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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办公室，有一扇房门可以相通，南冥只要提高一点声音，他就能听到。

所以他上班第一天，就听到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南总和懒神科技的苏文杰苏总，懒神安保的赵总、杨总，以及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争吵了好久，期间夹杂着：“作死”、“翅膀硬了”、“熊孩子”、“得瑟”等词语，让杜俊林都差点后悔了。

他好像是来到了一个火坑啊！

哪有老总们这么吵架的？这样的公司，还能干好？

而且，这公司诡异的地方，还不只是这里。

刚才被苏文杰带着介绍给南冥时，南冥就给他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听小白的。

第二，千万不要动他的杯子。

好吧，不要动他的杯子，看来这位南总有洁癖，至于听小白的……他还有一位上司？

然后杜俊林回到自己办公室时，低声问苏文杰：“苏总，小白是谁？”

然后一个声音回答了他：“我就是小白。”

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然后杜俊林抬头，就看到了他以后的大姐大小白。

然后他就完全呆掉了。

许久之后，杜俊林才发现，他与其说是南冥的助理，不如说是小白的助理，南冥所有的命令，几乎都是通过小白转达的，而他则是小白的“替身”，帮小白解决一些需要人类身份才能解决的问题。

譬如，网络购物，小白能搞定，OK。

但收快递，你能想象一架无人机自己收快递吗？

“师傅您好，谢谢，辛苦了……”一架无人机会这么说？

这种时候就用到杜俊林了。

之所以这个职位会招聘，是因为懒神科技和懒神安保大家伙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苏文杰这个四十岁的大叔已经是爷爷级的，其他年龄最大的就是杨吉，27岁。

（当然，如果算上生物与医学研究所的话，还有真的爷爷级的人物。）

懒神科技需要一些更成熟，更多阅历的人，同时，南冥也需要这么一个人在某些方面引导小白。

小白是个很霸道的大姐大，杜俊林的办公桌，她要占一半，摆满了她的各种配件。

此时小白就坐在她的沙发上，两只短小的机械臂，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小白斜斜“躺在”那个一尺见方，沙发形状的无线充电底座上，姿态颇为不雅，如果小白真的是个女生，现在一定是把脑袋垂下来，双脚搭在沙发背上倒立着玩手机。

喜欢玩手机游戏的无人机，他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连会玩手机游戏的无人机，他也是第一次见。

事实上连无人机他都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然而这架无人机还能说会道。

“小白……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为什么会说话？很简单啊，我是冥爹开发出来的超强人工智能。”小白道。

“不是这个问题。”杜俊林虽然很想问，但他觉得这个应该是机密，不应该轻易问来着，没想到小白就这么告诉他了。

“我为什么玩手机游戏？因为冥爹让我学着用人类的视角看世界。”小白道。

“也不是……”虽然杜俊林是很好奇，不，应该说好奇死了。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小白烦了。

呃，好像我都没问，是你自己说的吧。

这脾气性格，好像小孩子。

“我是说，刚才南总他们在吵架，没事吧……”杜俊林不想入职第一天，就发现这公司要完。

“没事。”小白无所谓道，“男孩子长大了，总会需要一些自由空间的。”

你真的懂你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吗？杜俊林无语了。

……

“才刚安全一点你就得瑟，你这熊孩子也是醉了，翅膀硬了吗？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no　zuo　no　die，别作死了！”杜俊林不认识的那个声音是彭老，在争吵一番未果之后，他其实是被拉来评理的，一句话就囊括了所有的关键词。

而且，也就他敢这么骂南冥。

“问题是，我遇到危险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而且小白会一直跟在我身边。”南冥道，有移情权限的转移，有小白的贴身保护，南冥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有权限，有盲杖，什么样的危险会找上他？

而且，这会儿南冥还不知道，赵高峰已经使用了“守护”权限，当属于南冥的那千分之一发生时，赵高峰的“守护”权限启动，将会有由赵高峰帮他承担那千分之一的可能。

而如果赵高峰的权限也失效，两个千分之一同时发生的概率是百万分之一。

这种时候还不放心他，这不是过度保护是什么？

“所以，这事儿没得商量了。”南冥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这是我准备的一份懒神安保的发展文件，懒神安保日后的工作开始向网络安全方面扩张，小胖你以后不准整天跟着我，乖乖去给我跑点业务回来，否则年底没奖金。你的工作时间也变了，朝九晚五，加班需要打报告，一周至少休息两天，随便你自己安排。保安就留下俩，一个在28楼守着，一个帮我开车。”

28楼留一个，主要是保护赵爸赵妈老两口，上次老齐的事件，影响深远。

看赵高峰瞪着眼不同意，南冥道：“这是命令，听到没？”

“是……”赵高峰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他打定主意，要阳奉阴违。

“杨吉你也是，你们是懒神安保的老总，不是我的贴身保镖，之前那是事急从权，现在你们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小胖，伯伯都跟我抱怨了，说你整天就知道工作，都冷落了妹子了。”

“我爸怎么能到处乱说。”赵小胖童鞋急了。

“今天下雪了，是个浪漫的好日子……小白，帮我用小胖的手机给李笑菲打电话。”

“哎！”隔壁小白应了一声，赵小胖突然觉得不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看到他的手机正在自动拨打电话。

“我勒个去！”赵高峰想要挂电话，奈何屏幕已经被小白锁定。

“喂……”电话通了，里面传来李笑菲的声音。

赵高峰做了个我跟你没完的手势，出门接电话去了。

“开我的车去。”南冥道。

雪中浪漫，安全第一。

然后南冥转脸看向杨吉，不用他说什么，杨吉已经举手投降。

南冥向来是一个特别强势的人，既然他决定了，就没什么能阻止他。

南冥再看向苏文杰，苏文杰耸肩道：“我本来就不主张过度保护。”

担心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既然南冥已经用自己的权限解决了一切，那就不要再那么敏感了。

“唉，随便你吧……”彭老看到搬他来当救兵的几个人投降的投降，变节的变节，只能摇头叹气。

南冥出去看了一圈，门口的保安撤掉了，走廊里巡逻的人也都少了很多，似乎这几个人真的妥协了，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就让他们习惯一下，等过几天他自己出门时，这些人也就能接受现实了。

南冥悄悄比划一个V字手势，胜利！

就在此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熊孩子们终于玩腻了雪，一个个冻得鼻子通红，然后南冥的房门被推开了，陆茸茸和何存平俩熊孩子钻进来，直奔南冥的办公桌，拉开南冥抽屉一看，疑惑道：“咦，冥叔，我的大姐姐们呢？”

呃……大姐姐们？

现在应该在地球的另外一边，被一群怪蜀黍们研究吧……

南冥赶快转移话题：“茸茸，你上次不是说想要我们做电动车么？要不要去看看我们的原形机？”

“做出来了？”陆茸茸喜出望外，“我要看，我要看！”

南冥抹抹汗，可算是把大姐姐的问题糊弄过去了。

第四卷：权限之争

第440章　南总要远行

1月23日是星期五，这一天上午，南冥参加了大一上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

考完这门课，南冥就将进入大学生活的全新阶段——寒假。

进入一月一来，南冥还真没闲下来过，整天忙着应付各种破事儿，还要应付一些考试，虽然南冥一向自诩智力过人，又有各种强化过的东西辅助，但这么多天十多门不同类型的科目考下来，依然有一种要糊掉的感觉。

不过有失必有得，付出了那么多艰辛努力，可不是没有收获的，所有这些考过去的科目，南冥以后就不用再修了。

南冥所学的计算机专业，主要课程一共有二十八门，其中有十二门是和计算机有关的，除了其中两门是在元旦新政策出现之前之外，其他的十门南冥直接免试通过。

然后剩下的十六门，南冥这次搞定了十二门，然后细细数了数，南冥的课程表上，就只剩下了体育和几门哲学课……

理论上来说，南冥用了半年时间，就把大学四年的学业搞定了……

当然，南冥这么辛苦并不是为了学历，他更多地将其作为一种挑战。

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方式征服大学，这才叫上大学。

完成挑战的滋味是美妙的，这会儿南冥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种成就感了。

其实，所谓成就感，并不在于你做的事多伟大，而是你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

这种感觉让南冥沉醉，他已经开始计划接下来的半年，他要学一些什么了。

再征服一个专业的课程，还是深入研究某个行业？

他对知识有一种异样的渴求，但人类的知识浩如海洋，似乎没有哪个人能够将其全部学会。想想以后还要学的东西，南冥就感觉到了无尽的期待。

就像是一本精彩绝伦的好书，真希望永远也看不完。

苏宏义和韩东俩人和南冥一样一路考下来，此时也累的虚脱了一样，嘘一口气道：“以后可算能光明正大地逃课了。”

两个人没有南冥那种野心和对知识的渴望，以后如果继续深入研究的话，已经不需要再像现在这么辛苦了，在他们所研究的领域，他们就是绝对的权威，快点慢点都没有什么。

说实话，俩人真的是非常佩服南冥，平日里南冥懒洋洋地，但该狠的时候，真的也特别狠。

三个人收拾收拾走出教学楼，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南冥深吸了一口气，一种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

三辆平衡车自动从停靠的角落里靠过来，南冥踩上大白，其他俩人也都踩上自己的平衡车，三个人风驰电掣地离去，一路雪花，一路欢笑。

没有讨厌的间谍，没有复杂的尔虞我诈，也没有跟在身边的保安，这种自由的空气，让人沉醉。

这一刻，南冥真的非常想要谢谢老齐，谢谢他的“奉献”权限，让南冥能将之前所有的副作用直接抹去。

“好久没看你这么开心过了。”懒神突然道，“是因为考完试了吗？”

南冥一愣，他才意识到，就在刚才，他的能量正在刷刷的上涨。

这是为了什么？为了成就感？幸福感？

这时候的南冥，却已经无法区分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或许有一些感受，是无法区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也或许，只是因为做了从来不曾做过的事，但就是忍不住的开心。

就在那一瞬间，南冥做了一个决定：“懒神，这次去找南冥大魔王，我决定单独去！”

“单独？”懒神一愣。

“对，单独，像我当初来青阳一样！”对南冥来说，当懒惰不再是一种选择，而成了一种必须做的事时，变成了为了懒而懒时，就开始索然无味了。

在这一刻，南冥突然回忆起了当初他独自出发，踏上了前往青阳的列车，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的那种紧张与期待感，那种改变的欣喜与彷徨。

他已经呆在这样的温室里太久了，许久不曾改变过。

“可是，懒权限……”懒神提醒南冥，懒不只是关系到了他能量的增长，同时还关系到了懒权限的增长。

“是我支配权限，不是权限支配我。”南冥道，“而且，懒是一种方式，却不是一种态度，我能处理好的。”

现在的他，相信自己可以平衡好权限、能量与行动之间的平衡，如果不能在这些之间游刃有余，那么人岂不是被权限所支配了？又如何被称为支配权限的权限者？

银色的光球悬浮在南冥的面前，光球里，懒神深深地盯着南冥，这一刻的南冥全身散发着的气场，让懒神产生了一种恍惚的错觉。

如果南冥不是一个和“南冥大魔王”完全相反的人，他一定会认为南冥才是他要寻找的人。

只是南冥和大魔王的品质，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必须快点离开，如果再呆下去，懒神真的很担心，他会舍不得离开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就走！”南冥握拳。

“好！”

……

“什么？南总要出门？自己一个人？”当秦亚飞接到赵高峰的电话时，差点吓屎，“去哪儿？非要自己去吗？”

“嗯……”赵高峰情绪有点低落，南冥决定独自出门，让他忧心死了。

虽然这两天南冥都在单独行动，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似乎“移情”权限，真的已经将一切副作用都抹除了。

而且他已经不当南冥的贴身保镖了，按照高端点的说法，他现在的职位更像是南冥的安全主管。

但让南冥在校园里单独行动，和允许南冥自己一个人出远门是完全不同的，遇上这么作死的BOSS，他也很伤。

“怎么去？”秦亚飞连忙问道。

“坐飞机。”赵高峰道。

他打电话给秦亚飞，是因为他自己出远门的次数也不多，而秦亚飞是空中飞人，天天飞来飞去的，出行经验丰富，现在他需要一些权威点的建议。

“让菲林劝劝他？”秦亚飞提建议，最先想的就是打消南冥这个想法。

“试过了。”南冥固执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劝得动的。

“飞机的话？那就私人飞机……”

“被否决了。”赵高峰无奈，私人飞机不论是买、租或者借，对拥有懒神会馆和懒神科技的南冥来说，都很简单。

“派人悄悄跟着？”

“有小白呢，肯定会被认出来。”

而且南冥自己也有回声定位的技巧，想要跟踪他，可需要点技术。

“这下可麻烦了……”秦亚飞道，“啥时候走？”

“明天。”

秦亚飞无语片刻：“时间有点紧了，等我开个会。”

秦亚飞挂了赵高峰的电话，就打给了懒神会馆其他的委员会成员，南总要出门，这可是大事！得好好准备才行。

这边赵高峰刚挂了秦亚飞电话，手机就又响起来，电话里传来了庆中杨的声音：“我听说小冥要出门？”

“你怎么也知道？”赵高峰一愣，这事儿他没怎么外传啊，怎么庆中杨会知道？

“茸茸告诉我的，用不用我派辆军机……”庆中杨问道，作为军方的重要合作伙伴和技术大拿，南冥的身份虽然还没有明文规定，可隐约已经成了共识了。

庆中杨给南冥派辆飞机其实挺简单的，借口很好找，请南总来为现代战机提些建设性意见，谁也说不出啥来。

而且，庆中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如果他真的这样要求了，南冥准能给他点惊喜。

赵高峰苦笑，南冥连私人专机都不用，更不会用庆中杨提供军机。

“目的地呢？我招人帮忙打点一下。”庆中杨退而求其次，他军中经营几十年，又是军旅世家，不论到哪里，都能找到人帮忙照应的。

赵高峰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转眼他又苦笑了：“目前我只知道飞机的目的地，其他的南总都不告诉我……”

南冥这次是铁了心，要自己远行了。

第441章　你们是来跟踪我吗

“南先生，您好。”当南冥走进机场大厅时，一男一女两名航空公司的服务人员已经等在那里了，旁边还停着一辆电动车。

正如南冥所说，“懒”是一种方式而非是一种态度，南冥可以独自出行，但可没打算让自己受苦，在前来之前，南冥就已经联络了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

南冥手中的各种信用卡，足以让他成为大部分航空公司的白金会员，然而值得一提的好笑事情是，南冥手中的所有信用卡全是副卡，没有一张是主卡。

因为年龄不够……

南冥手中这些信用卡的主卡持卡人五花八门，有家人，有朋友，有同事，就连秦亚飞都给了南冥一张副卡，南冥觉得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无奈的老总了。

“这就是您的行李吗？”服务人员问了一句，南冥带了一个随身小包，一个登机箱，一个大行李箱。

当服务人员帮南冥把行李箱搬上车时，微微皱了皱眉，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好沉！

电动车穿过通道里繁忙的人群，通过安检之后，将南冥送到了贵宾候机厅，奉上茶水和水果。

机场的贵宾候机厅装修得富丽堂皇，极为宽大舒适的沙发，让南冥几乎想要陷进去，他懒懒靠在沙发上，从群里通报情况：“已经到候机厅了。”

随时通报情况，是众人允许他独自出行的先决条件。

机场12号登机口，四个男子看看时间，从一侧的座位上起身走过来，其中一个男子走路一瘸一拐，被其他两个人搀扶着。四个人出示了登机牌，就想登机，却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为首的一个中年人一愣。

“抱歉，因为临时有一位VIP乘客乘坐本次航班，按照公司规定，你们必须改乘下趟航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