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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门忙着收拾设备器材，麦小余和糖嫣回到遮阳伞下，脱掉印有“长华大学”的短袖T恤。前者身上白衬衫黑西裤，后者穿着黑白搭色的长裙，各自拿着扇子扇风。

7月初的气温已经升高，还好苏大校园绿树林荫较为清凉，还不算太受罪。比起麦小余拍摄《步步》时，舒服多了。

糖嫣也想到了《步步》，喝了口绿豆汤，问麦小余：“昨晚《步步》首播，不知道反响如何，收视率能达到多少。”

“听天由命吧。”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昨晚在拍戏，我都没看，你看了？”

苗若依说道：“我刚才上网看了，好多人都说麦总你演得好。”

《何以》开机后，苗若依暂时成为麦小余的助理，和柯浩义一起负责麦小余在剧组的工作生活。安排事情、照顾人方面，柯浩义还真不如苗若依。

卖小鱼也进组了，作为跟组演员，处于暗中。如果麦小余有需要，他才会去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麦小余淡然一笑：“网上肯定也有人骂我对不对？”

苗若依无话可说。

《步步》首播之前，网上就对麦小余主演男一号产生巨大分歧，反对的声音远大于支持。

《何以》开机发布会上，麦小余暗中玩了一把套路，起到了一定效果。

面对胖妹的质疑，他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和急智；还有他和糖嫣摆出的pose，都为他争取到了部分支持。

不过，总体来说，反对的声音依旧占上风。

昨晚首播，只播了两集，不论网上对他如何评价，最关键的是今天中午出炉的收视率。

如果收视率还不错，或许骂他的人会少一点，但如果收视率惨淡，他就是原罪。

也就是他胸大，无惧压力，拍摄《何以》时丝毫没收到影响。

剧组工作人员收拾好了，开始前往取景地。

这时候，两个苏大的女生，手里拿着手机，结伴跑向糖嫣。

撞明星是有讲究的。

剧组拍戏的时候，绝对不可能让你靠近，所以什么签名合影之类的想都别想。

转场是个机会，可以趁机跑过去合影留念。

而起公众场合，旁边还有人围着看剧组拍戏，不管愿意不愿意，明星大都不会摆架子，能够满足粉丝的要求。

这两个苏大的女生一看就是老司机，知道趁着这个机会，来找糖嫣合影。

糖嫣也放慢脚步，脸上露出笑容。

然而两个女生却从她身边跑过，径直跑向她身后的麦小余。

“麦老师，您能跟我们合张影吗？”

麦小余有点懵：“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

彭卫东一上午都没心情工作，心里只牵挂着昨晚《步步》的收视率。早上来到电视台后，就叮嘱工作人员，昨天收视率出炉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他送过来。

他怕！

高价购买《步步》首播权不是他的决定，但是官场上有些事儿不是这么论的。

他管理的购片部是电视台的肥缺之一，如果有人惦记他的位置，而《步步》又收视惨淡，对方完全可以利用《步步》做文章。

斗争无处不在。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合理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合适的借口或由头。

偏偏台里还真有人惦记购片部主任，这段时间一直跟某位副台长走的很近。而他还不敢用这是台里的意思来辩解，那样的话就不是不会做事而是不会做人了。

不会做人等于自绝于组织，后半辈子也别想在台里好过。

中午十一点多，工作人员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收视报表走了进来。

刚喊了声“彭主任”，彭卫东已经从他手中拿过收视报表，挥挥手打发他出去。

摁灭手中半截烟，深吸一口气，彭卫东很快找到了昨晚黄金时段的各上星卫视的收视排名。

习惯性先看眼燕赵卫视平时所处的排名范围，没有看到熟悉的字眼，他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

往下找？

没必要！

先看前几名，找到蓝莓和荔枝两家一线卫视的收视排名和收视率，就能推断出自家卫视的排名是升还是降。

我去，第一个就是蓝莓卫视！

荔枝卫视排第二？

彭卫东心跳开始加快，因为他的余光扫到了“燕赵卫视”四个熟悉的大字。就出现在芒果卫视下方，排第四。

是不是搞错了！

目光锁定燕赵卫视，然后平移，后面依次是剧名、第一集收视率、第二集收视率、最高收视率和平均收视率。

《步步惊心》。

第一集收视率2。34％。

第二集收视率1。78％。

最高收视率3。07％。

平均收视率2。06％。

破2了，居然破2了！

今年台里播出的电视剧，还从没有破2的，这是第一部！

彭卫东瞬间激动，又瞬间冷静下来，他对于这份收视报表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无他，数据太吓人！

很快他就发现，燕赵卫视的数据跟收视排名第一的蓝莓卫视相比，不算太吓人，后者的数据更吓人。

蓝莓卫视，同时段收视冠军。

最高收视率4。79％。

平均收视率3。37％。

尼玛这是首播收视率好不好！

太不科学了！

PS：推荐好友新作《极限运动之无限作死》。

老作者新马甲，就是那个写作死最后真作死了的苦命作者。

第九五六章没鬼才怪！

“为捧麦小余，暗买收视率，可耻！”

“《步步惊心》收视造假！”

“强烈呼吁有关部门严查重罚！”

“坚决抵制数据污染！”

……

临近中午，昨天各家卫视、各时间段、各档节目的收视率统计出炉后，舆论炸了。

《步步惊心》的收视率吊炸天，引起了众多业内人士的质疑……说白了就是不满，就是认为收视造假！

昨晚可是首播，只播出的第一集和第二集，结果呢？

同时段收视冠军蓝莓卫视，最高收视率4。79％，平均收视率3。37％……

就连二线的燕赵卫视，平均收视率也破2了，排在芒果卫视后面，同时段收视排名第四！

首播啊，这可是首播！

这份收视率有多逆天，看看同为萌人剧的《倾世皇妃》，在芒果卫视独家播出后的收视率就知道了。

《倾世皇妃》播出后，收视率一路上扬。经过二十多天的发酵，大结局的平均收视率创下新高，也不过才3。51％。

才3。51％！

《步步》呢？

三星联播，蓝莓卫视的首播收视率就敢达到3。37％，不是造假还能是什么！

很多业内人士都认为，这是萌人故意购买收视率，收视造假污染数据，只因为《步步》的男一号是麦小余，是萌人影视的老板！

新闻报道中没有说的这么直白，只是对收视率提出质疑，得到了众多网友的认可和支持。

网民们可不在乎那么多，在网上他们就是神，就是真理帝，无所畏惧什么都敢说。言词格外激烈，矛头直指萌人，直指麦小余。

等到下午，芒果卫视官微最先发声，要求相关部门严查昨天的收视率是否存在数据污染。

紧接着，多家卫视以及众多内人知名人士相继表态，坚决杜绝购买收视率、收视造假等行为，呼吁有关部门重拳打击，一经查处从重从严惩治。

现实中的华夏，与麦小余梦里的中国不同，不但以高压政策打击盗版行为，对数据污染、收拾造假行为的打击力度同样很大。

广电总局高度重视此事，当天下午就做出回复：相关部门已经成立专门小组，针对昨晚收视数据展开调查，以确定样本用户是否被买通，存在数据污染现象。

随着网络时代的飞速发展，视频网站这几年的强势崛起，分流了大量电视台观众。

电视剧的收视率也不比从前，台网同步播出的现象越来越平常，不少年轻人和部分中年人都习惯在网上收看，导致电视台的收视率出现整体下滑。

《步步》首播收视率这么高，得有多少人守在电视机前专门等着看《步步》？

没鬼才怪！

这个中午，麦小余都没时间休息，电话不断。

蓝莓卫视、荔枝卫视的熟人打来电话，刘晓丽来电，张小泉来电，李总来电，刘军豪来电，罗兴来电，王田来电，刘诗時来电，就连远在美国的晹小星都专门打来电话。

还有记者。

娱记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四处联络各种采访。

只因为《步步》首播收视率实在太高！

导演李辉接受了记者采访，明确否认《步步》购买收视率，但是没人信啊。

自从视频网站展现出竞争力后，这几年还没有一部电视剧，首播收视率能达到这种高度！

这种高度，已经不是高处不胜寒了，而是高的太假！

风暴影音昨晚十点就放出了《步步》前两集，到目前为止点击量很高。尤其是中午过后，《步步》收视率被人爆出来，引发巨大争议，网络点击量突然加速。

然并卵，网络点击是可以造假的，说明不了问题。

还是很多人坚信，《步步》的收视率存在造假现象。

然而是谁在收买样本用户，污染数据？

按理来说，只有制作方才会这么干，可是刘晓丽根本没指使人做过这种事！

剧组中午休息的时候，麦小余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为了避免影响下午拍戏，他干脆关掉两部手机，却也无法避免熟人的八卦打探。

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不敢找他打听，但是糖嫣、热衣扎以及导演刘骏杰不在此列。

“麦老师，你是不是……”

拍摄间隙，热衣扎凑到麦小余身旁，欲言又止。

麦小余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为了一个会员名额，豪掷六万块？”

……

打发走了八卦的热衣扎，刘骏杰又过来了：“跟你无关，对吧？”

“我一直在剧组拍戏，没时间关注《步步》。”

“态度再坚决一点，还有首尾工作，一定要处理好，别让人抓住痛脚。”

“刘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别走啊……”

……

没人相信《步步》首播收视率的真实性，包括刘骏杰在内。

由于这件事，不少记者闻讯赶到苏大，想要采访麦小余。

刘骏杰见状，临时调整拍摄计划。今晚原定的夜戏不拍了，天色擦黑就收工，整个剧组返回酒店，不给记者钻空子的机会。

记者想采访？

连麦小余的面都见不到，全被剧组工作人员拦下来了。

刘骏杰很担心《何以》，万一最后查出《步步》造假，还跟麦小余有关系，《何以》势必受到影响。最理想的方式，也是重新挑选男主角，补拍所有镜头。

这可是个大工程。

萌人这次拍摄《何以》，没像麦小余梦中那样，男女主角大学时代的戏份找新人出演。而是依靠化妆，把麦小余和糖嫣化的非常年轻，出演大学时代的男女主角。

真要换主角，得补拍多少戏份？

回到酒店，洗过澡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导演组召集演员来到房间，对明天拍摄戏份的台词。

晚上十点左右结束，演员各自回房，继续背台词。

这是萌人剧组的规矩，每个演员必须背熟自己的台词。即便后期有配音，拍戏时也得按照台词来，数字先生数字小姐之类的免谈。

别以为你是小鲜肉，有多红有多少粉丝就有多牛逼。哪怕你后台有多硬所属公司有多力捧，进了萌人的剧组敢耍操蛋，麦小余绝不在意敢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而且是真实姓名，不会冠以“某年轻演员”。

托怪梦的福，麦小余是最轻省的，台词神马的都在脑海里，不用背。

回到房间打开空调，没多久糖嫣就拿着剧本，大大方方敲门进来了。

嗯，来对剧本的。

这部剧里两人的对手戏很多，需要提前对戏对剧本，无可厚非。

何况房间里不止麦小余和糖嫣两人，还有柯浩义呢。

只不过麦小余住的是套间，柯浩义坐在外间看电视，麦小余和糖嫣在里间……对剧本。

“麦子哥，这次好像挺麻烦的。”糖嫣偎在麦小余怀中，担忧的说道。

“能有什么麻烦？我已经多次深入让你了解，你不会认为我找人买收视率吧？”

“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就不能认真点吗。”糖嫣娇嗔着在麦小余腰间掐了一把，“真的不是你？那会是谁？刘总？”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收视率是买来的？就不能是因为我名气太大，许多人慕我大名，特意收看？”

“你什么时候学会华哥的冷笑话了？”

“你瞧不起我？明天的台词背好了吗？”

“早就背完了，刚才对剧本的时候我表现的不够好吗？”

“背完就好，我可以罚你了。”

说着话，麦小余将糖嫣搂过来，低头亲吻她的樱唇，一只手在她大腿上抚摸，另一只手绕过肩头，从领口探了进去。

糖嫣嘤咛一声，躺在麦小余腿上，环着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亲吻。

这是她和麦小余的《何以》，也是她和麦小余的时光。

“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麦小余的鸭梨手机响了，打断了亲热中的两人。

刘晓丽来电。

糖嫣起身坐到一旁，俏脸泛着红晕。

麦小余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通电话。

“刘姨，这么晚找我？”

“你可算开机了，下午为什么一直关机？”

电话太多了呗。

为了不影响下午的拍摄，麦小余关掉两部手机，直至刚才和糖嫣对完明天的戏份，他才打开手机。

由于他关机，记者又有了可报道的新闻素材。

“风口浪尖，麦小余关机逃避！”

麦小余关机，仿佛成了《步步》收视造假的铁证，以前的他可是相当强势，颇有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架势。

这次突然缩了，为什么呢？

在媒体的诱导下，吃瓜群众浮想联翩，事情愈演愈烈。

刘晓丽很担心。

“小麦，你跟我说实话，昨晚的收视率是怎么回事儿？”

“刘姨，你不会也怀疑我吧？”

不好说。

这些年萌人发展迅速而又平稳，不就是靠刘晓丽的“正”和麦小余的“奇”相结合吗？

她太清楚麦小余剑走偏锋的习惯。

“那你为什么不出面澄清？公司和剧组都出面辟谣了，但是效果不大。你看看公司的官微，很多人都在看你呢。”

“干嘛着急澄清，这是个多好的话题，还能宣传《步步》。再者说了，就算我解释，有人信吗？”

“真的跟你无关？”

“等相关部门调查呗，结果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那就好，我真担心你一时冲动……”

打完电话，糖嫣冲后面抱住麦小余，打趣道：“该不会真的是好多人想看你，所以收视率才那么高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

麦小余转身，搂着糖嫣一本正经的回答。

糖嫣噗嗤一笑：“你就是个骗子，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你的手干嘛伸进我睡衣里。”

“我只是摸摸你的胸肌和腹肌而已，手感不错……”

话没说完，麦小余封住了她的樱唇。

长吻过后，麦小余将她抱起，朝着大床走过去：“等下我让你摸个够……”

……

刘晓丽、刘骏杰、刘诗時、糖嫣等人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梦中的中国收视数据污染极为严重，收视率可以**控，甚至有专门的公司做这个。制片方可以借助这种方式打压对手抬高自己，整出某部热播剧在某几个城市收视率为“0”的诡异现象。

现实中的华夏，打击这种现象从不手软，不容许任何人或单位越雷池半步。

前几年就有一部热播剧，被查出收视造假后，首轮上星播出到一半，就被下架无限期停播。责任人受到法律严惩，制片方被重罚，购剧款全部退赔，损失惨重。

但是，总有人抱有侥幸心理，《步步》如此诡异的首播收视率，不能不让人起疑。

深夜。

宁家别墅。

宁致远父子坐在客厅喝茶。

“爸，麦小余这次有大麻烦了。”

宁致远凝视宁世荣许久，幽幽问道：“你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没有，我知道轻重。而且那部电视剧本来就没人看好，我犯不着冒险。”

华夏严·打收视造假，也有一套完整的管控机制，防止有人钻空子栽赃竞争对手。

这要是查出来，惩处力度同样不小。

宁致远放心的点点头，咳了两声：“那就好。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多再撑几年就该退下来了。在此期间，你做事一定要谨慎，不能行差踏错。虽说这次借助麦小余收购股票的外力，内部意见勉强达成共识，你四叔他们也一直在盯着你。”

“我知道。等我将来接掌董事长，所有碍事的人全部清除干净！”

“你这孩子，锋芒太露了……咳咳咳。”宁致远又咳凑两声，“随便你了，反正那时候擎天已经交到你手里，我相信你有能力让集团再上一层楼。”

宁世荣也有这个信心：“爸，还有件事，还有人在二级市场暗中吃入咱们的股票。”

“早想到了。麦小余搞的华龙影业，这几年没少赚钱。但他想利用那些股东帮忙收购擎天……呵呵，人家不是傻子，岂会被他利用？不过也好，我让可俞帮你准备相关资料，下礼拜董事会上由你公布这件事。”

“麦小余。”宁世荣念叨了一句，“到底是草根，只会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