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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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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琢磨各种学术难题。
欧叶盯着曾寒，这个瘦瘦高高不苟言笑的大男孩相比于咋咋呼呼的赵天，似乎更具备理科生的淡定从容气质。
这么直白的被叶子姐凝视，曾寒显的有些不自在，他羞涩的笑了笑，两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顷刻，欧叶说到：“小曾，我记得你，你就是15岁保送燕大的那个天才儿童。”
“不敢称天才，只不过是会做题而已。”曾寒挠挠头，一副傻憨憨的样子。
“你今年还没成年吧？”欧叶又问。
曾寒说：“差几个月满18岁。”
“很棒。”欧叶点点头道。
也不知是因为15岁保送燕大很棒，还是未满18岁很棒，反正得到了叶子姐的表扬，曾寒感到特别开心。
欧叶再次敲了敲黑板，说到：“你们仨想做，就跟我做。不想做，就算了。”
曾寒最先表态：“我跟叶子姐做。”
小云随后举手：“我也跟叶子姐做。”
师弟师妹都表决心了，身为学长、欧叶计算机社的社长，赵天不能无动于衷呀。
赵天挺起胸膛说到：“算我一个！”
于是在这个平凡的日子里，一位体弱多病的数学女教授带着三个本科生，向千禧难题之一的BSD猜想发起了正式冲击。
欧叶立志解决强BSD猜想，这可以理解。
欧叶需要助手，这也可以理解。
助手是博士研究生或者硕士研究生，这都可以理解。
然而欧叶的助手是三个本科生……好吧，其中有个准硕士研究生。
即便算上赵天这个数学系的准硕士研究生，欧叶的助手还是不够强。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欧叶是怎么考虑的？
她这一上午都在观察。
L（E，s）可以被延拓成对任意一个复数s都给出一个答数的函数，而且对这个函数可以应用微积分方法。这意味着L（E，s）能够用著名的泰勒多项式来表示。
所以强BSD猜想实际上可以表述为：E（Q）是无穷集的充要条件是cr≠0，但对n=0……r…1，每个系数cn都是0，此处的r为E的秩。
换一种更直观的描述是，对泰勒多项式开头若干个零项的个数进行计数，提供了对这个函数在有关点为零之程度的一种度量。
所以强BSD猜想的另一种说法是，E的秩给出了L（E，1）为零的程度的一种准确度量。
这三个本科生在黑板上的一顿“闹着玩”，已经触及了强BSD猜想的核心部分。
这就是欧叶的观察结论。
数学这种东西，一眼看出天赋。
赵天、小云、曾寒在大局观上或许是模糊的，但他们足够聪明，足够有天赋，对于数学也足够专注。这三个学生老大不小的了，却都没谈恋爱，他们觉得数学比谈恋爱有趣多了。
临近中午，欧叶对三位学生说到：“大家先去吃饭吧，一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第624章 医院走访
在欧叶研究数学难题的同时，沈奇去燕大人民医院进行了走访。
不论工作日还是节假日，三甲医院永远是一个忙碌的地方。医生忙，病人也忙。
沈奇的朋友、燕大医学部的屈教授专注于贫血疾病的研究，屈教授带着几个学生，正在做一款罕见贫血病药物的课题研究。
R型贫血是一种罕见病，屈教授课题组选取的临床试验病人只有十四人。
这些病人接受皮下注射与口服治疗，四周为一个疗程。
沈奇注意到，这十四个R型贫血患者都很消瘦、苍白、精神不振，其中年龄最大的66岁，最小的只有16岁。
病人服用的口服药是一种胶囊，其销售方是国际医药巨头GLK。
这种胶囊已经上市，欧叶吃的就是这个药，贵的要死，好在进了医保。
屈教授课题组做的课题是研究GLK生产的这种胶囊治疗R型贫血的机制，他们对这14位病人已做到第三个疗程。
“老屈，怎样？”沈奇关切的询问。
“有点进展。”屈教授递给沈奇一份文件，说到：“你等我一会儿，也可以跟病人聊聊，我去洗个手。”
沈奇接过文件：“去吧。”
医生洗手是非常有必要的，一是保护自己，二是保护病人。
屈教授是一位医学专家，主要做科研，他早就不上手术台操刀了。
但学医的人都有个习惯，就是洗手，不停的洗手。医术之人的手背上几乎没有汗毛，全给洗秃了。
沈奇在屈教授的办公室翻阅文件，老屈刚才说的“有点进展”对于沈奇来说是片面性的，老屈课题组关于GLK生产的这款胶囊的机制研究有所进展，但R型贫血真正的病发原因仍处于探索阶段。
R型贫血患者的病发症状大多相似，其病发原因却各种各样，有基因突变的，有药物引发的，有免疫性疾病引发的……等等等等。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R型贫血不是先天性遗传病，它与地中海贫血、范可尼贫血有很大区别。
开发一款药物，首先是要找到靶点，然后才是化合物合成、药代动力学分析，以及后续的临床试验。
欧叶患的就是这种R型贫血，她的病发原因，沈奇已经摸清楚了。
欧叶是因为她的免疫性疾病在病发过程中引起了R型贫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幸运的是欧叶没有基因突变，而基因突变引发的疾病是可以遗传给后代的。
沈奇快速看完14位病患在三个疗程中的数据记录，数据显示，GLK生产的R型贫血胶囊还是有一定疗效的，可以说是目前世界范围内最好的R型贫血药物。
最好二字要加上引号，“最好”是相对的，这款胶囊只能做到缓解病情，无法根治。
沈奇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他老婆吃这款进口药吃了不少年，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活着吧也痛苦，死了吧也不敢。
但我们不应放弃希望，至少沈奇没有放弃希望。
沈奇穿上白大褂，出了办公室，去往病房。
资料显示，二床的这位病人的发病原因与欧叶有些类似。
二床的病人是一位47岁的男子，他是开养猪场的，养了几百头走地猪。所谓走地猪，不是圈养而是放养。
走地猪的肉质当然比圈养猪更好，价格也更贵。这位养猪场老板曾经很风光，他手持长鞭，指挥猪群，驰骋原野，富甲一方。
自从患上了R型贫血，这位走地猪老板在身体上、精神上倍受煎熬，两百多斤的魁梧大汉如今只有不到一百斤，你很难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沈奇的白大褂口袋里插满了笔，他戴上一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拿着文件夹走到这位老板的病床前，自信而专业的模样俨然是一位主治医师：“张大虎，你经过三个疗程的治疗后，T、B淋巴细胞的增殖分化有所促进，细胞因子和免疫分子有了一定程度的刺激。换句话说，你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这是个好消息。怎么样，这几天感觉如何？”
绝大多数病患听不懂医生嘴里的医学专业术语，也看不明白医生写的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医生说你还有得救，那就是好消息。
张大虎疑惑的看着沈奇：“屈大夫呢？你是新来的吧？不对，你不是实习生，你是哪个大夫？”
“我姓沈，博士毕业，是屈教授的助手。”沈奇自我介绍道。
“沈大夫你好。”张大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并不认识戴了眼镜的沈奇。
“哎，我这病啊，打针吃药都不管用了，我得输血啊！可你们不让我输血，说什么疗程之内不允许输血。沈大夫，你说的什么细胞啊、分子啊，我完全听不懂，我就是个养猪户，是个大老粗，你问我最近感觉好不好？不好，非常不好，特别不好！我要输血！”张大虎患者说着说着忽然激动起来，原本苍白的面色呈现出病态的血红。
沈奇在记录纸上写下一些内容，随后耐心劝解：“你这病最好还是靠口服药、注射药来治疗，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性。”
张大虎的身体状况极其虚弱，他激动之后显的很疲惫，他有气无力的说：“其实我还是很感谢你们的，没来你们医院之前，我连床都下不了，现在至少可以在医院里溜达溜达。我就想不通了，我一大老爷们，怎么会得上贫血？还是罕见贫血。”
“你的免疫系统是有一些问题的，可能你以前忙于工作也没注意到。免疫系统疾病在病发过程中有一定几率引发R型贫血，这是你患上这种罕见病的主要原因。总而言之我希望你积极配合治疗，新型的靶点药物也在研发中，R型贫血被彻底治愈是很有希望的，而且希望的到来并不会太久。”
“沈大夫，我信你，我信你们燕大人民医院。可我很想出院，我家的婆娘，她不会养猪啊。看不到我的猪，我很慌，很空虚。”
“老张，我很理解你的事业心，但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出了院也得在家静养。所以还是那句话，积极配合我们的全疗程治疗，健康是其他一切的基础保障。”
第625章 在技术上寻求突破，在基础理论上找到真因，在病理上攻克难题
R型贫血患者老张很牵挂他家的几百头走地猪。
虽然医保和商业保险可以报一部分费用，但剩余的自费部分金额依然不菲。
如果没有猪，老张付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甚至娶不到媳妇儿。
可身体欠佳的老张难以回到以前的巅峰状态，住院期间，养猪场的管理由他老婆负责。
他老婆并不精通养猪业务，所以他老婆请外人帮忙。
请的人是个年轻汉子，身体强壮，精力充沛。
老张住在医院，内心是焦虑的。
一场疾病毁了一个家庭，实际案例屡见不鲜。
事业，家庭，财富，人生中的这些重要事情的基础是健康。
想清楚了这一点，不管是患者还是暂时健康的人，都会无比珍惜健康。
老张将继续留在燕大人民医院，接受为期八个疗程的治疗与观察。
沈奇又与其他病人进行了简短交流，其中16岁的这个孩子令他无比心疼。
这个孩子患上R型贫血的原因是药物引发。
孩子在很小的时候患上了普通贫血，也跟她的体质有关，她在服用药物的时候，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导致了罕见的R型贫血。
16岁的少女本该明媚如鲜花，灿烂似骄阳。
但疾病剥夺了这个少女本应拥有的美好。
同学们在享受旖旎青春，陪伴她的却是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闻不尽的消毒水味儿。
“小妹妹，加油，你会好起来的。”沈奇握拳做了个元气满满的动作。
“咦，我认识你，你是……你是沈奇。”少女好生意外，她憔悴的脸庞上绽放出真心的笑容。
“嗯，是我。”沈奇点点头道。
“你怎么当医生了？你不是数学家吗，不是诺物得主吗？”少女显的疑惑。
“数学和物理，已经被我刷爆了呀。所以我就当医生了。”
“秀啊。”少女眼里满是小星星，她问到：“你能治好我的病吗？”
“我尽力。我和我的团队正在研发一款新药，没有副作用的新药，我们会尽力的。”
“信你哦大佬，诶，你的口袋里好多笔，能送我一支笔吗？”
“当然。”
“太好了，我出去以后，就能华丽丽的变身为学霸。”
“高几了？”
“本来应该读高一的，因为得病、休学，现在还在读初中，明年中考呢。”
“祝你早日康复，金榜题名。”沈奇把口袋里的各种笔全送给了少女。
医者仁心，拥有一颗仁慈的心，是每一位医者最基本的素养。
但仅仅怀揣仁慈的心和广博的爱，是救不了患者的。
在科学昌明的当代，治病救人最核心的手段是技术。
目前最先进的医学技术是基因治疗，将健康的外源DNA注入患者体内，从本质上治愈疾病。
对于R型贫血而言，外源DNA注入在业内又被称为“洗血”。
这项技术已经成熟了，却极少被运用于临床。在某些国家，基因治疗甚至是被禁止的。
从伦理和宗教角度考虑，注入外源DNA等同于对病人进行基因改造，改造之后的病人在生物学上已不是本人。这种事情不该是人类做的，而是上帝。
从遗传学角度考虑，被“洗血”的病人虽然摆脱了R型贫血的折磨，却有可能在基因层面引发新的突变，这种突变具备遗传性。
综合考虑，沈奇还是认为药物治疗更保险。
沈奇回到屈教授的办公室，屈教授正在跟他的几位学生上课：“治疗组的RBC、HCT、Hb、网组织红细胞明显升高，对照组的Hb升高，这些数据有统计学意义。从第四个疗程开始，皮下注射的剂量提升到120，频率提升到每周4次，同时要提升铁剂的口服量。你们要重点观察治疗组的血肌酐、免疫球蛋白IgG、IgM、IgA，做好记录，深入思考，找到keypoint，明白？”
“明白。”
“了解。”屈教授的学生们纷纷答道，把这个课题做完，他们的论文就有保障了。
“那个16岁的小妹妹，她好可怜啊，她瘦弱的小手上满是针眼，护士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扎针了……继续提升注射量的话，哎，心疼……”一位女学生于心不忍的说到。
这些学生学的是基础医学。
与临床医学相比，基础医学更偏重于医学理论研究。
学临床的也好，学基础医学的也罢，还是那句话，医者仁心。
这位女孩子医科生充满了仁爱，但她并未得到屈教授的表扬。
“一颗红心必须有，然而小林，光靠一颗红心能救病人吗？技术，我们要做的是在技术上寻求突破，在基础理论方面找到真因，在病理上攻克难题！”
“我……我知道，屈教授，我就是有感而发，我会好好跟着你做这个课题的。”女学生有点小委屈的说到。
都说医生当久了的人看惯了生死，甚至麻木不仁。
实则不然。
医生比普通人更明白生命的意义，也更清楚一腔热血、圣母光环救不了病人。
沈奇非常赞同屈教授的理念，技术至上，不仁即是大仁。
几个医科生随即离去，他们按照屈教授的指示去做具体的工作。
办公室里只剩沈奇和屈教授。
屈教授无奈地笑道：“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学生，让沈主任见笑了。”
“严师出高徒，基础医学是国家控制布点的专业，这个专业的学生比大熊猫更珍贵，老屈你要好好培养他们。”沈奇说到。
“他们毕业了也就是去实验室里当科研狗，哪能跟大熊猫相提并论？沈主任，你们中心不是在搞医药研发吗，你要是看中了我这几个学生，只管领走。”屈教授嘴里叨叨他这几个学生不成器，实际上却是在为学生们谋出路。
燕大医学部当然有科研实验室，燕大医学部的前身是首都医科大学，那可是老牌的医学教研机构。
沈奇科研中心医药实验室，能跟燕大医学部的老牌实验室相提并论吗？
在屈教授看来，沈奇科研中心虽然很年轻，该中心的医药科研实验室更加年轻，但是，沈奇科研中心名气更响、牌面更大、经费更多、发展前景更广阔。
为学生谋出路，当然是安排进入牌面更大的机构嘛。
沈奇倒是不拒绝屈教授的提议：“老屈你的这几个学生里，我觉得小林还不错，她的字儿写的最漂亮，也最飘逸，最像医生的字。”
“小林这丫头的字儿确实漂亮，人更漂亮。那你把她领走吧，她明年就该毕业了。我去洗个手，回来再跟你正儿八经的聊聊R型贫血。”屈教授说完又去洗手了，他洗手洗的如此上瘾，以至于沈奇也被勾引着跟他一起去洗手了。
第626章 他觉得快要出成果了
屈教授洗手洗的很讲究，他先是用肥皂洗，同时用小刷子仔细的刷，皮肤褶皱处是重点刷洗部位。洗完之后用碘酒擦，擦完涂酒精。
屈教授关水龙头不是用手掌，而是胳膊肘。这么操作是为了避免洗白白的手掌上再次沾染病菌。
沈奇将屈教授的洗手操作复制粘贴了一遍，他边洗边说：“讲真，我们中心的医药实验室确实处在用人之际，现阶段主要是做化学药物的研发。医药学是极其庞大复杂的学科，所包含的不仅仅只有化学。”
“化学药物合成是非常应用化的科研工作，挖一些应用型的精英人才并不难。医学基础理论研究的学者就很难挖了，中国学生去外面留学，基本上没人学这个专业，外籍的医学基础理论研究者也是很难来中国工作的。我个人十分重视基础理论方面的工作，不论是数学、物理、化生、生物还是医学。所以老屈，我们还是应该加大力度培养本土的医学基础理论研究者。”
“做药物合成的，是工程师。做医学基础理论研究的，才是大师。”沈奇一肘子关闭水龙头，遂与屈教授返回办公室。
“沈主任你讲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人嘛。我刚才说了，我的这些学生，你尽管领走。包括我在内，你也可以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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