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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点小姑娘闻言倒是怔了怔，她居然感觉殷女侠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
　　果不其然，见邵阳如此轻蔑，那曲也很无奈。
　　打刀本身就要比刺剑短，这意味着有效攻击距离要短得多，加上站立姿势和双手持刀，更缩短了攻击范围。即使他和那曲实力相当，那曲也有信心稳占上风，更别说双方差距如此之大了——在他将刀旋转一圈的那一秒钟内，那曲能在他身上刺十个窟窿！
　　随着邵阳不断接近，那曲也缓慢后退，一直保持着双方的距离在邵阳攻击范围之外、在他攻击范围之内，并倏的一下放下了剑。
　　正当邵阳疑惑之时，那曲对边上的学员说道：“你们马上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一直强调距离掌控，为什么我一直强调刺击优先于劈砍、闪避优先于格挡。”
　　邵阳愣了愣，随即有些恼怒了。
　　这人居然拿他当展示陪练！
　　他脸色一沉，猛地踏前几步，爆发出极快的速度，找准机会往前斜劈。
　　那曲却随着他的突进而同样迅速的后退，迈着击剑的侧步，当他斩下之时，那曲只是身体往后微微一仰，剑尖就从他面罩前划过。
　　同时他还说道：“面对这种短兵器，你只要掌控好距离，就可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
　　邵阳皱眉，没有继续发怒，而是立马变得谨慎起来，握着刀不断打量着那曲，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出刀时机。
　　然而那曲依然没有出剑的意思。
　　对峙一分钟内，邵阳连续攻击了四次，全都被那曲轻飘飘的避开。
　　直到邵阳再一次出刀时，那曲才道：“劈砍运动距离太长，动作太大，耗时长、耗力大，很容易就被对手抓到破绽。”
　　说着，他再次避开邵阳的刀，一剑闪电般刺出：“最终当对手出剑时你还在做前一步的攻击动作。”
　　他的语气很严谨，很平静，没有嘲笑，没有戏耍或炫耀，仿佛只是单纯的在向他的学员讲述剑术的要领。
　　当！
　　一剑刺中邵阳喉咙，巨大的力量隔着面罩也让他上半身往后一仰，差点失衡倒地。
　　有效得分，且高于躯干得分。
　　邵阳很快调整姿势，却是由攻击转为了防守，他面罩下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那曲微微一笑，并没有欺负他，而是摆出了教导后生的姿态，对他行礼示意后，才说：“接下来我将示范格挡是如何让你丧失主动权的……”
　　邵阳没有想到他从头到尾都在配合那曲教学。
　　十秒钟后，他完全落败。
　　接下来是德双的李玉。
　　显然那曲的实力超乎李玉的想象，他收起了轻蔑，甚至还恭敬的行了一礼，双方的对抗才开始。
　　德双要比打刀更占优势，因为更长。
　　同时李玉的技巧似乎也要强些。
　　但在那曲手中，他还是败得很干脆。只是那曲并未拿出压倒性的实力击败他，而是一边打一边肯定他的优点，夸奖着他，同时又委婉的指出他的不当之处，也算是给自己学员们的教导。
　　最终只剩张科一人。
　　杜山有点尴尬，又有点欣喜，转头问张科：“你还要打吗？”
　　张科更兴奋：“当然要！”
　　和这么一个顶尖高手对战，就像篮球爱好者和科比打篮球一样，虽然明知被完虐，但还是求之不得。
　　那曲微笑着，上前和他对战一场，依然赢得不是很利落，但十分漂亮。
　　三场结束，击剑馆中响起连绵的掌声。
　　在场大部分观众都是虹光俱乐部的会员，见到俱乐部的教练如此给力，他们也仿佛与有荣焉。甚至有不少人当场表示要和那曲学剑，让边上的朱教练看得一脸羡慕。
　　兵击俱乐部的成员也大方的鼓着掌。
　　包括三位出战选手。
　　随后，杜山走了过来，说道：“那老师这个水平高得吓人啊！”
　　朱教练抢到了那曲的前面：“那教练可以去打奥运会的，你们这点水平，那教练只是在指教你们。”
　　那曲抿嘴低头：“过奖了。”
　　杜山一愣，也没多说什么，稍作思考便顺势说道：“那老师，我们都是兵击爱好者，没想到锦官还有您这么个高手，我们以后能不能跟着您学？”
　　“我现在在这里当教练，你们只要按照俱乐部的程序报名就行了。”那曲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那就好，不过那老师您还会教其他的吗？”
　　“其他的？”
　　“就是除了您的剑术以外，其他比如说日本剑道、传统剑术和德双之类的。”
　　“我只会我的剑术。”那曲很谦虚，“不过决斗之术是有最优解的，各项解法也有相通之处，所以其他的剑术我也能提供点意见，但那称不上教。”
　　“那就请那老师多多指教了！”杜山说。
　　“不客气不客气。”那曲连连道。
　　“我们几个明天过来报道，今天就不先打扰了。”杜山说着带着一群人走了。
　　围观群众都感觉有点戏剧性。
　　那曲则招呼着几个学员到他身边，总结着之前的要点：“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但是有一些新手常犯的点，我还是得挑明。比如新手习惯性用格挡代替闪避，因为在新手对战中，格挡更加容易。如果你们只是玩玩的话可以不在意，但如果想达到一个高水平，就要从现在就开始培养闪躲意识……”
　　唐清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曲，不断扯着程云的袖子：“我第一次发现那曲老师这么帅诶！”
　　殷女侠则撇了撇嘴，打了个呵欠：“一点激情都没有。”
　　她身边的俞点小姑娘问道：“什么才叫激情？”
　　殷女侠思考了下，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说：“就是站上去说，我要一个打十个，然后刷刷刷全部打得对方吐血身亡，最后再来一句，一个能打的都没……啊！”
　　俞点小姑娘敲了她一下：“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啊！”
　　殷女侠捂着脑袋：“你的内力伤到了我！咳咳咳！我要变成个白痴了！”
　　旁边的唐清影欲言又止。
　　俞点小姑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抿嘴笑着。
　　之后殷女侠带着俞点小姑娘在俱乐部中当初逛了逛，各个项目的场地都去窜了窜，便回了宾馆。
　　没一会儿，程云也领着唐清影回去了。
　　今天那曲倒是回来得比较早，大概晚上七点就回来了，看时间也是在俱乐部吃了晚饭的。
　　她看了看前台的唐清影，有些拘谨地问道：“请问女侠在房间吗？”
　　唐清影想了想：“这时候她在楼顶吧？你找她有事吗？”
　　那曲点头：“我有事和她商量，谢谢你了。”
　　随即他便走上了楼顶。
　　在昏黄的光线下，殷女侠双手环抱在胸前，几乎是托着那对高耸，平视着前方的程云。
　　程云则在她的调教之下练习着拳法。
　　尽管随着时间推移，对节点的理解增加，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拳法，但他还是学得很认真。怎么说呢，学到现在，他早已不再是为了强身健体、增强武力而学习拳法了，拳法于他而言也不再是一项单纯的格斗技艺，而是从更多的方面带给他乐趣和满足。
　　殷女侠的无名拳其实和现代格斗术很接近了，只是因为并非为地球人的身体而定制的，所以还是有不小的差异。
　　那曲便默默的注视着站长大人练拳。
　　他是没有练过拳的，他也用不上这些赤手搏击术——虽然在竞技场上是有剑断的可能的，但即使剑断了，他也用不上这些格斗术。
　　踟蹰许久，他才踏上前几步，见殷女侠瞬间转头朝他来看，他问出了自己想了好几天的事情：“女侠，你是会用剑的吧？”


第536章　体验者
　　“啊？”
　　“女侠，你是会用剑的吧？”那曲重复了一遍。
　　“不，我是使刀的。”殷女侠纳闷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刀？？”那曲有点呆滞。
　　“对啊。”殷女侠以前是江湖人，在走江湖的过程中她很少会和实力相近的另一个人单对单决斗，绝大多数时候她面临的都是很多实力低于自己的人的围攻，还有很多时候武器不光要用来战斗，在这种情况下刀的用处远比那曲的决斗剑用处更广，性价比也更高。
　　“可我见你用过剑，一种古典剑。”那曲说。
　　“哦，这个啊！”殷女侠随便将手摊开，双中便出现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这个是之前一个人送给我的，其实我以前练的是刀法，没有练过剑。只是这个剑还蛮好用的，可以过安检。”
　　“额……”
　　“你想干嘛？”殷女侠再次问道。
　　程云也停下了挥拳的动作，看向那曲。
　　那曲犹豫片刻，说：“我本来想着，既然女侠您是用剑的，又如此神异，在剑道上的造诣必定非凡，所以我……我想向您请教一二。”
　　“别您不您的，听着难受！”殷女侠皱着眉。
　　“女侠说得是。”
　　“你都这么厉害了，还跟着我学？”殷女侠表情有些奇怪，“你不是说你没有对手吗？”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曲释然一笑，“人总是要老的。”
　　“这倒也是。”殷女侠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有些感慨。
　　“不过你又不混江湖，就算老了，也不会被人追杀吧？”殷女侠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好好养老不就行了！”
　　“我还有一场决斗要打。”那曲说着低头笑了笑，“我以前没打算要赢，我知道赢不了，但见到女侠的神异之后，我忽然多了点妄想。”
　　“明知不能赢还打？你傻吗？”殷女侠神情忽然严肃了起来。
　　“我恐怕不得不打。”
　　“唉，哪里都有江湖啊。”殷女侠叹了口气，又问，“输了会怎样？”
　　“这是决斗，不是比赛。”那曲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想起了这场决斗的沉重，他的表情也亦然，“可能会受伤，也可能会死。”
　　“这样……”
　　殷女侠陷入了长长的思索，好半天她才捋清楚：“所以你想和我学剑，回去大开杀戒？”
　　那曲沉默片刻，摇头说：“大开杀戒谈不上，虽然决斗中生死不论，但所有剑客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不伤对手性命。我只是想赢。”
　　殷女侠又思考了半晌，才说道：“我的确会一些剑修的法术，但是那是修行人的法子，而你是个凡人。首先我要教你这些东西的话，必须站长大人同意才行，还有就是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修行，比如地球人就是不能修行的，倒是那个坑比小法师或许有法子弄清你能不能修行。如果你不能修行的话就没办法学我的法术。”
　　说完，殷女侠长呼出了口气，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思维这么敏锐过了。
　　程云在边上解释道：“每个宇宙的规则不同，有些世界的人就是不能修行的。不是他们没有修行的方法，而是他们天生就不能修行。”
　　殷女侠点头：“比如我，本身也是不能修行的，是有个很厉害的大神，给了我一个东西，我才可以修行的。”
　　那曲听得一愣一愣的。
　　程云回想了下，他遇见过的穿越者中，似乎能让“能量绝缘体”变得可以修行的人也就雪地之王统领和鹰神两个，雪地之王统领的能量种子看起来很简单，但更像是一种盘玉世界特有的技术。其余包括老法爷和长曜道人的世界都没有点出过这个技术，大概是世界环境所致。
　　殷女侠纠结了半天，又说：“而且单论剑术的话，其实你的剑术已经非常厉害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
　　尽管殷女侠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那曲那个世界在决斗剑术上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非常高的水平，殷女侠所学的南派飞鱼刀法还真不一定比得上这种已是非常科学、已经趋近于决斗剑术最优解的现代击剑术。当然即使未修行之前，殷女侠也有信心轻松打败那曲，但那是因为她无论速度、力量还是反应能力都比那曲高得多。如果那曲的身体素质和她那个世界的人差不多，殷女侠没有任何信心击败他。
　　如果你非要说殷女侠那么一个落后且纷乱的世界能发展出比崇尚决斗且到了近现代的叶庆世界还高的剑术文化，那就太玄乎了。
　　程云补充了句：“并且就算你学到了殷女侠的剑诀，你知道你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参加世界瞩目的决斗，会给你那个世界带来怎样的颠覆吗？”
　　那曲愣愣道：“我没想过这点……”
　　这时接收到了站长大人眼色的殷女侠扫了眼四周，一捏剑诀，轻喝一声，便听嗤啦一声。
　　那柄长剑浑身萦绕起了紫色的雷霆，它悬空飞起，脱离殷女侠手掌，绕着那曲极快的飞了一圈，只在昏暗光线中留下一圈紫红的光环，然后回到殷女侠手中，耗时仅一瞬间。
　　那曲立马咽了口口水！
　　他不是什么也不懂、中二的小年轻，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就算学了这种叫“剑诀”的东西，也无法用到赛场上。
　　程云想了想，对他说：“不过如果你只是想找回巅峰期的身体素质的话，我们或许会有办法。”
　　那曲立马来了兴趣：“什么办法？”
　　“这个得问那位法师才行。”
　　“真的吗！”
　　“会拉肚子的……”殷女侠嘀咕道。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殷女侠连连摆手。
　　“哦，那我明天去请教一下他。”那曲说道。
　　“我会帮你说几句好话的。”
　　“我也会的！”
　　“多谢站长和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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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楼顶天台。
　　小法师哼着歌儿，一手拿着一根透明试管另一手拿着个小铲子，他在四季树根部刨出了一个小坑，然后将试管中黏糊糊的绿色液体倒入坑中。
　　大花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你在干什么？人妖。”
　　小法师脸一黑：“你叫什么？”
　　大花：“我叫大花啊呸！我叫花神！”
　　二花：“我叫二花！”
　　小法师黑着脸：“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花楞道：“人妖啊，你不是人类和花妖的结合体吗？”
　　二花：“人妖！人妖！”
　　小法师脸更黑了：“不许这么叫！”
　　大花皱了皱眉，随即道：“哦，那你在干什么，人类。”
　　小法师说：“我制作了一种特制的助长药剂，可以加快这株树的生长，并未它提供营养。”
　　大花：“加快生长？”
　　二花：“我们也要！我们也要！”
　　大花罕见的赞同了二花的提议：“给我们也来点，我们也要快点长大！”
　　小法师无语：“好了好了，别吵。”
　　大花又可怜巴巴的补充了句：“但是你不要像是对那棵树一样，掰我们的枝丫！我们拢共就两片叶子……”
　　小法师蛋疼道：“我对你们那两片叶子没兴趣。”
　　这时，程云三人走了上来。
　　大花二花立马闭上了嘴！
　　程云回头给了那曲一个鼓励的眼神。
　　那曲点了点头，便从最后走到了前面，对小法师说：“这位贤者大人，我有个事……”
　　他还没说完，小法师就打断了他：“你叫什么？”
　　那曲说：“我叫那曲……”
　　大花在边上露出鄙视之色：“真是个蠢货！”
　　二花附和道：“蠢货！蠢货！”
　　那曲立马有点尴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小法师则没有理会它们俩，继续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那曲扣了扣脑袋，嘴巴有点干涩，忐忑的回答道：“贤者大人……”
　　小法师表情立马严肃起来，盯着那曲：“请务必多叫几遍！”
　　那曲：“……”
　　片刻后，小法师听完了他的请求，稍作犹豫便说：“没有问题，我的确知道有一些增强人体机能，或者延续人体巅峰期的药剂！”
　　那曲立马睁大眼睛：“那太好了！”
　　他还回头看了眼站长大人，露出感谢的神情——多亏站长大人给的建议。
　　小法师坐了下来，思考片刻才说：“像是这类型的药剂，一般来说有两种主流理论，所有现有的药剂配方都是根据这两种原理造出来的。一种是单纯提升人的生理强度，通俗来说，就是通过药剂让你的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反应更敏锐。一种是能量辅助，是通过注入能量的方式为你的身体提供辅助，灵感来自于某些增益符文。”
　　那曲呆呆的听着。
　　大花二花也眨巴着两个小圆点似的眼睛，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
　　小法师接着说道：“既然是通过外物增加身体强度，自然是有得有舍的。简单来说，前者不良反应更大，提升你的生理强度后，你的身体会不适应，你新陈代谢会加快，你需要摄入更多能量，这可能会导致你的寿命缩短，很容易饿，神经紊乱，睡眠、精神状态等也可能会出问题。第二种不良反应要小得多，但依然是有的，并且时效要短一些，通常只能维持一两年，并且当时效过去后，你被吹胀的身体再次恢复原位时很可能会变得更衰弱。”
　　那曲听得呆呆的，事实上很多话他都没怎么听懂，所以一时很难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