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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锐点头：“既然这样，你也别怕我查了。还是老规矩呗，最多是我真查出来了，和你提前打招呼。至于价钱肯定低不了，你要有准备。”
　　陈姐笑：“我不信你能查出什么。”
　　罗锐也笑：“很多艺人在被我曝光之前都是这个心态。”
　　陈姐摆手：“别说这些，你随便查，曝光了如果是实锤，要么我花钱买，要么死扛到底。这些都是后话，我不拦着你这个。”
　　罗锐好奇：“不说这个，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陈姐语气认真：“罗总，你呢，和我早就认识。如今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不说我，只说你。你在娱乐圈比谁见识的阴暗面都多。如果这次是你自发的，我都不会找你。但你我心里都清楚，你这次绝对不是自发的。”
　　罗锐没说话，陈姐试探开口：“王彬找你的吧？”
　　罗锐笑：“看来你们自己还是知道，我愈发倾向这就是实锤。”
　　陈姐皱眉：“刚说你见识多，怎么这么天真？王彬如果因为和我们有仇呢？”
　　罗锐开口：“为什么有仇？为什么和你们有仇一定是牵扯包千语和韩勠呢？”
　　陈姐示意：“你不知道吧？因为包千语和他解约他生气的同时，包千语也可能要被我们公司签进来啊。”
　　“哦？！”
　　罗锐坐直身子：“这我倒是……”
　　打量陈姐：“不会是拖延时间的说辞吧？”
　　陈姐摇头：“这种消息瞒不住的，你可以等等看啊。我要和你说的也不是这个，我说了我不拦你。我只是给你剖析，这件事很复杂。不是单纯谁给你线索你去查谁的料爆出来。是一种借用你而报复对方的手段。”
　　看着罗锐：“他自己有线索怎么不自己查？是，他一定说他不是专业的，你是专业的就交给你去做。废话一样，你也不是侦探对吧？你只是把精力和时间投入在这里。钱撒出去，找私家侦探去挖料，人有的是。”
　　罗锐想了想，开口道：“你这是要挑拨我俩关系，让我们还没成事就内部瓦解？”
　　陈姐笑：“我重申，第一我没有不让你查，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和权利限制你。第二，你是有点被你自己的名头给遮住目光。找你为什么？因为你在挖人黑料这方面是第一，是最出名的。你作为目标可以很完美挡住他自己，这才是他的目的。”
　　指着罗锐：“我问你一句。如果最后你查不出来，或者是爆的料不实，你以为韩勠和我们就会这么算了？”
　　罗锐抿起嘴角，半晌开口：“如果查不到或者爆的料不实，我或许干脆就不会爆出来。而且这么多年我也没碰到过这种事。”
　　陈姐摇头：“所以我说你是膨胀了，被自己创下的百分百实锤率给迷惑了。”
　　罗锐开口：“这话怎么说？”
　　陈姐示意：“此时此刻的韩勠，借着鬼斧神工还有总桔背书，有多大的影响力你忽略了吧？如果你最终查出来爆出来，两个结果。就是这事是实锤，然后韩勠身败名裂。但是第二个结果就是，韩勠最后洗白或者说还他清白，这事是假的。”
　　看着罗锐：“以他现在的热度影响力，你自己本身这个职业就被诟病，被封号多少次。如果反噬的话，韩勠个人的粉丝，韩勠的路人缘国民度，还有喜欢他的观众。我怕你以后不敢说国家待不了，至少这一行你是待不了。而且你知不知道他和总桔还有上层的关系？他自己手里的人脉？综艺城根本也不是他大投资大股东，有谁参与进来了？你都没考虑过吗？”
　　罗锐脸色终于不复淡定，直视陈姐：“威胁我的，我见多了。陈总你别来这一套。”
　　陈姐点头：“罗总。十秒钟，你抛开我威胁你的成分，你仔细想我说的话。有哪个地方是夸张了的。你当我诚心建议你。”
　　说完拿起饮料喝水，摆弄手机不看他不说话。
　　说是十秒，实际上肯定不止的。大概几分钟之后，陈姐其实暗中观察他的脸色。
　　许久之后，罗锐呼出一口气，摇头开口：“陈总，即便是这样，不是你一句话我就停止调查的。”
　　陈姐笑，看着罗锐：“我重申啊，我再次重申。你查，随便你。甚至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罗锐不解：“那我真不懂了，你的诉求是什么？”
　　陈姐语气郑重：“把王彬拽下来，不要让他躲在背后。哪怕你不信他是故意给你推到前面挡枪都好，你该明白他目的不是钱，是报复。所以他根本不在乎你获得什么利益，只在乎你能给他在前台做事又不用他暴露。”
　　罗锐一顿：“怎么拽他下场？”
　　陈姐嗤笑：“这还用我教你吗？你是行家。”
　　探身指着他：“我只和你说我的诉求就是这样。而且我和你摊牌。如果他下场，最终你查没查到实锤，我们都可以保证绝对不针对你，只针对他。而如果你不拽他下场，那对不起了。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解气，肯定全是你扛。”
　　示意罗锐：“你要知道，韩勠和其他艺人不一样，尤其在这个时候。鬼斧神工的环保话题已经在国际引起反响，这在国内娱乐圈来说，是近几年少有的。即便有，也都是丑闻。正能量的话题，韩勠在上面都是有印象的。你如果一定要硬来，也是打他们脸。”
　　失笑拍手：“喂喂！第一狗仔很光荣啊？你这本来就是灰色地带，从明星那拿来的封口费交税了吗？你以为正当职业啊？平时不管你就算了，你以为真要是惹急了，拿你没办法？你这不是在国外啊，一个律师团高价请来就搞定一切，什么国情你不懂吗？”
　　罗锐抿起嘴角，试探询问：“就只是这样？只是把王彬拽下场就行了？”
　　陈姐点头：“不耽误你任何自己要做的事，但这个是必要的。如果你不听我的，不接受我的诉求，都没关系。我们什么态度也表明了，你看几遍最后你能赚到钱，烫不烫手。而且我其实可以表态，韩勠的意思是肯定不会给钱，不管你查到什么，不管真假。他是死扛到底的。到时候他即便是身败名裂，你没什么好处，反而得罪一个人。你看看你如果不害怕却又能收获什么？自己考虑。他可已经不是那些以人气流量为生的艺人了，他做企业，做综艺，做幕后都成功了。你能真正给他带来什么损失呢？”
　　没再多说，只是给罗锐时间消化。陈姐觉得他一定会接受的，这不是自信，而是道理在那，明摆着。


第七百七十五章　策略
　　抛开虚张声势的层面来说，陈姐讲的是有道理的。
　　罗锐在娱乐圈也这么多年了，游走的从来都是娱乐圈的阴暗面，很少接触光明，更比别人能分辨出好赖话。
　　何况他也是人，他也会受情绪影响。再睿智总有游移不定的时候。尤其他这种靠吃人家丑闻饭的来说，猜忌的就是人心。陈姐不说里面的事，为什么王彬不说呢？这里面事这么复杂，陈姐不说罗锐就真以为只是普通的大料而已。
　　原来里面有这么多复杂的情况。
　　复杂的不是起因和过程，起因就是王彬要报复，过程就是找他来查料爆出去就好，或者提前买走他赚钱。这都没什么，都很简单普通。复杂的是结果。
　　其实他早就倾向陈姐的说法，认同她的阐述，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已。为什么？因为韩勠。不提黎若白，他眼中黎若白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包装蹿红的小花旦而已，和很多女花没什么两样。
　　特别的是韩勠。他的发家史成名史甚至成名后的发展史，真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以为他入行十年都没红，就觉得基本就这样了。可人家爆红了。你以为人家爆红之后要去开始拍影视剧了，人家没有。人家真的就去拍综艺还因为拍综艺成为时下最火甚至是影响力国民度最高的艺人之一。相当正面甚至是以非影视剧以及丑闻的方式让国际认知，并通过认知他而对国家也消除了一些偏见。
　　虽然只是一些，但你要知道世界七十亿人口，国内就有十五六亿，靠一己之力靠一部综艺做到这些的，近些年就他一个。
　　然后你觉得人家就是专门做综艺的，可是人家三部电影票房过百亿。电视剧不耽误拍而且几乎都成绩很不错。热播的和已经播出的，收视率都特别高什么也算小爆。
　　你觉得基本前途无量好好发展会是新生代男艺人的扛鼎者？
　　比什么流量路人缘好国民度高，又比实力演员流量高人气高。可以好好发展演艺事业，可人家渐渐要转幕后也已经转了，甚至开公司拉投资做综艺城。
　　没处说理去。况且因为他经常游走在娱乐圈灰色地带边缘，以至于更能收到内部消息就是。是不是国家上层挂了他韩勠这一号不说，至少是总桔亲儿子。盛传和他关系最好的赵局，凭借对他的支持收获了政绩，马上要提正局了。
　　那以后没什么亲不亲儿子一说，就是儿子。
　　然后呢，你以为这就到头了吗？就可以好好横行了？在他国民度最高形象最好路人缘最强的此刻，人家突然力挺争议CP女星黎若白的获奖，得罪不少人。
　　回去一路的罗锐，不想还好。一想这些，就是赚艺人丑闻钱的他，胆量不大做不了。说不定被谁买起就弄死了也不说，可他钱还是一样赚，他怕吗？当然不怕了。
　　可是此刻想到自己即将追究韩勠的黑料，他有点冒冷汗。因为即便最后成功，恐怕这是他最后一个case了。就算钱赚够了，不知道至少在国内，有没有能力去花这个钱，去享受。
　　出国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说谁限制。而是，越有钱越会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生活。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是其次，那种文化，语言，还有生活习惯，以及耳濡目染的一切，一旦脱离，要适应可不是钱的事了。
　　没钱出不出国都无所谓，但是也没条件出国。有钱也是，可以随便出国，却又不想出国生活。任何地方，也就自己国家优待外来人士，除此之外其他国家多少都是排外的。花钱遭罪受那是何必。
　　“罗总，陈钰和您说什么了？”
　　司机，也是助理，还是保镖。没有个亲信人在身边，不怕是不怕，可防备是比谁都高的。即便没人杀他，趁他不注意揍他一顿也是白揍。
　　汽车启动，司机名叫张玉乾。跟着他十年了。看着他可不是皱眉想事的模样，而是一脸后怕。很好奇，也觉得该问一问，哪怕平时他从来不多嘴。
　　“呼~”
　　罗锐深呼吸一下，轻声开口：“好险。”
　　看看张玉乾，罗锐将大致情况，给他讲述一下。张玉乾皱眉沉思。
　　罗锐和他近乎于朋友和兄弟关系，可以托命的那种。而张玉乾四十岁，没结婚没生子。女人应该有，但没有亲朋好友，就他一个。可以绝对放心的。
　　“你怎么想？”
　　罗锐询问张玉乾，张玉乾看着周围有停车位。将车靠过去慢慢停下，递给罗锐一根烟点燃，自己也点燃一支。
　　许久之后，罗锐还在耐心等待，张玉乾平静开口：“不否认有虚张声势威胁的成分，但大部分不是实话，而是逻辑。她替你分析了一下，的确是有诚意了。”
　　罗锐点头：“你也倾向这是真的？”
　　不开车就可以专心，张玉乾回头看着罗锐：“不是真假的问题，是逻辑。真假就摆在那，去调查真假本来就是你的强项和工作，你可以根据情况判断。而逻辑就是让你自己按照这个思路去思考，不需要说服你，你自己去判断就行了。”
　　罗锐狠吸了口烟，少有的骂了句脏话：“吗的！送我去见王彬！”
　　张玉乾没开车，平静笑着：“你还是想好了再去，甚至我觉得你最好当做没见面，不知道，他问你是不是和陈钰接触过你都不要说。”
　　罗锐皱眉：“不管陈钰说的真假，王彬的确就是坑我。”
　　张玉乾摇头：“他有话说的。你自己不分析一下后果，现在人家威胁一下你就觉得坑你。反而会被嘲笑的。”
　　罗锐一顿，看着张玉乾：“如果是真的呢？我就这么算了？”
　　张玉乾开口：“是真的，你就不该给他继续蛊惑你的机会。如果是假的，那你自然当没听到，别让陈钰得逞。”
　　停顿一下，张玉乾示意：“而且你刚刚说什么？陈钰不是威胁你别调查，是随便你调查。”
　　罗锐点头：“她唯一的目的是把王彬扯下来。如果扯下他下场，不管我调查出什么，给韩勠带来多大重创，她都不会找我，只会找王彬。可如果我没拽他下来，那不管怎样，出气还是报复，或者给谁交代，我都要被他们打击了。”
　　张玉乾皱眉：“你要多想一步啊。真到了那一天即便王彬下场，韩勠这边不针对你。可是上头如果看你不顺眼呢？毕竟你这次爆的是不同以往的大料。”
　　罗锐一愣，狠狠吸了口烟。
　　张玉乾示意：“鬼斧神工我看了，真没什么太大意思。但是你不可否认几乎完美，流量偶像去做环保甚至还有危险，粉丝会去看，公众会有好奇心也会看。而环保人士和官方更是会推荐。这个势头已经造成了。如今已经播放了四期。收视率影响力还有话题关注度越来越高。将持续到元旦。正好又是一年的临近，娱乐圈最繁忙的时候。大概也是那个时间段爆的话，你引爆的炸弹恐怕再有王彬挡着，一样也会伤你。所以你不止要拽他下场，最好让他挡到前面。”
　　罗锐想了想，笑着点头：“也是。要说在娱乐圈的事，我还真弄不过他。他可是资深的经纪人，明星和资本他都了解。”
　　看着张玉乾：“不过要说利用明星丑闻给他下套，我怕他就不如我了。这可是我专长。”
　　张玉乾丢掉香烟，启动汽车开走：“慢慢想吧，怎么让他下场的同时，想缩回去都不行。”
　　罗锐呵呵笑，开口道：“无所谓。我的目的只是挖料，至于其他的，配合陈钰也好。说不定留条后路，对我也是好事。”
　　张玉乾见他想明白了，没再多说。
　　但之后的发展，王彬是懵的。因为几天后，突然圈内传来消息。王彬找了罗锐要爆包千语的黑料，同时还是针对韩勠的。至于原因，说的有鼻子有眼。第一就是因为韩勠现在红，让包千语牵扯到韩勠，顺带着拖争议最大的此刻黎若白下场，想活下来都要脱层皮。
　　第二，就在不久前，一直不算太有存在感的国民传媒三巨头之一的王智，突然离开总公司高层管理层，自己拿着股份换成现金出去，开了一家新公司。叫擎天娱乐经纪公司。
　　对外声称是国民传媒的子公司，可是有风声说，是王智终于爆出他其实是乘风天下CEO章橙的亲外甥，那么就自然被韩勠边缘化了。因为韩勠因为黎若白获奖的事，已经和乘风天下势如水火。尤其小道消息韩勠给章橙一通喷，因为他们在黎若白这件事上不作为。
　　小范围已经在公众和粉丝这里传了。而可信度非常高是因为，的确乘风天下在处理黎若白获奖后被diss这件事上，很被动。对比就是韩勠不发声明，谁都不下场去维护一下黎若白，就让她一个人死扛。韩勠发声明后，一个个的也开始解释辩解这个那个的，说明什么？
　　说明你们也不是不心虚啊，你们也不是觉得自己有理。之前怎么不出声？早就对乘风天下不满的黎若白粉丝是最赞同这个角度的。而此刻，几乎圈内只有黎若白粉丝对韩勠还是那么不冷不淡，因为这一次的事件和消息，也彻底站在了韩勠这边。
　　就是说，全天下还有人不喜欢韩勠和黎若白在一起的就是黎若白基数很大的粉丝群了。现在连他们都已经赞同两人不管真假，在一起也可以。就再也没有人不喜欢两人的CP，也就是说两人还没等公开呢，想爆料他们私人关系的媒体，彻底凉了。
　　你不爆料都赞成，你爆料只是替两人官宣然后获得更多的喜爱和认可，那图意什么？哪怕媒体和韩勠一直关系不错，也不至于这么上赶着。各个媒体背后都哭笑不得，多少年也没见过高流量的男女艺人CP可以国民度这么高就算了，连各自的粉丝都居然扛不住大势，不得不赞成。
　　韩勠也就是独一无二了。黎若白都不算。


第七百七十六章　果然勾来了
　　“罗总？有时间见个面吧？”
　　“王总？有什么事吗？”
　　找人找不到，电话终于通了。在这些事发酵的此刻。王彬还算淡定，平静开口：“什么事？最近圈子里传什么事，你不知道？”
　　罗锐失笑开口：“我驻扎在沪上呢，嗨宁综艺城和横惦影视城，我几乎派了我全部班底在群演那里套话，每天要看的情报分析的资料有多少？还知道哪些？”
　　王彬语气一滞，开口道：“那我去沪上，见面谈吧。”
　　罗锐一顿，轻笑开口：“我要说我一会去横惦，你不会觉得我是在躲你吧？”
　　王彬平静开口：“不算。因为沪上离横惦也不远。”
　　罗锐好奇开口：“多大事啊，就一定要见面？电话里不能说吗？”
　　王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