的,但是制假的方子却由此被传了出去。
    载昰就是那会得到的方子,但是随后日军侵华战乱纷起,作为玩物的翡翠,也逐渐被人遗忘了,到了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怎么着,还想要吗?”给谢轩讲完那个故事后,秦风笑眯眯的看向了他。
    “风哥,我还没活够呢。”谢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惋惜的说道:“这么漂亮的东西不能用,真是太可惜了。”
    “真的帝王绿翡翠,比这还漂亮,现在国内对翡翠并不是很重视,以后咱们可以在这上面多关注一下。”
    虽然得到了外八门的传承,但是秦风并不想搅入到江湖那摊浑水之中,对于未来,他心中已经有了些模糊的规划。
    当然,眼前最紧要的,就是将这块翡翠原石变成饰品,然后再出手卖出去,经过几道加工,模子算是出来了,但后面还有最重要的两个步骤。
    “手镯太费工,而且传说中的那对镯子也有些瑕疵,干脆就做一对耳钉和个佛像吧,反正那位被人称作是老佛爷!”
    将那块翡翠拿在手中,秦风的双手都被蒙上了一层绿色的光泽,沉吟了好一会,秦风终于在心中下了决定。
    这几天开销不小,秦风也知道没多少余粮了,当下回到屋里,将自己昨儿买的那套刻刀给拿了出来。
    “手要稳,眼要快,下刀的时候千万不能犹豫!”
    想着师父所教的一些诀窍,秦风那软弱无骨的双手,在翡翠表面划动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秦风的双手还显得有些生疏,但十分钟过后,秦风的动作已经变得娴熟了起来,落刀之处,玉石的碎屑残渣不断往下掉落着。
    
    第55章 做旧(七)
    
    虽然用强酸加工过这块石头,但有些地方还是会留下一些瑕疵。
    秦风下刀的时候,只挑拣绿意最浓艳,种水最纯净的地方,颜色稍有不对,就被他给剔除了出去。
    两个多小时过后,那足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翡翠”,已经被分解成了三块,其中的两块只有大拇指大小,另外一块和婴儿巴掌差不多,这也是整块料子中的“精粹”部分。
    此时也到了中午,秦风在纸上写了一些材料,打发李天远去买饭菜的时候顺便给捎带回来,这才将注意力又集中在三块料子上。
    正式开始雕琢后,秦风的动作放缓了许多,每一刀刻下均是匀称有加,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耳环的工序比较简单,半个多小时就已经成型了。
    但佛像就要考究雕工了,从佛像的面目到衣着,甚至连一些褶子都要给凸显出来,这对雕工的手艺是个很大的考验。
    秦风整整雕琢了两个多小时,一个面目慈祥张口大笑的弥勒佛形象,出现在了秦风的掌心之中。
    “师父说的不错,我还真的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
    端倪着手中的“翡翠”佛像,秦风心中充满了自豪,他以前也用别的东西练过手,但眼前的三个物件,无疑是他最为成功的作品。
    难度不大的那对“翡翠”耳钉就不说了,这个佛像的工艺却是极为精湛,刀法虽然非常简练,但看上去却像是“疏可跑马、细不透风”。
    而且秦风充分的将这块料子给利用了起来,用的手法正是现在日益衰落的北派雕工技艺,工整大气,放在行家人眼中,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
    “小胖,远子呢?还没回来?”
    刚才秦风心无旁骛完全沉浸在雕琢之中,此刻一旦松懈下来,顿时感觉肚子“咕咕”直叫,别看这小小的手工活,却是几乎耗尽了秦风所有的气力。
    “风哥,谁知道远子哥去哪了?这都出去好几个小时了。”
    在秦风雕刻的时候,谢轩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眼下见到完工了,说话的声音才大了几分。
    “风哥,我回来了……”
    只是谢轩话声刚落,院子门口就传来了李天远的声音,从门外走进来的李天远额头满是汗水,就连衣服都湿透了,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远子,干嘛去了?不就是让你买点东西吗?”看到李天远的模样,秦风和谢轩都吃了一惊,这哥们不会掉河里去了吧?
    秦风所需要的材料,虽然比较少见,但他已经指明了在那些地方有卖,按理说李天远不至于搞的如此狼狈吧?
    “风哥,风老大,您说的轻巧,可那些东西,我跑遍全城才给买齐了……”听到秦风的话后,李天远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原本多去几个地方到是没什么,但晦气的是,李天远在城东买最后一件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身上的钱不够了。
    死缠烂打磨着让那老板便宜卖了东西,但更加悲剧的是,买了东西之后,李天远身上连一毛钱都翻不出来了。
    城东到这院子一东一西,两者之间相隔了近十公里。
    李天远虽然以前挺混蛋的,但却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好意思坐霸王车,只能靠着双腿跑回来了,20里路下来,他也就成了眼前的这幅模样。
    “你……你也就只能去敲诈小学生了!”
    做个公交车不过就一块钱而已,这哥们居然能一根筋的跑回来,亏得他还是进过少管所的,听完李天远的话后,秦风是哭笑不得。
    “行了,吃东西吧……”看到李天远累的那样子,秦风也不忍心说他了。
    “风哥,我……我手上一分钱都没了,咱们晚饭没着落了呀。”跑了这二十里路,李天远脑子里终于有了钱的概念了,之前都是谢轩保管,用不着他操心。
    “我这还有十块钱,晚上就买十块钱的烧饼吃吧!”
    秦风闻言愣了一下,搜遍全身也只找出来了十块钱,其它的都交给李天远买那些材料了。
    “那……那明儿怎么办啊?”谢轩眼巴巴的看向了秦风,说道:“风哥,要不明儿我出摊吧?运气好了糊弄几天的饭钱还是没问题的。”
    “出摊?算了吧。”
    秦风笑了起来,指了指那三件成型的“翡翠”,说道:“这东西做出来不是当摆设的,明儿出手之后,晚上咱们就离开石市,你们有要带走的东西,早点准备一下!”
    “明……明天就离开?咱……咱们去哪啊?”
    秦风的话让谢轩和李天远都愣了,尤其是李天远,他长这么大就没出过石市一步,乍然听说要离开,心中不禁有些惶然。
    “去津天市,前段时间不是给你们说过了吗。”
    秦风拿出李天远买的馒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些东西能换点本钱,咱们以后做点小买卖,总归是能养活自己的。”
    之所以选择去津天市,一来是因为津天市靠着京城,三教九流人员复杂,玩古董的人更是多不胜数,秦风准备将那里作为落足发展的根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当年带走秦葭的那列火车,在津天市货场停留的时间是最长的,秦风有理由怀疑,妹妹就是在那里走丢的。
    谢轩的父母就在津天市,他对秦风的这个安排到是不怎么排斥,不过李天远就有些纠结了,平时不怎么回这个家,此刻一旦要离开,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秦风这会也没心思去给他做思想工作,吃饱饭后,拿着他让李天远买的那包东西进了房间,当然,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谢轩。
    拿出了那三件成型的“翡翠”饰品摆在面前的绸布上,秦风看了一眼谢轩,说道:“小胖,这些手艺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你要是真感兴趣,以后可以拜个师父,津天市可有不少老艺人的。”
    秦风之所有这手雕工,那是被载昰给逼出来的,他双手的微控能力极强,连世界上最难演奏的钢琴曲都能随手弹出,雕工相对反而简单了一些。
    不过没有基础的谢轩想要吃这行饭,却非要下一番苦力不可,就他那胖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不练的皮包骨头,甭想出成绩。
    交代了两人几句不要带太多东西之后,秦风吃过饭后,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这次却是连谢轩都没让进去。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秦风不能不留上一手,因为他此刻要做的,是将这三件“翡翠”饰品抛光做旧,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打开了李天远带回来的那个袋子,秦风拿出一小袋呈膏状的绿色粘稠物,这东西叫做氧化铬,用它来抛光,会使浆体变得厚重,显现出一种年代感。
    氧化铬干燥的十分快,将氧化铬均匀的抹在三件器物上等了也就是十来分钟后,秦风取出一张砂粒细至两千目的砂纸,轻轻的在“翡翠”表面打磨了起来。
    这个过程秦风一共重复了三遍,饰品的表面经过打磨后,变得有些黯淡,像是包上了一层薄薄的浆体。
    完成了这个工序,秦风又从袋子里找出了一小包粉末。
    这玩意叫做钻石粉,当然,虽然名为钻石粉,其实不过是金刚石研磨出来的,真正的钻石粉,恐怕就是整个石市都找不出来。
    把钻石粉涂抹在翡翠上,秦风开始用硬毛刷抛光起来,那一对耳钉到是好办,但弥勒佛挂件却需要细活,那些纹路,秦风是拿着牙签一点一点捋出来的。
    最后秦风找出了那块李天远从鞋店搞来的纯牛皮,将几个物件放在中间抛磨了起来,这个过程整整用了两个小时。
    当三件饰品全部抛光完成后,那一对耳钉的翡翠蛋面,变得绿意盎然又浓艳美丽。
    那深邃的色彩将这“翡翠”所有的瑕疵尽数遮掩了起来,就连秦风看得都有些痴迷,他相信,就凭这石市的翡翠鉴定水平,一准发现不了其中的破绽。
    而那个弥勒佛挂件,则是呈现出另外一种美。
    整个佛像挂件通体透明,将手指按在后面,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手指纹理,精湛的雕工加上那厚重的满绿色,竟然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奶奶的,差点忘了打孔,孔内也需要重新抛光!”
    看的入迷的秦风,忽然拍了下脑袋,他明儿要是就这样拿出去,那估计是本世纪古玩行中最大的一个笑话了。
    又耗费了几个小时,秦风将所有的工序全都做完后,从身上取出了一截三股的红绳,这玩意是他从葛老爷子店里“顺”来的。
    这红绳也有讲究,手工编织完成后,要放在特殊的药水中浸泡,带在身上十年都不带磨断的,要是花钱买的话,这么一小段就值一百多块钱。
    用一种很奇特的手法,秦风将红绳穿在了弥勒佛上,将其拿在眼前,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让秦风都无法分辨出了真假。
    至于那一对耳钉,则是被秦风用稍微褪了一点颜色的老银给镶嵌了起来,再经过一番处理,耳钉顿时多了一丝沧桑的年代感。
    
    第56章 布局(一)
    
    忙完这些繁琐的工序之后,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了,饶是秦风体质过人,连续这么熬了两天也有些受不了,将东西扔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秦风将香炉里的那串“小叶檀”的手链取了出来,买回那些檀香后,秦风就将手链置于炉底,任凭那些香灰落在上面。
    经过一番加工,原本被熏的色泽晦暗的手链,重新变得光亮了起来,而在手链上,隐隐还散发出一股紫檀的清香。
    “风哥,您今儿怎么穿成这样啊?”当秦风走出屋子后,正在院子里练功的李天远不由愣了一下。
    在李天远眼中,秦风今儿穿的有些“古怪”,他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绸缎料子的衣服,而且上面还有锦绣花团,看上去就像个富家少爷一般。
    “今儿要干活了,不然哪有钱离开这里?”
    秦风掸了掸衣服,说道:“谢轩呢?今儿要你们俩合伙演场戏,回头我交代你们细节,都别给我演砸了!”
    这身衣服是去年过年的时候载昰给秦风订做的,当然,管教所里是穿不到的,他也是第一次穿上,稍微还感觉有点不习惯。
    “风哥,我在呢,演什么戏啊?”
    谢轩从另外一个房间走了出来,这几天他也是累的不轻,不过年轻人恢复的快,睡了一夜之后又变得精神奕奕起来。
    “偷东西!”秦风开口说道。
    “偷东西?偷什么呀?”
    谢轩和李天远同时愣住了,李天远更是不满的说道:“风哥,咱们江湖儿女,没钱了也是要去抢啊,偷多下道呀,要是传出去,我李老大的面子往哪搁?”
    几人都是被劳教过的,而在劳教所里,除了强-奸犯之外,最惹人厌烦的就是手脚不干净的小偷了,在李天远那监舍里,因为盗窃罪进去的,享受的都是睡厕所旁边洗内裤的待遇。
    “抢你个头,不是说了演戏吗?”
    秦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天远,说道:“回头咱们去聂家的玉石斋,你们看我眼色行事,不对,这还少个钱包……”
    “风哥,钱包我有。”谢轩虽然不知道秦风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却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钱包,当然,里面是一分钱都没了。
    “真偷啊?”李天远看傻了眼,摇着头说道:“风哥,这技术性的活我干不来,要不然改成抢算了!”
    “抢倒也不是不行。”
    秦风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样吧,谢轩下手抢,我喊着抓小偷,然后你冲上来给我一拳,要打的狠一点,恩,照脸上打!”
    “打你?”李天远看了看秦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风哥,我可不敢,你回头一准会收拾我的。”
    要说最了解秦风的人,还真是李天远这个浑人,在管教所里只要是明着欺负秦风的家伙,总是莫名其妙的会挨上一顿揍,别人不知道,但李天远却是明白是谁下的手。
    “少说点废话,不然我现在就收拾你。”
    秦风的话让李天远马上闭上了嘴巴,苦瓜着脸凑过去听秦风安排了起来。
    ※※※※
    “老板,您来啦?”
    一辆本田小轿车停在了红旗街《玉石斋》的门口,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走进店里,那个坐在柜台后面的年轻店员连忙迎了上来,就是里面听着戏文的大掌柜,也站起了身体。
    进入到店里的这个中年人,长了个鹰钩鼻子,眼睛狭长,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在相面学上来说,这种面相的人心思奸诈,而且控制欲极强。
    “赵掌柜的,元龙那小子又到店里拿钱了?”
    中年人坐下之后,有些不满的看向那五十多岁的大掌柜,开口说道:“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了,不要从店里给他钱,我开的是古玩店,又他妈的不是银行!”
    说话的中年人,正是这家《玉石斋》的老板,同时也是聂元龙的父亲-聂天宝。
    要说聂天宝在石市,也算是个传奇式的人物,他原本是石市化肥厂的一个普通工人,由于脑袋瓜活络,被提拔到业务部门去跑业务。
    干了几年之后,聂天宝居然从厂里辞掉的铁饭碗,靠着自己积累下来的人脉,自己做起了化肥生意,当时让许多人跌破了眼镜。
    但是谁都没想到的是,聂天宝的生意竟然越做越大,几乎辐射到了冀省所有的农村,得到了个化肥大王的称号,是石市最早一批生意人。
    石市距离京城很近,受到京城文化的影响也很深,有钱了自然要过有品位的生活,在和一些京城古玩行的人接触后,聂天宝开始将资金投向了玉石生意。
    其实八十年代做生意的人并不少,但大浪淘沙,留下来的人,眼光都是非常独特的,聂天宝从玉石生意的根基做起,出手就投资了一座玉矿。
    经过七八年的发展,聂天宝的《玉石斋》,在石市也已经打响了名号,更是许多小玉石店的原料供应商。
    不过近年来软玉饰品的竞争过于激烈,于是聂天宝将目光投向了缅甸,和那位葛老爷子一样,逐步开始尝试开辟翡翠市场,从目前来看,前景还算是不错。
    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让聂天宝头疼的是,他生了个不省事的儿子,不爱学习也就算了,但整天在外面拉帮结派打架斗殴,还不到十八岁就已经被劳教过一年了。
    这不聂天宝刚从缅甸考察翡翠市场回来,就听闻儿子从店里支取了两万块钱,四下里没找到儿子,只能来店里兴师问罪了。
    “聂老板,小龙跑来要钱,我……我也不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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