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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暗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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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但钱也没还。弄得胖子忒难受，身边的流动资金都不够用了。
没想到今天下午老白突然把欠款18万全部打过来了，可把胖子高兴坏了。心里踏实多了。到了晚上，老白要打六场比赛，每场3万。胖子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可老白已经把欠款都还了，又不能不让他下注。
胖子想起当初高小东下注的情景，心里发毛，所以老白把六场球下注方案报给胖子的时候，胖子多了个心眼，先问问章文，然后再报上去……
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章文来了兴趣，特意把这六场比赛的比分直播单独开了个窗口，然后把这六场比赛的资料全部调出来，包括双方上场名单，比赛场地的天气，各队主力球员的红黄牌的情况，伤病情况，以及近期表现等等，凡是能考虑的都查看一遍。
……
两小时后，比赛结果出来了。
章文自己投注的4场比赛，赢2场，输1场，走水1场。和章文预计的差不多。
老白下注的6场比赛，居然赢5场，输1场。胜率超过80％。这样的胜率太彪悍了，章文再次把这6场比赛的赔率通过分析表推算了一遍。还是摸不着头脑。除了2场和章文重叠的比赛，还有4场比赛都很正常啊，连赔率都没怎么变化，如果是假球或是协议球，那赔率不可能不变化啊？
接着胖子大呼小叫的来电话：“哥们！这老白发飙了！光这6场比赛就赢利11万……”
“他接下来打哪几场？”章文问胖子。
老白能赢钱，章文也挺替他高兴，很想知道他下半夜的投注方案。
“没说要接着下注啊！也是啊，接下来的意甲，德甲他怎么不下注呢？今天运气这么好！”胖子经章文一说也觉得奇怪。
章文有点明白了，估计老白是买来的消息，刚才赢的钱明天才能到账，所以他现在没钱付下面比赛的信息费！但即使是买来的信息，怎么可能这么准呢？难道真有内部消息？那赔率又为什么一点都不动呢？
第五十七章福兮祸所依（上）
星期天，章文一觉睡到快中午了，他估计今晚上肯定不太平，老白很有可能再打个十万八万的。得提前做好准备，今晚主要是西甲，章文从开盘的数据一直到即时盘都输了进去，关键的临开赛前的数据只能等到晚上再输进去了。
果然，吃晚饭时，胖子打电话来叫章文一起去老白的饭店，章文嫌远，而且明天要上班，拒绝了。
到了八点多钟，胖子又来电话：
“文哥，你还是来吧！老白今天要下重注，还是六场，每场6万。我这心里直发毛，要不我来接你？”胖子电话里低声说。
章文听了也吓一跳，36万！这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投注了。居然出自老白！朱志元上次澳门回来，搏命一样也才下了30万，其中还有他小舅子的5万。
“我不去！我去有什么用？又不能不让他下注！到时候你把他下注那几场告诉我就行了。”
章文是有些担心老白这次玩的太大，可是和自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去了也是看直播，还不如在家里看呢。
……
电话又响，这次是老白，隔着电话就能感觉到老白喝了不少酒。
“章文！快过来，老哥今晚要好好干一票，过来，过来，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下注的？昨天，知道吧！下注6场，赢出5场。今晚我告诉你赢出5场那算少的。来来，让你这‘下盘王’看看，嗝！”看来喝的真不少。
“那是！6场赢出5场，我一年也碰不到几回？不过，现在太晚了，我就不来了。”章文顺着老白的话说。
“不行，看着老哥这么高的胜率，有点不好意思是吧？没事，不丢人！你这‘下盘王’到底是业余的，自封的。和人家专业的没法比！不行，你得来，要不我开车来接你？嗝！”老白不依不饶的缠着章文。
“别！别！我来，我自己来……”
没办法，拗不过老白，去吧！简单收拾一下，把自己那台ibm笔记本带上，这还是章越用剩下来的，虽然笨重了些，性能还不错，超稳定。
临出门，老婆追着问：“这么晚了，干什么去？还回不回来？”
“去赌！”
……
打了个车，赶到老白的饭店。
走进棋牌室，朱老大一帮人都在，搓着麻将，等这十二点比赛开始。难得的是今天老白也坐上桌搓麻将呢，还就他一个人赢，桌面上的钱厚厚一叠有五六千了。
胖子坐在一旁沙发上，一面接电话一面记录着，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开始下注了。章文则在旁边把这个时段的赔率数据输进分析表里。
十一点半，老白的电话响了，老白跳起来快步走到棋牌室外接听了，虽然都明白老白肯定是花钱买来的“包赢料”。下意识里老白还是要维护自己的面子。
过了一会，老白拿着一张纸给胖子，胖子看了看，对老白说：“知道了，每场6万是吧？行了，你搓你的麻将吧！等会水位最高的时候帮你报上去！”
看着老白离开，胖子把那张投注单递给章文……
章文看了好一会，心里惊诧！这张投注单的投注方案太奇葩了…………………和章文的投注意向完全相反！
“老白，你没抄错吧？我感觉这几场都不太稳啊！要不，你再问问？或者……少打点？”章文尽量说的婉转点。
“不可能，章文你不懂不要瞎说！明说吧，昨天是试料价，2千一场，都有那么高的胜率，今天一场球5千的信息费呢！是白金会员价！而且一开赛网上就公布推荐的比赛，没有一次不准的。”老白已经拉下脸来，很不高兴！
“我就算再错，不可能全错，皇马，巴萨都是主场让球半，必有一家赢出不来的，很有可能两家都是赢球输盘，说不定还有一家会打平。”眼看老白要往坑里跳，章文还是想拉一把。
“章文，你是被‘下盘王’这个称号给误导了，看什么比赛都像是要出下盘，赌球要客观，不能有倾向性。而且我里面有2场就是下注下盘。难道你也看不中！”老白已经是压着火在和章文说话了。
“嗨！这两场倒是应该出上盘的！”章文很有些无奈。
“章文，你成心捣乱是不是？胖子，下注。别理他，什么心态！”老白气急了，很不客气的说。
“好，好！算我没说！”章文没法再劝了，只能寄希望于赢出个两三场，那样老白损失不会太大。
章文坐回沙发，冲胖子使了个眼色。
“行了！老白，你搓你的麻将吧，我帮你下下去。”胖子说道。
同时，朱志元也很默契的把老白拉回麻将桌。同时看到章文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老白气呼呼的开始摸牌，还不忘回头叮嘱胖子：“马上下注！”
“怎么办？”胖子头大了一圈，他知道章文说有问题那肯定有问题。
“嗨！尽量和别人打对冲吧！他如果赢了你也赚点，要是输了也能让他少输点！”章文叹口气道。
“但是，这么大数额不报上去，会不会出问题啊？”胖子很有些担心。
“出了问题，我帮你做打手，去讨债呗！”
胖子对冲了20万，剩下的16万只好报上去了。老白也收到了就个赌场那面的确认短信，和胖子这的确认短信。老白深看了胖子一眼。
临开赛还有5分钟，章文再次计算了一遍，还是感觉6场比赛都有问题，其中4场输的概率相当大，忽然章文心念一动，低声问胖子：“对冲大概能省多少水钱？”
“赌场平均抽水10％。刚刚对冲了20万，有2万吧！”胖子不明白章文什么意思。
“那这四场比赛打个四窜一，打2万！快。以我的名义报上去！”章文在纸上圈定了四场比赛。
“能出来吗？只要输一场，这2万就没了？”胖子吓了一跳。
“总比输36万好！”章文狠了狠心。
“都疯了！你他玛到哪，哪就不太平！老白看到这个窜还不得活剥了你！”胖子嘴里嘟囔着，还是报了上去……
第五十八章福兮祸所依（下）
章文现在可以肯定根本没有所谓的包赢料，昨天的信息也不过是巧合，因为章文自己如果下注6场也能出来4场。不过比老白少一场而已。
十二点钟，比赛全部开始，老白他们麻将也停了，重新泡壶茶开始看直播。章文和胖子坐在沙发上，离电视最远，主要是盯着电脑里的比分直播。
朱志元这帮人也没走，本来过来是要下几把注的，被章文一折腾，也都犹豫不定，凭心而论，章文的意见对他们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抱着宁可不赢也不愿输的心态最终也没下注，但是老白如搏命般的下注，还是让他们感到刺激，也为老白捏把汗，所以都想看个结果。
……
上半场结束，6场比赛已经有2场基本输定了，受让的下盘领先，除非下半场出现惊天逆转，还有4场都是胜负五五之间，老白早跑到棋牌室外打电话去了。
朱志元一帮人都看着章文：“别卖关子了！现在老白不在，说说，最有可能赢出来几场？”
“1场，运气差点连1场也出不来。”章文竖了竖食指。
“不会吧？昨天差不多全对啊！那他买来的包赢料是假的？那怎么前面几次都对呢？”
“钓鱼呗，太容易了，打个比方，我手里有200个申请免费试料的赌友，我发信息给他们，免费推荐一场比赛，上盘赢推荐给这100人，下盘赢推荐给另外100人，一场比赛下来已经有100人开始注意了，接着再把这100人分开推荐，赢盘的50人已经有些相信了，准备小额下注试试。再来这么一次，剩下的25人就上钩了，注册会员交钱，然后开始推荐，这时候推荐的比赛场次就多了，为什么呢？要赚钱啊，还留个伏笔…………试料价，像昨天的比赛，只要赢出来3场以上，他们都有理由…………试料价准确率是差一些。建议你再花钱升级成白金会员。
如果今天运气不是那么差，明天那帮骗子还有后招：推荐的比赛出了意外，作为补偿，明天免费推荐一场，万一赢了。又可以收费了，输了也没损失，这一个轮回结束。换个手机网站，重新钓鱼。反正贪小便宜的人多了。
现在网上搜一搜，这种推荐网站多了去了，吹得一个比一个神，什么赌场操盘手特供，什么各大赌场内幕情报，还有更夸张的：潜伏赌场十几年，冒死搞来内幕料，等等……哼！真有包赢料，不会自己下注个1千万，还用的着几千几千的收推荐费吗？要收多少年才能收到1千万？”章文顺手就找出了好几个推荐网站。都有免费试料这一项。
其实朱志元这帮人也明白，老白这次凶多吉少了，只是输多输少的问题。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暗自庆幸，要不是老白非要把章文拖过来，他们几个肯定得跟着老白下注，就算是帮老白助威也得跟着表示一下啊！更何况昨天的彪悍战绩，加今天的“包赢料”。怎么看都像是来捡钱的。
下半场开始了，老白从外走了进来，脸色发青，表情凝重，目光很是吓人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还真没人敢发一句声音。
章文和老白对视了一眼，心里也是一惊，这眼神充满了疯狂，决绝，恐惧，挣扎，还寄托了太多的希望，这种眼神章文在很多最后一搏的赌徒身上都看到过，感觉很不好。章文索性闭起了眼，听着比分的变化，等着最后的结果……
渴望的结果没有出现，输5场，还有1场也没能赢出来，打平走水。西甲双雄都以平局收场，连章文都觉得很意外，冷门之所以叫冷门，就是让你想不到，看来这一期的足彩又报废了。
老白面色铁青，双目赤红呆滞，手捧茶杯不停地颤抖。棋牌室里一片沉默，只有电视里还在不断的重播着刚才比赛的进球……
比赛的结果又把胖子推到一个尴尬的境地，感觉脑子发懵，头皮发麻，以至于没有去查看章文打的那个四串一结果怎么样。他首先担心的是老白这笔钱怎么付？付得出不？
“老白，别想太多了，还好昨天赢了不少，能把今天的损失补掉一些，最后的一场还算好，打平了。”胖子挖空心思组织着最能让人接受的词语。
……
“16万。明天转账给你。”沉默了很久的老白终于开口了。
“行，还有14万你尽量抓紧，有困难，分几次付也行，其实去掉对冲的抽水钱，也就12万多，……”胖子对这个付款结果还是能接受的，至少能收到大半了。
“就16万，我只输了16万。”声音出奇的平静。
从不抽烟的老白此时拼命地吞吐着，是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烟雾之中。以至于在场的人都看不清楚老白的表情。
“什么意思？那还有14万呢？”胖子刚咧嘴笑了一半，又逐渐收拢起来。
“我只收到赌场的短信确认下注16万。别的我不知道。”
“什么？老白，我对冲的20万是为了你万一输了可以少付些才打的，你现在是打算不认账了？”胖子叫了起来，情绪激动。
朱志元等人也没想到老白会这么说，大家都很意外。胖子已经很够意思了，刚才已经表示，对冲赚来的抽水钱贴给老白了。
“那是你想赚这抽水钱，跟我没关系。我只认赌场确认的16万。”老白又点起一根烟，继续在自己周围制造着烟雾。
“去你玛的！那要是赢了，你要不要？”胖子已经暴怒了。
“我只输了16万。”老白稍微犹豫后，揿灭了烟蒂，坚定道。
“我草尼玛的！”
胖子抡起一张椅子要揍老白，被朱志元和老顾等人赶忙拦住了。
“老白，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就算有困难，我们每人帮你凑个两三万，也能把这点事扛过去。”朱志元也觉得老白做的太下作了，但还是希望能拉老白一把，到底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了。
老顾，老余等人也频频点头。
“我再说一遍，我只输了16万。童胖子，你要是再闹，我就报警了！”老白却什么也听不进，犯起倔来。
“我打不死你……”
胖子彻底暴怒了，拼了命的要冲过去，两三个人都抱不住他。而老白也站起身，坚持着和胖子等人对立着，手里端着茶杯剧烈的抖动着。
章文静静地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站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右手侧展，让茶杯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啪嚓！”
茶杯四分五裂，吵吵闹闹的一帮人都安静下来，回头看着还保持着右手平展的章文。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很满意，章文不急不缓的走到老白面前，看着老白，老白极力保持和章文的对视，却不由自主的目光躲闪。
啪！章文抬手给了老白一个耳光，打得老白倒退两步靠在了麻将桌旁，血顺着鼻孔流了下来，而老白挨完打斜靠在桌旁动也不动，任由鲜血一滴一滴，滴在麻将桌上。周围一时间鸦雀无声。
章文转过身，来到胖子面前，轻轻拍拍胖子的涨的通红的脸，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朱志元说：“走吧，一晚上花十几万看清楚一个人，很值了！这14万我来还。”
看着章文径直的向外走去，虽然不知道这厮哪来的底气，朱志元和老顾还是架着胖子往外走，胖子还扭着头冲老白吼着：“老白，这事还没完！”
第五十九章与狼群共舞
一帮人走出了饭店，来到停车场。
胖子越想越瞥屈，抱着朱志元大哭：“老大，你都看到了，每次我倒霉都是这帮孙子害的，这次又把我拉着垫背，我他玛都卖了两套房了……”
朱志元看着胖子也挺同情，但是架不住这肥佬这么抱着哭，涕泪满面，朱志元觉得肩膀这湿乎乎的，忍不住推开那靠在肩膀上的胖脑袋：“行了行了，先想想怎么办吧？”一面打开车门拿出面巾纸，在肩膀上擦着。
“文哥！”胖子又朝章文靠了过来。
“停，停，你先把那眼泪，鼻涕，口水擦干净喽！我看着恶心。”章文直接伸手推住那要靠过来的胖脑袋。
胖子从朱志元手里接过十几张面巾纸，像洗脸似得擦拭着：“文哥！刚刚你在老白那说什么？……那钱你来付？你他玛还欠着……靠！！！不会吧！那个四串一……”
胖子扔了面巾纸，一蹦老高，抄起手机就打了出去……
朱志元一帮人本来就在疑惑章文在老白那的彪悍的行为：这家伙哪来的底气？现在一听到胖子提到什么四串一，都围了上来。
“说，怎么回事？”朱志元率先发问。
“嘿嘿！打了个小小的四串一，小把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没什么事各位老大先回去吧！都半夜了。众家夫人都倚门望夫归呢。”章文隐隐的有种不妙的感觉，笑嘻嘻的打着马虎眼。
“不急，反正都半夜了。我们家那母老虎早就呼噜打得震天响了。”一帮孙子都精神起来了。各个都皮笑肉不笑的。
“哈哈！我的亲哥！21万6千……唔！”
看到胖子大叫大嚷的冲过来，章文赶忙捂住这货的嘴，回头对朱志元讪笑：“别听他瞎叫唤！这欢猪今天是受刺激了，这么着，我先把他送回家，咱有空再聊。”……
晚了……………所有的出路都被封死了，特别是朱志元和老顾都有意无意的把手搭在了章文肩膀上了，剩下的人在老余的带领下，立马布好了最坚实的防御阵型，再看这帮人都鼻孔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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