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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韩勠自己都笑，下面也笑。
　　掌声响起，持续很久才回落，韩勠也在期间起身行礼感谢。
　　回归节目，陆玉再次询问：“那么公司股东身份说完，可以说说策划人了。”
　　韩勠开口：“这个更早了，这个是我没开公司的时候，甚至出发吧第五季没播出的时候，我就开始帮着乔力乾导演，每期都给意见，提出自己想法给他参考。起初是提意见，而且是提出自己的环节有什么梗和包袱的意见，后来慢慢就多起来了，别的成员的。甚至整体一期节目的，最后变成一季节目该有什么风格。我和乔力乾导演一起讨论，其他成员也一起。最后聊着聊着我俩偶尔都有感慨就是，我们总是借鉴，我们自己能不能原创一个好综艺。”
　　陆玉询问：“所以那时候立志做综艺还不是说以后就做节目，还要自己投资自己策划去做？”
　　韩勠示意：“因为什么。因为如今很多节目我不避讳讲，都是责怪说，总桔剪刀手啊，或者说总桔限制删减情节正能量主旋律，影响了节目质量和内容。我不评价，但我说，既然如此，有没有节目可以，既保证看点，又保证正能量，然后还能对参演的固定成员或者飞行嘉宾，我们几方都能接受甚至觉得好的办法？”
　　陆玉伸手算着：“总桔满意，观众满意，然后固定成员和嘉宾也要满意？”
　　皱眉摇头：“这个有点难吧？”
　　韩勠开口：“但至少那时我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示意陆玉，韩勠开口：“你知道动不动就说，国外节目做的比我们好，国外影视剧比我们拍的好，国外的歌，音乐比我们发展的好。多种多样多元化。不可否认可能某些说的是对的，但是你也得承认，国外限制的也没那么大。我始终认为我们国家的人才不但不比他们少，反而比他们多。我不信说我们自己就做不出来。当然我不是说我就是那个人，只是需要有承前启后的铺路石，我愿意去做。”
　　下面掌声再次响起。韩勠也再次起身行礼，很礼貌很诚恳。
　　掌声结束，陆玉示意：“所以有了鬼斧神工这个综艺。”
　　韩勠点头：“首先，环保是越来越被我重视的公益事业。随着我们国家的富强，发展，环境污染问题也会随之而来。甚至会危害我们的生存环境，以及我们个人的对环保的意识也需要增强。所以选择这样一个题材，其实一开始的考虑，是迎合主流话题，和迎合过审的。”
　　“哇~”
　　陆玉笑着：“可以直接说的吗？”
　　韩勠皱眉：“为什么不能呢？总桔是反派吗？是公民的对立面吗？是邪恶代表吗？”
　　陆玉摇头：“那当然不是。”
　　韩勠开口：“总桔号召的一直是什么？是真善美，是正能量，是主旋律，谁敢说这是错的？是不该被提倡的？那么我明着说我迎合总桔，有什么错呢？这不是说我们娱乐圈，公民也应该宣扬真善美和正能量。这是我们的三观，和总桔都无关。是一种道德品质和人性升华。”
　　陆玉开口：“如果真是这样，何来迎合一说？”
　　韩勠平静开口：“因为真善美正能量，不能当饭吃。我们做节目的需要发展，需要收获。同时看节目的，需要放松，需要娱乐。我们要宣扬真善美主旋律正能量，但不能占据人生全部篇幅，要有度，要有个量。除了宣扬这些，我们还要保证，节目里有观众爱看的东西，同时也要让固定成员和飞行嘉宾有积极性。可以从中有收获。”
　　扳起手指笑着：“然后呢？你还要让赞助商有所得，最后还要我们节目组，我们公司，我个人也有回报。”
　　看着陆玉：“你仔细想，只是要满足这些各个人各个方面的诉求有多难？将这一切融合成一个合格的节目，有多难。”
　　“的确。”
　　陆玉再次鼓掌，下面也再次响起掌声。
　　掌声过后，陆玉开口：“那么顺理成章的，就要说的你身为固定成员并且还是队长的身份阐述和诠释。”
　　停顿一下，陆玉失笑看着场下：“哎果然是做综艺节目的，他自己都能掌控节奏，不需要我了。好像我在顺着他的节奏主持一样。”
　　场下都笑，韩勠也笑。
　　笑过之后，陆玉继续询问刚刚的问题。
　　韩勠沉吟许久，轻声开口：“接下来就不是太开心了。大家也看到，就是关于之前的话题。商立晴遇到危险。”
　　陆玉擅长的就是这种沉默式的营造氛围，许久之后，看着韩勠，语气也放轻：“有个问题。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但我要问。”
　　韩勠抬头：“您说。”
　　陆玉开口，语速放慢：“就是说。这一次事件，是一起综艺节目中，遇到人身安全的特殊事件。平时做节目会受伤但很少有生命危险，这的确值得大家讨论和关注。但最后为什么会演变成，微勃服务器瘫痪，然后国家许多层面的人共同参与讨论，甚至最后国际媒体都开始转载报道，影响范围越来越大。”
　　探身询问：“为什么会，往回看这是一起特殊事件。但我们平时生活中，很多现实问题甚至还包括真实的生命消逝，也没有这么热烈的讨论度。你觉得是什么原因？甚至你的微勃粉丝增长人数，还有你的那篇声明的转载，点赞，以及评论数，破了吉尼斯纪录。”
　　韩勠想了想，开口道：“关于这件事始末，其实这几天其他成员陆续接受采访，也都说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多提了。而你刚刚问的问题我想过。”
　　看着陆玉：“真的，我也自己也想过。”
　　陆玉点头：“想到原因了吗？”
　　韩勠组织语言，讲述自己的理解。


第七百四十六章　升华
　　“首先因为，我请的固定成员，归国四子，是国内顶级流量偶像。”
　　韩勠定性也是缕线头。
　　陆玉和场下观众，都认真听着。
　　韩勠继续道：“然后呢，就引起骂战。但这肯定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只是骂战不至于让国内甚至国外关注。坚实的原因就是，生命危险在各行各业，许多高危领域是常见的。并不能引起更多关注。但综艺节目，尤其还是偶像出演的，下意识就会觉得节目是假的。肯定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去服务去趟雷。”
　　笑着看着众人：“不是有个笑话说，偶像出行，跟着的人比节目组和剧组都多。所以觉得，别说生命危险，就是说手指划破都不容易。”
　　陆玉也点头：“确实，而且还有专家教授，还有专业环保卫士。器材设备，理论和实践的帮助都有。却偏偏……”
　　韩勠沉默，半晌开口：“所以，你看好像，我在声明也说过了。我说为什么我没有关闭评论，宁可让人骂我喷我到服务器瘫痪的程度，就是因为我不是不在乎，不是所以随你们去吧。都不是。”
　　指着自己心口：“是愧疚。而且愧疚的不止是生命因为我差点出现意外，而是我自己对节目对环保的态度一种修正。”
　　看看周围，韩勠对着陆玉：“你看一开始你问我说，为什么明明好像至少也不算是可以国际关注的事件，甚至娱乐圈的事，怎么就出圈还扩散到国际了。我现在想，或许是因为通过我自不量力的表现，让国际关注了真正的环保。所以国际媒体或者环保专家和卫士，才会借机也宣扬。”
　　陆玉点头：“你通过这次意外发现环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太简单了。”
　　韩勠做着手势：“这不是想问题的偏差，是深浅的问题。我太片面太肤浅了。自不量力拿环保做主题，结果发现我对环保简直一无所知，我不知道去做环保要面对的事有多复杂多困难，我没法体会做环保的专家们，卫士们工作面临的都是什么。”
　　捂着额头，半晌韩勠失笑看着陆玉：“他不是说，公益事业。你赚钱了，买个笔买个本，买些教材或者文具，盖栋楼给希望工程。反正你只要出钱，你关心一下小朋友或者是需要帮助的人，就算你做了慈善。我以前的概念甚至把两者混为一谈，我甚至还想，每个人动手，出一份力，那力量是巨大的。”
　　陆玉摇头：“这个道理是对的啊。”
　　韩勠开口：“没那么简单啊。你看看我们，我们拍摄的第一期其实几乎每个人都和我一样，都没想过会那么复杂，那么困难。都是还是如同以前做节目那样，甚至觉得和旅游似的，顺带做着节目效果就出来了，会很轻松。”
　　陆玉笑：“没错。这个他们的采访好像也提到过。”
　　韩勠开口：“所以你看第一期我们上午没做多久，就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做完，还出事了。就是因为第一天都不适应，只做了一会不说多累，就觉得好像和想象的不一样。大家基本都不说话了，然后我提议乔力乾导演说我们今天休息，不急。我们调整一下，然后当天我们坐在洱海边，聊天谈感受，调整好了第二天才多少顺利做下去。”
　　陆玉点头：“没想到就出事了。是意料之外？”
　　韩勠示意：“我们做之前，其中只有潜水打捞水底的沉积物……您也看了是吧？”
　　陆玉开口：“有什么车轮，还有什么烤箱，甚至还有小货车后面的货柜？”
　　随即询问：“不对，你们不是有专家教授，还有专业环保卫士吗？”
　　韩勠皱眉：“我反复问，有没有危险。他们说你们按照我们说的做就没问题，而且他们就在旁边呆着，随时等待接手。我们下去了，轮流的。别人时候没出事，等到唐糖和商立晴的时候……你看情节就是那样，基本没有删减。去总桔过审的时候总桔很多领导一起看。”
　　陆玉惊讶：“他们也没质疑吗？”
　　韩勠沉吟：“结果是没删减的，但肯定质疑。说生命这么重要，胜过环保。你们这么直接拍下来，还把经纪人骂你质问你的情节也都保留，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看着陆玉：“我说，这样更真实。没有这样的情节，才是粉饰太平，是一种逃避。”
　　陆玉点点头，看着韩勠。半晌询问：“所以你刚刚的意思是，专业团队……”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韩勠开口打断：“是我们自己浅薄。环保卫士那么专业，他们碰到的危险比我们多。”
　　手指敲着桌子：“什么道理呢？就是说，不管你科技多发达，工具越来越先进，甚至都有机器人了。”
　　看着陆玉：“盖房子会不会有危险？一样需要人，去盖房子，盖大楼。哪怕你安全措施做到极致了，能保证一点危险都没有吗？”
　　陆玉摇头：“谁都不敢保证。”
　　韩勠开口：“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说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科技水平，什么防护程度。某些工种注定就是要有危险的。”
　　沉默片刻，韩勠沉声示意：“只是我的浅薄，没有发现原来环保，我印象中类似公益事业的环保行业，居然也是类似的行业。而这个行业甚至没人特别关注，没人能从中获利更多，也就没人去在乎。这更增加了环保的难度。”
　　指着自己：“我口口声声说我做环保节目，我要宣传正能量，我要迎合谁，结果我自己居然都是因为这种功利心，差点让我组合成员，我亲自邀请的艺人，发生危险。”
　　指着屏幕：“微勃骂我，骂瘫痪了，我活该。骂我我心里舒服，商立晴私下打电话一次次劝我说不要在意，说工作就是这样。我反而更难受。”
　　陆玉点头：“所以这也是节目中，他经纪人指责你的时候，你做在那里一声不吭。”
　　“甚至没有挽留。”
　　韩勠摊手笑着：“我多能说啊。我那么能说，一声不吭，因为我无话可说。”
　　陆玉询问：“没有挽留的意思是……”
　　韩勠示意屏幕：“节目中没删减，他经纪人指责我之后直接就要带商立晴走。乔力乾导演表示，合同签了，保险也有，而且人毕竟也没事。我们都需要为这件事负责，但是你说走就走也是影响节目。”
　　陆玉直起身：“可你没挽留？身为制作方，身为策划人，甚至是队长。你没有挽留商立晴？”
　　韩勠皱眉：“我哪有脸啊？刚刚因为我而发生意外，我现在再去和人家说，没事没事，不是还没死吗？咱们继续。”
　　“哈哈。”
　　“喔喔喔~”
　　场下都笑，陆玉也捂嘴笑，随即别过头发：“那也不能不挽留。”
　　韩勠摇头：“除了这些，我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对人家生命的不尊重，是一种侮辱。”
　　沉默半晌，韩勠开口：“我做不到。”
　　场下再次响起掌声，先是几个，后是陆续的，最终是热烈的程度。
　　而此刻也是插播广告的时间，休息一点时间然后更换检查一下话筒摄像等设备。
　　韩勠和场下观众礼貌告辞，坐到后台休息区。就他自己，估计陆玉还有事要和导演沟通。
　　小卢拿过手机过来，是陈姐电话。
　　“你答应给人家程序员的补助还是什么的，记得吧？”
　　陈姐询问，韩勠一愣，拍拍头：“可得落实啊！宓姐的前车之鉴，一定要说话算话，赶紧的。这都过去十多天了。”
　　陈姐恩了一声：“我现在就落实。你觉得补助钱好还是……”
　　韩勠想了想：“不要钱，那样就有点变味了。买点贵重的，又用得上的东西送过去。对了他们不是程序员吗？买最好的，最先进的电子产品给他们，用得着，应该也懂行。”
　　陈姐示意：“其实我还想着，弄点网购商场的购物券，不是钱，但可以去买东西。”
　　韩勠皱眉：“恩……还是不合适。要么就给钱随便买，要么就是买好送过去实物。钱不能送，就还是送实物吧。你觉得呢。”
　　陈姐笑着：“无所谓，听你的。反正你出钱。”
　　韩勠开口：“肯定我出，我自己的事什么时候用过公司的钱。”
　　陈姐询问：“要不要他们配合宣扬？”
　　韩勠思考着，半晌开口：“不要了吧。就是以后如果有谁问起来，咱们也好应对是吧？注意保留已经给过补偿的证据，当然前提不要让程序员反感。”
　　陈姐答应着，随即好奇：“对了。你做节目呢是吧？”
　　韩勠恩了一声：“说出你的故事……怎么了？”
　　陈姐开口：“小黎打电话问我，找你呢。不接电话？”
　　韩勠轻咳一声：“恩……是。给她拉入黑名单了先。”
　　“哈。”
　　陈姐失笑：“搞什么？不过了？”
　　韩勠开口：“最近……做了点事得罪她。暂时不想被她找到。”
　　陈姐开口：“可以，我看你什么时候见她面，你还能躲一辈子？”
　　韩勠也笑，那边叫她了，韩勠没再多说，挂断之后，准备了一下。重新上场，开始录制接下来的份额。


第七百四十七章　结束
　　“我们聊点轻松的吧。”
　　重新回场后，陆玉开口。
　　韩勠笑：“其实一直都很轻松，只是这一次有些压抑和沉重，反思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浅薄。”
　　陆玉摇头：“所以聊点轻松的。也是让大家松绑。”
　　看看资料，陆玉开口：“刚刚休息的时间，我看了你走红后的一系列发展历程，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韩勠点头等待。
　　陆玉好奇：“就是你的流量堪比甚至胜过偶像，可是你却有着不少代表作支撑。”
　　韩勠继续等待但也是认可。
　　陆玉继续开口：“然而要说代表作别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你却是一年三部电影上映，而且一部比一部戏份重的同时，票房也都超高。却都在同一年。而且包括你走红的综艺也是在同一年。并且在新年春晚的时候，第一次登陆春晚就在黄金时段献曲。”
　　看着韩勠解释：“你懂我意思吧？就是说……”
　　“我懂。”
　　韩勠开口：“有代表作的大咖艺人是很多年一部一部代表作走过来的，很少有一年几部尤其还是电影有好的票房，然而综艺也露脸。我却用一年时间从默默无闻，到有些名气。这应该是偶像明星的路线，可我偏偏又不算。不算的话流量也不低……”
　　陆玉示意：“最有趣的还不是这，而是依然没法就说你一炮而红，因为你在红之前却又有十年的沉寂期。即便说签入公司正常活动的两年时间好像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响，至于在之后沉寂两年，和之前群演五年，都是人生低谷阶段。”
　　韩勠笑：“是，各种矛盾结合体。不过群演不能算沉寂，因为毕竟当时本身年纪就小，是发展和积累阶段吧。”
　　陆玉失笑：“用群演积累？”
　　看着观众：“抱歉各位，我不是看不起群演。我是说如果真的从群演做起，要出头很难很难。”
　　韩勠开口：“能懂，这是事实。”
　　想了一下，韩勠摇头：“要面对的是他们，包括我在内。我能有今天也是后来被原来经纪公司发掘然后正式入行，如果一直在群演圈里混着，你条件再好也没人会去提携你。真正的从群演做起的，然后红了的，凤毛麟角。我甚至都不算，因为我后期是签入公