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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用户们对他们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稍等，稍等是等到什么时候？

新品发布？新品什么时候才能发布？

什么时候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面对客服人员的支支吾吾，脾气暴躁的人就已经怒骂起来：“你们是不是没这个技术啊，没这个技术不明说，还浪费我时间，浪费我电话费！奶奶的，早知道直接打星辉航天的电话了，晦气！”

客服人员又无奈又委屈，还无处可说。

高副总看到这种情况时，就已经明白了懒神系这是在做什么。

中航天抢了星辉航天的创意，抢先发布了“微型卫星”战略。

这本来是一种竞争上的先发优势。

但是星辉航天的这部广告片，一下子就把竞争拔高到了中航天完全触摸不到的高度。

别人发布的广告片，很多人都是真当广告看看的。

但是懒神系的口碑实在是太好了，之前发布的所有技术，从未跳票过，连打折扣的都没有。

懒神系的广告片说能做到……那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尽管现在没有任何人看到懒神系的技术，但他们坚信，广告片里展现的那就是事实。

这也一定是事实。

那么，之前只发布了战略，现在连个真正的产品还没拿出来的中航天，一下子就坐蜡了。

这就是懒神系最擅长的事，设置竞争壁垒。

而别人设置壁垒，那就是壁垒。

懒神系的壁垒，那就是天堑啊！

那中航天要怎么办？

得想办法降低或者抹平这种壁垒啊！

所以，他高副总这不就来了吗？

此时看到了丁益辉，他就忍不住问道：“那个……小辉啊，你们有没有接到电话？”

“什么电话？”丁益辉一愣，然后一指旁边道：“哦，有啊，我们还专门组建了个客服团队呢。”

高副总顺着丁益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在办公楼一楼，一间不大的房间里，两三个工作人员正在坐着聊天，偶尔接个电话起来，微笑着解释两句，然后就又挂掉。

“怎么……你们这边这么少？”高副总心中一惊，又是一喜。

这是不是说，大部分的人，还是打电话给了他们中航天？毕竟是航天业嘛，老百姓还是信任国字头，嗯嗯，一定是这样……

“少？”丁益辉看了高副总一眼，道：“我们有人工智能自动应答系统嘛，绝大多数的服务都由人工智能回答，只有极少数才需要我们的员工来接听。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接不过来，对了，咱们收到多少电话了？”

“唔……”叫小宁的女孩子抿着嘴，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三十二万多个了。”

高副总瞪着两眼不想说话，他们接到的电话，顶多是这个的零头，现在都处理不过来了！

原来打电话给中航天的，都是打不进星辉航天电话的！

这让原本沾沾自喜的高副总瞬间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一样，全身冰冷。

“那这个集装箱是什么？”

“另外一套人工智能应答系统。”丁益辉回答道。

“你们打算再装一套？”

“不，我是打算卖给你的。”丁益辉道。

高副总让人把这套系统运走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

但他只能自嘲，这也算是……略有收获吧。

第1130章　在我车上

高副总本以为这整个集装箱，都是人工智能应答系统，谁知道真正的人工智能应答系统只有一个柜式服务器大小。

这是一套硬件加密与数据流压缩设备，真正的服务是在云端的。

在大概了解了它的作用之后，高副总内心狠狠地吐槽，这不是只有一个柜式服务器大小，而是压根就是一台柜式服务器。

就这东西，敲诈了他好几百万美元，日后还要根据数据量来收取服务费？

“这东西是谁卖的？靠谱吗？”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所以在真正拍板之前，高副总还是很谨慎的。

而且他觉得有点后悔啊，这么多钱……

“是我一个同学第二课的实习项目。”

这个听起来可不怎么靠谱啊，高副总本来都打算签支票了，现在时间紧迫，各种流程一切从简，高副总刚向总部汇报了一下懒神系有这种技术，立刻就被授权买一套。

“第二课是啥？”但此时高副总不得不谨慎一点，问个清楚，他捂住了支票簿，发问道。

“改变世界。”

“啥？”高副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就是改变世界啊。”丁益辉道，“我那个同学之前勤工俭学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客服，就是整天打电话回投诉之类的，对这种工作深恶痛绝，觉得应该把人力从里面解放出来……所以就搞了这套系统……”

“改变世界，哈，还真敢说，这套系统靠谱吗？”

“你觉得星辉航天靠谱吗？”丁益辉看向他，认真问道。

高副总一时间笑不出来了。

星辉航天靠谱吗？

特么的现在都快把中航天给竞争倒下了，还不靠谱？

“那么星辉航天，有没有改变世界？”

如果没有星辉航天，就没有中航天的微型卫星战略，没有“天河之灯”计划，甚至没有全国假日的改变……这算是改变世界了吗？

当然算了！

怎么能不算！

“那可是我同学。”丁益辉理所当然道。

高副总真的很不想说话。

可这句话，真的是太有说服力了。

那可是懒神系！

其实人工智能客服这种东西，懒神系内部早就已经普及了，只是他们的技术太多，可以赚钱的地方太多，很多小的方面，他们懒得折腾，也懒得商业化而已。

现在都拿来让学生们练手了。

懒神系那多如牛毛的技术突破，任何一点拿出来，都可以在某个领域制霸了。

高副总甚至有一种冲动，如果他再年轻二十岁，一定要去报考懒神学院。

这些人，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能动用的资源，比他这个国字头副总还多啊！

干脆签下了支票，把设备搬走，高副总却不走，还赖在那里。

除了那套系统之外，集装箱里还有很多东西，他想多看看，探探虚实。

站在集装箱前面，仔细看了一会儿，高副总终于想起来为啥这个集装箱有点面熟了，这集装箱，就是当初陈炜在非洲追捕绿匪时，运送装备的那种箱子。

这意味着，这是懒神科技直接送来的。

不是熊孩子科技，是懒神科技！

而且，是专门运送装备的！

那么，里面除了那套可以救他们于水火的人工智能客服系统之外，还有啥？

他赖着不走，丁益辉瞪大眼道：“你咋还不走？”

“我就是看看，看看。”高副总和这几个熊孩子也算是熟了，此时腆着脸还想多看看。

“不走我可就赶人了！”丁益辉吃一堑长一智，摆手让保安过来。

身穿动力外骨骼的保安，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此时看到丁益辉召唤，立刻跑过来，赶鸭子一样把高副总赶开。

高副总哭笑不得，论年龄，他和这些熊孩子们的父母差不多。论级别，也是高的很，会被人这么不尊重地对待，估计也就只有在这里了。

但被人这么驱赶，他肯定也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举起双手道：“好吧，好吧，我走……”

他磨磨蹭蹭坐上了车，让司机开慢点，慢悠悠从旁边驶过。

丁益辉看他走了，立刻迫不及待地从箱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匣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叠像是光盘盒的东西，只是并不透明。

“这是什么东西？”丁益辉好奇地抽出了一片，仔细打量着。

旁边保安看了一眼，道：“这是微型超导储能装置，丁总。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结合电容、电池和电源管理的物理能电池，咱们的小机器人都是用的它，这是用来给卫星储能的，规格更高……”

“哦……”丁益辉看到旁边有个卡扣，似乎还能把它打开，上面有个小标签，上面写着：“请在无磁感材料的环境中安装。”

“无磁感材料环境是什么……”丁益辉说着，手指已经向卡扣凑了过去。

“不可以……危险！”保安看到之后，吓了一跳，立刻一个虎扑，把丁益辉扑倒在地，而他手中的“光盘盒”状的超导储能装置，已经像是倦鸟归林一般，嗖飞射出去。

此时此刻，高副总的车正好开到了集装箱附近，那“光盘”飞射过来，咚一声砸在了车上，连车身都为之震动。

“怎么了？怎么了？”高副总大惊又大喜，惊的是不知道什么砸到车上了，希望不要有危险，喜的是这下又有借口留下来了。

他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光盘盒”正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紧紧贴在车屁股上，被砸中的地方，甚至凹进去了一块，很是难看，可见刚才这东西砸过来的力量之大。

丁益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看向了那“狗皮膏药”，瞪大眼道：“怎么回事？”

“丁总，咱们懒神系的东西能量密度都非常高，所以……也必须非常小心才行！”保安苦笑道。幸好刚才只是打开了超导储能装置，如果是打开了金属氢封装块……基本上可以看成近距离引爆高爆弹，这会儿大家估计啥都不剩了，他全身是手，顶多也只能救一个。

看着依然茫然的丁益辉，保安无奈摇头，这些新学员们，虽然有了懒神系的技术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但是距离真正理解和融入这个伟大的机构，了解它的技术，还有遥不可及的一段距离，接下来他有的忙了。

“这什么东西！”高副总的司机看着凹进去一大块的汽车，都快哭了。

他上去抓住那东西，想要把它拽下来，但是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拽动它，不但如此，它似乎还在努力向车内钻进去，车内有什么零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咯吱作响，后备箱都慢慢扭曲了。

看几个熊孩子都茫然无措，保安无奈解释道：“丁总，超导储能装置拥有极强的磁力，通常在10T以上，这批又是专门生产来给微型卫星储能的，估计磁力更强。它们通过外层的超导体屏蔽磁力，但是绝对不能在周围有磁感应材料的情况下打开保护层，否则就会发生这种情况……”

然后他又对高副总道：“高副总，您的车估计不能开了，我赔您一辆吧，直接给您支票还是您采购之后我来付款？”

说着，这位保安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了支票簿，那派头，比之高副总刚才采购“人工智能应答系统”的时候还要自如，似乎早就习惯了开支票。

这是一个保安？看大门的保安？

等等，这是懒神安保的保安啊！是扫地僧级别的保安啊！

高副总下意识地咧了咧嘴，扫了一眼这保安的名牌。

胡小军。

恐怕日后少不得和这家伙打交道，看起来他比那几个孩子难对付多了。

高副总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爱车，现在公车开始改革了，这辆车不知道还能陪他多久，但之前已经陪了那么久，他对这车还是有感情的，看到受损成这个样子，心中还是很生气的，就算你们是懒神系，就算是我们之前不够厚道，也不能拿我的车出气啊，砸车算什么本事？

他刚想发作，但看到了那紧紧吸在车身上的“光盘盒”，突然心中一喜，连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回去修修就好，修修就好，不就是一个凹坑吗？”

说着完全无视扭曲的后备箱，挥手道：“走走走，咱们走了！”

“唉，等等……”丁益辉看到他这就要走，想要拦住他，胡小军摇头阻止了丁益辉道：“丁总，就这样处理吧。咱们继续清点这些装备，南总可是要让您几位自己做技术整合的，时间紧迫……”

“啊？”丁益辉很是不甘心，道：“那储能装置……比他那车还贵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没错。”胡小军摇头，“但您几位的时间更宝贵。”

说着，他又开始介绍道：“这些是太阳能电池板，虽然太阳能的效率很低，但是在外太空也没有更廉价的了，聊胜于无，这些太阳能电池板的转化效率很高，来自于之前的星大光电，现在的懒神能源……”

听他如数家珍地介绍，几个少男少女很快就忘记了他只是一个保安，瞪大眼道：“哇，胡哥，您好厉害，怎么啥都懂？”

“我可不只是来保护你们的安全而已……”胡小军咧了咧嘴，有句话没有说出来。

我还是你们的指导员啊……

懒神学院的孩子是天之骄子，我们懒神安保，也是懒神系的黄埔军校啊！

他瞥了一眼几个少男少女，微微一笑。

莫测高深。

……

派高副总去打听情况，这边沈总也很是在意，一直等消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立难安。

等了大半个小时，高副总喜气洋洋回来了，沈总连忙站起来问道：“打听出来了什么吗？”

“这些孩子很有戒心，不过我也不辱使命，收获很大！”高副总道，“我把他们卫星上用的超导储能装置带回来了！”

“真的？在哪儿？”沈总喜出望外，超导储能装置，听起来就很高大上啊！

而且，从他们的储能装置上，经验丰富的工程师就可以推测出很多细节了。

“在我车上。”

“太好了，快拿来让我看看！”

“呃……”高副总顿时有点尴尬，“这个，还有点技术性难题……”

当天下午，航天街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人机拔河比赛，一边是轰鸣的汽车，一边是好几十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从航天街尽头的一个院子里一直排到大院外面，扯着一根粗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嘿呦嘿呦地喊着号子，好不壮观。

很多人都很好奇，到最后结果如何？谁胜了？

第1131章　灯影流觞

根据南北风俗不同，传统上来说，7月14日和7月15日都是中元节。

阴历7月14日这一天，东滨市的海滩上又聚拢了很多的游客，什么肤色的都有，还有很多拖家带口，一家人一起来的。

其中不乏很多对懒神系这种高科技玩意儿不怎么感兴趣的老人。

他们大多聚集在东边的“河灯区”，手中捧着一枚枚的河灯，还有一些操着本地方言的人，手中拿着的是一艘艘迷你的小木船。

这是本地的风俗，和其他地方放河灯不同，东滨市因为滨海的关系，传统的风俗，是放小木船的。

这木船就像是渔民出海打渔的传统小船一样，船体木制，散发着原木的清香，并不精致，用秫稽（高粱杆一类的东西）在船体上搭了一个小棚子，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或者直接刻上逝者的名字，再在船首点上一只蜡烛，再放上一些贡品，放入海中。

这些小船本就能漂在海面上，即便是被打翻了，也不会沉没，比河灯更持久，能走的更远。

在河灯区的两侧，有几个保安，在检查来人的河灯，有些河灯是用油纸或者可降解材料制作的，但还有一些是用的塑料河灯，遇到这样的人，两名保安就把河灯收回，然后换一个小木船给他们。

在旁边，七八名肤色黝黑，皱纹宛若刀切一般深刻的老人，正在现场制作木船，他们的身边堆着大批的秫稽和木头，几个圆头圆脑的小机器人在旁边打下手，旁边还有一台机器，整颗的原木进去，很快就被分割成船体的模样，小机器人跑去取来，递给几个老人，然后巧手的老人编织几下，就做成了一个小木船，速度很快。

很多人围在旁边，看着老人们的手艺，倒是不觉得无聊。

樊佳其走在人群中，对身边沉默看着的陆振国道：“这些小木船，我还是在小的时候见过，那时候每到中元节，我姥爷都能凭借这门手艺，赚好多好烟好酒好肉，我姥爷去世之后，一眨眼要三四十年没见过了，没想到还有人会这门手艺……”

樊佳其的母亲就是东滨人，幼时就在这个城市长大，此时很是感慨。

旁边有人很会来事，连忙跑过去帮他要了一只木船，樊佳其没有拒绝，接过来后，又掏出了钱来，道：“谁去帮我买包好烟。”

旁边的随从刚想接，樊佳其却是一拍脑袋，道：“我傻了我。”

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不多时天空就降下了一架无人机，把几包烟交给他。

樊佳其走到刚才帮他编木船的老人身边，默默把那包烟放到了老人身边。

老人看向他，咧开嘴笑着点点头。

这一瞬间，樊佳其觉得自己恍若回到了几十年的那个夏天，姥爷坐在身旁，用小木锉把一块块木头挫成了船形，一边挫一边对樊佳其道：“大宝儿啊，晚上姥爷给你买糖吃。”

几个乡亲探头进院子来：“二伯，我家的船别忘了哈，我这两斤冰糖放哪里？”

记忆已经褪色成老旧的照片，眼前的一切，却唤起了这早就尘封的记忆。

旁边的小机器人看到老人身边摆着的烟，谈探头探脑走过去，伸手想要拣起来，樊佳其哭笑不得，拿脚虚踢：“去去去！一边玩去！”

小机器人瞪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船体，那意思是，船体都是它拿来的，它也有功劳。

“呃……”樊佳其无语，他摸了摸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几个硬币，递给小机器人：“喏，拿去买糖。”

小机器人喜滋滋地接过来，放到了胸前小箱子里。

小机器人身后伸过来一只大手，摸了摸它圆溜溜的外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