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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明有些失神的看着杨晓，却没有想到他的勇气这么大，在这么点的岁数，便敢给一个女孩子一生的承诺。

　　　　“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未尝过生活的艰辛，有这样的勇气也不足为奇！”这是顾家明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杨晓和张明明两人都没有看合同，但是顾家明却没有半点的挫败之感。他并没有想欺骗张明明和杨晓两人，如今让张明明的母亲出面，却是容易把事情说的更清楚。

　　　　唱片公司便有程控电话，在顾家明的要求下，张明明自去打电话。如此过了二十分钟之后，张明明才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对杨晓道：“妈妈一会就过来！”

　　　　“啊？”杨晓大吃一惊，却没有想到张兰竟然就在北京。

　　　　“妈妈是下午坐飞机过来的，刚才已经问过地址了，她说一会就过来了！”张明明刚才也是一样的惊讶，但还是解释道。

　　　　杨晓有些无语，他抬起头看向了张明明。想来张兰来了之后，她便得自己的母亲，而远离自己了。

　　　　“杨晓，前途似海，来日方长！这不是你说的吗？”由于顾家明在一边，张明明却是没好说话，只能隐讳道。

　　　　“没错！”杨晓便也只能点了点头，如果他再表现的情绪化一点的话，想来张明明会更加难受吧。

　　　　“走吧！跟我下去接我妈妈！”张明明这才道了一句，也不顾及顾家明还在身边，主动的拉起了杨晓的手。

　　　　“好！”杨晓能感觉出来张明明的手在微微颤抖，而且还有些发凉，看起来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

　　　　出得唱片公司的正门，等了十几分钟，便看到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

　　　　“妈妈来了！”张明明低声道了一句，这才把手松开。

　　　　出租车打开，张兰从里面走了下来，看向了向自己走来的女儿以及她身边的杨晓。她在出租车上已然看到了两人拉手的动作，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她的双眼只是在留心张明明走路的姿势。但看她走路如常，这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这便是她苦心给安排的行程，第一天晚上让两人坐卧铺到春城，然后再去北京。她会在第三天就到达北京。这样的话，便只给了两人一天晚上的独处时间。想来自己的女儿由于顾及自己的想法在当天晚上应当不会纵容杨晓为所欲为的。再之后，她便会出现在张明明明的身边。有她看着，两人没有时间和地点再为所欲为了。

　　　　至于张明明现在是否还是处女，张兰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她当年也经历过，也清楚有些人在破身之后的头几天走路会有些异样。如今看张明明行动如常，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否真的偷吃禁果了，但对她来讲总算是一个安慰。

　　　　“明明，这两天玩的好吗？”张兰走到张明明面前，柔声问道。

　　　　“挺好的！谢谢妈妈！”张明明的心情因为再次看到张兰而好了许多，甜甜一笑。

　　　　这时，杨晓才走到了张兰的面前：“阿姨好！”

　　　　“杨晓，你好！”张兰冲他点了点头：“这几天明明多亏你照顾了！”

　　　　“那是我应当做的！”杨晓笑了一笑，这才问道：“听说阿姨调来北京工作了！”

　　　　“是呀！”张兰道：“我今天来北京，便是正式来上班了。以后明明也会在北京上学！”

　　　　“北京的教学质量还不错，就是高考有点麻烦！”杨晓道。

　　　　“这件事情，应当问题不大，我的女儿就算是没有户口，也能上到她想上的大学！”张兰的话语中带出来一种不置可否的强大态度。

　　　　“只凭着一个市委副书记吗？”杨晓不太清楚张兰缘何会说出来这样的话，高考这项政策可不是一个市委的副书记给轻易悍动的。更何况他听张兰说过，她和吴敏之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复杂，却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底气。

　　　　不过，在杨晓看来，这些事都不算事。到了他考大学那年，大学已经开始扩招，到时候就算是考不上，花钱上总行了吧。而且张明明要向专业歌手的路子发展，说不定她将来还不想上大学了呢。

　　　　“妈，我们上去，顾总在上面等着呢？”张明明挽着张兰的手臂，这才道了一句。

　　　　“好，我去和顾总谈一下！”

　　　　张兰任由女儿挎着，与她一起步入到了唱片公司的大门，而杨晓则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

　　　　“前方到站是清临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

　　　　早上九点十分，道化到白通的短途列车中响起了播音员的声音。

　　　　“去看看朱老师，正好把从北京带来的礼物给她送过去！”杨晓一边想着，一边拎着手里的皮箱走到了车门处。

　　　　前天晚上，张兰与顾家明谈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决定让张明明签约成为天空唱片的歌手，这也就意味着张明明将走专业化的歌唱路线。

　　　　由于张兰的出现，杨晓自然从张明明睡觉时抱着的大熊，而退居到了二线。昨天一天是购物的时间，在张兰的带领下，由天空唱片派车，他和张明明转了一下王府井，买了一些礼品之后，而后便杨晓便独自坐上了火车。

　　　　两人虽然都不舍，但是却没有办法。便也只能用前途似海，来日方长来安慰自己了。

　　　　清临火车站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车站了，只有一间小平房，屋顶是水泥浇灌的平板。与全国其他地区的小火车站一样，车站涂成了黄色，显得不是那么寒酸。

　　　　检票出站之后，杨晓站在那个小小的站台广场时，不由得有些傻了眼。这个地方，便连一个三蹦子都没有，想来他是只能腿着去二中了。

　　　　所幸的是，清临本身就是一个小镇，地方并不大。二中乃是这个小镇最大的学府了，也位于镇中心。打听好了道之后，杨晓便拎着箱子徒步的溜达过去。

　　　　虽然还有二十多天才过年，但是路边摊已经摆出了年画，对联，福字，灯笼等物，看起来到是多了许多节日的气氛。更别说还有冻的带鱼，粘豆包等东西，到是比大城市的年节气氛浓厚了许多。

　　　　唯一让杨晓不习惯的便是，由于两侧多是平房，室内没有下水道。脏水全部都泼到了路边。天气寒冷，这些水用不上一个小时，便会结成黑糊糊的冰，里面还冻着不少的垃圾，看起来不但恶心，而且走路也不方便。

　　　　如此走了几分钟之后，在道边他便看到了一个水泥围墙围着的院子。里面是灰朴朴的二层小楼，根据刚才打听了结果，他知道到了二中。

　　　　果然，在大铁门的边上，一块布满了煤灰的白底黑字的木板上写着“白通市矿务局第二高级中学”。

　　　　“这也怪不得二中，这里本来就是煤矿区，有煤灰也是正常的！”杨晓一边想着，一边看内看去。

　　　　隔着铁门上的栅栏，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门上有一把铁将军把门。一眼看进去，便是学校的操场，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地上有一条踩踏积雪而走出的小道，一直漫延到了不远的二层小楼中。

　　　　旁边的小门没有锁，当推门之时，小门上发出了铁锈磨擦的嘎吱响声，让他听着感觉到极为刺耳。

　　　　大门旁边虽然有一个红砖房所制的门卫室，但是当杨晓好不容易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看清里面的情况时，才发现里面同样是没有人。

　　　　“这学校也太破了吧，怪不得叫二中！”看到眼前的情况，杨晓的心里不由得萌生出来了一股自豪感，深为自己是一中的学生而骄傲。但同时，又为朱晔而感到担心。这地方虽然不说是鸟不拉屎吧，但是也绝非是栖凤之地。

　　　　当走进二层小楼之后，再向里面的收发室一看，杨晓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里面正好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头发有些花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的男人，他正趴在桌子上，正在看着面前的一份报纸。

　　　　“有人就好！”杨晓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收发室的小窗户处，轻轻的敲响着上面的玻璃。
第155章　朱晔出事了
　　　　听到响声，那男人抬起头来，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把眼镜摘下来，拉开了窗户问道：“你找谁？”

　　　　“老师，你好，我想找一下朱晔朱老师！”杨晓连忙道。

　　　　那男人显然是没有听过朱晔的名字，想了一下之后，很是疑惑的道：“你找错地方了吧，我们这个学校没有叫朱晔的老师！”

　　　　“老师，我肯定没有找错。她是今年寒假才从一中调过来的，我是她的学生，特意过来看看她！”杨晓连忙解释道。

　　　　听杨晓这么说，那个中年男人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先不管自己的学校有没有这个人，但是学生能过来看望自己的老师，便说明这个学生不错。他这才接着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认识也正常。我是听说一中会转过来一个老师，不过她得等寒假后开学才会报到呢？”

　　　　“啊！”杨晓傻了眼了，却是没有想到朱晔竟然还没有报到，这让他去哪找。

　　　　看出来了杨晓的焦急，再加上这个男老师对杨晓的确有些好感，便马上道：“你别着急，我打几个电话，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你的老师住在哪里？”

　　　　“那太感谢了！”杨晓连连点头，接着弯腰拉开了皮箱，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用塑料袋封好的果脯。这才又顺着收发室递了进去。

　　　　此时，那男老师正在拨号呢，看到杨晓把东西递了进去。却是有些生气了，把电话一放，有些严厉的道：“你这小同学怎么回事，你不送给我东西，我就不给你办事了吗。小小年纪，怎么学的这么市侩！”

　　　　“现在的人还是纯朴呀，如果再过几年的话，你只送一袋果脯的话，说不得直接就给你扔出来了！”

　　　　杨晓一边的感叹现在人的高尚品德，一边连忙解释道：“老师，你误会了，我刚从北京回来。这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几颗果脯，是北京当地的土特产。我原本是打算给朱老师，等她再发给她的同事的。不过呢，现在既然遇到您了，就先送给您了，就是让您尝尝，没有别的意思！”

　　　　“这小子看来与那个朱老师的关系极好，大老远的带土特产，让她送给学校的同事，以做开道之用，到是懂点人情事故。而且，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却是从北京带回来了。却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呀！”听杨晓这么说，那个老师这才释然，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进来坐会吧，外面挺冷的！”男老师这才站了起来，一边道一边去打开收发室的门。

　　　　“这就是礼物的效果了，虽然不值钱，但却是一番心意，而我也从门外站着，变成了进收发室里坐着的待遇了！”杨晓一边笑着，一边走进了收发室。

　　　　电话还是那种老式的拨盘电话，而且号码也是五位的，看得出来，这应当是矿务局的内部电话专线。那个男老师连拨了六七个电话之后，最后才把电话放下。转头对杨晓道：“小同学，我给你问明白了！朱老师就住在红旗农机具厂后面的宿舍区住，但是具体住在哪趟房，却是不知道了！”

　　　　“谢谢老师，我这就过去打听去！”杨晓连忙道。

　　　　“我出去帮你指指路，那里挺好找的，离这里也不算太远！”男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与杨晓一起走出了二层小楼，向他指点了一番之后，这才回屋。

　　　　红旗农机具厂的确离二中不太远，不过十五六分钟便已经走到了它的正门。

　　　　再看此处，却是比二中还要寒酸，厂房的大门还是敞开的，里面同样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穿着黄色军大衣的老头，正站在太阳底下，一边眯缝着眼睛，一边吸着手里的旱烟袋。

　　　　“大爷，您好！”看到有人，杨晓连忙走了过去，笑呵呵的道。

　　　　老头抬起头，一声没吭，但却是把嘴里的烟袋锅子拿了出来。

　　　　“我想问一下，有一个叫朱晔的老师，她以前是一中的，现在转到二中来了。我听说她就在红旗农机具厂后面住，您知道她住哪里吗？”杨晓问道。

　　　　“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来找她！”听到杨晓这么问话，那老头抬起头来看着她，问道。

　　　　“我是她的学生，特意来看看她！”杨晓一听有门，连忙问道。

　　　　“你说的人我知道，但是你最好别去找她！”老头淡淡的道。

　　　　“大爷，朱老师怎么了？”听老头这么说，杨晓的心里一颤，连忙问道。

　　　　“没怎么的，就是她的男人卷着厂里的钱跑了，现在人都堵在她家的门口要债呢？”老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接着又回头一指厂区大门：“看到了吗，现在没有人上班，都挤在她家门口呢？”

　　　　“男人卷钱跑了！”杨晓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卷了多少钱！”

　　　　“问这么多干啥？你还能替她还是咋的！”老头不满的道。

　　　　“我要去看她，她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姐姐，我得帮她！”这是出现在杨晓心里的一个念头，便马上问道：“大爷，麻烦您告诉我她住哪里，我现在过去看看！”

　　　　“随你的便吧！”老头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为杨晓这个小屁芽子不听自己的话给感到不满：“从边上绕过去，哪里人最多就去哪里，保准你能看到她！”

　　　　“谢谢！”杨晓听到这里，心急如焚。拎着皮箱，撒腿便向老头说的地方跑去。

　　　　果然如同那个老头所说的一样，当杨晓转过农机具厂，到了那六七趟平房处时，他立刻便听到了好似山崩海啸一般的声音。顺着声音走去，不多时，便已到了一条小胡同处。那里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给围的水泄不通，隔着人群，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却到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指责声音。

　　　　“说清楚。今天不说清楚就不准走！你男人卷着厂里的钱跑了，让我们怎么办！”

　　　　“还钱，不还钱的话，就抓你进班房，让你蹲个十几二十年再出来！”

　　　　“蹲班房有个屁用，必须赔钱，要不然的话就把你家砸了，拉你去游街！”

　　　　嘈杂的声音不绝入耳，场面乱七八糟的，非但有男人，还有不少的女人和小孩，正在蹦跳叫嚣。

　　　　杨晓并没有进去，他随意的站在人群的外侧。如果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的话，进去也没有半点的用处。

　　　　“大爷，这里怎么了，怎么这么乱！”杨晓看了一会，找到了看着还算平静的老头问道。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老头看了杨晓一眼，警惕的问道。

　　　　“我就是路过的，过来看看热闹！”杨晓连忙解释道。

　　　　“这热闹有啥看的，回家呆着玩去！”老头不满的挥了挥手，便好似撵苍蝇一般的要把杨晓哄走。

　　　　“无奈了！”杨晓深恨自己的年龄，却没有想到连事情的真相都问不出来。

　　　　“别打人！有事好好说！”

　　　　就在此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从人群的最中间里响了起来。

　　　　“不还钱，就打死这个小**。十个月没开工资了，好不容易有点希望，钱还没了。姓孟的，你他妈就是一个怂货，这个厂长当的狗屁不是！”一个尖利的女声跟着叫了起来。

　　　　“打人了！”听到里面的声音，杨晓哪里还能再等，他根本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朱晔受欺负。

　　　　“都起来！”

　　　　“让开！”

　　　　“滚！”

　　　　杨晓一边怒骂着，一边拨拉着前面的人群，向内冲去。

　　　　“这小子谁呀，这么横！”前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杨晓给拨拉开了，奇怪的看着杨晓的身影。

　　　　进入到场地中央，杨晓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被人群所包围的不是朱晔还是谁。她正半跪在地上，头发散落上，上面还有白菜邦子以及散落的鸡蛋等东西。此时正低着头，一言不吭，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而在她的面前，还有两个耀武扬威的老娘们，一个生的五大三粗的。而另一个则是矮胖。两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虎视着朱晔。所幸的是朱晔的面前还挡着一个黑脸的四十左右岁的男人，若不是他挡在朱晔面前，说不得朱晔还会受到什么侮辱呢。

　　　　“谁敢欺负我姐！”杨晓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挡在了朱晔的面前，环视着众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