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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到此为止了……

雪胡老头子艰难地爬起来，把衣服脱掉，露出浑身都是恐怖伤疤的身体。

“我在枪林弹雨中都能活着回来，雪山草地都能过得去，这点砖算什么啊，老头子虽然老，但还没有老到让人搀回去等死的程度！”雪胡老头子强撑着不住自己倒下，一步步地挪到砖堆前，他现在别说拿四块砖，就是拿两块，也觉得沉如泰山。

“乔老……”秘书颤着声音喊了一句，他真担心老头子会永远地倒下。

“我，我能行，这比起长征，简直连屁都不是！我，我是老红军，世间没有什么困难能难住我们。”雪胡老头子身体摇摇晃晃。

现在瞎子也可以看得出来，这老头子已经达到了极限，再撑下去，就会挂掉。

李书记拼命地摇着陆明的手臂，示意他开口，让乔老休息下，否则接下来肯定要出人命的。

陆明大步走了过去，一拳把雪胡老头子整个揍翻在地上，吓得李书记和秘书两个差点没有晕厥。两个人刚要扑上去，墨镜西装男用虎臂拦住两人，冷酷地哼道：“留在这里，任何人不得上前，你们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质疑！他知道怎么做，你们只要静静地看着就行！”

“当年你受过什么苦？当年的地主打过你没有？”陆明忽然抽出鞭子，劈头劈脑地抽了十几鞭，李书记和秘书看得心脏炸裂，想冲过去救人，却被冷冰冰的西装男一手一个一拎住，完全动弹不得。

“住手，快住手！”秘书都要哭死了，革命老前辈被个后生小子用鞭子抽打，上面知道了，非枪毙自己不可。

“救人啊，这样下去不行！”李书记吓得牙关打战，开始他还以为陆明要救乔老，要用特别的方法给他治疗身体，现在看他用鞭子抽，这是哪门子救人啊！

“当年的白狗子有没有踹过你，有没有揍过你？”陆明又冲着雪胡老头子狂踹狂揍了一顿，状态疯魔。

“不！”秘书看乔老给打吐血了，吓得一下子晕过去。

“放开我吧，快去救人……”李书记看了，也吓得亡魂俱冒，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说过，你最不需要的，就是质疑！”西装男把李书记扔向后，吩咐杀气腾腾的手下：“看住他们，真是吵死了！”

“想想你的战友，他们一个个都死在敌人的枪下，他们都光荣了，都牺牲了，剩下你一个，孤零零的，你还能做什么？你看看你这样子，你还能做什么？是不是牛棚已经磨掉了你的血性？是不是揪斗让你的头颅永远抬不起来了？是这样吗？你知道我看见的是什么吗？一具行尸走肉！你不回去等死，你还能做什么？你以为你还能跨雪山过草地吗？”陆明把雪胡的乔老抓起来，伸手按在他的头顶，阴森森地冷笑道：“我可以让你再走一次长征，看看你会变成什么……”

乔老浴血的身体忽然一震，他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地狱。

在地狱之门打开的同时，又看见了炮火连天的战场。

天上的飞机在呼啸，炸弹雨点般落下来，无数的战友的肢体在爆炸中激飞，人头、断臂、残肢、泥污，还有冲天的血花……对面的子弹，带着死亡，钻进身边同伴的身体，战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军旗，红红的军旗，就要前面高高地竖着，战友用身体堆成了一个高高的尸堆，为了让红旗不倒，无数战友付出了生命……这是一条大江，江面上，浮满了战士们的尸体……

“这是，我战斗的地方！湘江，这是湘江，我的枪，我的枪呢！”乔老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抓着，他什么都抓不到。

“你们已经战败了……”

“你们战败了，你一个人一支枪有什么用？”陆明的声音仿佛是十八层地府冒出来的魔音，直透乔老的心魂深处。在乔老的意识中，战斗结束了，整个战场，都在燃烧，到处都是血与火，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战场之中。

“不，我们永远不会失败的，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可以长征……只要还有一个人，我们就不会败！”乔老痛苦地咆哮起来。

“长征开始了，前面就是茫茫的大雪山，冰寒刺骨，你是不是感到很冷？停下脚步吧，睡一会，你一定很疲惫了，只睡一小会没有关系的，睡着可暖和了！你看很多人都香甜地睡了，跟他们一样，睡吧！”在陆明的魔音诱惑之中，乔老发现自己走在滴水成冰的大雪山上，无数的战友走着走着，身体一歪，就在风雪中永远倒下。

“不，我要走过去，我不睡，一倒下就起不来了！”乔老痛苦地摇头。

“看见草地了吗？无数的泥沼就在前面，一陷进去就会没命，回头吧，这里根本过不去……”

“我要过去，我不能死！”

“看见给你熬鱼汤的老班长了吗？他刚刚沉入了泥沼，去救他吧！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抛下他不管吗？去救你的老班长吧，拉他起来，伸手拉他吧！”

“老班长……”

乔老脸上老泪纵横，他号啕大哭起来，久久不绝。

忽然，他做了个向前伸手的动作，似乎要拉住什么人似的：“老班长，我是个懦夫，我不敢伸手救你，我对你不起……现在我活够了，我就是死，也要和你一起，老班长，我不会再扔下你一个人了……我来了，我来了老班长……”

此时，乔老忽然做了一个拥抱什么人的动作，然后缓缓地倒下去。

陆明闪电般出手，在乔老倒下去的一刹那，数十支银针闪电般飞扎出去，遍中乔老身上的大小穴位，又刹那收回。

乔老的身体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气绝身亡。

他的脸上，再没有之前的痛苦，而是露出欣慰、安宁和解脱的微笑……秘书和李书记看了，膝头一软，双双跪在乔老的面前。秘书拭着脸上的热泪，哽咽道：“多少年了，没有看过乔老露出这种笑脸，乔老，都是我没用，如果我知道你心里的痛苦，你就不用在临终之际，才获得解脱。”

李书记重重地叩头，泪流满面道：“乔老，您走好，我发誓，一定不负你的期望，一定发扬你们这些老红军的长征精神……乔老，虽然您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敬重您，早视你为父，心中一直想唤你一声‘父亲’，因为面子，几十年也没能开口叫你。现在，父亲，我终于能够叫出口了，您，您还能听见吗？”

“哭什么啊！”陆明哼一声：“他又没死，只是睡着着了，你们想替他哭丧，十年后吧！”

“乔老，你说乔老他……他没死？”李书记和秘书一听都要喜疯了。

“你看我像个杀人凶手吗？就算要杀，我也不会在大庭广众啊，你当我是傻瓜啊？”陆明格外鄙视这两个家伙，这都看不出来，看来他这的书记也白当了！

“这么说，刚才你是给乔老他治疗身体了？”李书记恍然大悟。

“我发现跟你说话，也很浪费口水！”陆明转身就走，随意地挥挥手，吩咐西装男道：“把这老头子弄出去冲洗下身体，再让他睡一觉，等他醒了，就赶他走，我有很多东西忙，没功夫招呼他。”秘书追上问以后要怎么配合调理乔老的身体，陆明不烦恼地回答道：“他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不能老让人搀着等死！”

屋里，李成济老人和陈立民老人两位猛喊陆明：“小陆，完事了就快来，这边忙不过来了，缺你可不行！”

祝小叶拿个本本出来，看了乔老一眼。

飞快地记了下来：第一号实验体反应良好，元气补充迅速，通过外界刺激和精神刺激，身体极大地吸收药汤的药力，表面呈现出的特征分为三点……

“你们用我们的老首长做实验？第一个实验？”李书记看了她的记录，活生生地吓了一大跳。

“换成别人，我们还不做呢！”祝小叶满不在乎地回答：“你以为谁都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实验体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屋里忽然‘嘭’地发生了爆炸……

第338章　山河俱震的突破

屋里发生了爆炸，‘嘭’的一下。

跑得最快的是陆明，他一手抱着佳佳，一手抱着霍汶蓉，自屋内飞射出来，头发也不乱一根。

满脸乌黑的李老和陈老狼狈多了，两个由西装男和手下给救了出来。至于后面，跑得慢些的李华和方卓他们则咳嗽不止。李书记狂汗，这种实验如此危险，幸好刚才他们在乔老身上做的实验没有失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书记看见众人狼狈不堪，心想他们都是为了研发新药，如此不顾危险地做实验，实在可敬！他一想，赶紧好言安慰道：“实验失败了不要紧，我们会尽量提供最先进的实验室……”

“谁说我们的实验失败了？”陆明很无语，难道这李书记就不能往好方面想一想吗？

“哈哈哈！”李老和陈老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这，这不是爆炸了吗？”李书记有点摸不着头脑，奇了，爆炸了，反而成功了？这是什么道理？他自己原来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的脑子，一到了这里，怎么就有点转不开呢？

“我只能说，做药的事你不懂，做你擅长的，别掺和我们的事！”祝小叶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李书记听了这句话，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是啊，自己根本就不擅长这方面，何必过于关心，那个杀人机器西装男也在之前说过，自己最不需要做的事，就是质疑！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行政方面如何配合他们……想通这一点，李书记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

青溪村，开始大变样。

并非指它多了什么高楼大厦，而是多了人，多了笑脸。

村民们和李书记调来的工作人员，都在几十座‘药山’的外围树起了近两米高的围栏。

这不是防盗，也不是防兽，而是减少人的足迹，更好地保护这些山头的完整性，也让巡逻人员，有一个明确的巡视范围。按照陆明的意见，最好的管理方法，就是什么都不管，任凭山上的植物自然生长，在一些山头与山头之间，并不作任何的阻隔，其中在内生活的各种小兽，人们也尽量不去惊扰，围栏每隔一定的距离，就留有不小的‘兽洞’，专供它们出入。

现在陆明早撒手交给大家处理药山的事，他唯一要处理的，就是产出河镇和白鱼的青溪源。

这是一个奇怪的泉洞，位于半山之高，距离平地要高出十数米，却泉源不绝。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如此。

它先是在半山积蓄起来，形成一个浅浅的小潭，再弯曲地泻流到地面，与地面其它的泉眼、流水等等汇集起来，形成越来越大的青溪。陆明在这里观察了两天，还弄不明白，这地下水是怎么涌上来的，为什么又会在半山形成泉洞？

泉洞涌出来的水，不含有任何的硫化成分，终年温度不变。

这排除了火山口的温泉喷发可能……

而且让陆明感觉惊讶的是，这个泉洞涌出来的水，远远比普通的泉水更加清凉，更加清洌，更加甘甜。按照他的感觉，这个泉水，远比别的水更贮含有‘天地灵气’。

相隔一百多米的泉眼，则完全两样。

这个差异，让陆明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除了这一个小小的泉洞，别处都没有这种饱含灵气的泉水呢？

河镇的诞生，无疑是因为这种饱含灵气的泉水。

经过漫长数以千万年的沉聚，一种特殊的石头形成了河镇，然后，这些河镇由泉洞之内冲了出来，然后慢慢地冲到青溪之外，散落满溪。大部分的河镇都因为阳光的长期暴晒，灵气消失，只有小部分剩余。那么，这个泉洞为什么会与众不同，特别的灵气充足呢？

陆明决定一探！

如果按照青溪村民的说法，这个泉洞有神明庇护，一旦破坏，就会亵渎神灵。

红卫兵把它炸开，泉水干涸，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明自然不会说自己要钻进去看看，更不会说要把泉洞挖大一点才能进。一连两天，他都装出只观察泉水和白鱼的模样，压根儿不提要钻进去看个究竟，免得青溪村民知道了，会产生恐惧心理。

佳佳和霍汶蓉自然知道陆明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心理，也跟着来，替他掩饰。

只要她们两个跟着，村民们心中再好奇，也不敢跟来看热闹，生怕影响二妞和她姑爷的感情。

这天夜里，陆明让两女在岸上等着，自己偷偷地潜入潭中，先用秦皇宝剑将泉洞口小心地切开一小块，再钻了进来。泉洞里面果然有个挺大的圆形空间，让陆明感到惊讶的是，泉水并非由这个地方涌出，而是由更高的石顶那些无数的泉眼，渗流下来，再汇积起来形成一股，最后涌出外面的泉洞。

正因为如此，所有当年的红卫兵一将外面炸开，泉水就渐渐干涸了。

并非亵渎神明，陆明估计是打开的口子大了，没能形成汇积起来形成大压力，让泉水全部分散掉，改渗别处，表面看来，泉洞就像干涸了一般。

泉洞内里灵气的确比外面更加盈足，但活动空间不大，陆明有一点点失望。

如果仅是这样的话，那么没有什么价值。

本来陆明想在泉洞口返出去，不过心中转过一念，白鱼……那种无鳞的白鱼不可能由石顶上那些极小极小的泉眼游出来，而且现在一条都不见，它们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带着疑问，陆明仔细地搜索整个泉洞内壁，包括细小的泉眼也不放过。

终于，在最底处。

陆明发现了一块异常古怪的凹石，开始两次忽略了它的存在，但当陆明第三次碰到它时，发现它有一点点的微动，它是可以活动的！

等将它抽起来，陆明感觉一股巨大的灵气由它的下面疯狂地涌上来。接着，无数的白鱼如潮般，在陆明的身边流过，追逐着那团灵气。在黑暗的水底，这些白鱼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在急速的游动之下，璀璨有如天空的星河，让陆明大有一种看见星空的错觉。

凹石的下面，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洞，自上向下看，陆明能够看见下面生活着千千万万的白鱼，游戈不止。

平时，只有二指大小左右的白鱼，才能在外面的小潭看见。

现在陆明看见，在那个凹石的开口下，超过一米长的银色影子，不时游过……

并非是白鱼不会长大，也不是传说中白龙生出来的，而是只有最小的二指大左右的白鱼，才能在凹石的缝隙间游出来，更多更大的白鱼，完全困在了下面。仅仅是看见游弋而过的，都有超过一米长的白鱼，陆明不敢想像，在这种环境下，身形能够生长到这么巨大的白鱼，到底活了多久。

“陆明，喂，陆明！”霍汶蓉和佳佳在岸上，看见白鱼潮又出现了，在月亮之下，千万条白鱼跃出水面，形成一种世间罕见的特殊风景线。

她们有些担心陆明，轻声呼唤起来。

这些白鱼肯定是他弄出来的，不过他入水那么久了，到底有没有事呢？

只听哗啦一声，陆明像白鱼般钻出水面，跃在半空中，再在半空旋转身形，模仿着白鱼入水的姿势，潇洒又不惊一丝水花地钻进水中。如果这个空中旋转的姿势和入水，拿去参加奥运会的话，估计想不拿冠军都难。陆明浮出水面，冲着岸上的两女道：“这一次，我要潜下去更久，你们别担心，等我给你们抓条最大的白鱼！”

“小心点！”佳佳只来得及喊一声，陆明就再次潜了下去。

在安抚了焦急的两女之后，陆明有些迫不及待，想探知下面更加巨大灵气盈足的水洞。

下面的巨大水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联两个水洞的入口，石缘很薄，最薄处仅有半尺左右，但非常小，不足穿过陆明的身体，甚至那些稍大的白鱼都无法游出，完全困在里面。

陆明再次擎出秦皇宝剑，小心地切割下一个石圈，然后轻轻打开。

在他进入后，又后头顶的石圈重新回复原位。

下面，是一个极其宽广的水底世界……无数散发着淡淡银光的白鱼在水底游弋，最巨大的白鱼，超过两米多，而且越是巨大的白鱼，它们所呆在位置，就越在水底下面。陆明发现这些白鱼完全不怕生，自己游在它们的中间，好些白鱼甚至还非常好奇的游过来，触碰陆明的身体。

水底周围是一个环形的石壁，越往下越巨大，带点弧度，似乎像大肚水缸那种古怪形状。

陆明极限地深潜一百米，还没有达到底部。

对于人类而言，不借助任何装备的徒手潜水有个百米极限的传说，虽然也有稍微借助增重和上浮装置，打破百米，达到169米的潜水极限，但创造这个纪录的女性却在170米时因为上浮装置发生故障而死。像陆明这样武道中的强者，潜水百米虽然也有一定的困难，但体质远胜普通人的武者，对于寒冷、呼吸、水压这些忍耐都远远优胜普通的人类，不存在百米极限这一说。特别是可以将先天真气转化成内呼吸的陆明，更是可以无视窒息这种死亡威胁。

百米之下，除了还有极个别超过两米的巨型白鱼，在极缓极缓地游动外，再无别的生命存在。

水底，完全是一片的宁静。

陆明又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越往水底，灵气就越是盈足，而这些灵气也不是散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